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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演义-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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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国会,竟将从事于选举。夫军政府所重者法耳,于人无容心焉,故其候补为何人,无所用其赞否,赞否之所得施,亦视其人之所从举为合法与否而已。苟北京非法国会,竟尔窃用大权,贸然投匦,无论所选为谁,决不承认,谨此布告,咸使闻知。
南北两方,一呼一应,都是反对段氏,预先阻挠。段氏连番接阅,未免皱眉,暗想人众我寡,何苦硬行出头,还是与冯河间同去,较为得计,乃宣告大众,愿与冯氏一同下野。究竟老成持重。小徐等方此推彼挽,要将段氏扛抬上去。偏段氏思深虑远,不愿冒险一试,任他小徐如何怂恿,却是打定主意,决计不干。小徐等也觉扫兴。但冯氏下野,段氏又下野,将来究应属诸何人,难道中华民国就从此没有总统吗?于是小徐邀同梁士诒、王揖唐诸人,秘密会议,除冯河间、段合肥外,只有一位资深望重的大老官,寓居津门,足配首选。看官道是何人?原来就是前清内阁协理大臣,为袁项城的国务卿徐世昌。久仰久仰。
世昌从词苑出身,本非军阀,不过他在前清时,外任总督,内握军机,与军阀家往来已久,为武人所倾心,此次久寓津门,名为闲散,实则中央政事,无不预闻。自元首以至军阀,统因他老成重望,随时咨询,片言作答,奉若准绳,所以一介衰翁,居然为北方泰斗。小徐等主张举徐,无非因南北纷争,形势日恶,河间、合肥,既愿同去,不如拥戴老徐,或可制服异类,保持本派势力,因此决定计议,立派妥员向津劝驾。徐世昌素来圆滑,怎肯一请便来?免不得逊谢未遑,做一个谦谦君子。乐得如此。那小徐等尽管进行,促令新国会开议,选定王揖唐为众议院议长,组织总统选举会,克期举行。到了九月四日,即在议会中选举新总统,到会议员,共四百三十六人,午前十时,举行投票,午后开匦。徐世昌得四百二十五票,应即当选。当由议会备文,咨照国务院,国务院亦即通电各省,并通告全国。越日,又开副总统选举会,等到日中,两院议员,一大半不到会场。莫非逛胡同去了。议长当场计算,所有到会议员,不足法定人数,就使投票,也属无效,只好延期选举,徐作后图。嗣是逐日延宕,竟将副总统问题,搁置一边,简直是不复提议了。一班傀儡议员。徐世昌闻自己当选,尚未便承认下去,因复通电中外,自鸣让意道:
国会成立,适值选举总统之期,乃以世昌克膺斯选。
世昌爱民爱国,岂后于人,初非沽高蹈之名,并不存畏难之见。惟眷念国家杌陧之形,默察商民颠连之状,质诸当世,返诸藐躬,实有非衰老之躯,所能称职者。并非谦让,实本真诚,谨为我国会暨全国之军民长官并林下诸先生一言,幸垂听焉!民国递嬗,变乱屡经,想望承平,徒存虚愿,但艰危状况,有十百于当时者。道德不立,威信不行,纪纲不肃,人心不定,国防日亟,边陲之扰乱堪虞,欧战将终,世局之变迁宜审。其他凡事实所发现,情势所抵牾,当局诸公,目击身膺,宁俟昌之喋喋?是即才能学识,十倍于昌,处此时艰,殆将束手,此爱国而无补于国,不能不审顾踌躇者也。国之本在民;乃者烽火之警,水潦之灾,商业之停滞,金融之停滞,土匪劫掠,村落为墟,哀哀穷民,无可告诉。吏无抚治之方,人鲜来苏之望,固无暇为教养之计划,并不能苏喘息于须臾,忝居民上,其谓之何?睹此流离困苦之国民,无术以善其后,复何忍侈谈政策,愚我编氓?
此爱民而无以保民,更悚惕而不自安者也。然使假昌以壮盛之年,亦未尝无澄清之志,今则衰病侵寻,习于闲散,偶及国事,辄废眠食,若以暮齿,更忝高位,将徒抱爱国爱民之愿,必至心有余而力不足。精神不注,丛脞堪虞,智虑不充,疏漏立见,既恐以救国者转贻国羞,更恐以救民者适为民病,彼时无以对我全国之民,更何以对诸君子乎?吾斯未信,不敢率尔以从,心所谓危,谨用掬诚以告。惟我国会暨我全国之军民长官,盱衡时局,日切隐忧,所望各勉责任,共济艰难。起垂蹙之民生,登诸衽席,挽濒危之国运,系于苞桑。昌虽在野,祷祀求之矣。邦基之重,非所敢承,幹;济艰屯,必有贤俊,幸全尘翮,俾遂初服。除致函参众两院恳辞,并函达冯大总统国务院外,特此电达。
是时国会仍照旧制,组成参众两院,既已由小徐等暗中运动,王揖唐竭力鼓吹,产出新总统徐东海,哪肯再畀他辞去,当下却还来函,仍由两院主名,坚请徐世昌出山。就是代任终期的冯河间,也恐东海不来,或致改选合肥,因即函复老徐,格外敦劝,词意备极诚挚。文云:
顷奉大函,以国会成立,选举我公为中华民国大总统,虞棼丝之难理,辞高位而不居。谦德深光,孤标独峻,即兹举动,具仰仪型。惟审察现在国家之情形,与夫国民感受之痛苦,倒悬待解,及溺须援。天下事尚有可为,大君子何遽出此?略抒胸臆,幸垂察焉!比年以来,迭更事变,魁杓既无所专属,法律几成为具文。内则斨;斧相寻,外则风云日恶,以云险象,莫过今兹。然危厦倘易栋梁,或可免于倾圮,洪波但得舟楫,又何畏夫风涛?不患无位,而患无才,亦有治人,乃有治法。我公渊襟睿略,杰出冠时,具世界之眼光,蕴经纶于怀抱。
与国记枢密之名姓,方镇多幕府之偏裨,一殿岿然,万流奔赴。天眷中国,重任加遗,所望握统驭之大权,建安攘之伟业,公虽卑以自牧,逊谢不遑,而欲延共和垂绝之纪年,当此固舍公莫属也。邦本在民,诚如明示。属者兵连祸结,所至为墟,士持千里之粮,民失一椽之庇。
疮痍满目,饥馑洊;臻,岂人谋之不臧,抑天心之未厌?我公仁言利溥,感人自深,纵博济犹病圣人,恩泽难遍于枯朽,而至诚可格天地,戾气或化为祥禨;,况旋转之功,匪异人任,恻隐之念,有动于中,必能嘘沟瘠以阳春,挽沉冥之浩劫。公谓教养匪易,虑远心长,实则彼呼号待尽之孑黎,此日已望公如岁也。夫以我公之忧国爱民也如彼,而国与民之相须于我公者又如此,既系安危之重,忍占肥遁之贞,平日以道义相期,不能不希我公之变计矣。至若虑蹉跎于晚岁,益足征冲淡之虚怀。但公本神明强固之身,群以整顿乾坤相属,虽诸葛素持谨慎,而卫武讵至倦勤,亦惟有企祝老成,发挥绪余,以资矜式耳。国璋行能无似,谬摄政权,历一稔之期间,贻百端之丛脞,清夜内讼,良用惭惶。瓜代及时,负担获弛。徒抱和平之虚愿,私冀收效于将来。我公为群帅所归心,小民所托命,切盼依期就职,早释纠纷,庶望治者得心慰延颈跂;足之劳,而承乏者不至有接替无人之惧。耳目争属,心理皆同,谨布区区,愿言夙驾,耑;肃奉复。
还有国务总理段祺瑞,已愿牺牲职位,同冯下野,乐得卖个人情,向东海致劝驾书。此外如黄河、长江两大流域,所有督军省长等,俱已一致拥徐,电音络绎,相属道中,无非请他如期就职,保我黎民等语。恐也是一个画饼。独广东军政府中,如岑春煊、伍廷芳两总裁,拍电致徐,劝勿就职。大略说是:
读歌日通电,歌字系是号码,借韵母以代五字。藉悉非法国会选公为总统。公既惕世变,复自谦抑,窃为公能周察民意,不欲冒居大位,至可钦佩。惟公之立言,虽咨嗟太息于国事之败坏,而所以致败坏之原则,公未尝言之,此春煊、廷芳所不能默尔而息者。致乱之故,虽非一端,救国之方,理或无二,一言以决之曰:“奉法守度而已。”
《约法》为国命所托,有悍然不顾而为法外之行动者,有托名守法而行坏法之实者,均足以召乱。自国会被非法解散,《约法》精神,横遭斫丧,既无以杜奸人觊觎之心,更无以平国民义愤之气。护法军兴,志在荡乱,北庭怙恶,视若寇仇,诪;张为幻,与日俱积,以为民国不可无国会,而竟以私意构成之,总统不可无继人,而可以非法选举之。自公被选,国人深慨北庭无悔祸之诚,更无以测公意之所在。使公能毅然表示于众曰:“非法之举,不能就也,助乱之举,不可从也。”如此国人必高公义,即仇视国会者,或感公一言而知所变计。戢乱止暴,国人敢忘其功?惜乎公虽辞职,而于非法国会之选举,竟无一词以正之也。窃虑公未细察,受奸人盅惑,不能坚持不就职之旨,此后国事,益难收拾,天下后世,将谓公何?如有谓公若将就职,而某某等省,可以单独媾和者,国会可以取消,重新组织者,护法各省,如不服从,仍可以武力压制之者,此等莠言,皆欲踞公于炉火之上,而陷民国于万劫不复耳。愿公坚塞两耳,切勿妄听。公从政有年,富于阅历,思保令闻,宜由正轨。煊、廷忝列旧交,爱国爱公,用特忠告。幸留意焉!
古人有言,一傅众咻,终归无效。时徐东海当选总统,中国行省,几有十八九处,同表赞成,独粤东数省,劝勿就职,是明明叫做一傅众咻了。况中华民国大总统的职衔,系人人所欣羡,徐东海犹是人心,难道傥来富贵,不愿接受?实是好看不中吃的物件。不过临时手续,总有一番谦逊话头,敷衍人目。差不多三揖三让。及经各电到津,由老徐检阅一番,只有粤东军政府与他反对,默思寡不敌众,远难图近,岑、伍虽硬来拦阻,究竟人寡地远,怎能达得到北方?且待自己登台以后,可和即与言和,不可和,何妨再作计较。为人在世,能就此出些风头,也好作一生纪念,于是怦然心动,有意就职,惟一时尚未入京,且待各方面再来敦促,方可动身。是谓之老滑头。果然不到数日,京内外的促驾电,连番拍来,他乃提出“息事宁人”四字,作为话柄,允即赴京就职。好容易又挨过一二旬,已届民国第七周国庆日,方才束装赴都。冯国璋闻徐将至,特于十月七日,发出通电,陈述一年中经过情形,及时局现象,由小子录述如下:
督军、省长、各省议会、各商会、教育会、各报馆暨林下诸先生公鉴:国璋代理期满,按法定任期,即日交代。为个人计,法理尚属无亏,为国家计,寸心不能无愧。兹将代理一年中经过情形,及时局现象,通告国人,以期最后和平之解决。查兵祸之如何酝酿?实起于国璋摄职以前,而兵事之不能结束,则在国璋退职以后。
其中曲折情形,虽有不得已之苦衷,要皆国璋无德无能之所致。兵连祸结,于斯已极。地方则数省糜烂,军队则偏野伤亡。糜烂者国家之元气,伤亡者国家之劲旅。而且军纪不振,土匪横行,商民何辜,遭此荼毒?人非木石,宁不痛心?以此言之,国璋固不能无罪于苍生。而南北诸大要人,皆以意见争持,亦难逃世之公论。吾辈争持意见,国民实受其殃。现在全国人民厌乱,将士灰心,财政根本空虚,军实家储罄尽,长此因循不决,办不过彼此相持,纷扰日甚。譬诸兄弟诉讼,倾家荡产,结果毫无。即参战以后,吾国人工物产之足以协助友邦者,亦因内乱故而无暇及此。欧战终局,我国之地位如何?双方如不及早回头,推诚让步,恐以后争无可争,微特言战而无战可言,护法而亦无法可护。国璋仔肩虽卸,神明不安,法律之职权已解,国民之义务仍存。各省区文武长官,前敌诸将领,暨各界诸大君子,如以国璋之言为不谬,群起建议,挽救危亡,趁此全国人心希望统一之时,前敌军队观望停顿之候,应天顺人,一唱百和。国璋不死,誓必始终如一,维持公道。且明知所言无益,意外堪虞,但个人事小,国家事大,国璋只知有国,不计身家,不患我谋之不臧,但患吾诚之未至,亦明知继任者虽极贤智,撑拄为难,不得不通告全国人民,各本天良,以图善后。国家幸甚,人民幸甚。再此电表明心迹,绝非有意争论短长,临去之躬,决无势力,一心为国,不知其他。倘天意人心,尚可挽回,大局不久底定,国璋一生愿望,早已过量,绝无希望出山之意。天日在上,祈诸公鉴!
话虽如此,但对着总统府中值钱的物件,却是样样欢喜,一古脑儿搜括拢来,移出外府,据为己有。相传冯氏素性爱财,从前为江督时,已是贩运烟土,官商并营,此次总统卸任,所有公家贵重各物,乐得取去,何必客气,甚至南北海中的禁鱼,亦被卖罄,只剩下历年档册,移交后任罢了。小子有诗叹道:
满纸牢骚力辩护,谁知心口不相符。
试看载宝还乡去,可问身家计有无?
过了两宵,徐氏已至,冯国璋即就此卸职。欲知徐氏接任后事,且至下回再详。
民国成立以来,强有力之大总统,惟一袁项城,然彼以豢养武人,而自殖势力,旋且失败于武人之手。袁氏固自贻伊戚,而武人之势力,不肯随袁氏而俱逝,可胜慨哉!黎失之庸儒,冯失之贪狡,徐东海以文武相兼之资望,宜若胜任而无惭。然徐究非武人,妙手空空,讵能与武人相敌?况其为城府深沉,未肯坦然相与乎?岑、伍一电,已为南北不能统一之兆朕,且内有安福派之环集其旁,将视徐为奇货可居,充作傀儡,此座固未易居也。老翁多智,何亦薰心禄位,遽尔登台耶?
第九十九回 应首选发表宣言书 借外债劝告军政府
    却说民国七年十月十日,正是第七周国庆纪念,都下人士,争迎新总统莅任。午前十时,来了皤皤黄发的老成人,制服登堂,行就职礼,一切仪注,统照历届总统就职的成例,所有誓词,亦踵袭旧文,不少更改。文武百僚,群来谒贺,当由新总统派委秘书长,代读莅任宣言书,全文如下:
世昌不敏,从政数十年矣。忧患余生,备经世变,近年闭户养拙,不复与闻时政,而当国是纠纷,群情隔阂之际,犹将竭其忠告,思所以匡持之。盖平日忧国之抱,不异时贤,惟不愿以衰老之年,再居政柄,耿耿此衷,当能共见。乃值改选总统之期,为国会一致推选,屡贡悃忱,固辞不获,念国人付托之重,责望之殷,已于本日依法就职。惟是事变纷纭,趋于极轨,我国民之所企望者,亦冀能解决时局,促进治平耳。而昌之所虑,不在弭乱之近功,而在经邦之本计,不仅囿于国家自身之计划,而必具有将来世界之眼光。敢以至诚极恳之意,为我国民正告之:今我国民心目之所注意,全日南北统一。
求统一之方法,固宜尊重和平,和平所不能达,则不得不诉诸武力。乃溯其已往之迹,两者皆有困难。当日国人果能一心一德,以赴时机,亦何至扰攘频年,重伤国脉?世昌以救民救国为前提,窃愿以诚心谋统一之进行,以毅力达和平之主旨。果使阋墙知悟,休养可期,民国前途,庶几有豸。否则息争弭乱,徒托空言,或虞诈之相寻,致兵戎之再见,邦人既有苦兵之叹,友邦且生厌乱之心。推原事变,必有尸其咎者,此不能不先为全国告也。虽然,此第解决一时之大局耳,非根本立国之图也。立于世界而成国,必有特殊之性质,与其运用之机能。我国户口繁殖,而生计日即凋残,物产蕃滋,而工商仍居幼稚,是必适用民生主义,悉力扩张实业,乃为目前根本之计。盖欲使国家之长治,必先使人人有以资生,而欲国家渐跻富强,以与列邦相提挈,尤必使全国实业,日以发展。况地沃宜农,原料无虞不给,果能懋集财力,佐以外资,垦政普兴,工厂林立,课其优劣,加之牖导;更以国力所及,振兴教育,使国人渐有国家之观念,与夫科学之知能,则利用厚生,事半功倍,十年之后,必有可观。此立国要计,凡百有司,暨全国商民,所应出全力以图之者。立国之主要既如上述,但揆诸目前之状,土匪滋扰,户口流亡,商业凋零,财源枯竭,匪惟骤难语此,抑且适得其反,是必先去其障碍,以严剿盗匪,慎选有司,为入手之办法。然后调剂计政,振导金融,次第而整理之,障碍既去,而后可为,此又必经之阶级,当先事筹措者也。内政之设施,尚可视国内之能力,以为缓急之序。其最有重要关系,而为世界所注目者,则为欧战后国际上之问题。自欧战发生以来,我国已成合纵之势,参战义务所在,唯力是视,讵可因循?
而战备边防,同时并举,兵力财力,实有未敷,因应稍疏,动关大局,然此犹第就目前情势言之也。欧战已将结束,世界大势,当有变迁,姑无论他人之对我何如,而当此漩涡,要当求所以自立之道。逆料兵争既终,商战方始,东西片壤,殆必为企业者集目之地。我则民业未振,内政不修,长此因仍,势成坐困,其为危险,什百于今。故必有统治之实力,而后国家之权利,乃能发展,国际之地位,乃能保持。否则委蛇其间,一筹莫展,国基且殆,又安有外交之可言乎?此国家存亡之关键,我全国之官吏商民,不可不深长思也。至于民德堕落,国纪凌夷,风气所趋,匪伊朝夕,欲挽回而振励之,当自昌始。是必以安敬律己,以诚信待人,以克俭克勤,为立身之则,以去贪去伪,为制事之方。凡有损于国,有害于民者,必竭力驱除之。能使社会稍息颓风,即为国家默培元气。而尤要在尊重法律,扶持道德,一切权利之见,意气之争,皆无所用其纷扰。赏罚必信,是非乃公。昌一日在职,必本此以为推行,硁;硁;之性,始终以之。冀以刷新国政,振拔末俗,凡我国民,亟应共勉。昌之所以告国民者,此其大略也。盖今日之国家,譬彼久病之人,善医者须审其正气之所在,而调护之。庶几正气之亏,由渐而复,假令培补未终,继以损伐,是自戕也,医者何预焉?爱国犹如爱身,昌敢以最诚挚亲爱之意,申告于国民!
宣言书读毕,就职礼成,大众皆陆续散去,于是冯政府告终,徐政府开始了。老徐既以息事宁人为口头禅,当然是主张和平,不愿再战,与段合肥的政策,绝对不同。段因主战无功,也有倦意,更兼前时曾宣告大众,与冯一同下野,冯已去位,自己若再恋栈,岂不是食言无信,坐失人格?合肥犹知信义。乃即提出辞职书,呈入总统府。徐总统虽无意留段,但表面上只好虚与周旋,派员慰留。旋经段祺瑞决意告辞,乃下令允准,改命内务总长钱能训,暂行兼代,惟参战督办一职,仍属老段,段亦不再鸣谦,专顾参战事务罢了。
徐总统与钱代总理,方互相筹商,设法息争,欲为南北统一的筹划,忽由北方递入军报,乃是俄国过激派新政府,见九十五回。与俄国远东总司令谢米诺夫,相争不已。谢是旧党,不服新政府命令,所以双方交战,已将两月,偏谢军连战连败,退至大乌里,拟退入蒙古境内。俄新政府的讨谢军,也随势追逼,势且轶入外蒙。所以驻扎库伦办事大员陈毅,电达中央,请兵防堵。徐政府乃命黑龙江吉林两省军队,并察哈尔特别区域戍兵,分道防边。先是俄领西伯利亚境内,有捷克斯洛伐克军,自组团体,举军官盖达为总司令,独立自治。闻他自主的原因,实由俄国与德、奥交战,已历四年,此四年中所得的俘虏,统充锢西伯利亚境内。会俄国内乱,不遑顾及囚犯,德、奥俘虏,如鸟脱笼,索性四处骚扰,大肆猖狂。捷克民族,本来是反对德、奥,及为德、奥俘虏所迫害,不得不设法加防,西顾俄京,已无出援的余力,只好自集兵民,独当一面,并且移文协约各国,请他援助。协约国闻报,多半派兵赴海参崴,声援捷克。中国居参战地位,亦得捷克军来文,前由参战事务处,拟派兵二千人往海参崴,与协约国一致进行,但须假道日本南满铁路,未得日人许可,因此迁延过去。及徐氏为总统时,已与日政府商妥,慨允借道,乃遣陆军第九师部下四营,作为先驱,余亦陆续出发,一面承认捷克军队为交战团体,特发出宣言书云:
捷克民族,欲组织独立国家,其志甚坚,经久勿懈,中国政府,素表同情。查该民族素以反对德、奥为宗旨,中国政府,因其举动与联盟各国一致,是以对于该民族军队之西进,曾经允其假道中东铁路,为种种之协助。现该民族军事局势,日益发展,中国政府,深冀该民族能以武力,达到抵御德、奥之能力,故特承认在西伯利亚作战之捷克军队,为对于德、奥正式从事之联盟交战团,并与各联盟国军队,为同等之待遇。中国政府,并承认捷克国民委员会,具有统御之能力,遇有必需事件,甚愿与该委员会交际。特此宣告!
这种对外处置,统是外交部与参战处,会同办理的条件,且尚是无关重要,不必大加计议,但教随时制宜,自不至有意外变端。只是南方军队,自组成军政府后,与北方对垒分峙,变做两头政治,却有些不易融和。徐总统乃先令钱代总理及各部总长,联名通电,传达南方,商量休兵息战的办法。
电文有云:
比者四方不靖,兵祸相寻,苦我人民,劳我将士,追溯用兵之始,各有不得已之苦衷,而国力既殚,纷争未息,政治搁滞,百业凋零,仅就对内而言,已岌岌不可终日。况欧战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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