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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隋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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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这家伙思想是天马行空,这一提起酒壶,顿时想起了酒味的酸涩,这一刻,他深刻的明白,为什么用马尿来形容酒,这时代的酒味儿实在是不咋样哪。

于是,这家伙此刻颇为有些意动的对季小淘道:“小淘,咱们是不是该把酿酒的活儿提上日程了。”

“咱们两个谁有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就我们那想当然的法子,酿出来的酒不定比这还难喝呢。”季小淘打击着侯同学道,那手上还在撕着布片,这会儿她正在帮未来的小弟或者小妹做尿布呢。

也是,侯同学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随际又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倒,为嘛别人穿越就能酿,我穿越就酿不成。”

“要不,你也别去找侯小公子了,直接卷了包裹去找李二,到时候,你绝对是开国元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就得变成二十五个了。”季小淘放了手上的活儿,两手撑着下巴,为侯同学出谋划策。

“扯了吧,你以为我真有那王霸之气,一现身,李二同学立马拜倒,太想当然了,就我现在这样,出生是商人子弟,那才名也是虚的,真一个叫文不成武不就,还忒怕死,去了那就一炮灰。”侯同学还是颇有些自知之明的,而对于他那小才子之名,侯岳现在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现。

前段时间,时不时还有三两友人来邀他去参加文会,文会是什么,怎么的也得吟诗对对子,侯岳头痛啊,就他现在临时抱佛脚的看了几本之乎者也的书,能读懂就不错了,要想活学活用,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最后说不准还得盗用诗词过关。以前看穿越小说,他就最恨那盗用诗词的桥段,难不成他现在还要把那些桥段付诸行动,他很有一种自掌耳光的感觉。

这之后,若再弄上一首诗,让你配一幅画,那他就得当场歇菜,写程序行,画画是浮云。

因此,这样的文会他基本都找理由推了,好在,他以前也常常因为生病不能去,别人也习以为常,倒也不甚在意。

酿酒没戏,找李二不成,最后,侯同学还是拧着马尿去找侯小公子,这两人,一个失意心烦,一个有意迎合,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成了很不错的酒肉朋友。

季小淘笑话侯同学的时候,侯同学很是振振有词的道,酒肉朋友也是必须的,他能缓解人生压力。

而侯同学在同侯小公子聊天后,感觉侯小公子目前处置非常不妙啊,再看这些日子,侯门嫡宗那边没一个人来打招呼,竟是不闻不问了,侯小公子目前的处境便有了那么丝放逐的味道。

“你说,那咱们这一对蝴蝶,翅膀这么扇啊扇的,会不会把侯小公子的前程扇没了哩。”侯同学不无忧虑的道,从种种迹象来看,侯小公子前景堪忧啊,

“不会吧……”季小淘的回答充满了十分的不确定性,谁也弄不清楚,这蝴蝶效应有多大的成效。

这事得慎重,侯同学摸着下巴,很有点思想者的味道。

这个时代,什么人会被人重视,很显然,名人,名声一般来说是靠自己拿本事去搏的,但我们侯同学却有另外一翻见解,名人嘛,有时候也是可以包装的。于是,包装侯小公子就被侯岳提为当前第一要务,侯小公子虽说是一纨绔,但他骨子里有股子狠劲,至于其他的,那也是可以调教的。而于此同时,侯同学想着也能帮自己包装一下,这样,才有便于以后混到李二同学的公务员队伍里,这样他也就完成了预期目标。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好一个烦字了得

自从确定了包装侯小公子后,侯岳就开始忙活了,以前那些文会他是躲都不及,现在却是硬往上面凑,他也想开了,要想成大事,厚黑是必要的,诗词什么的该盗还是得盗,不能手软,最多也就被小淘笑笑,无伤大雅。

于是整日里,他便同侯小公子,还有罗家的罗志超,三人便结成朋党,哪里有文会,清淡就往哪里凑。闲暇时,又找些个武勇之士斗斗拳脚,当然,这种斗拳脚的事,侯岳是不会亲自上场的,他就是外场的拉拉队,属于光喊不练的把式。

而这样的生活,侯小公子如鱼得水,又找到了他横行马邑时的那股威风,不过,在侯岳的特意引导和包装下,那百姓的反应是不一样的,马邑时,侯小公子就是一高衙内的角色,虽说还没到人人喊打的份,但也让大多人士侧目不屑。

但在这柳城就不一样了,侯小公子虽没有太好的文才,可人家自小教育跟上,再加上侯家人的皮相都不错,这小子又从小纵横花丛,嘴皮子还是挺溜,经史子集嘛也能说上那么两句,倒也逐渐为柳城这些个才子文人们接受了,这是文的方面。

而武的方面,这侯小公子手上还是有些真功夫的,又有罗二公子帮忙,在侯岳刻意的引导的,打的都是那些欺男霸女的角色,因此,在柳城,侯小公子的名声虽没赶上青天大老爷,但爱打报不平,有侠士风范,那也是公认的了。因此,这三个朋党最后硬得了个柳城三杰的称呼,也不知这老天是有眼还是没眼。

于是侯同学就在自家娘子面前有的现了,有些小得意的说:“这可是自个儿在隋末得的第一个荣誉称号。”

只是最近,侯同学玩的有些忘乎所以,弄得在家里根本就见不着人影,弄季小淘颇有一些怨气,便没好气的嗔道:“什么柳城三杰,怕是柳城三害吧。”而侯同学腰间的软肉又多了几个指甲印。

侯同学唯有陪笑。让小淘出出气,看着小淘又尖了点的下巴,侯同学挺是心疼。

这阵子家里真的是很忙,小淘这跑腿的也没的歇,因为王家小姐在这里,那一些亲朋故旧都让自家的闺女,小媳妇来窜门子,所以那王青宁身边总是围了许多人,那要照应的事,自然就多,那王家女公子也从不把自己当客人,差使的侯府的丫头使女们团团转,连带着季小淘得时不时的跟在后面善后。

最后看她们快闹的没边了,季小淘便拿出纸牌,将几种玩法一教,很快的就把这些个女公子,小媳妇都迷住,这府里才安生,只要给她们准备好打牌的地方,吃的喝的送上,那基本上,就没人来烦你了。

而侯府的纸牌也经由这些女公子们的传播开始在柳城流行了起来,没两天街上就有了卖纸牌的商店。

季小淘知道后懊恼不已,赚第一桶金的机会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别人。

倒是侯岳无所谓的摆摆手,咱家现在不缺那第一桶金,再说了这纸牌毫无技术可言,而商人的山寨能力又是超强的,所以,凭这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

季小淘想想也是。

只是这府里才安生几天,不知怎么,侯夫人却病倒了,这段时间,一直是二嫂方柳儿跟在侯夫人的身边,季小淘问起怎么突然就病倒的时候,那方柳儿却是藏藏掖掖的,什么也说不清楚,弄得季小淘总觉的是外人似的,心里很有些不痛快。

而有许多时候,那事情都是扎着堆的来。

这天一早,永和田庄的水富娘子过来,哭哭啼啼的找老爷和夫人做主。

侯老爷不管内宅的事,侯夫人又病了,本来这事该大嫂来处理,可大嫂整日里只顾着陪自己的堂妹,表妹打牌,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便推到了季小淘的手上。可季小淘听着水富娘子说的事情,却觉的有些难办,弄的不好,家里会生出事来,水富娘子这件事可不算鸡毛蒜皮的小事。

原来,自侯老太爷买下永和田庄,水富的爹就是永和田庄的管事,做事一直是勤勤恳恳的,算得上是侯家的老人了,而水富一直跟在他爹身边,帮着管理永和田庄的事情,后来水富爹走了,这永和田庄的事,基本上就是由水富来管,倒也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所以侯老爷一直也就没有另派管事。

而前几年,侯老爷的二弟,也就是侯岳的二叔,因自己鼓捣的一个造纸作坊被人给吞了,回到侯府,觉得没什么脸面,就自请去永和田庄,因为永和田庄在涿郡北面,离柳城最远,平日里,侯老爷也常常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便想着有自己的二弟去坐阵也好。

而侯二叔其实也就是想避开别人,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就成,因此,到了永和田庄,庄上的事倒不太插手,仍是水富在管理,水富倒了本份,帐目一旬一报,每笔都有记录,清清楚楚,也不需要侯二叔操什么心,所以,永和田庄的事,倒也妥妥贴贴,侯老爷也就不太操心了,也因此,这永和田庄,就基本成了侯二叔家的一亩三分地。

可自从去年初,侯二叔唯一的女儿成亲后,这事情就开始变化了,侯二伯本来有一子一女,可儿子因纸作坊的事被人打死了,因此他女儿的夫君算是招赘,此后,水富在庄上日子就渐渐有些难过了,侯二叔的女婿心中不忿啊,你一个下人,在庄上的权利却比我大,那自然是要夺权的,只是水富是侯老爷的人,他自然不能作得太赤果果,于是就常常找事,所谓人无完人,水富一家在庄上管了这么多年,那私下里捞点好处肯定是有的,这一点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但这回被侯二叔的女婿抓住了把柄,有了把柄,侯二叔的又婿就硬气了,硬生生的打断了水富一双腿,还将他一家赶出了庄子,所以,水富娘子才来找侯老爷和侯夫人的。

这事牵涉到侯二叔,看来还得请侯老爷定夺。

只是这会儿,水富娘子哭的两眼红肿,说:“孩子他爹如今腿断着,血淋淋的没钱医冶,家里三个孩子,还饿着肚子,求三少夫人安置一下吧。”说着,就连连叩头。

“你快起来。”季小淘伸手扶着,拦都拦不住,她心下里琢磨着,在事情没弄清楚前,对这水富一家还真没个说话,不过,她觉的,这事可不能做绝,这水富一家怎么着也是为了侯家服务多年的,不能太寒了人心,于是她便支了银子,跟着水富娘子到她现在落脚的地方,却是一间破屋子,顶都开着。

水富一脸苍白的躺在稻草上,那膝盖以下,还直冒着血水,三个孩子,最大的是个女儿,十岁左右,皮肤有些粗也有些黑,只是两只眼睛黑柒柒的,此刻她正照顾着两个弟弟。

不行,这样下去,还真是要死人的。

于是季小淘就在附近,找了一户有空屋子的人家租了房子,然后又去讲了大夫,再付了银子给房东,先烧点吃的,再让他这段时间帮忙照顾一下。

然后再跟水富娘子道:“水富娘子,你这段时间就带着孩子在这里暂住些时日吧,水富这事,倒底他也是有错的,具体怎么处置还得由侯老爷说了算。”

水富娘子只是叩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季小淘也只得摇头叹息。

回到侯府,小淘觉得还是先把事情跟侯夫人说说,可刚走到侯夫人的屋外,就听里面传来那位王家女公子的声音脆脆的道:“不行,可素表姐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侯家只是商人家,能娶我可素表姐,那已经是高攀了,怎么可以还跟一个农家女一起做平妻,你们得休了季家的姑娘,我表姐只能做正妻,唯一的正妻。”

季小淘在外面听的先是一愣,随后却是无名火万丈,这王青宁还真是牛啊,抢人丈夫抢的如此当明正大,正要抬腿冲进去,却感到身后衣角被人扯住,回头一看却是二嫂方柳儿。

方柳儿冲着她摇了摇头,这时,屋里又响起了侯夫人的声音:“我那三媳妇出身是低了点,可她没犯什么大错,况且她还有个好命格,同我家三儿那也算天作之合,钱小姐我以前看着也是喜欢的很,可我们侯家没福气,以前高攀不上,现在嘛,我想也是高攀不上的,我是个商人妇,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这些日子,女公子就同钱小姐在我家吃好玩好,其他的就休要再提了。”

侯夫人的话十分客气,但骨子里却不太好听。

季小淘心下大赞,姜还是老的辣,婆婆大人这翻话说的可是可圈可点,软在面上,硬在骨里,高。

小心的同方柳儿一起退出去,到了偏厅,那方柳儿才道:“这事前些日子,大嫂就同婆婆提过了,婆婆因着不好回绝,便装了病不见客,没想这王家女公子还真开得了口,小淘放宽心。”方柳儿在一边劝道。其实方柳儿有些还是瞒着小淘,如果是做平妻的话,侯夫人还是同意的,只是方才王青宁不但贬了小淘,也贬了侯家,侯夫人自然会恼火了。

在偏厅等了一会儿,等那大嫂带着王家女公子走后,季小淘就进了侯夫人屋里,将水富娘子的事情说了一下,水富的事,侯夫人是知道的,只是,这事侯老爷正在处理,侯夫人也没什么好主意,于是就让季小淘平日多照应下,便没了下文。

见婆婆对那钱小姐的事情只字不提,季小淘也就全当不知道,可心里即不痛快,又觉得有些屈。心里嘀咕着这算不算是另一解释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去年,是你自家看不中的,合着,现在又想来吃回头草。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善后

水富最终还是没有挺过去,几次高烧后,终于还是走了,季小淘每每想起那水富娘子带着三个孩子一身稿素的跪在灵前,那心里就说不出的堵的慌,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小淘,很晚了,快睡吧,再不睡,明早起来就成大熊猫了。”侯岳翻个身,将小淘睡不安稳的身子抱在怀里,不让她翻来翻去的。

“能睡着,我不睡啊,这不是睡不着嘛,想想,活生生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留下寡母带着三个孩子,这以后日子咋过呢,对了,你说这事,你老爹怎么就不管呢?”季小淘在侯岳怀里扭了扭身子,转身趴在侯岳身上,黑夜里,乌柒嘛黑的,两个面对面,却是脸不见脸。

“管?怎么管?当初二叔去庄上,爹实际上就把那庄子教给二叔了,我昨天听爹说了,当初爹是想把水富调到别的庄上去管事的,可水富因为永和庄那边天高皇帝远,二叔又好说话,舍不得那点能捞的好处,说是在永和庄呆惯了,不肯离开,要我说啊,他今日结局,虽说可怜,但也是自找的。”

“怎么这么说。”小淘轻捶一下侯岳。

“我没说错,水富今日结局,完全是因小利而忘大势,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不仅适用于朝堂,在其它地方也是一样的,当初爹将庄子交给二叔打理,他就该急流勇退了,好在二叔好说话,他又多混了两年,可显然二叔的女婿容不得他,其实他若早一些将庄上的事交出来,也许还能平安过过日子,可他却死抓着那点小权不放,自个儿屁股又不太干净,这不落到人家手里嘛。”

“行啊,来古代没混多久,这肚子里弯弯绕绕的东西长进了啊。”季小淘咕哝着,却是有些困了,身子往侯岳怀里缩了缩,这渐近深秋,夜晚已经很有些冷了。

侯岳嘿嘿的一笑,却是不说话了,拍着小淘的背,准备再继续找周公下下棋。其实侯岳这翻话根本就是从侯小公子那里听来的,他前几天听小淘说这事时,觉得对水富实在不公了些,水富为了侯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可人家侯小公子不屑的一笑,就说了‘该’,然后才有上面那段话,这会儿侯岳当然不会去说砍。

第二天一早起来,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这深秋的天弄的跟春天的倒春寒似的,季小淘穿了件夹袄,还是觉的背有些发冷,又再外面加了一件厚衣,出了屋子,却惹了一堆好奇的眼光,那长青还关心的问道:“三少夫人,你可是发寒,要不要去请大夫。”

季小淘只得回了句:“身子骨弱,畏冷。”心下去嘀咕,感情古人的体质一个个都超强,全是不怕冷的,一路过来,她见穿的最多的也就在衣中间加了件小夹衣,还有那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脖子下还露了一大块白花花的肉呢。

季小淘想了想,便转身准备回屋,也就是一点冷而已,还是将外面的厚衣脱了,省的跟别人相差大太,反而引人侧目。

可这脚步刚走到穿堂,却听里面廊道上两个扫地的粗使丫头边做事边聊天,平日她在的时候,两丫头自然不敢这么随意,可刚才这两丫头看着三少夫人离开的,此时又没有其他人,两丫头也就随意了些。

“听大夫人那边的秋娘说,那钱小姐怕是要嫁咱们三公子了。”叫春桃的丫头道。

“我也听说了,只是钱小姐进门,那三少夫人怎么办?”另一个叫秀儿的丫头道。

“听说是做平妻呢,不过,那钱小姐是官家小姐,就算是做平妻估计也要压三少夫人一头。”春桃有些兴奋的道,这府里的丫头平日除了手头上的事,最爱打听的也就是主人家的八卦。

“我倒不觉的,上回素巧不是给硬生生的嫁了出去吗,夫人都没耐何,而且三公子疼着三少夫人呢,你没瞧见,三少夫人屋子里的小玩意,小点心多了去了,每回三公子从外面回来,都要带点小东西讨三少夫人欢心。”那秀儿道。脸不由的有些红朴朴,三公子和三少夫人感情真很好呢,有一回她在打扫屋子,就看三公子和三夫人在一边亲嘴,大白天的,真不害臊。

季小淘听的,没来由的一阵烦燥,侯夫人的心思她明白的,要休自己是不可能的,可若是那钱小姐同意做平妻的话,那侯夫人说不定也是乐见的。郁闷之下,也不回屋了,撑了个油纸伞就出了侯府。

其实这样的传言她这段时间听了不少,倒是也跟侯岳说过,侯岳倒是不在意:“随她们怎么整,到时候娶不娶还不是要看我,我不娶他们也拿我没法子的。”

可有些事情,说是不在意,心却不是由人的。

雨丝飘在身上,觉得寒意更甚,季小淘拢了拢外面的厚衣,心道,还好,刚才没脱了,要不然这会儿还真有些冷的吃不消。

转了个弯,去了水富娘子的住处,到的时候发现水富娘子正在整理包裹,一问之下才知道,水富死在这里,那东家嫌晦气,退了钱让水富娘子另租住处。

水富家的大丫头青草正在一边照顾两个弟弟吃饭,不时的又帮着自己的娘整理东西,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的,理的清清爽爽,粗粗不甚秀气的脸上,那一双眼睛却格外的幽黑,小脸儿,认认真真的,让人看着就踏实。

“水富娘子,你有什么打算哪?”季小淘问道。

水富娘子木然着脸:“有什么打算?”她苦笑着,然后摇摇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水富娘子,我倒有个事儿想跟你谈谈。”看着水富娘子木然的脸,季小淘也知道对于以后,水富娘子根本没啥打算,也是,水富家一直就在永和田庄上,这被赶了出来,一个妇人家,带着三个孩子,在这个乱世,要生存下去,难哪。

“三少夫人您说。”水富娘子有些期盼的看着季小淘。

“是这样的,我娘如今有了身子,爹爹又老在外面做事,这身边没个人照顾不行,我想请你帮忙照顾一下,虽说我娘家也是穷人家,可能没啥月钱,但好歹有口饭吃,而你这个大丫头青草,我瞧着挺实在,正好我身边一直没个人,我就想让青草跟着我,这样每个月也有些月钱,你带着两个孩子也能生活下去。”季小淘看了看一边的青草。

那青草在边上听到季小淘的话,没等水富娘子反应,就卟嗵的一声跪在季小淘面前:“谢三少夫人,青草就跟着您,再苦再累青草都不怕。”小姑娘说着,就拿着黑柒柒的眼睛望着季小淘。

水富娘子哪有不同意的,连声感谢的同时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青草不入侯籍,在这个时代,许多下人的户籍都是入在主家的,水富是死在侯家人的手上,水富娘子这个条件也在情理之中。

随后季小淘就带着水富娘子去了季家,季爹还在当差,季娘子的肚子已经快四个月了,这会儿正在做小衣,见季小淘带人进来,明了原由后,就安排了一间空屋子给水富娘子住,让她自己打扫,然后拉着小淘进屋,说道:“死丫头,犯浑呢,这事是你该管的吗?别的不说,侯家二叔那边你这一下不就得罪啦。”

“娘啊,我是不想管呢,可夫人交待了让我照应的,我总不能不应吧,再说了,再过段时间,娘的身子可就沉了,身边没个人不行,那水富娘子我观察过,人挺老实,也找熟人打听过,是个肯吃苦做事的人,身边又是有孩子的,让她照顾娘正合适。”季小淘笑着道,至于侯家二叔那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人都被赶出庄子了,他们哪还管会最后流落到哪里,指不定现在已将水富一家抛到脑后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头大的侯岳

季同学的日子有些水深火热,而侯同学的日子却是潇洒惬意,天天带着侯君集同三两好友,一会儿文会,一会儿清谈,再加上秋游等等,就真个把家当成了旅店,白天是见不着人影的。季小淘埋怨归埋怨,却也没法子,侯同学的任务就是陪好侯小公子。

只是,这天,侯岳和侯君集意外的早早就回府,两人看着精气神十足,可眉宇间总有那和点劫后余生的味道。

今天侯岳跟侯君集去参加一个文会,没想到遇到灵丘霍家的公子霍飞白,霍飞白是认得侯小公子的,对于侯小公子的底细那也是知道一些,此刻见侯小公子居然一身文士袍,手摇折扇,愣是有那么一丝少年名士的风度,知道这家伙是在装样,便有意想让他出乖卖丑,为那云茹出口气。

云茹正是那闻香院的花魁,而霍家,世代乐府世家,家里的老爷子霍汲一代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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