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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莲一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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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是宫里的朋友!”藕裳不善于撒谎,就只能干笑着附和,转脸对上吉黎,心里掠过一阵暖意,但马上又被一腔愤怒代替,越过吉黎,狠狠地瞪向松窗,抓着春衫告状:“大哥刚才差点打死阿黎,我才不原谅他!”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拉着春衫便往马车走去。
春衫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笑嘻嘻的漂亮少年,心里不禁提起几分警惕,转眸间掠过赫连松窗、屈突隐、易子晴三人或锐利、或深思的眸光,不禁扬起一个如初春嫩芽般清新可人的笑容。
仍记得,千年前,公主曾言,最爱她这般笑容,赞其清新胜雨后空谷,言之际,公主笑颜,美绝人寰!

有点想快点把藕裳部分结束;进入最后对决阶段;其实好想写闭月的;闭月和芙雅就放在一起写了吧;藕裳这个部分要是写多了会显得很分散;所以基本会用来引出芙雅的背景;毕竟前面芙雅写得太神秘了
下次更新时间:1月26日
第四十章 楼正人
    在一家客栈歇了脚,藕裳与松窗仍然僵持着,松窗却也没再强出手了,只是一直固执地跟着,易子晴试着赶了几次,见没效果也便努努嘴,随他去了。
屈突隐似乎对从天而降的春衫颇感兴趣,与藕裳争着同她问话,惹来易子晴频频的白眼,春衫始终微笑寡语。
还剩下个吉黎,从头到尾都笑嘻嘻地跟在藕裳身边,一直到吃过饭,送藕裳回了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终于安抚好满腹牢骚,一边埋怨路途多艰一边好奇她身份的小郡主,春衫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单间内。
手放在门上,顿了一顿,微微一笑,推开了门,迈过门槛,转身,关门,动作轻柔,一如她在闭月公主的千莲宫以及无邪公主的沧零殿时。
再转身,敛身一礼:“奴婢参见蓝大人!”
蓝航伸手虚扶,笑如春风:“姑娘多礼了,你我同为郡主而来,理应互相照应!”说话间,眸若朗星,熠熠生辉。
春衫嫣然,道:“郡主孤身离京,春衫实在放心不下,只好贸然跟来了,让蓝大人见笑了!”
蓝航确实见了笑了,道:“蓝某倒是很好奇,姑娘如此绝顶之人,怎会屈身深宫,甘作一名小小宫女呢?”他的好奇也确实不假。
春衫微微闪了神。
“春衫这么灵气的仙子,只做一个天庭使女,会不会觉得委屈呢?”那天,面对着沧零殿中如雪的琼花,她突然回头,笑弯弯地看着她,然后这么问道。
“他人之所欲,非春衫之所求!”她轻轻地重复这千年前回答无邪公主的这句话。
蓝航一凛,仔细地将她看了一遍,突然颇有深意地一笑,问道:“却不知春衫所求为何?”
春衫不禁拧眉看着他,容貌清俊,笑颜倜傥,起初暗敛精锐的痕迹已经散去,春衫不会听不出他刚才那句话里的调笑意味。
蓝航见她微微着恼的神色,越发觉得有趣,便笑叹道:“宫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若不是蓝某有眼无珠,定是春衫姑娘功力深厚,藏匿太深了!”
春衫忽地一笑,轻盈的眉目顿时多了一分灵动,“蓝大人虽是翩翩公子,可这夜闯闺房,恐怕还是不妥了吧,若乡民无知,将蓝大人当成了登徒子,可就白费了蓝大人对郡主隐身相护的美意了!”
蓝航眸光微闪,轻声一笑,拱手只道“后会有期”,衣袂轻拂间,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眸。
第二天,仍是赶路,仍是小路。屈突隐和易子晴坐在车外驾车,车内是藕裳、吉黎和春衫。
天气极为闷湿,一早赶路的藕裳被颠簸得有些晕晕乎乎,可怜兮兮地看了春衫一眼,那淡绿春衫的少女轻轻一笑,将她揽入怀里,靠在肩上,掠了掠发丝,道:“郡主歇会儿吧!”
春衫身上有股清新而温暖的气息,恍如初春微冷淡暖的风儿,醺得人越发困倦起来,藕裳秀气地掩口打了个哈欠,正欲入睡,马车突然晃荡一下,像是被石子绊了一跤,春衫忙一手揽住藕裳,一手拉住吉黎,才避免了两人跌出车厢。
“怎么了?”藕裳揉了揉眼睛,咕哝着问道。
吉黎看着她愣了一愣,马上反应道:“我出去看看!”身子刚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仍被春衫拉着,少女轻婉细致的眉目间凝出一丝隐隐的严肃,低声道:“别出去!”
藕裳顿时清醒了几分,拉了拉春衫的袖口,春衫朝她微微一笑,将车帘撩起一角,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藕裳侧耳去听,车外似乎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有点杂乱,听不清楚,又有春衫挡在车门口,也不敢出去观看,只好跟吉黎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外面似乎安静下来了,春衫掀开车帘轻盈地跳下了车,藕裳也迫不及待地跟了出去。
屈突隐和易子晴早就不在车前了,隐约就是前方站着的那两个人,身边除了松窗,还有三个陌生模样的人。
藕裳在春衫的扶携下下了车,往那几人站立说话的地方走去。
屈突隐和易子晴是面对着她的,所以一眼见看到了,屈突隐只是朝着她皱了皱眉,不满的神色却是冲着春衫的,易子晴倒是朗朗一笑,朝她打了招呼:“没事了,过来认识个新朋友吧!”易子晴身旁的松窗似乎对她的表现不甚满意,脸色有些阴沉。
藕裳扁了扁嘴,懒得去研究这两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便随着易子晴的介绍转头去看那名回身相对的男子。
原来天下还有俊爽不下三皇子,疏朗犹胜竹士哥哥的人啊!
宽袍缓带,长身玉立,眉目自温文俊朗,难得的是一身灵慧尽敛于眸,而后疏散于全身,令人看了只认定这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却不知自己为何这么认为。
至少藕裳是如此的。
“我妹子藕儿!”屈突隐抢在所有人之前,懒懒地决定了藕裳此时的身份,丝毫不在意赫连松窗杀人似的目光和易子晴偷笑的眼神。
藕裳干笑两声,也默认了。
那人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春衫和吉黎,含笑礼道:“在下楼正人,得识屈突姑娘,真乃此行大幸!”言语间不疾不徐,清晰温存,听起来一片诚挚。
藕裳不是没受过礼的人,但在这样霁月光风的人物面前,便有些不敢受礼了,很是无措地看看屈突隐,又看看易子晴,再看看春衫和吉黎,最后又看了松窗一眼,才转回楼正人脸上,那俊美朗秀的笑容依然不变,只是多了几分兴味,藕裳看了莫名地红了脸,轻声应道:“楼公子多礼了!”然后下意识地望春衫身后躲去。
“哟,公子,你又害人家小姑娘害羞了!”冷不防地插进来一个娇滴滴冷飕飕的声音,吹得吉黎明显抖了一抖,不经意地看到对面楼正人的书童也同样在发抖,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吉黎寻着声音向书童身后看去。
“小婢莽撞,令诸位见笑了!”楼正人依然风度翩翩地笑道,眸光微带谴责地瞄了一眼书童身后的褐衣女子,褐衣女子貌虽不甘,却也不敢再出声造次。
藕裳这才发现楼正人身边一男一女两个随从,都十五六岁模样,青衣小书童生得唇红齿白,清秀喜人,而女子则稍微大一些,身段健美高挑,怀里抱着一把剑,斜着眼看着藕裳,眼中满是不屑,也不知不屑些什么,莫名其妙地让藕裳受了委屈。
“你就是江南拂云楼的当家人,楼正人?”一直默不作声的松窗突然冒出了声音,屈突隐顿时惊了一惊,思量着往楼正人身上看去。
楼正人倒没有太多意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谦道:“不过是小小酒楼,倒让这位公子费心惦记了!”
藕裳用好奇的目光询问屈突隐,屈突隐微微一笑,解释道:“好美食者皆知天下第一宴‘荷月宴’之名,这荷月宴是由六家最上流的酒楼合办而成,四年一届,所邀之人除六国皇室,还包括武林豪杰、天下名士,东道主由六家酒楼轮流担当,而邀请的名单也是由东道主自行决定,‘荷月宴’可谓汇集了天下名肴,云集了天下名人,这般盛大的手笔,竟连各国国宴,也望尘莫及!”见藕裳瞠目结舌的模样,不禁又是一笑,继续道,“这六家酒楼便是完颜的迎霜阁、龙国的香饮楼、上余的问月楼、迹见的会仙楼、尔朱的借秋楼,还有就是赫连的拂云楼!”
楼正人微微笑道:“不想屈突兄也是好美食之人啊!”
屈突隐“哈哈”一笑,朗声道:“十八年前拂云楼的那场荷月宴真是轰动天下啊,‘乱世烟云’的‘飞云舞’,‘圣音琴祖’的‘风绝曲’齐聚一堂,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此引得当今赫连帝、龙国大将、完颜帝、叔孙王竞相追逐,圣音琴祖也在此宴之后接受了迹见帝的延请,成为迹见皇宫琴仙阁的上宾,拂云楼真是风光无限啊!”
一席话说得易子晴也忍不住多看了楼正人几眼。
楼正人仍是微微笑着,道:“屈突兄对当年之事知之颇详啊,楼某也只是偶尔听父亲提起而已!”
“非但如此!”这次开口的却是松窗,目光深沉地看着楼正人,徐徐道,“齐州南郡拂云城的楼家,是仅次于迹见玉华社的文社,是天下文人云集归心之处,楼公子的叔祖楼文端公当年连玉华社主人亦叹为‘天下第一才子’,而楼公子的姨娘,楼文端公之女,正是——”
“仪妃娘娘!”藕裳惊呼出声,连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定定地盯着楼正人,吃惊地问道,“你是仪妃娘娘的侄子?”
楼正人缓缓一笑,道:“莫非二位认识仪妃娘娘?”
还没等松窗阻止,藕裳便兴奋地点了头。
一抹笑意染上楼正人清朗的眼眸,旁边传来一声冷哼,便听见褐衣女子冷飕飕的声音催促道:“公子,再不走,可就要让三少爷等急了!”
楼正人笑着看了褐衣女子一眼,她又是一声冷哼,转过头去不与他对视,楼正人也不恼,仍是笑着回转过脸,对屈突隐等人就是道别了:“今日之事,多谢诸位相救,楼某如今仍有要事在身,若有缘相会,定当勉力相报!”
屈突隐也不谦辞,拱了拱手,道:“后会有期!”
楼正人等人才转身没走几步,藕裳便迫不及待地粘上屈突隐追问道:“屈突大哥,你是怎么认识仪妃娘娘的侄子的?”
屈突隐朗朗一笑,一手将她挥开,直直向马车的方向走去,易子晴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她,摇摇头,也跟了上去,藕裳飞快地看了欲言又止的松窗一眼,马上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最最温柔的春衫,春衫立即解答道:“方才楼公子他们在这里遭遇山贼了,屈突公子、易姑娘和松窗公子出手相助,才得以脱险!”想起方才藕裳对自己的身份如此供认不讳,不禁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自己那位慧黠灵秀的公主吗?
藕裳浑然不觉旁人的心思,暗自赞叹:原来仪妃娘娘还有如此丰神俊朗的侄子,竟和三皇子哥哥有几分相似呢!
第四十一章 再见竹士
    清晨,带着水气的空气,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已经是离开祁阳的第七天了,藕裳失神地望着面前整装待发的诸人,还有早就候在不远处的松窗,意外地发现,他竟然也有点失神,而目光却好象并不是落在她身上,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好奇,尽管她不曾特别在意,但记忆中,松窗的目光确实是一直围着自己转的。
藕裳不禁一震,吃惊地望着松窗,难道他。。。
这么多年,松窗、竹士一直被作为王府养子陪伴着她一起长大,比起松窗的不苟言谈,自己总是更依赖能逗她展颜,能陪她谈心的竹士,却没料到,直到他的目光越过了自己,才猛然发现他过去的专注,正如直到竹士彻底地离开,才发现自己对他已经不是一般的依赖了。
可是这一路过来,竟然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这样的追逐代表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想为这个追逐寻找一个怎样的结果,如果追上了,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恍惚间,眼前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细想,藕裳已经下意识地冲了过去,同时朝前方大喊:“竹士哥哥!”
周围一阵寂静。
前方僵持在一辆马车前的男子缓缓回身,淡青长袍,轮廓清瘦,温文疏朗,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许久,才喃喃开口:“藕儿?你怎么在这?”又看到不远处的松窗,越发诧异地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说话间,一名的风姿秀丽的妇人从车里探出身来询问:“出什么事了?”鹅蛋脸,眉目端丽,便是当朝大公主赫连君美。
竹士忙朝她安抚地笑了笑,说:“没事!”
赫连君美狐疑地朝他面对的方向望去,着实吃了一惊:“大哥,藕儿,你们怎么在这儿?”
松窗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望着藕裳,竹士也是一脸复杂神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众目睽睽之下,藕裳却突然生出一种怯意,当时只一心想着追上他,如今真追上了,却不知如何开口,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跟他一起走?以妹妹的身份?还是请他留下,继续面对皇宫里的尴尬?
挣扎了许久,直到泪珠儿都被逼出来了,才诺诺地念出几个字:“竹士哥哥。。。”
一声软糯糯、轻怜怜的呼唤将竹士心中的百般凄凉、万般愧疚都引了出来,刹那间,对着眼前轻愁淡苦的小人儿,当时狠心压下的怜惜与不舍尽数泛滥出来,却化作一声长叹,柔柔地将藕裳拥入怀中,闭上眼,细细品味多日奔波中的凄苦。
“如此这般,倒也不辜负了小郡主这么多天来受的苦了!”易子晴笑道,转头去看身边的屈突隐,却顿时被他一脸的不屑与嘲讽吓了一跳,“赫!你这什么表情!好象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用得着这么万般鄙夷吗?”
屈突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闷声不响地回到车前坐下,易子晴跟在他身后,看到那个漂亮少年此时正靠在车边,一脸茫然地望着不远处那深情相拥的美景,似乎挺失落的样子,看来这么多天防着他似乎有点小人之心了!
转念一想,连吉黎都这般模样了,那另一个人——
回头,就看见松窗仍直直地立在原地,双唇抿成一线,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个素花衣裳的小人儿身上,朝阳在他高大的身躯后留下长长的模糊不清的阴影,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那句“断肠人在天涯”的句子。
“该上路了!”赫连君美淡淡地提醒着。
藕裳猛然醒悟,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意外地没有愤恨与责备,只是无尽无尽的悲伤和落寞,见藕裳抬头,只淡淡一笑,轻声建议道:“藕儿不如也跟我们一道走吧,我也很舍不得藕儿呢!”
藕裳全身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端庄秀丽的女子,她不是大公主吗?皇上第一个女儿,皇上是多么宠爱女儿啊,三公主钦赐千莲宫,风光盖过后宫任何一位妃子,四公主赐名姗来,怪其姗姗来迟之意,何以贵为大公主的她竟会如此委曲求全?
竹士看上去吃惊的程度并不下藕裳,只是很快被满腔的愧疚掩盖了,待回头看藕裳时,只有一脸淡淡的怜惜以及隐隐的坚决。
“藕儿乖,跟大哥回去吧,王爷会担心的!”他柔声道,一如往日每次受委屈时对她的安抚与劝慰。
眼前顿时模糊起来,任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竹士的容颜,她听到自己喃喃自语:“竹士哥哥,藕儿不是一直很乖吗?藕儿什么时候不乖过?父王不准藕儿常常进宫找仪妃娘娘和三皇子哥哥,藕儿听话了;父王要藕儿好好地跟莲妃娘娘学琴,但不许学好,藕儿也听话了;竹士哥哥成亲的事,你们都瞒着我,我知道以后,父王不许我去找你质问,看到大公主时不许不笑,藕儿也听话了;藕儿知道竹士哥哥心有所系,也知道你们一定不许我说出来,所以我也不说出来;那我都这么听话了,这么乖了,为什么你还是要走?为什么还是要藕儿乖?竹士哥哥,你告诉藕儿,藕儿到底哪里不乖了?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你不喜欢藕儿?”
当年是你帮着父王劝我不要太接近宫里的斗争,我听话了;当年是你帮着父王劝我忍着对琴音的喜爱,不要抢了三公主的风头,我也听话了,否则以母妃当年亲自教授的琴艺,就算敌不过三公主的绝代风华,也不至于天天挨莲妃娘娘的训;你成亲的事,你们都骗我说是圣命难违,但我却知道是你为了忘记莲妃自己应下的婚事;父王要我与大公主和睦相处,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总是长不大,只好一次次笑着面对你们夫妻恩爱的画面,然后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是假的;我都做得很好啊,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要走?既然我都这么乖了,还是留不住你,那我为什么还要听话,还要做一个乖巧天真的小郡主?
“藕儿!”望着她一颗一颗如断线珍珠般不停滑落的泪儿,竹士只觉心疼无比,恨不得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如同过去每一次见到她哭一样,柔声细语地将她护在怀里款款劝慰。
这个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小人儿,第一次这样地泣不成声,而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自己。可是现在的他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自从六年前那个夜里,他同大皇子赫连君华不慎撞见那件美绝人寰的风袖莲影衣被那人亲手撕毁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再没有资格陪伴他的小藕儿一生一世了,而后,娶了大公主,是对藕儿刻意的疏远,大哥才是藕儿最好的托付,就凭他这么多年来眼中只有一个赫连藕裳,而离开祁阳,实在是逼不得已,皇上似乎已经察觉到他对如今已重获胜眷的风莲宫主人的心思,为了不招惹是非,只能请求远调,只是没料到,藕儿竟会不远千里地追他而来,他的小藕儿啊,何曾离开王府这么远又这么久过,以郡主千金之躯,她怎能受得了一路上的车马颠簸?这么多苦,这么多累,竟是因他而起,当看到藕儿风尘仆仆、水眸蕴泪的站在他面前,那么轻轻软软地唤着“竹士哥哥”,他便是铁石心肠,也早就化成柔肠一片了。
可是,他终究不能留在她身边,他的身份是当朝大驸马,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所以,藕儿,对不起!
“回去吧,藕儿!”他淡淡地看着藕裳,淡淡地说,然后回身,上车,吩咐起程。
待车帘放下的那一刹那,他闭上眼,掩去无尽的疼痛。
车外传来藕裳哭泣的声音,赫连君美伸手,温柔地抚去丈夫眉间的褶皱,也闭上眼,靠入他的怀中。
那天之后,藕裳便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这一大群人的行程,在屈突隐沉默的带领,已经其他人无声地配合下,开始往回走了。
车内,吉黎再也忍不住了,“藕儿,你倒是说说话啊!”少年漂亮的脸上尽是不耐烦的神色,真搞不懂,往日最是唧唧喳喳的藕儿如今整日整日地一言不发,周围这些看起来都不笨的人为什么都不开口叫她说话?也许是跟这些人待久了,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地觉得主动跟藕儿说话没什么用处,可是不试过怎么知道呢?
藕裳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就在吉黎快要承认其他人是对的时候,藕裳却开口说话了:“阿黎,你要跟我说什么啊?”
顿时,车里除了藕裳以外的三个人都傻了眼,连春衫也看起来一愣一愣的,都没料到藕裳这么容易就开口说话了。
“阿黎?”藕裳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是没有反应,只好再问了一次。
“啊?我是想说,想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先前那位姓楼的公子?”吉黎干笑着,硬是拉出了一句话。
藕裳愣了一愣,想起那个风姿秀朗的男子,不禁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春衫微微一笑,道:“还会再见的!”
对于她这么肯定的语气,藕裳和吉黎都愣了一愣。
这时,外面传来一些异样的声响,正想探出头去看看,门帘却已经被掀开了,屈突隐探头进来,微笑着对藕裳说:“藕儿,你出来看看碰上谁了?”
藕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车内探出半个身子。
马车停在一家酒楼门口,一眼就可看见门口立着的一名翩翩佳公子,那笑吟吟的模样正是他们刚刚提起的楼正人楼公子,但藕裳的目光却一下子落在了楼正人身边的富贵公子身上,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失声叫道:“三哥哥!”
锦袍玉带,疏眉朗目,举止间洋溢着皇家特有的尊贵与清傲,但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自信光彩,却只能是三皇子赫连君卓。
可那张卓然不凡的脸一看到藕裳却神色瞬变,立即冲了上来,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才沉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是啊!”藕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不是还有他们吗?”
赫连君卓懒得理会她的答非所问,正想往四周寻人,一回头,松窗已经站在了跟前,颔首行礼:“三公子!”
赫连君卓见了他,才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叔父他知道吗?”见松窗点了头,又看了藕裳一眼,沉思片刻,道:“先进来再说吧!”
下了车,却不见了春衫,藕裳不禁“咦”了一声,赫连君卓回头问道:“怎么了?”藕裳摇摇头,大概是春衫不愿被三皇子哥哥瞧见吧!
第四十二章 生离死别
    春衫确实不愿被赫连君卓看见,但是她更好奇赫连君卓的来意,所以她找上了一直隐在暗处的蓝航。
自那天蓝航在她面前现身后,就时不时地冒出来骚扰她一下,只是一直在其他人面前保持隐身状态。如今三皇子的出现,他不会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蓝航满口否认,似乎还很好意思的样子,但春衫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意外。
“三皇子无故离宫,与拂云楼主人私下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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