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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战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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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久秀默默调息片刻，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由衷赞道：“好一招回马枪！”
夏侯渊一声长笑道：“今天打得实在痛快，松永大人，请再接我一招卷枪！”说罢，夏侯渊大喝一声，举起长枪，在天上一个回旋，忽然化枪为棍，用枪柄而非枪尖往松永久秀疾打而去，招数出人意料之外。
场内身经百战的松永久秀，场外毫无打斗经验的林烈风，都对夏侯渊这式奇招感到莫名其妙，均不解他为何要舍弃锋锐的枪尖，而要用杀伤力极低的棍部去攻击人。不过，场内的松永久秀已吃了一次大亏，不敢大意，连忙挥刀一封，架住长枪。
刀枪相交，当即僵持不动。松永久秀受了内伤，力气大不如前，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化解了夏侯渊这一招之力。他抬起头，见到夏侯渊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不远处的林烈风突然一声惊呼，同时后脑劲风忽至，心中暗叫不妙。正想回身闪避，后脑已被一股气劲击中，松永久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当即噼啪一声，摔倒在地，昏厥过去。
“好一招卷枪！”场外的林烈风目睹这一切，禁不住拍手喝彩。松永久秀是当局者迷，自然远不如场外的林烈风看得一清二楚。原来，当夏侯渊以枪柄棒打松永久秀之际，一道淡白色枪芒却自隐藏在夏侯渊身后的枪尖疾吐而出，迅速划过一个半弧形，绕到松永久秀身后，再攻击他的后脑勺。松永久秀因为受了不轻的内伤，无论精神斗志，功力状态等都有所下降。加之被夏侯渊的奇招所吸引，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夏侯渊以枪为棍的攻击中，竟然没有发现这股突如其来的气劲，就这样被夏侯渊轻松击倒在地。
夏侯渊伸出长枪，指向松永久秀的咽喉，银白色的枪尖，生出一股闪烁不定的白色枪芒，只要夏侯渊气劲一吐，这个战国历史上反复无常的小人——松永久秀，马上就要魂归天国。
而夏侯渊显然并无意放过此人。
“且慢！”一声厉喝，止住了准备出手杀人的夏侯渊。
夏侯渊转过身去，见阻止他出手杀人的，正是自己刚刚救了他一命的小伙子，不由得愕然道：“小兄弟，刚才他只是为了一把木剑，就想取你性命，全靠我出手，这才救了你一命。现在他的生死就掌握在我手中，你不来感谢我，却反倒向他求情起来，这是何缘故？”
“夏侯大哥，大恩不言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自然会铭记于心。”林烈风躬身行了一礼，正色道，“也正因为夏侯大哥你的出手相救，林某才不得不出言相劝，免得夏侯大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夏侯渊微微一怔，抬头道，“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闻夏侯渊曾有‘六日行千里’的美誉，是曹营嫡系首屈一指的猛将。然而此人勇则勇矣，才智却不高，做事颇有点不顾后果，怪不得会被黄忠一战斩杀。”想到这，林烈风摇了摇头，道，“夏侯大哥，松永久秀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可是这一带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你杀了他，肯定会引起震动，他的手下更是会不顾一切找你报仇。还有，你的主上曹操大人，也会因为这件事与松永久秀的上司三好大人交恶，无形中就是为曹操大人多树立一个敌人。”
刚开始，夏侯渊还是神色平静地听着林烈风分析，但当他说到两国交恶的后果时，夏侯渊不由悚然动容，点头道：“小兄弟，你这番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曹大人在我出发之前，就再三嘱托我不要惹是生非。我一路上都忍而不发，一路走来倒也相安无事。谁知走到这里，却碰到松永久秀为一把木剑欲杀根本不懂剑术的你，大大违背了武士精神，因而才出手相救。却想不到会有这番后果。幸得小兄弟你的提醒，不然我这次可就要闯大祸了。”
夏侯渊收回长枪，对呆坐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四名武士道：“你们的主人被我打昏，没有半天时间，休想醒来。你们带你的主人滚吧，有这么远就滚这么远，不要被我再见到你们。”又对还跪在地上的农民道：“你们都散了吧，好好耕作，不要再为这种小人效力了。”
几名农民依言散去，四名武士对夏侯渊感谢了不杀之恩，也带着松永久秀灰溜溜地离去。林烈风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暗自得意，心道：果然还是我们中国人的枪法厉害，轻而易举就把日本战国时代的名将打败。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夏侯渊的询问打断了林烈风的沉思。
“在下名叫林烈风。”林烈风学着古人的礼仪，抱拳行礼道。
“风小兄弟，刚才你那番见义勇为，我在远处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你尽管力气很大，却不懂御气之道，这样强自出头，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夏侯渊拍了拍林烈风的肩膀，建议道，“日后你行事，最好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衡量清楚自身的力量与敌方的实力对比后，再决定出不出手。不然，我怕你又会重蹈今日的覆辙。这是曹大人对我的教诲，我在这里赠与于你。”
“御气之道？”听到这个新名词，林烈风鹰眉一展，暗忖道：这也许就是他们能发出剑气枪芒的方法，以后我一定要找机会学到才行，不然在乱世中还真不知道怎么保命。不知夏侯渊愿不愿意传授于我？而且，夏侯渊还是曹操的嫡系武将，与曹操关系非同一般，如果能有他推荐，要在曹操那里谋个一官半职就容易多了。看来我一定要多与他套个近乎才行。
想到这，林烈风笑了笑，恭谨道：“多谢夏侯大哥的教诲，小弟以后行事一定会谨慎小心的。”
“风小兄弟，你也不要过于介怀。”夏侯渊收起长枪，勉励道，“你虽然不谙剑术，却依然能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这番作为，才是我辈中人所为，值得肯定。”
“夏侯大哥谬赞了。”林烈风恭恭敬敬地道，“比起夏侯大人能代曹大人入狱这份深重义气，小弟实在远远不如。”
原来，曹操年少时，曾在家乡犯了案。当时的夏侯渊主动为他顶罪，让曹操免于牢狱之灾。事后，曹操设法把他从监狱里头救了出来，委以将军之位，加以重用。曹家、夏侯家本就是同县豪族，世代通婚，关系密切，夏侯渊主动为曹操顶罪这件事，更进一步加深了曹操对夏侯渊的好感，甚至主动让他娶了自己的小姨子，两人结成连襟。故此，曹操对夏侯渊的信任，远在其他将军之上。而夏侯渊也常以此事自豪，现在林烈风这样说，自然是投其所好，希望能博得对方的好感。
“这等小事，提来作甚？”虽然口上谦逊，夏侯渊脸上还是微微露出了自得之色，他拍了拍林烈风的肩膀道，“风小兄弟，打了一场架，我也累了，京都就在不远处。来，我们一起到京都，让夏侯大哥作东，好好吃一顿，你看如何？”
“如此就先谢谢夏侯大哥了。”见到夏侯渊主动邀请，林烈风当然不会拒绝。
林烈风翻身骑上松永久秀留下来的宝马，跟着夏侯渊，快马而去。看着两旁飞逝的树木田野，想到自己即将步入当今日本名义上的中心城市，千年古都，林烈风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
未来等待着他的，是权势、金钱、美女，还是杀戮、斗争、欲望？林烈风脑中也是一片迷蒙，不过，正因为不清楚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游戏，才会显得更加有趣。想到这，林烈风忍不住纵声长笑，拍马扬鞭，向夏侯渊追去。
第六章 初次入洛
“春，曙为最，夏则夜，秋则黄昏，冬则晨朝。”这是清少纳言《枕草子》中的名句。自古以来，日本人都相当重视季节的美感。而京都，则是“和”风之美的精华所在，一年四季，京都都一直以自己的纯真面目，展示给世人。
经过半个时辰的快马奔驰，林烈风终于跟着夏侯渊来到了日本最具传统味道的千年古都——京都。
夏侯渊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京都，见林烈风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左张有望，禁不住哈哈一笑，滔滔不绝地向林烈风介绍起这座日本战国时代名义上的政治中心来。
京都位于本州岛中部偏西，京都盆地北部。建造于平安时代，直到战国时代，京都都一直是日本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尽管处于群雄并起的战国乱世，但依旧在诸侯民众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京都的设计模仿自中国隋唐时代的长安和洛阳，整个建筑群呈长方形排列，以贯通南北的朱雀路为轴，分为东西二京，东京仿照洛阳，西京模仿长安城，中间为皇宫。宫城之外为皇城，皇城之外为都城。城内街道呈棋盘形，东西、南北纵横有秩，布局整齐划一，明确划分皇宫、官府、居民区和商业区。
由于京都的城市建设是仿自洛阳与长安，因此，“来京都”也习惯被人们称作是“入洛”，京都的东南西北中五个部分，也因此而被人们称为“洛东”、“洛南”、“洛西”、“洛北”和“洛中”。地方的大名诸侯一旦有了争霸天下的实力，就会集结军队，直上京都，朝见天皇，此称之为“上洛”，这是每一个地方大名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不仅在政治上地位超然，京都同时也是日本最为重要的风景文化名城，名胜古迹繁多。城内外古色古香的寺院、神社和亭台楼阁，与现代化建筑错落相间，构成一幅瑰丽的都市风情画，让游人难以忘怀。京都也是一个受宗教影响极深的地方，全市有西本愿寺和东本愿寺等寺庙一千五百多所，还有平安神宫等神社二百余座，珍藏了大量的经书典籍和历史文物。
而在这些寺庙之中，最著名的，当是有第一古刹之称的白马寺。它是佛教传入后由官方营造的第一座寺院，被认为是佛教的发源地。历代高僧甚至外国名僧亦来此览经求法，所以白马寺又被尊为“祖庭”和“释源”，地位远在其他寺庙之上。
“白马寺？！”听到这里，林烈风禁不住大吃一惊。
“风小兄弟，有什么奇怪的？”夏侯渊讶然看着林烈风，询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特别而已。”林烈风敛了脸上的惊容，掩饰道。
“这个名字，是为了表彰白马驼经之功而起的，倒无多大深意。”夏侯渊奇怪地瞥了林烈风一眼，淡淡解释道。
林烈风平时酷爱阅读史书，当然不可能不知道白马寺名字的来历。让他诧异的是，白马寺明明是中国洛阳的名胜，为何会出现在遥隔千里的日本京都呢？看来，这个游戏中的融合并非只是轩辕所说的那样，只是把三国时代的人物带进这个世界这么简单，一些中国独有的风景名胜、园林建筑等都有可能因为融合的缘故，进入到这个时代中来。一念至此，林烈风禁不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夏侯渊自不晓得林烈风在心中转的居然是这样的念头，还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话，笑了笑道：“走了半天，打了一场，我有点饿了，马儿也该十分困顿。来，我们现在就去酒楼大吃一顿，顺便慰劳一下一路以来载着我们的朋友。”
林烈风自是欣然同意。
两人来到京都最大的客栈，把马匹交给店小二接管后，两人旋即登上阁楼雅座，大快朵颐。吃过饭后，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林烈风对三国的历史人物知之甚详，自然了解面前这位曹营名将的喜好，加之有心结纳夏侯渊，自然句句都中夏侯渊的心意，两人谈得颇为投契。酒过三巡后，夏侯渊与林烈风干了一杯，问道：“风小兄弟，你是哪里人？”
林烈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夏侯渊是想借机探究他的出身来历。
“该如何回答呢？”林烈风登时犯难了。
随着计算机技术的迅猛发展，硬件软件的不断升级，到了林烈风的时代，单机游戏已经到了完美模拟虚幻世界的地步。在游戏世界中，每一个人物都以为自己身处于真实世界，都以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为了体验游戏世界的乐趣与真实，玩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真相。因此，玩家在进入游戏世界前，一般都预设好自己的身份，以便能更容易地融入到游戏世界之中。
林烈风并非首次玩这种虚拟游戏，当然不会不晓得这种事情。但融合游戏这种玩法实在过于新鲜，一时兴奋之下，他反而把这件最基本的事情给忘了。如果不是夏侯渊提醒，恐怕他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想起这件事来。
“靠！轩辕，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提醒我一下？”林烈风在心中暗骂道。
“我看你这么享受这个世界，怎么敢打断你啊？而且，你以前不是经常恼我老是在旁边指指点点，让你失去了游戏的快感吗？好，我这次规规矩矩，一言不发，你又责怪我不提醒你。你到底想我怎样？我好委屈啊，呜呜。”轩辕在林烈风心中用略带哽咽的声音传话道。
“好啦好啦，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自己想办法，行了吧？”林烈风没好气地道。
由于林烈风跟轩辕的对话，是纯意识之间的交流，传讯极快。像刚才他跟轩辕的谈话，不过在短短一两秒间就能完成。因此他并不怕别人看出他心不在焉。
林烈风眉头略皱，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而借这仰头喝干杯中之酒之机，林烈风脑袋急转，已是想好应对之语。他放下酒杯，微笑道：“小弟原本居住于京都附近的一条偏僻小村，自幼就失去娘亲，由父亲靠务农独自抚养小弟成人。不久前村中饥荒、瘟疫盛行，家父也因身染沉疴而去世。我因为不想与家父一样过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因而拿着家中祖传的千年花榴木剑，只身入洛，希望能碰一碰运气。”
“我看风小弟你谈吐颇为不俗，非一般农家子弟可比，不似是世代务农之人。”夏侯渊虎目中闪过一丝讶色，狐疑道。
“夏侯大哥你果然目光如炬。”林烈风奉承了夏侯渊一句，继续胡诌道，“小弟祖上原本世代为官，虽然没有出过什么显宦，但也算是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我父亲无意为官，因而隐居山村，晨耕夜读。小弟自幼得他教诲，也读了不少书，因而见识也算是有那么一点，倒让夏侯大哥你见笑了。”
“你不仅谈吐不凡，力气也极大，不似是单纯的读书人。”夏侯渊又问道。
“小弟不但读书，也跟随家父耕作，自幼练得一副好筋骨。”林烈风自豪道，然而一想到自己不久前才被松永久秀打得落花流水，林烈风不由一阵黯然，长声叹息道，“可惜小弟只是力气比常人大一点，却不通御气之道，遇上高手，只怕只有败亡一途。”
“御气之道，其实并不难学，风小兄弟你倒不用担忧。”夏侯渊笑道，“我看兄弟你筋骨精奇，资质极佳，兼之又读了不少书，远比我聪明，必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他日成就，说不定还能在我之上。”
林烈风听出他有传授收纳之意，连忙恭敬道：“谢谢夏侯大哥提携，他日烈风倘能取得一番成就，自然不会忘记夏侯大哥你的知遇之恩。”
“战国乱世，本来就是有能者展现才华的盛大舞台。”夏侯渊拍了拍林烈风的肩膀，勉励道，“如果小兄弟你真的有才，自然能在这个广阔无边的舞台中，干出留名史册的大事来。”
林烈风脑中一阵热血上涌，重重点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夏侯大哥说得不错，大丈夫生于世上，就应该干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这才不枉费自己仅有一次的人生。”在轩辕‘强制吟诵诗词系统’的熏陶下，林烈风的确也记下了不少有名的诗句，在此情此景之下朗诵出来，倒也十分贴切。
两人会心一笑，又干了一杯。
夏侯渊把酒一饮而尽，竖起拇指，赞道：“好一句留取丹心照汗青，看来风小兄弟你不仅熟悉历史，对诗文也颇有造诣。曹操大人如看到你这种人才，一定非常欣喜。”
林烈风心中一动，试探道：“夏侯大哥之所以主动接纳我，莫非也是曹大人授意的？”
“风小兄弟，你看得很准。”夏侯渊从容一笑，道，“曹大人向来主张唯才是举，只要有一项专长，能助他治理地方，曹大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授予一官半职。而替曹大人留心物色一路上遇到的贤才，纳为己用，确实是我这次入洛的目的之一。”
“既然有之一，自然有之二了。”林烈风摸着杯底，鹰眉一扬，淡淡道。
“正是如此。”夏侯渊显然已经把林烈风当成了自己人，道，“另一个目的，就是觐见天皇，进贡财物。”
“天皇？”尽管早已晓得这是一个揉合三国与战国的时代，但听到一个三国人物居然说要觐见天皇，林烈风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荒谬感。
“不错。”夏侯渊向左右望了几眼，压低声音，正色道，“虽然大家都晓得现在的天皇早已是有名无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力可言，但毕竟在名分上他还是天下的正主儿。我们有余钱的时候，还是要贡献一点给他，以此为曹大人谋个好一点的官职。这样曹大人的名气也会更大一些，在发号施令、征战别国时，遇到的阻力也会少一点。”
“可是……”林烈风上上下下打量了夏侯渊一番，困惑道，“小弟看夏侯大哥你身上除了那支长枪以外，似乎就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难道你身上竟然藏着宝玉珍珠之类的宝物？”
“非也非也。”夏侯渊摇头道，“风小弟，你想太多了。在这个饥民遍野的时代，连天皇也要受到缺粮之苦，送玉石珠宝这些填不饱肚子的东西干什么？”
林烈风脸上一红，尴尬道：“小弟见识浅薄，让夏侯大哥你见笑了。”
“风小弟你久居山野，不晓得时局变化，也不为奇。”夏侯渊倒不如何介意，微笑道，“风小弟，你也晓得，当今天下大乱，盗贼横行，如果把钱财贡品等东西运来，难保不会遭到他们的觊觎。大哥我尽管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信心，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贼众之中，也不乏懂得御气之术的高手。因此，为安全计，曹大人把进贡的财物都存到了当地的商会之中，换成银票，交与给我。我把银票带到京都，再在当地的商会中取得钱财，采购贡品，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时代已经有银行了。”林烈风恍然道。
“银行？银行是什么？”听到这个新名词，夏侯渊微微一愕，反问道。
第七章 纵论大势
林烈风暗叫糟糕，举杯喝了一口酒，借机思量出应对之策，这才哈哈一笑，解释道：“这是我们那一带乡村对商业行会的叫法，不过，我们那里所谓的银行，只是负责储蓄、提取财务。不知道京都的商业行会，是不是这样的？”
“原来商会还有另外一种叫法。”夏侯渊奇怪地瞥了林烈风一眼，摇头道，“大都市的商业行会，其功能作用绝不止于此。它们不仅有为客人保管财物、发放高利贷等业务，还经营出售各种生活的必需品、奢侈品等等。一个大型的商会，对于地方的民生往往有极大的影响力。而那些大商会的老板，也往往着意去结纳地方大名，从而成为该大名的御用商人。这种商人，小可以影响一地的繁荣，大可以左右大名的决策，绝对不可少视。”
林烈风听得不住点头，心道：这里毕竟是古代，社会的分工远不如现代细密，像银行这种专门负责金钱流通的机构，还没有出现。而且，在这里，商人的地位看来并不低，比起把商人排在士农工之后的古中国，确实大大不同。
“对了，夏侯大哥。”林烈风想了想，又问道，“不知负责你们存放财物的商会是哪间商会？能让曹操大人看得起的商人，一定非常了不起。”
“他的名字叫卫弘，家中原本巨富，也曾当过官，不过他对当官不太感兴趣，所以辞了官，专心经营家族生意。”夏侯渊介绍道，“曹大人起兵的时候，他也出了大力。因此我们的关系非常密切，他更是我们曹营的御用商人。”
“他的商业行会很大吗？”林烈风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非常大。”夏侯渊略略颔首道，“自京都以东的主要城市，几乎都有他的分店。”
林烈风咂舌道：“这确实非常厉害。”
“不过是一个商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听到林烈风的称赞，夏侯渊眼中不由得露出了轻蔑之意，淡淡道，“没有权势军队在手，所得的财富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林烈风心中一阵感叹：重农抑商，原是古代的一项基本国策。这项国策，在古代确实有积极的一面，但到了商业高度发展的近代，却阻碍了历史的发展，以致于被西方列强超越，思之让人叹息。尽管并不十分同意夏侯渊的话，但林烈风还是明白，自己对一个千年前的武将去大谈商人的重要性无异于对牛弹琴，遂附和道：“正所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富人怎么可能比当官好呢，而一般的官员，又怎么比得上领兵打仗，征讨四方的武将呢？夏侯大哥所言即是。”
“好一句富不与官争。”夏侯渊赞道，“风小兄弟所言极是，大丈夫生于世上，就应该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切莫要学那些商人，斤斤计较，当个守财奴。”
“夏侯大哥，不知道曹操大人现在拥有几座城市，具体在哪个地方，小弟从来未出过京都十里外的地方，见识浅薄，请夏侯大人指点。”见两人相谈甚欢，林烈风终于借机问出了自己进入游戏以来，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个……”夏侯渊话中略有犹豫，道，“我们现在只有陈留一座城市，位于东南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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