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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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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又没画小乌龟,你笑什么?”
“奴才是想起格格最初来找贝勒爷时不就是扮作男孩子?格格还说爷是喜欢男人的,爷才赶紧让格格换了女装。”
墨涵笑着道:“你记性好得很!七年前的事还记得!就是不知道长个子长肉,以前可比我高些哦!哦,我是记着有什么事要问你,差点儿被你一笑给忘了。那字还剩了多少张?”
“只有十来张了,奴才也找了识字的小太监学着写,可都不像。这十来张还是省下来的。”
“别操心,有我呢!”
“奴才本来就不担心了,格格病好了,自然知道给爷再预备。格格,你醒了之后,爷可是高兴得很,想着想着就笑了!奴才看着都欢喜。”
“欢喜什么?他这叫傻乐呵!这会子,他可是陪着王爷的?”
“王爷喝了药睡下了,爷在花园那边的书斋看书呢!这两天爷老是犯困,拿着书都要睡着。”
墨涵在心里说:“这是夜里没有时间睡觉的缘故!”
等到了书房,果不其然,胤禩真是捧着圣贤书去见周公,墨涵示意竹心别唤醒他。她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胤禩却是睡梦正酣,毫不察觉。墨涵觉得可惜的是,古代的靴子上没有鞋带可以系在一起,否则可以逗逗他。远看会以为他还在用功呢,一手托腮,一手握书,可爱之极。
墨涵守着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要逗他。她从自己的辫子上扯了根头发,轻轻的往胤禩耳朵里挠,可他居然晃晃头,不曾醒转。墨涵知道他易过敏,也不敢去挠鼻子。再瞧他的耳垂,肉嘟嘟的,该是有福的人啊,怎么书里写得那般凄惨,墨涵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耳垂。可这下却是摸了老虎屁股,胤禩一下子醒了,霍地站起来,把书重重的拍在案几上,火都冲到脸上了。墨涵几时见过他个样子,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胤禩看清是墨涵,也是一惊,看她傻站着的可怜劲儿,简直心疼不已,赶紧把她拉过来,搂着坐下:“涵儿,你怎么来了?我原不知道是你,只当是哪个大胆的奴才。好了,没事了 !”他已回复一脸的温柔,边说边给她抚背。
墨涵也回过神,却说:“这样很好,真的很好。饶是我胆子大,也怕你发火。若哪个女子敢来挑逗你,就拿这副面孔对待!”
胤禩紧张的心弦一下放松,笑着说:“娘子有命,小生岂敢不从?”
墨涵啐他一声,胤禩亲她一下说:“我今天正打算过玉泉山来呢!昨日没去,你就出去闹事了。”
“你怎么知道?”
“一早上朝就听说了,除了你还能有谁?不过你给加新嘎立个威也好,免得他坏了你家名声。”
“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而且等入秋从园子回来,我就会搬出宫住进那宅子,总不能让那人来管我吧!”
“好好的,怎么会出宫?皇阿玛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不过是想着宫外总要自由些。”
胤禩摘了她的帽子,左看右看:“你来得正好,伯父也想见见你。只是着了男装似乎不成个样子,可也只得将就了。”
“裕王见我做什么?”
“伯父取笑我新婚之后就喜不自禁,我才说了实话,只是没说你是谁。”
“讨厌,你怎么到处说,惠妃、裕王,你还给谁说了?”
“涵儿,我是高兴来着。也只是给最亲近的人说了而已,两位额娘和伯父都不是外人。”
正说着,竹心就来禀告:“爷,王爷起了,请爷过去说话呢!”
胤禩把帽子又给她带好,拉着墨涵的手就要走,墨涵把手抽出来:“哪有你牵个男人走路的道理?”胤禩哑然一笑,才知大意了。
见了裕王福全,墨涵也不畏生,直接去打量他,倒是和康熙有些像,不过没有麻子。康熙能登大宝不就胜在那几点麻子么?
福全是过来人,看他二人当真是郎情妾意、两心相许,而这女孩子的模样、灵动的确在绮云之上,难怪让胤禩如此紧张。
福全很是和气:“姑娘府上是?”
“正黄旗赫舍里氏,祖父噶布喇。”
这话却令福全大惊,惊慌的神色虽稍纵即逝,可墨涵还是察觉了。
“听闻你喜欢收集古本书籍,孤王这里倒有几本不错的。胤禩啊,你去找保泰拿给你,总得有份像样的见面礼不是?”福全边仔细打量墨涵,一边吩咐胤禩。
胤禩喜滋滋的去了,见他走远,墨涵才回身,郑重的说:“王爷支走胤禩,自是有话要吩咐墨涵。墨涵断然不会在胤禩面前泄露一字!想来是万岁爷瞧得起,竟给王爷提起墨涵了。”
福全又盯着看她几眼,才说:“你曾祖索尼、祖父噶布喇都是韬晦极深之人,尤其是噶布喇,大智大勇之外更有勘破世事的慧心。鳌拜下了,最有机会的正是噶布喇,国丈的身份、擒贼的功劳,可他却激流勇退,不贪青史上的名声,这样才有了你叔公的索党。你倒是承袭了他们的智慧,只是锋芒若太露,恐步你叔公后尘。若非你心无私念,皇上早动杀机。只是没料想胤禩钟情的竟是你!这个孩子过于看重情义,宦海沉浮,祸福难料。”
“王爷是想说不料墨涵钟情的是胤禩,对么?”
“正是!你小小年纪已有如此修为,皇上自然要防你!你给皇上说,‘谋臣本自系安危,贱妾何能做祸基。’而今皇上最警惕的就是这‘妾’归于‘臣’。若知晓你与胤禩已私定终身,不止你小命休矣,就是胤禩也难以全身而退。”
“王爷既坦言到这份上,墨涵也就直言。王爷对胤禩的关爱,墨涵感激莫名。也请王爷放心,墨涵绝无登堂入室之念,断无指婚之事。若要帮他,莫说皇上,即便他自己,墨涵也是决计不会透露半句的。他若有踏青云之心,我无非是助力之风。王爷的话,胤禩是愿意听的,就请王爷劝他忘了所谓名分二字。”
“皇上说到你,孤王实在难以相信,闺阁女子,又只有十七的年纪,怎么可能。今日见了,才知皇上半点都没说错。聪慧之外更有仁心,还有皇上不曾看出的超脱,看来你倒真是像极了噶布喇。”
墨涵苦笑,自己和赫舍里家的爷爷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就像极了?福全却是忧喜参半,想来他的身体是活不到看这逐鹿之战落幕之日,只是希望胤禩能多些好运。
回到玉泉山,墨涵还在回味福全的话,看来是真不能让老康知道自己和胤禩的事。
佩兰端了药碗来,也不递给她,反而送到胤禩手上。
墨涵闻到药味就心烦:“我都能走能跳了,还吃什么药?”
“这不是先前的药。前日,额娘不是寻了个宫外的大夫给你把过脉?”
墨涵点点头。
胤禩在她耳边低声说:“大夫说你体质弱,身子寒重,不易受孕。额娘可急着呢!”说完,他一笑,碗已到唇边,“当然,我心里也是想的。乖,把药喝了!”
墨涵却想,提醒得真是时候,得琢磨个法子避孕才是首要任务,否则肚子大了命就保不住。她这设备都没了,还谈什么制造小孩子?可惜药么,只得先灌了下去。

克星

“涵姑姑,十五叔老是显摆你带着他怎么怎么玩了,又说了什么新奇的故事了,你可得好好教教我,让我在叔伯兄弟间露露脸!”
“皇上可是这样跟你说的?让我教你怎么更淘气?”
“皇玛法说今后您给我做师傅,我都乐坏了!虽然只是半天,早起还是得和他们一起去书房。皇玛法说,别人的功课我一件不能少,在你这里学了什么,由皇玛法亲自考问。不许对其他人多说半句,对阿玛都不许说。”
墨涵在心底骂:“这是人话么?让孙子疏远儿子!老康真厉害,居然知道现代兴趣班摧残花朵的法子。”
诚如墨涵所料,老康手下哪有吃闲饭的人。一进园子,就把她叫去,从此以后让她担当胤礽长子弘皙的半个师傅。
“皇上,墨涵区区一个小女子,连个秀才都未中,怎么能教导皇孙呢?”
“朕的孙子不用去考科举,那些自有上书房的师傅教。朕要你如何教导弘皙,你心里清楚得很,不消朕多费唇舌。你大可带着他出去见识见识,朕自会派能干的侍卫护着你们。你若还要砌辞推托,朕就让你去毓庆宫伺候太子妃。朕会亲自查弘皙的功课,你若偷懒,朕就绝不留情。”
墨涵知道再说什么也是与虎谋皮,又暗骂你几时留过情,处处留种才是!只是让她把那些政治权谋通通灌输给个十岁的孩子,实在难以接受。若历史无异,弘皙也是圈禁的命,只在雍正朝有少许的自由,教他权谋有何用,还不如教他怎样自娱娱人、开心生活来得实用。
不过眼下总要有个应对的良策,想起那年在汤泉被胤禛一耳光教训的事,他说的一句话倒可以用得上,墨涵很严肃的夫子脸:“弘皙,任何人问起我都教了你什么,你就说‘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不足道也!’,若是你皇玛法问,你也这样回奏,就说姑姑说的,三年小有所成再君前应对。”
弘皙点点头。
墨涵这才回复笑容,说:“好了,我先教你一样可以救命的本事,晚膳后,你过来就是了。咱们不出园子,就别让侍卫跟着了。”
“涵姑姑,是很好玩的事么?我可以带弘晋来么?”弘皙小脸立现曙光。
“友爱兄弟是好事,你带他来就是了,我在承露轩的莲花池边等你们。只是切莫张扬!”弘晋也是胤礽的儿子,比弘皙要小两岁。
等到入夜,弘皙来了,墨涵后悔为什么要给他松口,准他带人来。那切莫张扬成了四处张扬,就像他知道墨涵喜欢看足球赛一样,来的男孩子恰好是一个足球队的数量。三个小皇子,八个皇孙,看得墨涵头都大了。
弘皙挨着给墨涵介绍了,从大阿哥到七阿哥的儿子一个不落,另外除了熟悉的十五,还有十六、十七两位阿哥。弘皙敢情是拿墨涵做了人情:“涵姑姑是我阿玛的表妹,是我嫡亲的姑姑。我费了好大劲儿,说了不少好话,才能带你们一块来玩儿。十五叔,姑姑可同我亲些!”
胤禑只大弘皙一岁,摆不出叔叔的架子,心里虽不乐意,却又不好驳他,只悻悻然的看着墨涵。
“好了好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反正今天教的东西,学了总没坏处。”墨涵心里虽烦,却不忍让孩子们心里委屈,觉得她厚此薄彼。小孩子的心理阴影是最难消除的。她只能自我安慰的感激弘皙还不至于把那吃奶的婴孩抱来。
墨涵吩咐太监在承露轩外的空地上钉了两排木桩子,每对应的两个桩子上系好了麻绳,麻绳离地半米,绳上系有小铃铛。这是拓展训练中的低姿匍匐项目,用的本是铁丝网架于木桩上。可弘皙的命金贵,她还是没那么大的胆子,铁丝划破点儿皮,估计老康会要自己用整张脸来赔。
教官开始训话,先教了些火灾中的救生常识,例如湿毛巾捂口鼻、低姿行进逃生之类。这些家伙全看着地上的稀罕玩意,没心思听讲。墨涵赶紧宣布纪律,答不出,没得玩,方才收心。
说教完毕,墨涵亲自演练蛤蟆式低姿匍匐穿越低桩绳网,她肢体协调,在孩子们面前秀了一把:“你们学着做,姿势不对的,我再纠正。记住,谁碰到绳子,小铃铛一响就算犯规,输了的就罚他给大家说个故事。”
最小的是五阿哥家的弘蛭,只有四岁,墨涵担心他难以完成,就问他要不要玩别的。可这奶气未脱的孩子就有尚武的志趣,倒是没遗传错:“涵姑姑,我一样能做到。”
这样子玩了两天,倒是个个都掌握了技巧,本来墨涵就抬高了绳网的高度,一尺其实就够了,何况全是些未成年的孩子。
这日晚膳后,足球队又来了。弘皙被推出来给墨涵说:“涵姑姑,我们都会了,要不您再费心教点新鲜的?”
“好!今天就是要练练你们的胆子。你们看绳子和前几日有什么不同?”
大阿哥家的弘昱先喊:“铃铛解了!”
“嗯,还有呢?”
“这绳子上浇了什么油。”胤禛的儿子弘晖很是细致。
“不错,这个就是火油!”墨涵掏出火折子,把绳子全点燃了,立刻火苗四蹿,胆子小的孩子一下就蹦开了。
墨涵今天是一身短装,挽了两个金鱼髻,干练的很,街霸中春丽的造型。她冲着火势就钻了进去,匍匐着三下两下就爬过了火网。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得意的说:“其实这网还是一样的网,你们都能爬过去,只是此刻点了火让你们心中害怕。今天要教你们的就是要克服心里的畏惧,勇敢面对,这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涵姑姑,要是衣服着火了怎么办?”弘皙有些不放心。
“如果在中途着火了,不坚持爬出来,就只能等死。只有爬出来才能想法子灭火。如果火势小,就地滚几转,如果火势大,就跳进水里。”
十五咕噜一句:“那衣服不是要弄湿?”
“衣服要紧命要紧?”墨涵教的都是实用的东西,只是不能把道理说得露骨,只希望他们今后能明白她话里的深意,能真正这样去保全自身。
“开始吧!你们可是爱新觉罗家的男儿,不要辱没了你们的姓氏。”
十五岁数最大,胆子也最大,他把辫子在脖子上一绕,用牙咬住辫梢,抢先就下场练习,旁的孩子紧张的看着,也有胆小的躲在人群后,不敢观看。待见到十五毫发无损的出来,振臂欢呼,才把众人的斗志激发起来。
弘皙岂肯示弱,也不迟疑,钻了进去,还不及他爬出来,就有一大群人进了承露轩,带队的正是老康,跟着的全是黄带子。墨涵等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见驾,弘皙却是猛的从火里蹿出来,把老康等人是吓了一大跳。
老康先拉着弘皙转了两圈,见无异样才放心,不过火气比那火网还旺:“墨涵!朕是怎么交代你的?怎么带着皇子、皇孙玩火?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么?”也是可巧,老康带着成年皇子去了丰泽园玩他的杂交水稻,这一回来就见此处有火光照耀,遂带了众人来看个究竟。
墨涵刚要申辩,弘皙就先为她说情:“皇玛法,涵姑姑是带着孙儿练本事呢!这个火网看着可怕,其实没点火的时候我们都钻得过,连弘蛭弟弟都行。就是如今点了火,孙儿和十五叔都安然无恙的过来了。”
十五又把墨涵教导他们的话拣紧要的说了。老康还是不置可否,只把弘蛭叫到跟前,问:“弘蛭,你敢爬到火里去么?”
“回皇玛法的话,孙儿本来不敢。可是涵姑姑说我们都是爱新觉罗家的男儿,要勇敢。姑姑、十五叔、弘皙哥哥都做到了,孙儿也能做到。”弘蛭慢吞吞的说完,竟大着胆子钻进火势中,待他再爬出来时,众人都喝起彩来,老五更是得意的上前抱起儿子。
老康这才发话:“都起来吧!”
墨涵一起身,就在人群中寻到她渴望的温柔、关切的眼神。
“既然他们都喜欢这样的玩法儿,你们就当朕没来,继续玩你们的!”
孩子们接着轮流上场,轮到老七的儿子弘曙,这孩子要文弱些,本来就胆怯,此刻又有如此多的人围观,不免紧张,出网时略急了些,后衣襟着了火。弘皙就在他身旁,猛的抱着一团,顺势在地上滚了几转,火已灭掉。
弘曙很是后怕,墨涵过去安慰他两句,将他牵回胤祐身边:“可没伤着,别担心了。其实都怪你没把名字给他取好。弘曙,红薯,不就是拿来烤的么?”
胤锇就在旁边,笑着说:“名字可都是皇阿玛赐的。”
墨涵低着头,绝不去看老康的倭瓜脸。
“怎么想起给小孩子说那些大道理。”胤禩翻着墨涵桌上的书,奇怪她怎么只喜欢看史书。
墨涵叹口气,说:“小孩子也会成大人。仁义道德,你们听得还少了么?我能教的无非是怎样活命、怎样自保罢了!”
“涵儿,你别忧心太过。伯父说你请他劝我,说你不在乎名分。可是我心里不能不在乎!总不能让你这样躲着藏着的跟我一辈子吧?你就快十八了,就算皇阿玛要留你在宫里,太后也会急着给你指婚的。我是宁死也不愿你和旁人在一起。前几日是我没思量好,也没顾及你的感受和如今的处境,就说什么孩子的事,是我太心急了!额娘的意思是有了孩子好去求太后的恩典,太后是最宠你的,且太后眼里没那么多的规矩,事情就顺当些。”胤禩把她搂在怀里,心情很是低落。
“你放心,五年之内,皇上不会给我指婚的,我肯定!”只要太子还在位一天,墨涵就有这个把握,“太后那里我自有法子说服。”
“涵儿,我真的愧对于你!”
“不,胤禩,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能够醒转过来,能够再见到你,与你在一起,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你拿现在和那四年比较,不已经是天上人间了么?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入秋,你要迁进贝勒府,我呢,也住到宫外,这样不是还自由得多么?”
“我不放心你去那里。凌普仗着太子肆意妄为惯了,你那日让他在官员面前丢尽颜面,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样其实最好!你若有件宝贝,明知胤禟想来偷,怎么办?最好的法子就是当着众人将此物托予他保管,他反而下不了手。”
胤禩笑笑:“你呀!脑子尽是古怪的主意,真正是个妖精变的。我还能有什么宝贝?不就是你!”
“你现在嘴比蜜还甜,肉麻的话说得这样顺溜,也不知对多少人说过?”
“我嘴上有蜜,你不来尝尝?”
四月匆匆流逝,有胤禩的温情相伴,墨涵心里的烦闷逐渐消散,和弘皙他们很轻松的打发着时间。在园子里远远见到过绮云几次,倒真的是和石兰、娴宁呆在一起,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也不知她们几时开锣,墨涵还巴不得早点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日胤禑来找墨涵,坐了半天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墨涵边写小楷边和他瞎聊。他绕了半天弯子,总算扯到正题上:“你什么时候得罪四嫂了?”
“你这说法总有什么缘由吧?”
“弘晖和咱们玩得好好的,今早却给弘皙说,以后不能跟着来了!还说是他额娘的意思。弘皙说还好他是有旨意的,否则二嫂估计也不许他跟着你了!”
墨涵觉得老康真是白操心,这些从小长在宫里的孩子实在早熟,有超强的斗争意识和政治敏锐性,何需她来教。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就分析争风吃醋的事,她有点哭笑不得:“那你是来给我报信的了?”
“是这样的,我和弘皙给弘晖出了个主意,想你给听听,看妥不妥?”
“你说说看!”
“二嫂不喜欢你的事,我们都知道原因。所以四嫂不待见你,肯定是一样的道理。我们让弘晖去求四哥,事情自然就成了!”胤禑显然很得意当了回狗头军师。
墨涵咬着牙把拳头在胤禑面前一挥:“十五,你真是大有进益啊!学着揣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来不是让我帮着参谋,是来知会我一声吧!”
他立刻嬉皮笑脸的说:“涵姐姐,我们是担心万一还不行,只能由你去求四哥了!”
“你!”若把这群魔星当孩子就是最蠢的想法!
“涵姐姐,我和弘皙都给弘晖夸下海口了,你一定得成全我们!”
墨涵一副求饶的样子:“十五,不好意思,我很怕你四哥,帮不了你们!”
“涵姐姐,也就你一句话,四哥不是深更半夜都跟着你走吗?”真够狠,他还装作不知墨涵为什么得罪娴宁,这话才露出尾巴。
佩兰看着胤禑闷闷不乐的出来:“十五爷,怎么就走了!”
“涵姐姐说我是什么小白贱兔,我听不明白,她就叫我想明白了再来!”
“十五爷,你忘了?那个去药铺买胡萝卜的兔子就是小白贱兔啊!”

蜀道

入了五月,墨涵知道索额图的日子是越来越短,不过对太子而言,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分别带着墨涵与唐莞去了景陵。今年是太子三十整生,他还是不办寿筵的习惯,可老康特意赐了酒席,让众位成年阿哥作陪。
入了席,大家都暗自发笑,也不知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派来赐宴的居然是墨涵。她很不是滋味的站在正中受礼,表情木讷,丝毫不觉得皇恩浩荡。墨涵坐在上席,傻傻的看着老大到十四,心里甚烦。最初被叫去派这样的差事,墨涵还以为老康良心发现,给她顿好吃的。她才乐呵呵的接旨,老康就出了难题,要她今天在宴席上得出结论,哪位阿哥最卑劣,哪位阿哥最纯良。这算哪门子的问题?墨涵真想说四四最坏,她的八八最好,不过脸皮始终不够厚。看着这些推杯换盏的皇子,墨涵是头都大了,好人倒可以随便说,可老康说不定给她下了套,她说谁坏,就让谁和她对质。
胤禩举起杯向她粲然一笑,墨涵只挤出露犬齿的恶笑。大阿哥真不是东西,提议道:“赐宴特使代表的是皇阿玛,我等兄弟该依次敬酒才是。胤禔愧居长子,先敬三杯!”不容墨涵多说,已上前斟酒。若非惠妃的缘故,墨涵一定会挨着问候大阿哥的所有女性长辈。
三杯酒一下肚,墨涵是恶向胆边生,开始在心里问候大清的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世祖章皇帝,和最最可恨的圣祖仁皇帝。变态老子生变态儿子!
胤礽已端起酒杯,说:“特使不胜酒力,仅以此杯代众位阿哥聊表心意!”
墨涵饮了第四杯,心中却有了向老康交差的法子,全靠这个变态胤禔冒出来。她把杯底朝众人一亮,朗声道:“皇上为贺太子生辰,与众皇子同乐,出了三道趣味题,请各位作答!待酒案一撤,墨涵就将题目张贴出来,限时一柱香。”
众人都料想所谓皇上出题无非是个由头,只当是敬酒的事惹了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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