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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犹太人传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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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母说声：“送客！ ”转身入内。
朱高煦转身就走，朱有烺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二人牵着马沿着秦淮河畔踽踽而行。
朱高煦见堂弟丧魂失魄的模样，劝道：“贤弟，大丈夫以天下为己任，岂能为女色所累？还是忘了杜丽华吧！”
朱有烺伤心地说：“小弟向杜丽华发过誓，定要救她脱离苦海，想不到竟败在一个沾满铜臭气的富商手里。连一个女子都解救不了，还侈谈什么建功立业。”
朱高煦气不忿地说：“一个满身铜臭的富商竟敢与龙子龙孙争风吃醋，夺走堂堂郡王的心上人，说实话愚兄也难以咽下这口气。”
朱有烺赔着小心说：“兄长若能想个主意，帮小弟夺回杜丽华，小弟终生将供兄长驱使。”
朱高煦沉思片刻，说：“鸨母只认银子不认人，这里又不是北平、开封，借都没处借。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朱有烺欣喜地问：“兄长有何良策？”
朱高煦道：“俗话说：‘商量不如强梁。’鸨母不吃软的，咱就动硬的！今晚咱俩扮成强盗，闯进天香楼，把杜丽华抢出来！”
朱有烺担心地说：“这种行径，在朝廷眼皮底下如何使得？”
朱高煦拍着堂弟的肩头，大大咧咧地说：“皇爷爷打天下的时候，什么事儿不敢干？咱们连个女人都争不来，还侈谈什么将来坐天下。”
朱有烺顾虑重重地说：“万一朝廷发现是咱哥俩怎么办？”
朱高煦冷言相激：“不可能。馆驿的官员都知道咱俩今晨离京返乡，今晚发生的劫案怎会怀疑到咱俩头上？哼，要是你没有这个胆量，就乖乖地把杜丽华拱手让人！”
朱有烺勇气陡增，跃跃欲试地说：“今晚我要施展全副本事，一定把杜丽华抢出来！”
朱高煦兴致勃勃地说：“愚兄舍命陪君子，大闹秦淮河，也给皇太孙点颜色看看！”
天香楼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一派操办喜事的热闹景象。
绣房内，鸨母递过衣裙、首饰，劝说杜丽华：“乖乖儿，听娘的话，换上衣裙，好好梳妆。”
杜丽华把衣饰扔到地上，愤怒地高叫：“要接客你去接，我死也不去！”
鸨母怒喝：“反了天了！来人！”
应声冲进两个龟奴，不由分说便把杜丽华捆绑起来，又用手巾塞住嘴巴，扔到床上，放下纱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香楼灯火辉煌。
大厅里。笙乐高奏，大摆宴席。苏州富商十字披红，乐不可支地坐在主宾席上。
鸨母领着粉头齐声称贺：“帽儿光光，今夜做个新郎。袖儿窄窄，今夜做个娇客。”
宾客们纷纷登门贺喜，络绎不绝。富商双手抱拳，笑呵呵地迎接。
鸨母笑逐颜开地安排座位。粉头们陪着宾客猜拳行令，打情骂俏，闹得乌烟瘴气。
贺客们依次向苏州富商敬酒，老头子来者不拒，已经有些醉意了。
大厅里喧闹嘈杂之声传入绣房，被捆绑在床头的杜丽华虽然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露出绝望的神情。
大厅里。鸨母见苏州富商不胜酒力，站立不稳，便使个眼色，两个粉头立即上前，将他搀上楼去。
众人大呼小叫：“新郎入洞房了！”
天香楼对面的小巷中，僻静幽暗。躲藏在这里的朱高煦、朱有烺俱穿黑色劲装，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密切注视着对面妓院的动静。
天香楼门前热闹异常。不时传来看热闹的欢笑声：“花甲老汉当新郎，老牛吃嫩草啰！”
朱有烺再也按捺不住，拔剑出鞘，就要冲杀过去。朱高煦一把抓住他肩头，悄声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许随便杀人，一出人命，事情就闹大了！”
朱有烺只得还剑入鞘，大叫一声，冲上前去。朱高煦紧紧跟上。二人一阵拳打脚踢，把看热闹的人群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接着又把四个把守大门的龟奴打得落花流水。
大厅中。贺客们和粉头搂搂抱抱，传杯换盏，丑态百出。
四个龟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怪叫：“有强盗，有强盗！”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朱氏兄弟已经挥舞着带鞘宝剑冲进厅来，逢人便打，逢桌便掀，直奔楼梯口冲去。宾客们惨叫连声，狼奔豕突；粉头们大哭小叫，到处乱钻。
妓院的打手与富商的家丁挥舞棍棒，蜂拥而上，把二人团团包围起来。
朱高煦、朱有烺毫不畏惧，指东打西，越战越勇。众打手、家丁接二连三地被打翻在地，又都起身再战。直打得桌椅横飞，杯盘狼藉。
朱高煦见众打手、家丁苦苦纠缠，死战不退，便示意朱有烺赶快上楼救人。
朱有烺不再恋战，三拳两脚冲开一条路，直奔楼梯口。守在楼梯口的鸨母战战兢兢地大叫：“快拦住他！”
几个龟奴冲上来阻拦，转瞬间都被朱有烺打翻。
鸨母惊叫一声，向楼上逃去。朱有烺抢上几步，一把抓住她头发，把她摔下楼梯。她挣扎着坐起来，呼叫龟奴：“快，快鸣锣报警！”
绣房内。醉醺醺的老富商掀开纱帐，饿狼般扑向杜丽华。杜丽华面露惊恐，尽力向后躲闪，却无法避开。
富商一阵狂笑，压在杜丽华身上，往她脸上一阵乱啄。
杜丽华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老富商又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乱揉乱摸，杜丽华只有闭上眼睛忍受对方的蹂躏。
正当老富商为杜丽华解脱衣衫时，突然，房门“砰”的一声巨响，两个家丁摔进门来，紧接着朱有烺箭步闯进来。
老富商蓦然一惊，扭头大声喝问：“奈搞啥个卵毛？”（苏州方言）
话音未落，朱有烺已饿虎擒羊般地扑上来，揪住老富商的后衣领，狠狠摔在地上，就是一顿痛打。
老富商哭爹喊娘，连声求饶。
两个家丁爬起身救护主人，反被朱有烺接连两脚，踢出门外。
富商叩头如捣蒜，连声哀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老不死的，竟敢老虎嘴里抢食吃！”朱有烺怒骂一声，双手拎起富商，扔出后窗，只听“扑通”一声，落入了秦淮河。
“丽华，丽华！”朱有烺大声疾呼，急忙为已昏迷不醒的杜丽华解开绑绳，掏出她嘴里的布团。
杜丽华睁开眼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蒙面大汉，惊恐之下，迅即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利剪刺去。
朱有烺一手抓住杜丽华的手腕，一手扯开蒙面巾，柔声说：“丽华，是我！我来救你了！”
外面传来急骤的报警锣声。
杜丽华愣怔片刻，扔下剪刀，情不自禁地扑到朱有烺的怀里，号啕大哭。朱有烺轻抚她的双肩，充满柔情地安慰她。
楼下大厅，朱高煦愈战愈勇，把众打手、家丁打得屁滚尿流。
附近妓院的打手和当地的保丁持刀动杖地拥了进来，扑向朱高煦。朱高煦沿着楼梯，且战且退。
绣房内。朱有烺蒙好面巾，背起杜丽华，正要冲出去，朱高煦一头闯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大门已被保丁封锁，我掩护你，你快带美人从后门逃走！”
朱有烺跺了跺脚，说：“后门就是秦淮河，无船接应。”
这时，后窗外响起烟柳的呼唤：“二位公子，我来接你们了。
朱有烺忙俯在后窗向下观看，见烟柳划来一叶扁舟靠在后窗下，正仰脸向上招手。
朱有烺扭过脸来，惊喜地说：“烟柳划船接应我们了。”
杜丽华激动得珠泪涟涟。
保丁、打手冲进来，朱高煦迎上前厮杀，边战边叫：“你们先走，我断后！ 若是失散，老地方见。”
“兄长保重。”朱有烺拿起麻绳，拴在杜丽华的腰上，把她从后窗缒下去。
小船上的烟柳接住杜丽华，解开绳子，扶她坐好。
朱高煦继续和打手搏斗，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
朱有烺迅速把绳索拴在窗框上，转身投入战团。随着连声惨叫，几个保丁被打飞出去，撞断走廊栏杆，摔下楼去。后面的打手吓得纷纷后退。
二人乘机冲到后窗，相继攀绳而下。
楼下的保丁吓破了胆，直到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挥刀登上楼梯。当他们提心吊胆地来到绣房时，已空无一人，冲到后窗向外探看，扁舟已消失在往来如梭的花艇中。
黎明时分，江宁县衙，鼻青脸肿的鸨母擂响堂鼓。
日上三竿，天香楼大厅里一片狼藉。被打捞上来的老富商像只半死不活的瘟鸡，粉头们围着他揉胸捶背灌姜汤。
应天知府、江宁知县陪同李景隆来到天香楼。李景隆看到劫后的惨景，气得脸色铁青。
东宫书房中，皇太孙朱允炆拍案而起：“竟有这种事！歹徒竟敢大闹京师，公然抢人，这是我大明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必须将歹徒缉拿归案，严惩不贷！”
李景隆拱手说：“臣已命锦衣卫立即查办，谅歹徒插翅难逃！”
黄子澄匆匆进殿，施礼禀报：“启禀殿下，锦衣卫已经查明歹徒身份：一个是高阳郡王朱高煦，一个是太康郡王朱有烺。”
朱允炆半信半疑地问：“有何证据？”
黄子澄说：“据馆驿官员说，他俩前天到秦淮河游玩，天快明时方回。而天香楼的两个嫖客，一个是北平口音，一个是开封口音。昨日为名妓杜丽华赎身未果，当夜便发生此事，不是二人是谁？”
朱允炆恼怒地说：“他俩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黄子澄乘机进谏，“这两个郡王在殿下面前尚且妄自尊大，留下来迟早是个祸患，不如借机除掉。”
朱允炆说：“这是他们罪有应得。曹国公，你意下如何？”
李景隆说：“眼下时机不到，若是操之过急，反而打草惊蛇，暴露了我们的削藩大计。”
黄子澄据理力争：“若将此事奏明陛下，陛下定会严惩不贷，不仅可以趁机除掉朱高煦、朱有烺，燕王、周王也难逃纵子大闹京师之罪。纵然扳不倒他们，也杀杀他们的威风。”
朱允炆犹豫不决地说：“皇爷爷近来疾病反复发作，愈来愈重，倘若得知两位堂弟大闹秦淮河，定会大发雷霆，对龙体更加不利，就别惊动他老人家了。”
黄子澄不甘心地说：“难道就白白放过他们不成？”
李景隆说：“依臣愚见，朝廷可将此事诏谕燕王、周王，责令他们严厉惩处二人。把难题交给他们，且看他们如何动作！”
朱允炆赞同地说：“这个办法好。黄大人，请你立即以朝廷的名义起草诏书。曹国公，你到秦淮河安抚受害者，处理善后事宜。”
豫鲁两省界碑旁。朱有烺和朱高煦依依不舍，互道保重，执手告别。
朱高煦飞身上马，纵马疾驰。
杜丽华坐在轿车里，朱有烺傍车缓辔而行。
一阵狂风吹来，天空中乌云翻滚，转瞬间遮住了太阳。
轿车驶入开封宋门，沿着昔日宽敞的御道奔驰。
杜丽华掀开窗帘，兴奋而又好奇地东张西望。朱有烺紧傍轿车，喋喋不休地为她介绍开封的风土人情。
轿车停在王宫前，杜丽华惊诧地问：“公子，这是什么地方？”
朱有烺得意洋洋地说：“是周王宫，既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宫门前的卫士齐向朱有烺施礼。
杜丽华更加惊诧：“你究竟是什么人？”
朱有烺自指着鼻尖说：“如今可以告诉你了。在下乃当今天子的嫡孙，开封周王的三子，钦封太康郡王朱有烺是也！”
“我的眼力不错，公子果真是人中龙凤！”杜丽华急忙下车，跪地叩拜，“贱妾拜见小王爷。”
朱有烺连忙搀扶，说：“免了，免了。看来我还不至于辱没了你这位绝代佳人。”
“是贱妾高攀了。”杜丽华有些不安，“只是我双手空空，怎好拜见公婆？”
“你这位百媚千娇的大美人就是最好的礼物。”朱有烺调笑一句，又正色说，“皇家规矩森严，你我的事，父母尚不知晓，我先进宫向父王打个招呼。”
杜丽华忧心忡忡地问：“王爷、王妃会不会嫌弃贱妾出身青楼？”
朱有烺笑着把杜丽华搀上车，宽慰她：“不会，不会！ 父母对我一向百依百顺。你先在车上歇着，静候佳音吧！”
杜丽华眼巴巴地望着朱有烺进入宫门，更加忐忑不安，顿时神情黯然。
银安殿内。周王、王妃、朱有燉、朱有勳、朱少君依次而坐，正听朱有烺叙述进京经过。
朱有烺兴致勃勃地说：“我与堂兄高煦抵达京师的第二天，就蒙皇爷爷召见。他老人家虽然有病，精神尚好，对俺俩恩勉有加。”
周王松了口气，说：“皇上没说别的吗？”
朱有烺说：“皇爷爷说四伯父与父王如今都是朝廷的顶梁柱，要尽心竭力辅佐皇太孙。不过，依孩儿看这位皇太孙却像是刘阿斗投胎转世的，成不了气候。”
周王制止说：“不许胡说八道！你一路辛苦，快去歇息吧。”
朱有烺欲言又止：“父王、母亲……”
王妃说：“有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朱有烺吞吞吐吐地说：“孩儿在京闲暇无事，与堂兄游逛秦淮河，在天香楼结识一位叫杜丽华的姑娘……”
王妃生气地说：“你什么地方不好逛，偏要去秦楼楚馆狎妓？”
周王认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笑置之。
朱有烺说：“杜丽华国色天香，雍容典雅，儿对她一见钟情，便把她赎了回来。”
王妃惊问：“什么？你把那婊子弄回来了？”
朱有烺拱手说：“杜丽华现在宫门前等候，恳请父母恩准孩儿娶她为妻。”
王妃勃然变色，怒问：“你……你竟要娶她为妻？”
朱有烺辩解道：“母亲，杜丽华也是官宦千金，只因父兄获罪，方沦落烟花，至今仍守身如玉。”
王妃冷冷地说：“哼，给你说了多少大家闺秀，你都看不上，偏偏找个烟花女子。青楼从来就是藏污纳垢之处，我就不信染缸里能出来白布！”
朱有勳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母亲不让我进京，怕我去丢人现眼。想不到三弟也会干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
王妃更加有气，指桑骂槐地说：“你父王年轻时风流放荡，纳了个开封名妓为妾，不知从哪里带来个野种，闹得鸡飞狗跳，阖家不安。你如今又弄来个婊子，岂不要把为娘活活气死！”
朱有勳满脸通红，如坐针毡。
“母亲，你就事论事，别把葫芦秧子扯到黄瓜架上。”朱少君埋怨王妃，又转向朱有勳，“二哥，我让石榴绣了一对枕头送给二嫂，你随我回房拿走吧。”
“多谢小妹。”朱有勳就坡下驴，讪讪地随朱少君离去。
王妃捶胸顿足地哭着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碰上个风流的老子，又生个浪荡的儿子！”
周王尴尬地说：“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提它做甚？”
朱有烺倔犟地顶牛：“如果父母不准杜丽华进宫，孩儿即刻搬出宫建府居住。”
“你敢！”周王喝斥一声，面色更加阴沉，“来人呀，家法侍候！”
第四章 山雨欲来
大殿内。两个武士应声抬来一根红黑双色的木棒。朱有烺跪倒叩求：“请父王息怒，孩儿知罪了。”
王妃连忙使个眼色，朱有燉上前求情：“三弟好歹也是三护卫的统帅，求父王高抬贵手，棍棒就免了吧。”
“看在世子的份上，且记下账，下次再犯，定要严惩不贷！”周王挥挥手，怒道，“将太康郡王软禁起来，严加看管，一个月不准出宫。”
朱有烺垂头丧气，无奈地被两个武士押走了。
王妃将一肚子气都撒在杜丽华身上：“事情都坏在杜丽华这个小狐狸精身上，把我好端端的儿子勾引坏了。朱玉！”
朱玉应声进殿，垂手恭立，说：“奴才在！”
王妃命令：“你立即把杜丽华送回应天天香楼，不得有误！”
“奴才遵命。”朱玉躬身退出。
宫门外。杜丽华眼巴巴地望着宫门，神情越来越不安。当她看到朱玉神气十足地走出宫门时，不由面露喜色。
朱玉向守卫宫门的马如腾将军交待几句，马将军立即率领几个卫士把轿车团团包围起来。
杜丽华不知所措地问：“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朱玉趾高气扬地说：“杜丽华，我奉王爷、王妃之命，立即将你押回京师，送还天香楼！”
杜丽华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质问：“这……这是为什么？”
朱玉沉着脸说：“你惹下了塌天大祸，还问为什么！”
杜丽华争辩：“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抢来，又稀里糊涂将我赶走，不说清楚我死也不服气！”
“这就由不得你了。”朱玉说完，钻进马车。
“我生是小王爷的人，死是小王爷的鬼，就是走也要见他一面。”杜丽华声嘶力竭地叫着，就要往下跳。
“老实待着！”马如腾一声吼叫，几杆长枪指向杜丽华的胸前。
“杜小姐，省点气力吧。此刻小王爷已被王爷软禁，闭门思过呢！”朱玉冷冷地说。
杜丽华幽怨地长叹一声，昏厥过去。
“快走！”朱玉大喝一声，车夫挥动皮鞭，车轮滚动。卫士们押解着轿车离开宫门。
开封南郊，众卫士完成监护使命留下来，轿车孤零零地行驶在官道上，车后扬起一片烟尘。
挑筋教胡同。黎明时分，家家响起羊角号声，用羊血涂抹院门，教众人人喜气洋洋，互相致以节日的祝贺，整个社区一片欢腾，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气氛。
教众聚集在犹太会堂内诵经祈祷，拉比李祯用希伯来语朗声说：“雅赫维在高高的云端俯视着他的选民如此虔诚地吹角、诵经、祈祷，一定会心满意足，从而赦免他们在过去的一年的罪孽，在新的一年里赐福于他们。”
犹太会堂门前，王宫长史王翰率领社会名流前来祝贺犹太新年。艾英率领教众迎出门来，双方以各自的民族礼节互相致敬。
王翰指着一盒盒礼物，笑逐颜开地说：“值此犹太新年之际，我谨代表周王千岁及全城百姓向贵教致以节日的祝福，愿我们两个民族的友谊，像十五的月亮那样，团圆皎洁，万古长存！”众人发出热烈的欢呼。
“我谨代表教众表示衷心的感谢。”艾英指着回赠的礼物，笑容满面地说，“敝教教众祝福汉族兄弟的福气像石榴子那样稠密，生活的希望像鲤鱼子一样繁多，上帝也会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永远照耀着你们！”
王翰由衷地说：“贵教社团自入宋以来，不论哪朝哪代，所有教众奉公守法，勤劳节俭，修桥补路，造福桑梓，为开封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多次受到朝廷的表彰，不愧为大明百姓的楷模。”
艾英充满激情地说：“我们一赐乐业自从亡国之后，流散世界各地，受尽欺凌侮辱，沦为世界孤儿。惟有在中国，敝教社团受到礼遇。因此，每一个教众对汉族兄弟都感恩戴德，年年月月、世世代代都要为地方为百姓多做好事，报答上帝赐给敝教社团的特殊恩惠。”
众人参差不齐地高呼：“祝愿咱们两个民族永远和睦相处，世世代代亲如兄弟！”
双方混成一团，互祝节日，欢声笑语，经久不息。
犹太教众聚集在穿城而过的惠济河边，把过去一年中所犯罪过的反省写在纸片上，投入流水中，然后三次摇动衣服的褶边。这是开封犹太人特有的风俗，以此表示清洗自己的罪孽而变得纯洁。
井台边。奄诚和百合并肩站立，向着水井默默祈祷。这是开封犹太人的又一风俗，以此来许下新的一年的美好愿望。
祈祷毕，奄诚微笑着说：“咱们把新的一年第一个心愿各自写在纸上，交给拉比，让雅赫维保佑我们能够顺利实现。”
百合高兴地响应：“好呀，看咱俩想得一样不一样。”
犹太会堂圣殿内。奄诚和百合跪在圣坛前，把各自写下的纸片交给李祯。李祯看后，面带罕见的笑容，把两张纸片翻过来，说：“你们的心愿是一样的，从今天开始共同编纂一部名曰《普救方》的医书，造福世人。按照中国古老的诗句，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
奄诚和百合相对莞尔。
李祯道：“有心行善，起初尽管山路崎岖难行，不过转眼即将步入坦途。若要作恶，起初虽是坦途好走，但是不久就要遇上山路崎岖难行。上帝一定会保佑你们实现这个善良而美好的愿望。”
入夜，犹太社区内。教众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庆贺犹历新年。
百合家书房，奄诚点亮九枝灯台。九枝灯台是犹太家庭传统的照明灯具，中央一枝略高于两边的八枝，非常明亮。
百合转身摘下面纱，收拾桌椅，准备文房四宝。
奄诚从书箱中搬出书稿、资料，百合转身去接，方现出庐山真面目。原来她是一位冰肤雪肌、碧眼金发的西方式美女。
二人深情地互相凝视。
良久，奄诚充满感情地说：“苏姗娜，你还记得吗？十年前……”
百合喃喃地说：“就像在昨天……”
二人偎依在一起，回忆起往事。
百合家院中。蒙着面纱的小百合正从门缝里向外窥视。
对门就是奄诚家。已长成壮小伙的奄诚恭恭敬敬地送客出门。
小百合见客人走远，拉开大门探身轻叫：“表哥，你过来一下。”
奄诚微笑着走过来，亲昵地抚摸着小表妹的头，问：“苏姗娜，是姑妈找我吗？”
小百合把他拉进院里，说：“我有话问你。”
奄诚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小表妹有什么教诲，老表哥洗耳恭听。”
小百合关切地问：“表哥，你家今天来的客人，是干什么的呢？”
奄诚笑嘻嘻地说：“男大当婚，他们是来为我提亲做媒的。”
小百合问：“你答应了吗？”
奄诚惊奇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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