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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汉演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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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固当援,赵亦宜讨,特保荐栾布郦寄两人,分统军马。景帝依议,拜两人并为将军,使栾
布率兵救齐,郦寄引兵击赵,都归窦婴节制。
婴拜命而出,先在都中,暂设军辕,即将所赐千金,陈诸廊下。一面招集将士,分委军
务,应需费用,令就廊下自取。不到数日,千金已尽,无一入私,因此部下感激,俱乐为
用。婴又日夕部署,拟即出发荥阳,忽有故吴相袁盎乘夜谒婴,婴立即延入,与谈时事。盎
说及七国叛乱,由吴唆使,吴为不轨,由错激成,但教主上肯听盎言,自有平乱的至计。婴
前时与错相争,互有嫌隙,此时听了盎言,好似针芥相投,格外合意。婴错争论,见前回。
因留盎住宿军辕,愿为奏达。盎暗喜道:“鼌;错,鼌;错,看汝今日尚能逞威否?”原来盎与
错素不相容,虽同为朝臣,未尝同堂与语,至错为御史大夫,创议削吴,盎方辞去吴相,回
都复命,错独说盎私受吴王财物,应该坐罪,有诏将盎免官,赦为庶人。及吴楚连兵攻梁,
错又嘱语丞史,重提前案,欲即诛盎,还是丞史替盎解说,谓盎不宜有谋,且吴已起兵,穷
治何益,错乃稍从缓议。偏已有人向盎告知,盎遂进见窦婴,要想靠婴势力,乘间除错。婴
与他意见相同,那有不替他入奏。
景帝闻得盎有妙策,自然召见。盎拜谒已毕,望见错亦在侧,正是冤家相遇,格外留
心。但听景帝问道:“吴楚造反,君意将如何处置?”盎随口答道:“陛下尽管放怀,不必
忧虑。”景帝道:“吴王倚山铸钱,煮海为盐,诱致天下豪杰,白头起事,若非计出万全,
岂肯轻发?怎得说是不必忧呢!”盎又道:“吴只有铜盐,并无豪杰,不过招聚无赖子弟,
亡命奸人,一哄为乱,臣故说是不必忧呢。”错正入白调饷事宜,急切不能趋避,只好呆立
一旁,待盎说了数语,已是听得生厌,便从旁插入道:“盎言甚是,陛下只准备兵食便
了。”偏景帝不肯听错,还要穷根到底,详问计策,盎答道:“臣有一计,定能平乱,但军
谋须守秘密,不便使人与闻。”明明是为了鼌;错。景帝因命左右退去,惟错不肯行,仍然留
着。盎暗暗着急,又向景帝面请道:“臣今所言,无论何人,不宜得知。”何必这般鬼祟!
景帝乃使错暂退,错不好违命,悻悻的趋往东厢。盎四顾无人,才低声说道:“臣闻吴楚连
谋,彼此书信往来,无非说是高帝子弟,各有分土。偏出了贼臣鼌;错,擅削诸侯,欲危刘
氏,所以众心不服,连兵西来,志在诛错,求复故土。诚使陛下将错处斩,赦免吴楚各国,
归还故地,彼必罢兵谢罪,欢然回国,还要遣什么兵将,费什么军饷呢!”景帝为了亲征计
议,已是动疑,此次听了盎言,越觉错有歹心,所以前番力请亲征,自愿守都,损人利己,
煞是可恨。因复对盎答说道:“如果可以罢兵,我亦何惜一人,不谢天下!”盎乃答说道:
“愚见如此,惟陛下熟思后行。”景帝竟面授盎为太常,使他秘密治装,赴吴议和,盎受命
而去。
鼌;错尚莫明其妙,等到袁盎退出,仍至景帝前续陈军事,但见景帝形容如旧,倒也看不
出甚么端倪。又未便问及袁盎所言,只好说完本意,怅然退归。约莫过了一旬,也不见有特
别诏令,还道袁盎无甚异议,或虽有异言,未邀景帝信从,因此毫无动静。那知景帝已密嘱
丞相陶青,廷尉张欧等劾奏错罪,说他议论乖谬,大逆不道,应该腰斩,家属弃市。景帝又
亲加手批,准如所奏,不过一时未曾发落,但召中尉入宫,授与密诏,且嘱咐了好几语,使
他依旨施行。中尉领了密旨,乘车疾驰,直入御史府中,传旨召错,立刻入朝,错惊问何
事?中尉诡称未知,但催他快快登车,一同前去。错连忙穿好冠带,与中尉同车出门。车夫
已经中尉密嘱,一手挽车,一手扬鞭,真是非常起劲,与风驰电掣相似。错从车内顾着外
面,惊疑的了不得,原来车路所经,统是都市,并非入宫要道。正要开口诘问中尉,车已停
住,中尉一跃下车,车旁早有兵役待着,由中尉递了一个暗号,便回首向错道:“鼌;御史快
下车听诏!”错见停车处乃是东市,向来是杀头地方,为何叫我此处听旨,莫非要杀我不
成!一面想,一面下车,两脚方立住地上,便由兵役趋近,把错两手反翦,牵至法场,令他
长跪听诏。中尉从袖中取出诏书,宣读到应该腰斩一语,那鼌;错的头颅,已离了脖项,堕地
有声。叙得新颖。身上尚穿着朝服,未曾脱去。中尉也不复多顾,仍然上车,还朝复命。景
帝方将错罪宣告中外,并命拿捕错家全眷,一体坐罪。诛错已不免失刑,况及全家!旋由颍
川郡报称错父于半月前,已服毒自尽,回应前回。外如母妻子侄等,悉数拿解,送入都中。
景帝闻报,诏称已死勿问,余皆处斩。可怜错夙号智囊,反弄到这般结局,身诛族夷,聪明
反被聪明误,看错便可了然!
这且毋庸细表。言之慨然。
且说袁盎受命整装,也知赴吴议和,未必有效,但闻朝廷已经诛错,得报宿仇,不得不
冒险一行,聊报知遇。景帝又遣吴王濞从子刘通,与盎同行。盎至吴军,先使通入报吴王,
吴王知鼌;错已诛,却也心喜,不过罢兵诏命,未肯接受,索性将通留住军中,另派都尉一
人,率兵五百,把盎围住营舍,断绝往来,盎屡次求见,终被拒绝,惟遣人招盎降吴,当使
为将。总算盎还有良心,始终不为所动,宁死勿降。
到了夜静更深,盎自觉困倦,展被就睡,正在神思蒙眬;,突有一人叫道:“快起!快
走!”盎猛被惊醒,慌忙起来,从灯光下顾视来人,似曾相识,唯一时叫不出姓名,却也未
便发言。那人又敦促道:“吴王定议斩君,期在诘朝,君此时不走,死在目前了!”盎惊疑
道:“君究系何人,乃来救我?”那人复答道:“臣尝为君从史,盗君侍儿,幸蒙宽宥,感
恩不忘,故特来救君。”盎乃仔细辨认,果然不谬,因即称谢道:“难得君不忘旧情,肯来
相救!但帐外兵士甚多,叫我如何出走?”那人答道:“这可无虑。臣为军中司马,本奉吴
王命令,来此围君,现已为君设策,典衣换酒,灌醉兵士,大众统已睡熟,君可速行。”盎
复疑虑道:“我曾知君有老亲,若放我出围,必致累君,奈何奈何!”那人又答道:“臣已
安排妥当,君但前去,不必为臣担忧!臣自有与亲偕亡的方法。”盎乃向他下拜,由那人答
礼后,即引盎至帐后,用刀割开营帐,屈身钻出。帐外搭着一棚,棚外果有醉卒卧着,东倒
西歪,不省人事,两人悄悄的跨过醉卒,觅路疾趋。一经出棚,正值春寒雨湿,泥滑难行。
那人已有双屐怀着,取出赠盎,使盎穿上,又送盎数百步,指示去路,方才告别。盎夤夜疾
走,幸喜路上尚有微光,不致失足。自思从前为吴相时,从史盗我侍儿,亏得我度量尚大,
不愿究治,且将侍儿赐与从史,因此得他搭救,使我脱围。盎之宽免从史,与从史之用计救
盎,都从两方语意中叙出,可省许多文字。但距敌未远,总还担忧,便将身中所持的旄节,
解下包好,藏在怀中,免得露出马脚。自己苦无车马,又要著屐行走,觉得两足滞重,很是
不便,但逃命要紧,也顾不得步履艰难,只好放出老力,向前急行。一口气跑了六七十里,
天色已明,远远望见梁都。心下才得放宽,惟身体不堪疲乏,两脚又肿痛交加,没奈何就地
坐下。可巧有一班马队,侦哨过来,想必定是梁兵,便又起身候着。待他行近,当即问讯,
果然不出所料。乃复从怀中取出旄节,持示梁军,且与他说明情由。梁军见是朝使,不敢怠
慢,且借与一马,使盎坐着。盎至梁营中一转,匆匆就道,入都销差去了。侥幸侥幸。
景帝还道盎等赴吴,定能息兵,反遣人至周亚夫军营,饬令缓进。待了数日,尚未得盎
等回报,只有谒者仆射邓公入朝求见。邓公为成固人,本从亚夫出征,任官校尉,此次正由
亚夫差遣,入报军情。景帝疑问道:“汝从军中前来,可知鼌;错已死,吴楚曾愿罢兵否?”
邓公道:“吴王蓄谋造反,已有好几十年,今日借端发兵,不过托名诛错,其实并不是单为
一错呢!陛下竟将错诛死,臣恐天下士人,从此将箝口结舌,不敢再言国事了!”景帝愕
然,急问何故?邓公道:“错欲减削藩封,实恐诸侯强大难制,故特创此议,强本弱末,为
万世计。今计画方行,反受大戮。内使忠臣短气,外为列侯报仇,臣窃为陛下不取呢!”景
帝不禁叹息道:“君言甚是!我亦悔恨无及了!”已而袁盎逃还,果言吴王不肯罢兵,景帝
未免埋怨袁盎。但盎曾有言说明,要景帝熟思后行,是诛错一事,实出景帝主张,景帝无从
推诿。且盎在吴营,拚死不降,忠诚亦属可取。于是不复加罪,许盎照常供职,一面授邓公
为城阳中尉,使他回报亚夫,相机进兵。
邓公方去,那梁王武的告急书,一日再至。景帝又遣人催促亚夫,令速救梁,亚夫上书
献计,略言楚兵剽轻,难与争锋,现只可把梁委敌,使他固守,待臣断敌食道,方可制楚。
楚兵溃散,吴自无能为了。景帝已信任亚夫,复称依议。亚夫时尚屯兵霸上,既接景帝复
诏,便备着驿车六乘,拟即驰赴荥阳。甫经启行,有一士人遮道进说道:“将军往讨吴楚,
战胜,宗庙安;不胜,天下危,关系重大,可否容仆一言?”亚夫闻说,忙下车相揖道:
“愿闻高论。”如此虚心,怎得不克?士人答道:“吴王素富,久已蓄养死士,此次闻将军
出征,必令死士埋伏殽;渑,预备邀击,将军不可不防!且兵事首贵神速,将军何不绕道右
行,走蓝田,出武关,进抵雒阳,直入武库,掩敌无备,且使诸侯闻风震动,共疑将军从天
而下,不战便已生畏了。”亚夫极称妙计,因问他姓名,知是赵涉,遂留与同行。依了赵涉
所说的路途,星夜前进,安安稳稳的到了雒阳。亚夫大喜道:“七国造反,我乘传车至此,
一路无阻,岂非大幸!今我若得进据荥阳,荥阳以东,不足忧了!”当下遣派将士,至殽;渑
间搜索要隘,果得许多伏兵,逐去一半,擒住一半,回至亚夫前报功。亚夫益服赵涉先见,
奏举涉为护军。更访得雒阳侠客剧孟,与他结交,免为敌用。然后驰入荥阳,会同各路人
马,再议进行。
看官听说!荥阳扼东西要冲,左敖仓,右武库,有粟可因,有械可取,东得即东胜,西
得即西胜,从来刘项相争,注重荥阳,便是为此。至亚夫会兵荥阳,喜如所望,亦无非因要
地未失,赶先据住,已经占了胜着。说明形势,格外醒目。彼时吴中也有智士,请吴王先机
进取,毋落人后,吴王不肯信用,遂为亚夫所乘,终致败亡。当吴王濞出兵时,大将军田禄
伯,曾进语吴王道:“我兵一路西行,若无他奇道,恐难立功,臣愿得五万人,出江淮间,
收复淮南长沙,长驱西进,直入武关,与大王会,这也是一条奇计呢!”吴王意欲照行,偏
由吴太子驹,从中阻挠,恐禄伯得机先叛,请乃父不可分兵,遂致一条奇计,徒付空谈。嗣
又有少将桓将军,为吴画策道:“吴多步兵,步兵利走险阻,汉多车骑,车骑利战平地,今
为大王计,宜赶紧西进,所过城邑,不必留攻,若能西据雒阳,取武库,食敖仓粟,阻山带
河,号令诸侯,就使一时不得入关,天下已定,否则大王徐行,汉兵先出,彼此在梁楚交
界,对垒争锋,我失彼长,彼得我失,大事去了!”吴正濞又复狐疑,偏问老将。老将都不
肯冒险,反说桓将军年少躁进,未可深恃。于是第二条良谋,又屏弃不用。吴王该死。好几
十万吴楚大兵,徒然屯聚梁郊,与梁争战。
梁王武派兵守住棘壁,被吴楚兵一鼓陷入,杀伤梁兵数万人。再由梁王遣将截击,复为
所败。梁王大惧,固守睢阳,闻得周亚夫已至河雒,便即遣使求援。那知亚夫抱定本旨,未
肯相救,急得梁王望眼将穿,一日三使,催促亚夫。亚夫进至淮阳,仍然逗留。梁王待久不
至,索性将亚夫劾奏一本,飞达长安。景帝得梁王奏章,见他似泣似诉,料知情急万分,不
得不转饬亚夫,使救梁都。亚夫却回诏使,用了旧客邓尉的秘谋,故意的退避三舍,回驻昌
邑,深沟高垒,坚守勿出。梁王虽然愤恨亚夫,但求人无效,只好求己,日夜激励士卒,壹
意死守,复选得中大夫韩安国,及楚相张尚弟羽为将军,且守且战。安国持重善守,羽为乃
兄死事,尚为楚王戊所杀,见前回。立志复仇,往往乘隙出击,力败吴兵,因此睢阳一城兀
自支持得住。吴楚两王,还想督兵再攻,踏破梁都。不料有探马报入,说是周亚夫暗遣将
士,抄出我兵后面,截我粮道,现在粮多被劫,运路全然不通了。吴王濞大惊道:“我兵不
下数十万,怎可无粮?这且奈何!”楚王戊亦连声叫苦,无法可施。
小子有诗咏道:
老悖原为速死征,陵人反致受人陵;
良谋不用机先失,坐使雄兵兆土崩。
欲知吴楚两王,如何抵制周亚夫,且待下回再叙。
鼌;错之死,后世多代为呼冤。错特小有才耳,其杀身也固宜,非真不幸也。苏子瞻之论
错,最为公允,自发而不能自收,徒欲以天子为孤注,能保景帝之不加疑忌耶!惟袁盎借公
济私,当国家危急之秋,反为是报怨欺君之举,其罪固较错为尤甚,错死而盎不受诛,错其
原难瞑目欤!彼周亚夫之受命出征,以谨严之军律,具翕受之虚心。赵涉,途人耳,一经献
议,见可即行,邓尉,旧客也,再请坚壁,深信不疑,以视吴王之两得良谋,终不能用,其
相去固甚远矣。两军相见,善谋者胜,观诸周亚夫而益信云。
第五十五回 平叛军太尉建功 保孱王邻封乞命
    却说吴楚两王,闻得粮道被断,并皆惊惶,欲待冒险西进,又恐梁军截住,不便径行。
当由吴王濞打定主意,决先往击周亚夫军,移兵北行。到了下邑,却与亚夫军相值,因即扎
定营盘,准备交锋。亚夫前次回驻昌邑,原是以退为进,暗遣弓高侯韩颓当等,绕出淮泗,
截击吴楚粮道,使后无退路,必然向前进攻,所以也移节下邑,屯兵待着。既见吴楚兵到
来,又复坚壁相持,但守勿战。吴王濞与楚王戊,挟着一腔怒气,来攻亚夫,恨不得将亚夫
大营,顷刻踏破,所以三番四次,逼营挑战。亚夫只号令军士,不准妄动,但教四面布好强
弩,见有敌兵猛扑,便用硬箭射去,敌退即止,连箭干都似宝贵,不容妄发一支。吴楚兵要
想冲锋,徒受了一阵箭伤,毫无寸进,害得吴楚两王,非常焦灼,日夜派遣侦卒,探伺亚夫
军营。一夕,亚夫营中,忽然自相惊扰,声达中军帐下,独亚夫高卧不起,传令军士毋哗,
违令立斩!果然不到多时,仍归镇静。持重之效。
过了两天,吴兵竟乘夜劫营,直奔东南角上,喊杀连天,亚夫当然准备,临事不致张
皇,但却能见机应变,料知敌兵鼓噪前来,定是声东击西的诡计,当下遣派将吏,防御东
南,仍令照常堵住,不必惊惶,自己领着精兵,向西北一方面,严装待敌。部将还道他是避
危就安,不能无疑,那知吴楚两王,潜率锐卒,竟悄悄的绕出西北,想来乘虚踹营。距营不
过百步,早被亚夫窥见,一声鼓号,营门大开,前驱发出弓弩手,连环迭射,后队发出刀牌
手,严密加防。亚夫亲自督阵,相机指挥,吴楚兵乘锐扑来,耳中一闻箭镞声,便即受伤倒
地,接连跌翻了好几百人,余众大哗。时当昏夜,月色无光,吴楚兵是来袭击,未曾多带火
炬,所以箭已射到,尚且不知闪避,徒落得皮开肉裂,疼痛难熬,伤重的当即倒毙,伤轻的
也致晕翻。人情都贪生怕死,怎肯向死路钻入,自去拚生,况前队已有多人陨命,眼见得不
能再进,只好退下。就是吴楚两王,本欲攻其无备,不意亚夫开营迎敌,满布人马,并且飞
矢如雨,很觉利害,一番高兴,化作冰消,连忙收兵退归,懊怅而返。那东南角上的吴兵,
明明是虚张声势,不待吴王命令,早已退向营中去了。亚夫也不追赶,入营闭垒,检点军
士,不折一人。
又相持了好几日,探得吴楚兵已将绝粮,挫损锐气,乃遣颍阴侯灌何等,率兵数千,前
去搦战。吴楚兵出营接仗,两下奋斗多时,恼动汉军校尉灌孟,舞动长槊,奋勇陷阵。吴楚
兵向前拦阻,被灌孟左挑右拨,刺死多人,一马驰入。孟子灌夫,见老父轻身陷敌,忙率部
曲千人,上前接应。偏乃父只向前进,不遑后顾,看看杀到吴王面前,竟欲力歼渠魁,一劳
永逸。那吴王左右,统是历年豢养的死士,猛见灌孟杀入,慌忙并力迎战。灌孟虽然老健,
究竟众寡悬殊,区区一支长槊,拦不住许多刀戟,遂致身经数创,危急万分。待至灌夫上前
相救,乃父已力竭声嘶,倒翻马上。灌夫急指示部曲,将父救回,自在马上杀开吴军,冲出
一条走路,驰归军前。顾视乃父,已是挺着不动,毫无声息了。夫不禁大恸,尚欲为父报
仇,回马致死。灌何瞧着,忙自出来劝阻,一面招呼部众,退回大营。这灌孟系颍阳人,本
是张姓,尝事灌何父婴,由婴荐为二千石,因此寄姓为灌。灌婴殁后,何得袭封。孟年老家
居,吴楚变起,何为偏将,仍召孟为校尉。孟本不欲从军,但为了旧情难却,乃与子灌夫偕
行。灌夫也有勇力,带领千人,与乃父自成一队,隶属灌何麾下。此次见父阵亡,怎得不
哀?亚夫闻报,亲为视殓,并依照汉朝定例,令灌夫送父归葬。灌夫不肯从命,且泣且愤
道:“愿取吴王或吴将首级,报我父仇。”却有血性。亚夫见他义愤过人,倒也不便相强,
只好仍使留着,惟劝他不必过急。偏灌夫迫不及待,私嘱家奴十余人,夜劫敌营。又向部曲
中挑选壮士,得数十名,裹束停当,候至夜半,便披甲执戟,带领数十骑出寨,驰往敌垒。
才行数步,回顾壮士,多已散去,只有两人相随,此时报仇心切,也不管人数多少,竟至吴
王大营前,怒马冲入。吴兵未曾预防,统是吓得倒躲,一任灌夫闯进后帐。灌夫手下十数
骑,亦皆紧紧跟着。后帐由吴王住宿,绕守多人,当即出来阻住,与灌夫鏖斗起来。灌夫毫
不胆怯,挺戟乱刺,戳倒了好几人,惟身上也受了好几处重伤,再看从奴等,多被杀死,自
知不能济事,随即大喝一声,拍马退走。吴兵从后追赶,亏得两壮士断住后路,好使灌夫前
行。至灌夫走出吴营,两壮士中又战死一人,只有一人得脱,仍然追上灌夫,疾驰回营。灌
何闻夫潜往袭敌,亟派兵士救应。兵士才出营门,已与夫兜头碰着,见他战袍上面,尽染血
痕,料知已经重创,忙即扶令下马,簇拥入营。灌何取出万金良药,替他敷治,才得不死。
但十余人能劫吴营,九死中博得一生,好算是健儿身手,亘古罕闻了!
吴王经他一吓,险些儿魂离躯壳,且闻汉将只十数人,能有这般胆量,倘或全军过来,
如何招架得住,因此日夜不安。再加粮食已尽,兵不得食,上下枵腹,将佐离心,自思长此
不走,即不战死,也是饿死。踌躇终日,毫无良法,结果是想得一条密策,竟挈领太子驹,
及亲卒数千,夤夜私行,向东逃去。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二十多万饥卒,仓猝中不见
吴王,当然骇散。楚王戊孤掌难鸣,也想率众逃生,不料汉军大至,并力杀来。楚兵都饿得
力乏,怎能上前迎战?一声惊叫,四面狂奔,单剩了一个楚王戊,拖落后面,被汉军团团围
住。戊自知不能脱身,拔剑在手,向颈一横,立即毙命。可记得后宫美人否?亚夫指挥将
士,荡平吴楚大营,复下令招降敌卒,缴械免死。吴楚兵无路可归,便相率投诚。只有下邳
人周邱,好酒无赖,前投吴王麾下,请得军令,略定下邳,北攻城阳,有众十余万,嗣闻吴
王败遁,众多离散,邱亦退归。自恨无成,发生了一个背疽,不久即死。吴王父子,渡淮急
奔,过丹徒,走东越,沿途收集溃卒,尚有万人。东越就是东瓯,惠帝三年,曾封东越君长
摇为东海王,后来子孙相传,与吴通好。吴起兵时,东越王曾拨兵助吴,驻扎丹徒,为吴后
缓。回应五十四回。及吴王父子来奔,见他势穷力尽,已有悔心,可巧周亚夫遣使前来,嘱
使杀死吴王,当给重赏,东越王乐得听命,便诱吴王濞劳军,暗令军士突出,将濞杀毙。六
十多岁的老藩王,偏要这般寻死,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与人何尤!但高祖曾说濞有反相,
至是果验,莫非因相貌生成,到老也是难免吗?不幸多言而中。濞既被杀,传首长安,独吴
太子驹,幸得逃脱,往奔闽越,下文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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