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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汉演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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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关中出发,直至此地,沿途逃亡多人,就是近日又有人逃去,汝并不往追,独去追一
韩信,这明明是骗我了。”何说道:“前时逃失诸人,无关轻重,去留不妨听便,独韩信乃
是国士,当世无双,怎得令他逃去?大王若愿久居汉中,原是无须用信,如必欲争天下,除
信以外,无人合用,故臣特亟去追回。”汉王道:“我难道不愿东归,乃郁郁久居此地
么?”何即接入道:“大王果欲东归,宜急用韩信,否则信必他去,不肯久留了。”汉王
道:“信有这般才干么?君既以为可用,我即用他为将,一试优劣。”何又道:“但使为
将,尚未足留信。”汉王道:“我就用他为大将可好么?”何连说了几个好字。汉王道:
“君为我召入韩信,我便当命为大将。”何正色道:“大王岂可轻召么?本来大王用人,简
慢少礼,今欲拜大将,又似传呼小儿,所以韩信不愿久留,乘隙逃去。”汉王道:“拜大将
当用何礼?”何答道:“须先择吉日,预为斋戒,筑坛具礼,敬谨行事,方算是拜将的礼
节。”汉王笑道:“拜一大将,须要这般郑重么?我就依君一行,君为我按礼举行便了。”
看到此种问答,便是兴王大度。何乃退出,便去照办。究竟韩信,是何等人物?听小子约略
叙明。信为三杰中人,自应补叙明白。信本淮阴人氏,少年丧父,家贫失业,不农不商,要
想去充小吏,也属无善可推,因此游荡过日,往往就人寄食。家中虽有老母,不获赡养,也
累得愁病缠绵,旋即逝世。南昌亭长,颇与信相往来,信常去吃饭,致为亭长妻所嫉。晨炊
蓐食,不使信知,待信来时,好多时不见具餐。信知惹人厌恨,乃掉头径去,从此绝迹不
至。便是有志。独往淮阴城下,临水钓鱼。有时得鱼几尾,卖钱过活,有时鱼不上钩,莫名
一钱,只好挨着饥饿,空腹过去。会有诸老妪濒水漂絮,与韩信时常遇着,大家见他落魄无
聊,当然不去闻问。独有一位漂母,另具青眼,居然代为怜惜,每当午餐送至,辄分饭与
信。信亦饥不择食,乐得吃了一餐,借充饥腹。那知漂母慷慨得很,今日饲信,明日又饲
信,接连数十日,无不如此。与亭长妻相较,相去何如!信非常感激,便向漂母称谢道:
“承老母这般厚待,信若有日得志,必报母恩。”道言甫毕,漂母竟含嗔相叱道:“大丈夫
不能谋生,乃致坐困,我特看汝七尺须眉,好象一个王孙公子,所以不忍汝饥,给汝数餐,
何尝望汝报答呢!”妇人中有此识见,好算千古一人。说着,携絮自去。韩信呆望一会,很
觉奇异,但心中总怀德不忘,待至日后发迹时,总要重重谢她,方足报德。无如福星未临,
命途多舛,只好得过且过,将就度日。他虽家无长物,尚有一把随身宝剑,时时挂在腰间,
一日无事,踯躅街头,碰着一个屠人子,当面揶揄道:“韩信,汝平时出来,专带刃剑,究
有何用?我想汝身体长大,胆量如何这般怯弱呢?”信绝口不答,市人却在旁环视。屠人子
又对众嘲信道:“信能拚死,不妨刺我,否则只好出我胯下!”说着,便撑开两足,立在市
中。韩信端详一会,就将身子匍伏,向他胯下爬过。能忍人所不能忍,方可有为。市人无不
窃笑,信却不以为辱,起身自去。
到了项梁渡淮,为信所闻,便仗剑过从,投入麾下。梁亦不以为奇,但编充行伍,给以
薄秩。至项梁败死,又属项羽,羽使为郎中。信屡次献策,偏不见用,于是弃楚归汉,从军
至蜀。汉王亦淡漠相遭,惟给他一个寻常官职,叫做连敖。连敖系楚官名,大约与军中司马
相类。信仍不得志,未免牢骚,偶与同僚十三人,叙饮谈心,到了酒后忘情,竟发出一种狂
言,大有独立自尊的志愿。适被旁人闻知,报告汉王,汉王疑他谋变,即命拿下十三人,并
及韩信,立委夏侯婴监斩。婴将众犯驱往法场,陆续枭首,已有十三个头颅,滚落地上。猛
听得一人狂呼道:“汉王不欲得天下么?奈何杀死壮士!”这是命中注定,应有一番作为,
故脱口而出。婴不禁诧异,便命停斩,引那人至面前,见他状貌魁梧,便动了怜才的念头。
及验过斩条,乃是韩信,便问他有甚么经略?信将腹中所藏的材具,一一吐露出来,大为婴
所叹赏。就与语道:“十三人皆死,唯汝独存,看汝将来当为王佐,所以漏出刀下,我便替
汝解免罢!”说着,遂命将信释缚,自去返报汉王,极称信才,不应处死,且当升官。汉王
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物,一闻婴言,即宥信死罪,命为治粟都尉。治粟都尉一官,虽比连敖
加升一级,但也没甚宠异。独有丞相萧何,留意人才,随时物色。闻得夏侯婴器重韩信,也
召与共语,果然经纶满腹,应对如流,才知婴言不谬,即面许他为大将才。信既得何称许,
总道是相臣权重,定当保荐上去,不致长屈人下。偏偏待了旬月,毫无影响,自思汉王终不
能用,不如见机引去,另寻头路,乃收拾行装,孑身出走,并不向丞相署内报闻。及有人见
信自去,告知萧何,何如失至宝,忙拣了一匹快马,耸身跃上,加鞭疾驰,往追韩信。差不
多跑了百余里,才得追及,将信挽住。信不愿再回,经何极力敦劝,且言自己尚未保荐,因
此稽迟。信见他词意诚恳,方与何仍回原路。既入汉都,由何禀报汉王,与汉王问答多词,
决意拜为大将。语见上文。因即命礼官选定吉日,筑坛郊外。
汉王斋戒三日,才届吉期,清晨早起,即由丞相萧何,带领文武百官,齐集王宫,专候
汉王出来。汉王也不便迟慢,整肃衣冠,出宫登车。萧何等统皆随行,直抵坛下。当由汉王
下车登坛,徐步而上。但见坛前悬着大旗,迎风飘扬,坛下四围,环列戎行,静寂无哗,容
止不素,天公都也做美,一轮红日,光照全坛,尤觉得旌旄变色,甲杖生威,顿令汉王心
中,倍加欣慰。这是兴汉基础,应该补叙数语。丞相何也即随登,捧上符印斧钺,交与汉
王。一班金盔铁甲的将官,都翘首伫望,不知这颗斗大的金印,应该属诸何人?就中如樊哙
周勃灌婴诸将,身经百战,积功最多,更眼巴巴的瞧着,想总要轮到己身。忽由丞相何代宣
王命,请大将登坛行礼,当有一人应声趋出,从容步上。大众眼光,无不注视,装束却甚端
严,面貌似曾相识,仔细看来,乃是治粟都尉韩信,不由的出人意外,全军皆惊!小子有诗
咏道:
胯下王孙久见轻,谁知一跃竟成名;
古来将相本无种,庸众何为色不平!
欲知韩信登坛情形,容至下回再表。
本回叙述,可作为三杰合传,张良之烧绝栈道,一奇也,萧何之私追逃人,二奇也,韩
信之骤拜大将,三奇也。有此三奇,而汉王能一一从之,尤为奇中之奇。乃知国家不患无智
士,但患无明君,汉王虽倨慢少礼,动辄骂人,然如张良之烧栈道而不以为怪,萧何之追逃
人而不以为嫌,韩信之拜大将而不以为疑,是实有过人度量,固非齐赵诸王,所得与同日语
者。有汉王而后有三杰,此良臣之所以必择主而事也。
第二十二回 用秘计暗渡陈仓 受密嘱阴弑义帝
却说韩信上登将坛,向北立着,便有乐工奏起军乐,鸣铙击鼓,响遏行云。既而弦管悠
扬,变成细曲,当由赞礼官朗声宣仪,第一次授印,第二次授符,第三次授斧钺,俱由汉王
亲自交代,韩信一一拜受。汉王复面谕道:“阃外军事,均归将军节制,将军当善体我意,
与士卒同甘苦,无胥戕,无胥虐,除暴安良,匡扶王业。如有藐视将军,违令不从,尽可军
法从事,先斩后闻!”说到末句,喉咙格外提响,故意使大众闻知。大众听了,果皆失色。
韩信拜谢道:“臣敢不竭尽努力,仰报大王知遇隆恩。”汉王大喜,因命信旁坐,自己亦即
坐下,开口问道:“丞相屡言将军大材,将军究有何策,指教寡人?”信答道:“大王今欲
东向争衡,岂非与项王为敌么?”汉王说了一个是字。信又道:“大王自料勇悍仁强,能与
项王相比否?”汉王沈吟道:“寡人恐不如项王。”信应声道:“臣亦谓大王不如项王,但
臣尝投项王麾下,素知项王行为。项王喑呜叱咤,千人皆惊,独不能任用良将,这乃所谓匹
夫之勇,不足与语大谋。有时项王亦颇仁厚,待人敬爱,言语温和,遇人疾病,往往涕泣分
食,至见人有功,应该加封,他却把玩封印,未肯遽授,这乃所谓妇人之仁,不足与成大
事。此两节,实不如汉王。今日项王虽称霸天下,役使诸侯,乃不都关中,往都彭城,明明
是自失地利;况违背义帝原约,任性妄行,甚且放逐义帝,专把私人爱将,分封善地,诸侯
亦皆效尤,各将旧王驱逐,据国称雄,试想山东诸国,倏起倏仆,争夺不休,如何致治?且
项王称兵以来,所过地方,无不残灭,天下多怨,百姓不亲,不过眼前威势,总要算项王最
强,所以被他劫制,不敢俱叛,将来各国势力,逐渐养足,何人肯再服项王?可见项王虽
强,容易致弱。今大王诚能遵道而行,与彼相反,专任天下谋臣勇将,何敌不摧?所得天下
城邑,悉封功臣,何人不服?率领东归将士,仗义东征,何地不克?三秦诸王,虽似扼我要
塞,犄角设防;但彼皆秦朝旧将,带领秦士卒数年,部下死亡,不可胜计,到了智尽能索,
复胁众归降项王,项王又起了杀心,诈坑秦降卒二十余万,只剩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人,生还
秦关。秦父老怨此三人,痛入骨髓,恨不得将三人食肉寝皮,今项王反立此三人为王,秦民
当然不服,怎肯诚心归附?惟大王首入武关,秋毫无犯,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秦民
无不欲大王王秦,且义帝原约,无人不知,大王被迫西行,不但大王怨恨项王,就是秦民亦
无不怀愤!大王若东入三秦,传檄可定,三秦既下,便好进图天下了!”看似平常计议,但
已如兵法所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汉王喜甚,即慰谕道:“寡人悔不早用将军!今得亲
承指导,如开茅塞。此后全仗将军调度,指日东征!”信复答道:“将非练不勇,兵非练不
精,项王虽有败象,终究是百战经营,未可轻视,现须部署诸将,校阅士卒,约过旬月,方
可启行。”汉王称善,乃与信下坛回朝。
越日即由信升帐阅兵,定出军律数条,号令帐外。大小将士,因他兵权在手,只好勉遵
约束。信遂亲自督操,口讲指画,如何排列阵势,如何整齐步伐,如何奇正相生,如何首尾
相应,如何可合可分,如何可常可变,种种法制,都是樊哙周勃灌婴等人,未曾详晓,既得
韩信训示,才知信确有抱负,不等寻常,于是相率敬畏,各听信命。操演部曲,甫经数日,
已是军容不振,壁垒一新。乃择定汉王元年八月吉日,出师东征。特标年月,点清眉目。是
时栈道已经烧绝,不便行军。汉王却早由张良定计,叫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当下召入韩
信,问明出路,信所言适与张良相合。汉王鼓掌道:“英雄所见,毕竟略同。”遂派了兵士
数百人,佯去修筑栈道,自与韩信率领三军,悄悄的出发南郑。但使丞相萧何居守,征税收
粮,接济军饷。
时当仲秋,天高气爽,将士等各愿东归,日夜趱程,由故道直达陈仓。雍王章邯,本奉
项王密嘱,堵住汉中,作为第一重门户,平时亦派兵巡察,但恐汉王出来。不过他算差一
着,总道汉王东出,必须经过栈道,栈道未曾修筑,纵有千家万马,也难通行,所以章邯安
心坐待,一些儿不加防备。旋经探卒走报,汉兵已有数百人,修理栈道,章邯微笑道:“栈
道甚长,烧毁时原是容易,修筑时却是万难,区区数百人,怎能济事?汉王既欲东来,当时
何必烧绝栈道,呆笨如此,真正可笑极了!他并不獃;,你却獃;甚!既而又有人传入邯耳,谓
汉已拜韩信为大将。邯尚不知韩信为何人,复派干员探明履历,及返报后,闻说韩信屈身胯
下,毫无志节,遂又大笑道:“胯下庸夫,也配做大将么?汉王如此糊涂,怪不得他行为乖
谬,前烧栈道,已是失策,今修栈道,又只派了数百人,看他至何年何月,方将栈道修竣
哩!”嗣是愈加轻视,毫不为意。
到了八月中旬,忽有急报传到,乃是汉兵已抵陈仓。章邯尚疑是说谎,顾语左右道:
“栈道并未修好,汉兵从何处出来,难道真能插翅高飞么?”话虽如此,但也不得不再派干
员,探听明白。未几果有陈仓逃兵,走至废邱,报称汉王亲率大军,据住陈仓,杀死戍将,
不日就要进攻了。章邯才觉有些着忙,自思汉兵未经栈道,如何通路,莫非另有小径,可出
陈仓!今不如亲领兵队,前往邀击为是。乃引兵数万,径赴陈仓,邀截汉军。一路行去,但
见逃兵,不见难民。原来汉兵经过的地方,丝毫不准侵掠,所以民皆安堵,不致流离。章邯
将逃兵收集,急急的赶到陈仓,正值汉兵整队东来。两下相遇,便即交战,汉兵是积愤已
深,奋身不顾,一经对垒,好似猛虎离山,无论甚么刀兵水火,统是不怕,只管向前杀去。
章邯部下的兵士,本是怀恨未销,勉强隶属,怎肯为邯拚着死力,自伤生命?所以战不多
时,已经四溃。章邯只得回走,奔往好畤;,汉兵从后追杀,不肯罢休。
究竟章邯是个惯战人员,也不愿为了一败,甘心歇手。且看部兵丧失一半,还有一半随
着,不若回头再战,出敌不意,返戈奋斗,或能转败为胜,亦未可知,因此号令军中,再与
汉兵赌个死活。那知韩信早已防着,嘱令前驱小心追赶,免为所乘,自己居中调度,随时策
应,待至章邯还军拚命,汉兵前队,毫不慌乱,仍然照前厮杀,无懈可击,邯见汉兵整肃如
故,自知所谋不遂,添了一种懊恼,没奈何支撑一阵,偏汉中军又调出左右两翼,策应前
驱,前锋就是樊哙,左翼主将,就是灌婴,右翼主将,就是周勃。这三人系著名大将,夹攻
一个章邯,叫邯如何抵敌!徒然断送了许多士卒,去做一班冤死鬼。邯却乘间溜脱,使长子
平一说平为邯弟。入守好畤;,自引败卒遁还废邱。
汉军两获胜仗,即进攻好畤;,章平已知汉兵利害,怎敢出头?只有召集兵民,乘城拒
守。汉将樊哙等率兵围城,竭力攻扑,约阅两日,见城上守兵稍懈,哙即令兵士架起云梯,
督令登城。城上尚有矢石,陆续放掷,兵士未敢遽上,恼动樊哙性子,左拥盾,右执刀,首
先登梯。此公惯用两般兵器。梯级尚未毕登,那城上已是大哗,乱放硬箭,乱掷巨石,哙竟
用盾格开,觑着城上空隙,一跃而上,用刀乱掠,剁落头颅好几个。守兵措手不迭,再经汉
兵蜂拥登城,杀散守兵,立即下城开门,放入余军。章平忙从后门逃出,落荒窜去。县令县
丞,不及出奔,尽被杀死。城中百姓,无一反抗,情愿降汉。汉兵不杀一民,当即平定。韩
信也即入城,叙哙首功,报知汉王。汉王已封哙为临武侯,至此复加授郎中骑将。哙与周勃
灌婴等,分徇下郿;槐里柳中诸地,俱皆略定。乘势攻入咸阳,击走守将赵贲。惟废邱为章邯
所守,往攻不下。
韩信得报,亲至废邱城外,周览地势,已得破城方法,遂召樊哙等授以密计,嘱他分头
往办。章邯因汉兵攻城,日夜防守,很是留意。长子章平,已从好畤;逃至废邱,与乃父相助
为理,竭力抵御,所以汉兵虽盛,急切未能攻入。一日到了夜间,忽闻城中兵民,大噪起
来。章邯父子,慌忙巡视,但见平地上面,水深数尺,却不知从何处涌来。未几水势更涨,
仿佛似万马奔腾,不可控遏。转眼间竟涨至丈许,漂没民庐,外面偏喊声大震,骇人听闻。
章邯料不能守,急同长子平带领家小,及所有将士,从北门水浅处冲出,奔往桃林。最奇的
是章邯一走,城中水势,便即退下。看官道是何因?原来废邱城两面环水,自西北流向东
南,韩信令樊哙等,壅住下流,使水不得顺下,水无可归,当然泛滥,涌入城中。况当秋季
水涨,奔流湍急,单靠一座城墙,如何阻得住急流。章邯名为大将,徒知浪战,不知预防,
正中了韩信的秘计。叙得明白。樊哙等既逐章邯,便将下流宣泄,水自泻去,城中就点滴不
留。汉兵陆续入城,安民已毕,复去追击章邯,章邯父子,无路可奔,再战再败,章平被
擒,章邯自刎而亡。始终难免一死,不若前时死于漳南,免为贰臣。
雍地尽为汉有,乃移兵转攻翟塞二王。翟王董翳,塞王司马欣,本来是章邯手下的属
将,勇武远不及章邯。邯败走后,曾遣人向二王求救,二王恐汉兵入境,不敢发兵救雍。及
闻章邯败死,更吓得胆战心惊。再加民心不服,一闻汉兵杀到,多去降汉。董翳先知不敌,
向汉请降,司马欣越加孤立,也只有低首下心,降汉了事。三秦地方,不到一月,都归汉
王,项霸王第一着计策,是完全失败了。赵相张耳,西行入关,正值汉兵平定三秦,也即投
顺汉王。汉王兵力,因此益强。
项王前闻齐赵皆叛,已是忿恨,此次又闻关中失去,三秦都为汉属,不由的大肆咆哮,
急欲西向击汉。一面令故吴令郑昌为韩王,牵制汉兵,一面使萧公角率兵数千,往攻彭越。
萧公当是官号,角为萧公名。越击败萧角,项羽更为动怒,自思彭越小丑,何能为力,无非
仗着田荣声势,有此猖狂,欲除彭越,不得不先除田荣。于是既欲攻汉,又欲攻齐。可巧来
了一封书函,接过一阅,乃是张良署名。他本深忌张良,偏这番看了良书,竟要依他行事,
是又堕入张良计中了。张良书中,略言汉王失职,但得收复三秦,如约即止,不再东进。惟
有齐梁蠢动,连同赵国,要想灭楚等语,这明明是良为汉计,使项王北向击齐,不急攻汉,
好教汉王乘隙东来。那项王有勇无谋,竟被张良一激便动,先去攻齐。良复归入汉,为汉王
画策东行。
汉王使韩庶子信领兵图韩,许俟韩地平定后,封为韩王,信即受命去讫。张良又欲从信
东去,因由汉王挽留,乃居住幕下,受封为成信侯。汉王复遣郦商等往取上郡北地,俱皆得
手,再使将军薛欧王吸,引兵前往南阳,会同王陵徒众,东入丰沛,迎取眷属入关。陵亦沛
人,素与汉王相识,颇有胆略,汉王因陵年较长,事以兄礼。及起兵西进,路过南阳,适值
陵亦集党数千人,在南阳独立一帜,汉王因遣人招陵,陵尚不甘居汉王下,托词不往。至此
次薛王二将,复来邀同王陵,陵闻汉王已得三秦,声威远著,乃决拟归汉。且有老母在沛,
正好乘此迎接,脱离危机,于是合兵东行。到了阳夏,却被楚兵拦住,不得前进,只好暂时
停驻,派人报告汉王,时已为汉王二年了。汉王得薛王二将报告,本思即日东略,只因项王
兵威未挫,正是一个劲敌,不便轻率发兵,所以大加简阅,广为号召,待筹足三五十万兵
马,方好启行。
那项王却已亲率大众,向齐进攻,临行时候,征召九江王英布,一同会师。英布独称病
不赴,但遣偏将往会。项王也不加诘责,另有一道密嘱,寄与英布,叫他即日照行,不得再
违。布接着密令,明知事关重大,易受恶名,惟不好屡次违拗,开罪项王,没奈何叫过心
腹,示以项王密书,令他前去照办。心腹将士,奉令承教,便去改扮装束,乘了快船,急向
长江上流,星夜驰去。约莫赶了数百里,望见前面有大小船只,鼓棹西行,料知办事目的,
已在眼前,当即抢前速驶,追行数里,已得与前船相并,可巧天日已暮,夜色朦胧,一班改
装的九江兵,竟跳上前船仓中,拔出利刃,顺手剁去,前船也有军人,一时不及对敌,只好
伸着头颅,由他屠戮。还有一位身穿龙袍的主子,无从奔避,也落得一命呜呼,死得不明不
白。究竟此人为谁?就是前号怀王,后号义帝的楚王孙心。画龙点睛。
自从项王回都彭城,迁徙义帝,义帝不能不行。但左右群臣,依恋故乡,未肯速徙,义
帝也须整顿行李,慢慢儿的启程。至项王将到彭城,不愿再见义帝,屡使人催促西行。义帝
不得已出都就道,所有从吏,陆续逃去,就是舟夫水手,也瞧不起义帝,沿途延挨,今日驶
了五十里,明日驶了三十里,因此出都多日,尚不能到郴地,终被九江兵追及,假扮强盗,
弑死义帝。舟中人夫,不做刀头面,就做江中鬼。九江兵既经得手,乐得将舟中财物,搬取
一空,饱载而回。途次又遇着好几艘来船,彼此问讯,乃是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两处
遣派的兵士,也是受了项王密命,来弑义帝,及见九江兵已占先着,不烦再进,遂各分路回
去。九江兵还报英布,布自然转达项王。项王方自喜得计,谁知被人做了话柄,反好声罪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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