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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犹太人传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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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不安地说:“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
百合说:“不能这么说,只要是病人,我与奄诚都会接纳的。只是此人来路不明,不可不防。他已脱离了危险,很快就可痊愈。你要设法尽快弄清他的底细,送他回家。”
李剑连连点头说:“还是你想得周到,只要他能下床,我马上把他送走。”
百合又说:“为防万一,除了我母女,任何人都不要再与他接触。你把我的想法告诉奄诚表哥,这里我完全可以应付,不要再来看他,若有什么意外,我会去尚德堂打招呼。”
李剑匆匆离去,百合不禁陷入沉思。
张家祠堂,喜气洋洋。全族人正在这里为第一例剖腹产出生的孩子做九天,欢宴一堂。
奄诚翻身下马,老族长率众隆重出迎。
大柱子父子连连向奄诚致谢,奄诚递过一个红包,笑哈哈地说:“祝孩子长命百岁。”
席间,眉开眼笑的老族长举杯祝酒:“奄大夫,你救了敝族的母子二人,我们全族人都感谢你。我代表大伙儿敬你一杯。”
“多谢大伙儿的盛情!”奄诚一饮而尽,亮了亮杯,“我也感谢张家村的父老乡亲,你们赠送的神仙草确有奇效,救活了一位护塔义士,我敬大伙儿一杯!”
众人一齐举杯,发出由衷的欢笑。
奄诚说:“今天我应邀前来做客,一来是祝贺孩子过九天,二来是借此机会与乡亲们商量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族长察颜观色,试探地问:“奄大夫莫非是要说神仙草的事?”
奄诚微微点头说:“正是。”
一位老者站起身来,正颜厉色地说:“奄大夫,我们很敬重你,别的什么都能答应你,若是为神仙草而来,最好请你免开尊口。”
奄诚诚恳地说:“为了天下的病人,我厚着脸皮请求让我把话说完,倘若说得不对,哪怕乡亲们骂我的祖宗八代,赶出村庄,我也心甘情愿。”
老族长说:“奄大夫有话不妨直讲。”
奄诚说:“中国有句俗话说:‘不为良相,则为良医。’其实治国治病乃殊途同归,为的都是救世济民。贵祖先留侯张良协助刘邦推翻了秦朝,战胜了项羽,一统天下,名垂青史,堪称一代良相。退隐后,他潜心钻研医学,又给我们留下了神奇的药草,造福后人,可谓功德无量。”
张氏后裔都觉得脸上有光,面露得意之色。
奄诚话锋一转,说:“美中不足的是,神仙草久藏深闺人未识,不能为世上更多的病人造福,兴许不是先贤的初衷吧?留侯若地下有灵,也会感到遗憾的。”
此话引起众人的共鸣,纷纷说:“可惜。”
还是那位老者反对说:“不是老汉不给你面子,就在四十多年前,一个飞贼曾得到神仙草,竟让世人送了个‘贼裤带’的恶名,岂不辱没了张家的祖宗?”
奄诚平心静气地说:“老人家,坏人毕竟是极少的。正因为世人不知底细,‘贼裤带’的恶名方能广为流传。若是我们有意推广,正好为它正名。我们打算用此药草做主料,再配以其它药草,炮制成膏,可以止血生肌,消肿化淤,命名为张良膏,岂不是张氏全族的荣耀?”
众人一致说好。那老者横眉立目地说:“且慢,药草是祖先留给张氏后代的,怎能轻易拱手送人?”
奄诚笑着解释:“咱们来个公平交易,决不让张家村吃亏。你们如能扩大种植面积,由开封尚德堂收购,有多少要多少。至于价钱,咱们好商量。这可是笔不小的收入呢!”
老者沉思片刻,才说:“嗯,这还差不多。”
老族长乐呵呵地说:“奄大夫,咱们今天来个君子协定,让张良膏造福天下百姓!”
众人一片欢笑。
闹市通衢,车马喧阗。朱高煦头戴方巾,身着长衫,唇上粘着八字胡,手持写有“李铁嘴神卦”的招子,随着人流混进开封城,漫步街头。
他来到官府残缺不全的海捕文书前,浏览一番。
他走过汝南郡王府门前,注意观察地形。
他若无其事地走过岗哨林立的开封守备衙门。
他站在远处,装做招揽生意的模样,眼睛却紧盯着开封府衙门的动静。
夕阳西下,他进入一家普通的客栈投宿。
百合家厢房。朱有烺的气色明显好转,百合用调羹喂他喝粥。喂完后,百合又亲切周到地为他拭净嘴角,掖好被子。
外间突然响起窸窣之声。
朱有烺警觉地撑起身子,竖起耳朵,犹如惊弓之鸟,面现惊慌之色。
百合微微一笑说:“你别疑神疑鬼,这是我母亲在翻拆衣被。我让她坐在门口望风,你就安心休息吧。”
百合出屋打招呼,朱有烺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百合端来一盆清水,为朱有烺清洗创伤,换药包扎,动作温柔体贴。每当百合的纤指触及他的皮肤,他就感到一阵颤栗,两眼不由涌出感激的泪水。
百合柔声安慰他:“我们天教医生是上帝的使者,为病人解除痛苦是大夫的神圣职责,你千万不要为此心里过意不去。”
那银铃般的声音犹如春风掠过朱有烺的心海,荡起阵阵涟漪。他凝视着黑纱后面模糊的面孔,揭开天使的面纱、一睹庐山真面目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百合收拾利索,又强打精神捧着一卷书过来,笑着说:“我非常喜欢唐诗宋词,就读几首为你消遣吧!”
朱有烺微微颔首,闭目倾听。
百合随便翻开一页读道:“李清照。《菩萨蛮》:风柔日薄春犹早,夹衫乍著心情好。睡起觉微寒,梅花鬓上残。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因连日来过度辛劳,她的语调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低,竟靠在椅背上迷糊过去。
朱有烺似觉有异,睁眼一看,见百合睡着了,眼珠一转,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轻轻揭开她的面纱,顿时目瞪口呆。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张具有异域风情的美丽面孔,不由得呼吸急促,面色涨红。他极力克制冲动,不去亵渎这位圣洁的女神。当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时,连忙放下面纱,回到床上蒙头装睡,心头却如同鹿撞,狂跳不止。
百合忽然惊醒,自觉失态,幸好病人已经入睡,不好意思地笑笑,回自己卧房休息。
朱有烺掀开被子,抱腿坐在床上,神情发呆。杜丽华和百合的面容交替在眼前闪现。瞬间,杜丽华幻化成骷髅,狰狞地向他逼近,百合却幻化成一位长着翅膀的天使将恶魔赶走。他再也按捺不住,神情激动地迸发出强烈的心声:“一位是恶魔,一位是天使,即使为了这两个女人我也要活下去。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壮志得酬,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杜丽华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她千刀万剐。而对百合,怎么报答都不过分……”
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夜。汝南郡王府,宋羽来访,朱有勳出迎,笑道:“贤弟来得真巧,我正有事找你商量呢。”
宋羽说:“怪不得我耳朵发热,原来是二哥念叨我呀。”
二人进入客厅坐定,年轻仆人端上酒菜。朱有勳斟满一杯酒,忿忿不平地说:“贤弟,你我过去在王宫都是被他们瞧不起的人物,受尽了冷落,可谓同病相怜。”
宋羽颇有同感:“兄长,你我爱好雷同,脾胃相投,堪称难兄难弟。”
朱有勳说:“其实,你我是明珠蒙尘,怀才不遇,一旦风云变幻,我们一定可以干出惊天动地的伟业来。”
宋羽说:“对,你我兄弟联手,在开封没有办不到的事!”
朱有勳说:“今晚咱们要彻夜痛饮,一醉方休。”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深夜,客栈内,朱高煦换上劲装,黑巾蒙面,翻窗而出。
开封守备衙门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大厅内,吕耀武正襟危坐,与几位将领商谈缉拿钦犯朱有烺的事宜。
手执火把的将士如同穿梭,认真巡逻。
朱高煦伏在厢房屋脊后,密切地注视着大厅里的情形。
一位仆人进厅禀报:“老爷,小姐到了。”
吕耀武面露喜色,对诸将说:“我的宝贝千金从京师接来了,事情就议论到这里吧。”
众将起立拱手致意:“祝贺吕将军父女团聚。”
中门大开,一顶小轿抬了进来,在厅前落轿。从轿上下来一位面貌丑陋的姑娘,一见吕耀武,嗲声嗲气地叫一声“爹爹”,就扑到他的怀里撒娇。
朱高煦见无密可探,悄然离去。
汝南郡王府中一片漆黑,只有客厅里灯火辉煌。院内无人守卫,也无人巡逻,和守备衙门形成鲜明对比。
朱高煦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客厅。他潜伏在窗外,用手指蘸唾沫润湿窗纸点透,木匠吊线般透过小洞向里窥视,只见朱有勳正和一位美男子饮酒交谈。
客厅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有勳言归正传:“且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贤弟,你看如今谁是中原的主人呢?”
宋羽讨好地说:“神州是朱家的天下,兄长就是中原的主宰。”
朱有勳说:“眼下还不能这么说。但是,我一旦飞黄腾达,定会提携贤弟。”
宋羽涎着脸说:“小弟可是瘦马不骑,小官不做的啊。”
朱有勳许愿:“倘若我当了世袭周王,就保举你宋家世袭开封知府。”
宋羽大喜过望,连连作揖:“多谢哥哥抬举,小弟愿追随你鞍前马后,执鞭坠镫。”
“且慢。”朱有勳冷冷地说,“如果抓不住朱有烺,我这世袭周王就是镜里的烧饼,你这世袭的知府就是水中的月亮。”
宋羽不以为然地说:“朱有烺是只死老虎,兄长何必放在心上?”
朱有勳说:“朱有烺是我的心腹之患,不除掉他 ,我就坐不上王位。贤弟,你认为他现在会藏在何处?”
宋羽说:“我看这小子早死在野地里喂狗了。”
“不,我总觉得他还活着。”朱有勳凝眉沉思片刻,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依我看,他大隐不可能,小隐没着落,而中隐于市的可能性极大,说不定他就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宋羽诧异地说:“你说他就藏在城里?”
朱有勳说:“他在开封有很深的根基。你知道我那异母妹妹朱少君的情况吗?”
宋羽说:“听说她走投无路,被那位天教名医奄诚收留。如今穷困潦倒,卖字为生呢!”
朱有勳说:“要想抓到朱有烺,须从朱少君身上下手。”
宋羽见报复朱少君的机会来了,不由喜上眉梢,蠢蠢欲动:“朱少君竟敢窝藏钦犯,我这就让爹爹派人抓她!”
朱有勳摆摆手说:“不行,决不能打草惊蛇, 让钦犯闻风逃遁。”
宋羽眨巴着眼睛:“兄长的意思是……”
朱有勳说:“此事不宜惊动官府,暂且别告诉令尊,只要动用你手下的弟兄们就行……”他让宋羽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交待一番。
宋羽眉开眼笑地满口应允:“兄长放心,我亲自出马,定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朱有勳说:“愚兄不便出头露面,就在府中静候佳音。事情办成,我为贤弟向朝廷请功。”
窗外,朱高煦正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不知从哪里窜来一只野猫,纵身扑向吊在廊下的鸟笼,蹬翻了一个花盆。
室内,朱有勳腾地跳起来,厉声喝问:“什么人?”挥手示意在旁伺候的仆人出来观看。
室外,朱高煦急中生智,一跃而起,攀到走廊的横梁上。
仆人推开厅门,见一只野猫从面前窜过,啐了一口,便转身禀报:“小王爷,是只野猫蹬翻了花盆。”
朱有勳松了口气,宋羽说:“二哥,事不宜迟,我这就连夜召集弟兄们,商议明天的行动,通过朱少君寻找钦犯。”
“一切拜托贤弟了。”朱有勳说着向仆人使了个眼色,“你替我送客。”
仆人点亮灯笼,向宋羽施礼:“宋衙内,请。”
宋羽走后,朱有勳自回后宅。朱高煦这才从走廊横梁上跳下,翻墙而出。
汝南郡王府门前,宋羽接过灯笼扬长而去。仆人走进府门,转眼间又溜出来,远远盯着宋羽。
开封府衙黑灯瞎火,一片岑寂。朱高煦跃上墙头,四下观望,见无埋伏,纵身入内。
朱高煦沿着长廊鼠伏蛇行,忽见前方灯光闪烁,连忙闪身躲到花丛中。不一时,两名更夫敲着竹梆走来。
待二人走远,朱高煦向后衙走去。他来到一座小院,见上房的一扇窗户映射出昏黄的灯光,便用匕首拨开门闩,闪身进屋。一会儿,他又闪身出屋,消失在夜色里。
黎明时分,卧房内。宋天福夫妇醒来,宋夫人忽然惊叫一声:“老爷,你的头发……”
宋天福一摸脑袋,头顶秃了一大片,抬头一看,发现夫人的头发也少了一大绺,不禁浑身一颤,说:“夫人,别说我,你自己呢?”
宋夫人一摸头发,失魂落魄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宋天福困惑地说:“莫非是鬼剃头?”
宋夫人忽然发现了什么,吓得直往后缩,结结巴巴地说:“刀、刀……”
宋天福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见床头扎着一把匕首,壮着胆子把匕首拔起来,上面扎着一张纸条。拿起纸条细看,上写两行潦草的字迹:
敢抓钦犯,
杀尔狗官!
宋夫人回过神来,狂呼乱叫:“有刺客,杀人啦,快来人呀!”
宋天福连忙捂住她的嘴,悄声说:“不要声张。来人若想杀人的话,你我早就没命了!”
两个丫鬟高声询问:“夫人,出了什么事?”
宋天福慌忙掩饰:“方才夫人梦魇撒呓挣。你们去把公子叫来。”
两个丫鬟松了口气,转身出门。
卧房内,夫妻俩胡乱穿上衣衫。宋夫人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说:“老爷,刺客不杀咱俩,深更半夜来干什么?”
宋天福沉吟道:“这叫留刀寄柬,目的是警告我,不要去抓朱有烺。”
宋夫人问:“这是谁干的?”
宋天福说:“我估计是北边来的不速之客,不可等闲视之。”
宋夫人惊慌地说:“朝廷得罪不起,燕王也得罪不起,咱们该如何是好呢?”
宋天福踱了几步,说:“狡兔尚且三窟,在官场混更要多留一条后路。”
丫鬟回来禀报:“老爷、夫人,到处找不到公子,听说他两天两夜都没回家了。”
宋天福恼怒地说:“这小子又到哪里鬼混去了?净给我闯祸!你告诉孙昌,多派几个人把他给我找回来!”
宋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宋天福拿起匕首和留柬陷入了深思。
秋高气爽,云淡风清。与挑筋教胡同毗邻的土市子大街旗幌招展,店铺林立。各家犹太店铺门庭若市,分外热闹。
朱高煦仍是算命先生打扮,手持卦招漫步街头,向路边小贩打听铁屑楼。
铁屑楼前,朱高煦看到朱少君卖字卖画的木牌后,径自登楼。
二楼中央,朱少君正伏案作画,几个人在旁围观,更多的顾客坐在桌前品茗,等待购画。
朱高煦上得楼来,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向堂倌儿要了壶香茶,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朱少君作画。
朱少君正聚精会神地用重彩浓墨画一幅菊花图,在旁观看的顾客啧啧称赞。
土市子大街。宋羽一身锦绣衣衫,手摇檀木摺扇,迈着八字步,翩翩而来。他身后紧跟两个年轻泼皮,一个瘦骨嶙峋,绰号“瘦狗”;一个肥头大耳,绰号“肥猫”。二人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
宋羽是第一次来到犹太社区游逛,这里的异族风情使他觉得格外新鲜。特别是那些身穿黑裙、面蒙黑纱的天教妇女不断地从身旁走过,更引起他的强烈兴趣,便低声询问左右:“这些天教女人为何浑身上下裹得这么严严实实?”
瘦狗含混地说:“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天教女子都是这种打扮。”
肥猫自作聪明地说:“听说天教女子像男人一样辛勤操劳,风吹日晒,个个都很难看,所以她们出门时都裹得严严的,纯粹是为了遮丑。”
宋羽轻佻地说:“你们敢揭开她们的面纱,让本公子开开眼界吗?”
瘦狗连连摆手,说:“这是天教的地盘,小人不敢招惹她们。”
肥猫大言不惭地说:“只要有衙内撑腰,小人啥都敢干!”
三人说说笑笑,指指点点,随意浏览。
百合家厢房。朱有烺下床伸伸胳膊蹬蹬腿,感到浑身上下又有了力量,不禁面露喜色。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慌忙躺到床上装睡。
百合推开屋门,见朱有烺正蒙头大睡,略一思忖,又改变了主意,把屋门掩好,匆匆出院。
百合妈在厨房里招呼:“早饭没吃,你到哪里去?”
百合说:“护塔义士尚未睡醒,我去找奄诚商量点事。你照看点门户。”
百合妈说:“几天不见奄诚,怪想他的,你让他来一趟。”
尚德堂内,奄实和两个伙计正在打扫店堂,百合匆匆进来说:“二表哥,奄诚呢?”
奄实说:“老三一大早就去郊区出诊了,有好几个病人,大约黄昏时方能回来。”
百合不安地说:“真不巧。你们看见李剑了吗?”
奄实指着对面商店说:“他的店门一直关着,没见他的影子。出了什么事?”
百合低声说:“这两天我一直心神不安,总觉得这位护塔义士来路不明,身分可疑。现在他已能够下床,我想与奄诚、李剑商量一下,尽快把他送走。”
奄实想了想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先去铁屑楼向艾社首打个招呼,免得出了什么事社团还蒙在鼓里。”
“还是二表哥想得周到。”百合忐忑不安地说,“我这就去。”
土市子大街,瘦狗遥指着前面一座饭店说:“这就是铁屑楼。”
肥猫说:“朱少君每天都在这楼上鬻字卖画。”
宋羽得意地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咱们去看看朱少君是如何丢人现眼的!”
百合心中有事,脚步匆匆,转弯时一不留神和左顾右盼的宋羽撞个满怀。
宋羽见心爱的摺扇碰歪了,心中火起,正要发作,忽然一阵轻风掠过,吹起了百合的蒙面黑纱,露出碧眼金发,樱唇贝齿,恰如惊鸿一瞥,百媚俱生。他登时三魂丢了两魂,七魄飞了六魄,目瞪口呆,纹丝不动。
百合见他虽然仪表堂堂,却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心中一惊,慌忙掩好面纱,施礼道歉:“公子,对不起,请原谅。”
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仿佛磁石般把宋羽的魂魄吸了回来,他装出谦谦君子的模样,一揖到地,表示歉意:“小姐,不怪你,全是我的错。”
待他抬起身子,百合已飘然而去。他呆呆地凝望着那翩若惊鸿的身影,难以抑制内心强烈的占有欲,不顾一切地大步追了上去。
瘦狗和肥猫心领神会,互相做个鬼脸,紧紧追了上去。扮成游客暗中保护宋羽的几个走狗见状,从四周纷纷围拢过来。
宋羽边追边把摺扇撕得稀烂,在铁屑楼前追上百合,嚷道:“天教姑娘,请留步,我有话说。”
百合停下脚步,礼貌地婉拒:“我与公子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无话可说。”
宋羽拦住去路,蛮横地问:“你撞了人,连说几句话都不成吗?”
百合惊讶地说:“公子,我已向你道过歉了,再说方才你也承认是你的错,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是本公子对你客气。”宋羽打开撕成一条条的摺扇,涎着脸说,“你把我名贵的摺扇撞坏,难道说一声对不起就完事大吉?”
百合见他有意寻衅,不愿过多纠缠,便息事宁人地说:“我赔你一把就是了。”
宋羽阴阳怪气地说:“你赔得起吗?我这把摺扇诗书画三绝,字是王羲之写的,画是吴道子画的,诗是苏东坡题的,乃我宋家传家之宝,价值连城。”
百合冷笑着说:“公子别胡诌蒙人!这三位名士不是一个朝代的,前后相差七八百年,怎么可能在你的摺扇上题诗作画呢?”
宋羽挑逗地说:“姑娘懂得还真不少,能不能详细说给我听听!”
百合看出他不怀好意,说:“我还有急事,恕不奉陪。”转身便走。
宋羽使了个眼色,胖猫、瘦狗上前拦住:“呔,你撞了人还想一走了之吗?”
“我叫百合,是尚德堂的大夫,身上未带分文,就是赔也要随我到店里去拿。”百合左右观望,正想寻机脱身,忽见十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围拢过来,已猜知他们全是一伙的,不由厉声喝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想干什么?”
肥猫揎拳捋袖,张牙舞爪,一副“替天行道”的架势,说:“路不平有人铲,理不顺有人管。你撞坏了这位公子的摺扇,就该赔偿。”
百合义正辞严地说:“摺扇分明是他自己撕烂的,却诬赖是我撞坏的,还讲点儿天理良心吗?你分明是为虎作伥,还装模作样地冒充打抱不平?”
众泼皮大声起哄:“我们都亲眼看见是你撞坏的,就是公子不计较,我们也不答应!”
百合一把从宋羽手中夺过摺扇,伸展开来,气愤地说:“你们睁大眼看看,这把摺扇到底是撕坏的还是碰坏的?”
宋羽笑眯眯地说:“姑娘不要动怒,只要识相些,一切都好商量。”
百合冷峭地说:“你这公子看上去相貌堂堂,知书达理,怎么会与这帮泼皮无赖搅在一起?你究竟想干什么?”
宋羽厚颜无耻地说:“在下并无恶意,不过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众泼皮嬉皮笑脸地狂叫:“好,扯开面纱,让公子仔细瞧瞧。”
百合正颜厉色地说:“男女授受不亲,乃人伦之大道,岂容尔等肆意践踏?”
瘦狗和肥猫互相使个眼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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