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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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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转移话题的奸计得逞,又得小淘细心看护,便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天,侯岳便呆在书房里陪小宝哥读书。因为有侯老爷的话,小淘也不出去走动了,算是禁足吧,便陪着小丑丫说话,小丑丫最近说话好多,虽然仍很慢,但不在一字一顿,而是软软的拖着音,听起来,倒是别有一翻可爱之处。

于是,这一天,两夫妻就在自家院子里自得其乐,倒了傍晚,二房的一使女匆匆跑来报说二夫人要生了。

小淘带了鱼儿便连忙过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到了二房,侯老爷子,玉夫人,大嫂王玉娇都来了,两个接生婆子已经在屋里了,里面不时传了方柳儿痛楚的叫声。

小淘第二胎的时候出现难产,所幸老天保佑安全度过,此时再听方柳儿的痛楚叫声,便觉心里慌慌的,便拉了拉王玉娇衣袖,低声道:“接生婆子进去多长时间了?”

“有一会儿了,不过二弟妹是第一胎,怕是还要痛上一阵子。”王玉娇道。又指挥着使女婆子忙活着。

里面痛叫声时断时续,小淘听的实在心慌的很,便出来在院子里走走。

方柳儿一直痛叫到下半夜,孩子终于生下来,只是让她有些失望,是个女儿,方柳儿多次曾跟小淘说过,她希望能生个儿子,以延续自己夫君的生命。小淘在边上劝着:“女儿好啊,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方柳儿叫小淘的说活动逗乐了,笑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生孩子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

侯老爷子虽然有些失望,但他孙子不少,倒不太在乎,接过接生婆递过来的女婴,想着去逝的儿子,不由的有些老泪纵横。

小淘回到自家院里,这时,天都快亮了,侯岳一个晚上,也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二房,这会儿正和衣靠在软榻上,显然正在等着小淘回来。

听到小淘的脚步声,侯岳醒来过来,搓了搓脸道:“二嫂生了?”

“嗯,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小淘说着,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却是困极了。

“睡吧。”侯岳一伸手,拉了小淘一起躺在软榻,软榻本来就窄,两人躺着,身子贴的紧紧的,倒是有一翻别样安心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就迷迷糊糊的睡去。

似乎没睡一会儿,小淘就做了个恶梦,梦见方柳儿自杀了,呀的一声大叫醒来。外面天已大亮,阳光直咧咧的有些晃人眼。

“怎么了?”侯岳也被小淘吵醒,扶了她问道:“做恶梦了。”

“嗯,我梦到二嫂自杀殉情了。”小淘脸色十分难看。

“瞎担心,二嫂刚生了孩子,又怎么舍得抛下孩子不顾。”侯岳道。

可小淘想起之前,方柳儿拼命的帮孩子缝制衣服,从小到大,做了十几套呢,总觉得有些怪异,正在这时,蝶儿匆匆进来,焦急的道:“三夫人,蝶儿刚才听二房的喜儿姐姐说,二夫人天光起就发高烧了,烧的十分厉害。”

“可请了大夫来瞧?”小淘问道,这产妇产后发烧,那可是十分凶险的事情。

“管家已经请了柳大夫来了,柳大夫开了药,却是一个劲的摇头,说是二夫人情形不太好。”蝶儿道。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小淘喝了碗粥就又匆匆去二房,奶妈已经事先就请好的,这会儿正抱着婴儿喂奶,方柳儿昏昏沉沉的睡着,边上丫头婆子侍侯着,晴儿也在边上陪,两眼哭的跟小兔子似的。就连一向不怎么瞧得上方柳儿的王玉娇也抹着泪:“二弟妹真是太命苦了。”

小淘只得心里酸酸的,老天爷真是个操蛋的家伙,怎么就容不得人安生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京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京

接下来几天,方柳儿一直昏昏沉沉的。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方柳儿的烧却一直退不下去,人也极其的虚弱,小淘便时常去陪着她,只是她大多时侯都是昏沉中,有时说的话跟梦话似的。

这天一早,小淘熬了点开胃养生粥,方柳儿这几天一直就喝些药汤吊着,昨天,偶尔清醒的时候跟小淘说嘴里发苦,这开胃养生粥味道还是不错的。到了二房,一个婆子看到小淘进来,便有些开颜的道:“二夫人今天一早起来,气色好些了,这会儿正抱着小囡呢。”

“真的?”小淘快走进了方柳儿的房间,里面药味扑鼻,方柳儿正坐在床上,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头也梳的整整齐齐,挽了个云髻,这会儿。奶妈正喂着奶,方柳儿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奶妈怀里的孩子,那眼睛眨也不眨,听到小淘掀帘子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然后,然后挥手让奶妈把小宝贝抱了下去。又拍了拍床边,示意小淘坐过来。

小淘将小沙锅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又用手探了探方柳儿的额,烧似乎退了些,但仍有些热,再看她的脸色,一脸青白,带着一丝异样的潮红,倒是显得人稍微精神了些。

“来,我今天熬了一锅美味粥,我喂你吃点。”小淘拿了一边的小碗和勺子,舀了一碗,然后一口一口的喂方柳儿,只是方柳儿的喂口仍然很差,才吃了三四口,就摇头不吃了。

方柳儿抱歉的笑了笑,这粥熬的很稠,显然花了不少时间。然后靠在床背上,那眼睛望着半开了一扇的窗户,眯着眼,那窗外阳光明媚。院里无名的小花开了一簇一簇的,远处,一个小池子,池子里面荷叶田田。

“这荷叶绿的多喜人啊,我的小囡就叫她绿荷吧。”方柳儿看着远远定定的道,一缕阳阳从窗户外照了进来,正好照到床边,象是给床前笼了一层淡淡的柔软黄纱,方柳儿的眼神很缥缈,整个人在这片柔光中尽有一种羽化之感。

小淘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摇去心中那一丝不好的猜想,然后笑道:“嗯,绿荷这名字不错,比我家小丑丫的名字好听。”小淘道,侯老爷子先给小丑丫取名云雀,后来小丑丫生病了,侯老爷觉得什么都不求,只求孩子以后有福,便给小丑丫换了个名字,福儿。

方柳儿笑笑什么,道:“福儿这名字也很好呢……”只是她的声音太弱。弱到风一吹就要散似的。

说了几名话,方柳儿就似乎很疲倦了,靠在床上,又沉沉睡去,小淘便叫来丫头婆子侍侯着,才回到自个儿屋里。

侯岳正在整理着一些书籍,其中还有不少梁老爷子的手稿,梁老爷子一身文翰,在学问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侯岳这几天常常去学馆,每跟梁老学研谈过后,总觉得受益不小,只是梁老学究在说起最器重的孙子梁道数的时候,总是有些担忧,那梁道数,如今已是离石郡通守,不这梁道数性情同梁老学究一般,太过忠直,又不太知道变通,因此,同离石郡的官员关系很僵,倒不如原来做县令做的轻松。

侯岳一直觉得,梁家的人绝对是教书育人的一把手,但却不是混官场的料,梁道数为官至今,虽说性情已经改变了不少,但骨子里的秉性却是难以改变,而官场,说句不好听的话。到处都充满了妥协和交易,也充满了抗争,侯岳还真有点替他担心,或者等回长安后,找个机会将他介绍给李二,以梁道数的学识,混进文学馆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侯岳正带着人将一箱子的书拿到外面晒,这一打开,一股子霉味扑鼻,侯岳连打了几个喷嚏,小宝哥和小丑丫也捂紧了鼻。将一箱子书晒好,侯岳又往那走廊的长椅上一躺,拍着肚皮。

“爸爸,你这是在干什么?”小丑丫好奇的歪着头,软软的问道,一只大乌龟就跟在她的脚边。

“我在晒书啊,这一肚子的书也得晒晒。”侯岳很装那啥的道。

一边正用脚踢着乌龟的小宝哥也来劲了,拍着小肚皮道:“我也要来晒晒。”而小丑丫更是一脸小兴奋。

于是,等小淘进了家门,就看到家里一大两小的全躺在太阳下面。这情形倒是扫去了些抑郁的心情。便打趣侯岳:“你一肚子的什么书?全是些YY种马类的吧。”

“妈妈,什么是歪歪种马。”小丑丫跑到小淘身边,扯着她的手问道。

小淘有拍额长叹的冲动,这……在孩子面前真的不能乱说话。一边的侯岳正在看好戏,小淘剜了他一眼,便连忙使用起转移大法:“小福儿,妈妈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那只老龟在生蛋哦。”小淘指着院子一角的草丛道,现在小丑丫渐渐的大了,也分得清美丑,对于别人叫她小丑丫,那可是很不服气的,于是渐渐的,大叫都叫她的名字福儿了。

而那只老龟是侯岳前些天在集市上卖的。今天早上她就看到那只老龟在刨土,挖了一个洞出来。

小丑丫立刻跑到草丛边,不一会儿就一脸兴奋的道:“蛋……有蛋了……”

于是一家人都围到了那片草丛边上,果然看到那洞里几个白白的小蛋,这时老龟见到了人,便不安的爬了起来。

小淘连忙拉了小宝哥和小丑丫,又招呼侯岳:“进屋进屋,这大太阳的,别打搅乌龟生蛋了。”

一家人进了屋,蝶儿倒了茶水来。

“妈妈,那龟蛋能孵出小乌龟吗?”小丑丫问。

“当然能。”小淘道,侯岳在边上偷兮兮的嘀咕道:“别答的太满了,那万一是没有精斑的龟蛋,那能孵出小龟才怪异了呢。”

小淘气的踢了他一脚:“我如果照实回答,那她再问什么是精斑,你跟她解释?”小淘白了一眼。侯岳一想起要他解释什么是‘精斑’便觉一个头两个大,于是便不在插嘴,自然是小淘怎么说怎么是了。

“那什么时候能孵出来?”小丑丫又问。

“要两个多月呢。”小淘说着,又让小宝哥和小丑丫去找鱼儿和蝶儿:“鱼儿蝶儿正整理东西,你们去看看,什么东西要带的,什么东西不带,去跟她们说清楚。”

“妈妈,要回长安了吗?”小宝哥立刻兴奋的道,说实在的他挺想狗儿还有一干小同窗的。“嗯……”小淘点点头,小宝哥就欢呼一声,拉着小丑丫去找鱼儿和蝶儿了。

晚上,侯岳正跟小淘商量着,这回马上要回长安,各处的礼物都得送上,而侯海的去逝,京里也设了灵堂,虽说是二叔在那里主持,但来客多是官场中人,所以侯岳回去,还得一家一家去回礼。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侯老爷子也说过了。从家里的府库里挑一些精致的器具,还有丹砂,墨丸等也带一些,至于其他的随手礼品则回长安再买。

一直商量到很晚,两人才躺下休息,只是正欲睡未睡之际,二房的院子突然传来一阵哭嚎,在静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小淘猛的坐起来,拍醒已睡的迷迷糊糊的侯岳:“侯子,是不是二房那边出事了?”

侯岳也听到了哭声,天开始热了,便随便披了一件外裳下床道:“你坐着,我去看一下。”

只是侯岳还没有出门,二房的下人来报了,二夫人方柳儿病逝了。

方柳儿还是没能熬过这一劫,侯家二房只剩下孤女一名。小淘回想过去,唏嘘不已。

侯岳只得送信又续请两个月的假。等到方柳儿的丧事完毕,又是一个月后了。天气燥热了起来,侯家三房才起程赴长安,而此行又多了两个人,二房的孤女绿荷和她的奶妈。

方柳儿在临死前留下遗言,将小绿荷托负给了三房,小淘每每想起方柳儿怀孕时拼命缝衣服的情形,那个时候,小淘总担心方柳儿会想不开,追随侯海而去,现在想来,也许她当时就有现在情形的遇感吧。所以极早为绿荷缝衣服。

如今,刘黑闼也死了,各路反王也顺了,李唐的统一大业基本完成,但突厥却一旁虎视眈眈。

武德六年,甲申,七月十八,小淘一家人终于回到了长安,因为是坐渠少的马车,小淘并没有先让大柱回家打招呼,侯岳笑她小心眼,要搞突然袭击。

马车在曲园门口停下,就看门房赵伯的老伴赵婆子抱了一个大西瓜过来,那赵伯和赵婆子自从给府学士家做门房,日子过的舒心,再加上两老的子孙都在乱世中相继战死饿死,因此也就以侯家为家了,门房毕境清闲,有赵伯一人就够了,而赵婆子将自家的田租给别人种,只留下几分山地,如今也种了西瓜,不为别的,就为了自个儿尝尝。

赵婆子先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宝哥儿,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便笑开了,大着嚷子叫:“老头子,快开门,东家和东家娘子回来了。”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曲园的门就开了,赵伯从里面出来,跟在他身后和自然后那条大黑狗,还有几条小狗在后面摇着尾巴,显然黑狗家族也在不断的壮大。

这时,贵嫂也出来了,搓着手,一脸高兴的道:“三公子,三夫人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是想念的紧。”说着就抱过赵婆子手上的大瓜,说着:“说天热,我去切瓜。”而赵伯又拉着赵婆子说再去摘几个瓜来。

在几个车夫的帮忙下,一溜子十几个大箱子终于搬进了屋,侯岳给了赏,又让他们留下来吃块瓜解解暑再走,只是这几个车夫说还要加车行,就告辞离去。

一家人坐下,七月的天,正热,这一番动作下来,自然少不了一身是汗,小宝哥掂着吃瓜,就拉了小丑丫道“妹妹,我们帮贵嫂拿瓜来。”说着,便拉的小丑丫一路磕磕碰碰的去厨房,只是在院子却叫人拦下。

一个四十多岁妇人板着脸道:“你们是哪家的孩子,又跑到曲园来。”说着就把小宝哥和小丑丫往院子处推,嘴里还嘀咕道:“这赵老头倒底不是侯家的下人,看个门如此失职,真该辞了。”

小宝哥在自己家里,却被一个从没见过的妇人往外推,尤其是小丑丫,她本来反映就要慢上几拍,这被妇人三推四推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丑丫虽说因病的原因吃了不少苦,但家里人,从上到下,哪一个不宠着,生怕她受一点委屈,这会儿叫人推倒在地上,她不是个爱哭闹的性子,因此便坐在地上,狠狠的瞪着那妇人,两眼红红的。

小宝哥见自家妹妹跌倒,这下就捅了他的逆鳞了,妹妹好小好小的时候,爸爸就说过,他这个做哥哥的要保护妹妹的,于是便冲上去,对着那妇人又是抓又是咬的,只是他一个小孩,而这妇人又颇壮,哪里这妇人的对手,被妇人两手用劲一推推在了地上,两只手肘磕着沙子,湛出密密的小血珠。

小丑丫见到哥哥手臂出血了,便再也忍不住,哇的大哭了起来。

这时贵嫂切好了瓜正端着过来,看到这一幕,魂都没有了,顾不上手上的瓜,就那么一丢,然后飞快的冲上前,拦住那妇人:“叶娘,你给我住手,小公子和小姑娘你也敢打,三公子三娘子面前,你吃罪得起吗?”

“你说,这两孩子是孝宝公子和丑丫姑娘?”那叫叶娘的妇人问,她之前,见这两孩子穿着普通,还当是附近邻家的孩子又跑来曲园玩,她又哪里知道,小淘一直认为,孩子在小时不要让他养成享受物质生活的习惯,因此,宝儿自小到大,衣着都是挺普通的,饭菜也以清淡为主,再加上这一路来,为了旅途上方便,那穿着更是以轻便易行动为主,所以,外人看着,就跟一般农家的孩子差不少,只不过不会有补丁而已。

贵嫂点点头,心里气极,自二公子去逝后,就在曲园设了灵堂,以供京里官员祭奠,本来这事由侯二叔主持,可侯二叔毕竟在武功县有他那一摊子,后来嫡宗就派了这个玉娘带着十几个家人和使女,帮忙主事,招待客人,没想这玉娘到了曲园,倒真当自己是主儿,什么事都管下了,又立了许多规矩,曲园这边,下人本来就少,对着玉娘带着一帮子人,哪里顶的住,就连段氏,都被这玉娘以眼不方便,被排除在管事之外,段氏气得病了一场,本想等这祭奠过去,这些人自然要走了,可不曾想,祭奠结束,这玉娘还带着人呆在曲园里,说是三公子三娘子不在,嫡宗留下她帮忙管家,侯二叔虽觉不妥,但却不好出面干涉,侯云倒是上泼辣的性子,只是她偏偏这阵子生孩子,又坐月子,自然也就顾不上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嫡宗叶娘

第一百三十章  嫡宗叶娘

小淘和侯岳听到小丑丫大哭的声音。连忙赶过来,就看贵嫂同一个陌生的妇人对峙着,小宝哥扶着小丑丫起来,小丑丫则对着小宝哥的两个手肘吹着,侯岳一看到小宝哥两个手肘都是小血珠子,又看西瓜砸了一地,还道小宝哥顽皮,撞了人,把西瓜也撞地上了,也就没在意,他小时候也是毛毛燥燥的性子,也常常跌的膝盖手肘青青紫紫的,便笑着对小丑丫:“你哥哥跌倒了,你扶他起来就,值得这么大哭,没的眼泪不值钱了?”

小丑丫仍抽泣着,一边的小淘却觉得不对,自家的宝儿颇有一些硬汉的性子,上回在龙阳落水那么大的事,事后还想着安慰自己和妹妹,眼泪都没怎么落。若真是跌倒,肯定是拍屁股站起来,还要小心摭掩着,生怕被自己发现,哪会让小丑丫这般的大哭大叫,何况,此时,小宝哥正一脸恨恨的看着那陌生的妇人,倒跟是要扑上去咬一口似的。

这时,远远的院子边上,又围着几个下人,都是生面孔,自己家里哪来这些生人,想了想,怕是嫡宗那边的,在曲院设灵堂的事,侯二叔写信跟侯岳说过,也说起过嫡宗那边派管事来帮忙的事情,只是小淘以为,这些人早该回嫡宗了,显然她的估计错误,于是便板着脸问:“怎么回事啊?”

贵嫂正要说话,那叶娘却当先跪下:“小人是嫡宗派来的管事叶娘,刚才看到小公子和小姑娘在院子里跑,还当是邻家的孩子顽皮,偷偷跑进来玩,就让他们出去。因而起了争执,小公子和小姑娘没站稳,跌倒了,让小公子和小姑娘受伤,是小人的罪过,请三公子三夫人责罚。”这叶娘的嘴皮子十分了得,说的清清楚楚,又避重就轻。

“胡说,明明是你用劲将宝儿公子推倒的。”贵嫂在一边气愤的道。

“不错,可一来,当时我并不知他是宝儿公子,二来,宝儿当时对小人又打又咬,小人被打被咬倒是其次,但不能落了主人家的气势,小人若不是看他是个小孩儿,早让人乱棍打出去,又怎么只会是推一把呢?”叶娘虽然跪在那里,气势却很盛。

侯岳这厮虽然平日督促起小宝儿读书很严,但他却这个儿子却宝贝的很,小宝儿的性子于其说是象舅舅小刀。倒不如是跟侯岳小时候一个模子,只是侯岳那个做警察的老爸很专制,硬是将侯岳的性子给磨平了。

对于小宝哥,小淘有时候被他皮烦了,要体罚两下还要被侯岳埋怨,这会儿侯岳一听小宝儿是叫这妇人推倒了,便气的想上去踹那妇人一脚,只是真叫他踹他也踹不下脚,于是气哼哼的板了脸:“你谁啊?我家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下人在这里指手划脚,马上给我卷了包裹,你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小人受嫡宗家主指派,在三公子和三夫人不在期间,暂时充当曲园管事,管理家里的事物,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三公子如此说法却是不公。”叶娘道。

小淘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又听贵嫂将这叶娘来曲园的情况介绍了一遍,这叶娘好嘴皮子,按她的说法,自己夫妻俩要是还处罚她,那就成了恶主了。

见侯岳气哼哼的还要说什么,小淘便扯了他衣袖一把道:“快带宝儿回屋吧,先用水冲去手肘上的沙子,再上点外伤的药粉,你上回不是还从孙真人那里掏来收口的药膏吗,一并用了,孙真人说过的,那药膏用了。疤都不会留下。”

侯岳想想也,宝贝儿子的伤要紧,自己犯不着跟一个刁奴在这里死磕。便冲着小淘眨了眨似,示意这事你拿下,然后便心疼的抱了小丑丫,牵着宝哥儿回屋了。

小淘冷冷的看了那叶娘好一会儿,看着她额上已经冒汗了,才淡淡的道:“起来回话吧。”其实,小淘恨不得让她跪个一天一夜,可今天这事儿说到底还真怪不上她多少,若是因为这事处罚她,轻了,还不如不罚,重了,嫡宗那边怕是会有想法了,嫡宗二爷那边因为侯老爷子主持分家的事,已经让嫡宗二爷很是不高兴了,而侯岳以后还要跟侯君集在李二的帐下共事,若是把关系弄的太僵,对侯岳没有好处,也没有必要。

当然,敲打一翻也免不了,要不然。人人还以为,一个嫡宗的下人就能踩在他们的头上了,另外,还是要打发回去,这等人留在家里,不是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吗?

“你是嫡宗家主派过来的不错,可我记得,只是让你们负责接待祭奠的各路客人吧,我收到信说灵堂二月底就撤了,我想这时你的职责就已经结束了吧,那么现在是几月份了?”小淘坐在园子里的石凳上。轻轻抿了一口蝶儿刚泡好的茶,这是今年的新茶,似乎还是最早一批的毛峰,小小的芽尖儿,在茶水里上下翻滚,淡绿带点点嫩黄的茶汤,不仅好喝还好看。

“三夫人……”玉娘正要辩解,小淘却不让她说下去,又接着道:“听说,你还给我府里的下人立了不少规矩,我只想说,曲园有曲园的规矩,不是嫡宗侯府,更何况,就算是嫡宗侯府也不是你一个小管事能立规矩的吧,那曲园就更不需要一个外人来立规矩,这一点,你实在是逾越了本份。”小淘越说,那声音就越带着寒意。

叶娘叫小淘连翻的教训,又不让辩解,也有些急了,她在嫡宗,一直跟着窦夫人,又曾是侯君集的奶妈,那窦氏对她颇为看中,别的人下人更是拿她当主子似的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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