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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也开金手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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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映依之前说要与我一道上街,她怕是片刻便要出来了。”张文书面露为难之色。
沈倾难得有机会单独接触张文书,心中还盘算着能不能从张文书身上下手呢,此时自然不愿轻易放弃:“那也不着急,这里只有我们两户人家,那个……映依若是找不到你,自然会来我们这里的,而且与其在这里这么干站着,倒不如进去坐会儿了,张公子你说是不是?”
“正是,难不成张公子是嫌弃小院简陋,不愿临门?”陆铭在一旁帮腔。
话已至此,张文书自然无话可说,只得跟着两人一起进了临近的小院,一进院门,张文书不禁赞叹道:“阁下方才实在太过谦逊,如此院落,真是妙极。”
沈倾也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小院,这一瞧也是惊喜万分,虽然这院子着实不大,但布置得却仿若仙境,中间一条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两侧各式一小片黑土地,左侧是一棵正盛开着淡色花瓣的杏树,属下摆了一张石桌、几张石椅,此时石桌上正摆着几道点心、一壶茶水,而在道路右侧,则是栽种着几株含苞待放的花株,瞧着十分喜人,再往前看,是三间并排的瓦屋,正屋一侧的窗子正虚掩着,窗前横摆了一张软榻,上头铺着柔软的毡子,瞧着便叫人想往上躺了。
“张公子谬赞了。”陆铭谦虚回应,一双晶亮的眸子却是含着笑意瞅着沈倾。
沈倾回以白眼,心情却是顿时大好,恩,这小院的布置其实蛮附和她的喜好的,嘿嘿,谁叫在现代的时候根本就没机会接触这种农家小院呢?
“张公子这边请,在下刚好备了些茶点,只是略有些简陋,还望张公子莫要介怀。”陆铭一抬手,将张文书引向了那棵花开正盛的杏树下。
张文书口中说着“不敢、不敢”,不过动作上倒是没多忸怩。
三人坐下后,沈倾就在想着该怎么提起映依的事才好,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法子,毕竟张文书本身是无辜的,而且他并不知晓自己此刻正身在梦中,如果自己真的把实情说出来的话,沈倾还担心张文书承受不住呢。
倒是陆铭,看起来实在是悠闲得很,一面喝着茶、吃着点心,一面还不忘与张文书闲聊,先是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又道:“在下虽初见张公子,不过却也看出张公子为人坦荡,该是正人君子,故而在下很想与张公子相交,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
“陆兄客气了,既是邻里,自然是朋友了。”人如其名,张文书的性子也颇有些书生气,给人十分斯文的感觉。
陆铭含笑点头,又玩笑似的道:“既是如此,在下便唤张公子一声‘张兄’了。”
听闻此话,张彦还没反应呢,沈倾倒是先笑出了声,陆铭既然是仙,那自然是个老古董了,结果竟然还与一个年纪轻轻的普通人称兄道弟,说起来还真是有趣。
可张彦却不知沈倾想的是什么,此刻见对方轻笑,不禁有些忐忑:“是在下唐突,叫姑娘见笑了。”
沈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忙摇头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陆铭这个人一向性子古怪,估计都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没想到张公子人这么好,竟然不嫌弃他……”
没想到张彦听了这话,却反倒更加不悦了:“在下不过是一个外人,本也不该多嘴,此时却不得不多说一句了。”
“啊?”沈倾眨了眨眼睛,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刚刚那段话究竟是怎么惹着这人了。
张彦看了陆铭一眼,又转头看向沈倾:“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沈姑娘既然已嫁为人妇,自也当以夫君为主,又怎能语含抱怨?加之在下并不以为陆兄乃不好相与之人,故而姑娘便更不该如此言论了。”
这次沈倾是彻底傻掉了,先撇开张彦对自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莫名指控不提,自己又是何时嫁为人妇的?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说?
“张兄言重了,倾儿的性情一向如此,故而还望张兄莫要介怀。”陆铭继续笑,十分自然地笑,十分自然却也十分欠扁地笑,笑得沈倾很想把桌上的茶水泼到对方脸上去,把他的笑容给浇灭。
于是张彦对陆铭的印象就更好了:“是在下逾越了才是,不过话说回来,二位怎会想到要搬到这里来住?”
“那张兄呢?此处地势偏僻,距离镇子也有数十里地,怕是会有些不便之处吧?”陆铭不答反问,十分悠闲地把问题抛了回去。
张彦笑了笑,十分诚实地回答道:“是映依想来这里住,故而我们才搬过来了,虽说着实有些不便,然这里风景优美,也很是惬意。”
“那你娘呢?她也一起搬过来了吗?”沈倾下意识地追问,想要多了解一些情况。
“我娘?”张彦皱起眉头,像是对这个问题十分疑惑,表情也跟这个不自然起来,“姑娘在说什么?在下如今只有映依一个亲人了。”
沈倾闻言也是皱眉,正要追问,却被陆铭一个眼神挡住了,像是为了缓和气氛,陆铭又为张彦倒了杯茶:“倾儿的性子一向如此,还望张兄海涵,说起来张兄也闲坐了有一会儿了,怎的仍不见映依姑娘找来?”
张彦闻言像是才记起这件事般,有些担忧地道:“陆兄不提,在下倒是险些忘了,陆兄盛情款待,在下谢过了,只是还有些事要料理,故而便要告辞了。”
陆铭也不挽留,几句话就把人给送走了。
等到张彦走了,沈倾才不悦地道:“你怎么刻意提醒他呢?”
“我是怕映依会着急,方才在进院子时,我在院前设下了一道结界,故而映依根本看不到这小院,更勿提找到张彦了。”陆铭如此解释。
沈倾听了,却反倒更生气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映依,咱们这次来不也是为了把张彦救出去吗?怎么你现在反倒开始担心起她来了?”
“我只是……”陆铭抿了抿唇,竟然没把话说完,“说来倾儿你是否有些太过激动了,为何你好像十分讨厌她的样子?”
沈倾瞪着眼睛看陆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根本就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我这样做,是原则问题,我们必须打倒一切假冒伪劣产品!”
作者有话要说:

☆、闲话上街

说完这话,沈倾就抬脚追了出去,不过出了院门,却没找到张彦的身影,一时间觉得有些奇怪。
“说起来,他们该是上街去了。”身后传来陆铭的声音。
沈倾这才记起刚刚张彦确实说了“上街”之类的话:“那咱们也跟着去吧?”
“好,不过倾儿是否有何打算了?”陆铭点了点头,引着沈倾往一条小径走去,“虽说这里与人世的时辰相差不小,然你我在此等候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张彦一直呆在这梦中,只怕身子也是要受不住的。”
提起此事,沈倾也是忍不住皱眉,她现在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呢:“那你说该怎么办?你这么厉害,一定知道的吧?”
“倾儿还在生我的气?”陆铭笑了,眸若繁星。
沈倾哼了一声,算是肯定的答案了。
陆铭面上笑意便更浓了,他挑了挑眉,细致地瞅着沈倾的侧脸:“说来倾儿的性情还着实独特呢。”
“独特?我怎么没觉得?”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沈倾的目光也是一阵乱飘。
陆铭轻笑一声,十分玩味地道:“方才张彦将倾儿说成在下的内人,都不见倾儿气恼,现如今倾儿却反倒为先前的一点小事不肯罢休,这不是独特又是什么?”
沈倾闻言先是一愣,接着脸上就“轰”地一下全红了:“你你你……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我我……我根本就没在意那句话!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好吧,就当是沈倾迟钝了,刚刚张彦的那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真的只是让沈倾疑惑了一小下,然后就被抛诸脑后了,这时候被陆铭一提醒,沈倾才恍然间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而她做出的反应自然是坚决否认!
像是觉得沈倾的反应实在有趣,陆铭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甚至连眸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前面便是集镇了,虽说是在梦境中,不过倾儿想要什么,也是可以买的。”
沈倾不禁在心底骂了陆铭一句,把不该说的话题挑起来也就算了,竟然又莫名其妙地终止了这个话题的讨论,弄得沈倾颇有种不上、不下的错觉,不过一提起逛街,沈倾的消极情绪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在梦里头逛街,而且还是这个世界里的东西,这倒真是头一遭,不错、不错!”
“如此,今日你我便暂且将其他事抛开,不做理会了。”陆铭点了点头,只是这话却颇有些为自己开脱的味道。
沈倾无奈地瞪了陆铭一眼,有些无语:“虽然我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或是建议,但是毕竟映依她们还在等着呢,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张彦就这么一直沉睡,身子会吃不消的吗?”
“倾儿所言极是,然有些事还要讲究机缘,故而强求不得。”陆铭微微叹气,又把那一套理论搬出来了。
沈倾无语:“那这里头又有什么机缘在里头?”
“倾儿若想知晓,便自个儿思量去吧,”陆铭眨了眨眼睛,竟直接往前走去,“今日倒也是我初次在梦境中见到这番景致,瞧着倒是与人世无异。”
沈倾虽然气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上陆铭的脚步,似乎只是一瞬间,周遭竟然已经变得热闹起来,随处可见的小商小贩,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说来这也是沈倾第一次见识到这里的集市,顿时将方才的不悦抛到脑后,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哇,古代的集市感觉果然不一样,走走走,咱们先去看看那边,那边围了好多人呢!”
陆铭便任由沈倾拉扯着往街边奔去,只是面上不禁露出无奈且宠溺的笑意。
走得近了,两人才发现是有人在表演杂耍,沈倾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意儿,自然兴致颇高,硬是往里挤了又挤,挤到了人家台前。
台上正在表演的应该是一对兄妹,一个舞枪、一个弄刀,且模样都还算俊俏,故而看着也颇为赏心悦目,沈倾倒不是觉得这两人舞弄得有多出色,毕竟在现代也看过不少杂技表演,只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搭着台子、穿着古装、弄着刀枪的表演,还是觉得满新奇的。
再往下一看,就见台子边正摆着一个破旧的铜盘,里面散落着些许铜板、碎银,果然是传说中的街头卖艺啊,这么想着,沈倾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往自己的腰间摸去,然后丢了块船型的银锭到铜盘里去。
这一举动在沈倾看来,暂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却使得周遭突然间变得寂静起来,沈倾正疑惑着,就听陆铭的低笑声自耳畔传来:“倾儿,你可知晓这是多少银两?”
“几两?不知道啊。”沈倾也有些不自然了。
陆铭的声音中笑意更浓:“倾儿,这可是一百两白银,你或许并不知晓,寻常百姓一年的花销不过几两银子,一件衣裳只需几十文钱,故而一百两白银,可真不是小数目呐。”
沈倾闻言更是窘迫起来,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她到底是从哪里摸出来的这块银子?她的身上分明什么都没带啊!
正窘迫着,台上那个应该是兄长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铜盘里的银两,又抬头看了看沈倾,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未免也太多了,在下与家妹刷这几下子也不值这些钱,还请姑娘收回去吧。”
“你确定吗?我给你钱,你都不要吗?”男人的话,让沈倾暂时撇开了窘迫感,她有些奇怪,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不爱钱吗?
男人笑了笑,摇头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在下不过是以卖艺为生,自然知晓自己几斤几两,故而并不敢多拿姑娘的钱。”
“原来是这样,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以为,”沈倾挠了挠头,讲大道理似的开始唠叨起来,“我愿意给你这些钱,自然是觉得你带给我的东西是值这些钱的,所以这是一种等价交换,并不存在其他缘由在里头,你明白吗?”
男人愣了一愣,像是没听明白。
沈倾讪讪地笑着,又摆了摆手:“好了,你继续表演吧,我要走了。”
说完这话,沈倾便扯着陆铭往外挤去,虽然没觉得自己理亏,但是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沈倾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等脱离了人群,沈倾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陆铭:“陆铭,你刚刚看到我从哪里那的那银两了吗?”
“没有,不过我猜测该是从倾儿的腰包中取出来的吧。”陆铭低头看向沈倾的腰带,突然间觉得沈倾的腰似乎出奇地细,简直不盈一握。
沈倾自然不知陆铭在想些什么,只是颇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好奇怪,我分明什么都没带的,怎么会突然摸出那玩意儿来?我之前连这里的银子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啊。”
“咳,倾儿可知梦魇为何能跳出五行六道之外,不受伦常束缚?”陆铭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沈倾不明白陆铭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只得摇头:“为什么?”
“凡尘中人皆有七情六欲,且私心颇重,其实仙道亦然,仙亦有情、有欲,故而纵然高人一等,却仍脱不开世俗二字,”陆铭如此缓缓道来,似乎还带着些自嘲,“而这世间却偏偏有一物,虽不懂人世常情,却偏偏最能看透人性欲念,此物正是梦魇。”
“所以梦魇才会被排挤出去?”沈倾接了半句,心中则觉得十分神奇。
陆铭看了沈倾一眼,淡淡笑开:“不止如此,梦魇本无欲念,更不通人情,故而一直被视为十分低等的存在,然梦魇却偏偏可从梦境中吸纳纯净的灵力,并用其编织出一个世界,这是何等高深的能力,天界之人又岂能容如此低等之物与之站在相同的高度?正是因此缘故,梦魇才被列为轮回之外。”
“那你说这些,是为了表明你看轻我的事实吗?”沈倾闻言便有些怒了,虽然自己算不上一个真正的梦魇,但现如今毕竟是借用了梦魇的身份,故而听了这些话,又怎能不生气?
什么叫做低等的存在?真是好笑!
陆铭挑了挑眉,含笑道:“我怎会如此以为?我并非天界之人呐,纵然真是天界之人,我也定不敢如此以为,不然倾儿定要不理我了。”
“那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沈倾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点,不过语气仍是不悦。
陆铭抬手揉了揉沈倾的脑袋,颇为感慨似的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梦魇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可以用自己的心塑造一个完整的世界。”
沈倾没有接话,因为她感觉这句话很深奥,很有哲理,但是她还不是太明白这种哲理。
“倾儿也瞧见了,这里的一切其实与人世并无多大异处,这里的人也如人世中那般各司其职,且各有各的心思,试想除了梦魇,又有谁能制造出这样一个奇妙的世界呢?”陆铭抬眸望去,只觉得这份喧闹中仿佛夹杂了一种寂静在里头,让他的心都跟着安静下来。
沈倾闻言却越来越觉得迷惑,这人难道是要夸赞自己不成?可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梦魇呐。
陆铭认真地看着沈倾,吐出最后一句话:“所以倾儿,你也要相信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决绝的爱

“我没有不相信自己,只是……有些东西本身就不属于我,所以也没必要看得太重吧?”沈倾有些不自在地耸了耸肩,她总觉得陆铭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很奇怪。
陆铭笑了,十分纯粹的笑:“我知晓,但也许那些东西本就是属于你的呢?”
“什么意思?”沈倾十分灵敏地从这句话中嗅到了一丝深奥的味道。
陆铭伸手揉了揉沈倾的脑袋,却偏偏不答话了:“咱们去那边瞧瞧吧,我看到有人在吆喝卖冰糖葫芦呢,如今已是春末,怕是再过几日便吃不到了。”
沈倾翻了翻白眼,虽然很是疑惑,却也没继续问下去,她总觉得陆铭知道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就张彦的这件事而言,陆铭很明显的没有解决问题的积极性,既然如此,那她沈倾也就不浪费脑筋了,倒不如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
打定这个主意,沈倾的情绪果然好了不少,刚刚的兴致也跟着回来了,什么糖葫芦、臭豆腐、小糖人、炒栗子……沈倾统统尝了个遍,然后他们停在了一家酒楼前。
因为是身处梦境,所以沈倾对于这里的东西也没有深究,只是这家酒楼着实透着丝古怪,就连沈倾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当然这丝古怪并不仅仅是来自于大大招牌上耀眼的两个字“梦苑”,更多的是一种直觉。
“倾儿觉得咱们应该进去吗?”陆铭抬头看一眼招牌,似笑非笑地开了口。
沈倾没来由地就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我没打算进去,咱们还是走吧。”
“既然来了,总不能不打招呼便走,咱们还是进去吧。”直接忽略掉沈倾的话,陆铭一面说着,一面就抬脚走进了酒楼。
沈倾无奈地瞪视着陆铭挺拔的背影,只得跟了上去。
明知道可能出状况,却仍然不屈不挠地往上凑,这绝对不是沈倾的作风,但是同伴有难,自己一个人逃掉这更不是沈倾的作风,所以……还是上吧!
酒楼里看起来似乎很正常,当然也只是看起来而已,沈倾东张西望地跟着陆铭走上二楼,心里其实根本没多少担忧,她总觉得有陆铭站在她的身前,就应该什么问题都不会砸到自己身上,当然要先排除有关男二号的那件事。
陆铭像是十分熟门熟路地走到一间厢房前,直接走了进去,沈倾探头探脑地跟进去,就看到了坐在里头正在喝茶的“映依”,于是顿时皱起眉头。
“姑娘久等了。”陆铭面上含笑,像是早已料到。
“映依”抬眸看了过来,不冷不热地开口:“二位请坐吧。”
沈倾其实很不乐意和这人打交道,因为两人唯一的一次正面交谈就是很不愉快的,加上这本身就是一个原则性问题。
陆铭点头落座,又回头看了沈倾一眼,像是示意对方不要意气用事,之后才重又转向“映依”,开口道:“姑娘既然在此等候,想必该是有事相商吧?”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何来路,也不想知道,只是希望你们莫要多管闲事。”“映依”的语气仍旧十分嚣张。
陆铭仍是笑,丝毫不受其影响:“姑娘此时说这些,难道就不怕漏了底吗?”
“你说什么?”“映依”竖起眉头。
“依在下看来,姑娘此时怕已是自身难保,又何必如此强撑?”陆铭的语气十分有限,就好像在同对方闲聊一般。
“映依”闻言每天一动,脸色也有些变了。
一旁的沈倾却是十分地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自己是很严重地被人晾在一边儿,成了摆设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和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发生冲突了。
“姑娘想要的,终归是得不到,故而又何必强求?”陆铭转头看向窗外,就着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街上的繁华热闹,“更何况,姑娘所求也并非如此吧?所谓长长久久,或许也并未遥不可及呐。”
此话一出,便见“映依”忽的浑身一震,眼神也变得急切起来,她等了片刻,却不见陆铭再开口,只得板着脸追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姑娘若真想与张彦长长久久,不妨换一种方式,”陆铭也不继续吊人胃口,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依在下看来,张彦虽身为凡人,然却颇具修仙根骨,只是体内不知为何有一股浊气萦绕丹田,使得他难以开启修仙之路,若姑娘是真心对待张彦,何不用自己的灵力,帮张彦打通体内的郁结?”
“映依”没说话,只是一双眸子却是越来越亮。
陆铭叹了口气,语气中竟似含了些愧疚之意:“如此纵然你不在了,而张彦也已不记得你,但你却仍叫他用另一种方式记一辈子,或许还不止一辈子呐。”
沈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她这次倒是隐约听明白陆铭的话中含义,但是却觉得“映依”大概不会同意,按照陆铭的说话,应该是要“映依”用自己的灵力帮助张彦走上修仙之路,但是那时候张彦岂不是一定会离开这个梦境?如此说来,“映依”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啊,可是为什么“映依”的反应又和自己所想的很不相符呢?还是说这其中包含了另外一些沈倾所不知道的秘密?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所以此刻的沈倾已经再次气愤起来,这个陆铭,做什么事都不和自己商量,看自己待会儿不剥了他的皮!
“映依”抿起唇角,像是在思考这些话的可信度,而陆铭也不着急,只提了水壶给沈倾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细细地抿着。
沈倾重重地哼了一声,坚定地不去看自己面前的水杯,不过是一杯水而已,他以为自己这么好收买的吗?
隔了许久,“映依”终于开口:“你为何要同我讲这些?”
“只因你的爱太过决绝,是不可能长久的。”陆铭看向“映依”,眸中掠过一丝同情。
“映依”一愣,接着竟突然笑了,沈倾看得惊心,只觉得这笑似乎比真正的映依还要来的凄楚,她突然觉得,也许有些事,真的只有她没有看透罢了。
“我便知晓自己与他不能长久,只是没曾想,竟会遇见你,”带着一种凄美的笑,“映依”轻轻地叹了口气,此时她已放下一半防备,便索性将目光转向了沈倾,“我猜测你们该是被请来解救张郎的法师吧?只是你分明也是梦魇,却为何能出现在这里?”
还在思索刚刚两人间对白的沈倾冷不防地被问道,一时间也有些发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踩到狗屎了吧……”
“你该是很厌恶我的吧?”“映依”勾了勾唇,露出意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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