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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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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信任得委以重任还是父子猜度至旨意中反言讥刺,外间众说纷纭。临行前胤禛去见了胤祥一面,兄弟二人对坐半晌,却没什么可说的,能想到的细枝末节都已反复推敲,各方势力的角逐究竟如何,人心有时候是无法把握的。
良久,胤禛起身告辞,胤祥也跟着站起来,他知道胜算有几成,也清楚什么是被墨涵与八哥忽略掉的。人人都知道的事,却因为人人都知道,就不会刻意去说起。问题就出在他们离开那三年,想必九哥的报喜不报忧让八哥他们对整个局势的分析存在一个盲点。四十八年,前任步兵统领托合齐下台的诱因明面上是于安郡王丧期宴饮其实真正犯了老爷子忌讳的是,此次饮宴的都是八旗带兵的军官,除了托合齐,还有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皇父认定是复立太子后,这些人为了讨好胤礽,相互串联想集结武力逼迫康熙禅位。托合齐病死狱中都不能让皇父解气,下旨锉尸扬灰,不得安葬,齐世武则是用铁钉钉在墙上,嚎了几夜才死。这两个人都曾竭力拥戴胤礽,怕是在九哥心里是死有余辜。托合齐,就那么巧,是十二贝子胤祹的舅父,如此大辱,胤祹岂会忘却,岂会再诚心侍奉与胤礽一脉相承的弘皙。
兄弟俩用眼神交流片刻,反而是胤祥坦荡些:“四哥,我这没个名目的禁足还不及大哥、二哥被圈禁呢!大不了事败,把咱俩也圈起来,最不济不过一死。”
胤禛退后一步,目光坚毅的投来注目,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弘历尾随着弘昼到了后院,见他鬼头鬼脑的四下张望,心中甚是诧异,等弘昼进了西跨院,他才从树后出来,正要跟进去,却被王府的侍卫拦住。他顿生疑云,却不敢造次,知道是阿玛的意思,只当什么也未察觉,翩然离去。
“美眉姐姐,我打听清楚了,弘旺哥哥今天从畅春园回府,我和你们府上的小多子说好了,让他把弘旺哥哥请出来。酉时在东北角门儿等。”弘昼讨好的汇报着,美眉专心写字,也不多瞧他,只赞许的点点头。弘昼凑过去一看,正是给他默的脑筋急转弯,这样的题目趣味十足不说,还能考住弘历那个死脑筋,他央求几次,美眉才给他写。“姐姐,你怎么回家?八叔他们不担心么?”
美眉狠狠瞪他一眼:“早给你立了规矩,不许提问!我若高兴了,自然会告诉你!”看他一张可爱的笑脸,她心情好点儿,家里那两个弟弟沉闷不好玩,这个堂弟倒是乖巧。“你是好奇我怎么住到你们家来吧?”
“嗯!”
“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那么怕四伯父,我瞧着他没你说的那么可怖啊?当然没有我阿玛帅!”美眉丢了狼毫,甩甩胳膊,只有这里最安全,能避开九叔的耳目。她有她的担心,害怕弘旺那个一根筋的小子丢不开张氏,他那名义上的亲娘,若额娘、阿玛真把他留在京里,到时候离得远,她就无计可施了。
“其实我才不怕阿玛,阿玛是面色凶,心底和善。”
美眉想着那天在小道上撞见,四伯父的确和善,哪怕自己一通鬼话,他也不曾责难,还不像九叔、十叔他们那样训诫她嘴里少点黑话。四伯父还猜到自己是有顶顶要紧的事才躲着阿玛、额娘回京,不但给她安排下住处,还让弘昼给她跑腿儿。奇怪,他不是与阿玛不合么?额娘说过,天上不会掉馅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九叔说四伯父喜欢的人在我们家;弘昼提及额娘的话题是雍亲王府的禁忌;额娘在家也绝口不提四伯父。“我知道了!”
“姐姐,你知道什么了?”弘昼笑脸凑得更近。
美眉板着面孔推开他:“少套磁,我是你堂姐,不是姐姐!”
“可我没有姐姐,我们府里的小格格都过世了!”弘皙撅着嘴博取同情。
她恼怒更甚:“那你不是咒我么?”
“我——我——”
她忽又和颜悦色:“别紧张,我瞧着你顺眼,叫两声姐姐也无妨。我福大命大,百无禁忌!”美眉揉揉弘昼的脑袋,“屋子里闷得慌,要不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去瞧瞧四伯父,瞧瞧你额娘,或者,去瞧瞧那个福慧!”
弘昼也不傻:“美眉姐姐,你是想去瞧侧福晋年姨娘吧!”
兰兮递上碗热茶,胤禟也不知发呆多久,竟不察她走到身侧。
“喝杯茶解解酒!”
“都收拾好了?”
“不过是些细软,贵重的东西不是早交给你运走了?”
他怕两个女人相互通气,竟连兰兮也一径瞒住,财物不过是押送到城西的园子,并未运往江南。胤禟就不信这个邪,老四不是已经被支去南郊了?
“磨墨!”
“这么晚了,还要写什么?给十四弟写信?”
“不是十四弟,是仿效四哥!今日他递了三次请安折子,我岂能孝心不及他?”
兰兮疑惑不解:“四哥不是去祭天了?弘政说在街上瞧见四哥骑马去的,把御辇给空着。”
胤禟不屑道:“哼!他不过是好作样子,说是虽代天子祭天,却不能以天子自居,御辇自然是不敢擅动的。”他忽然有了计较,把儿子叫来仔细问了,果然,胤禛是带着几匹良驹去的天坛。

残烛

“美眉,你怎么回来了?额娘说你会在山东等我们!”弘旺压低声音,不解的看着她,又去瞧门口放哨的弘昼。“怎么会和四伯父家的人在一起?”
她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你的意思,你会跟着阿玛他们走,丢下你的亲额娘?”
“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此地也不宜久留。额娘反复叮咛,你怎么就回来了?两个弟弟怎么办?”自从小愚、小鲁去了西北,弘旺就迅速成长起来,遇事沉着稳健,可面对美眉——
“四姑姑家的三表哥正巴结我呢!”她得意的说着,旋即留意到弘旺脸上的不悦,“你不乐意么?我问你的事可有决断了?”
“什么决断?”他不敢正面回答,心虚的将目光移向一侧,却见那把风的人不看着外面,只瞪大绿豆眼盯着他俩。弘旺不敢再拖延,拉着美眉远离贝勒府:“你先去济南,有什么话等我们到了再说!别惹额娘生气,照顾好自个儿,照顾好暾儿、小旳。不过三日,或是你回来,或是我们去。”他忽又忧心,指指弘昼:“他们家不知我们的事吧?”
美眉不服气的戳他光滑的前额:“我再蠢笨也不至于引狼入室,九叔早给我提过醒。你就给额娘说,你和弘昼有往来,去了他们家。我总觉着四伯父好像知道什么,反正没那么简单。”她面对胤禛,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关心不似虚情假意,他虽不多问半句,但总是笑着有耐心的听美眉闲扯。那种笑,不是敷衍,像极了阿玛了然她的鬼把戏却还听她圆谎时的居高临下。
“额娘和阿玛都在园子,不曾回府。皇玛法还在畅春园,阿玛他们也是就近便于奉诏。”
“大冬天呆在园子做什么?皇玛法不是一入冬月就回宫么?可是快冬至了?”
弘旺稍一迟疑,美眉便追问道:“皇玛法怎么了?在热河都还好好的!对了,六儿呢?她在家还是在园子?”
“她回宫里了,说是二伯父这几日身子不适,哮喘又发了。”他避而不谈康熙的病情。
美眉忽然想起什么,挥手招来弘昼:“你说四伯父代皇玛法祭天去了?”
弘昼点点头,又把康熙的谕旨背了一遍。弘旺脸色难看,却无法制止他。
“我要去瞧皇玛法!”美眉嘴里说着,却也觉着难办,她的腰牌在墨涵处,可她擅自回来,哪里敢去求,额娘是小事随意,大事绝不马虎的人,一再强调山东之行关乎全家性命,还牵扯着九叔、十四叔。
“去求阿玛想法子?”弘旺试探道。
“不好!”阿玛虽纵着他们,但不会瞒着额娘。
弘昼笑着拍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姐姐,我三哥的岳丈的表哥是护军佐领。我去求三哥,三哥比弘历心眼好,这事我去搞定!”他强调着搞定,这是美眉教他的词,他很得意,总算他能帮上堂姐了。
“你家亲戚真多!”美眉没好气的道。弘旺对政局倒是比美眉知道得多,心里忧虑。三人去了个酒楼,美眉与弘旺挑个雅间坐等,不到一个时辰,弘昼回来了,竟是成了,只说要十三那日全是他亲戚旗下带出来的护军当值时,想法子让他们溜进去。美眉喜笑颜开:“皇玛法会帮着咱们瞒住阿玛、额娘的。”
康熙似乎也预感到什么,冬月十二着人去咸安宫宣胤礽到畅春园见驾,可传旨的太监却说胤礽怎么劝也不肯出来,嚷着是有人诓骗了要加害于他。
墨涵则在这一日去见了赴京的哲布尊丹巴大活佛,三十七年见面时,她还是个小丫头,如今女儿都比她当初大了少许,大活佛也显着老态,不变的是睿智的双眸。
“多谢当初大活佛的搭救,我才能重新回到尘世!”
“格格还试图改变因果么?”
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她猜不透玄机,只觉着大活佛来赴的不是来年的七十圣寿,而是此际某人的果。当初,她是幻想一己之力改变命盘,可那不是她能主宰的,人在轮回中显得是如此的渺小,即便是贵为天子的皇父,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格格,大喇嘛的尽头也在此处,不过比皇上晚上几个月。水兔年便是果!”他闭上眼,却能读懂人心,“格格与佛有缘!”
“大活佛,墨涵只与您有缘,于佛法却是一窍不通。我不想改变什么,只是想让我周围的人过得开心一些,让更多人心里的戾气为爱所消弭。”
“这就是佛!”
她来时有许多问题想问,可面对大活佛却少了那么多贪念,知道又如何,自己于此际先知的事还少了么。她淡然一笑,她心知活佛必然是勘破生死的:“下一世,我还能与大活佛结缘么?”
“格格与佛的缘分未尽,格格的故人会降生在喀尔喀的草原上,将是悬在喀尔喀三十年的太阳。”
墨涵明白他指的乃是转世灵童,只是她哪里有什么故人,若说有,无非是江南的曹寅,和死了的弘晖、小十八胤祄。她忽然有些明白,十八死的时候哪里还是小孩子的说话口气,他说的,雍正年,难道是他?
大活佛睁开慈目,点点头,开释她心底的疑问:“格格曾问佛是否有功利心,我此刻能回答格格,我是有的。我是喀尔喀的子孙,只望佛法的光芒能普照喀尔喀一方,能带来安宁。我不知上苍与佛祖给我指引的路是什么,只是凭着一颗佛心去求索。”
她莞尔一笑,她这一生,也有畏惧与胆怯,正是心指引着前行的方向,没有当初山海关的回头就没有与胤禩一生的相守。此生她收获的实在够多,多到她贪心做梦时也没大胆奢求过如此之多。憋屈的时候少之又少,丈夫、皇父、阿奶、兄弟、朋友,他们心底对她的爱护为她营造了一个任由她率性而为的氛围,甚至是没有血缘的儿子弘旺都乖巧得让人心疼。
这样的感悟来得不算迟,心底的爱未被时间磨损,来得及付出,来得及回报。墨涵起身要告辞,大活佛却神色凝重的问:“格格就不问生死?”
生死?她倒是真的不介意,哪怕真如历史,胤禩死在雍正四年,她亦会守着这一世也感受不尽的爱意回味余生。“佛说有轮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生种下善因,来世可得善果。”她也不怕厚颜,说些贪念的话,如此深刻的爱恋,必还有因缘际会的一天。
大活佛沉吟片刻,还是示意她坐下——
“隆大人,恩古伦格格进园子来给万岁爷请安了!”
“这时候?”隆科多顿觉失言,老爷子准格格与皇长孙弘皙随时入园子,由不得他来质疑。“让人掌灯给格格领路啊!”这灰蒙蒙的天色看上去还像半夜,他明白,任谁做主子,这位格格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大人,格格带着三十个兵丁,穿的是正蓝旗护军的衣裳,可人,奴才没见过。”
隆科多掏出怀表一看,已交卯时,护军正在换班,今日安插的都是四爷的人,整个畅春园不出一刻钟,就将处于他们的控制下。这样做胜算虽大,可一旦露了痕迹,将一败涂地。若是被人识破,老主子清算起来,怕是整个佟家也要被他搭进去。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四爷笃定的选在十三这一日唱这出玄武门,他是谁,常何,开门迎接李世民的常何?
想那么远做什么,这七格格为何此刻带人进园子,应付了这一位才是当务之急的头等大事。隆科多叫上几个素日在园子里走动、在格格眼前混了脸熟的侍卫,没有腰牌,管他是格格的人还是八爷的人,都休想随便入园子。路已走到这一步,富贵险中求,脑袋已别在腰际。
“格格!这伺候格格的人没有腰牌可不能擅入啊!”
墨涵也在犹豫,胤禩、弘皙都往城外部署去了,要天明才赶来园子,此刻倒是不好先动武,虽是顺着皇父的意思拥戴弘皙,可那头气还没断,这里的防备之举只能被认定为谋反。这些都是沃和纳训练出来的死士,“在这里侯着,隆大人借十五根条凳总成吧?再劳您给生几个火盆子!离了这儿,我得去东陵祭祀,还要他们护卫呢!”
隆科多连声称是,使个眼色让手下留意着,亲自跟着往里走。墨涵客气的致谢,他赶紧谦让:“格格,哪里的话?奴才难得有机会为格格效力!”
墨涵冷笑一声:“我赫舍里家与你佟家都是外戚,从龙入关,你佟家唯独一样赶不上我赫舍里家。”
隆科多偷眼打量,墨涵穿着花盆底,个子高挑,竟有些居高临下睥睨的意思。“请格格指教。连万岁爷都说格格学问好。”
“你家单缺一个索额图了!”
“格格!”他惊得差点乱了脚下步子,“格格的哑谜奴才愚钝,竟不明白!”
墨涵看着笼罩着畅春园的阴暗雾气,心底无比的苍凉,说这些或许徒劳,改变不了隆科多豪赌一把的心。“隆大人,当初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赵彦徽等人将宝押在赵匡胤身上倒是明智之举,杯酒释兵权,好歹死后留下的是具全尸。”
话里的机锋如骨鲠卡在喉咙,隆科多接连咳嗽几声都无法气顺,心里的恐惧愈甚,格格看得清,万岁爷岂会不知。只是,只是此刻两个儿子都随侍在四爷左右,不容他再有丝毫犹疑。眼前人说不定是救命稻草:“格格的教诲奴才自当谨记!”
墨涵心里也揣着事,待停下步子,才察觉是到了澹宁居前,不禁满腹疑虑,“皇阿玛在澹宁居?”史书不是说康熙在清溪书屋过世么?
隆科多点头称是,老爷子在园子不定住在何处,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这七格格实在太过敏锐,难道是有意试探。眼见她进了殿门,他才匆匆出来往值事房查看。
“大人,打听清楚了!”
“快说!”老爷子巴巴地于子时要御前大太监魏珠去宣旨,正好让四爷的人赵昌当值。只是非常时期,这古怪的旨意让隆科多生疑。牵一发动全局,凡事都得小心。
“是传谕,要四爷立刻从南郊斋所火速赶来园子见驾。”
“四爷几时接的旨?”
“丑时初刻。”
丑时初刻,此刻还没来见驾,当真反了?
墨涵一进屋子先去看书案,一下子就察觉笔墨动过,皇父因病罢旨五日,谁会动御笔?
知道康熙天亮才睡下,她只在外间坐下,赵昌循例将医案交到手上。“格格,万岁爷已透了汗,太医说不打紧了!”赵昌便是胤禛身边陈普的同母兄弟。
她心知看不看都一样,只无聊的翻了几页,在焦急、无奈、伤悲的紧张情绪下,也不知坐了多久,死亡,谁都躲不过的死亡。里间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才传来康熙有气无力的声音:“四阿哥来了没?”
墨涵望向墙上的挂钟,辰时,胤禩他们该是走在回来的路上了。为何,皇父开口第一句问的竟是胤禛?
“四阿哥呢?”
“回万岁爷,四阿哥在南郊斋所,预备着祭天呢!”
“朕不是传旨要他来么?魏珠呢?还没回来复命?”
赵昌唯唯诺诺的答着:“回万岁爷,魏总管还没回来呢!”
“再让人去传旨,来不了畅春园,就再莫来见朕了!”声音虽然微弱,可怒气与威严直接透过隔墙向墨涵袭来。
父子、兄弟、叔侄,真的要在今日唱这出玄武门么?佛祖暗示她历史不会为个人所更改,只是,她不愿拦阻胤禩,他在尽他对皇父的承诺、对胤礽的仁义、对弘皙的守护,那是他在这个历史舞台中要扮演的角色,尽他的忠孝仁义。即便知道最坏的结果,他还是果敢的抵挡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她抓个太监打听,才是旨意是子时就传出去的,难道皇父是要在这一日拿下胤禛,他才躲避不来?只是,他怎么知道就是今日?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当夜幕降临,里间咳嗽的老人就将燃尽最后的灯油,此生的繁华彻底落幕。
太医奉诏来了几拨,都是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墨涵哪里还坐得住,出门问道:“今日哪个阿哥当值?”
“回格格的话,是十五阿哥!”值守太监答道。
“请十五爷过来说话!”
胤禑来了,她也不顾忌话里的大不敬言语:“皇阿玛的大日子怕就在眼前,先着人把三哥、五哥、七哥请来,其他的哥哥、弟弟尽量都叫到园子外侯着,以便皇阿玛传召。还有谁在园子?”
“胤禄才到园子外呢!在东门外候旨。对了,十二哥住在西园子。”胤禑有些慌乱,往门边站些,听着动静。
“请十二哥过来吧!再让胤禄回宫里,把几个年幼的弟弟接过来。他是个迷糊人,你只给他说,皇阿玛今日精神好,想查问几个弟弟的学业,旁的话别多说。”天色稍微露出点白昼的意思,风吹得凛冽,怕是又有一场降雪。
胤禑却自作聪明道:“放心,七姐姐。我知道,胤禄是四哥的人,不会透露底细给他的。”
墨涵正要呵斥他,胤禑又补充一句:“七姐姐,十四哥赶不回来,咱们总得给他守着。”
她哪里还有心情在这节骨眼儿训导他,只得催促道:“你且办正事。”
墨涵叹口气,却见李德全来请她:“格格,万岁爷宣格格见驾!”
她抖擞精神,强颜欢笑,死,死算什么,不过是生的开始。她不信鬼神,只求轮回。

逼宫

“皇阿玛,一定要儿臣去么?十五弟今日当值,让他带着圣旨去宣。”
“傻丫头,胤礽的脾气你还不知么?他信得过谁?即便见了旨意,他也不会来的。”康熙的面色微红,眼睛竟是炯炯有神。
康熙提起气息,不间断的说完这几句,墨涵还有些犹豫,不安的看着枕畔的匣子,那便是关键所在吧,只是,她环顾四周,侍候的人不少,李德全、赵昌、胡太医,还有几个她见过的小太监,谁是胤禛的人?她不知在担心什么,因果的矛盾,已落入网中的鱼居然有闲暇去忧虑渔夫是否有体力慢慢收网,何其可笑。
“快去啊,涵丫头,朕知道寿数将尽,无论如何得见胤礽一面。让胤禑护送你去。”他不似先前那般咳嗽,声音渐大,话语清晰。
墨涵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心里更加害怕,赶紧答应着,李德全早拿她的狐裘站在门边候着,她疾步过去穿上,回头去看,康熙不停挥手示意她快走。墨涵走到外堂,忍不住又折返回去看,但见皇父无力的靠在床头,仰望着上方,无声的眼泪顺着蜡黄的皮肤流淌,嘴里嘟诺着:“保成啊,阿玛等你来。保成啊,你快来啊!”竟唤的是胤礽的小名儿。
她满怀酸楚,哪里还敢耽搁,大步奔了出去,也就在这几步内擦干泪水,免得外人见疑。估算时辰,来回倒是赶得及。又听见康熙在追问:“四阿哥呢?还不曾来?传,传张廷玉、马齐!”
墨涵把胤禑叫到跟前吩咐道:“十五弟,皇阿玛让你同我去咸安宫宣旨!”
“圣旨呢?”胤禑见她两手空空。
“口谕。备马!”天空已在落雪珠子,道路湿滑,怕是又要延误时间,墨涵咬着唇,也不顾是否逾制,让太监宣来老爷子的御辇,坐了上去,直催促步子紧些。胤禑小跑步跟上,又命人赶去东园门外备马。
护军按说无法进内园,却带着两个小太监,那俩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衣裳躲着御辇,墨涵本不以为意,直觉却让她回头去瞧。
“站住!”她咬着牙憋着一肚子的火,美眉和弘昼都心虚的低着头,墨涵实在没心情在此时此地教训孩子,美眉刚张嘴要解释,她便制止:“别烦着你皇玛法,见一面就离开,你有法子进来,自然有法子出去。”她狐疑的看着那眉眼儿与胤禛相似的孩子,问:“你是弘历还是弘昼?”
“回姑姑的话,侄儿是弘昼。”
“额娘,我和弘昼弟弟去见了皇玛法就立刻出园子。”美眉看着墨涵阴晴不定的脸,大着胆子道。
“你自己去!弘昼跟着我走!”毕竟是个无辜的孩子,别成了角逐中的质子。到时候,是祖父拿孙子开刀还是父亲舍弃儿子,对孩子都是无可挽回的伤害。
美眉还想多言,却有些畏惧墨涵的目光,附在弘昼耳边安慰两句,匆匆跟着那护军走了。墨涵心里自然更加犯疑,这园子的守卫已乱了章法,显然,此人乃是胤禛的手下。
才到园门,就有护军拦住:“格格,没有手谕,谁也不能出园子!”
“格格有皇上的口谕!”胤禑抢先道。
可那人竟不理这茬儿,依旧不放行,她正寻思要动用什么手段,起初随她来的护军竟不见了踪影,那可都是沃和纳调教出来的人,没有吩咐,断不会擅动。除非,除非隆科多已出手。但见一顶软轿停在园门外,四个轿夫已跑得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另有八、九个侍卫跟着。轿帘掀起,胤禛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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