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特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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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机会
更新时间2010…11…1　12：43：43　　字数：2086

　既然已经开头就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石头枫也不管刘奎在不在场，大胆地盯着黎香说：“这很重要吗？我不认为你是计较身份和来历的那种人！”
再大方的女孩也招架不住李这种厚脸皮，黎香含义丰富地匆匆瞥他一眼，连忙岔开话题问：“这位刘同志是您的朋友？我每次见到您他都跟您在一起！”
刘奎没说话，只是冲她点了点头。正说话间，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大模大样地走进来，黎香脸色一变，勉强微笑着迎了上去。
石头枫一看：嘿！居然是昨天晚上在街上任侠惩凶的那个神秘的越南青年，他见是石头枫，大概想起了石头枫在街头送黎香兰花的事情，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黎香讨好地招呼他说：“文鲹勇，你好！怎么来啦？”文鲹勇脸色不善地打量着石头枫和刘奎，用越语询问黎香是什么人，黎香依然微笑着回答他，似乎有些害怕这个家伙。
“黎香小姐，您有客人，我们这就告辞了，谢谢您的款待！”见黎香有些尴尬，石头枫识趣地起身告辞。文鲹勇很得意，不屑地看着石头枫和刘奎，说了一句石头枫完全听不懂的越语，可能是西贡市井俚俗语言，“傻B”、“杂种”之类的越南脏话。
黎香十分恼怒，刘奎转过身去阴沉沉地盯着文鲹勇，这小子再有多大的醋意也还是太多份了。刘奎突然飘动起来，眨眼间挨近文鲹勇，劈头劈脑一顿大耳光，他动作太快，对方完全没有躲闪的机会，等刘奎停手后，文鲹勇两颊肿得像个可怕的胖子。
从昨天晚上石头枫看到的情况看，文鲹勇身手还不错，三个流氓都打不过他，但他碰到刘奎则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这就是业余和专业的巨大差异。
文鲹勇狂怒地咒骂，刘奎冷冷地用越南话说：“你闯祸了，这位先生是黎顺将军请来的贵客，连将军们见他都要礼让三分，你算什么东西，敢出言不逊！”文鲹勇闻言立即住口，又是恐惧又是愤恨地看着石头枫。黎香也睁大眼睛望着石头枫。
石头枫不想让事情闹大，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以他的身分，就算要压地头蛇，也不是压文鲹勇这种小儿科的地头蛇。他告辞黎香，和刘奎走出黎家木楼，故意装听不懂越南话，问刘奎道：“你对他说了什么？”心里打赌刘奎肯定不会说真话。
刘奎果然说：“我只是告诉他，您是截拳道高手！”石头枫暗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别有用心地挑拨说：“他的身份好像不低，你可能惹上麻烦了！”
刘奎耸耸肩，没有接他的话茬。石头枫突然有所醒悟：如果这个爱看小说的越南特工真是心怀二心的南方反政府地下组织成员，他大有可能借机挑起事端，企图造成一场混乱并相机从中渔利。眼前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对石头枫来说极为有利。
刚坐进车里，黎香突然跑出来对刘奎说：“我可以单独和他说两句话吗？”刘奎点点头，石头枫跳下车，和黎香转到车子后面，黎香楚楚动人地看着他，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石头枫的心一颤，不由自主伸手握住她的手。“您真的是一个很有权势的大人物吗？”越南女孩望着他，满怀期待地问，显然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石头枫只好点头，不想让她失望。此外，他还隐隐觉得这个女孩具有某种可塑性，她对自己的国家怀有仇恨心理，西贡曾经是一个国际都市，法国人留下的绝不仅仅只是浪漫的生活方式和短暂的繁华之梦，还留下了仇恨和背叛的火种。
“求你，把我带出这个国家吧！”
黎香用越南话说，挣脱石头枫的手，跑回了木楼。石头枫久久目送着她的背影：这个年轻鲜活的美丽生命里一定隐藏着一颗不安而矛盾的灵魂。
晚上，范元福又拿出自己十分钟爱的中国茅台酒，和石头枫喝了两杯，适度的酒意让彼此之间变得温情脉脉，范元福像一个朋友一样善意地提醒石头枫：作为商人，他应该向越南军方做出让步，会因此获得不可思议的回报。
石头枫没有答复他，但立即表示自己对位于越南中部的一处矿山很有兴趣，范元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有些惊讶，可能没想到李会这么快就翻出底牌。
范元福的确是一个很懂得投桃报李的家伙，在听懂石头枫的暗示后，眼里流露出欣慰和温暖，微笑着道：“罗伯特·李，这几天你很辛苦，但愿今天晚上你能够睡个好觉！”
他好像语带双关。果然，吴春这天晚上没出现在石头枫的卧室，在石头枫完全流露出对黎香的爱慕之情和暗示准备向他们妥协后，范元福放弃了用吴春腐蚀他、企图让他彻底为越南军方服务的想法，甚至放松了对他的监视。
这正是石头枫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吴春则可能有点麻烦：从某种角度讲，泥鳅美人吴春是一个失败的特工，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受到处罚。
不知怎么搞的，吴春的贴身监视解除后，石头枫还是久久无法入睡，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突然恍然大悟：他好像在等待昨天夜里出现的笛声。
笛声一直没出现，只听见远处沙滩上隐隐传来的阵阵海潮声。深夜两点，石头枫拨开窗户，从楼上贴着墙滑下来，躲过卫兵视线，借着浓黑的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了40米外的海军高级别墅。
根据白天的观察和判断，这幢别墅至少有四名士兵把守，他伏在别墅边草地上冷静地观察，发现夜间值勤的警卫只有两名，前面一名在寂寞无边的深夜里静静地站在大门边，嘴里的烟头明明灭灭，后面的一名警卫则不停地走来走去，几乎没有半分钟停顿，这小子怎么搞的？他这一晚上怎么也得走百八十里路吧！
石头枫决定从后面进入，悄悄挨近去，等那名警卫按习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时，他像一片羽毛轻轻飞起来，在警卫身后跃上了白天那个神秘的白发女人坐过的露台。


第082章　巨蛇卧床
更新时间2010…11…1　19：02：05　　字数：2433

　楼上没有士兵守卫，石头枫不费吹灰之力打开露台上的门钻进去，出乎意料的是楼上几间卧室居然空无一人，估计白天在露台上晒太阳的那个神秘的白发女人已经离开，难怪今天晚上没有听到笛声。
这是一间空别墅！现在，石头枫真是如入无人之境了，他从从容容检查了楼上几间卧室和书房，最后闪进了一间最宽大的主卧室。这是一间陈设奢华的卧室，地上铺着羊绒地毯，踩在上面有极为踏实厚重的感觉。
刚进房间，突然闻到一大股呛鼻的腥气，石头枫定睛察看，刹那间惊呆了：只见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床上盘着一条像泥鳅美人吴春小腿粗细的蟒蛇，从盘成一团的身体中伸出一颗扁平头颅，慵懒而迫人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说不出的阴沉地瞪着石头枫这个不速之客。
举目四望，房间墙壁上悬挂着一把类似中华古剑的兵器，只是形状显得比一般的宝剑长大，让人顿时产生一种偷窥剑锋的冲动。民间有嗜血的利器在晚上发现不速之客入室会产生强烈反应的说法，这应该是无稽之谈，但墙上的利剑的确让人凛然生畏。
昏暗的光线下，利剑、蟒蛇、隐隐约约的女人气息——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让人毛骨悚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石头枫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满头雪似的贵妇人秀美绝伦的背影来。
他迅速镇定下来，和蟒蛇对峙着，这条蛇好像经过训练，职责就是守护这间卧室，粗实如铁的身体完全有力量在几分内把石头枫的骨头勒得粉碎。
石头枫突然明白：为什么在数十米外也能产生一种迫在眉睫的危险感觉，看来他在越南的主要对手应该就是豢养这条灵蛇的银发贵妇人。较量是悄无声息的，他们虽然还没有正面接触，但她的阴影已经笼罩着他，让他骨头发冷。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
对峙片刻，那畜牲突然启动，身体急速翻滚，张着血盆大口，眨眼间已到跟前，石头枫眼睛一眨不眨，突然撮口用口哨小声吹奏昨天晚上听到的那段长笛演奏的音乐，昨天夜里从这幢别墅传过去的长笛声，他只听一遍基本上就记住了那段旋律。
奇迹发生了，蟒蛇听到乐声，攻势戛然而止，身体变得柔软，最后缓缓地爬回大床上，像一个羞怯的少女一样把头深深埋进了几圈蛇身里。
石头枫一边小声吹奏音乐，一边迅即打开保险柜，从里面翻出了大量标记着绝密字样的文件，此外还有些首饰、港币和越南盾。从文件里的信息推断据：这幢别墅的主人应该就是越南军界要人，那个白发美女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妻子或女儿，身份一定不简单。
石头枫的眼睛都看直了，保险柜里面藏着越南海军大量机密文件，包括越南海军几支舰队的活动规律，舰艇的型号和火器配置，以及它的人员配备，可以想象这些内容一旦泄露，必将严重损害越南的国家利益。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信息是：越南南方沿海军区计划于10月份对南沙群岛中两座主权为中国所有的岛屿采取行动，这两座岛屿在越海军地图上的标号分别为17号和21号岛。
这个消息对石头枫或者说对我国太重要了，越南人在南中国海上越来越咄咄逼人，不断入侵我南部岛屿，这些岛屿每一个都好像是一个导火索，随时都可能引发激烈的海上战斗，南方外表平静的辽阔海面上充满了未知的各种变数。
石头枫一边翻捡，一边拿出微型照相机咔嚓咔嚓拍得欢，越南海军的反谍专家百密一疏，竟然允许自己的同事把石头枫这个危险的英国商人引到这么重要的地方，无异于引狼入室。
微型照相机是石头枫带到越南来的唯一工具，他在危险降临时把它藏在包里交给黎香，躲过越南人的搜查，黎香在不知不觉间立下了一个大功。石头枫有条不紊地用照相机拍下保险柜里的机密文件，用老办法悄无声息地撤离别墅，从原路返回了卧室。
躺回床上，石头枫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紧张和得意：任何成功都需要一点运气，想不到仅仅三天后，他就得到了北京翘首以待的越南海军核心机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远远比上一次领着唐山四孤儿偷走中国海军的雷达更让人兴奋，上次行动毕竟是在自家地盘上，太像一场男孩子的战争游戏。
石头枫极力控制着想插翅飞回石欢身边的愿望，只有把这些情报带出越南送到北京，才算得上真正大功告成。看来，现在是和范元福以及越南军方两个后勤要员缔结和约的时候了，时间很紧，必须尽快把情报交到北京总部。
石头枫突然感到浑身冰凉，一条巨无声无息地爬上床，身上粗糙的斑纹在幽微的夜光里闪烁着可怖的萤光，两只眼睛柔媚地瞪着他，正是刚才在海军别墅里遭遇到的那条蛇。
它没有袭击石头枫，抽动着身子盘起来，把头埋进身体里，大概是想和石头枫睡在一张床上，难道他给它哼了那段旋律后，它就缠上了自己？一种恶心感觉久久控制着石头枫，龟缩在床上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条畜牲，要干掉它其实并不难，但投鼠忌器，如果它无故失踪，恐怕会引起海军别墅的严重不安，怀疑石头枫这个闯入这片神秘区域的异乡人。
石头枫暗暗苦笑：做特工真是太可怕了，他的床上先是躺着一位蛇蝎美人，之后又是一条美人似的蛇蝎，他一生中最离奇的遭遇莫过于此。
令人又恐怖又好笑的是：这条蛇和吴春颇有相似之处，它总不安分，一忽儿昂起头来发出咝咝的声音，一忽儿把身体搭在石头枫腿上腰上撒娇，口中一股巨大的腥气几乎将他闷昏过去，但他不敢离开房间，深信他无论走到哪里，它可能都会跟到哪儿。
暗夜中石头枫欲哭无泪：他宁愿和泥鳅美人吴春相伴而眠，也不原意和一条蛮不讲理的巨蛇同床共枕。想不到自己可以对付一个国家，但却无法面对一个脸皮超厚的畜牲。呜呜，真是报应啊！
迷迷糊糊中，窗口渐渐露出可爱的白光：天亮了！窗口的白光好像是一个信号，悄悄离家在外和人幽会的蟒蛇突然滑下床，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石头枫跳起来扑到窗子边，看见它穿过别墅后面开满玫瑰的花园，在草丛里滑行如飞，最后消失在40米外的海军别墅里。讨厌的家伙，居然懂得夜不归宿后还是要回家，家教还真是厉害啊！
整整一夜，那条蟒蛇把石头枫弄得精疲力竭，晨曦中赤裸上身对着窗外阳光让气韵游走一圈后才变得神情气爽。石头枫想他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知道那条蛇会不会再来陪他睡觉。
当下气恨恨地想：狗东西，骚母蛇，你最好不要搞上瘾了，要是敢再来骚扰我，管他出现什么不可收拾的状况，老子都和你拚了！


第083章　名牌大学
更新时间2010…11…2　11：46：58　　字数：3986

　洗漱后，石头枫走出别墅，在开满夏季玫瑰的花园里散步，几名卫兵有意无意地围成一个圆圈，把他包围在里面，刘奎站在一间卧室的窗子边，手里捧着一本小说书，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一带的别墅参差布局在一片绿荫里，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嘈杂的生息，作为军事禁区，这个独特的空间完全被强行从公众的视线和生活中切割开来。
从外表看，这一带的别墅具有典型的法式方格：木制的百叶窗、彩色粉墙，铁皮尖顶，大概是旧时代遗留下来的，西贡作为旧南越的首都，曾经是高官和贵族相对集中的地区，这些别墅应该是北越红色政权统一南方后获得的战利品，现在则成了西贡军政高级干部的秘密场所，逐渐成为当地的一个神秘区域，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
尽管已堂而皇之地住进这个重要的地方，但石头枫明白：距离河内还有很远的距离，这让他心里感到十分惆怅：啊！那个多情的越南红色贵族少女现在还好吗？越战一别，他们的距离仿佛是天和地的距离，此时如果相见，她还能认出她来吗？
早上9点左右，范元福少校和毕清、李元鼎上校又光临别墅，石头枫兑现了对范元福的承诺，十分爽快地答应尽力向越南提供部分敏感的军用药品和战略物资。作为条件，对方把位于越南中部的一座矿山的开采权交给了他，约定以后的矿山收入石头枫占三，越南政府七。
会谈结束时，石头枫突然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聘请学业优秀的胡志明国家大学毕业生黎香作为他公司在越南的驻留代表，在他离开越南后，越南军方必须保证黎香的安全和自由，否则他宁愿放弃全部合作计划。
毕清和李元鼎上校烦透了石头枫这种得寸进尺的卑鄙作风，他们完全不认识黎香，表示要调查后再答复石头枫。
范元福又扮演了负责润滑调节的角色，笑着向这两位军方要人介绍说：“不用调查，我可以担保，这是一个忠诚国家的好姑娘，值得信任。当然，她还是一个典型的南方美人儿，李先生对她情有独钟，作为罗伯特的私人朋友，我愿意尽力保证黎香姑娘的安全和自由！”
毕清和李元鼎彻底放下心来，脸上浮现出会心的微笑。石头枫有些动容：范元福如此慷慨承诺，他代表的是越南军情部门，无疑给黎香的安全上了一把保险锁。石头枫想着对自己满含期待的黎香，心里觉得既轻松又温暖，他要事在身，耽搁一点时间给她做好安排，自己就要远走高飞了。
从昨天上午后，石头枫就再没见过吴春，心里怀疑她遭到了残酷的惩罚，但对此爱莫能助，我们可以优待战俘，但不能宽容一名特工。何况她的命运并非自己掌握，老实说，她并不适合干这一行，无论她的背景是什么。
范元福一直在细心观察石头枫，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黠笑道：“罗伯特，你究竟在找什么？不会是在找那位仰慕你俊逸风采的女士吧？”
石头枫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嘿嘿！少校你太精明了，说老实话，你们不会把她怎么着吧！吴春是个好女孩，只可惜她太热情了，让人有些吃不消！”
范元福哈哈大笑，“男人就这点不好，一顿美味佳肴放在你面前时，你毫无胃口，等它撤下去，胃里的痒虫又活跃起来。你如果有了一个黎香还吃不饱，说不定哪天这顿佳肴还会出现在你的桌子上，如果你的胃口大到足够容纳得下两个情人的话。”
范元福的话让人莫测高深，但石头枫已经明白泥鳅美人大概没什么事，至于她是不是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可一点把握都没有，这些越南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
中午，别墅里少了范元福和吴春两个人，安静得让人烦躁，刘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津津有味地看电视，石头枫悄悄回到卧室，打开一台港产收录机，把声音调到最低点，调整波段，屏气凝神等待总部的指示，静静的等待中，终于听到来自北京的声音：
“下面播放一段生活在北京的李女士寻找失散五年的亲弟弟李小龙的寻人启事，李女士在五年前的唐山大地震中和13岁的弟弟李小龙失散。这些年来，李女士一直牵挂着弟弟小龙，思念着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此我们希望：如果李小龙还在人世，请您听到姐姐的声音后及时和我们取得联系，我们一定把好消息转告李女士。人间最重是亲情，在此我们预祝李女士早日和弟弟小龙团聚，生活幸福，事业顺利！”
电台播音员用圆润舒缓的标准普通话反复播放一段话，她说的是暗语，只有石头枫才听得懂，来自总部的声音反复嘱咐特工神龙在海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并祝他早日取得成功。
到越南后，这是石头枫第一次听到来自祖国的声音，骤然间起了满身鸡皮疙瘩，要知道他昨天晚上刚刚和一条蛇睡了一夜，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在勇敢地战胜困难后无法抑制地变得脆弱异常，想听一听大人安慰和夸奖的话。
播报结束，那个亲切的声音消失了，随之是一首熟悉的老歌《北京的早晨》，听着那动人旋律，石头枫的心仿佛回到了北京：大妈、石英、石美、石欢、宁明明，还有卫士长段叔叔，石家院里的樱花、海棠花、雪松，一瞬间全部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鼻子不禁有些发酸：长路漫漫，他还能活着回去见他（她）们吗？
午后，石头枫叫上刘奎，迫不及待地驾车进入市区，出现在黎香家的木楼里，黎香的妈妈姿态优雅地迎接他们，因为女儿的缘故，她待石头枫十分亲切，像一个朝夕相处的长辈。
黎香不在家，黎香妈妈告诉他们：黎香被几个同学约了出去，很可能是去了西贡大学，他们这一届毕业生大概有一个约定，每年夏季都要回校举行联谊会，今年是第一届，中午就有好几个同学到家里来约她，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让石头枫和刘奎在家里等她。
黎香妈妈煮的咖啡比黎香煮的还香，口感酥软而不腻，回味极其悠长。石头枫和刘奎接连喝了两杯咖啡，黎香还是没有回来，黎香妈妈一直陪着客人，她落落大方，眼里却闪烁着一种少女般的羞涩，这让她的整个神情显得很奇妙，黎香有这样一个妈妈，的确很幸运，她一定像个姐姐，和石头枫家那个当惯了首长的秦大美人完全不同。
坐了近一个时辰，黎香还是没有回家，石头枫急于见到她，心道：既然知道她的去向，不如干脆到西贡大学去找她。心意一决，立即起身向黎香妈妈告辞，和刘奎驾车一路找到那所越南国名声显赫的高等学府来。
从外表看，更名叫胡志明国家大学的西贡大学更像是一处环境优雅的公园，里面几乎没有什么高楼大厦，大部分建筑都具有欧式风格，随处可见土黄色的旧式楼房，掩映在一片醉人的浓荫之中，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陈旧而优雅的气息。
刘奎掏出军官证，向门岗一晃，直接把车开进了校园，因为是假期，校园里非常清静，完全看不到读书族们忙碌而混乱的身影，只有一群穿黄色短褂短裤的士兵在足球场上踢球，旁边几乎没有观众。越南军营的条件不是很好，一般没有足球场，这些大兵只好跑到校园里来踢球。
石头枫和刘奎根据门岗提供的线索找到一间足够容纳两百个人的公共教室，从后门悄悄溜进去坐在后面，教室里坐着四五十个人，大部分是年轻大学生，有几个中年人，看样子是教师，讲台上站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正在慷慨发言，他背后的黑板上用越南语写着：西大经济系暑期联谊会。数十人中间，石头枫一眼看到黎香的苗条背影，后面拖着一条蟒蛇般的辫子，娇俏迷人。
讲台上的发言人极为煽情，热情似火地歌咏了新越南取得的巨大成就，激动地追述了越南国家独立前后经历的辉煌历程：在短短的三十年时间内，这个国家轮番和联合国三个常任理事国先后交战，最终都不可思议地取得了伟大胜利，英雄的越南人民用鲜血浇灌了和平的花朵。
石头枫假装听不懂越南话，不断向刘奎询问，刘奎选择一些精要的内容翻译给他听。讲台上这个戴眼镜的越南青年充满极端民族主义精神的发言使得这个联谊会有点走样，似乎是一场并无多大学术意义的讨论会。
讲台上那个家伙的发言的确让人啼笑皆非：越南人参加的哪一场战争后面不是大国博弈？打法国人背后是中国，打美国佬后面是中国，打中国后面是北极熊，越南泥鳅在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