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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盲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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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就要走了,他对田壮和李胜明说:白晔估计这两天就该回来了。

田壮和李胜明才觉得这半年过得真快。

陈平就对干爹说:要不就再等两天吧。

就又等了两天。

陈平让田壮和李胜明把自己背到屋外,他坐在那里望着部队大门进进出出的人。俩人都知道陈平心里想的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天终于过去了。白晔依旧没有回来。陈平很失望。

陈平后来又提出到机场看一看。田壮和李胜明就把陈平背到了机场。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当兵都三年了。陈平在田壮的背上说。

就是,想起当兵那会儿,就跟昨天的事一样。李胜明随在后面。

田壮就感到陈平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背上,他心里竟也有了想哭的感觉。

走的那天,田壮和李胜明都去车站为陈平送行。俩人要把陈平背上车,张部长不肯,亲自把陈平背上了火车。

要分手了,三个人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可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三个人就泪眼朦胧地对望着。最后还是陈平抓住两个人的手,哽着声音说:还有一年时间,你们俩好好干吧!

他们就冲陈平艰难地笑一笑。

陈平又说:等白晔回来,替我问个好……当兵时咱们四个人。

说到这,他便说不下去了,三个人想起当兵这三年时光,都动了感情。

车终于启动了。

田壮挥着手说:多保重!

李胜明也说:别忘了咱们是兄弟!

列车渐渐远去了。

10

陈平走了两天之后,白晔回来了。

白晔回来的当天,就来到警卫连找到了田壮和李胜明。

白晔第一句话就问:陈平走了?

她一回来就听说了陈平的事。

田壮和李胜明俩人都没有说话。

白晔的眼圈就红了,她低下头说:我知道你们俩对我有看法。

田壮就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现在是干部了,瞧不起我们了。李胜明忿忿地说。

白晔的脸就白了一些。他们看见白晔的眼泪涌了出来,在腮边缓缓滚过。

半晌她说:有些事你们不懂。

他们没说话,不望白晔,望头顶上的天空。

白晔又说:陈平一家对我很好,这一点我是不会忘记的。

白晔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他们一直望着白晔走远。

田壮说:我要是陈平,想都不想她,就当没她这个人。

李胜明也说:没良心哩。

老兵探家的日子就到了,开始有一些当满三年的老兵陆陆续续地回去探亲了。

指导员找过田壮和李胜明问他们俩准备什么时候探家,俩人都答:再等一等。

李胜明找到田壮就说:这个样子咋回去哩。

田壮暂时也不想探家,虽然他谅解了母亲,可他仍不想回山镇。童年的记忆常常令他欲哭无泪。母亲是为了生活,然而抹不掉的是他灰色的记忆。他害怕这种忧伤的记忆,然而山镇留给他的另一种记忆也使他无法忘怀。

在这之前,张芳曾来过几次信,询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他一想起张芳心里便充满了柔情,山镇值得他怀恋的只有张芳了。

在遥远的山镇,张芳的目光在期待着他,她在思念着他。

在许多夜晚的梦境中,他见到了张芳。他又和张芳回到了童年,他们坐在一张课桌上,她偷偷地塞给他一个滚热的鸡蛋,他不接,她就固执地把鸡蛋塞到他的书包里。他偷偷地看她,她低垂着眼睛,脸孔红红的。

梦醒的时候,他总要长时间地发呆,这温馨而又美好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怀恋过去美好的一切,他思念着过去。

刚到部队不久,张芳曾给他寄来一张照片,照片是张芳在荣军院内那片小树林里照的。她背靠着那片松林,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遥望着远方的他。她含着笑,似在期待着他来到她的身旁。

这张照片一直揣在他的怀里,没人的时候,他就找出来呆呆地看上一阵子,她羞涩的笑、她的一切便悄然走进他的心里,那时他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满足。

于是,他给张芳写了封信,告诉他现在他还不想回去,他想念她,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她能来部队看他。

信发出去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便期待她的消息了。

探亲的老兵陆陆续续都走光了,连队里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起来。

田壮把自己不想回家的打算已和指导员谈了,他说:老兵都走了,班里的岗哨轮不开,我就不回去了。

指导员想了想说:你可想好,也许这是你惟一一次探亲的机会了。

指导员的意思,田壮明白,指导员的弦外之音就是,如果日后没机会留在部队,战士休假在四年服役期中,只有这么一次,也就是说: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笑一笑,深思熟虑地说:工作么。

指导员就说:好!

当天晚上点名时,指导员就表扬了田壮,并号召全连的战士学习田壮这种精神。

田壮面对指导员的表扬,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激动了,那时他们都巴望着领导能表扬自己。兵当得时间长了,就品出了其中的滋味,表扬对田壮这样的老兵来说,已没有实际意义了,他希望的是机会,那就是提干。他想不出更好的归宿,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也不愿意回到山镇,他只有等机会,只有提干,才能长久地留在部队。

几天前,他去卫生队看到了庞巧妹。她很热情地向他询问陈平的事,她的语气中有不尽的惋惜和留恋,并询问陈平的地址,她说她要给陈平写信。

他告诉了她陈平的地址。他羡慕庞巧妹的无忧无虑和居高临下。他明白这一切都因她是师长的女儿。他又想,如果自己的父亲是师长呢?也许自己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他知道,自己和庞巧妹,不是一类人,也无法相比。但他弄不明白,庞巧妹为什么要喜欢陈平,如果陈平不负伤不复员,以后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子昵?他不敢想,也想不出。

那天晚上,李胜明把他叫到猪舍旁那间宿舍里。李胜明给他看了一封父亲的来信。李胜明的父亲在信中说:为了还欠下的债,已经把老屋卖了。还说,李胜明要不混出个人样来,就别回来。父亲还说:自己已没有脸面活了,但现在仍活着是巴望李胜明有个出息,有朝一日让父亲的头在村人面前抬起来。父亲又说:自己咳血的病愈来愈重了,以前李胜明寄给他的钱,他没舍得用,更没舍得买药,都还债了。父亲在最后感叹地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层皮哩。

李胜明就灰着脸说:现在我什么也不是,有啥脸回去哩!

田壮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觉得这么多人活得都挺不容易。他同情李胜明的同时,又想起了自己,这时,他抓住了李胜明的手,沉重地说:咱们还有一年,多努力吧!

李胜明就慢慢地把身子蹲在了地上。

自从哑女走后,指导员便开始整夜地失眠,他觉得对不住哑女。他清醒地认识到,他对不住哑女,是他害了哑女。他想到了离婚,可有谁能理解他的苦衷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瞅不上哑女。没有人知道他的苦衷,他也没有勇气对任何人倾诉。

夜晚的指导员已不是白天的指导员了。白天的指导员是孤独的和权威的。夜晚的指导员显得很平易近人,他经常来到猪舍和李胜明谈心。有时说着说着,他就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艰难生活。

李胜明就觉得指导员也挺不容易的,但他不明白,指导员明明不喜欢哑女,为什么还要娶哑女。他无法张口,最后还是没有问。

后来说着说着,俩人就都动了感情,李胜明就流了泪说:指导员,我可喂了两年猪哇。

指导员说:我知道。

李胜明又说:当初我是听你的才来喂猪的。

指导员说:你放心,只要一有机会。

李胜明还说:指导员,我就靠你了。

指导员说:你放心!

11

田壮下哨回来,他刚走进宿舍,就看见张芳坐在他的床上。

张芳的到来,使田壮又惊又喜。三年没见了,她比以前更加生动了,那双迷人的腿依旧修长,而她的身材比以前显得更加饱满而又健壮。她正扑闪着眼睛在望他,他无措地说:你真的来了。

她绯红着脸在静静地望着他。

这时,宿舍里并没有别人。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上学的时光,他们也是这么并肩坐着,静静的。他犹豫着抓住了她一只手。

她冲他抿嘴笑了笑。

他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闷了半晌问一句:家里都好吧。

她点点头。

你爸知道你来么?他又问了一句。

是我爸让我来的。说时她的脸又红了。

俩人正说着话,李胜明来了。李胜明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离开山镇三年多了,一时间有关山镇的一切似乎有许多话要问。

张芳拿出带来的土特产,瓜子、松子什么的给李胜明吃。

几个人说着聊着,就谈到了陈平。

张芳告诉俩人,陈平回去后,得到了山镇政府的照顾,被安排在公园里,负责收门票,活很轻闲,很适合陈平。张芳还说:民政部门已和医院联系好了,正准备给陈平装假肢。

俩人听了陈平的消息也很高兴。

李胜明抱怨地说:这小子回去了,也不来个信。

张芳就说:他可忙了,回到山镇后,小学、中学都请他做报告。陈平都快成了名人了。

田壮和李胜明就笑一笑,为陈平高兴。

几个人说着话,就到了晚上。

李胜明感觉到田壮在为张芳住宿发愁,机关里有招待所,住在那里,又远又不方便。李胜明就说:张芳你住我那儿,我随便找个床铺住一阵子,三年多没见了,咱们说话也方便。

田壮想了想说:行,就怕指导员不同意。

李胜明说:我去找指导员去说。

说完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回来了。

他冲两个人说:指导员同意啦。

说完便帮张芳收拾东西。

安顿好了张芳之后,李胜明就走了,留下田壮和张芳说话。

李胜明一走,张芳的情绪便低落下来。

半晌她说:给你妈写封信吧。

田壮不说话,低着头。

她又说:你妈身体很不好,前一阵有病还住了医院,医生说,她肚子里长了个瘤子。

母亲不时地在给田壮来信,但从没提住院的事。他恨母亲,一封信也没有回过。田壮听了张芳的话,也吃了一惊,但他嘴上仍说:活该!

张芳的眼泪就流下来了。她说她常去看望他母亲,她每次去,母亲都眼泪汪汪的,后来张芳知道,每隔一阵子她总要到邮局去询问有没有自己的信。田壮不给母亲写信,她以为信是压在邮局了。去了几次之后,她便不再去了,但每逢在邮差到田壮家胡同来送信,母亲总是走出门,她巴望着有自己的信,结果她一次次失望空手而回。后来听说有当兵的开始回家探亲了,母亲去了火车站几趟,在人流中巴望着。

张芳从提包里拿出件毛背心说:这是你妈让我捎给你的。

他接过来,握在手里。他又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在灯下糊火柴盒时的情形,他半夜被尿憋醒了,看见母亲仍在灯下忙碌着。早晨,母亲用帆布口袋,装上那些糊好的火柴盒,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出胡同。那时,他觉得母亲是高大的,温暖的,要是人永远长不大该多好哇。他留恋那懵懂的岁月,可他还是大了。

一提起母亲,他的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他挥手制止了张芳再说下去。

后来张芳就倚在了他的肩头,张芳一只手捏弄着自己的辫梢红着脸说:田壮哥,我来部队前,天天都梦见你,不知咋了,不想梦见你,却天天梦见你。

他揽着她的腰,嗅到了她的芬芳。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两只手汗津津地握在一起。

他说:你爸真的愿意你来。

愿意哩,他说要找对象就找当兵的。她笑着说,脸却一直红着。

他又说:荣军院那些老兵还都好吧?

他们经常念叨你哩,高叔叔死时,还喊你的名字哩。

他一想起高叔叔,心就沉了一下。

他说:真想回去看看这些老兵,我是在他们中间长大的。

他莫名的又想起了父亲,他又想起了父亲留下的那张惟一的照片,父亲穿着志愿军服装,挎着短枪,永恒而又持久地望着他。当兵时,他想把那张照片带在身边,就在他要走时,却找不见了。他明明记得就放在自家柜子里的一个木盒里,木盒里放着户口本和糖票,还有一点零用钱,他找了许多地方,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母亲为他的走准备好了一切,就是没有帮他找那张照片。

几年以后,一直到母亲去世,他才知道母亲把那张照片藏了起来,一直珍藏在她的身边。是父亲的照片,陪着母亲度过了最后一段时光。他知道这一切之后,曾大哭了一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天就渐渐地晚了,他告别了张芳,回到了宿舍。

分手时,张芳一直把他送到门口,他走到暗处了,仍看见她立在门旁。他说:早点休息吧。

他似乎看到她冲他灿烂地笑了一下。

那天晚上,他站了一班岗。他在站岗时,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下来,他脑子里满是张芳的影子,从小学到中学一直到现在,张芳的音容笑貌一一在他眼前走过。想完了这些,他又想到了张芳的每封来信。每次都在信里称他为田壮哥。她的每封来信,他都要看上无数遍,他差不多能把每封信都背诵下来,然后在心里一句句地回味着。

此时,张芳就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她不会在这里呆很长时间的,也许两三天以后她便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下岗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了猪舍那间宿舍旁,他惊奇地看到张芳并没有熄灯,灯光仍昏黄地燃着。他看见了张芳,张芳躺在床上,却大睁着眼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似的。他梦游似的,一步步走过去,张芳一直静静地望着他。他终于立在了她的床前,他呼吸急促,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她突然伸出了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她似呻似唤地喊了一声:田壮哥——

他无力地迎向了她,他觉得此时的她是一片温暖又潮湿的海滩,他似乎听见了潮水之声,远远近近地响着……

后来,他伏在她的耳边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要娶你!

她流下了两行幸福的泪水,泪水滴落在枕头上。他感受到了,她和他在那一瞬心里都充满了柔情。

第二天一大早,他看见张芳把一件刚洗过的床单晾在了门口。他看见她满面潮红。他醒悟了什么,立在床单前,他似乎望见了满天的朝霞。

12

李胜明也不知为什么,他和卖菜姑娘月娥的关系是越走越近了。

他觉得月娥非同寻常,他体会到了月娥对自己的真诚。李胜明差不多隔两天上街买一次菜,时间长了月娥便摸出了他买菜的规律。他只买月娥的菜。有时李胜明去晚了一些,她的菜早就卖完了,担子里留着给他的菜。她等着他。直到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集市上,她才站起身,冲他招一招手,他看到了她,笑一笑,走过来。他一来月娥便收拾担子准备回家了,仿佛他是来接她的。

俩人往回走,走得不急不忙,她的菜卖完了,他的菜买到了。于是俩人就走得从从容容,轻轻松松。他们是顺路一同走,毫无牵强的感觉。

他说:菜卖得好吗?

她说:还行哩。

他笑一笑,她也笑一笑,算是铺垫,然后他又说:一年下来,挣得不少吧?

她从从容容地望着眼前笔直的柏油路答:够生活的了。

有一些车辆从他们身旁驶过,有公共汽车,有运输的卡车,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军车,往往卡车后厢上站着一些战士们,他们望到路面上走着的月娥和李胜明就叫:噢——噢——

她就红了脸,半晌说:你们这些当兵的真有意思。

他看到月娥红了脸,心里就很不齐整地乱跳两下,他说:嘿,可不是。

两个人就又走,再有车经过他们身旁时,都扭头去看,巴望着再让兵们“噢噢”两声。那两声“噢噢”似蕴藏着许多寓意。

他说: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下一季菜又该种了。

她说:收了菠菜,该种茄子、辣椒、西红柿了。

他说:我们连队也要种一些的。

她说:我家有菜籽。

他说:好,就用你家的菜籽,你家的菜长得好。

她说:等我家的菜种完了,我去帮你们。

他说:那倒不用,我们的战士多,一会儿就种完了。

她说:这是种菜又不是吃饭,那么多人七手八脚的能种好菜?

他想了想说:也是。

她就又说:到时我帮你,就咱俩,足够了。

他说:那好。

她就又笑一笑。

俩人终于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再往前走就是机场了,她往西拐下去,就是她家的小村了。

她在路口停住了,把筐里的菜拿出来递给他说:以后你不要上集了,我顺便给你送过去吧。

他说:那怎么好意思。

她说:没事。

他说:……

她说:再见!

他说:那就……再见!

他望着她的身影向小村走去,她挑着一副空担子,一摇一晃的,她的身子也随着一扭一扭的。他目送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远去,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于是迈开大步向机场走去。他走到机场上,想大喊大叫几声什么,于是他就喊:噢——噢——

兵们就看他。有警卫连的兵正在哨位上站岗,看见了他便说:李老兵,买菜回来啦?

他答:回来了。

走了两步,他就想起刚才那个兵的称呼:李老兵!

李老兵,李老兵……他在心里偷偷地叫了自己几声,竟把自己吓出一身汗来。自己果然就是老兵了,他记得刚当新兵时,来到连队,见谁都叫老兵的事,恍似就发生在昨天。这日子的确是过得太快了,到了秋天,自己就当兵满四年了。四年的老兵就该复员退伍了。这么一想,他往回走去的脚步就沉重起来。

又过了些日子,到了连队该种二茬菜时,月娥果然就来了。

他有些无措,半晌醒过神来,他就说:你认识认识我们领导吧。

她的脸又红了红。他发现,不论他说什么她的脸总要红一红,她的脸一红,他的心里就要热一热。他在心里说:真是见鬼哩。

后来他还是把指导员请了过来。

他介绍说:这是来帮咱们种菜的师傅。

指导员就说:噢?欢迎,欢迎。

指导员伸出手和月娥握了握,指导员就说:连队年年种菜,种得多,收得少,主要是战士们不会种菜。这回听你的,你说咋种就咋种,要多少人帮忙你说一声。

月娥就说:我不要别人,就要他。

说完用手指了指站在身旁的李胜明。这回轮到李胜明脸红了,他觉得心脏又咚咚地很不齐整地乱跳两下。

他同时看见指导员很深地望了他一眼,他浑身上下就有些不自在。

齐指导员就说:那行,就种吧。

俩人就种上了。

李胜明负责挖坑,月娥点种。

月娥来连队种菜,一时间成了连队的新鲜事,下了岗,兵们都来到菜地参观。他们围着笑着。

月娥望一眼兵们,似乎看到这些兵们是在起哄。

这一发现,使她的脸又红了。

李胜明也发现了兵们的目光,于是心里就感到很通泰,前所未有的舒服。

有兵就说:李老兵累么?

他答:不累。

兵说:还不累,看你满头都是汗呢。

他说:日——你这个兵。

兵们就笑。

有兵又问:女师傅累么?

她不答,笑一笑。

有兵说:累了就歇一歇。

她又笑一笑。

兵们越聚越多,还不时地冲两人喊着口号,一齐喊: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又一齐喊:一二三,李老兵,加油!

四五六,女师傅,加油!

齐指导员来了,他冲兵们挥着手说:菜不用你们种了,你们去喂猪。

兵们就“噢噢”地去喂猪了。剩下李胜明和月娥一心一意地种茄子、辣椒、西红柿。

月娥一连帮警卫连种了几天菜,齐指导员时不时地过来看一看,蹲在地边一支接一支地吸烟。

菜终于种完了,接下来,两场雨过后,菜苗们先是冒出了一个小芽,接下来就很蓬勃地生长了。

李胜明把主要精力用来喂猪和侍弄菜上了。白天,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李胜明挑了粪桶,往返于厕所和菜地之间,肩上的担子“吱吱哑哑”地响着,菜们在李胜明精心侍弄下,正在茁壮成长。

月娥也不时地过来指点一下,什么菜该打权了,什么菜该搭架了。李胜明都一一照办了。

不仅兵们看出了月娥和李胜明这种不同寻常的苗头,就连田壮也看出来了。有一日,田壮就找到了李胜明说:你小子不赖呀!

李胜明就说:咱们兄弟不开玩笑。

田壮就单刀直入地说:月娥似乎对你有点意思,我觉得你对她也不错。

李胜明红了脸说:月娥是个好姑娘哩。

田壮不语,很有内容地望着李胜明。

李胜明就又说:我跟你说心里话,要是她同意,我这辈子就娶了她。

田壮笑一笑,拍一拍李胜明的肩膀。

李胜明忧心忡忡地说:咱们就快复员了,我看咱们日后提干的机会不大,如果真的那样,我也不想回老家,就留在这里。

田壮真心地说:月娥的确是个好姑娘。

李胜明长长地吁了口气。

13

白晔庆幸自己对欧阳江河的坦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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