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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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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妇人,初时当侯岳是大人,还不太敢跟他说话,可几天一过,了解了些侯同学的性情,那便开始登鼻子上脸了,大胆的妇人更是跟侯同学开玩笑起来,扯着那年青漂亮的姑娘说笑,一个说:“侯大人,瞧这姑娘多水灵,给你做小夫人好不。”立马边上又有一个道:“马婶,你可别害侯大人晚上睡书房,仔细侯家娘子来找你算账……”

每每几句之后,侯岳便得落慌而逃,这些妇人实在是彪悍的很那。

回到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侯岳便拿了仁智宫的建造图在那里研究,侯岳虽然没有去仁智宫,可并不表示他对仁智宫没有兴趣,其实对于出身二十世纪的俩小夫妻来说,这时代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屋一舍都是值得好好去研究的,侯岳有时候在想,自己以前干嘛去学计算机呢。要是学考古,那得解开考古界的多少疑难杂症啊。

另外,这家伙想的远,想着等以后自己告老乡了,是不是在也柳城找那么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造这么一溜子屋出来,然后去体会一下陶潜的那种悠然心境,不过一想到陶潜,侯岳不由的叹气,自己跟人家没得比,人家是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自己却是被五斗米牵着鼻子走,人的欲望真是不好说,在台阶下的,想上台阶,而上了台阶又想走上更高的一阶,而自己终究只是一个物质人。

就在侯同学展开批评于自我批评的时候,王绩同学又提着那从不离身的酒壶过来了,当然,这厮每回来总是要弄点茶叶才甘心的,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些东西成了长安学士们不可或缺的东西,侯同学除了实在受不了王绩同学喝醉了放浪形骸的样子,其他的方面倒是挺佩服他的,这家伙,不旦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更会算卦,还懂医,也是牛人啊。

王绩同学迈着半醉的步子,在侯同学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来找侯岳没别的事,自然是找他喝酒去,王绩这家伙原来是门下省的记室,只是他那样子,在别人的眼那是狂生,便是于人格格不入,后来自请调去茶酒司,为的当然是一个酒字,而且这家伙自己也是一把练酒的好手。

这不,才刚坐下,王绩同学就很兴奋的将手上那壶子酒放在侯岳的面前道:“侯老弟,我这就跟据你说的方法蒸馏出来的酒,果然真是烈极了,喝到肚里,跟一团火烧,就以我的酒量,几杯下肚,就有些撑不住了。”王绩大着舌头道。

侯岳也是一阵惊喜,自来这时代。侯岳和小淘都心心念念的想酿酒,可俩夫妻又实在不会,可自遇到了王绩后,这家伙本身就是一个酿酒高手,侯岳就把后世蒸馏酒的说法提了提,没想到王绩同学居然很上心,前段时间,一直扑在酿酒上面,这家伙也是一狂生,跟人家李淳风李大人一点也不熟,居然厚着脸直接跑李淳风那里把人家练丹用的蒸馏器给弄来了,没想到这蒸馏酒就让王绩同学给摆弄了出来,估计也要给他的酒经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侯岳取了杯子,倒了一点点尝尝,还真有后世烧酒的味道,不由的肚子里的酒虫也上来了,不用王绩同学招呼,就把着王绩的胳膊道:“走走走,我们喝酒去。”说着,两人便出了茶司,直奔街上的酒家。

跟王绩同学喝酒,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侯岳看着天色已近傍晚。便让大柱回家给小淘捎个信,让小淘不要等他吃晚饭了。

大柱回到曲园,小淘正跟贵嫂一起在厨房里忙活,今天渠少让人送来几斤大虾,小淘正做着油焖大虾呢,听到大柱说侯岳又同那斗酒学士喝酒去了,心里不免嘀咕,最近,因为王绩的关系,侯岳在外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想来刚来时。侯岳对这个时代的酒味道怎么喝怎么不惯,没想到现在也适应了,她却不知,侯岳以前完全是本着应付的心态,而今天,王绩新酿的酒才勾引起了他真正喝酒的兴致。

小淘又叮嘱了大柱几句,让他回去,照顾好自家三公子,这时,油焖大虾正好可以出锅了,小淘干脆着,又装了一盘,放在食盒里,让大柱一并带去,做下酒菜。

然后,就唤了小宝哥和小丑丫吃饭,又让七娘抱着小绿荷,也坐在桌前,小绿荷如今已经一岁多了,断了奶,奶娘便随着渠少的马车回了柳城,小淘想着过去照顾小丑丫的七娘不错,就又把她请了来照顾绿荷。

吃饭的时候,却听七娘道,东湖坊那边出了大事了,小淘一开始倒也没在意,前几天,季衡和巧姐过来,接了苏东哥回鄠县去了,小淘又听妹妹小锁儿说,爹娘正商量着给季衡和巧姐把婚事办了,这两人自小感情就很好,苏老爷临死前又把巧姐托付给季衡,如今成亲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是听七娘说到后面,小淘才知这大事却是有关徐氏的,原来,自鄠县苏家的灭门案告破后。那庄生的供词上也说起了跟徐氏私通之事,于是这私通之事就落到了徐氏男人田八的耳里,大家平日聊天时,不免拿这取笑,田八又是个狠人,哪受得了这些,回家便拿徐氏出气,又指着刚生的女儿说,指不定又是一个野种,徐氏自嫁给这田八后,就没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若不是时时有巧姐他们帮衬着,这日子真没法过,心里更是早就后悔当初的糊涂,只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如今见田八这样,连亲生女儿也不认,便觉万念俱灭,前几天,巧姐把苏东哥接走,那田八又是恶毒的骂了她一顿,徐氏也起了狠劲,花了家里所有的钱,买了猪肉,也买了老鼠药,烧了一桌加料的好菜好汤,反正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如吃好了,大家一起去死。

今天一早,坊兵们见田八迟迟不上工,便来叫门,叫不开,便踹了门,进去一看,才知一家三口,全死了。

小淘听了也觉有些凄然,虽说徐氏走到今天,有其自取的一面,但到底也是命运多桀,这样的结局还是让人有些侧然。

几个妇人一片唏嘘,吃过饭后,照顾了孩子们洗涮休息,小淘又去陪了瞎眼的段氏一会儿,前些天,侯秀来信了,他马邑那边任期已满,这就要回京述职了,再等吏部考评下来,再决定下一任的做什么,去哪里。

侯岳这些天还跟小淘说着,帮侯秀跑跑,自古官场从来就没有真正清廉的,要想有个好的考评,本身的能力固然是一个方面,那人情,钱情也是少不掉的。

说了一会儿话,回到屋里,一个人坐在油灯下等着侯岳回来,越等就越烦燥,不由的开始磨了牙,侯子回来,要跟他好好谈谈,老这么喝酒喝的不归家,算什么回事儿。不过磨牙归磨牙,终归是不放心,便披了件外衣坐在院子里等着,初夏的晚上,还是有些寒意。

正坐着的时候,却听小丑丫哇哇的哭着跑了出来,扑到小淘的怀里:“妈妈,我梦到爸爸了,有坏人要抓爸爸。”

小淘正等的烦燥,这会儿突然的小丑丫梦到她爸爸被坏人抓了,那心更是突的一下沉了下来,立时便有一种心惊肉跳感觉,她至今还记得小丑丫梦见侯家老2的事情,便也顾不得其它,忙找来侯贵,让他带着家丁到长安各家酒家去找侯岳。然后自己安慰着小丑丫睡去。

只是一批一批家丁回来了,都说没有找到三公子,小淘的心越来越恐慌,整个人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园子里,门前乱转。心里直期盼着,小丑丫今儿个的梦仅仅是梦而已。

就在这时,侯贵扶了大柱回来,大柱一身是血,这会儿见到小淘,卟嗵的一声跪下:“大柱无能,三公子叫人抓走了。”

“你快起来说,三公子是叫谁抓走的?”小淘急忙问道。

“不知道,都是黑衣蒙面这人,不过我从他们身上抓下块衣片,不知有没有用?”大柱说着,将手上一块黑衣递给小淘。

小淘接过一看,这是一块普通的黑布,不过却较市面上流通的黑布更厚实紧密,小淘心里慌的不得了,可却极力的让自己静下来,越到关键的时候,越要冷静。侯岳的脾气好,从不于人结冤,就算是有人说话难听,他都当是大风吹过,若是因为钱财方面,侯岳毕竟是当朝官员,更何况当时,还有王绩在一起,可王绩却没有事,王家的财力较侯家可大的多。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抓侯岳?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见小十八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见小十八

一间昏暗的地牢。侯同学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扣着,只是这厮却是一副醉态,嘴里却念着:“侯岳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侯岳这厮虽然看着一副醉态狂生相,但从他没有把李白说出来,而用自己的名字替代可知,这厮这会儿明显是在装醉,侯岳这厮的酒品其实是相当不错的,若真是喝醉了的话,只会呼呼大睡,哪有这般狂态,他又不是那斗酒学士。

侯岳的反应一向是比较快的,在刚一被抓,他就进入了装醉的状态,就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而眼前这情形,他更要装醉了,要不然,等他的肯定是一场S…M,所以这厮干脆就装醉到底。

一盆冰水哗的一声的泼到他身上。侯岳哼哼了几下,头答拉了下来,一会儿,居然呼呼大睡起来,还打着酒呼鲁,不得不说,侯岳装醉的工夫到家极了。

“大人,他醉死了,泼不醒。”那狱卒朝一边的一个锦衣汉子道。

“那就这样吧,放下他吧,这等学士文人,可不比那战场斯杀的武人,让他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没这样的舒服,想他明天醒来,一定会被自己所处的情形吓一跳的。”那锦衣汉子道。

“那是,任谁见了一场醉酒后醒来变成狱中囚,那都是会吓坏的。”他边上一个声音付合着。

侯岳听着这两人的说话声音,觉的有些耳熟,只是他在装醉,倒不敢去偷瞧,怕被人发现,就没得他休息了。一边的狱卒打开扣着他手脚的链条,侯岳整个人就倒在地上,那头还磕着垫脚的台子,发出好大一声,侯岳疼的暗地里龇牙咧嘴的。表面还是要装到底。

两个狱卒将他拖到了一边,然后听到落锁的声音。

“这酒可真是喝到位了。”那狱卒嘲声道:“或许这样去见阎王爷倒也痛快,只怕是阎王爷问他怎么死的时候,这位侯学士怕是回答不出来了。”

立时,周围又传出几声嘲笑。

随后是一阵脚步声离去,好一会儿,周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声音,侯岳先是悄悄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极为昏暗的光线,又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已经没有人了,这才悄悄的坐起,打量四周,昏昏暗暗的光线下,这明显是一个地牢,就二个隔间,他现在呆在里间,而铁栏栅外的外间,有着各种刑具,几条粗丝不一的长鞭挂在墙的四周。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阴森。

侯岳靠坐在一边。看着牢门处,的大圆木顶端挂着那盏狱灯,他心里想不明白了,自己倒底惹着谁了,又想起那个什么大人的说话声,他可以确定,这个人他之前一定接触过,只是一时半会的却又想不起来。

“侯三公子……”一个低低微弱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

侯岳吓了一跳,他以为这地牢里就他一个人,转头朝那墙角处望去,正在光线在阴暗,黑黑的一团。

“是谁?”侯岳问道。

“是我,小十八。”那黑影回道。动了动,传来一阵铁链哗啦啦的声音。

小十八?侯岳一惊,他们不是都回幽州了吗,他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侯岳起身,走了过来,刚走到近前,就闻到一股腐肉的臭味,扶他他到稍亮一点的地方,侯岳看着小十八的情形,不由的暗暗心惊,小十八身上就挂着几片破料的布,那上面还必满了深褐色的血迹,裸露在布上的皮也几乎是差不多的色泽,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

“你怎么会落到这步境地?”侯岳惊问道。

“还能怎么样,任务失败了,就要承受失败的后果。”小十八说着,靠着铁栏栅。语气倒是很平静,也确实,在战场上多次拼杀的人,对于生死,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明悟,只是他有些不甘心,他情愿在战场同突厥人拼杀而死,而不是死在这阴暗的地牢里,战士的墓地应该在战场上。

侯岳好一阵子没说话,他知道,小十八怕是受他的连累,若是一般的任务失败,小十八大可以再来,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只是当日自己出现的太巧了,又表现的同小十八十分亲热,那太子和李元吉又怎么可能不对小十八起疑心。

“很抱歉。”侯岳道。

“没有什么抱歉的,我并不喜欢暗杀这种勾当,当日若成功了,我反而不会有现在这般的坦然。”小十八说的仍然很平静。

侯岳又一次无话可说,不过,他现在知道了,抓他的人应该是太子或李元吉。可是仅仅是为了自己破坏他们的好事吗,可那都已经过去差不过一年了,为何到这时才动手。

这时,侯岳也想起刚才那说话的大人是谁了,韦挺韦大人和那个叫段南的幕僚,当日侯岳初到长安时,这两人曾到他家里,想拉他为太子建成办事,难怪侯岳听着耳熟,只是事隔多年,若不是知道绑自己的可能是太子的人。他怕是真想不起来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隐隐约约的,侯岳觉得这事,很可能是跟自己和小刀暗暗训练的天策勇士有关。

于是接下来,两个难兄难弟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小十八说的大多仍是战场上的事情,而侯岳说的却是长安的风花雪月。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再说小淘这边。

一个当朝官员当街被绑,那第一步,不用说,肯定是报案,于是她带着大柱去京兆府,当晚值班的正是刑曹于天德于大人,也就是那钱可素的夫君,当朝的学士被绑,这可是大案了,于公于私他都不敢怠慢,立刻点齐了人手,各方打听,小淘也只能回去听消息。

出了京兆府,小淘并没有直接回曲园,又去了天策府,怎么说,侯岳也是登记在册的天策府官员,秦王带着人去了仁智宫,天策府内事由房杜共担,当然,这么晚了,小淘也见不到房杜二人,但她却见着了杜淹,杜淹一听这事,就立马紧张了起来,杜淹此人,虽然人品为人所诟病,但对阴谋诡计的嗅觉却是很敏感的。

杜淹暗地里管着一支人马。就是当日侯岳借着救济灾民之便偷渡进长安的那二百勇士,事了后,侯岳怕麻烦,也为了避嫌,就把这二百人名单交给了李二,而李二又交给了杜淹管理,杜淹曾考察过这二百人,内心相当振撼,杜淹是一个擅长,或者说喜欢使有阴谋诡计的人,对于一般的武勇他是不瞧在眼里,可这二百勇士,却不是专走武勇之路,可以说大多数都是剑走偏锋,而且十分擅长伪装,若不是秦王跟他说,他根本就看不出这些平凡生活的坊市里的灾民,居然是一支生力军,,而训练这支生力军的,正是朝中十分低调的侯学士。

如今侯学士出事了,他不由的想到,这抓他的人会不会就是冲着这支奇兵的,心里不由的暗暗懊悔,他和秦王都疏忽了,怎么着也得安排几个暗卫在侯学士身边保护的,只是此时懊悔已经迟了,只得安慰了侯娘子,送了小淘出门后,便立刻安排人手打探,立时天策府的暗探,在京里就活动了开来。

当然,小淘也没有停,她回到曲园后,就让人把渠少找来,然后将大柱从黑衣人身上扯下的布交给他,让他想办法,找到布的主人。

“这布应该是军中的用料。”渠少道,他的商行里还曾走私过一批。

“不错,是军中的。”小刀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中,小刀半夜里听侯贵来报,说是姐夫出事了,便立马赶到曲园。

小刀将布料凑到烛光处,又觉不够亮,又让鱼儿去点了两只,再看那黑布,果然如他心中猜想的那般,有暗纹。

“这应该是太子的长林兵服装的用料。”小刀肯定的道。

“这么说,抓你姐夫的应该是太子的人。”小淘问道,心中更是紧张,如今李渊去避暑了,由太子建成监国,可以说,如今的长安就是太子作主,若真是他动的手,要救侯岳怕是登天之难啊。

“也可能是齐王的人,齐王的府兵也是用这料,还是太子送的。”小刀道,对于长林兵和齐王府兵,他都熟的很,因为他有好几个哥儿们都在这两府里混事,虽说上头斗的厉害,但对一般的下面人却没有什么影响,照样一起喝酒。

“不管是太子的人,还是齐王的人,反正他们是一伙的。”小淘道。

“不错,姐姐放心,知道事主就好办,我先找人打听,一定把姐夫救出来。”小刀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主,相反遇上这样的事,他还更兴奋,他手下的另一批勇士也训练的差不多了,正好用这来考核。

小刀和渠少离开了,小淘站在院子里,看着天际,天际已是鱼肚白,一个黑夜就这么过去了,小淘的身体发冷,手脚也微微在擅抖,这一刻静下来,想着侯岳,她是真的怕了。

蹲在地上,小淘抱着膝盖,这一刻,她显的十分的无助。

“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回家?”小丑丫软软的童音道。小宝哥握着拳头站在小淘身边,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他大些,家里这个晚上这么乱,他虽然不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爸爸可能出事了。

小淘将小丑丫紧紧的抱在怀里:“爸爸喝醉酒,不记得回家了,等爸爸回来,小丑丫罚他好不。”小淘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嗯,罚爸爸以后不准再喝酒了。”小丑丫用劲的点着头。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营救

第一百四十八章 营救

二丑是长安的一个孤儿。小时候受人欺,后来遇到小刀,也就拜了大哥,跟在他后面混事,再加上这小子为了生存而练就的机灵及见风使舵的本领,本身机缘还不错,这三混二混的,居然混成了太子校尉桥公山的亲卫,日子混的有滋有味。

侯岳被绑,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太子,渠少的人马和杜淹的人马汇集的消息表明,侯学士很可能被关押在东湖坊边上的东照坊里,但具体关在哪里,却一时查不到。

因为这个坊的守卫极其森严,面生的人根本就进不去。因此,小刀就找到了二丑,因为二丑就住在这东照坊里面。

对于二丑来说,跟着谁混都不如跟着小刀老大好,因此,小刀一找到他,他就把胸脯拍的嘣嘣响。大包大揽的道:“老大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二丑这并不是说大话,所谓虾有虾路,鳖有鳖路,二丑做为一个曾经混迹长安的混混儿,自然不脱混混儿习性,不管到哪里,那都是要拉帮结派,圈势力范围的,再加上他出手大方,真不便时,小刀又常常接济他,因此,在圈子里他很得人缘,这找人办事呢,不一定要找上层路线,有时候找下面具体办事的小吏更是神来之笔。

二丑对这个坊十分的熟悉,他分析打探了一下,觉得最有关人可能的就是坊东的老槐树边上的那栋老屋子,那老槐树上有一个乌鸦窝,乌鸦叫起来寒碜碜的,平常的时候,一般人都不愿到那边去。不过二丑有时还是要去的,为什么?因为守门的老人好酒,而二丑也是个小酒鬼,于是一老一小两个酒鬼就常常碰在一起喝酒。

于是。在见过小刀后,二丑特意去买了一坛上好的春酒,又买了几斤酱牛肉,然后一步三摇,哼着小曲儿,来到了老槐树下,看门的老人看到二丑过来,又看他手中的酒,便乐呵呵的回屋去拿了几只碗,两人就在那屋门口坐着,看门的老人先撕了牛肉下肚。

这时,就听门内响声说话声:“老宋,只顾自己快活,怎么,眼里没我们了。”

那叫老宋的老兵嘿嘿一笑,然后冲着二丑道:“二丑,屋里还有两个兄弟,给他们点解解馋。”

二丑咧嘴一笑:“这事老大哥做主就成。”

于是老宋就拿了酒,又分了一半酱牛肉送进去。

出来的时候,二丑问:“我还以这为屋子就老大哥一个人呢,怎么里面还有人住啊。看屋子这么老旧,荒凉,能住人吗?”

老宋拿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嘴里咋巴了几下才道:“呵呵,老旧,荒凉只是表象,这屋里住的人多了呢,还布有暗桩,只是以前没让你知道,我知道你小子手脚不太干净的,别没事摸错了门,真要摸错了门,怕就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老宋一脸正经的告诫道。

二丑也故做好奇的问:“里面什么宝贝啊,看守的这么严。”

老宋摇摇头:“没啥宝贝,这是私牢,审人用的,任谁进去了,都得脱层皮。”老宋说着,又叮嘱二丑道:“这个你可不能对外说哦,要传出去,咱们俩都得……”老宋伸了伸手比了个砍脑袋的手势。

二丑哧着鼻道:“这我哪能不知道啊。”

于是两人边喝酒,还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二丑很快打听出,昨天晚上,就关进来一个人,那个还醉着酒呢,听说还是个学士。二丑估计着就是老大要找的人。

“哎哟。肚子疼,要拉肚子了。”二丑突然抱着小腹,那老宋对他倒是没有防备,常来常往的,都是熟人,便领着他进了屋子,去后院的茅房,二丑一路就悄悄的打量着后院的布局,还时而又做好奇样的问,人关在哪里。

老宋笑骂道:“太好奇要害死人的知道不。”说着,又指了指院子中间的井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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