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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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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莞慢悠悠的尾随着来了,贴身的宫女捧着个匣子。他一下子猜到是要转交墨涵的,也曾风闻墨涵与唐莞的交情,只是一个初进宫的秀女怎么就入了涵姑姑的眼,又一下子得了阿玛的专宠。
“弘皙,又得来麻烦你。”
“有什么事,母妃吩咐一声就是了,怎么劳您亲自走一遭?”弘皙赶紧着人去叫妻妾出来见礼。
“别讲究那些虚礼了。把这匣子带给你姑姑,就说请她没事入宫来坐坐,把几个孩子带来。我不便去瞧她。”唐莞牵着小六儿去了。
弘皙亲手接过匣子,掂量着分量,顺风飘来小六儿的问话:“额娘,早起阿玛喂您吃的面香不香?”
唐莞抱起小六儿,笑个不停:“等年初二,你过生的时候,叫你阿玛喂你啊!”
唐莞是七月的生日,可胤礽从来没给他庆贺过,倒是每年这个时候寻些稀奇、珍贵的好东西。弘皙隐隐觉着怪异,却又想不透其中的缘故。
刚出了毓庆宫,便遇上乾清宫的女官来传旨,弘皙不明白皇玛法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从来都是让女人来传话,难道是考较他的色心?他想起多年前墨涵的戏言,好色不是坏事,起码说明是个正常思维模式的人,对美好的事物还心存追求。当然得有个度,九叔就是好典范,家事安宁,当然,皇玛法更是用皇权摆平一切。这样的话也只有姑姑说得出口,他还在乐滋滋的盼着她说后续时,等着的便是历朝历代所谓女子误国的典故,多半是在书房学过的。正当他觉着兴趣索然时,墨涵却又把那些书里有了定论的事换了其他的角度来剖析其中的奥妙,顿时令他受益匪浅。
女官带着他往神武门而去,交给他一本内务府制的账册,弘皙粗略看看,这册子竟写得模糊只有物品清单,并无入库年月,经手司务的姓名,通篇就只得御览后的朱批。
“皇玛法的旨意是——”
“世子爷,皇上让世子爷查收了,送到八爷府上。”
弘皙有些糊涂,知道是赏给墨涵的,可未免太大手笔,瞧那单子,怕是有十好几箱。到了神武门,正遇上胤禩、墨涵一家出宫,美眉已急不可耐的过来要他抱。弘皙见了礼,将册子递给墨涵:“姑姑,皇玛法让侄儿送到八叔府上,想来是寿礼吧。”
墨涵与胤禩也是奇怪,几人急着出了宫门,但见马车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十几口樟木大箱。那女官领着弘皙上前点数,墨涵仔细瞧瞧上面的封条,康熙四十二年,又听女官道:“世子爷,拢共十六口箱子,封条完好。”
弘皙看得比墨涵还仔细,那封条上的印正是他毓庆宫的大红章。
“弘皙,给你阿玛说,我今日收了这十六箱,请他放心!”墨涵神色凝重,面色凄然。
“姑姑,这是皇玛法赏的!”弘皙怕她没听清。
“我知道,告诉你阿玛一声就是了!”墨涵冷冷的接过美眉,由胤禩扶着上了车。
弘旺很小心的问:“额娘,谁惹您生气了?”
墨涵知道这个孩子比谁都敏感,赶紧笑笑:“额娘没事。今天弘旺在书房都学了什么啊?”
“额娘,我不去书房好不好?就在家和哥哥们一起念书好不好?”
小鲁和小愚也连声附和,缠着要墨涵立刻答应,她虽然别有用意,是为着弘旺好,可也不想板着脸训斥几个孩子,只得点头应承。孩子们欢喜的讨论着待会儿去了十三叔家怎么玩,胤禩才问道:“是你叔公家当年查抄的东西?”
墨涵摇摇头:“太太留下的,给赫舍里家墨涵的嫁妆。如今我和莞儿都用不上了,留给美眉和宫里的小六儿吧。”想着那未曾谋面的老人,她心中无限感概,四十二年,胤礽不就想保住这十六箱东西么?她做了十几年的赫舍里墨涵,却从未对这个家有什么情意,实在有些惭愧。如今,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却又被老康拿来做人情。
“别想了,几时带着孩子回家庙给老太太上上香。”
“家庙?”
“是哦,柳小姐,赫舍里家的家庙保安寺在南皇城根上。”胤禩私下常这样逗她,唤墨涵前世的姓。
“阿玛,谁是柳小姐?”美眉却是个耳尖的。

试水的东西

故事背景人物:
南朝梁,南北朝时南朝第三个朝代,武帝萧衍为开国君主,开国后追父萧顺之为文帝,生八子。萧氏一门能诗善文,萧纲、萧绎兄弟“惟以艳情为娱”,写了大量宫体诗。由于他们的大力提倡和身体力行,加上大批宫廷文人的推波助澜,使写作轻艳的宫体诗一时蔚为风气,成了梁、陈、隋三代一百年间诗歌发展的主流。人们往往把萧氏一家与曹操父子相提并论,认为“帝王之家,文章瑰玮,前有曹魏,后有萧梁”;(明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魏武帝集题辞》)“南朝齐梁以后,帝王务以新词相竞,而梁氏一家,不减曹家父子兄弟”。(清。贺贻孙《诗筏》)
武帝萧衍(464~549),字叔达,小字练儿。公元502年称帝,国号为梁,都城健康。武帝在位期间勤于政务、生活节俭、吏治清明,但对外人尤其是有功之臣的猜疑心重,对自己亲戚却包庇护短。晚年大权旁落,以至侯景作乱,智穷力竭,困饿而死。萧衍晚年崇尚佛事,在境内大肆兴佛,并著有《涅萃》、《大品》、《净名》、《三慧》等数百卷佛学著作。同时对道、儒也有研究,并创立“三教同源说”。武帝在学术研究和文学创作上的成就,也不可小觑。史书称他:“六艺备闲,棋登逸品,阴阳纬候,卜筮占决,并悉称善。……草隶尺牍,骑射弓马,莫不奇妙。”
武帝长子萧统(501~531),字德施,小字维摩。自幼聪慧,悟性颇高,仁厚善良,生性恬淡,勤奋好学,过目成诵。天监元年立为皇太子。曾招才学之士,广集古今书籍三万多卷,辑《文选》三十卷,上自周代,下迄梁朝,为我国现存最早的文章总集。后病死,年三十,谥昭明太子。原集佚,后人辑有《昭明太子集》。
武帝次子萧综(502~532),封豫章王,字世谦,有才学,善属文。母吴淑媛原为齐东昏侯宫人,及至萧衍灭齐,从萧衍,七月产子萧综,衍以为己子。后吴淑媛宠爱不再,即告萧综此事,萧综出走于魏,并改名赞,字德文,终客死他乡,卒年三十一。
武帝三子萧纲(503~551),字世缵,小字六通,萧统同母胞弟,在中大通三年(531)被立为太子,后侯景之乱中萧衍薨,萧纲即位,即简文帝,在位两年。大宝二年(551)为侯景所害,卒年四十八。萧纲幼年聪睿,六岁便能属文,然文为轻华所累,以浮艳的辞句来表现空虚放荡的内容。精医,著有《沐浴经》三卷、《如意方》十卷,均佚。
武帝七子萧绎(508~554),字世诚,小字七符,一只眼先天失明。萧纲在位期间,不承认其帝位,后侯景害萧纲,萧绎趁机翦除兄弟,于天正元年(552)在江陵即位称帝,在位三年,后西魏破江陵城,萧绎被俘遭害,卒年四十六岁。次年其子萧方智在建康称帝,追尊为元帝。萧绎少聪颖,好读书,善五言诗,但性矫饰,多猜忌。藏书十四万卷,于江陵城破时自己烧毁。生平著述甚富,凡二十种,四百余卷。
萧宏(473~526),武帝六弟,字宣达,封临州靖惠王。梁天监四年,奉命都督诸军征魏,军至洛口,畏缩不前,大败而归。后因窝藏杀人凶手妾弟吴法寿、与武帝女儿永兴公主私通、谋杀武帝等行为,多次被降职免官,后普通七年卒,卒年五十四岁。
萧正德,南朝梁文学家,字公和,南兰陵(治今常州西北)人,临川靖惠王萧宏第三子。初为武帝养子,后还本,封西丰县侯。548年被侯景拥立为帝,549年即被侯景废,同年卒。
八友:南朝齐萧衍(梁武帝)与沈约﹑谢朓﹑王融﹑萧琛﹑范云﹑任昉﹑陆倕等交游﹐号为〃八友〃。见《梁书.武帝纪上》。
钟嵘(约468~约518),文学批评家,字仲伟,祖籍颍川长社(今河南许昌长葛县),昭明太子萧统外祖。著有诗歌评论专著《诗品》,反对当时的轻浮、无病呻吟的诗风,倡导五言诗,主张“直寻”,反对用典,提出了一套比较系统的诗歌品评的标准。
庾肩吾(487~551),南朝梁代文学家,字子慎,祖籍南阳新野(今属河南),历任萧纲府中属官,后侯景作乱,庾肩吾乘机逃至会稽;转赴江陵;投奔萧绎。卒时由萧绎亲作墓志铭。庾肩吾善宫体诗,工书法,著有《书品》,叙述书法的源流演变,评论历代书法家的特色,颇受后人的重视。
沈约(441年~513),南朝史学家、文学家,字休文,祖籍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出身士族,少时笃志好学,博通群籍,擅长诗文。仕宋齐梁三朝。齐梁之际,萧衍重之,并助萧衍登上帝位,屡次升迁直至尚书令,领太子少傅。撰《晋书》、修《宋书》,另著有《齐纪》、《梁武纪》、《迩言》、《谥例》、《宋文章志》、《四声谱》等,皆佚。钟嵘评其诗歌风格“长于清怨”。
曹景宗(457~508),南朝梁将领,字子震,祖籍新野(今河南新野)。历宋齐梁三代,后助萧衍夺取帝位,继而迁侍中、领军将军,进爵为公,但嗜酒好色,贪侈富有,常放纵部下掠夺民间女子、财物。
第一章
“渊流浩漫,非孤学所尽;足蹇途遥,岂短策能运。”
萧世缵合上《宋书》,反复玩味这一句,沈约的文采的确难有人出其右。但凡沈约的诗文、著书,他都仔细研读。毕竟,沈约对于世缵一心要效仿的父皇是那样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只是,他长长叹口气,他哪怕再勤奋,都不及长兄的天赋,那与生俱来的耀眼光芒是他难以企及的。
他击掌唤来内侍,徐泽手中捧的竟是素色的袍服。
徐泽立刻察觉世缵犹疑的目光,卑微的笑着:“王爷,今日不是要去凭吊沈太傅么?”
他从来都不喜欢素色衣衫,全因太子萧德施那一身淡雅是没人学得到精髓的,世缵很着意的避开与太子相仿的一切。偏偏就他与长兄是一母所生,样貌最肖。
穿戴整齐了再看镜中人,翩翩少年,风神俊朗,寻不出一丝毛病,不满意的或许只是他自己的心。
“王爷,传哪位侍读同去呢?”徐泽随他多年,细致周到,凡事都能于细微处考虑周详。
自从去年父皇为他早早选了妃子,世缵也算成人了,王府中如幕的门客也日益多起来,有些是父皇授意的,而徐擒、张率堪称其中的佼佼者。今年父皇将他由轻车将军左迁为宣惠将军时,又特意指了庾肩吾等人入晋安王府。
他沉吟片刻:“传张率同往!”他大步出了书房,朝外走去,已是闰三月,王府中的莲花微送幽香,沈约、钟嵘比邻而居,中间仅隔着采莲池,他曾于夏末随父皇去拜访过沈约,那满湖的莲花此刻也在绽放吧。他心里倒是更仰慕钟嵘,可惜不入父皇的法眼。
“王爷,小的去给您备马!”车驾出行太过奢靡,不顺父皇的意。世缵点头赞许。
张率已近不惑之年,少时的风采早就灰飞烟灭,十六岁一把火烧掉两千旧作的豪气——他在心底哼一声,那又算什么呢?反倒是眼前这位小主子令他心生敬意,区区十一岁,就已博综儒书,善言玄理,他那宣惠将军更非虚衔,处理日常军政要务已不在话下。小小年纪即知礼贤下士,又颇有今上文治武功的风骨。
“长公入府已四年了吧!”世缵于马上回身问道。
张率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多言,自是有事相询,忙答道:“臣为王府记室恰四年,王爷当真好记性。彼时闻能奉吾皇之东阿子,幸甚至哉!”
是啊,世缵六岁时便能挥笔就文,坊间盛赞他幼而敏睿,识悟过人,父皇却以为那是臣下的溢美之词,便于御前亲自考较,他洋洋洒洒八百字让父皇兴奋不已,高兴的当着群臣的面称赞道:“此子,吾家之东阿!”东阿,曹子建,自己真比得上么?或许只配子建凄凉的命运吧!六岁,七弟今年该是六岁吧,已有诗文被人传抄了,想起去年父皇改西曲制《江南上云乐》,七弟的唱和之作实在贻笑大方,何故仅隔一年,却有如此进益,难道是他人执笔耳?
“长公,吾家七弟如今早已展露锋芒,胜孤当日之拙作了!”他知道张率与沈约等人私交颇深,如今父皇将七弟托予钟嵘教习,封王想必指日可待了!
张率岂会读不透萧世缵的心思,将所知一五一十道出:“王爷,据臣所知,七皇子并非由钟嵘亲授儒学,乃是由其子督导课业。”
“那个百步穿杨的钟鍔?”他实在有些惊讶,都说二哥萧世谦麾下有员猛将,竟出自著书立说的钟家,当真是奇事,如今又听闻他文采亦出众,世缵不禁生出爱才之心。
“王爷所说的乃是钟嵘的长公子,七皇子的师傅是其次子钟凝。”
世缵一下子笑起来,那钟鍔也不过与大哥同岁,他的弟弟能有多大,就能胜任皇子太傅?当真儿戏:“七弟的前程堪忧啊!钟家就这两个儿子?”这名字倒是取得有书卷气,霜鍔水凝!钟嵘的著作也不知何时能完成,那偏好与世缵倒是一样的,不似父皇偏好古体诗。
“是!就这两个儿子,只是那位小公子不好与人结交,传闻说他文采出众,常能说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张率倒不明白他为何对钟家好奇,钟嵘成日埋头著书,早已远离朝廷。
世缵却笑得愈发厉害,这钟家也实在可笑,八个皇子攀附谁不好,二哥那被人私下议论纷纷的身世,七弟那从娘胎中带出的一只瞎眼,哎——奇人啊!而且他二人的母妃又有那样的历史。他早忘了是为吊丧出门,所幸刺眼的素服提醒了他,方才敛了心神,不再嬉笑。
那灵堂就搭在采莲池岸旁,据说是沈约的遗愿,要与大梁的才子来场最后的聚会!主人家奉上今年的春茶,摆上精致的荷香莲子糕,若非有披麻戴孝的后人,哪里寻得到丧仪的影子。世缵到时恰闻一阵喝彩声,其中最豪放的自然是父皇,那声“好”涵盖了半世直冲云霄的气势。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这样深刻的死别之情是七弟这样一个稚子就能体会到的么?萧家的儿子为何个个都是英才?世缵默默的在人群中找寻,却不见太子的身影,大哥他当真特立独行,这样的场合也缺席,父皇却从不苛责,只为着他是父亲盼了多年才在不惑的岁数求得的头一个儿子。
“陛下,子震虽不通文墨,却好读史,这一门三杰莫过曹氏,而今陛下及太子殿下、几位王爷、小皇子何止三杰,后是否有来者臣不敢断言,不过这前无古人却是堪当了!”说话的是大将军曹景宗,他是个率直的武夫,他说的话是无人可质疑的。
“七符!来给你沈先生奉茶!多亏他为你举荐了位好师傅,才有如此进益!”武帝萧衍与沈约相交数十载,肝胆相照,任凭奸佞之人挑拨离间,他都付之一笑。交友贵交心,沈约知道萧衍心疼七皇子萧世诚,这孩子身有疾却异常机灵,只是不喜读书。萧衍一心要将儿子交托给沈约教化,可沈约却道年老体衰,荐举了钟嵘。如今看着小七的长进,萧衍不免感叹这老友临走都又备了份厚礼啊!虽然是九五至尊,却亏欠这个朋友太多了。
他忽然想起,怎不见钟嵘前来:“仲伟先生为何没来?”
上前答话的是沈约的儿子沈旋:“陛下,虽隔得近,仲伟先生不曾来灵前祭拜过!按规矩,丧家亦不便相邀。”沈旋是存心说这话,当初求父亲举荐自己,可——他很容易就察觉到皇帝对七皇子的宠爱。
萧衍是个性情中人,立时震怒,手中的茶杯已碎,他平生最恨无情无义之人,想不到钟嵘一介名士却是如此薄情。他指着才到的萧世缵道:“六通!你去把那钟嵘抓来,朕倒要问问他,当真是人走茶凉么?对他的伯乐先师居然毫无缅怀之心,这样的人还有脸读圣贤书?”
萧世缵心下一惊,却无胆量在父皇盛怒之下出言救人,正踌躇着不知该接旨还是求情,却有人站出来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沈太傅的挚交好友父皇当推首位,而这次之的便是仲伟先生了!”他声音宛转,飘然而立,话语先安抚了萧衍的情绪,才将事情娓娓道来,正是与钟家有私交的二皇子豫章王萧世谦,“今日是沈太傅的头七,仲伟先生及两位钟公子已隔岸抚琴七日,不曾间断片刻,以高山流水送故友!仲伟先生著《诗品》历数五言诗之典范,为沈太傅所做之评语是今日方成,‘观休文众制,五言最优。详其文体,察其余论,固知宪章鲍明远也。所以不闲于经纶,而长于清怨。永明相王爱文,王元长等皆宗附之。约于时谢朓未遒,江淹才尽,范云名级故微,故约称独步。虽文不至其工丽,亦一时之选也。见重闾里,诵咏成音。’能中肯的给予评价,岂不是对君子之交最为完美的诠释?”
萧衍将信将疑,右手一挥,立刻止了丝竹声,众人亦是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去聆听,静寂中当真有隐隐约约的琴声顺着浩淼湖面幽幽飘来。萧衍颇通音律,听了片刻却辨不出是何琴曲,那弹奏的技法虽欠缺,可琴声中蕴含的却是哀婉的悲情,凄凄切切,如泣如诉。低音回旋,偶有清越的高音横空而出,划破长夜,如啾啾鹿鸣在追思故人。
他不禁望向世谦,手指着对岸,世谦莞尔一笑,言道:“这是仲伟先生的二公子,他习琴的时日尚浅,让父皇见笑了!”
又是那个钟凝,世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是留意二哥的神色,似乎对这个钟家二公子很是上心。
沈约的另一个儿子沈趋倒是磊落之人,奏道:“陛下,这位二公子才是七皇子真正的师傅。家父在世时曾过岸与仲伟先生论诗学,二公子颇有见地,且聪慧过人,因此家父才以仲伟先生之名保举,请陛下恕家父欺君之罪!”说完已率先跪下,引得沈家其余人丁也一并跪在萧衍面前。
萧衍爽朗的笑着,示意世缵上前扶起沈趋:“沈修文啊,你的欺君大罪,朕一定要罚!”
众人一愣,都不解其意,世谦却与父亲心意相通,取个杯子斟满茶,递给萧衍:“父皇,沈太傅不胜酒力,便请父皇海涵,且以茶代酒,罚太傅三杯吧!”
世缵倒没猜出这样的深意,心里不禁自怨自艾,眼看父皇满意的对二哥一笑,走到灵前,连洒三杯,群臣都是又敬又服的像望着神明一般注视着萧衍。他心念一动,道:“父皇,今日为着沈太傅而聚,何不邀钟家父子前来一聚呢?”
萧衍不置可否,却有童音抢先答道:“三哥,钟家小哥哥是不见外人的!”
萧世诚唯有一目可辨物,心却是透彻的,他下意识的要保护他那古怪的师傅。
对岸的琴声渐弱未歇,又有另一曲的苍凉的琴音响起,洋洋洒洒、一蹴而就,曲终弦收,竟让人意犹未尽,心神恍惚,那琴技绝非适才的初学啼音,简直已将纯属的指法发挥到极致。不待再问,世谦先道:“想必已届子时,轮到仲伟先生了!”他一如湖水般的静谧,又带着湖中荷花的优雅,直让世缵自责,怎么忽视了这个暗藏的敌手。
复又一曲起音,这倒是大家熟知的《山中思友人》,此时奏出,实在应景,伤怀之情油然而生。忽有箫声去应和琴曲,间断着更烘托琴声的清幽。
得意的神情在萧衍脸上浮现,他最赏识的儿子也最特别,那箫声正出自于大梁最卓越的男子——太子萧德施!
第二章
琴箫已罢,却不见太子回转的身影,萧衍不以为意,他这个儿子颇有魏晋隐逸之风,只是这样的性情于国之储君不太相宜,可他也不愿过早拘着儿子,自觉这副身板还能抵挡时日。倒是世谦有些不自在,逡巡半天,想独自走开,却被世缵唤住:“二哥,弟弟听闻失传的《广陵散》已有人寻到曲谱了,据说还是从您豫章王府流传出来的。”
世谦心中一凛,想起她说的指甲掐住肉可以稳定心跳频率还有什么皮电反应,她的话都是古怪的。他用指甲戳在虎口,镇定着,淡淡的道:“若府上真有曲谱,早就上呈父皇了。三弟几时对琴曲也有兴趣了?为兄这里倒有几套别的新制的曲子,可有兴趣?”他是个磊落的人,生平就不好说谎,可今日的谎话已不少了,全是为了那一人。只是她哪里明白自己的心思,一味的避重就轻,忽视自己的真情。
没人能质疑世谦的话,这是父皇下的断语,二皇子以正直而闻名。世缵却不免怀疑,二哥为何心不在此间,只有所思的望着夜色中的莲花。
面对采莲池,世谦想着那幅她画下的草图,那样的圆圆的船实在特别,他已着人为她打造。她说要做蜷成一团的猫,瑟缩在那圆船中,慵懒的晒太阳。他失神一笑,或许只有七弟才会看不出她是个女孩子吧,她散漫的性情,随时闪烁着顽皮的眼波——只是钟家的规矩,钟家的门第。还好有钟鍔,还好可以借着七弟的名义——莲花绽放,他忽然忆起凝儿曾许诺待今夏花期,要颂篇咏莲的文章相赠,明日见着她时可要讨债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样优美的句子忽然穿入耳中,令萧德施心中一震,是在赞美这满池的莲花么?实在贴切。他闲散如野鹤般独立于轻舟上,任由那船儿随风晃在水波中,莲花清幽的香气和淡雅的月色相得益彰,都颇合他的心意。他特地离了灵堂,来这静谧所在颂一篇祭文悼念亦师亦友的沈太傅。他四下顾盼,并不见有人来扰,难道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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