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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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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你还小,还要活很久呢!”
“姑姑,你不是说做人要诚实么?你告诉我,弘晖是不是要死了?不然为什么阿玛、额娘天天守着我,你也来看我。姑姑,你不要骗我!”
“弘晖!”
“姑姑,你给我说真话,弘晖不怕。就像你叫我们种的草,有生也有死,起初绿油油的,可慢慢就发黄了,就死了!弘晖现在也是这样,是不是?”
“弘晖──”
“姑姑,你说洋人的故事里心地善良的人死了就会飞到天上过更快乐的日子,弘晖也能么?”弘晖的声音渐渐缓慢、虚弱。
墨涵的声音已带着哭腔:“是的,弘晖,你会变成天堂里的小天使,会有一对美丽的雪白的翅膀,会有很多喜欢你的小伙伴陪着你。你若是想你阿玛、额娘了,也可以飞回来看他们。”她发觉弘晖的目光越来越微弱,连忙把胤禛夫妻叫了进来。
弘晖想伸出手,却没有力气,胤禛把他抱在怀里,娴宁拉住他的手已泣不成声。弘晖很努力的笑着,那笑容就如初绽的梨花,洁白、赢弱,他用去生命最后的力量说着:“阿玛、额娘,你们别难过,我会变成天使来看你们的!”
胤禛很笃定的回答道:“弘晖,只要你来了,阿玛和额娘也能看见你!”
“真的么?”
“真的!”
弘晖很满意的缓缓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笑意。
“胤禩,我一定要死在你之前,我受不了这样的别离!”
“涵儿!”
“或许我太懦弱了,还没有弘晖勘得透生死。可是我舍不得和你相守的日子,我怕!”
“就算此生了了,我们还可以盼来世,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来找到你,陪着你相守生生世世!”

受教

老康异常平静的听胤禛汇报弘晖的死讯,就像说的是书里的传奇,听的人还轻松的喝茶,说的人亦淡定自如,反而是站在一侧的墨涵于心凄凄然。头七已过,弘晖最后的笑容还时刻令墨涵不安,为什么老天要毁灭如此美好的事物。太后对这个有几面之缘的曾孙的离去无法伤感,长辈、平辈、儿子辈的死亡已令老人应接不暇,头年两位亲王先后逝去,墨涵只从嬷嬷口中得知太后染发的周期缩短了。宫里太多的生死,墨涵不过是新入职的护士,经受不住,旁人多半是快退休的医生,即便有济世救人的心,也冷静对待了。
“七妹!七妹!”胤禛连叫几声,墨涵才反应过来,老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又看看胤禛:“胤禛你先去永和宫吧,出宫的时候来接墨涵去你府上住几日,让她劝劝你福晋。”
胤禛显然也觉得意外,谢恩走了。墨涵却是沉默,无法集中思想考虑老康的意图。
“你觉得朕太冷酷了是不是?”
“儿臣不敢!”
“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想?有些事要你慢慢经历了才会明白。”
“皇阿玛对四嫂的伤痛都会费心顾全,岂是冷酷之人?”
“你明白就好,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重要。你在宫里树敌不可太多,借这个机会让你四嫂感激你,就算是弘晖报答你的关怀吧!”老康晃手让墨涵走到书案前,“这个字认得吧?”
篆书的“水”,墨涵点点头,老康说:“朕如果给你说此一字可以涵盖人生所有的感悟,你此刻是如何理解的?”
墨涵倒是不假思索就按心底所想直言:“人生下来就会流泪,泪水流干了,心也就死了!难得是弘晖是笑着离开,虽然他还有泪,心还未死,可他却如篆书的水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曲折,没有那么多的沟壑,可以流进活着人的心底。”
“再过十年、二十年,重新思量今日同朕说的话。墨涵,把你这样留在宫里,你恨朕吗?”
墨涵心里的委屈是不愿意说出来的,她只淡淡的说:“皇阿玛既然这样做,必有万般考虑,儿臣何从恨起?”
老康看着她执拗的样子,却不生气,只说:“回宫时把你店里的望远镜带些,你十五弟以下的阿哥、皇孙一人一个。”
墨涵鼓圆眼睛,并不答话,老康虽未看她,也知她心思:“你只要不漫天叫价,朕付你银子就是了。下去吧!”
她倒不在乎那几个钱,只是希望老康不要再心血来潮,让她再去毓庆宫住几天,或者八贝勒府住几天,拉拢石兰和绮云的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若是胤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子知道了,还不定又搞出什么花样。
墨涵回慈宁宫收拾换洗衣裳,虽然不劳她给弘晖穿孝,她还是尽量选素净的衣服带去。弘皙又来送信,这次虽不是装在鞋里,却更恶心,他竟撩开外袍,伸手从裤子里掏出皱巴巴的信,墨涵指指桌子示意他放下,不敢去接。
弘皙诡异的一笑,才扔了那信,重新由怀里取出信,墨涵看他的滑稽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他一下子很有成就感:“姑姑,看见你笑真好,你都闷了几天了!”
又是一个这样贴心的孩子,墨涵宠溺的揉揉他的脸,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盯着那无邪的眼睛傻气的说:“弘皙,答应姑姑,无论遇到什么事,一辈子都这样开心,好么?”
弘皙愣着凝视墨涵眼里的希冀,给出了虚无却魅惑的答案:“姑姑,咱们一辈子都这样开心!”
胤禟八卦的问:“你住到他府上,要不带上湛泸?”
胤禩训诫道:“不可胡说!四哥没有这样不堪。”
墨涵还以微笑:“此刻他若还有这些兴致,当真就禽兽不如了!不至于的!”
“你不是说弘晖会来看他心里牵挂的人么?可别哭鼻子,弘晖会笑话的!”胤禩担心的是她的情绪。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了!写好的字竹心来拿了,可别和前次的弄混了,这次的写得好些。”
“嗯!你这样循序渐进,皇阿玛已问我折子上的字怎么就不长进。哪日当面考校,你可得救我!”胤禩不知为何,就是难以静心习字,墨涵劝了两次,知道无用,就一直为他代劳。
胤禟忽然问:“那望远镜真的要收老爷子的钱?”
“当然,难不成咱俩花钱帮他做人情?你按照市价去掉零头就是了。君无戏言,皇上说了要付钱的!”
“你们的生意实在厉害,做进宫里了!”胤禩对他们的事从不干预。
“就怕有人眼红!”胤禟有些顾虑。
墨涵却不怕:“哪里采办不是花钱?皇上照顾一下儿女的生意也是应该的!我的俸禄比你们差远了,那点银子连本古书都买不起,我不自己想法子怎么过?”
胤禩舒心的笑了:“能嚼舌头看来是没事了!”
同乘一车,觉得不自在的反而是胤禛,他默默转动圈在拇指的扳指,心神不宁,许久方才言道:“你给弘晖的画已烧给他了,谢谢你来见他最后一面,了他一个心愿。”
“我该谢谢弘晖才是,他比大人更懂得怎样去爱。”
“墨涵,皇阿玛要你来安慰娴宁,让你为难了!”胤禛埋着头,专注的看着他的扳指。
她却弹下响指,让他注视着自己:“四哥,我不为难,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对四嫂而言都是无济于事的。”
“那你──”他最听不惯的就是这“四哥”二字,想来她不会以“八哥”称呼胤禩。
“皇阿玛有他的苦心,我不好驳回。”墨涵很认真的说,“你这辈子还有别的妻妾、别的儿子,可四嫂此生有的只是你和弘晖。如今弘晖去了,唯一能安慰她的人就是你。”
胤禛苦笑着叹口气,说:“你就认为女人才会心疼孩子么?我难道就不需要安慰?”
墨涵却指责道:“你们男人管着女人这样、那样的时候不就是觉得男人比女人强么?可真正要你坚强的尽为人夫的职责时,怎么就推诿了?你顾不过来当初就不该娶这么多啊!”
他也不同她争辩,她总有各种奇怪的理论,她是知道未来的:“谢谢你为弘晖做的一切!”
墨涵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再次致谢。
“你是知道弘晖会早夭的,所以刻意说了那些勘破生死的道理给他,又把洋人的天堂故事灌输给他。你也知道那天就是限期,因此夜里都毫不避忌的让八弟陪你前来。无论怎样,我替弘晖谢谢你。”
她也很平静了:“你真要谢我,就让我单独呆几天,别见你和娴宁。为了弘晖,我不愿意与她起争执,也不愿她为着我的到来而不快。”
“我答应你!”
眼看清静的躲到走的一日,墨涵未出小院一步,每日自有人来伺候三餐,晨起有丫鬟剪了初发的桃枝来更换。她收拾了东西,等着宫里来的马车,娴宁却毫无预兆的来了。
只听了半句,墨涵就知来者不善,娴宁冷冷的说:“我不会因为你在弘晖跟前掩饰我与你的不和就感激你!”
这样的态度墨涵倒不吃惊,她却有法子切中利害:“皇阿玛希望我和四嫂能化干戈为玉帛,想来四嫂不会让我难以复命吧?”
可娴宁却不似从前那样在乎这些:“太医早说过我不会再有孩子,弘晖去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你在乎四哥,否则你也不会来见我!”墨涵并不把娴宁看作那般脆弱的女子,即便没了孩子,要强如她,还是不会甘于平淡。
“你勾引他什么事都做过了,还好意思叫他四哥么?”
墨涵心底暗自发笑,这个黑锅估计只有胤禩没扣在她背上,胤禛想来是不会与妻妾讨论其实他们之间没有既定的事实:“我怎么称呼他,是皇阿玛定的。如今就是至亲兄妹了。”
“我早就知道你对他心怀不轨!打从你入宫就没安分过,还把十三弟、十四弟也掺和进来!坏他兄弟几人的名声。”娴宁倒是认定这顶绿帽子。
再谈论下去,墨涵实在担心她还有什么不堪入耳的激烈言辞,解释只会愈描愈黑,她想想,反其道而行之:“其实你给我说这些都无用,是在耽误你自己的时间。这屋子漏雨了,你是怪屋漏还是怪天要下雨?今天不下雨,明天也会下,飘着的雨云多了去了,多我不多,少我不少。你有功夫与我饶舌,还不如重整精神,补补自家的房子。纵然外面风雨交加,你也能稳坐正屋!”
娴宁岂会不明白墨涵话里的意思,如今侧福晋李氏又将临盆,府里还要进几个妾室,她的内忧已不少,的确无暇来计较墨涵这永远进不了门的心头刺,即使她才是真正的心头好。
墨涵见她神色转变,知她已回转心意,却不料她这个弯会转得如此之快,娴宁已喜笑颜开的上前拉住墨涵:“七妹妹来了多日,做嫂嫂的照顾不周,这里先赔礼了!改日再进宫来看妹妹,妹妹得空出宫,也常来府里坐坐。”吓得墨涵在心里慨叹她的道行实在了得,的确比石兰、绮云能沉得住气,更会审时度势,难道胤礽、胤禩真是输在后院么?她赶紧教育自己要谨言慎行,千万莫给这一兄一夫招惹祸端。
走时又巧遇戴铎,虽然他是乖乖的跪下行礼,墨涵却不再招摇,只客气的说:“原不知戴先生是四哥的上宾,多有冒犯!”
戴铎显然很吃惊,不过他毕竟老练,连忙伏地谦让。这位格格来府里几日,所有起居事宜,胤禛是无论巨细的过问,甚至每日亲自去后园剪桃枝相赠,看来传言非虚了。他暗中记下,再见加新嘎时,定要问个明白。
“你四嫂怎么说?”
“四嫂谢皇阿玛恩典。”
“对你说什么?”
“四嫂要儿臣得空再去玩儿!”
“嗯,不错!下月你八哥生日,这是你八嫂过门头一次操持,你就去他府上帮着筹备宴席吧!”老康看着书,用余光扫视着墨涵。
墨涵现在倒丝毫不畏惧他,只说:“儿臣求皇阿玛别叫儿臣搬去毓庆宫!”
老康也笑起来:“不用搬去,你呆会儿把赏给你二哥侧妃的东西带去就是了!”
“赏什么?”
“当初你给你二哥举荐的唐莞有喜了!”
“儿臣遵旨!”
“见了你二嫂该有的礼数断不可废!”
“儿臣遵旨!”
墨涵给唐莞出的主意是就让胤礽安排由石兰负责料理孕妇的一切,本来这也是她这个嫡妻的责任。墨涵把所知道的一切孕妇禁忌都给她一一记下来,又叮嘱半天,连唐莞都不免生厌:“我觉得你越来越像太太(祖母),很精明,也很唠叨!”
“瞎说!我有那么老么?”墨涵好奇的问:“你试了一次就成功了?”眼睛盯着唐莞的肚子。
“想让我怎么谢你?你的法子真有效!”唐莞又附在她耳边嘀咕秘事。
“真的?”
“嗯!”
“嘻嘻!”
胤礽呆立在门口,痴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心里感慨万千。

恶搞

“九弟说的是真的?”胤禩问道,他一进胤禟府第就听闻消息。
墨涵打着倒立,脸红扑扑的,眨眨眼算是回答。胤禩把她抱着立回来,又问:“真的?”
“八哥还没接到皇阿玛的旨意么?不知道本郡主要去贵府叨扰么?”墨涵晃动着脖子,有板有眼的说着。
胤禩显然不满这样的称呼:“你别这样叫我!皇阿玛还没下旨!”
“那我去了怎么称呼你?胤禩?八贝勒?八爷?不好吧?我可是奉旨去的,好歹得按规矩办,对吧,八哥?”她故意把最后两个字拖长。
胤禩板着脸,微愠的看着她。
墨涵拉胤禩面对着坐下,很色情的抓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妩媚的笑着:“我叫你声八哥,你是不是就要把手抽回去?是不是从此就不碰我了?”
胤禩怒目圆睁,却不知如何反驳她。
墨涵又笑嘻嘻的坐到他腿上去:“事情是咱们早就做下的,名分是皇上后定的,你介意的究竟是什么?反正我是无所谓,怎么都要缠着你的!”
这最后一句着实受用,胤禩紧绷的脸稍有缓和,她的脸又凑近些,说:“其实有些事不一定照着别人定的规矩玩,我们自己做主不是更好么?”墨涵下定决心,要给胤禩灌输新的理念,要让他多接受现代的思潮。
“我说不过你的歪理,只是担心你受不了绮云。”
“只要她不强迫你上她的床,我就没事!”墨涵故意放大胆子,把话越说越过火,果然惹得胤禩皱眉,只是未责备她,她立刻又升级话语:“我回宫的时候你是不是回去左拥右抱,和两个小妾双飞燕啊?”
谁知胤禩还是没反应,墨涵看他迷惘的样子,想来是不明白这样新鲜的词语,正要壮着胆子解释这个网络上见到的色色事物,却发现胤禩眼里已燃起火焰,声色俱厉的说:“不许再去向胤禟请教这些事情!”看来糖糖要被冤枉了。
墨涵装得无辜的说:“那我不懂去问谁,难道去问胤祥、胤祯,或者是胤锇?你帮我参考一下,问谁更合适?”
“谁都不许去问!”胤禩的脸都快气绿了,却拿她没辙,“你是我一个人的,有什么事问我好了!”
碧烟来请他们去花厅,墨涵拉起胤禩的手就走,半道上,胤禩忽然醒觉:“我也不会回答你这些过火的问题,你知道这些做什么?”
墨涵笑得差点被口水呛住,他实在可爱,这才反应过来,还是逗他:“哪里都有学问,多知道总没错!”看他面色难以缓和,才说,“好了,今天兰兮生日,我备了好礼给你们!”
“兰兮生日,你怎么送礼给我?”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看她喜不自禁的样子,胤禩顿觉异常,不知又有什么新花样。
到得前厅,才见胤锇、胤祥夫妻早到了,已经入席,胤祯却缠着兰兮给他洗眼睛,墨涵凑过去一看,他左眼长了指甲大小一个针眼儿,已又红又肿,兰兮兑了淡盐水给他清洗。
墨涵也不同情他,只问:“哪里去看了不干净的东西?活该!”
胤祯赖皮的拉住她,说:“痒得难受,又痛,你给我吹吹!”
“忍着!再痒,撒点辣椒面就不痒了!”墨涵恶狠狠的说。
兰兮笑着用细绢给他擦了脸,说:“客都到齐了,胤禟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墨涵拉她入座:“你是寿星,咱们不等他,一会儿自然知道来。”
兰兮也觉得不该让大家久等,吩咐传菜。菜式多半是墨涵新设计的,胤锇同胤祯立刻投入战斗,胤禩与胤祥倒建议大家等等胤禟。
兰兮好奇的问墨涵:“你给胤禟出了什么主意,他只说要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给我,说是会让我惊喜的要命的礼物。方才还见他,他说是要去准备!”
“我是给他出了个点子,不过稍微改动些。本来他要你在房里拆礼物,可大家都在,不如一同欣赏得了!”墨涵眨巴着眼睛很正经的说着,然后询问秦管家,“九爷给你家福晋备的礼呢?”
“九爷吩咐一会儿从书房抬到福晋房里!”
“你叫人抬到花厅来就是了!”
不一会儿,两个小厮抬了口皮实的樟木箱来,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兰兮问:“这不是我放扇子的箱子么?”
墨涵很严肃的说:“你去打开箱子吧,礼物就在里面!”
兰兮狐疑的看看墨涵,还是上前,那箱子倒没完全盖紧,兰兮刚一掀开,白光一道闪现,胤禟从箱子里站立起来,一把搂住兰兮,亲了一口,用洋文说着生日快乐。他很是得意自己的表现,不过兰兮却是错愕的表情,接着爆笑声四起,胤禟才发觉置身何处,顿时缩回箱子里。
胤祯直叫唤:“我的眼睛惨了!”已笑得滚到地上。
见他躲进箱子,那三位皇子才拿下捂着老婆眼睛的手,都笑得不行了。胤禟在箱子里大骂:“墨涵,你记着,不报此仇,我就不是胤禟!”
胤禩觉得实在可笑,怎么也无法板起脸教训墨涵:“你就给他出这样的主意?”
墨涵把笑出来的泪水在胤禩身上蹭掉,才说:“他说要送新奇的礼物给兰兮,我就说对兰兮而言,最宝贵的就是九皇子这个人啊!我只给他说打扮得妖娆一些,就是能多体现他的男人魅力些,除了我叫他在脖子上系个蝴蝶,别的可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我实在想不到他会如此洋派!”
胤禟的确太洋派了些,他脱了全身的衣裤,除了脖子上美丽的红色蝴蝶结,就只在下半身重要部位遮了几片绿叶,这是墨涵以前画过的卡通小娃娃形象,他倒是留心了。何止洋派,这样的打扮在现代也算前卫吧!
胤禩无奈的笑着说:“九弟原是要留着闺房里单给九弟妹看的,谁叫你捉弄他,搬到厅里来。”
墨涵是真的无辜了:“我是真不知道他会穿得这样原始,人最初就是这样不穿衣服的。”她一脸坏笑。
胤锇更是可恶,趴在箱子上去:“九哥,弟弟从不知道你生得这样白净,白得炫目!”
箱子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咒骂,墨涵赶紧说:“胤锇,别把箱子捂紧了,小心闷死他!”
“九哥不会闷死,会郁闷死!”胤祥笑道,转身问他家苑雅,“你没看见吧?”
“苑雅,看见也不承认!”墨涵提醒道。
苑雅娇笑着说:“是比胤祥白些!”又是一阵狂笑。
“嘻嘻,没用,等长了针眼,说没看清都不行!”胤祯估计觉得有人要同难了,更加开心。
阿茹娜却不觉着什么:“草原上的男人到了天热时都这个样子下湖洗澡,有什么稀奇的?”
胤锇并不开明:“以后绝不让你夏天回娘家了!”
众人都笑起来,兰兮揉揉肚子,止了笑,去关怀箱子里的走光帅哥:“这份礼我欢喜得很,多谢了!”箱子起开缝隙,胤禟吼着说:“还不快把我抬回去?”
墨涵大叫:“不急不急!等秋天叶子枯了、落下再走!”她自己也觉得好色了些,也不去看胤禩是什么神情,笑着用额头去撞他结实的胸膛,“好玩吧?这份大礼,大家都喜欢吧?”
胤禟在兰兮房里躲了两天才出门,墨涵也不知道见好就收,还可劲儿的打趣他:“九哥,你是在卧薪尝胆要寻机会报仇么?”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眼睛却藏着坏笑。胤禟根本不理睬她,只咬着牙拉胤禩去书房说正事。
兰兮叫来十几个仆妇、丫鬟让墨涵自己挑选:“你去八哥那里时最好多带几个人,这样免得受人辖制。”
“不用,我不是去群殴!慈宁宫里的管膳食的苏嬷嬷同我去,真有什么事,她直接和绮云商议。绮云总不会和太后过不去吧?我的起居有佩兰,是奉旨出宫,不好尽使唤你的娘家人吧?”墨涵又压低声音,“我常来,就怕令皇上误会胤禟。”
兰兮却是很仗义:“这有什么?大不了在人前,咱俩疏远些就是。”
“为什么?”
“哪有你和胤禟好,咱们还这么亲密的?不过这个主意八哥不同意罢了。”
墨涵问:“胤禩不同意什么?”
“胤禟的才识从来就没入皇上的眼,他也没有那些心思。让皇上疑心你和八哥的事总会影响八哥的前程,不如让人误以为是胤禟。”
谁说皇家无真情,自己成日逗乐胤禟,可他夫妻俩却处处为他们着想,墨涵愧疚不已。
兰兮又说:“八哥却说,他未能在皇上面前亲口承认此情、请旨赐婚,已是人生最大的憾事,哪里还能让胤禟担名。”
二人正说着话,却见秦管家带了竹心进来,过来见了礼,兰兮说:“你家贝勒爷正和九爷说话呢,你略等等。”
竹心答应着,却看着墨涵,似有话说。
“你且说,有何事,九福晋不是外人。”
“格格,宫里的苏嬷嬷今日来府里看过寿筵的菜单了。”他只把话说一半,墨涵却知定是绮云不满了。
他又说:“苏嬷嬷还去看了给格格预备的屋子,重新铺了宫里带来的新被褥,还有几大箱东西,吃的、穿的都有,全是太后下旨预备的。”
兰兮笑道:“你真好命!太后这么心疼你!只是八哥哪里就会短了你的吃穿用度。”
墨涵假意抹抹眼睛,却无半滴泪:“太后是给我长脸呢!只是我又不长住,何苦劳师动众。”她又问,“预备的屋子在何处?”
“靠南的院子,原是爷的书房,爷说格格不喜欢潮湿的屋子,那里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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