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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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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见店家娘子说的爽直,也就不在多言,有些事情,记在心底就好。

摊子刚摆起来,就有生意上门,豆腐店来往的人多,家家户户的,豆腐是常供菜。

一个妇人家,女儿要订亲,让侯岳帮忙选一个好日子,还有一个汉子,家里要搬家,也请侯岳帮忙选个好日子,这选日子的活最是容易。查查历书就成。当然,不免还要合合,选的日子是不是跟主人家的五行相合。

选好日子,合好五行,收了钱,侯岳的测字摊也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侯岳又用宣纸写了几副字摆了出来,准备买。

这时,几个学士打扮的人路过,先是看到那摆出来的字,都不由的惊讶,其中一个道:“咦,这不是侯氏字体吗?这个测字先生不得了,模仿起侯氏字体来已经到了真假难辩的地步了。”

这时,其中一个摇扇子的纨绔公子却是盯着侯岳看了几眼,然后很是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我倒是谁呢?这字体可不是模仿的,而是正儿八经的正品,侯书侯岳大人所作,只是,真是世事难料,曾经盛名一时的侯大人如今成了测字先生,曾经千金难求的侯书如今成了地摊货。这真是字随人价呀。”

侯岳淡淡的扫了说话的人一眼,是尹家的公子,也不过是一个轻薄儿罢了,以侯岳如今的诚府和涵养,以及近几十年所养成的淡然超脱,自不屑理他。

当年的国丈尹阿鼠在李渊去逝后,这靠山就倒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是有钻营的本事,先后将两个孙女,嫁给窦家和长孙家,虽说家势不在如以前那么风光,但也保住了不至于落财,而那尹德妃的弟弟尹四郎更是个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好手,在最近这些年,倒是深得李二的欢心。

而这个尹公子正是尹四郎的儿子,侯岳见过一回,轻薄浮浪,实在让人不喜,前年,他为了行卷,想给人送礼,曾向侯岳求字,侯岳自然没有应从,这回,这尹公子哪有不找回场子的。

“喂,我说侯老头。你这些字我全要了,要多少钱?”尹公子一幅不可一世的道。

“字卖有缘人,公子并非有缘人,千金不可得。”侯岳道,便自己顾自己的喝茶,磨墨。

见侯岳仍这么的不识好歹,那尹公子恼羞成怒了,一指挥手下的家丁道:“给我砸了……”

“呵呵……尹老弟好大的威风啊……”

正在这时,横刺里插进了一个声音,侯岳抬眼一看,却是独孤家的独孤青去和乌中道的儿子乌悦之,说话的人正是独孤青云。

此刻,独孤青云说完话,也不理尹公子,而是同乌悦之上前,齐齐躬身道:“小侄等见过侯叔叔。”

“不需多礼。”侯岳笑道。然后又道:“独孤兄和乌兄近来可好?”

“我爹身体好着呢,前些日子带人去打猎,还打了一只黑瞎子回来,还嚷着等熊掌弄好,请侯叔叔吃酒。”那独孤青云道。

一边的乌悦之也行礼回道:“家父最近还不错,前些日子也到长安来了,家父来时还说了,多年不见侯叔叔。正准备登门拜访的,没想侯叔叔却又受了牵连,不知身落何处,正自叹息呢。”乌悦之道。

侯岳连说好好好。

而一边的尹公子见这三人就当他不存在般,一口气哪里咽的下去,挥着手上的扇子,指冲着家丁吼道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砸。”

独孤青云横了眉,就要拔剑,他是将门之后,一切自然是武力说话。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一道寒光就直指向那尹公子,一个中年侍卫就挡在了字摊前,手中的剑尖直抵尹公子的咽喉,尹公子立时两股战战:“你……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行凶?”

“你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砸人摊子,我又有何不敢的呢?”来人冷冷的道,随即又道:“要么你来试试,要么,你就带着你的人滚蛋。”

尹公子的手下挥剑就要上前,来人一个剑花,就听一阵哗啦声,断剑掉一地,而来人的剑又在一次回到尹公子的脖子处,尹公子感到脖子处寒气逼人的,哪里再敢停留,连连往后退,丢了一句:“走着瞧后。”便落荒而逃。

侯岳看着来人,很平静的道:“小刀,你来了。”

“姐夫,我来晚了。”来人正是本该在洛阳的小刀,此刻小刀的神情有些激动,也有些惭愧。

独孤青云和乌悦之见此情形,不便在打扰,就先告辞离开。

侯岳也暂时收了摊子,带着小刀回住处:“我们现在就住在当初西直巷那屋子,多年不见,你小子还不脱以前那股子混混劲儿。”侯岳道。

当年,知道小刀跟纥干承基在一起,为免招来大祸,侯岳和小淘就私自做主,走了关系,将小刀调到洛阳宫去当侍卫了,小刀这些年来,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自到了洛阳后。虽然每年该有的礼节不少,但小刀却从未来长安见过小淘和侯岳,而侯岳和小淘去洛阳看季爹季娘子时,小刀也几次三番的避而不见,这小子还在记恨呢。

虽说,后来太子事发,小刀也知道侯岳和小淘是为他好,但关系已然弄僵,他一时也抹不开脸面,所以,最近几年,便一直没有联系,直到前不久,他收到消息,才知姐姐姐夫家出大事了,到了这时,什么脸面,什么倔性子,都比不过心里的焦急。

便请了假,只身来长安了。找到了独孤家,才知道姐姐姐夫又回到了西直巷,这才巴巴的赶来,没想又遇到尹公子这么一遭,肺都要气炸,自然发了狠。

“你姐见到你,肯定会十分高兴的。”转眼,两人就到了屋前。

侯岳拍了门,而此刻,小刀却一脸惴惴,姐姐那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些年,自己的行为算是让姐姐伤透了心。

这时正是中午,小淘和夜歌一起烧好了饭,小淘提了食盒,正要给侯岳送去,刚走到门边,听到拍门声,便开了门,见到侯岳便道:“我这正准备给你送饭呢。”

“不用了,你看,谁来了?”侯岳让开身子,露出站在身后的季小刀。

“姐……”小刀如今也是马上就要做爷爷的人,可一见到小淘,他那心底还是有些心虚。

而此刻,意外的见到小刀,小淘心里一阵激动,这么多年来,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小刀的记恨,小淘为了小刀操了不少的心思,最是这样的结局,心里亦是有满腹的委屈。

激动过后,小淘便冷了脸,提了食盒转身回屋。

“姐夫……”小刀有些不知所措了。

“进去吧,跟你姐认个错,你这些年的行为,你姐能不生气吗?”侯岳笑着道,推了小刀进屋。

没想,小刀刚进院子,就看小淘手里拿了扫帚,劈头盖脸的就朝小刀身上招呼,嘴里更是道:“你能啊,这些年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即没了这个姐姐,你还来干什么?哪来的滚回哪里去?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到你家去讨米。”

小淘边打边骂,眼泪也涌了出来,季爹临死前,还在为姐弟不合之事耿耿于怀,走的不安哪。

小刀也不躲,就那么站在那里让小淘打。

侯岳连忙阻止,一边的夜歌和家里的小的哪见过这阵仗,在边上不知如何是好。

“姐夫,你别拦,让姐姐打,姐姐还打我,那是说明她还当我是她弟弟,我心里高兴。”小刀也有些哽咽的道。

侯岳摇摇头,这小刀,敢情打在身上不疼哪?

小淘听小刀这么说,也住了手,她也累了,手上的扫帚叫侯岳接了过去,两姐弟就相对的抹起了泪来。

“小刀,娘还好吧?”小淘抽抽泣泣的问。这顿一发作,什么怨气也消了。

“还好,这回,姐姐家发生的事,我没敢跟娘说,娘岁数大了,我怕她担心。”小刀道。

“嗯,做的对。”小淘点头。

“姐,要不,你们跟我回洛阳吧,家里田庄大着呢。”小刀劝道。

“我的事还没完全了呢,皇上随时会传见,哪也去不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对了,侯家的事,你有没有牵连上?”一边的侯岳接口问。

“我能有什么牵连,再说了,我跟侯秀也不是一路上的,我有我的圈子,跟他搭不上。”小刀道。

“这就好。”

……

几人叙述别后之情,到了下午,小刀也要离开了,临走前拿出一张飞钱递给小淘。

“姐,我的钱你可不能不要,要不然,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弟弟。”小刀知道自家姐姐的脾气,先一步把话堵死。

“我为什么不要,当年,为了你这小子,我没少花钱,你这是在还债。”小淘笑着道。

姐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李二大行

第二百六十五章  李二大行

转眼就是五月底。侯岳一家总算是安定下来过日子了。

侯岳依然摆着他的测字摊。

这天,他正在帮人写信,就见乌中道手里抱着一坛酒过来。

“来来来,侯兄,今儿个天气热,我弄了坛麦酒,咱们好好地喝一场。”乌中道到了侯岳的摊前,将酒放在桌上,又进了边上的豆腐店,叫了一盘虾米豆干,还有一盘凉拌豆油皮,端出来一起摆桌上,身后老板娘拿了凳子和碗筷。

侯岳这边信也写好了,读了一遍给那大嫂听,那大嫂满意的收好离去。

于是,侯岳就是乌中道就当街对饮了起来。

“想当初,我年少轻狂,兼又自大量小,跟侯兄斗了十来年,没想到如今,咱们俩却能坐在一起喝喝小酒。看看这古意长安的街景,想来也觉天意难测啊。”乌中道喝了一口酒道。

“呵呵,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来,为了咱们能在一起喝酒,当浮一大白。”侯岳说着,也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尽。

“可惜郭松郭石头早早的走了,要不然,我今天也定要将他拉来喝酒。”乌中道不无遗憾的道。

“乌兄着相了,如今也能一起酒啊。”侯岳说着,又转身请老板娘拿了一个酒杯过来斟满了酒,然后倒在地上,如今天气正热,这酒一倒在地上,很快就干了。

“想来,郭兄泉下有知,定也有爽快的感觉。”侯岳笑道。

“好,好……”乌中道连声道好,也倒了酒遥空一举:“郭兄,我敬一杯,当年之事,多有对不住之处,等我也到了泉下,咱们定当痛饮,不过,今日我即敬了酒。那阎王爷处,槐厅的位置你还得给我留着,不然,就是不够朋友。”

乌中道说着,也将酒倒在了地上。然后同侯岳相视一笑。

侯岳便想起当年,跟乌中道斗之初,就是因为槐厅之争,没想这老小子,到如今还念念不忘着槐厅,连阎王爷的槐厅都记得,呵呵。

“侯兄,你看看,对面那酒娘的身段真个是风流的很哪。”乌中道喝了酒,开始说起荤话来。

“乌娘子,你来找乌兄啊。”侯岳冲着乌中道的身后道。

乌中道脸色立时一变,连忙转身,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转头看着侯岳一幅忍俊不禁的样子,才知上了侯岳的当了,也是,他娘子还在柳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不由的一脸悻悻。

当年乌中道叫自己的小妾摆了一道,是家里那糟糠妻不离不弃的侍侯他,也因此,乌中道如今对家里的糟糠妻是很尊重的,再加上少年夫妻老来伴,如今老夫老妻的倒是谁也离不开谁了,所以,渐渐的倒也有些惧内了起来。

“呵呵,叫侯兄见笑了。”乌中道悻悻的道。

“这有什么见笑的,我背这妻管严的名头都背了一辈子了。”侯岳笑道。

乌中道疑惑了:“什么是妻管严?”

“就是怕老婆呗,妻了管的严。”侯岳哈哈笑道。

乌中道也笑了,倒真是这么回事。

两人说说笑笑的,侯岳倒是找着了过去霍飞白那小子在一起胡闹的感觉。便对着街上的人品头论足起来,尤其是那些个风韵尤存的半老徐娘。

就在这时,突然街上本来悠闲的行人,脚步突然变的匆匆了起来,还有人在小跑着,随后就有两队黑衣禁卫由东边过来,立时,街边的许多店铺开始关门了。

出什么事了?侯岳和乌中道相视一眼。

乌中道在侯岳耳边低低的道:“应该是出大事了,是北衙的神策军。”

侯岳点点头,神策军是北衙所有禁卫军之首,一般不出大事不会有行动的,侯岳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李二病逝了吧?

这时,已有几个黑衣军卫过来,冲着侯岳挥手就道:“全城戒严,快快收摊了。”

“这位将军。这就收。”侯岳道,乌中道在边上帮忙,将东西收好,连桌子凳子都搬进了边上的豆腐店。

此刻豆腐店的客人就散光了,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也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关门,见侯岳将东西放进来,那老板娘就低声的问:“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估计是朝中发生大事,你们别管,也别打听,赶紧关门,这两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平静下来的。”侯岳低声的叮嘱道。

小民百姓的,最怕遇上这样的事,豆腐店两夫妻有些惶恐的点了点头。

侯岳出了豆腐店,同乌中道告辞,两人分别回家去。

回到家里没多久,侯孝宝同学也匆匆回来了,身上还背了一袋米,棋社也突然的关门了,孝宝同学在回家的路上。路过米店,就买了一袋。

“爹,你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在棋社里听说,宿卫长安的南衙和守卫皇宫的北衙都出动了,连神策军都出来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侯孝宝问他老爹。

“我估计着怕是皇上大行了。”侯岳压底声音道。

“啊……”侯孝宝一脸大惊,又道:“可皇上是在翠微宫养病,若是大行,那岂不是不在宫中?太子也不在宫中?”侯孝宝道,皇上在宫外去逝。这可是很容易引发宫中动乱的,难怪突然的全城戒严起来。

于是,接下来几天,长安城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百姓们心中恍恍,就连一些朝中官员也是心中紧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六月份,一切安排妥当,才昭告天下,皇上驾崩,太子李冶在太极殿上位,成为新皇。

这段时间,侯岳也不摆摊,一来是国丧时期,二来天气也太热,他这把老骨头也有些吃不消,于是就在家里专心教导着小冬瓜和小西瓜,经史子集无所不包,两个小家伙压力极大,整日里皱巴着小脸。

大热天的,小淘在一边看的心疼不已,今儿个上街买菜的时候,特意买了个西瓜,放在院子里的水井里镇着,这会儿便切了开来,也不理侯岳一脸的不悦,硬是拉着两个小家伙来吃西瓜。

侯岳嘀嘀咕咕的:“吃不得苦,如今做人上人?”

“这人上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人家一句话,让你上就上,让你下就下。”小淘抢白的道。穿越两夫妻倒是会折腾,没想到折腾到老了,却反而一无所有了。这怎么让人不心寒。

见小淘这么说,侯岳一阵语塞。

两人正说着,就听有人拍门,不一会儿,一个女子牵着小冬瓜和小西瓜的进来。

那女子一见到侯岳和小淘。就卟嗵的一声跪了下来:“女儿不孝,不知爹娘受苦。”说着,抬起一张绝美的脸,上面满是泪痕,不是小丑丫又是哪个。

“福儿,快起来,你这里干什么,多亏大家照顾,没受什么苦。”小淘也是一阵激动,她这阵子可牵挂这女儿牵挂的紧,连忙拉起小丑丫,看着门外,李昭正带着两个儿子站在那里。便连忙招呼了大家进来。

于是,一家人坐下,叙述别后离情。都唏嘘不已。

“你们怎么回来了?”小淘拉着福儿的手问。

“公公怕是不行了,我和昭哥接到消息后,就日夜兼程的往回赶,回到家里,才听婆婆说起家里出了大事。”福儿说着,又红了眼眶,紧紧的拉着自个儿妈**手,又看了看爸爸,然后道:“爸爸妈妈都瘦多了。”

“瘦好啊,没听说吗,有钱难买老来瘦,我倒觉得这阵子身子硬朗了。”小淘安慰道。

几人倒叫小淘的说法给逗乐了。

而李靖,最终在七月初走了。李昭和福儿一合计,就在长安定了居。

转眼就是永徽元年。新皇继位,大赦天下,侯氏一族也在受益的犯围内。许多受牵连的都免了罪。侯岳的日子也不用再过的小心益益了。

正月里,李冶下旨,将武功县的侯氏田庄反还了侯岳,侯岳一家也算是有了生活保障了。至于曲园,那里朝中各派的利益争夺之地,那是想也不想拿回来了。

能拿回田庄,侯岳和小淘也算是比较满意,可以说,这新年里,开了一个好头,侯岳和小淘商量着,等谢了恩,他们一家就回武功县去,安安心心的养老过日子,彻底的离开朝堂。

于是,这天一大早,侯岳就进了宫。

小淘就在家里整理着东西,这时对门的柳娘子就来约小淘去祟德坊的济度尼寺上香。

自上回同段纸见面后,小淘对于佛这东西,倒是有了一份虔诚之心,于是小便准备了各色供品,还有一些香火钱,然后带着平儿和静儿一起去济渡尼寺上香。

这尼庵,说起来,小淘多年前还来过,当年是陪着段氏来的,她记得当年的玉茹就在这里出家为尼,法号好象是叫静闲吧。

出了西巷,就是朱雀大街,长安不愧是一个国际化的繁华大都,昆仑奴,胡人,突厥人,吐番人,随处可见,就算是高鼻子蓝眼睛的欧洲人也能偶尔见到,对于这些,长安人已经见惯不怪了。

小淘同柳娘子一行到了济渡尼寺,才发现寺庙已经改名了,叫感业寺。

看到感业寺三个字,小淘就不由的想起了女强人武则天,这个时候,她应该就在这寺里做尼姑吧。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明空

第二百六十六章  明空

如今的感业寺较之以前的济度尼寺。那规模有着很大的变化,整个寺庙透着一种庄严又含着一慈祥。

进了寺院。

小淘按规矩上了香,添了灯油,然后默拜了一会儿,便起身正要离去,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平儿和静儿正在那寺庙的院中赏桃花呢。

“多年不见,施主别来安否?”一声低低佛唱在小淘的身后响起,那声音听着即熟悉而又陌生。

小淘转身一看,先是一愣,后来才认出,却是曾经的玉茹小姐,静闲师太。如今的静闲师太,也老了,身形清瘦,但却透着一股子出尘的味道,那宁静超然的表现就一如在佛前静静燃烧的佛灯。

小淘连忙回礼道:“师太别来安否?”

“拖施主的福,安也。”静闲说着。接着静闲又道:“我今观施主,眉心祥和,却又暗藏悲喜,乃久别相缝之相。以贫尼观之,施主在本寺里必有意外收获。”

听了静闲的话,小淘笑了:“师太如今果非凡人,妇人今天来,确实是要会一会两位故人。”

静闲倒是有些奇怪,不由的道:“哦,哪两位故人?”

“其一,自然是静闲师太,难道我们算不得故人吗?”小淘笑道。

静闲连忙唱了个佛谒,然后道:“自然算得,那其二呢?”

“其二嘛……”小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眼神也缥缥缈缈的起来,象是在回忆什么?一边的静闲也不打拢,只是静静的含笑站着。

好一会儿小淘才回过神来,有些嫌意的道:“瞧我这岁数大了,老是走神,这其二便是宫中的一位故人,宁婕妤,多年来她深处冷宫之中,如今想来,让人唏嘘不已,老妇听说,她就在你的寺里出家,因些也想探望探望。”

静闲听说,长叹一声道:“我知道施主说的是谁了,是宁空吧,这世间万苦。人最苦,她如今脱得宫里的牢笼,洗去尘土,佛法广大无边,她身处之中,终会得一心安之所,要见她,施主就请随我来吧。”说着,静闲伸一手做了一个请势,然后转身由角门出去。

小淘跟着她,出了角门,穿过后院,再转过一个圆门,圆门有人把守,周围寂静一片,看不到一个香客游人,显然这里是闲人勿进之所。

那守门之人见到静闲,便合手施礼,唤了声:“住持师太。”

小淘才知道,原来,静闲已经是这感业寺的拄持了。

“宫里出来的出家之人。都住在圆内的佛堂里。”静闲师太说着,两人就进了佛堂,佛堂内纤尘不染。佛香袅绕。

“去把宁空叫来。”静闲叫住一位扫地小尼道。

“是,师太。”那小尼应声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人,小淘望去,正是多年不见的王青宁,远远看着这王青宁,小淘就感到一个冷字,淡灰色的僧尼服穿在王青宁的身上,显的空空落落,王青宁的周身都似乎笼着一服子清冷的气息。

见到小淘,王青宁显然有此意外。

“你们二人谈,贫尼就不打扰了。”静闲说着。

“打扰师太,师太有事,尽管离去。”小淘道。于是,静闲就告辞离去。

小淘这才转过身对王青宁道:“外面阳光明媚,桃花正开,我们在院子里坐一下吧。”

王青宁点点头,然后同小淘一起在圆子里的石桌边坐下,刚才唤人的小尼连忙煮了茶送了上来。

两人相对饮茶,却是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反倒是王青宁先开口道:“我们都老了。”

“是啊,都老了。”小淘点头,喃喃应着。

“如今,你已是儿孩满堂,而我却是孑然一身,此后青灯古佛。了却一生。”王青宁颇有些感慨的道。

“你……后悔了吗?”小淘问,当年,王青宁执意要嫁李二,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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