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特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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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英从小受母亲影响，外语学得特别好，据说俄语口语水平丝毫不亚于一些留苏学生，石头枫从小跟着她，俄语也混得马马虎虎的。当然，他的法语讲得更流畅，赵曼年轻时到法国勤工俭学，法语讲得十分地道，那些年她在令人生厌的政治斗争和工作之余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教石头枫学法语。
据石头枫所知：老太太对石峰将军并不满意，石峰将军军人味太浓，赵曼在政治上给他打的分数刚刚及格，政治和思想领域的天才是石头枫的大伯，可惜他英年早逝，是赵曼生命中此生再也无法追随的一个梦幻。
宁明明和石头枫住下来后，安心等待开学。石头枫渐渐发现：在这个家庭里，只有老战友宁明明还把他当一个英雄和正营职首长看，包括卫士长叔叔和老太太的保健护士都毫无例外地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石英还没有孩子，每天回家都揣着一些软绵绵的大奶糖，一进家就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抓给石头枫，当然还有宁明明，石头枫愤怒地拒绝几次后，终于抵挡不住，乖乖接过姐姐的糖。
最令人生气的是她以为还是从前，走进家来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脆生生地喊一声：“弟！拿拖鞋过来，姐累了！”
宁明明十分诧异，见石头枫像条小狗似的老老实实地提着拖鞋过去，她实在忍不住跑进院子里抱着肚子笑了半个小时。石头枫郁闷得不行：他在家里没地位，当再大的首长也一样。
这种情况下，他只好拿出打越南鬼子的劲头，每天盘算好时间，在石英下班进门时躲在卫生间里，任她喊破嗓门也不理睬。
算好时间出来，石英已自己换好拖鞋，她责备石头枫无缘无故失踪，对方苦着脸诉苦道：“我拉肚子，总不能不让我拉完吧！”
石英皱皱眉，“你怎么天天拉肚子？又不见你瘦下去！”
石头枫说：“我就拉，瘦不下去又不是我的事！”
石英愣了一下，一拖鞋扔来，“臭小子坏心眼，想造反是不是？”
石头枫一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石英的绣花拖鞋，得意洋洋地穿在手指上转动，石英气咻咻地瞪着他，像看一头怪兽。
宁明明冷眼旁观，实在忍不住又跑进院子里笑了半个小时。


第031章　陆军大学
更新时间2010…9…26　12：17：46　　字数：2529

　9月份，石头枫和宁明明到陆军大学报到后住进了学校。石头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堂姐石英的魔爪，学校里的天空是那么蓝，空气是如此清新，一切都让人感觉到是那么心旷神怡。
石头枫参加的是陆军大学指挥系举办的一个短期培训班，培训对象主要是南方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几大军区的中级军官。除他之外，所有学员至少都是副团职，有的甚至是副师职的首长。和这些首长坐在一起读书，让石头枫觉得怪怪的。
奇怪的是宁明明一入校就被安排进政治学院学制两年的一个研修班，成为一名正式学员，看来她面临的是一场持久战，而石头枫则打完一枪就要换个地方。培训时间虽然短暂，可是从当时开始的军队现代化、正规化建设的背景看，能够获得陆军大学的学习经历对一名军人来说具有重要意义。
海内外闻名的陆军大学虽然是一所学校，但它更多的还是一座军营，每天早上，培训班的学员都要按时出操，列队整整齐齐地进行晨跑。这对石头枫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对培训班平时养尊处优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来说无异于一场噩梦。
培训开始后，石头枫才明白这次培训很可能是由军方战略家们刻意引导的一次专门针对中级指挥官而进行的战争反思：在刚刚结束的对越反击战中，石头枫的部队虽然获得胜利，但也暴露出很多问题。
根据陆大安排，每个培训班学员都必须结合自身实际写出一份对自己经历过的战斗进行的反思和检讨。
石头枫在战争中最高的指挥位置就是一个连，无法找到一个具有深度的话题，只好结合我军在执行“中间突破，两翼穿插迂回包围”的战役计划中屡遭敌军设置水障、竹签阵、地雷阵阻击入越部队推进时暴露出来的情报匮乏问题写了一篇不足3000字的反思。
在这篇文章中，石头枫特别以“敌军利用东溪水库设置水障阻挡我军穿插部队一昼夜”的事件为例，指出我军由于对敌方地理环境缺乏了解，无法对其设置水障做出预测，从而缺乏必要准备，导致临时仓促改变路线，耽误了整整一个昼夜，差点破坏了整个穿插计划。
文章交上去，石头枫也没太在意，等到教授把作业发下来，他才明白：代表着军方高层意见的教授们的反思是非常认真的。教授在批语中要求石头枫学员结合这个战例深入思考，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和途径。
石头枫只好钻进陆军大学浩如烟海的图书馆，查阅了大量古今中外的相关资料，以有限的见识提出了几种解决问题的建议和方法。
在几天后的一个研讨会上，石头枫被学校指挥系首席教授杨质彬指定作了专题发言，他的发言主要有这样几个要点：
第一、战略或战役计划的制定、实施必须建立在获取大量准确而详尽的情报之上。这本来是我军的优良传统，但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成了硬伤。
第二、战略或战役计划必须有备用方案，战役一旦开始实施，敌情瞬息万变，必须有备用方案应对敌情变化。
第三、可否考虑建立一支具有中远程投放能力的战役机动分队，在战役实施后根据敌情变化实现跨越式突击，飞将军从天而降，抢占战略要点。
关于第三点，石头枫举了一个具体的例子：在敌军企图于我军进攻或撤退路线上设置水障、地雷、竹签等障碍时派出机动分队，实施跨越式突击，进行偷袭和破坏。必要时甚至可以直取敌军指挥机关，破坏其中枢指挥系统，造成敌军混乱，于乱中歼灭敌军。
负责主持这个课题的杨质彬教授对石头枫学员提出的建立一支具有中远程投放能力的高机动部队很感兴趣，咄咄逼人地不断向他提问，让他举出中外战争中的类似战例加以佐证。
石头枫对此自然是有所准备，分别以二战期间盟军利用空投抢占德军诺曼底海滩战略要点掩护大部队登陆的战例和我军在朝鲜战争中奇袭“白虎团”的战例作为论据支撑自己的观点。
教授又问：“根据我军现有条件，你认为我军具有将机动部队进行中远程投放的能力吗？还有，你心目中的机动分队究竟有多大规模？”
石头枫答道：“以我军现在的装备而言，要保障大部队足够的机动性的确还有很大困难，但我们可以把好钢集中在刀刃上，最大限度地装备机动部队，让机动部队完全实现海、陆、空全方位的投送能力，达到机动性能的最大化。至于这支部队，我想它可以达到三千人。”
教授大笑，额上层层叠叠的皱纹舒展开来，教授说：“这位小学员，你指挥过三千人的部队没有？你这是不是纸上谈兵？”
石头枫的娃娃脸有些红，执拗地偏着头，自尊地保持沉默：这只是一个学术问题，教授当然可以反驳他的观点，但不能侮辱他，即使教授是全军最有名的战术理论家。
教授朗声大笑道：“怎么不说话？久闻阁下胆大包天，胆色无双，连许大和尚都敢骂，怎么现在变胆小了？”
石头枫暗暗羞愧：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他鼓足勇气对杨教授说：“三千人的机动部队，对我军来说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教授一拍桌子，大声说：“说得好！不是多了而是少了！小学员你小家子气，我心目中的这种特殊部队应该是三万人，甚至更多。这支部队的必要性你也许还只是说出了其中的十分之一！”
石头枫心里大为服气：专家就是专家呀，作为我军现代战争的智囊之一，教授的观点也许还代表了军方高层部分渴望改造军队的大人物意见。
杨质彬教授是一个既富智慧又很有人情味的老家伙，他在结束谈话后还向石头枫展示了他作为长辈慈祥、可亲的一面，笑着对石头枫学员道：“石头枫学员，我知道你是大学生，这很重要啊，我们这支军队即将面临大换血，现代战争需要有知识有血性的军人。石峰将军和许大将军的光荣历史并不代表一成不变，国家要发展，军队更需要大发展！”
石头枫尊敬地看着教授：要说纸上谈兵，这老家伙才是真正的高手，他算得上是第三个能够让石头枫热血沸腾的血性军人。
回寝室的路上，室友梁子斌学员反反复复十分奇怪地打量石头枫，叹了口气说：“石头老弟，我不知道你在军中竟然这样有名。妈的以后我有机会，一定找个更有名的和尚骂一顿！”
石头枫道：“惭愧惭愧，老兄你千万不要尝试，老和尚们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心情！”
一想到上次差点被老和尚吓个半死，在宁明明面前出尽洋相，石头枫仍然心有余悸。
几天后，培训班来了一个二十岁的团参谋长的消息传遍了学校，传说中的石头枫脸上长着一道刀疤，骂过战士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老和尚，和大名鼎鼎的杨质彬教授在课堂上激烈辩论，好像是个战争的天才呢！很多年轻学员甚至好奇地跑到培训班驻地来偷看他，其中不乏女生。
这消息宁明明也听说了，心里暗乐：石头这小子最近很火噢，一到陆大就成了一个名人，谁能想象他给姐姐提拖鞋的糗样子？


第032章　音乐学院
更新时间2010…9…26　12：18：42　　字数：2362

　9月底，石头枫突然接到一封寄自音乐学院的信。这封信是谢强的姐姐谢清写的，她不知道石头枫现在和她近在咫尺，把信寄到了南方老部队，老部队又给石头枫转了过来。
谢清是一个容易给人留下鲜明印象的女孩子，石头枫至今依然记得她在烈士陵园的薄雾中柔弱的身影和她的琴声。谢清在信中感谢石头枫首长对她的父母以及弟弟所做的一切，特别提到他们在烈士陵园里的那次见面，说“见到石参谋长就像见到弟弟”。
对于牺牲在自己身边的战士谢强，石头枫一直心怀内疚，由此对谢清也产生了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没想到她对他这个首长的感觉也是如此。一个星期天，石头枫来到音乐学院，在传达室打听清楚谢清的住址后，一个人找到女生寝室来。
学校进门处的一张宣传海报上，贴着谢清的一张照片，她穿着一袭曳地青色晚礼裙，站在一个令人眩目的舞台上，凝神挥弓，像一个神秘的艺术女神。照片旁边配有文字说明：音乐学院器乐系四年级学生谢清在东欧某国一个重大的国际比赛中获二等奖，她具有某种东方气质的演奏倾倒了所有在场的国际小提琴大师。
对那些具有强烈优越感的大鼻子而言，中国是一个封闭、神秘而令人敬畏的东方古国，它和一些古老的管弦丝竹有关，没想到中国竟然会培养出这么年青的小提琴演奏家，这让他们激动，这个国家发生的一切总让他们感觉着不可思议。
大概是演出的需要，谢清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抹了一点胭脂，两瓣薄薄的嘴唇打上唇膏后红艳若花，看起来十分陌生，和石头枫在烈士陵园里见到的谢清几乎判若两人。
石头枫穿过一条林荫小道，来到谢清的寝室楼。从外表看，这幢楼保留着飞檐斗角的传统建筑外形，古朴中呈现出一种典雅、安静的氛围。唯一展现出浓厚生活气息的是每间窗户里悬挂着的女孩子的衣裙或大模大样的贴身累赘。
石头枫一边打听，一边找到楼上谢清的寝室，鼓着勇气敲门，门拉开，里面有四五个女大学生，唯一不见谢清，大概因为来人是一个年轻军人，里面所有的女孩都停下手里的活计，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石头枫头有点大，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找谢清，请问她到哪里去了？”
大家看着他，忽然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石头枫有些尴尬：这些女孩子都有点莫名其妙，笑是需要理由的，我很好笑吗？
一名个子高高的女生说：“你找谢清？那不是她吗？”她一本正经地指着对面上铺一个跪在床上叠衣服的女生说。
石头枫仔细打量，这女孩根本不是谢清，他摸摸后脑勺，奇怪地问她：“你们寝室有两个谢清？这不符合逻辑！”
女孩子们又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石头枫马上知道上当了，这些学生闲极无聊拿他开涮，倒也不是什么坏心。
他苦着脸，对那个高个子说：“小同学，您不要开玩笑，我找谢清是有原因的，她借了我们家一百块钱，拖了半年不还，我才找到学校来，我八十多岁的姥姥生病了，需要钱治病，您发发善心，把谢清的去向告诉我，明天我给你们学校写感谢信表扬您！”
女生们都愣住了，高个子狐疑地看着他，“你真找她要钱？怎么我们都不知道谢清借了人家钱？嗳！你叫谁‘小同学’？你有这么老吗？冲咱们这条件，怎么也该叫声‘大姐’吧？”
石头枫老老实实地说：“大姐，我找谢清，您老人家发发善心告诉我行不行？”
高个女生一口回绝：“你这人看去贼眉鼠眼的，我不能告诉你！”
一个长相很像以前石头枫在桂师大的同学韩涛的女孩插嘴说：“周凤凰，人家有事，你就别挤兑他了！”
周凤凰？石头枫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看了那个很像韩涛的女生一眼：这女同学心肠真好，不过也最容易上当。
石头枫极力控制着内心的好笑，又对周凤凰说：“大姐，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周凤凰道：“有屁就放！”
石头枫道：“大姐，您先答应我，我再说。”
周凤凰“咦”了一声，说：“你先说，你不说我怎么答应你！”
石头枫坚持道：“您先答应我，我再说！大姐！”
周凤凰被他一口一声“大姐”搞得很别扭，没好气地说：“你家没有姐姐怎么的，叫得这么勤干什么？”
石头枫耐心解释道：“我有姐姐，我家呢有三个姐姐，大姐叫石英，二姐叫石美，三姐叫石欢，我还有……”
周凤凰苦恼地抱着脑袋，打断他的话，“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幸好我不是你姐，要不肯定被你罗嗦死！有什么要求快说，没耐心听你罗嗦！”
石头枫暗笑：跟我斗？就凭你！他故意装出很腼腆的样子说：“大姐，这个这个……我想喝口水，请问给不给？”
其他几个女生哄的大笑起来，都明白石头枫在捉弄周凤凰，周凤凰恨得咬牙切齿的，石头枫不理她，直接问那个长得像韩涛的女生：“同学，请告诉我谢清的下落，我和她弟弟是战友！”
几个人大概知道谢强在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事，听说这个军人是谢强的战友，眼圈突然都红了，那个直性子的周凤凰连忙自告奋勇地帮石头枫下楼去找谢清，长得像韩涛的女生也倒了一杯开水端给石头枫，还把他让到散发着少女馥郁之香的小床上坐了下来，搞得石头枫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几个女生离开自己的床铺，像集合一样整整齐齐地坐在石头枫对面的床上，好奇地打量他，其中一个还细声细气地问道：“你是强强的班长吧，你们一起上的前线？”
长得很像韩涛的李淑真很在行地说：“外行了吧，他穿的是四个兜，肯定是干部，至少是个排长。我哥也是解放军，在西藏当边防军。”最后这句话是对石头枫说的。
石头枫认真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很温暖：石峰将军也在西藏统领过一支国防大军，咱们可不是外人啊！
正说话间，高个子的周凤凰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十分懊恼地说：“谢清不在琴房，教室和排练厅我都去了，就是不见谢清，丫头真是的，不声不响的跑什么地方去了？”
虽然没找到谢清，但石头枫还是在女生寝室逗留了一个下午，周凤凰、李淑真这些好奇的女生硬把他留下来，纠缠着他讲战斗故事，石头枫一不留神暴露出自己是参谋长的身份，这些女孩差点疯掉：这不是团首长吗？就凭这小子的样子，他有多大呀，就能当参谋长？
石头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也不好改口，索性大大方方地摆起团首长的架势，山呼海啸地吹了一通战斗故事才脱身离开。


第033章　露丝
更新时间2010…9…27　9：09：44　　字数：3020

　陆大培训班的生活枯燥而劳心费神。深秋，石头枫和同寝室的梁子斌静极思动，准备出校找个地方游玩一回，两人选了一个晴朗的星期天，带了一架照相机就出门了。
梁子斌是中越边境西线某军副团长，今年刚好三十岁，他参加过著名的老街战役，战后由副营长直接提为副团长，是前途远大的少壮军官。在所有学员中，石头枫和他年龄最为相近，比较投缘。
石头枫在学校门口传达室给宁明明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宁明明就出现在面前，梁子斌看见她，冲着石头枫意味深长地挤了挤眼睛。
宁明明一身漂亮女兵打扮，头戴女兵无檐军帽，上身穿绿军衣，下面是一条青色短裙，脚上穿着黑丝短袜和短筒女靴，既窈窕又威武，让石头枫很是出神了那么一小会儿。
石头枫对北京并不熟悉，虽然在这座城市里住了几年，但家教严格，一直困居高墙，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
在宁明明提议下，三人去了一趟香山，眼下正是看红叶的季节，10万株黄栌如火如荼，气势磅礴，香炉峰上到处是游客，其中还有不少奇形怪状的外国佬。
石头枫和梁子斌都是180公分左右的个头，宁明明也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三个一身戎装的男女军人走在游客中，十分引人瞩目，那些从有限开放的国门中钻进来的老外难得来一次东方神秘大国，见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不时把相机对准三个身着戎装的俊男美女，疯狂地按动快门。
石头枫见势不妙，急忙拉着梁子斌和宁明明仓皇逃下山来，跳上一辆准备回城的旅游专线车。
“嗨！您好！”车子刚发动，坐在石头枫旁边的一个金发妞微笑着向他挤了挤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妈的真是怕什么遇到什么。
但是人家既然向你打招呼，你也不能小气，得有必要的礼节是不是？他学着她的样子，也朝她挤了挤眼睛，“嘿！您好！”他用法语说。
想不到这外国妞还会说中国话，她用别扭的中国话说：“先生您搞错了，我不是法国人，我是一个英国女人！”
宁明明和梁子斌在旁边捂着嘴笑，石头枫道：“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我当然看得出您是一个很漂亮的英国女人，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
外国妞睁大眼睛说：“先生您很幽默，一点都不像一个中国人，您知道卓别林吗？”
石头枫有些警惕，用一种十足的外交口吻回答她说：“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中国人都很幽默，一种东方式的幽默，可能你不懂！卓别林是干什么的？她也是一个英国女人？”
外国妞哈哈大笑，“卓别林是一个长着胡须的男人，电影大师，他很幽默，您肯定会喜欢他。不过我得承认，东方式的幽默我不懂，他们都绷着脸不和我说话，这难道就是东方式的幽默？”
她耸耸肩，摊开双手，样子十分可爱。看来她谈兴很浓，很友好地对石头枫说：“先生，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我喜欢英俊的东方军人，您是士兵还是中尉？”
石头枫索性和她胡说八道，“交朋友的可以，我本人呢也很喜欢美丽的英国女人。我是团参谋长，相当于英国的少校，我下面有很多中尉，他们都归我领导。”
英国妞紫罗兰似的大眼睛里马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兴奋道：“啊！您真是太了不起，太可爱了！我真的很高兴认识您。我叫露丝，您呢？”
石头枫郑重地和她握手，说：“啊？我叫仙鹤，我也很高兴认识您！”
车厢里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的，老梁和宁明明拼命忍住笑，其他人则毫不顾忌地哄堂大笑，露丝不明所以，还十分友好地冲他们点头微笑。
这个露丝是个自来熟，她突然凑到石头枫耳朵边，悄声说：“那个漂亮的女军人是您的小情人吗？她一直在看我，眼睛好像在打冲锋枪噢！”
石头枫点点头，故意大声说：“是的！不过她没有打冲锋枪，她对我放心得很！”
露丝向宁明明招招手，“嗨！您好！我不会把这个可爱的军人抢走的。我们也很讨厌加勒比海盗。您不要太糟糕了！”
宁明明涨红了脸，恨恨地瞪着石头枫，梁子斌冲石头枫眨眨眼，意思好像是说：兄弟，你麻烦大了！
这时坐在前面的一个游客扔了一张香蕉皮在地上，露丝皱皱眉头，伸手拍了拍那位游客肩膀，对他提意见道：“同志！请不要乱扔果皮，这不是您的家，要爱护公共卫生的！”
这个露丝对中国文化好像很了解，但那个家伙素质太差，他回头瞥了露丝一眼，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又丢了一张香蕉皮。
露丝很倔强，又伸手拍他，说：“同志！请您注意，这样做很不好噢！”
那名游客回头轻蔑地说：“洋妞你省省吧，这又不是你们英国！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
露丝还是不放手，固执地说：“不行，您一定要把这些垃圾捡起来！”
那名游客火了，“你这个洋妞，怎么死缠住我不放？我又不想做你的老公！你以为你是谁？英法联军？八国联军？告诉你，我们中国人在1949年就从此站立起来了！”
露丝说：“你现在站起来也不对，做错了就要改正。我不是英法联军，虽然我爷爷的爷爷曾经火烧过圆明园，但他后来向上帝忏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