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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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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冬祭。

冬祭是龙阳一样相当隆重的日子,一大早,巫神庙前,那傩戏就一场接着一场,主要是为了接神,什么梅山神,飞山公,山鬼,四官神,白帝,等等。另一边的风雨桥上,还有人在接水神。

侯岳这个县父母,本着于民同乐。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自己想要见识一把,一大早,就带着小淘和两小,大柱,一起混在人群,看着每样都新奇万分,小宝哥和小丑丫人矮,看不到,急的直跳脚,于是侯岳就小丑丫坐在自己的肩上,小宝哥则坐在大柱的肩上,于是两小就成了指挥棒,指哪儿跑哪儿,耍的侯岳和大柱晕头转向。

边看边吃,转了一圈下来,小宝哥和小丑丫那小肚子已经吃的圆滚滚的了。

小淘就招呼了几个在一个茶棚处坐下休息,对面正好是一个广场,许多人正在跳着摆手舞,一边正是滚滚沅水。今天太阳尤烈,坐在这里,一丝儿也不觉的冷,只觉的冬日阳光暖洋洋。

一会儿,店家上了茶水,又上了四碟小吃,只是这会儿,谁也吃不下了,便只是啜着茶水,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一阵混乱,却是几个汉子不知为何争斗了起来,后面更有两个汉子手里拿着木棒,显然是跑来助威的,冲的人群混乱不堪。不一会儿就到了茶摊前,那几个大汉手里的木棒乱挥着,茶摊处的人也乱做一团。大柱极力护着侯岳一家人,小淘双手环抱着,将小宝哥和小丑丫扶在三人中间。

混乱间,小丑丫一直抓在手里的一个人偶掉在了地上,滚到了一边,正好叫小宝哥看到,这个人偶小丑丫喜欢的紧,小宝哥就弯了腰从小淘胳膊下钻出去捡,结果正好叫一个急退过来的人撞到,这本是在沅水边,这一撞,就将小宝哥撞到河水,众人想救也来不及。

小淘一手紧紧的抱着小丑丫,一手却是拼了命了推开挤过来的人群,那大柱见小宝哥掉入河中,再也不顾其他,抄了竖茶棚的竹杆子,一扫就将前面的人扫开,侯岳什么也不顾,冲到河边就直接跳了下去。大柱也紧跟了跳下去。

小淘抱着小丑丫就跪在河边,焦急的盯着水面,若不是小丑丫此刻在手上的话,她也会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前几日,一直在下雨,沅水河河水较平日急了很多。此刻小宝哥已被冲出一段,再过去就是风雨桥,那里有几个漩涡,龙阳人都道那里是鬼门关,一到那里,再善泳者也要溺死。

小淘觉的眼睛一阵一阵的发黑,就在这时,前面又有两道黑影跳到水里,这两人十分善泳,游的很快,正好在风雨桥前抓到了小宝哥。岸上人一阵欢声雷动。这时大柱和侯岳也游到了,四人一起将小宝哥救了上岸。

小淘抱了小丑丫,冲过去,一到面前,那腿一软,觉的全身力气都被抽了,此刻侯岳把小宝哥肚子里的水逼了出来,小宝哥连咳几声,醒了过来。小淘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娘不哭,妹妹不哭,宝儿没事。”小宝哥苍白着脸,冲着小淘想笑,只是毕竟吓坏了,哪里笑的起来。

叫小宝儿这么一说,小淘才发现,自己不知时候已满脸是泪,小丑丫更是哭皱了一张小脸。

“多谢两位小兄弟救了我宝儿一命,这大冬天,还请两位小兄弟到舍下换了衣裳喝杯热茶吧,也让我夫妻俩表示一下谢意。”侯岳冲着两个少年拱手。

小淘这才看清救小宝的两人,一个十七岁的青年,一个十五六岁上下,自是抱了小宝哥连声感谢,两人连忙回礼,却是翩翩有度,倒有一些大家公子的风范。

只是这两少年拱拱手后,却转身离去,连姓名也没有留下。侯岳是怎么留也留不住,好在,这周围认识这两人的也不是没有。

便有一个老汉上前道:“这两人是兄弟,是几年前流放到这里的犯人,一个叫刘信义,一个叫刘信行。”

侯岳连忙感谢。

这时,大柱驾着马车过来了,于是一家人上了马车,直奔县衙后院。

鱼儿和蝶儿烧了热水,煮了姜汤,小淘还不放心,又请了大夫,这才安心,第二天侯岳便查了几年前流放过来的犯人的卷宗,才知这两人却是因为刘文静一案被流放此地的流人,他们是刘文静弟弟刘文起的两个儿子。

而流人,若没有圣旨,此身都不能回故土,不过,好在刘文静一案在李二手上会得到平反,侯岳又将他们从河道清淤处转到了公庄田上,田里的生活,比起河道清淤处要轻松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京里传来的恶耗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京里传来的恶耗

这几天,小淘就专心在家里照顾着小宝哥。那侯孝宝,虽然当日落水,差点吓失了魂,但小孩子,来的快去的快,这几日,妈妈做好吃的吃着,妹妹在边上陪着说话,又不用去学馆读书,真个是,快活的象掉进米缸的老鼠。

这日里,趁着小淘外出买东西,就拉了小丑丫在县衙后院同一干衙役的孩子玩,这些孩子里就算他读的书多,不由的便显摆起来,先说了个司马光砸缸的小段儿,又说了孙悟空大闹天宫,把一干孩子说的一愣一愣的,对那孙猴子竟是向往无比。

这时小淘买了东西回来,不外是一些细米油盐的,再外加两刀肉。还在成衣店里买了几身衣裳,她跟侯岳说过,这两天抽个空,去看看刘家兄弟俩。

到了后院,见这小子活蹦乱跳的跑闹,倒是放下心来,又见这小子,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放松了,这会儿便板着脸,让他回屋读会儿,练会儿字。

小家伙嘟了嘴:“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写到爸爸字那样?”

“你爸爸说过,这练字,每日要勤练,一日不能缀下,练个七八年,估计差不多。”小淘拍着他的头道:“快去。”

小宝哥立时垂头丧气,心想着,七八年,到那时,他会不会跟学馆里的先生那样胡子都白了。

一边的蝶儿过来,便要牵了小宝哥的手去书房,小宝哥连忙把手藏到背后,弄的鱼儿一阵莫名期妙,小宝哥却是一本正经的道:“学馆的先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鱼儿你以后可不能再拉我的手了。”

一时众人都笑腰了腰,那蝶儿本主是辣嘴的,再加上小淘夫妻一向亲厚,没有一般下人的那般拘束,这会儿便一手叉腰,一手轻扯了小宝哥的脸皮道:“你才多大点啊,也讲起男女授受不亲来。”

小宝哥人小脸嫩,叫众人一笑,便恼了起来,拍掉蝶儿的手,跺着脚回到书房,找了一本书,就大声的读了起来。

小淘笑着摇摇头,看到大柱也站在一旁傻笑,便问道:“大人呢?”

“大人今天有案子,在堂上审案呢。”大柱道,又嘀咕了句:“我去看看,不知今天有没有人挨板子。”这大柱有个恶趣味,就喜欢看人挨板子,说那噼里啪啦的带劲儿,让小淘一阵恶寒。

正说着。侯岳一手拿着一个紫砂茶壶,踱着官步往后院走,这家伙,做官做了这些年,别的本事没长进,就这官步长进了。

“什么案子啊?”小淘一手挽了侯岳的胳膊,并肩回到偏厅,边收拾刚买来的东西边问。

侯岳便站到边上帮她递东西:“还不是东祭日那两帮闹事的混球,我这些日子正查这事呢,归根结底,居然是为了一头牛,为首的两人还是表兄弟,哥哥叫秦二九,弟弟叫夏三四,各住上下村,开春的时候,夏三四到秦二九那里去借牛,那秦二九素知自己这个表弟借东西常常是有借无还,可表兄弟的不借又怕伤了感情,便要夏三四写借据,那夏三四倒是写了,可这人不地道,又趁着一起喝酒的机会将借据偷了回去,秦二九喝的糊里糊涂的也没发现,此后夏三四绝口不提牛是借的,只说是自己到武陵牛市上去买的,秦二九多次去要,只是没借据,夏三四哪里理他。两家吵了好&书&网久,到了冬祭日,秦二九看到夏三四牵的牛,一发狠,便唤了人准备抢回来,这才有冬祭日之混乱。”侯岳说着。

今天他把那秦二九传到堂上,那秦二干脆就把夏三四给告了。

“这种事情,没了借据哪里扯的清啊。”小淘道。

“呵呵,扯的清,哪里扯不清,我让衙差去传那夏三四,说是县里抓了一个偷牛贼,供出他买的牛是贼赃,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购买赃牛,那也是犯法的,为了撇清,夏三四哪还有不交待的。”侯岳抱了小淘的腰,摇摆着身子道。古人聪明的紧,早有案例在那里,他今天不过是借鉴借鉴。

果然,过了一会儿。那景玉就来报,夏三四到堂了,夏三四听说有人指证他的牛是贼赃,气的直跳脚,还拿出当初那张借据说:“大人,您看看,我这牛分明是借我表哥的。”这厮这会儿还没回过神,还直庆幸当时没把借据烧毁。

侯岳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又传了在一旁等候的秦二九,才道:“秦二九告你借牛不还,如今借据即在。那就还了吧。”

到这时,夏三四才回过神来,却也无话可说,那秦二九自然高兴万分,连声感谢,不过别急,侯岳的大棒还在后头。

接着又有几个苦主上堂,都是冬祭日那场混乱中,被砸了茶棚食摊的,还有受伤的,于是夏三四和秦二九一个也跑不了,通通赔钱,立了字据,才让一干人散去。

散了堂,侯岳回后院同小淘说起,又说那秦二九和夏三四一脸的苦瓜相,真解气,自小宝哥落水以来,他这肚子里总有一股邪火,这回也算去了不少,又被那些茶棚食摊的汉子妇人喊着青天老爷的,混身骨头都轻了二三两。

“若是让人知道,你落力的做这一切,只不过是想帮儿子出口气,说不准,都拿吐沫来砸你。”小淘取笑道。

“目的是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好就成了。”侯岳无所谓的道。

午饭后,小淘和侯岳带着大柱,让他担着早上买来的东西,就去了公田庄的流人监,怎么说,那刘家兄弟还是要感谢的。

侯岳虽说已经在龙阳呆了一年多了,可这流人监却没有踏足过,主要是见不得这个,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流人过的不是人的日子,可侯岳虽说龙阳令。却也无力改变这些,见了还闹心,不如不见。这是整个朝廷体制的问题,他难不成还能跟朝廷死磕,那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

叫了一个老衙役带路,那老衙役看了看侯岳又看了看小淘,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这……夫人去似乎不太方便。”

侯岳最见不得这些差人神叨叨,便瞪了眼道:“有我在,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老衙役叫侯岳瞪了缩了缩脖子,也就不在多话,前面带路。

田庄的流人监就在田庄边上,几人刚到流人监的大门,就看到两个差人押了一个犯人过来,小淘看奇的张望了一下,觉得那有些面熟,象是在哪里见过似的,本想把那差人叫来问问,却被侯岳拉了快走。

不远的一栋院子前面,几个差役正拿着鞭子不断的抽人,一个年青女子扑在那被打的人身上,结果最后是两人一起打。

小淘和侯岳过去一看,那被打在地上的人正是刘氏兄弟中的弟弟刘信义。侯岳见了不由的火起,他将这两人由河道处转到田庄处,已经关照过监长,不可为难,那监长答应的好好的,感情全是阳奉阴违啊。不由火道:“给我住手,这是干什么?”

那执鞭的是一个监头打扮的汉子,扫了一眼侯岳,因为侯岳从未来过这里,这监头也不认得,见侯岳穿着普通的文士服,身边又跟了女眷,估计是来探望犯人的,便一鞭子挥了出来,同时恶狠狠的道:“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大柱在一旁眼疾手快,凌空一把抓住那鞭子,然后反手一抽,他天生神力,这一抽将那大汉抽出很远,那大汉滚了几滚,才勉强爬了起来,远远的恨恨的看着大柱,却是不敢在动手。

这时,监长匆匆赶来,他听守门的报,说县太爷来了,初时没太在意,还好笑的跟手下说:“都说县太爷是循规蹈矩的君子,这不,终于忍不住了吧,我说这世上哪有男子不偷腥的呢。”

原来这流人监有一座很特殊的院子,就是侯岳面前所见的院子,它又称为悦院,说白了,就是一座官家ji院,从流放的犯人里挑年青貌美的住在里面,供人yin乐,也是犯人监重要的经济来源,各处有流人监的都是一样。

这也就是之前那老衙役为什么对侯岳说夫人不方便去,显然这老衙役同监长想到一块儿去了。

只是后来那守门的又说,县太爷是跟夫人一起来的,监长这才觉得可能是另有原因,这才匆匆赶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侯岳指着刘信义同那女子问道。

这时刘信义已经认出侯岳正是前几天那落水孩童的父亲,便壮了胆子,卟嗵的脆了下来:“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小姑姑吧。”

侯岳看了看监长,监长便将侯岳拉到一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侯岳才明白,敢情这女子是悦院的人,那刘信义今天无意中看到她,认出是小姑姑,哪里肯让她再进悦院受辱,便同那监头冲突了起来。

侯岳在那里郁闷的直握拳,闹心啊,就说这种地方不能来,那刘信义叫那女子小姑姑,想来是刘文静最小的妹妹,当日在长安,刘文静这个妹妹以贤淑美貌出名,多少王公贵族的子弟登门求亲,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这世道,真他**的不是东西。

转头看着那女子一双空洞的眼,侯岳现在连计较之前那监头的无礼都没心情计较了,挥了手,让刘信义带着他小姑姑一起到他住处的地方歇下,刘信行还在田庄里做事没有回来。

将一些吃食和衣服放下,小淘在边上同那女子说话,只是那女子总是低着头,一句不啃,坐在那里,身形一动不动,如同木头偶人似的。

侯岳又将那监长找来,叮嘱了几句,然后便带着小淘离开了犯人监。

“怎么回事?”小淘拉了拉侯岳的衣袖问,侯岳叹着气把事情说了一遍

“要不,我们把她买下吧。”小淘也觉十分的不忍。

侯岳摇摇头:“怎么买,刘家被判的是叛逆之罪,没有朝廷特赦,他们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

“那只有我们平日多照顾点,你是县太爷,你的面子他们总是要给的,只等挨过几年,李二上台就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侯岳点头。

然而,到了晚上,掌灯时分的时候,犯人监传来消息,那女子撞墙自杀了,也许本来这女子还能苟活世上,但当侯岳把刘信义兄弟调到田庄,亲人能再见,本是喜事,可那女子本是心高气傲之主,如今让亲人见到这境地,那心理就崩溃了。

侯岳和小淘隐隐约约猜到这原因,更觉不是滋味。

于是两人翻来覆去的也没睡着,半夜里,小丑丫突然哭叫起来。

小淘连忙下床去看,鱼儿点亮了油灯。

“我梦见二伯了,二伯一身是血,好怕人。”小丑丫滴着眼泪,一字一顿的道。

“小丑丫乖啊,恶梦呢,不怕,二伯还在京里呢,明年说不准要给小丑丫添一个堂弟或堂妹了。”小淘轻拍着,又哼了一首童谣,好一会儿,小丑丫才又睡去。

回到自己屋里,侯岳问小丑丫怎么了。

“做恶梦呢,说是梦见二伯一身是血。”小淘说着,掀了被躺在侯岳怀里:“别说,我叫她说的心里毛毛的,按说小丑丫至今也只见过二哥一面,那时又小,哪里还会有印象,她怎么就梦到她二伯了呢?”

“应该没事吧,前段时间不是还收到他的信,还说二嫂已经有身孕了呢。他们一直在平阳公主帐下……”侯岳说到这里,整个人突然坐了起来,脸色有些白道:“平阳公主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我哪知道什么时候死的,至于怎么死的,有的说是病死,但也有的说是战死,不过,她是以军礼葬是肯定的。”小淘道,脸色也有些白了,小丑丫一直有一种神奇之处,比如说,再凶恶的狗在她面前也乖的跟小白兔儿似的,这孩子又特别敏感,有时不用说话,她也能懂得你的心思,也许她的梦就预示着什么也说不定。

“二哥上回来信说过,这段时间他和平阳公主的部队在河北道一带,我记得那刘黑闼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之前他已经被李二打败逃到突厥,可没多久,他又打回来了,我推测,这个时候,应该就在河北道一带,说不准,就同二哥给对上了。”侯岳急的下了床,打了一张纸,画起地图来。

“你画这有什么用,不如明天到武陵郡跑一趟,打听打听京里的事情。”小淘说道。

侯岳想想也是,只是这么一闹,外面天已放白。侯岳也睡不着了,干脆就打算早些去武陵。

只是他才起床,就看一个衙役领了一个人来,居然是长安的侯贵。侯贵虽然一瘸一拐的,可却走的很快。

“三公子,侯老爷子让您立刻回柳城,二公子战死了。”侯贵红着眼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柳城侯府

第一百二十章  柳城侯府

大年三十,这本是一个该欢庆。举家团圆的日子,但柳城侯府,这个大年三十,注定是一个充满了泪水和悲伤的日子。

这几年的发展,如今的柳城侯府再不是当初刚分家时比邻的一大两小三个院子,侯峰对于地宅和田庄上面有一种固执的追求,所以这几年,侯府的宅院比过去侯家最鼎盛时扩大了近一倍,不但将侯岳和侯海两房的院子重新圈进了大宅里,又向外扩展了不少,形成了一个外院。

内院主要分三个院子,侯峰和侯老院子住中院,左右两院自然是侯海和侯岳的院子,仍是当初三家并例的格局,只不过中院如今更气派。另外,在外围又起了几栋小楼,主要是族学之地,和一些亲戚朋友的住处。

至于外院,一边是游玩的亭院,另一边则是下人的住处。

关于侯宅的改建,侯峰也是专门同侯岳说过的。侯岳夫妻俩后世的小家过惯了,其实情愿自己过过小日子,不愿意一大家子在一起,不过,这个时代,家族的观念是很重,以前分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侯峰即然有心重振侯家,侯岳也只有支持。

如今的侯家是柳城第一大户,能成如今之势,侯峰这几年可以主居功至伟的,以前的柳城,还有一个郭家同侯家比肩,而如今的柳城,那完全是侯家一家独大,侯老爷子虽说自侯老夫人去逝后,淡泊了很多,但家族能够发展至今,侯老爷子还是十分欣慰的。

但同时,他又觉的心中惴惴,古人云,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不得不慎哪。

所以,这几年,侯老爷子一直严加管束侯家子弟,这也使得侯家这几年一直深受官家和百姓的好评,每到灾时。战乱,侯家的施粥棚就从未断过,侯老爷子在得于给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夜很深了。

侯老爷子站在院子里,看看深夜的夜空里时时的闪过一点红光,然后噼啪响,这是炮仗的声音,远处是层层叠叠的白,在夜色里显的尤为明显,一阵风过,吹的高处的碎雪点点飘洒,使本来就冷的夜更冷了。

“老爷,回屋吧。外面冷。”玉夫人拿了件大裘衣轻轻的给侯老爷披上。

“没事,我这身子骨,近年倒是越来越硬朗了,唉……这心里难受,吹吹冷风,舒服些。”侯老爷子叹着气道,丝丝白发在风中舞动,玉夫人在边上看着,鼻子酸酸。心道,老爷这些日子老了很多了。

只听前院传来一阵孩子的嘻闹声,侯老爷子不得不皱眉头,心里一阵不悦,这老大和老大媳妇是怎么管教孩子的,虽说是过年,但家里还是丧期,如此嘻闹,成何体统。

“老爷,毕竟是过年呢,孩子们懂什么?”玉夫人劝道,又叫使女拿了一个铜手炉来,刚烧的铜手炉,温度较高,玉夫人又在外面包了一块厚绵布,这才塞进侯老爷的手里。

一阵风过,侯老爷打了一个寒噤,不由的就抱紧了手炉,问道:“二媳妇那里还好吧?”

“唉,怎么好的起来,二媳妇如今有孕在身,这些日子天天哭,吃不下睡不着的,我劝了她好&书&网久,也才吃下一小口,这么下去,真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至于灵前,就让山儿守着。”玉夫人道。

“嗯,老2无子。小四守灵也是应该,另外多找些人侍候二媳妇,把我屋里的人参也拿出来,她肚子里的可是老2唯一的骨血了,不能再出事啊……”侯老爷子的说里打着颤音,白发人送黑发人,若不是侯老爷经历的多,心理够强,这会儿怕已经倒下了。说到这里,侯老爷子就迈步朝外走去。

“老爷,都这时候了,你这是去哪里?”玉夫人不放心的跟着。

“我到门口去看看,算算行程,小三一家快到了。”侯老爷道,他心伤着二儿子的去逝,又掂记着三子一路是否平安,还有孙儿孙女,这一路的奔波,可是苦了这两小家伙了。

“这么大晚上的,城门早就关了,他们就算要到也是白天到。”玉夫人在一旁劝道。

“谁说的,我让平凡这些天都在城门处候着,跟守城门的军爷打了招呼。只要三儿一家到了,就立马开门进城的。”侯老爷子说着,穿过外院,叫了门房开了门,就依在门边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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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正屋。

侯峰在坐着喝茶,一边王玉娇正拿着算盘算账,噼里啪啦的,好一会儿,越算脸色越难看,看着侯峰一派悠闲的坐在那里。肚子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

“这停灵要停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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