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特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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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枫想：干脆到院子里练练沙袋，现在不找点事情发泄一下，他恐怕会发疯。回房间戴上拳套刚刚下楼，宁明明突然抬头，笑吟吟地说：“想找人说话，你就不能开口求求我么？”
臭丫头，原来是故意整我！石头枫恨恨地瞪着她，突然想起最近听说的关于宁明明同学在陆军大学的一些微妙际遇，他把拳套扔沙发上，舒适地躺下来，“明明，听说你在陆大男学员中很受欢迎啊！”他虽然极力装出很不在乎的样子，但可能还是无法避免地流露出了那么一点小小的醋意。
宁明明心里有数，微笑着揶揄他说：“你的情报很准呢，怎么这种事情你都知道？不会是跟踪过我吧？”
石头枫摆出一副教育人的面孔教训她说：“宁明明你要搞清楚，国家和军队送你到堂堂陆军大学进行深造，可不是送你来谈情说爱的。我就纳闷了，你以前总爱管人家的闲事，现在轮到你，还不一样是个俗人！”
宁明明得意地摇晃着脑袋，很少见地耍无赖道：“你是我什么人？管得着么！”宁明明这副样子很可恶，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石头枫气恼地说：“宁明明，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小心我告诉大姐，她的脾气你知道，百分之百会把你的那些追求者狠狠收拾一顿，到时候你里外不是人，可不要怪我！”
宁明明道：“管得着么？”她翘起二郎腿，这样子又像石英，又有点像石欢，又可爱又可恨，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石头枫假装放低姿态，提议说：“明明，我们去看电影吧！你与其陪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白脸，不如陪陪我，好歹我们一起并肩战斗过。”
宁明明脸红了，据石头枫所知，她的确和一个陆大男学员去看过电影，那小子好像是宁明明所在系团委的顶头上司，一个地道的小白脸，据说有很好的政治前途，最有可能当政委的那种料。
宁明明傲气地扬起下巴，说：“绕这么大弯子，原来是想约女孩子看电影。很简单的事，用得着扯那么远吗？”
石头枫冷笑道：“电影院那么黑，那小子没偷袭吧？部队派你到北京来学习，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宁明明，我对你这个团委书记是越来越不放心了，自从来到北京，你就变修了！”
宁明明受不了这话，反唇相讥道：“不跟你说了，从你穿开裆裤的时候起，你的心就没干净过！”
好啊！她还记仇哪！女孩子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优点，至少也有一个毛病没办法克服，那就是小心眼，娇气，她这是卑鄙的报复。
石头枫正尴尬，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没好气地抓起电话，听出是大姐石英打来的，一听到他的声音，她马上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弟！把水烧好，我回家要洗澡！”她只管吩咐，也不管他石头枫心情好不好。
石头枫只好照办，情绪低落地到卫生间给她把热水器打开。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电话又响了，这次是石欢，她简洁地命令道：“我要下班了，你到单位来开车送我！”
石头枫头大如斗，大声抗议道：“我现在还没有正式上班，我也不是你的司机，再说你平时不都是自己开车回家的么？”
石欢淡淡地说：“你已经到单位报到，现在就开始正式上班。这是命令，必须执行，要不要我把军人条例背一遍给你听？”
石头枫头皮发麻：他的处境好西游啊，如果说颐指气使的石英是一只玉兔精，那么霸道蛮横的石欢简直就是一只蝎子精。不，是白骨精，他是白骨，她是精。
“明明！要不我们不去看电影了，记着你欠我一场电影。再有，如果我再发现你跟男学员去看电影，我就要报告组织，我说话算话的，你给我记住。还有，我现在要出去工作，工作是第一位的，我们都要认真工作是不是！”
说到工作，石头枫十分沮丧，愁眉苦脸的。他罗罗嗦嗦地对宁明明说了一大堆，宁明明想笑，见他哭丧着脸，硬生生地把笑容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极为古怪。
石头枫垂头丧气地出门坐公交车赶到总参八一大楼，石欢大步流星从楼里走出来，远远把钥匙抛给他，石头枫把车门打开，石欢来到车边正要跳上去，突然一辆乌黑闪亮的红旗牌轿车吱的一声停靠在旁边，一个穿军装的年轻军人跳下车，拉开了后门，伸手护在门框上接下一个神态傲慢的军队首长。
那首长大概五十岁左右，长得高大匀称，相貌堂堂，脸色也十分白净，他一眼看见石欢，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招呼道：“石欢！你下班了？正好我来接你，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久不见，我们好好的聊一聊！”
石欢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笑着推辞道：“肖主任，对不起，我有点事情要和我弟弟去办，没办法陪您吃饭了！”她见“肖主任”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有些羞恼地红了脸。
肖主任看看石头枫，笑道：“这是你弟弟？要不一起去吧！正好我一直想找机会认识认识你的家人！”
石头枫吃了一惊：这个什么他妈的肖主任开口就要认识石欢的家人，这口气很暧昧，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老实说，这个首长的眼色很让他不爽，色迷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石欢坚决地说：“对不起，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改天再向您汇报工作！”
肖主任脸上露出不快，勉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改天吧，到时候你可不要再推辞！”说罢很有气魄地挥挥手，钻进红旗车，掉头驶出了总参大院。
石头枫和石欢从两边跳上车，石欢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急忙又转头看着前面，石头枫一边戴手套一边装作很随便地问道：“那人是谁？架子不小！”
石欢淡淡地说：“总政副主任肖明！”
石头枫又吃了一惊：总政副主任，正大军区职，看样子还不到五十岁，来头不小啊！
他又试探道：“他为什么要认识你的家人，你和他很熟吗？”
石欢瞅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少废话，好好开你的车，到莫斯科饭店！”
石头枫气结，石三小姐命令他从那么远的地方巴巴赶来，原来是送她到大饭店吃喝玩乐，而且还搞出这么一个色迷迷的大首长！他闷着头发动吉普车，车子摇摆着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第040章　大饭店
更新时间2010…10…1　13：52：41　　字数：2895

　京都名店莫斯科饭店在80年代初仍然是京城红色贵族子弟们最情有独钟的时髦和高尚场所，在一个崇尚俭朴追求整齐划一的时代，它就像享受和欲望的巨兽羞答答地张开的一张小嘴，无所顾忌地吞噬着京城里年轻的虚荣心。
石欢把石头枫带进饭店，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点了一些西式甜点、水果沙拉、牛排之类的东西，此外她还要了两杯白葡萄酒，石头枫立即明白今晚就餐的只有他们两人，她甚至为此拒绝了一个级别不低的首长厚颜无耻的邀请。石头枫的心肠顿时变软，有点后悔刚才在肚子里骂她，但是石欢难道非要用这种霸道的方式请人吃饭才开心吗？
坐在餐桌对面的石欢穿着一件紫色高领毛衣，石头枫打赌这种颜色和款式在偌大一幢北京城里即使不是绝无仅有也是极其罕见，紧身毛衣妥帖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婀娜曼妙的身段，这是那些少女无法匹敌的，石欢包裹在军人威武凛然的外表下面的也是一颗时髦虚荣的女人心啊！
石欢警惕地研究着石头枫的眼神，突然俏脸一红，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意思大概是说：这个臭小子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像一个男人打量一个女人一样打量她！
餐厅里的格调和餐具洋溢着一种浓厚的资产阶级情调，石欢和坐在总参大办公桌后面的女首长判若两人，她优雅地举起酒杯，用俄语道：“青春像一只小鸟，一去不回。先生，请您举杯，大好年华，良辰美景，岂能虚度？预祝您今晚过得愉快！”
石欢就像一个外国电影里精力充沛肆意寻欢作乐的贵妇人，充满了做作和矫情。她甚至抛了个媚眼给他，石头枫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不折不扣的秋波，杀伤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见石头枫痛苦到不堪忍受的样子，石欢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片刻间恢复了自然和爽朗。石头枫想：这个女首长真的应该到八一电影制片厂去当演员，专门演一些穿旗袍和高跟鞋，抽雪茄烟，喝洋酒的女特务。
他拿起刀叉开始用餐。石头枫对西餐不是很熟，以前在桂宁饭店吃过，后来这家饭店的西餐不知为什么被取消了，怎么吃法都忘记得差不多了。但他从进门就开始偷看客人，勉勉强强对付一顿还不至于出洋相。
石欢说：“石头你以前吃过西餐？”
石头枫道：“老吃，吃得我都有些腻味了！”
石欢撇撇嘴，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哼！从小就是这付德行，不折不扣的自大狂！”
石头枫不理她，专心致志地用餐，故意把杯子里的酒喝得咕噜咕噜的。
石欢一直看着他笑，优雅地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突然问道：“石头，好久不见婶婶，她还好吗？你这么鬼，知道婶婶是干什么的吗？”
石头枫有些奇怪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笑道：“不知道，很神秘吧，反正在家里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自己的工作，比石峰将军那些军机大事还保密，这样做人家妈妈还真是好笑！”
石欢瞅他一眼，“婶婶还是那么漂亮吧，你有没有发现你更像他，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大像叔叔，脸型俊秀得像个女孩子，难怪那么多女孩喜欢你！”
石头枫说：“这很奇怪吗？不是像父亲，就是像母亲！”
这时从门里走进一拨客人，领头的正是两人在射击场遇到过的秦东方和程晓兵。秦东方一眼看见石欢和石头枫，愣了愣，笑着大步走过来，石头枫和石欢淡淡地冲他点了点头。
秦东方好像没看见这两人冷淡的表情，热情地说：“天涯何处不相逢，北京真是太小了，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二位。怎么？有没有兴趣做一桌，大家不是外人，都是一面军旗下的战友。”
石头枫斜视着几米外冷冰冰地看着我们的程晓兵（麻子怎么不遗传？），不客气地说：“不必了，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把我们当战友的！”
秦东方回头看看程晓兵，显然有所顾忌，放弃了邀请这两人入伙的提议，“那好，以后有机会哥几个单独聊。”他看着石欢，神秘兮兮地说，“闻名不如见面，到时候还要请军中第一女射手‘石观音’指教指教！”
石头枫愣了愣：石观音？石欢在军中还有这样的外号？看来这位秦东方还真不愧为堂堂首都卫戍部队侦察营长，这么快就查到了石欢的身份。
石欢不说话，丝毫不假以辞色，秦东方讪讪地离开后，石头枫才惊呼道：“姐你太神秘了，叫‘石观音’，这么冷艳逼人的雅号我怎么不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崇拜你是不是！”
石欢哂笑道：“很奇怪吗？你本来就是个小屁孩，稀里糊涂打了几天仗就以为自己是诸葛亮：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道？”
她又自言自语道：“秦东方，河北沧州人，1972年入伍，74年获北京军区大比武第一名，当年被时任军长的程心瑜选为贴身警卫，76年任连长时，参加唐山大地震抢险负伤，荣立二等功。此人在唐山执行任务时曾亲手击毙两名在地震后乘机四处劫掠死人财物的不良分子，个性冷静、果敢，出手冷酷，枪法和格斗在北京军区罕逢敌手！”
石头枫不得不大为心服：这个娇俏迷人的总参女军官看似漫不经心，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已经对她的手下败将了如指掌。
石头枫问：“那个‘小兵’又是个什么厉害角色？”
石欢道：“将门之后，没什么起眼处，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花公子。但这个人阴鸷，你以后遇见他要小心一点。秦东方不足虑，据我所知，他这人倒是颇有光明磊落之风。”
石头枫装出很懂事的样子说：“管他是谁，只要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招惹他。但他要侵犯我，我也要自卫还击！”
石欢正色道：“你的脾气是受不得气的，我还不知道？放眼北京乃至全国，凭咱爸咱妈这块招牌，敢欺负你的人不多，你只要不使小性子，估计还没有什么人有资格让你自卫还击。”
石头枫诡笑，反击道：“大名鼎鼎的‘石观音’，脾气也不见得比我好，记不记得那天是你先骂人‘大麻子’才激怒他的，这事可怨不得我！”
石欢笑，“你骂人‘老和尚’，我骂人‘大麻子’，咱姐弟倒是天生一对！”她忽然发现自己这话颇有语病，连忙岔开说，“我还不是见不得人轻视你，石家50年之内独一无二的超级宝贝，岂容别人小瞧。我是妇道人家，别人可以欺负我，但不能看不起我弟！”
石头枫暗笑，肉麻地腻声道：“石欢你真好，以后要有人欺负你，我和他拼命。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石欢嗤了一声，“‘石欢’是你叫的？我还没被人家欺负，你小石头先欺负死我。”
石头枫在下面用脚蹬她的小腿，厚着脸皮道：“我就叫——石欢！石欢！你看你的样子，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哥呢！”
石欢俏脸绯红，突然一叉飞过来，石头枫一伸手，用两根指头夹住，一道烟似的溜出莫斯科饭店大门，变得像个少女般的“石观音”在后面笑骂着追出来。
这天晚上，两人又驾车去了城郊一个简易滑雪场，在雪地和松林里追逐奔驰，在没有人的地方跃上树林，在树巅上纵跳，像两只神奇的仙鹤。黄昏，淡淡的雪光映照着石欢红润精致的脸，使她焕发出一种妖艳的奇美来，石头枫看得都痴了。据他所知，石欢从小师从于一个神秘的武当国术大师，这是石家鲜为人知的一个秘密。
回城的路上，石欢主动把首长位置让给石头枫，兴致勃勃地亲自驾车，石欢的驾驶技术是石头枫见过的最好的，很快在摇摆和动荡中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车子停在石家一片幽深的院子前，石欢的眼睛在黑暗中轻闪着温柔而神秘的光波。
她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脸，低声说：“梦见什么了？一直哭？”
石头枫黯然无语。刚才他在梦中又见到了那个噩梦，那个恶魔又一次在我面前强暴了那个美丽纯洁的天使，他在梦中极力想出现拯救她，但却无能为力，再一次被那个梦境羞辱。
石欢呆呆地看着他的娃娃脸，叹息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从那儿出来的啊，一会儿像个顽皮孩子，一会儿像个深邃的大师！”


第041章　再见李飞
更新时间2010…10…1　13：53：34　　字数：2771

　春节前，李飞突然来到北京。这个总是叫人惊喜的臭小子在出发前给石头枫打了个电话，石头枫激动得在办公室里接连转了几个圈，还拿了个大顶栽在墙上，石欢疑惑地看着他，得知是全世界最铁杆的兄弟要来北京见他，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总参某部第5局石欢的办公室里，一般只有石头枫和石欢上班，以他的眼光看，这间办公室恐怕是机构臃肿的总参谋部里最人浮于事的典范。说形象一点，它像个摆设。石欢安排给他的工作好像和女兵生活保障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叫他每天看些全军各部队的资料和文件，让人莫名其妙。
石头枫没敢逃回南方去，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大好，他可不敢冒险，要把她气出什么不测后果来，他就是石家甚至全国人民的千古罪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每天老老实实上下班，按石欢的要求做些无聊工作，尽管每天在办公室和总参第一美女石欢聊天很愉快，但石头枫还是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关进笼子的野兽，别提有多难受。
正陷入无边苦海无力自拔，李飞这小子居然到北京来了，这对石头枫来说真是一个莫大的惊喜。所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说的就是他此时的心情吧！
石头枫倒栽在墙上，听见桌子后面的石欢说：“既然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来，我破例允假，给你三天时间，这个政策还算有人情味吧！”
石头枫立即收敛长腿跳下来，感激涕零地奉承她说：“首长同志，你不愧是天上的观世音菩萨啊，太善解人意了！”
李飞此行，带着一个特殊使命。入越自卫反击战结束后，刚刚当上连长的李飞也被送进了桂宁步兵军官学校受训，这个学校的校长蒋强是李飞父亲的老战友，李飞在学校里颇受“优待”，训练量和学习量都比别人大了不止一倍。
在南方军中颇负盛名的蒋强将军有一个16岁的独生女，名叫蒋海棠，目前在哈尔滨军工大学读一年级，今年寒假回家，途经北京和同学玩耍，滞留不归，眼看年关将近，蒋强夫妇很着急，特意让老战友的儿子北上京城接她回家。
李飞接到任务后有些头大，觉得这件差事恐怕有些尴尬，但你不能拒绝你的校长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到北京来找蒋海棠，问题是李飞对北京不熟，茫茫人海，到哪找一个外地女学生？他在上火车前就盘算好，一到北京就来找石头枫：孙猴子找妖精，最佳途径是找土地爷，没有土地爷找不到的妖精。
石头枫听李飞说了这件事后，对李飞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非常失望，还以为他来看老战友，没想到是另有企图，这小子也太实际了一点。他找石欢借了车，赶到北京站接李飞，怎么说也是光屁股兄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吉普车停在站口，南腔北调的旅客潮水般从站里涌出来，石头枫仔细在人流中搜寻李飞，这边李飞早看见了他，惊天动地大喊一声“石头”，拨开人群朝他奔来。
须臾间，这两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已结结实实地拥抱在一起，还简简单单地过了两招，引得周边旅客纷纷围观，好奇地打量着石头枫和李飞。
李飞有点像个二百五，戴着一副大墨镜，神头鬼脸的，石头枫凑近他耳边警告说：“这是京城，快把墨镜摘下来，不然你到街上，十分钟内肯定被揍个半死！”
李飞不理他，抬腿踢了石欢的车一脚，说：“妈的石头枫你这臭小子，进京不到两天就变修了，敢坐这种好车！凭‘总参’这块军牌，北京人敢揍我？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石头枫苦着脸：这小子怎么像个疯子，什么都敢乱踢？这车是石三小姐坐下爱驹，她要看见他这样踢它，说不定真的会揍人。
李飞把包扔到车后座，跳上副驾驶位置，四处张望说：“北京也不怎么样嘛！哥们儿，今天有什么好节目？一醉方休？”
李飞见到老战友，有点忘乎所以，忘了他上北京的主题，石头枫暗暗好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提醒他说：“节目没有安排，我还以为你是来找女朋友的！”
李飞的老脸居然红了，这倒是个奇迹，他懊丧地说：“北京这么大，俺李飞又没有千里眼，到哪儿去找一个不起眼的野丫头？”
石头枫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地址，这是他接到李飞电话后根据提示和调查分析圈定的。当然，石欢首长也提出了宝贵意见，鉴于她总参资深军官的身份，帮他做这种事委实有点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的意思。
李飞眼泪汪汪的，感激涕零地说：“友谊万岁！哥们儿，我就知道你不会看着兄弟在偌大一座北京城四处奔波受难袖手旁观，哥们儿以后还帮你对付敌人，再救你几条小命！”
石头枫道嘲笑道：“李飞，这回被人绑住了吧！这个蒋海棠如果经常到处乱跑，以后做你媳妇儿还不把你累死！”
李飞窘迫地张了张嘴，发狠说：“哥们儿还没看上那丫头，你再敢说她是我女朋友，哥们儿跟你在天安门城楼上决斗！”
石头枫大笑，心里突然想起谢强的姐姐，那个拉小提琴的谢清。可惜这是假期，要不正好和他去探视那个气质超群的女孩子。
前段时间，石头枫曾经去音乐学院找过谢清，可惜没见到她，还被她寝室的女生调戏了一回。后来因为忙，再没去找她，他承认自己其实有心里障碍，有点害怕见到谢清。可是李飞一定是很想见到她的吧，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小子叶公好龙，居然不敢出手，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石头枫把车停在路边，下来在路边电话亭给宁明明打了个电话，让她前来汇合去找蒋海棠。石头枫想：北京是咱地盘，就算一点小事也要搞得轰轰烈烈的。要是桂宁城臭名昭著的“七煞”：谭森林、段小华、井岗、郝鹏、杜丹丹和石头枫、李飞也能在北京城群魔聚首就更好了！
两人在路上和宁明明汇合后直奔纸条上的第一个地址：北京市第17中学。宁明明上车后，和李飞聊得不亦乐乎，还很不光彩地背后议论人家谭森林和杜丹丹啥啥事。很奇怪，她和李飞在一起时比和石头枫随便得多，石头枫多少还是看得出李飞是有点喜欢宁明明的。
不错，宁明明的确是个漂亮聪明又有教养的女孩子，受男孩子追捧和欢迎很正常。虽如此想，石头枫心里还是酸溜溜的：李飞这个臭小子，好像石头枫抱有好感的女孩子他都无一例外地一律喜欢，他们这是什么奇怪的兄弟关系啊！
李飞告诉了石头枫和宁明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谭森林好像在和杜丹丹搞对象。这消息让石头枫大吃一惊，就凭谭森林那个下流的臭小子，他怎么敢追杜丹丹？当下笑道：“丹丹这是明珠暗投，挑花眼了！再说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谭森林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
宁明明瞪了石头枫一眼，大概是听他那句“兔子不吃窝边草”不顺耳。是呀，石头枫这么说的确有点那个，这不是自家扇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