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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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直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一见飞来银针，急忙闪身避开了飞向他手臂曲池穴和外关穴的两枚银针，然后顺势足下一用力，腾空而起，又躲开了奔往腿部风市穴和环跳穴的两枚银针，急欲施展轻功往林中暗处躲去。
突然感到背后大椎穴一阵麻痛，竟是浑身使不出一点气力，直直落在地上。心里一阵恐慌，叫道，“针上有毒！”
紫衫男子“噌”一声跳落在他面前，笑道，“放心，我没那么卑劣，不过是些麻药而已。”
听得此言，黑衣人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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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解谜
　　　　当云霓从昏迷中幽幽醒来的时候，睁开双眼，触目所及的是熟悉的纱帐和棉被。显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头好晕！！云霓努力甩了甩头，试图回忆起刚才的事。
却只依稀记得听到了那个“仁心圣手”琴子寒是和黑衣人一伙的要到云府劫财，自己和黑衣人打斗，他把香粉撒向自己，然后就昏过去了，可是再然后呢？啊！他们是不是已经把云府洗劫了？爹爹呢？小妹呢？
云霓慌忙掀开被子，着急下床，却未料药效刚过，体力还没有恢复，腿下一软，复又跌回床上，“咕咚”一声，头撞到了床柱上。
“唔！痛！！”云霓扶着头部轻哼。
这时，门开了，妍儿推门进来，手中端了壶热茶，道：“小姐，你醒啦？先喝杯醒神茶吧。”
云霓诧异道：“妍儿？你怎么在这？老爷呢？四小姐呢？家里没事吗？有没有黑衣人来过？我怎么会在自己房里的？”
“小姐，你别着急，先喝杯茶，听我慢慢说。”妍儿把手中的茶递给了云霓，替她披了件外衫。
云霓接过妍儿手中的茶，也不管茶还有些微烫，就一饮而尽，“妍儿，你快点老实告诉我，爹怎么样了？家里到底怎么了？”
妍儿被云霓紧抓着双手摇晃，连连说，“小姐，你别急，老爷没事，家里也都没事，是两位公子送你回来的。一个穿紫衫看起来很和善，很亲切，一个着白衣，很冷漠，很难接近。老爷吩咐了，说是小姐醒了就让小姐到客厅。现在已经卯时了，老爷和两位公子都在客厅聊天，请小姐更衣吧。”
喝完热茶，云霓清醒了很多，一时消化不过来妍儿说的这么多。两位公子送她回府的？这两位是什么人？难道是他们救了云府？卯时？现在已经是清晨了，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
反复咀嚼消化着刚才听到的这么多，不觉妍儿已经替她着好了衣裳，梳理好了发髻。不想了，到了客厅这些谜题一定都会解开的，云霓这样想。
轻步慢移到客厅，看见客厅东面的席位上端坐着两位年轻的公子，用一表人才来形容这两位都嫌太过委屈了，真真是人中之龙，颇为出色的那类。
云老爷依旧是那副很慈祥的样子，招了招手，开心道，“霓儿，快来见过你的两位救命恩人，他们可也是我云府的恩人啊。”
云霓心中存有许多的困惑，也有许多的不解，但仍听话的上前施了礼，道：“小女子在此谢过两位恩公。”然后转身向云老爷道，“爹，这是？”
云老爷哈哈大笑，“看我，老糊涂了，还没有跟你介绍。让霓儿糊涂了不是。”
然后起身从上座走了下来，走到白衣人前，“这位，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荷叶山庄’的少主何青，何公子。”
白衣男子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道，“虚名。”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云霓施了施礼，却没有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很轻松，可能是这个人和自己比较相似吧。
云老爷又走到紫衫男子面前说，“霓儿，方前爹爹我老眼昏花，错认贼子引狼入室。这位，才是真正的‘仁心圣手’——琴子寒，琴公子。”
施礼起身，云霓心中方才解开谜团——原来先前那个是假的，怪不得如此猥琐。正视面前这位笑得有如春风，谦谦还礼说“过奖！过奖！”的男子，这般的亲切和善，云霓却不知为何失去了刚才的轻松，心中突然感到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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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识
　　　　“爹，那些贼人现在何处？”云霓略过心中那种不安和紧张，转而向云老爷询问。
“他们现在都在后院的柴房里，既然他们想在柴房放火，就让他们在那里多待会。等会就把他们送到官府去。”云老爷微怒地说，面向琴子寒却又脸色稍缓道，“多亏了琴公子出手相救，云府才能免此大劫。此恩此情云家上下无以为报，日后琴公子若有用得着云府的地方，尽管直言，我云府定当竭尽所能帮助琴公子。切莫见外。”
琴子寒依旧摆着那副亲切的笑脸，谦让道，“云老爷太过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况，我也是和何兄跟踪这帮人很久了。前些日子传出有人冒我之名以拜访之虚行掠财之实。后来在鲁南一带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一路跟踪到此。为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一早在他假冒我拜访贵府的时候揭穿，还请云老爷海涵。”
果然是老江湖，不但没有居功自傲，反而把自己说得做事不周全，恳请别人的谅解，怪不得能在短短数年之内在江湖上树立了这么大的威信。云霓静静的打量着这位江湖上人人交口称赞的仁心公子。
“对了，二位恩公现下在何处落脚？会在秦淮多住几日否？”云老爷接着问道。
“现下我与何兄在客栈小住，秦淮河畔人杰地灵，甚为繁华热闹，我二人既是已然到此，当然不能虚负此行。意欲在此游览数日，然将启程前往临安。”琴子寒周道的应答。
云老爷接道：“二位既愿意在秦淮多逗留数日，但客栈人龙混杂，而且颇费银两，若两位恩公不嫌弃的话，不若在云府小住数日，一是给云某一个感谢二位恩公的机会，二是云府处于秦淮河畔，两位若要出游甚为方便。而且明后两日还会有半年一次名满京师的‘梨园阔’戏班在秦淮河上的画舫办大戏，两位也好就近欣赏。岂非一举多得？”语毕，诚恳的目光看向了两位男子。
“这……”琴子寒看向了何青，看他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的和他对视了一下，微颔了颔首。遂答道，“云老爷说得如此在理，我二人若是拒不接受您的好意，未免显得太不通情理，就此叨扰了。云老爷也不要一口一声的‘恩公’，让我等闲散之人听了好生不习惯，我二人是晚辈，云老爷不弃的话叫我一声‘子寒’，就甚为荣幸了。”
云霓陪坐一旁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这二位——奇人？！
是日，云老爷将琴子寒与何青安排在了听雪轩。
听雪轩是云府的上等厢房，平时是为了云府的亲戚或是贵客准备的，里面所有的陈设及用品一概以云府主子的级别准备的，而且每次客人走后，所有被褥及用具一概换新，真真是宾至如归的感觉。由此可见，云老爷对这二人是何等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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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巧遇
　　　　后花园内一片繁锦。
因是春末，各种花儿都竞相绽放，不吝于展现自己的美丽。这里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御花园，但因云府是女儿家居多，对于这些花草甚为爱之，而四小姐云衣又经常弄些古古怪怪的花草做她的实验，所以种了也有上百种的花。仅是荷之一类就有数几十种之众。
虽说还未到荷类的怒放季节，却也已结了累累的花苞，点缀在无边的绿色荷叶中煞是好看。微风习习，吹皱了一池的春水，却卷起了淡淡的荷香。
饶是这般醉人的美景，却映不入倚池而简单亭台中正发呆的美人眼底。粉腮若桃，娇艳的唇微微轻抿，却不带一丝女儿家的娇笑，墨如星辰的双眸没有焦距的望向满塘春色，迷茫的眼神透露了女子已然神游的秘密。
一抹紫色的身影正从荷塘上的石铺小桥上走来，但显然神游中的女子并没有注意到，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大小姐，”男子出声唤道，来者却是近日云府中的贵宾“仁心圣手”琴子寒。
“呃？？”女子这才回过神来，正是云家大小姐云霓。
云霓方才觉得有些失礼，脸颊飞起两朵红云，起身施礼道：“琴公子，奴家失礼了。”
“云大小姐不必多礼，子寒本落住云府就甚是叨扰了。无意赏游至此，却打扰了大小姐赏景的雅兴，实是琴某之过。”琴子寒还礼笑答。
“琴公子此言差矣。琴公子乃我云府的救命恩人，如今住在云府就是我云家的贵宾，何来打扰之说。再者，云霓不过午后散步至此有些疲累，歇息纳凉罢了，本就没有什么兴致，更何来雅兴。”云霓幽幽叹道，并扬手做请，“琴公子请坐。”
琴子寒也不多礼，轻掸衣衫坐在了亭中专为纳凉而准备的石凳上。
这个小亭本就是为欣赏满塘的荷色而建，正建在池中央，亭两边有两道细碎石子铺成的小路各通往前厅和后院，正是连接前后院的必经之路。因为石子较为细碎，而且经由金陵城最巧手的工匠设计，故而并不像一般的石子路湿滑难行，而且都是精心挑选的石子，以褐色为主灰白为辅，铺陈下来嵌在池中心，别是一番风情。
亭中有着褐色的石桌和同色系的石凳，虽不是大理石的材质，看上去却格外的古朴自然。因云霓和琴子寒均是随性所至，所以桌上并没有准备点心和茶水。
云霓歉意的说，“真是对不住，并不知道琴公子会到此赏游，故而没有准备茶点，我这就让人备来。”语毕起身欲唤下人。
“不必麻烦了。”琴子寒欠身拦下了云霓，“我不过是随处走走，无意间行经这里，被这般美景吸引，不知觉走到了这里，不用麻烦了。就这样闲坐观桃之夭夭梨花若雪，以荷叶飘香为食，鸟语欢唱做饮，有佳人对坐畅谈，也是人间一大快事啊！”
“云霓一介女流，况且十八年来从未离开过云府，不若琴公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怕是粗鄙见识污了公子耳濡。”云霓谦道。
琴子寒笑答：“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在江湖上多厮混了些时日，哪里有什么多广的见识，倒是早闻云大小姐武艺超绝，姿容出众，非乃一般大家闺秀能比得了的。今幸有缘得见，小姐待人进退得宜，传言相较不及万一。”
正值午后，阳光恰好斜射入亭，淡淡照耀在琴子寒灿烂的笑颜上，云霓看着他的笑，有一霎那间的失神，突然有一种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自己好像就这样溶化在了他的笑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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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往事（上）
　　　　“琴公子，老爷前厅有请。”
直到丫环来报，才打破这融洽的气氛，云霓方才回过神来。
琴子寒起身行个礼道：“在下失陪了，请小姐见谅。”
云霓微微颔首道：“公子言重了，请自便。”
琴子寒微微笑了一下，随来报的丫环行往前厅。背后，云霓望着他疾行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
前厅。
一向豪爽仗义的云老爷此时却面有难色，欲语还休。
琴子寒看得煞是有趣，就见云老爷盯着他，嘴唇动了动，又生生把到了喉咙的话咽了下去。如此几番，琴子寒忍不住开口道：“云老爷，您有什么话但妨直说，不必为难。”
见琴子寒主动开口，云老爷终于开口道：“琴公子是我云府上下的救命恩人，此恩无以为报。今却又有事相求于琴公子，故而甚难开口。”
琴子寒见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便料到他必有所求，答道：“云老爷不必客气，琴某早已说了，那件事不过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云老爷也不必耿耿于怀。云老爷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琴子寒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听闻此言，云老爷松了口气，便道：“云某人年少时闯荡大江南北，经历了风风雨雨才建得这诺大家业，却也曾吃了不少的苦，有过许多的教训。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可不提。云某有两位夫人，秦淮一片大家都是知道的，然而却没有人知道，我的大夫人却在九年前就一直沉睡不醒。虽然我请了无数的名医为夫人医治，却始终没有效果。所有的大夫都说夫人她只是身体过虚，但是其他的一切却都是正常的，都不知道为什么醒不过来，九年了，夫人就这样一直沉睡着，外面的人只道是夫人得了怪病不愿出门。其实……所以，今日琴公子的到访，让老朽又重燃了一丝希望，江湖上早传琴公子的盛名，皆言琴公子能妙手回春，实乃华佗再世，希望琴公子能救我夫人，老朽不胜感激！”语毕，竟有些激动颤抖。
“云老爷切莫激动，琴某若能帮的上忙，定当竭我所能救治云夫人。”琴子寒道，接着迟疑了下，接着说道，“不过，琴某定会尽力，但是……琴某能否医好云夫人，琴某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还请云老爷做好能承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云老爷的脸色微微白了下，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一刻死心过，其实这样，对夫人来说到底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但我不忍心也不愿让她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如果琴公子可以医得好夫人，我愿以全部家产相赠，若医不好，我也只好认命了，就当是天意吧，不让我夫妻白头到老。”
看到云老爷失落的样子，琴子寒从心底忍不住升起一股同情和感动，便道：“那请云老爷带路，琴某定当皆我所能，救治夫人。”
云夫人房中。
琴子寒手搭夫人的脉搏耐心诊断。床榻上的云夫人看上去只是有些脸色苍白，气息虚弱，但是胸口的起伏却在向人们证明着她只是沉睡，她还是活着。云夫人算来也近不惑之人了，多年的沉睡只让她显得气色更为虚弱，但仍能看出她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年轻时应该也算是倾城之色，眉宇间可以看出云霓的影子。
桌边，坐着云老爷。虽然沉默着，却掩饰不住一脸的焦急和希冀。
因为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琴子寒给云夫人诊病之事没有几个人知道，都是严守秘密的。
良久，琴子寒终于起身。云老爷连忙几步走上前去，嘴唇哆嗦着：“……怎么样？”只挤出了这三个字，声音竟是颤抖的。
琴子寒看了云老爷一眼，淡淡的叹息了一声，道：“夫人的病像确实奇怪，气息平和，脉象正常。但是，却沉睡不醒……恕我冒昧问一句，夫人是因何发此怪病的？”
“这……”云老爷迟疑了下，有点犹豫。
“呵，或许这是云老爷的家事，我本不该过问，但是这或许对医治云夫人的病有救，所以，希望云老爷能够据实说出来。”琴子寒说道。
“说起来，话就长了。。。。。。”云老爷幽幽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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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往事（中）
　　　　“其实，霓儿并不是我的大女儿。”
“什么？”琴子寒有点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云老爷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忍不住道，“您是说，云大小姐不是您的亲身女儿？”
“不，霓儿是我亲身的。确是我和夫人所生。”云老爷接道，“但是，确是我的二女儿。我和夫人原本还有一个女儿，叫云舞。”
“这……”琴子寒颇有点震惊，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云老爷仿佛已沉浸在往事中，继续道：“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太年轻也太年少气盛，被人骗光了做生意的钱，后举家带着夫人和舞儿迁往秦淮一带。谁料路途中杀将出来一帮山贼，混乱中，虽得以逃出性命，照顾舞儿的丫环和舞儿却从此失踪。我虽多次在那附近寻找过，却始终没有线索，怕是……”
说到这里，云老爷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直找不到舞儿，我知道她必定是凶多吉少了。夫人自此一直郁郁寡欢，终日深锁眉头。为了不让夫人再想起伤心的往事，我严令当年的家仆不许提及有关舞儿的一切事情，并把相关的一些人都给辞退了。夫人虽然也从未再提起，但我知道她从来也没有忘掉过，所以她才很少展露笑颜。”
琴子寒静静聆听着，听到这儿，脑海中突然闪过云霓那绝色却冷漠的容颜。难道说？云霓的不苟言笑跟云夫人有关？
不待细问，云老爷继续说道：“后来，有了霓儿和衣儿，夫人的情况才渐渐好转起来。霓儿自小就很懂事，看到母亲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总很乖巧的想讨母亲欢心。后来夫人觉得自己太过于沉湎于伤心的往事，没有很好的照顾两个女儿，心生内疚。在霓儿九岁生日的前两天，夫人带了霓儿去市集，准备给霓儿挑几件礼物。如果我一早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我宁可夫人足不出门，也不会让她母女出去。即便去，我也一定会陪她们一起去的。”
“怎么？！”琴子寒问道。
云老爷说着，居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竟是止不住的哀伤。“那日，霓儿和夫人出去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霓儿很高兴，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和夫人一起坐轿子出了门。霓儿还缠着我让我陪她们一起去，但是那天正好有一个北方来的大买主要和我谈一笔生意，我就没有去。只是吩咐几个随行的丫环好好照顾夫人和小姐。谁料到，从市集回来之后，竟是夫人昏迷不醒，霓儿不言不语只是不停的哭。”
琴子寒忍不住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据回来的家丁，以及霓儿后来的回忆说，那天……”云老爷说道。
九岁的云霓第一次和母亲一起出门，开心的像只小鸟，一路上缠着母亲不停的说笑。云夫人是一个内敛的女子，只是低眉浅笑，却也是艳光四射。选好了缎子，买了些云霓爱吃的点心，母女二人本要回府了，却路过了妙香寺。云夫人心念动了动，想去上香，便吩咐丫环们在寺外等候，带着云霓进了寺庙。
上前敬上三炷香，云夫人虔诚的许了愿。从侧门出了正殿，到了寺院为香客休息准备的花坛前。正是盛夏时节，鲜少有香客，云夫人坐在树荫下看着开心的云霓在一边玩耍。
云霓摘了朵紫色的不知名的花，开心的向云夫人跑来：“娘，娘，你看这花真漂亮！”
云夫人接过云霓小手递过来的小花，颇为诧异道：“你从哪摘的？”一边问，一边细细的打量着这朵花。只见此花叶片近圆心形，一朵上面有五个花瓣覆瓦状排列，距短而钝，花蕊是嫩黄色，花的中间是淡白色，但是整个花瓣却是透彻的紫色。风微微吹过，竟有如展翅欲飞的蝴蝶。
“娘，这是什么花啊？”小云霓见娘亲打量的出神，张口问道。
云夫人把目光从花移到了小云霓身上，轻轻的说：“这叫……三色堇。”
“三色堇？”小云霓好奇的问道，“娘亲，这花好漂亮哦，跟娘亲一样漂亮。还很香呢。”
紫色的三色堇……
一个黑色的影子笼罩了小云霓和云夫人，云夫人打了一个激灵，颤颤的抬头：“你！？”小云霓听到母亲不像在跟自己说话，顺着母亲的视线往上看去。一个身穿黑衣劲装的男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小云霓只觉得这个叔叔长得挺好看的，但是目光却很……小云霓形容不了这种感觉，但是本能的有点怕。
往母亲怀里偎了偎，小云霓怯怯的看着黑衣男人，又看看娘亲。
“你来做什么？”云夫人紧紧的拥了下云霓，淡淡的说道。
黑衣男人挑起嘴角笑了一下，“想不到生了孩子，你还是这般让人目眩神迷。是我太禁不起诱惑，还是你太过美丽？”轻佻的伸出手想去抚摸云夫人的脸蛋，却被她侧首闪过了。
收回手，黑衣人有点失落的样子，“你又何必那么死心眼，这些年来我从未将你忘却，今日居然能在此遇到你，本就是上天给你我的机会，跟我走吧。”复又伸出手来，似乎在等待云夫人的回应。
“我早已成婚生子。你若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就赶紧离开，不要在此纠缠。否则，对你并没有好处。霓儿，我们走。”搂着小云霓，云夫人侧身准备离开。
黑影一闪，男子已移到了云夫人母女的面前，伸手往小云霓抓去：“你不肯跟我走，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小杂种？”
云夫人躲闪不及，慌忙将云霓揽入怀内，转身大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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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往事（下）
　　　　只听“呲——”的一声，小云霓在娘亲怀内什么都没有看到，却见有血从娘亲的嘴里滴了出来，“娘——”云霓撕心裂肺的喊叫，惊动了在外等候的家丁，黑衣人收手盯着小云霓和云夫人，眼里尽是痛心与恨意，“你！……”
“不要……伤……我……孩儿。”云夫人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重重的向地上倒去，额头磕在了花坛突出的石头上。
“夫人，小姐……”远处的嘈杂声越来越近，黑衣人看了看云夫人又看了看远处的人影，重重跺了下脚，飞身离去。
丫环家丁们匆匆赶到，却只见一个黑影飞过，看到云夫人已倒在地上，小云霓坐在地上摇晃着云夫人哭喊着：“娘，娘……”
手忙脚乱的把云夫人扶了起来，抱起哭泣的小云霓，赶紧送上马车往云府奔去。
…………
“然后呢？那个黑衣人是谁？”琴子寒看云老爷许久没有做声，出声问道。
“不知道。下人们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霓儿还小也说不清楚，”云老爷吐了口气，接着说道，“夫人回来后，我赶紧请了大夫为夫人医治。当时大夫只是说夫人受了内伤，但是不严重，头部有轻微的震荡需要调养，不日即可恢复。但是七天过去了，夫人却丝毫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