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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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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就此别过，你从此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自去给娘亲寻药，死活与你无干。也用不着你向爹爹交代来着。”由于动了怒气，白皙的脸庞被涨的通红，晶亮的双眸透着神采。
见惯云霓冷漠面孔的琴子寒未曾见过她竟然也有这般多变的表情，一时之间竟有些看呆了。
看琴子寒不言语，云霓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说的话，一时怒极，拂袖预离去。
琴子寒看她转身要走，方才醒过神来，她这若是一走，自己上何处寻她去。江湖险恶，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自己如何跟云老爷交代。自己可是有言在先要带她回去的。
想到这里，急急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道：“你且慢走。”
云霓转过身来看他。
“没想到，大小姐端庄温婉，竟也有这般如火的烈性。琴某相当佩服，也感于小姐的孝心。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劝不回你了，那小姐就委屈和琴某一道上路。只是这一路恐怕要委屈了小姐，孤男寡女上路难免遭人非议侧目，委屈小姐乔装一番，待我们寻到灵药，琴某亲自护送小姐回府。”琴子寒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听闻他肯让自己随他一同上路，云霓欣喜不已，一时没有察觉琴子寒抓住自己的手腕没放，“此言当真？你可不能哄我，到时又通知我爹爹让人来寻了我去。”
“琴某一言既出，绝不反悔。待到前面的客栈落脚，我便当你面书信件一封告知云老爷你已和我同行，让他放心，如何？”琴子寒忽而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抓着人家姑娘的皓腕，不自然的放了开来。
云霓被他抓住的手一放才感觉到他一直抓着自己的手腕，从来没有和男子有过任何肢体接触的她，不禁羞红了整张脸，道，“如此，甚好。”
琴子寒也觉得气氛有点诡异，颇为不自然的说：“那……我们就上路吧。”说完，快行一步走在了前面。
云霓看着他的背影，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一下被他抓住的手腕，匆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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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野餐（上）
连赶了数日的路程，两人已是风尘仆仆面有疲色。
云霓听从了琴子寒的建议，改换成了男装。不想这美艳绝色的女儿家扮起男装来竟也是这般似模似样，束起发髻穿上长袍，竟是活脱脱的一个美少年，只是身形略显瘦小了些，但看上去却别有一番清瘦俊朗。
二人一路上以兄弟相称，只顾埋首赶路，一路上避开人多之处，却也平安无事，无甚是非。
这日，二人行至一处不知名的山岭，巍巍的高山郁郁葱葱。
“翻过这座山，明日就可到达我们要去的地方了。”琴子寒指着这座山道。
仰首望着这座山，云霓眼眸中透出了欣喜之色，“那太好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慢！”琴子寒摇了摇头，却没有挪步。
“怎么了？”云霓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现在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凭你我的脚力，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必定无法赶到。荒山野岭里面估计是渺无人烟，更不用说客栈了。露宿在这样一座深山里，到了夜里怕是危险重重，不若就此歇息下来，待明日一早，我们即刻启程，这样，既为安全，也不耽误行程。”琴子寒冷静的分析。
云霓和他这几日相处下来，发现琴子寒的江湖经验确实要比自己老到很多，若是当初自己一个人上路，怕是这会儿不会这么快就能到了这里。于是点了点头道：“你所言甚是。”
二人于是就地找了块干燥柔软点的草地，琴子寒熟练的捡拾了一些柴禾，架起了篝火。
“我去寻些食物来，你就在此地切莫乱走，我去去就回。”琴子寒吩咐道，起身往林子走去。
云霓看了看他离去的身影，想了想，起身寻了些野果回来。
未几，琴子寒兴冲冲的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叫道：“云弟，你看我弄到了一样好东西。”两人为了避人耳目，均以兄弟相称。
云霓循声看望去，只见琴子寒一边大步的向他走来，手上还拎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那兔子全身雪白，只是长长的毛上沾了些许尘土。显然是不甘心被抓，虽然被琴子寒揪住了两只耳朵，依然不甘心的蹬着两只粗壮的后腿。但在琴子寒的手上。这种垂死的挣扎根本是无益的。
琴子寒蹲下身来，看向云霓道：“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晚餐。兔肉味道鲜美，尤其是这样的野兔，滋味尤甚。那边有条小溪，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把兔子宰了洗洗，剥了皮回来好烤烤吃。”
“等等……”云霓出声拦住了他，说道：“给我看看。”说着，从琴子寒手中接过了兔子。
说来也怪，这活蹦乱跳在琴子寒手里不停挣扎的兔子到了云霓手中竟然温驯地俯在她怀中，小巧的鼻子不停的动着，轻轻的嗅了嗅云霓的手指，两只长长的大耳朵服贴的向后倒着，乖巧的享受着云霓的爱抚。
云霓轻轻的拂过兔子软软的长毛，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暖的感觉，开口道：“琴兄，可否把这只兔子给我？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杀了它未免太过残忍，还是放了它吧。”
“你喜欢的话，就放了它吧。”琴子寒惊讶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只是，如今我们又靠什么来裹腹呢？”
听闻琴子寒同意放了小兔，云霓欣喜不已，一手指向地上散放着的采来的野果道：“不若我们就吃些野果好了。”
琴子寒看了一眼地上那少得可怜的野果，苦笑了一笑。
忽而听到“咕呱——”一声，琴子寒惊喜的一回头，居然见到一只通体碧绿的青蛙在鼓着嘴巴，快乐的唱着。停了停，它又蹦达着跳到了一块大石头上，瞪着眼睛，鼓起肚子，长长的叫了一声：“咕——呱——”
一个点足，琴子寒飞身上前，已经一手抓住了青蛙的一条后腿，道：“哈，今晚就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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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野餐（下）
“吃青蛙？！”云霓像是听到了平生最为不可思议的事，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琴子寒，嘴巴张得大大的。
“是啊，”琴子寒笑道，“难道云弟从来没有吃过吗？青蛙肉鲜嫩细腻，可谓是肉中极品，不过小小一只蛙，怕不足以填你我二人的肚子。”
正叹息间，四下张望，却看到小溪边隐隐有点点的绿色浮动，似在不停跳跃。
原来，这几日雨水不断，小溪上涨。而小溪中的蝌蚪都已长大成蛙，今天天气晴朗，众蛙纷纷跳上岸来欢唱寻食。
琴子寒面露欣喜之色，回头转向云霓道：“看来你我今日有口福了。”
长长的竹签串起了一只只雪白的剥了皮的青蛙，架在熊熊篝火之上，转眼就变成了焦黄色，滋滋作响，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闻到蛙肉的香味，云霓忍不住咽下了一小口口水。琴子寒看着她一脸专注的盯着自己手中那串快烤好的蛙肉，忍不住失笑，“想必云弟以前一定没有吃过蛙肉。”
云霓点了点头，目光依然盯着那串蛙肉，“恩，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么碧绿的青蛙原来肉是这样的雪白这样的细嫩。闻起来好香哦！”
“咕噜噜——”云霓的肚子开始抗议起来，琴子寒这次真的是忍不住大笑出来。
两朵红霞霎时飞上了云霓的脸庞，她有些微恼的说：“人家真的是饿了，有什么好笑的。”
琴子寒忍住笑，拿起一串已经烤好的蛙肉递了给云霓，“这个已经好了，你先吃吧。”
云霓接了过来，却没有动口，“你不吃吗？”
“我这串马上也快好了。你先吃，我的肚子可没有打鼓。”琴子寒促狭道。
这时候，云霓的脸已经红得像油焖大虾了，她终归是大家闺秀，虽然很饿了，吃饭仍是一派斯斯文文的样子。
只见她用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撕下一条已经烤熟的蛙腿，放入口中，不禁连连点头：“比鸡肉更为鲜嫩，比鱼肉更有嚼头，又没有牛肉羊肉的腥膻，确是肉中极品啊。”
琴子寒看着她赞不绝口，笑道：“没有骗你吧？莫看这小小青蛙通体碧绿，样貌可憎，味道却是鲜美无比。”说着，也拿起手中烤好的一串吃了起来。
云霓一边吃，一边将手中吃剩的骨头扔到了地上，“说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琴子寒笑道：“我们走南闯北了这么久，若连这点基本求生常识都不知道，还怎么在江湖上生存。”
两人正边吃边聊的时候，云霓刚才放了的那只兔子居然又一蹦一跳的回来了，撅起雪白的屁股，在地上嗅来嗅去，居然啃起云霓刚才扔在地上的蛙骨头来。小小的三瓣嘴一张一合，吃得津津有味。
云霓诧异地看着地上那只兔子，只见它啃完了骨头上残留的肉，居然半立着两只前爪搭在云霓的膝上，红红的眼睛居然可以看出乞求之色，直勾勾的盯着云霓手中的蛙肉。
云霓将手伸出，手心展开，里面放了一小块蛙肉，兔子凑到她的手心闻了闻，又吃将起来，末了，还舔了舔她的手心。
琴子寒奇道：“这兔子，似通人性。”
点了点头，云霓道：“我想带上它。”
兔子看上去已经吃饱了，二人说到这里，它忽的一蹦，跳上了云霓的膝盖似乎对二人的建议很是赞同。
云霓抱起兔子说：“以后你要乖乖的哦。”
琴子寒笑看着她，心想：冷漠如斯，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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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悬崖
休息了一晚上，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天刚泛白，二人就启程上路了。而那只似通人性的兔子则让云霓用一个布包轻轻的包了起来，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然后把这个布包紧紧的系在了腰间，看上去颇有些怪异。兔子倒是很乖巧，乖乖的待在云霓的腰间，一动不动。
二人就这样风餐露宿的在琴子寒所说的那座深山找寻了多日，却始终没有发现西域香红花，更不用说被金斑喙凤蝶采过的西域香红花了。
眨眼已是半月有余，云霓有些心急，不分昼夜的找寻，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已经熬得通红，琴子寒看了颇不忍心，“云弟，此事万不可着急，你这么没日没夜的找，怕是药还未寻到，人就已经垮了，如何还能回去救你娘。”
云霓只是点头，眼睛却一刻不停的在地面上搜索，“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找不到药，你让我睡，我也睡不着啊，还不若早日找到早日安心。更何况，若是过了香红花的花期，怕是白忙活一场，你教我如何能好好休息。”
叹了口气，琴子寒也很无奈，只能继续寻找。
偶有云霓欢呼的叫声，琴子寒过去辨认，却不是他们所要寻找的香红花，只是外形相似而已。
这日，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山的顶峰。初晨的山顶景色相当迷人，望向远处，一切都似踩在了脚底，俗世万物都像是浮尘那般微小，山体若有若无的隐在云雾缭绕之中，让人有如腾云驾雾的成仙之感，实在妙不可言。
但二人只专心找寻他们所需要的，根本无暇分心来欣赏这人间美景。
只听土石在脚下踩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琴子寒惊起抬头，却见云霓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而后方，正是无底的悬崖。
琴子寒一身冷汗，不及思索人已经飞起一把抓住了云霓的手，另一只手则紧抓住地上的一根粗藤。
原来云霓只顾专心低头寻药，却没留神脚下踩了颗小石子，结果一个不稳，就滑了下去。待回过神来，不禁冷汗涔涔。
脚下，就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而琴子寒也是整个人趴在地上死抓住她不放。地上的粗藤被他拽得咯咯作响。
琴子寒回头看了一下，这根粗藤恰巧是攀附在一颗老树上，那老树也是有些年头的了，足要三四个壮汉才能合抱过来。所以二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样吊着也不是长久之际，琴子寒奋力大喊：“云弟，你抓紧了不要松，我拉你上来。”
云霓被他抓住一只手，整个人在半空悬着，胳膊生疼却也不敢仰头，从悬崖上方不断的有小石子滚落，砸在脸上身上虽说不会致命，却也很是疼痛。听到琴子寒的在上面的喊叫，她回道：“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说着，她看看自己的左右有没有可以落脚支力的地方，突然眼睛一亮，只见离她右边不远处有一只通体翠绿，尾端有半月形金色的蝴蝶静静的落在一朵淡紫色的花朵上，微微地颤动着触须，那景象真是美极了。
她不敢乱动了，颤抖着声音道：“琴……琴兄，你看……看那里……”葱白玉指直直指向那朵小花。
琴子寒本就小半个身子探在外面，听见云霓声音中的不对，他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禁惊喜不已：“香红花！真的是香红花！！那是金斑喙凤蝶啊！天，真的让我们找到了！”接着又赶紧说道，“你千万别乱动，不要着急，慢慢来。”
一时二人不敢乱动，咬牙坚持着。只见那蝴蝶似乎吸足了蜜，振了振翅膀，心满意足的飞远了。琴子寒忙叫，“好。云弟你慢点挪过去一点，我拉着你，把花采下来，我拉你上来。”
云霓慢慢地探过身去，琴子寒也紧紧的拉住她。紧抓着粗藤的左手也出现了深深的勒痕。一点点，还差一点点，云霓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花茎，轻轻一折，把花给采了下来。她兴奋不已，琴子寒也很高兴，说道，“你抓紧了，我要拉你上来了。”
云霓轻轻捏了他的手一下，示意可以了。琴子寒运足一口气使劲的把云霓往上拉，云霓也用脚蹬踏着崖壁，试图给琴子寒减轻点力道。
琴子寒正屏气用力的时候突然听到云霓惊叫到一声：“哎呀！”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
云霓深吸了口气道：“没事，你还能坚持住吗？”
琴子寒答道：“没问题，那我们继续。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
“好！”
“一、二、三——”一声大吼，云霓终于被琴子寒拉了上来，二人瘫软的倒在地上，已经皆是精疲力竭了。
琴子寒气喘吁吁的看着云霓，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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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患难
云霓不知道他在奇怪什么，疑惑的顺着他目光往下一看，“啊！我的小兔儿呢？”
原来她的腰间的布包这时候已是空空荡荡，那只长毛的白兔不知道跑哪去了，“不会掉下悬崖了吧？”
就在云霓试图去悬崖边看一下的时候，那只兔子不知道从哪里一蹦一跳的又蹦往她的怀里。原来，在云霓滑落的一瞬间，兔子敏捷的从她腰间的布包里跳了出来。当时云霓受到了惊吓，而琴子寒只顾救她，所以都没有注意到这兔子。
“你啊，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跑得还真是快。”嘴上虽然是这样的斥责，语气中却满是爱怜。她抱起了兔子，爱抚地摸着。
“我们下山吧，要不今夜又要在这里露宿一夜了。”琴子寒说道。
“嗯。”云霓点了点头，撑起身子。熟料，刚站起就忽的一个趔趄半跪在地上。
琴子寒忙上前搀住她，“怎么了？”关切的问道，却见她的右小腿处有一处殷红。
“腿，好痛……”云霓低低道。
琴子寒见状况非一般，也顾不得许多，把云霓的裤脚往上使劲一捋，赫然见到一小处已经有些发黑的淤血，周围一小块地方已经发硬，两个牙印在上面清晰可见。
“你被蛇咬伤了？”琴子寒的声音里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愤怒。
“我……”云霓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以为是被什么树枝之类的扎到了，不过刺痛一下而已。我……”
“别说话，幸好毒性不是很烈，时间也不长，你忍一下。”琴子寒说着拿出一把随身带的小刀，在她的伤口处一划，黑红色的血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云霓皱着眉头，紧咬双唇一声不吭，脸色却已苍白。
眼见流出的血颜色由深转浅，琴子寒看了她一眼道，“恕我冒犯。”然后低下头去，趴在她的伤口上吸了一口，又往外吐出脏血，如此重复了几次，才抬起头来，从衣襟撕下一块白布，将她的伤口紧紧扎住。
“谢……谢谢。”云霓只是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忽见面前一个宽厚的背影，“上来。”琴子寒说道。
“这……”云霓还在犹豫，“兔子怎么办？”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走吗？还是你想继续留在这里过夜？”琴子寒又好气又好笑，“现在你还管这兔子，给我吧。快上来，我背你下山。”
“嗯。”云霓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他发过什么火，而且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只好顺从的点点头，俯在了他的背上。
琴子寒将装兔子的包袱系在胸前，然后缓缓地起身，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去。天色渐渐变暗了，若不快点，怕是在日落之前无法到达山下。想到这里，琴子寒提起一口真气，往山下疾步行去。
云霓趴在他的后背，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安心，将脸庞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放心的任他带着自己飞奔，似这刻绵延成了永恒……想着，想着，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一丝淡淡的笑意，绽开在了她美丽的唇角……
琴子寒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山下的一间小客栈。将熟睡中的云霓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不要惊醒了她。为她盖上棉被，看到她嘴角隐隐的一丝笑意，琴子寒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从来没想到，云霓居然会笑，而且在这种不知觉的情况下。
房里飘荡着一丝轻不可闻的叹息，琴子寒出门轻轻关上了房门。
云霓揉了揉惺松的双眼，天亮了？
轻轻的叩门声，“云弟，你醒了么？”琴子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请进。”云霓回答道。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别动。”琴子寒进门就看到她试图下床，几步走了过来道，“你现在不适宜乱动。伤口还未愈合，千万莫再弄出什么炎症来。”
云霓乖乖坐回了床上：“可是，这个样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踏上回程啊。”
“你莫着急，药既然取到了，就不急于一时。这里离荷叶山庄倒是不远，我们可以先去找何兄，他那里有些有助于伤口愈合的草药，你也可以在那里休息几天。待伤口好了我们再上路不迟。”
“可是，我想早点回去给娘亲治病。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还是不要去打扰何公子了。”云霓道。
琴子寒说道：“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赶路，所谓欲速则不达。我还需要尽快将这朵西域香红花进行炮制处理，方才可以入药。而且何兄不辞而别，留书说家中有事要处理，我也想去看看他。”
听闻琴子寒的一番言辞，云霓觉得也确实有理，只得点头同意。
琴子寒雇了辆马车，二人当下往荷叶山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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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师妹
不过一日半的行程，二人就到了荷叶山庄的门口。
琴子寒将云霓扶下了马车，立定在山庄门口。琴子寒在出发前，已经给何青飞鸽传书，是以，家仆在门口看到了琴子寒赶紧就往庄内跑去通报。
两人刚进荷叶山庄，就见何青远远的迎来。
“哈，何青，你没事啊？还以为你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呢，看来精神还是蛮不错的，哈哈……”琴子寒嘻嘻哈哈地上前，对着何青的胸脯就是一拳。
何青皱了皱眉头，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不悦，“你很希望我忙得没空找你是吗？如果我忙得焦头烂额，看谁现在有功夫招呼你这种骗吃骗喝之徒。”
琴子寒仍旧嘻笑着：“哦~~那我应该感激不尽了是吗？我相信你不会这么狠心的，虽然你这个人冷漠又自私，但是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一定不会忍心让我露宿街头的，是吧？”
云霓惊诧的看着这两人，哪里像多年的好友，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而他们身边的家仆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他们二人的这种相处模式。
何青直接略过琴子寒那没营养的废话，向云霓点头道：“云大小姐，又见面了。”
云霓点头行礼道：“何公子太客气了，叫我云霓就好。今冒昧到访，实属唐突，还望公子海涵。”
何青笑道：“既如此，云姑娘又何尝不是太客气了。在我府上就当成自己家好了，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就跟下人们说。”
转头何青对琴子寒低道：“表妹在我这里，你去看看她吧。”
“师妹来了？”琴子寒惊讶道。心里突然有百般滋味，高兴好像又隐隐有点……不安？！他也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只好不去想它，对何青正色道，“我在信中大致跟你说了情况。我在这里住不会太久，最多也就三五日。待云霓的脚伤一好，我也将药炮制成了，就会赶回云府救云夫人。所以这几天在你这里叨扰几日。”
何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跟我客气这个。要是这么客气你就趁早滚蛋，别住我这里了，我乐得清净。”
“呵呵，我哪里舍得让你独享清净，我要搅和得你鸡犬不宁，哈哈……”琴子寒又跟他笑闹。
“师兄……”一个娇嫩的女声响起，琴子寒浑身一僵。
云霓愣了一愣，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色长裙，一脸清秀的女子软软的叫道。这女子年约十六七岁，如云的秀发绾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一支简单的蝴蝶发簪斜插入髻，上缀点点珠花，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可人，她站在何青面前五六步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男子。
琴子寒慢慢的转身，脸上又展开了一贯的笑颜：“呵呵，师妹，你也在啊。”
“师兄，你回来了。”女子欢笑着迎了上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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