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也开金手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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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实非虚，非生非死，非真非假……”这几个字先前陆铭曾说过，此时再从折澈口中吐出，竟是无比的讽刺，“这是形容你的话，也是形容我的，只有你和我，不属于这世间，却又只能存在与这世间，既看不清自己的过往，又找不到自己的未来，沈倾，我们真是可怜。”
沈倾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她有些能明白这句话了，这世上只有梦魇，才是非实非虚，非生非死，非真非假。而除了梦魇之外，便只有那个特殊的存在也符合这句话的描述。
往生花妖，本不该存在的存在。
是的，自己和折澈好像都很可怜。
“只有我，能将你找回来，”折澈低叹一声，无比讽刺，“所以我被放出来了。”
原来折澈不是自己逃离了葬花池，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们都是棋子，被人操纵着，却不自知，你说是不是？”折澈微微歪起脑袋，像是在为这个问题而疑惑不解。
沈倾深深地低下头：“我们都是棋子？”
“那三千根怨丝，不是我带入人世的，”折澈嗤笑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煞气，“那是陆铭所遭遇的报应，他一人承受不住，所以将其化为三千段孽缘，只有化解每一段孽缘，方能渡过此劫。沈倾，你只是一枚棋子，帮他化解这一段段的孽缘，就和我一样。”
“我只是一枚棋子……”沈倾低低呢喃，听不出情绪。
折澈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所以你明白了吧？为什么他说你是他的命定之人，为什么我会和你在那个梦境中相遇，这些就像是一场戏，早已有人布置好结局。”
是呀，这就像一场早知结局的戏，沈倾一直以为自己身处戏外，却直到今日才明白，其实她才是那个身在戏中、却毫不自知的人。
“这些，你是怎么发现的？”沈倾眨了眨眼睛，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可能是之前没睡好的缘故。
折澈长出了口气：“那些怨丝，从双儿，到邓小三，再到章烁，然后是南宫肆，我发现这些怨丝并非是来自于黄泉，且那怨丝上皆携带着熟悉的灵力，所以我猜测，那是来自葬花池。”
说到这里，折澈停顿了好一会儿，接着才用讽刺的语气继续道：“之后我便回了一趟南冥，机缘巧合，竟让我进入了葬花池的第二层，在那里，我看到了这一切。”
“机缘巧合？你还相信这世上有机缘巧合的事吗？”沈倾很想笑，她突然记起才进入这个梦境时，陆铭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先前她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在听了这些话后，沈倾突然不这么想了。
折澈的脑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接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是说……”
“为什么你能察觉到这些异样？为什么你能进入葬花池第二层？为什么你能把我带到这里来？”沈倾转头看向折澈，她突然觉得自己和折澈真是可怜，一直被利用，一次又一次，却不自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一切分明是自己千方百计才得知的，折澈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旁人的预谋，而他仍然只是一枚棋子。
这种感觉大概很不好受，本以为自己终于跳出了一个圈，可其实自己只是进入了另一个圈，一个更大，更让他觉得愤怒和无奈的圈，而他一直都只能任人摆布。
“现在我想静一静，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沈倾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之间觉得十分疲惫，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十分开朗，也十分幸运，但这个时候，她突然开始怀疑起来。
折澈没有回答她，他在拼命地喘息，粗重的喘息使得他的胸口不断起伏，很显然，有些事他还没有想通，就算想通了大概也不想接受。
沈倾转过身，背对着折澈，她确实有必要好好地静一静。
“你要去哪里？”折澈却下意识地一把紧紧攥住沈倾的手，声音急切。
沈倾并不挣开，只是认真地看着折澈：“我还能去哪里？”
“你……”折澈尽量平复自己的喘息，但这件十分简单的事，在这一刻却显得十分艰难，“你还会去找陆铭吗？”
“恩，暂时大概不会吧，我现在不太想见到他。”沈倾仔细地想了想，如实作答。
折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也知道松开了沈倾的手，有些事本就是矛盾，谁都分不清对错。
被折澈放开后，沈倾一步步地往前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要做些什么，但不可否认的，她现在谁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如果折澈所说的是真的，不，虽然没有亲口问过陆铭，但沈倾已经可以肯定这一切确实都是真的，否则陆铭不会任由这件事发生，如果他不想让旁人知晓，那么折澈大概也是没有机会说出口的吧？
可是如果说这一切真的都是陆铭亲手安排的，那么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如果这里不只是一个梦境，而是真的身处南冥，那么……猛然间，沈倾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吓得停住脚步，接着匆忙地转身往回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逃避

意料之中，却又似意料之外，沈倾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其实她方才已经看到了，所谓的梦境、所谓的折澈的回忆，大概不仅如此。
陆铭也看到了沈倾，他或许早就料到沈倾会折返回来，所以脸上非但没有诧异，反倒挂着一丝一如往常的清浅笑意，温和又疏远。但是在这一刻，他却不敢直视沈倾，他的目光只是匆匆在沈倾的脸上瞥了一眼，便收了回去，落在不知名的某处。
“你没有动手，是因为担心她会看到吗？”折澈嘲讽地开口，如果说先前他只是觉得愤怒和悲哀，那么当沈倾重新出现的时候，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丝旁的感觉，那就是酸楚，一种莫名其妙涌上心头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无论真相如何，他都像是一个局外人，谁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陆铭微微垂下头，没有言语。
沈倾也垂下头，她觉得很讽刺，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陆铭，指责吗？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认知，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本就是陆铭的杰作，她突然意识到陆铭突然成了自己的造物主，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沈倾无法说出口。
或者是怨恨？或许有吧，沈倾最厌恶旁人欺骗她，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的欺骗，终归都是欺骗，但在这个时候……沈倾的嗓子干涩无比，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怨恨。
在这一刻，沈倾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以前已经做了太多取悦路人的可笑举动，现在她再也不想这样做了，所以她不敢说话，不敢表达自己的看法，她怕自己会再次被人取笑。
折澈“噗嗤”一声笑了，像是在讽刺自己，又像是在讽刺别人：“怎么不说话了？怎么都不说话了？是无话可说了，还是有太多的话要说，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这句讽刺换来的仍旧是一片沉寂，沈倾没说话，陆铭也没开口。
片刻寂静后，折澈突然轻呼了一声，仿佛想通了某件事：“大概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你们不好开口吧？我走，我走便是……”
话音未落，折澈已化成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倾突然觉得有些冷，不可言喻的冷，她应该考虑加件衣裳了，她应该找个可以取暖的地方。
这样想着，沈倾眨了眨眼睛，默默地转过身，又走上了方才那条路。
“倾儿……”一声低喃传来，似是叹息。
沈倾脚下一顿，却不敢回头：“陆公子，我是叫做沈倾……但大概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
一句话没说完，已有泪滴滑落，沈倾觉得无比讽刺，她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对不起。”陆铭的声音第一次失了风度，显得落寞无比。
沈倾拼命地摇头，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是不是还需要我做什么？三千根怨丝，恩，好像这只是一个开端罢了，未来的路似乎还很长。”
“你恨我吗？”在沈倾看不到的背后，陆铭已经脸色煞白。
恨吗？几乎不用想，沈倾就能给出肯定的答案，但除了恨之外，更多的却是委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可以，沈倾宁愿不来到这里，宁愿把陆铭让给映依，宁愿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但是转念，沈倾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可笑了，陆铭从来都不是她的，她又怎么把他让给别人呢？
“陆……陆仙君，你能让我先缓一缓吗？我现在……真的很难过。”沈倾的眼前又模糊了，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脆弱的，但是或许她一直都是这么脆弱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的机会罢了。
陆铭很想走上前，将沈倾抱在怀中，但是他没有勇气这么做，他其实真的有很多话想要和沈倾说，但却又没有勇气说出口。
错了便是错了，有些事早已不能回头，陆铭明白这个道理，却深深地赶到不甘和无力。
“那么，就先这样吧。”沈倾落荒而逃，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去哪里，至少这个世界，都没有她想去的地方了。
也许，也许沈倾可以给自己编织一个梦境，默默地把自己藏起来，那样她就可以不必如此难过了吗？至少没有人会找到她，这样她大概会好过一些。
但是沈倾还不会给自己编织梦境，所以她只能不断地往前走，直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了她。
“沈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声音很熟悉，也很温婉。
沈倾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结果正对上映依担忧的目光。
“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映依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沈倾走到了张家的那个小院前。
“我没事，我就是……随处走走。”沈倾勉强勾起唇角，她很清楚地记得原著上，映依才是陆铭的良配，若是从前，沈倾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生出太多的想法，但是在这一刻，她却多想了，所以也愈发尴尬。
映依更加担忧，拉着沈倾进了小院屋中：“沈姑娘怎么只身一人？陆公子呢？”
一提到陆铭，沈倾浑身一震，神色也更加不自然了。
“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映依一面帮沈倾倒茶，一面询问。
沈倾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确实不想开口说这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很想和映依好好地聊一聊。
“沈姑娘是我的恩人，若是有我能帮得上的忙，沈姑娘直接吩咐便是。”映依是个十分体贴的人，她虽然担忧，但也看出沈倾的为难，因此并没有继续深问，而是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若是沈倾愿意和她说，那自然是好；若是她不愿意开口，映依也不会恼了。
沈倾握着茶杯，这才感觉丝丝缕缕的温热沁入指尖，让她觉得不那么冷了，她抿着唇想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了口：“映依，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沈姑娘怎的突然问起这个？”映依有些不解，但眸中闪烁的光芒也愈发柔和。
沈倾看了映依一眼，她看出了映依对现在的生活应该是满意的，便摇了摇头。
映依见沈倾又不说话了，索性回答起先前的问题来：“我现在过得很好，张郎待我很好，婆婆也很好，沈姑娘现在过得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察觉

我过得好吗？沈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是在几天前，她一定还觉得自己过得不错，但是此刻……
“沈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映依愈发担忧地看着沈倾，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身影，在她的印象中，身影总是笑得开朗，眸中神采飞扬，从未像此时这般落魄与哀伤，映依叹了口气，尽量语气柔和地继续道，“我虽然可能帮不上姑娘的忙，但姑娘把心事说出来，终归心里会舒服一些，我发誓，我定然不会乱说的。”
沈倾浅笑着看向映依，她当然知道映依是真的担心自己，也知道映依的性情是多么善解人意，但是有些话，沈倾实在说不出口，她想了又想，只能道：“映依有觉得难过的时候？”
“难过的事总会有的，很多时候都会觉得不开心。”映依如实点头。
沈倾继续问：“那最难过的是什么时候？”
“最难过的时候啊……”映依认真地想了想，眸中流露出几点追忆，“大概是张郎昏迷不醒的时候吧。在那之前，我爹娘要将我许给旁人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我最难过的时候，但后来得知张郎无故昏迷不醒，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我才意识到先前那些难过真的一点儿都不重要，只要能让张郎醒过来，好好地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
“你对张彦真好。”沈倾羡慕地笑了，其实她想要的也是这样平凡的生活吧，不需要太富裕，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快快乐乐的，便是比什么都好了，只是她来到了这里，遇到了陆铭……想到这里，沈倾的眸光愈发黯淡了。
映依因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故而并没有看到沈倾的落寞：“张郎待我也十分好，他一直都很好。”
张彦大概确实很好吧，不然那么梦魇也不会爱上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去编织那样一个梦境。
“是呀，你们这样……真的很好。”沈倾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以其实你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更难过的时候，”映依抱着安慰沈倾的想法，开始尽量地讲道理，“所以我们不应该觉得现在的难过那么难过，因为它也许根本算不上难过。”
看着映依认真的模样，沈倾忍不住笑了：“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的生活也太悲惨了，未来还要面对不知多少难过，而且这些难过都比以往的难过更难过。”
这话说得有些绕口，映依愣了一下后才明白过来，忙尴尬地摇头，她的本意是安慰沈倾，可不是为了让她更难过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太在意现在的难过，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看着对方急忙解释的样子，沈倾反倒笑不出来了，“我也觉得我所有的难过都用在从前了，以后我一定会过得很开心。”
映依这才松了口气，认真地点了点头：“沈姑娘做了那么多善事，定然会有好报的。”
沈倾想要笑着摇头，可下一瞬眸中却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让她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她下意识地重新看向映依，目光认真。
“怎么了？”映依有些不明所以。
沈倾忙收起心思，笑着摇头：“我只是羡慕你，你有这么好的归宿，大概很多人都会羡慕你。对了，张彦呢？”
“他不在家中，想是出去会友了。”映依如实道。
沈倾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我的心情已经好多了，你先忙吧，我这就走了。”
“沈姑娘难得来一次，总要留下来吃顿饭吧？”映依忙出生挽留。
沈倾却摇着头往外走，去意义绝：“不了，我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做，等我下次再来了，到时候定要尝一尝映依的手艺。”
映依无法，只能讲沈倾送出院子，又热情地让她下次再来。
离开小院又走了一段路，沈倾这才慢慢攥紧了拳头，她现在突然有些头晕，方才她竟然突然觉得映依或许也不少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
这只是一个猜测，而这个猜测则是来自于映依的一句话。
她刚刚对沈倾说：“沈姑娘做了那么多善事，定然会有好报的。”
这句话在沈倾听来，本身没有什么，但奇怪的是，这句话不该从映依的口中吐出来。在原著中，映依是个温婉内敛的人，平日里从不多管闲事，更时分安分守己，所以……映依是怎么知道自己做了善事的？
想到这里，沈倾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她突然有一种错觉，这里的人都和原著中的大不相同，他们一个个的好像都黑化了，陆铭是这样，映依竟然也是这样，而唯一一个沈倾觉得没有黑化的就是折澈，他似乎并没有原著中所写到的那般可恶，而且他和自己一样成了棋子。
棋子……
是的，沈倾也是一枚棋子，想到这个，沈倾顿时觉得失去了力气，她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一切都和她本身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倾儿……”十分熟悉，却仿佛隔了很远的声音突然传来。
沈倾一愣，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四处张望，接着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属下的陆铭，仍旧是一身白衣，只是此刻他的脸上没有笑意。
陆铭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走了过来：“倾儿，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看着陆铭走过来，沈倾很想后退，但她没有，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也有些话应该和陆铭说清楚。
“倾儿，你已经恨我到……绝不肯原谅我了吗？”陆铭微微垂着眸，因此遮住了他眸中的精光，他的眼睛一直都很明亮，让人忍不住追寻。
沈倾一愣，目光也深深地垂了下去：“我确实在怪你，我也确实不想见到你，不过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一定不能原谅你了。”
人的想法总是很奇怪，当你拥有的时候，不会觉得什么；但当你可能要失去的时候，就会东想西想，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失去的，就算是你亲手推开的，就算已经回不了头了，你还是会因为失去而想要挽留。
会不会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会不会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如果真的放开了，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惜？
沈倾找不到答案，所以不敢随便给出答案。
“倾儿，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陆铭突然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向沈倾，只是此刻他的眸光却仿佛失去了光彩，只显得十分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

“是吗？”沈倾觉得自己是想要相信陆铭的，但她现在却不敢了，因为一个欺骗过自己无数次的人，你实在无法保证这一次他是不是仍在欺骗你。
陆铭的脸上写满了苦涩，他确实是自作自受，但纵然如此，他也还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悔改、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我说，其实这其中还有另一种真相，你会相信我吗？”
“我其实，很想相信你，因为……”其实我也想给你一个机会，这种感觉很矛盾，沈倾一面告诉自己这个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但是另一面，她也忘不了这个人对自己笑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沈倾觉得自己真是可恶、真是可悲，她曾经还觉得梦境中的那个映依很傻，还觉得绿云的付出不值得，可是当事情真正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原来自己比谁都软弱，比谁都犹豫不决，比谁都觉得这段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其实在我选择这一切之前，我还有另一个选择，”陆铭的心弦一动，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也许倾儿会原谅自己也说不定吧，陆铭愈加认真地开始解释起来，“因这一切皆是因你而生，因而我当初之所以将你召唤回来，其实……其实是想将你除掉，如此一来，那些因你而生的劫难便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听了这些话，沈倾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原来自己才是所有灾祸的根源吗？那自己可真是荣幸啊！
“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却下不了手了，甚至到了那一刻，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那预兆中所言的‘命定之人’是什么意思，”陆铭紧紧盯着沈倾，目光中已渐渐地重新染上柔和与深情，“倾儿，我能不能借此表示我深深的忏悔，祈求你的原谅？”
沈倾的眉头瞅了瞅，就因为他没有选择杀了自己，而是利用了自己，自己就该原谅他吗？
“不止如此，我虽然骗了你，但从未想过要伤害你，而且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陆铭的解释不知怎么的，顿时就变成了阐述自家优点的话，“倾儿，先前我不曾告诉你这一切，是怕你会因此而离开我，但与你相处越深，我便觉得自己更不该欺瞒于你，所以才会……”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借折澈的手揭开这一切，其实沈倾确实是猜到了这一点，因为如果陆铭还想要继续隐瞒这件事的话，大概就连折澈都不可能发现这件事，但是坦白自首也不代表就一定能获得原谅啊。
“倾儿，我真的从未想过要伤害你。”陆铭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倾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有些乱。
如果陆铭真的要伤害自己、利用自己，似乎确实不应该让自己知道这一切吧？
可就算事实真的如此又能如何呢？自己不是一样也受到伤害了吗？难道欺骗还算不上是一种惨痛的伤害？
但是排除这些原因，沈倾的脑海中还是不断地蹦出陆铭对自己的好，至少他从来没有凶过自己，也不曾做出拈花惹草的行为，更没有造成自己身体上的伤害，诶，身体上的伤害？
“陆铭，我被折澈抓去南宫肆那里的时候，你在屋里正在做什么？”沈倾突然记起来了，自己曾经差点被人掐死！
陆铭的目光一闪，透着一丝心虚：“我……我在屋里……帮章烁化解体内的灵力……”
“真的只是这样？”沈倾现在可不会轻易被蒙混过去。
陆铭愈发心虚：“还有，我当时其实也在注意着屋外的状况。”
“也就是说，其实你知道我被折澈抓走的事情，而且你还没有出手拦住他，救下我？”沈倾危险地眯起眼睛，如果陆铭愿意的话，沈倾想他一定有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可惜他没有！这么一想，沈倾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蠢笨得可以，真是枉费自己刚刚还在不断地找借口说服自己原谅这个大大的人渣，原来他真的这么渣！
“倾儿，你听我说，”陆铭谨慎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十分认真地道，“其实我是在害怕，怕你对我并没有那么情深，怕你知道真相后，会真的离开我，其实我……我也有自卑的地方……”
“自卑？你也会觉得自卑吗？”沈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