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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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古人诚不欺我。”侯希白自然地接上一句，一副陶醉的表情附和着。
沈冰一直为被半强迫地与两人通行有些不痛快，又不喜师妃暄，心头一转，当即信步走到两人身边，用腰带上一个小铃铛有节奏地敲击着船舷，曼声道：
“昔游三峡见巫山，见画巫山宛相似。疑是天边十二峰，飞入君家彩屏里。
寒松萧瑟如有声，阳台微茫如有情。锦衾瑶席何寂寂，楚王神女徒盈盈。
高咫尺，如千里，翠屏丹崖灿如绮。苍苍远树围荆门，历历行舟泛巴水。
水石潺湲万壑分，烟光草色俱氛氲。溪花笑日何年发，江客听猿几岁闻。
使人对此心缅邈，疑入嵩丘梦彩云。”
一首诗仙李白的《观元丹丘坐巫山屏风》提前来到了世界上。
“好诗！”师妃暄不由地击掌叹道，看向沈冰眼神充满了惊喜，“沈姑娘如此才情……”
“故人所作，沈冰有感而发罢了，当不得小姐如此赞誉。”打断了师妃暄的赞叹，附上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沈冰低着头道。
虽然借了李白大大的大作亮了一回相，但沈冰终究没有脸皮厚到直接窃取别人的诗文。
“沈姑娘这位故人必是一代宗师，请恕秦某孤陋寡闻……”
“故人已去，请小姐不要再问了，好吗？”
师妃暄果然不再提起，对待沈冰也多了一份亲热。而侯希白更是疑惑着惊叹着，不停地打量起沈冰来。
多情公子见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唯一能在侯希白心中留下一道芳影的只有那美若天仙的师妃暄师仙子。但是现在，侯希白发现自己暂时对沈冰这个小丫头更好奇一些。
初见时那不堪入耳的琴声和令人惊艳的词曲，却没有想到出自一个黑黑小小的女孩。有些惊讶，但只细细品味着那词，从来不觉得这样一个女子能写出那般绝艳的词句。只是今天这首，暂且叫它《观巫山》吧，诗句优美华丽，气势滂沱，再联想起前几日听着女孩唱的那首从未听闻的歌曲，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虽然这沈冰一再推说是“故人”所作，但是侯希白自负博览群书，见识宽广，能做出如此佳句的人物自己却从不知道，如此诗文也从没听到世人传颂，怕不是这位“大师”隐世过深，而是……不愿承认！那一手独到气魄，开创一代流派的楷书又怎么会是普通人？这才忆起，无论是当初面对尚秀芳还是如今面对师妃暄，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女孩始终表现地不卑不亢，大方得体。
当妃暄提出要沈冰通行的时候，自己之所以热切地希望沈冰通行，完全是为了探一探沈冰和石师之间的关系。当初沈冰被石师掳走，现在却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侯希白心中自然暗暗警惕起来。
沈冰纵然再聪明，也摸不到侯希白心中的念头，对于沈冰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可能把自己妆扮地好看一些。现代女孩子都是讲究生活情趣的，既然有了条件，沈冰自然要让自己过得惬意一些。
当小船在巴东县靠岸整修时，沈冰用最快速度找到一家脂粉铺，买了些胭脂水粉。然后又到了布庄，买了五套锦缎的华服。最后寻到一家首饰铺子，置办了一些钗环首饰。
沈冰如今快十三岁了，个子长得挺高，沈冰自己预计有一米六五的样子，但是女人该有的特征还没有表现出来，这时候真的很怀念前世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回到客栈，褪去了灰色的麻布衣裳，换上了一条浅粉色的长裙，上面穿一件深一些的粉色窄袖短襦，围上宽宽的暗红色的腰带。由于这一身衣裳由厚重的锦缎所制，能很大程度的掩盖沈冰平板的身材，又能让人感觉到沈冰的纤细和高挑，色彩花色素雅却不失一分调皮，沈冰很是喜欢。
没有一个女人是不爱美的。便是那师妃暄穿着男装，也还尽量要把自己打扮得干净体面，更不用说前世置身于护肤品化妆品满天飞，新潮服饰天天换的环境中的沈冰了。沈冰一直很自信自己的审美眼光和打扮技巧。
利用街上买来的一堆细细的竹丝，沈冰给自己梳了一对花式复杂，精巧可爱的双髻，缀上零星的几朵粉色小布花，额前留下两丝秀发以修饰脸型，胸前整齐梳着左右各三根细细的麻花辫。
这里要说，沈冰自从练了长生诀以后，变化真的很大，个子长高了不算，肌肤越来越细腻白皙，犹如白玉一般隐隐还能散发着光华，也难怪当初侯希白一时间没有认出啦。人说白里三分翘，沈冰的五官也还端正，这么一拼凑，也勉强是个小美女了。沈冰对自己的肤色很满意，也不愿用那不知道掺了什么的水粉，只是先用小刀修饰了眉形，然后用胭脂极淡地修饰了一下脸色，在用胭脂淡淡地润了眼影，用黛黑勾勒了眼线和刷了睫毛，最后把那口脂调得极淡，才细细勾出唇线，抹上一抹嫣红。
一番打扮下来，沈冰给人的感觉瞬时从一个小女孩蜕变成为一个小女人。三十多岁的灵魂让沈冰眉眼之间充满了女人的妩媚和风情，配上那还有些稚气的脸庞，端庄淡雅的言行举止，组成了沈冰独特的气质和魅力。
当沈冰再次出现在师妃暄和侯希白的面前时，两人都忍不住多看了沈冰两眼。
侯希白潇洒地一展扇子道：“冰儿不仅文采风流，更是如花似玉，希白都忍不住想把冰儿画下来了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冰不能免俗，让两位笑话了。”沈冰淡然道，心中却难免为了两人的反映而小小地高兴。
用过晚膳之后，三人各自一杯清茶，漫无边际地聊着天，就在沈冰无聊地想要告辞离去时，师妃暄突然道：“沈姑娘志趣高远，文采非常。据秦某所观，姑娘便是习武，也定然资质甚高。秦某冒昧，倒是很想有一个沈姑娘这般的师妹。”
“小妹子，若要习武不若做我圣门弟子，可比慈航静斋那群姑子吃斋念佛来得自在呢！”

第二十四集　感情棋子

记得在古龙的作品中经常出现这么一句话，一个美女的脚未必好看，而脚好看的女人必然是个美人。
无论古龙说得正确与否，看着眼前这只垂挂在窗外的一只晶莹如玉，小巧可爱的纤足，沈冰相信这只玉足的主人必然是个美人儿。
“可惜妹妹志不在此，辜负两位姐姐美意，真是愧煞人也。”沈冰笑吟吟地拒绝道，“不若让小妹奉茶一杯，聊表歉意。”
“妹妹心意姐姐心领了。”那声音娇声道，“只是姐姐还有事要忙，没有福气喝妹妹这杯茶了。”
伴随着一连串的银铃般的娇笑，沈冰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一个妖精一般的美女带着醉人的笑容翩然远去的动人场景。
沈冰回过头来，看见师妃暄的脸色如常，但那紧紧捏着杯子的手泄露了一丝紧张。而侯希白的脸色则有些苍白，很是难看。
“侯公子不是号称多情公子吗？刚刚怎么不追出去看一看？”沈冰微笑道，“沈冰保证那位姐姐的美貌必然与秦小姐不相上下哦？”
“妃……艾，小姐在希白心目中……如同女神般圣洁，不敢有半点亵渎之心。”侯希白有些惶然道。
这真是那个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侯希白吗？哪有半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倒是更像一个初恋中的中学生，傻得可爱。
“哈哈……”沈冰笑得泪光盈盈，“侯希白，你爱上她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不说出来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整个世界都会改变。
沈冰这话一说出来，侯希白很是不安地看向师妃暄，而师妃暄的脸色先是一红，随后露出一丝有些怪异的神情。
“侯公子乃人中龙凤，非常之人，世间美好的女子何其多……”
注意到两人的表情，沈冰突然觉得侯希白很可怜。聪明如他，又怎能想不到与师妃暄共游三峡背后的算计和阴谋？但是陷入恋爱中的傻子却宁愿只看着那梦幻的身影而不愿深究。
“秦小姐，沈冰承蒙你相邀同游，本不该说这些话，只是到了如今真是不吐不快。”毅然打断师妃暄的话，沈冰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吐出一口气，缓缓而坚定地看向师妃暄的眼睛，“初见小姐，小姐胸怀天下，大仁大义，忧国忧民，沈冰佩服。小姐必是有大抱负大事业之人，但是小姐不仅利用他人的感情，更是把自己感情作为筹码和棋子，沈冰深感不齿！”
掷地有声的一句“不齿”，师妃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也有些摇晃起来。侯希白一个箭步，伸手扶住了师妃暄的娇躯。
“打从一开始，沈冰就觉察出侯公子对小姐的情意，聪明如小姐又怎么会毫无感觉？如若小姐对侯公子无意，或是离开或是疏远侯公子即可，大家依旧可以是朋友。但是小姐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与侯公子之间的若即若离，虽然谈不上热情但是更谈不上冷淡。就像那吊在半空中的鱼饵，总让人怀着希望却吃不到。沈冰大胆猜测，小姐对侯公子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但必须要勾引侯公子，让那傻瓜拜服在小姐的石榴裙下。沈冰原以为小姐是位君子，小姐就是真小人沈冰也愿意与小姐做朋友，只可惜小姐偏偏是那最让沈冰不齿的伪君子。没有半分真情，只是单纯地拿感情都可以拿来计算的人，沈冰不敢结交为友。”
一腔话说完，沈冰如释重负地又喝了口茶。
师妃暄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落了下来，有些慌乱的推开侯希白相扶的手，踉跄着夺门而逃。
侯希白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一下子仿佛老了很多。
“对不起。”沈冰很是愧疚地给侯希白道歉道。
侯希白惨然一笑，道：“你说得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觉得世上没可能有更好的美人，她令我领悟到美丽的真谛，那是超越我画笔的禅境。自她踏足尘世，让我有幸一睹芳颜，侯希白再非以前的侯希白了。”
“爱情本来就是盲目和炙热的代名词，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一个注定的情劫。她是你的劫，有可能毁了你，有可能成就你，而如何渡过这个劫，没有人能帮得了你。这世界上不仅仅是美女令人心动，还有好多好多美好的事物，何必苦苦陷在这个温柔陷阱之中，何必把让自己套上一个感情的枷锁？”
沈冰就这么陪和侯希白静静地坐了一夜。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师妃暄已经悄然离开了。沈冰自然听到了师妃暄离开的脚步声，那么地轻，但是没有提醒告诉侯希白。
“她离开了？”
“我去看看。我昨天说得话有些过分了，该给秦小姐道个歉的。”
待沈冰询问小儿证实了师妃暄的离去，回到花厅的时候，就见到侯希白轻摇着扇子，笑意盎然道：“希白原来携美游江，却被冰儿破坏地干干净净，不知道冰儿打算如何补偿在下？”
不愧是侯希白，这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沈冰盈盈立于桌前，就连目光都带着笑意。
“不若就让小冰儿陪在下继续这三峡之游？”
两人继续结伴而行，侯希白确实很能哄女孩子开心，又囊中多金，一路上沈冰玩得很是开心，很有几分前世和大学同学结伴旅游的模样，该吃的时候吃，该笑的时候笑。沈冰一路上坐了许多好吃的小点心向侯希白炫耀，而遇上那些让沈冰恨不得举个相机“咔嚓”下来的美景，就只能委屈侯大才子把那些美景记录在一幅幅如梦如幻的画中。而在这期间，沈冰更是不小心泄露了一些后世佳作，虽然著作权都推给了所谓的“故人”，但在侯希白心中早认定了沈冰的才情横溢。
当两人慢行到夷陵的时候，听见了一个让沈冰寝食难安的消息——任少名被寇仲徐子陵一举击杀在九江！那两个不安分的家伙在铁骑会高手如云的重重围困中，巧施妙计，斗智斗力，击杀任少名，此战已经轰传天下，南方形势更因任少名之死扭转了过来。
但是这件事的影响不仅仅是名震天下，改变局势而已。首先任少名实是铁勒“大盗”曲傲的儿子，那曲傲横行西疆，无人能制，论威望仅次於武尊毕玄，但残忍好杀处，毕玄却要瞠乎其后。其次，任少名的两大护法“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俱是阴癸派的弟子。任少名一死，必然破坏了许多阴癸派的安排阴谋，那阴癸派妖女怎么可能放过两人？如今一下子树立起这么两大劲敌，让沈冰如何能不担心？忽然忆起气走师妃暄那夜婠婠最后留下的一句“有事要办”，沈冰有些惶然，就怕婠婠大姐的“有事”之一就是要去收拾那两个闯祸精了！
“小白，我……”
“看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什么事说出来，希白帮你参详一下？”
侯希白是个很好的玩伴，但并不代表沈冰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魔门的作风沈冰早从黄易大大的笔下有所了解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沈冰真的有事得要解决。”轻轻推了下侯希白的胳膊，沈冰软软道，可有些撒娇的意味在其中。
“既然冰儿这么说，希白还能强人所难吗？”侯希白有些宠溺地笑道，一份失落和难舍很好地掩藏在长长的睫毛之下，“冰儿打算往哪个方向走？可惜希白再吃不到冰儿的点心了。”
“我要去巴陵。”
结合模模糊糊的记忆和如今天下大势，任少名死了，最直接的获益者就是萧铣，加上那个萧铣手下的大将香玉山又和双龙算是旧识，所以那两人现在最有可能就是在巴陵。就算不在巴陵，沈冰也相信能在巴陵打探到两人的消息。
一路急奔到巴陵，沈冰打探一番后得知双龙确实到过巴陵，还曾经从杨虚彦刀下救过香玉山一命，但是那两人接着去了哪里，就不是这街头巷尾可以探听得到的了。沈冰打算等天色晚了，摸进香玉山的府邸探探消息。
夜已深，府邸的主人还没有回来，正好让沈冰偷鸡摸狗，越过层层防护，避过一波一波的暗哨，沈冰凭借着无人能及的鬼魅身法潜入了最为景致的一个院落里。
一个十分熟悉的剪影应在窗纸上，沈冰心中不禁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
确定屋内没有旁人之后，沈冰闪入屋内，一把捂住那女子的嘴。
“我是沈冰，不要叫好不好？”沈冰轻声道。
那女子点点头，待沈冰退开两步后，惊喜地望着沈冰。
“素素……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冰细细打量着素素，那微微凸起的腹部让素素有一种母性的光辉。
“冰儿？你来找小仲小陵他们？”
沈冰点点头。当初虽然有冲突，但是沈冰不得不承认这个素素对待双龙是全心全意的。
“艾，他们杀了任少名后，赶骡车运盐去竟陵了，今天早上才走的。”素素说着露出担忧的表情。
“或许赶得上他们。”沈冰点头道，然后还是忍不住追问道，“素素姐在军营里住得不习惯吗？怎么？”
“不是的！我偶然得到小姐的消息，就偷偷溜出去找小姐，然后就碰到了玉山……”说着脸羞红着低下了头。
沈冰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傻的女人，只得道：“命运是你自己选择的，哎，希望你不要后悔的好。我走了。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就是你夫君也别告诉，不然会害了你的两位好弟弟的。”
素素慌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说。
沈冰踩着有些沉重的步伐飘然出了香玉山的府邸，连夜朝竟陵去了。

第二十五集　荒村记事

沈冰从素素口中得知双龙的消息后，连夜向竟陵而去。到了天明，沈冰才惊觉早该买匹马儿来代步的，不得不停止了飞掠，乘着“11”路奇慢无比地前进。如此夜晚急速前进，白天乌龟爬地走了十来天，沈冰发现一处林子里满是狼藉，似乎有人稍稍收拾过一下，但是那明显的火烧和兵刃的痕迹说明了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械斗。
沈冰在四周搜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一片凌乱的车辙印子，不假思索地就朝着那印子追了下去。
到了夜晚，感到空气不安分地躁动，沈冰知道马上要下雨了，恰好一个荒废的村子就在眼前，沈冰轻展衣袖，犹如轻纱一般扑入了一片残砖废瓦之中。刚寻到一个看起来结实一点不会漏雨的房子里，屋外瞬间一亮，电声轰鸣，豪雨打在屋宇的瓦背、檐篷、纱窗、天井和街上，发出层次丰富的各种声音，清寒之气侵体而来。
不一会儿，夹杂在这雨声的大合奏里，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约摸十多骑进入村内。
一个声音大喝道：“多情公子你果然有胆有识，明知送死也敢前来赴约，我们清江派佩服佩服。侯希白你杀我两位结拜兄弟，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侯希白？不过沈冰没有这个兴趣去淋雨。
“我问你，你那两个淫贼兄弟掳去那个女孩在哪里？”
“啧啧，那么漂亮的小美人儿本少爷当然疼得她欲仙欲死了。”那龌龊的声音听得沈冰一阵鸡皮疙瘩。
顿时，兵刀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惨叫痛哼亦不绝于耳。
小白发威了！多给那些下流胚子一点颜色看看吧，小白！
屋外激斗慢慢平静了下来。
侯希白的声音响起道：“谁方高人驾临，何不现身一见。”
一个银铃般动人的女声道：“侯希白果是不凡，枉清江派自命江南大派，竟无人挡得住侯兄一扇之威，可笑之极。”
“未知姑娘不惜千里追踪在下，所为何事？姑娘轻功之高，是在下平生仅见。所以在下每趟想见姑娘，都落得缘悭一脸，可是今晚在这荒村旷野之地，环境特殊，在下若要得睹姑娘芳容，恐非全无机会。”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逼人家好吗？我刚才故意弄出声响，就是要让你知道人家来了。现正思量该否现身与你相见，你却来咄咄逼人家。”
侯希白淡然道：“姑娘若有见在下之心，在下已是非常欢喜，可否先赐告芳名。”
“我叫独孤凤。哎，人家是特意来告诉你，你那小情人小雨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呢。”
“小雨姑娘？那姑娘不是叫沈……不是姓沈么？”
独孤凤的语调有一些怪异道：“你连自己的小情人都人不清楚？好了！我要走哩！”
姓沈？
沈冰心中微微觉得有些怪异，该不会是侯希白以为自己被……好诡异！不过姓沈的女子何其多，沈冰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啊！
就在沈冰思索间，两声物体撞击墙面的声音从沈冰左手边的一处废屋传来。
“我非是没有惜才之心，只因你两人太过厉害，我又答应了人须亲手取你两人之命，才被迫下手。你们若含恨九泉，便即管恨我吧！”
是婠婠大姐的声音，柔柔的好像悲天悯人的仙子，但那吐出话语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沈冰甚至可以在猜想到双龙被婠婠打得飞出去的狼狈模样。
“妹妹还欠姐姐一杯茶呢，却不想在此处闻得姐姐仙音。”沈冰轻轻笑道，不带一丝烟火气地循声滑入了婠婠所在的屋子。
那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那晶莹似雪的肌肤，那精致无暇的面容，好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
尽管事先有了心理准备，沈冰看见婠婠也不禁微楞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挺尸的双龙，沈冰按捺住担心，笑吟吟向着侯希白道：“呆子，看美女看傻拉？还不给美人姐姐让个道儿？”一边说，一边慢慢移动了几步，恰好把双龙护在了身后。
婠婠若有所思地看了沈冰一眼道：“想不到妹妹身手如此高超，姐姐当初看走眼了那。也难怪妹妹不愿做我圣门弟子。”语气中似包涵着无限惋惜，听得沈冰直觉得不答应她便是天大的罪过。
这就是传说中的媚功？那么对我一个女子也有效？这是一个只得研究的问题！
“姐姐说笑了，妹妹这三脚猫的功夫用来骗骗人还可以，真动手可不管用了。风大雨急的，姐姐娇娇弱弱的可别着了风寒才是，还是快些回家喝碗姜汤的好。”沈冰真诚地说道。装模作样谁不会啊？
婠婠幽幽地瞥了大门处的侯希白一眼，侯希白立时退往一旁让开出路。
“那么姐姐期待后会有期了，我会记住妹妹呢！”
人影一闪，婠婠飘出门外，没入风雨里。一道电光打在附近山头，整个村庄都被惊雷轰得像摇晃了一下，再看婠婠已经消失无踪了。
沈冰立刻跑到那两个半死不活的人身边，伸手一探，还好，还活着。不过两人的身体，一个热得发烫，另一个冷若冰雪，这倒是让沈冰放心下来了，说明长生真气已经开始在帮两人疗伤了。
沈冰小心地从徐子陵脉门中输入一道真气，发现有几束一束急漩的气柱在徐子陵经脉中横冲直撞，一探寇仲也是相同的情况。沈冰能够与风交流，对这种气旋模式的真气还真有办法。
沈冰当机立断，一左一右拉住寇仲的两只手，把自己真气缓缓输入寇仲体内。沈冰任由那气旋在寇仲体内肆虐，只把自己真气缓缓地掺入那一缕缕的气旋之中，在经过寇仲经脉之时慢慢修复滋润着寇仲的经脉，在搜刮到寇仲残留的真气时，也一并卷入了那气旋之中。那些气旋越来越服从，打着圆圈在寇仲的经脉里流淌，沈冰才停止了输入真气。然后拉住徐子陵的两只手如法炮制了一遍，待收功，天色已经大亮。
沈冰一抬头，看见侯希白正聚精会神地把玩着他那把美人扇，原本空白的一面上赫然是一幅水墨的婠婠像，不但形神俱肖，连她那种虚无缥缈，似在非在的特质都给捕捉得一丝不漏，线条简洁有力，利如刀刃。
这家伙手脚还真是快呢！
“喂，魂归来兮……”沈冰调皮地把一只小手在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