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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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的李燕儿见此，面色一紧，暗中扯了扯鲁琦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乱说。而鲁琦似乎没有察觉，拱手高声道：“兄台既然能坐在白大家的画舫之上，必有过人之能，还请不吝赐教！”
当即，云轩也不谦让，道：“木叶下，江波连，秋月照浦祁云山。秋思不可裁，复带秋风带。秋风来已寒，白露惊罗纨。节士慷慨发冲冠，弯弓挂若木，长剑辣云端。不知鲁兄以为如何？”
“好词！”
云轩笑着邀请，道：“鲁兄，可否与李姑娘过来，我等同游沂水！”
“哈哈！”鲁琦听到云轩一阙词，本就生了结交之心，闻言大笑，道：“好！”顿了顿，道：“燕儿姑娘，可否将船靠过去！”
李燕儿见心上人得云轩赏识，顿时心花怒放，臻首一阵猛点，连忙催促将船靠上去。这日，云轩与鲁琦二人惺惺相惜，一见之下相谈正欢，便坐在船头，笑对一一上前挑战的文人，直到深夜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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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闱争鸣（下）
　　　　当夜，云轩念念不忘雪儿穿着男子服饰，流露出地娇羞模样，回到赏雪斋硬是让四女做白天装束，与他胡天胡地了一番，才得意的大被同眠地睡下。
从沂水斗诗回来已经有几日的功夫，这日午后，世宗突然传旨让云轩、云烯、薛临等人一同入宫觐见。刚到御书房门口，就听见世宗高兴的笑声传出，云轩等人进去自是一番见礼后。见陆安、云翔、杨弘、韩嘉、礼部尚书秦岳、吏部尚书邵濡、刑部尚书张芝、御史台包华及数位翰林院大学士等等，众多品秩极高的大臣都在坐里面。
“赐坐！诸位爱卿都先不用给皇儿见礼了，今日随意些！”看得出世宗心情非常高兴，拿着几份卷章，笑呵呵地道：“皇儿，你们来得正好！以前是愁人才难得，可是现今朕与众位大臣，对着这三份卷章，正发愁如何分出高下！钱圭，递给他们都看看！”
“是！”躬身接过卷章，将它呈放在云轩的案上。当即，云轩随手分了两份给云烯、薛临，自己则是打开仔细观看。这几份卷子，究竟有何高明之处，竟然让得父皇如此赏识。北汉殿试，前三名都是由世宗观看他们所写的策论而钦点。这次春闱的策论是世宗亲自出题，题目是《国论》，可说不谓不大，要写好的确非常困难，而此竟然连出三个人才，怎么叫世宗不高兴。
云轩越看越心惊，若是按照此人的做法，我国的财力必定是其余各国的数倍有余。此人认为，国乃全民之国，并非是一个人的国家，国君应该随时记着百姓，不应奢侈度日。国君取国家税收的钱财不应超过两层，其余的财物都将用之于民；各部都应做好次年的计划，不应事到临头才向国君讨要，致使国家的钱财用度没有了章法，而减少官吏贪污的可能；建立清廉官吏的奖惩制度，使清官不为斗米而折腰；修葺道路，使各地的货物都能畅通无阻地到达各处，百姓能得到自己最需要的物品；做得耕者由其地，劳者得其利，藏富予民；不应歧视各行各业的人才，无论是奇淫技巧，还是文人士子，只要能予国有利之人，当予以重用。文中还列举了几个例子，先秦重商而聚财，修路而通货，但始帝奢侈、残暴而遭受百姓反抗；晋，士大夫与朝中官吏肆意享乐，借口灾祸向帝王索要财物，以滋生贪污之事；清官无钱而病故者更是不盛其数；战国鲁班并未是所谓的博学鸿儒，但却能带给百姓诸多好处，如锯子就是他发明的东西；等等。所以草民认为，陛下乃有德名君，但奉天承运行此事，而救天下黎民予水火。
拜读之后，云轩佩服不已，此人应该是寒门出身，虽然只是列举了大概的意思，没有具体施行的方法，所说的东西却是对父皇现在治国最有益的补充。若国家长此以往，必将大治。心中却是非常盼望着能看下面两份与其不相上下的卷子。此时，这些大臣一个个地在讨论着谁的好，世宗含笑不已。
云烯接过卷章，一看字迹心中一惊，飞般地看了下去，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三弟云洛平日的想法，自己做哥哥的又怎能不知道呢！此时，云轩已经看完，见云烯的面色不似平时沉稳，以为是卷章给了他不小的震撼，笑道：“怀民，可否将手中之物，给孤一观？”
当即，云烯便从思绪中惊醒，连忙道：“殿下请！”一边将卷章递了过去，同时，电般地瞥了一眼坐在右首之上的父亲，果然此时父亲没有对这份卷章做任何评价，只是与陆老、韩太师说着另外两份的长处。这时，他也低下头，看着云轩刚刚递来的卷章，越看越惊讶，此人才华真不下予三弟。
而云轩却不熟悉云家三子的字迹，看得也是动容不已，这份卷章无疑诠释了现今北汉的局势，不拘泥于一城一池，纵览天下，很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文章说，现今的北汉虽然强盛，但身处百战之地，受燕、齐、魏、楚、东、西胡各方势力的压制，魏对蜀的狼子野心已是路人皆知，所以我国应派遣使者，游说楚国使它明白蜀、楚乃唇齿相依，蜀国灭亡下一个就是楚，言明其中厉害关系，让它与蜀国结盟，共同抵抗西魏侵吞，而我国当适当的援助两国，将三国的战争拖进泥潭，从中得到壮大的时间；在适当的时候可吞并东胡与燕国，使国家有纵深之地，进退帷幄，立于不败；对西胡则是用东胡的兵马，采取以夷制夷的办法，削弱两国实力；趁魏、蜀、楚三国战争陷于泥潭，可兵出线天关直指西魏都城灵武；东面的齐国，陛下可遣派辨士，陈明陛下与齐友好之意，当魏灭，即刻挥师伐齐，此时可聚我国百战之兵，一举歼灭齐国，后以强势威逼楚与蜀毁盟，或分兵击之，则天下一统。看完之后，云轩这可是帅才，真是与前文不分伯仲。
当他看完，薛临早已伸长着脖子，看着云轩手上的卷章，迫切地想要了解说些什么。当下，云轩笑着与他换了过去，继续看着第三份，上书，国之根本乃民也，想要国家强盛，百姓必先强盛，现私塾在乡邻间随意可见，所学多有不一，陛下应派人修葺书籍，分文归类，撰写新的书籍，用于蒙学、初学，州学则应开选各行人才；其后，则可取各途之才为官，不应只选精通文史书籍之人，使各行翘楚都能为国尽忠，为民出力；然，国无武则他国必生窥视，草民斗胆，陛下安置老兵虽然给了土地和钱财，但士兵心中的鲜血，应永远忠于国家，为国效力，陛下应选贤良老兵，教授儿童以武艺，则不用十数年可全国皆兵，不再担心有人来犯；再者，为将者非一日可得，草民妄言，陛下应开武院，请年老的将军教授兵法，战功卓著的兵士都应进入其中研习，虽然不是每个士兵都可以做将军，但有了这些，士兵在战场上就会更加努力地杀敌建功，也会为国家输送更多的将才。百年之计，这是云轩观后的唯一想法。此时，大臣们讨论的声音，完全被云轩摒在耳外，三篇文章可说是富国、强国、制敌的三种说法，难怪父皇难分伯仲。于是，就把卷章放在云烯和薛临身前，双眸微闭，细细思索。
良久，似乎云烯与薛临都已经看完，只听见世宗和蔼地问道：“你们三人有何看法？”
云烯、薛临同时起身，躬身道：“启禀父皇，儿臣等自愧不如！”
哈哈！世宗大笑道：“你们啊！一时都被这些东西给吓蒙了吧！”笑呵呵地说道：“他们三人所写却是不错，但朕以为，朕的女婿要必他们都强上几分！你二人若是不信，可回去问问，婷萱和瑄芝这两个丫头！”
这时，听到世宗这么一说，云轩心头灵光乍现，起身肯定地道：“儿臣也认为两位姐夫比这三人强！”
哦！？云轩的这番话另群臣侧目，陆安说道：“可否请殿下一说？”
“儿臣以为此三人所说皆对，但儿臣更认为怀民与岫之所做更好！说上千万，不若踏踏实实地做上一次！”云轩星目神光堪然，朗声道。
“好！”　“殿下果然目光深远！”“殿下英明！”众臣赞道。
世宗笑道：“这些人说的都太过着急，事情要一件件做，许多东西不是一蹴而就，太急就会坏事。而怀民、岫之最大的长处就是能踏踏实实做好眼前之事！”顿了顿，问道：“皇儿，似乎你已经有了结论，可否说给朕与众位爱卿听听。”
“儿臣放肆了！”云轩道：“此三张卷章却是不分上下，但儿臣是由写这些的人来分出上下的。制敌之论，儿臣以为必是朝中某位大臣的公子，所以对我国的情形了解得如此详尽，可说占了先天的优势，儿臣以为当为探花郎；榜眼，应为富国论者，斯人应是寒门子弟，故此有这些想法，但其不知父皇所用远不到国税之一层，而且他的想法，若要实施还要尽可能地先在某个地方试行，以免发生不可挽回的错误；状元当属强国论的人，此人应该曾游历各国，对他国的事情都有所了解，才能制定出如此可行的办法，但如何修葺书籍，此人并无任何说明，儿臣以为此人心中还藏着什么，请父皇应亲自召见垂问！”说罢云轩躬身施礼。
这一通说得世宗与众位大臣心服口服，世宗开玩笑地说道：“既然如此，朕就将封口撕开，看看皇儿钦点的三甲究竟是何人！”
此时，钱圭已将卷章从云轩案上，拿到世宗之处。当即，世宗笑着撕开探花郎的卷章，念道：“安平云洛！不错，云家三子个个不凡！呵呵！”
当下，众臣拱手道：“臣等有本启奏！”
“哦！”世宗微微惊讶，道：“准奏！”
“启奏圣上，可否下旨让云相宴请臣等到太白楼庆贺云洛为探花郎！”
“哈哈！”世宗大笑：“你们自己看着办，朕不管这些事情，不过展鹏，你要宴请可不要忘了朕与皇后她们！”
“好了！再看看这第二份，榜眼之位，齐国抚州柳乾！”
闻言一惊，云轩这就是那位叹‘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的柳乾，看来还真是有几分真才。
“最后这位状元公，鲁琦，楚国陈州鲁琦！”
云轩暗道，呵呵！自己和这几人还真是有缘，都认识。还与这位状元公把酒言欢过！
“好了！秦爱卿，你下去张贴黄榜，诏告天下！都退下去吧！”世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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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公主鲜于（上）
　　　　当日，安平城中遍传这一甲三人的名字，鲁琦与柳乾住下的客栈，喜得两个东家张灯结彩，连夜叫人买来鞭炮，大肆燃放，从深夜放到天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店里住着状元、榜眼。翌日一早，三人奉旨觐见，锦袍加身，赐宴玉林苑。过后，三人便十字披红，夸马游街，巡城卫金锣开道，旌旗招展，城中百姓人头攒动，炙热的眼神，眸中尽是羡慕，翘首观望，光宗耀祖的三人，如此一连三日。
而云轩却趁此悄悄地去了趟北营，见李平等人将骠骑军与云轩前次操训的方法相结合，弓弩、枪、骑、刀、盾等诸多兵种配合得更加熟练。各营三日小比，五日大比，云轩穿着亲兵的服饰在将台上观后，见士卒们被萧南所统领的骠骑军打乱后，能很快地组织起，一些有序的反击，心下甚是满意。叮嘱李平、王豫继续按照他们的方法加紧操训，才满心欢喜地回到安平。
被世宗特意指派到太子府观政（观看其他官吏如何处理政事，一月后才能封官）的鲁琦与云洛，一连数日都没看见过太子林珏的影子。鲁琦心中更是奇怪，但却是不敢多问，依旧在云烯与薛临的手下细细学着如何处理政事；云洛到过太子府许多次，倒是没有任何拘束，年前也在詹事府中帮过一阵，此时轻车熟路，做起事情来自是拿手。
这日午后，云轩打马回到府，进到处理日常事务的詹事府，见除了云烯等人，竟然还有小舅子云洛的身影，笑问道：“探花郎，你不去六部观政，到孤这詹事府做甚？”
嘿嘿！云洛秀气地笑了笑，知道云轩性子随意，躬身回道：“太子爷！济世也没想到，万岁下旨令我与状元公到太子府观政！”
哦！父皇下旨，云轩道：“鲁状元人呢？”
薛临道：“父皇已经垂询过状元公，如何编撰书籍之事，鲁琦说还要多看些书籍才能确认，所以臣把他安排在府内的崇文馆！”
闻言云轩就明白世宗的意思，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笑道：“你们都坐下！”顿了顿，道“桂起！”
“奴婢在！”当即，在门外候着的桂起，跑进来说道。
“传孤的谕命，请状元公到詹事府来！”
“是！”
此时，青青早已为云轩把茶奉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沁人心脾的香茗，云轩道：“怎么没有看见几位姐姐在此？”
坐在右首的云烯，闻言微笑着拱手，道：“殿下，公主们去了宫里，陪着父皇与母后！呵呵！整个詹事府只剩下我和岫之管事的。”
外面传来桂起的声音，道：“鲁大人到！”
哈哈！云轩眸中飞快地掠过一抹戏虐地笑意，真想看看这位状元公见到自己会是一番怎样的表情，朗声道：“宣！”
鲁琦进到詹事府，纳头便向下拜道：“微臣鲁琦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呵呵，免礼平身！”云轩笑道：“鲁兄可抬起头，看看孤是何人？”
当即，鲁琦起身抬眼一看，身躯猛震，面色吃惊不已，万没有想到，那日与自己称兄道弟饮酒作乐之人，竟会是当朝太子。想到当日自己与殿下把臂同饮，做了许多狂妄无礼的举动，这好不容易有个能施展心中抱负的机会，竟被当日自己的无礼给毁了。当下，慌忙推山拜玉般，跪了下去，口道：“请殿下恕罪！”
这时云轩也觉得有些唐突，急忙说道：“快快起来，无须多礼。赐坐！”转头对青青说道：“青青，给状元公上茶！”
一旁的云烯、薛临见此，瞬间便明白云轩动了什么念头，暗笑，咱们爷与这位状元公早就相识，有过一番不错的交往，才会有心逗逗他，没想到状元公竟会做出这般姿态，让殿下自己有些慌乱。呵呵，咱们爷有时玩心还是太重了！随即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见鲁琦坐下之后，云轩讪讪地说道：“敬之（鲁琦表字），你我曾一同畅饮，对孤的性情也该略知一二，这些小事过了就过了，在此可随意些！”想了想，找了一个话题，问道：“敬之可知父皇为何让你到崇文馆，而非博文馆之中？”
“微臣不知！”鲁琦还有些馀悸，恭谨地说道。
见状，云轩也拿他没办法，说道：“博文馆中大多是全本的经史子集，以及父皇命人整理的一些善本；但崇文馆乃父皇亲自督建，许多藏书都是世间罕见的残篇、孤本、以及一些被世人认为是奇淫巧技的书卷。孤本在博文馆中都有抄录，敬之可不用再行查看，其余的书卷你可随意翻阅，不知意下如何？”
当即鲁琦大喜，飞般地起身，拱手道谢：“多谢殿下厚爱！”
思虑片刻，云轩又道：“这样吧！敬之，明日孤便奏请父皇，封你为东宫洗马，掌管崇文馆书卷，你以为如何？”
鲁琦动容地跪在地上，这样就表示着自己可以随意出入崇文馆，看得想看的书卷，高兴地激动叩谢，道：“多谢千岁！”
却说从中云进到北汉境内的东胡公主鲜于贞等人一行数十人，来到靖州府城。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城中各户都在自家门前点亮了灯笼，见一个丞驿站在驿馆门前，提着灯笼四下张望，公主勒住慢慢行走的马匹，轻声问道：“驿官，此地可是靖州驿馆？”
闻言丞驿抬头看了看，这位身着大红劲装英气十足的女子，和她身后的一干人等，不奈烦地道：“闪开！又不是瞎眼，不会自己看啊！”
未等公主开口，身后中年男子，喝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本官就这么说话的，怎么了！”驿丞道。
当下，公主娇声骂道：“你这厮好生无礼，本姑娘好端端地问你，为何辱骂予人？”
随即，公主随行的人便与丞驿吵了起来，引得百姓驻足围观，纷说驿丞无理。此时，丞驿依然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鲜于公主眼眸一转，道：“快给本姑娘道歉！”
驿丞瞄了她一下，向外走了几步，继续向城门的方向看去。鲜于公主说道：“既然你不理，那就是块木头。”翻身下马，把手中的缰绳系在驿丞的脖子上，朱唇喝道：“来人，这有个栓马的桩子，你们都把它系在这里。”
众人对此人早已义愤，纷纷将手中缰绳系在他脖子上，围观百姓大声叫好。这下，驿丞可是不干了，叫道：“你们干什么？”
第三章　公主鲜于（中）
　　　　就在驿丞气极败坏一边扯下脖子的马缰，一边推搡责骂鲜于贞等人之时，百姓却对她有这样的举动，议论纷云，“这小女子真是胆大啊！”“这驿丞也太过势利！”等等。只听外面有人问道：“府尹大人到！”
众百姓扭头，见蓝衫官服佩黑绶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府衙差役，已然来到驿馆，便自觉地散开一条通道，来人正是靖州府尹彭桀。见状，彭桀浓眉微皱，自己接到上命，东胡公主今日便到靖州，特地命驿丞在此等候，没料到竟会惹出事端，走到驿丞与鲜于贞身前，抬手指着二人，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鲜于贞娇声道：“你就是这的府尹吧！”
“大胆！你这小女子是怎么跟大人说话的……！”他身旁的主簿喝道，没等他再说，彭桀拦阻，道：“嗯！”
当即主簿收住声音，彭桀笑着说道：“小姑娘，本人就是靖州府尹彭桀。”闻言，鲜于贞大喜，说道：“你就是……！”
这时，驿丞接过话来，抢先一步说道：“大人，小的奉命在此等候鲜于公主，可这丫头却，却……”
“却什么？”彭桀问道。
“却辱骂予人，还将小的当成个马桩，将还把缰绳套在小的头上。”驿丞道。
外间的百姓闻言，一直嗡嗡地议论个不停，彭桀微敢惊讶：“哦！有这等事情？”
鲜于公主，微笑着说道：“适才小女子见这位大人站在此地，便问了一声，此处可是靖州驿馆。没想到这位大人，爱答不理地说又不是瞎了，不会自己看。大人，你说这哪是待客之道。便上前与他理论，后来，后来……”此时，彭桀眸中生出一丝怒意，鲜于贞说道此，低头转念一想，自己到北汉还有重任在身，与这小吏纠缠什么，遂大度地说道：“哎！得了！都是我不对，驿丞大人，小女子在这给你赔礼了！”
当下，彭桀再听围观百姓的议论，便知是非曲直，哼了一声，说道：“虽是本府命你在此等候鲜于公主，但别人问你句话，为何不能做答，你这小小的驿丞，官不大，官威却是挺大。哼！本府看你真是狗眼看人低，还不向这位姑娘道歉！”
“大人，这……！”驿丞为难地说道。
彭桀喝道：“还不快去！”
驿丞这才给鲜于贞作了个揖，赤然说道：“行了，姑娘，是我不对，这的确是靖州馆驿。您快请吧！”
闻言，鲜于贞爽朗地笑了笑，说道：“得了，驿丞大人。小女子也有不是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我看彭大人说得也不对，你这对眼睛不是狗眼……”
“这……”驿丞面色一阵青白。随即，鲜于贞饱含笑意的眸子，续道：“你这眼睛是人眼！”哈哈哈哈！当即彭桀与围观的百姓，纵声畅笑，化解了这位驿丞大人的尴尬。
彭桀见他知道教训，也不去计较先前之事，问道：“本府让你在此等候鲜于公主，可有消息？”
驿丞战战兢兢地回道：“还没有到！”
闻言，彭桀奇道：“应该是今天，为何还没到？！”
嘻嘻！鲜于贞笑道：“鲜于公主早就到了！”
“哦！”彭桀惊异地道。
“我就是鲜于贞，东胡的公主。有劳彭大人在此等候！”鲜于贞爽快地说道。
当下，彭桀皱起眉头，上下地打量这位身穿大红轻装的姑娘，道：“你说你是鲜于公主，有何凭证？”
“巴鲁，把皇甫大人给的通关牒文和我的令牌，给彭大人验看！”鲜于贞见府尹大人这么看着自己的装束，霎时就明白，娇声叫道。说罢对另外几个平常装束的人，又道：“也请几位将各自的腰牌给彭大人查验！”
“是！”一个六尺多高身姿魁梧的汉子，嗡声嗡气地从包袱里取出牒文，递给彭桀。接过一看，果然是皇甫大人的手书和公主的令牌，当即不敢怠慢，将东西递回给那叫巴鲁的汉子。另外几人的腰牌也递到彭桀面前，他细细看过，可以确定是中云郡守军校尉的腰牌，心下才肯定鲜于贞的身份，道：“公主请！本府为你们在驿馆东跨院，准备了独院，诸位也都请吧！”
驿丞连忙想为鲜于贞等人引路，哪知彭桀朝他一挥衣袖，哼了一声，便亲自带着鲜于贞到东跨院。进了独院，此处宽敞干净，四个石制风灯将道路照得明亮之极，小楼前已经点亮了四盏宫灯，内屋灯火透亮，屏风帷幔，布置得大方，却不显得奢侈。
彭桀道：“您看还满意吗？”
鲜于贞当下非常满意，点头道：“多谢彭大人！”
“公主，连日赶路也是辛苦，若有什么需要，可叫馆中伙计去做，下官告辞！”
鲜于贞笑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