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飞来做纸钱前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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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艰难地移动了一步，易冬寒定了定神，再次向左迈出了一步，眼看再有三、四步就可以绕过面前这块大岩石，易冬寒感觉到腿有些酸，他紧紧地咬了咬牙，暗自鼓励起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能否胜利打开眼前的关隘就看自己能否上的去上不去！一定要坚持住！”
易冬寒终于爬到离山顶只有一尺多远的地方了，他和山下的红军们都舒了一口气。易冬寒猛的一用力，死死地抱住了山崖边上的一棵松树，身体随之翻了上去。
山下顿时是欢声一片，易冬寒扶着松树站了起来，向山顶上环顾了一下，易冬寒发现山顶上足可以站三十多人，他向山下挥了挥手，随即在绳子上系了一块石头把绳子扔了下去。
十多名红军战士和五挺机枪上了山顶，刘炳勋带着全团人也到了天宝山敌人的阵地前。
五挺机枪对准了敌人的阵地，易冬寒向山下一挥手，刘炳勋亲自举枪向天上连放了三枪。随着三声枪响，山顶上的机枪立刻怒吼了起来。守在天宝山要隘里的敌人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打击顿时打得手忙脚乱，红军大部队趁机对敌人发动了进攻。
处在红军机枪火力打击下的敌人变得无险可守，纷纷向寨外溃败，两个旅的敌人很快就在红军的夹击下被红军消灭了。红军顺利占领闽南重镇――漳州。
（未完待续）
三十三　春寒入伍
　　　　三十三春寒入伍
红军占领漳州后，在毛泽东和朱德的安排指挥下，红军以师、团为单位，在漳州平原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的中、小规模的战斗，占领了平和、南靖、石码、漳浦等数个城镇和广大的农村，中央苏区得到了稳固的发展。
此后半年多，易冬寒所在的部队没有再参加红军大规模的战斗，转而到农村地区去发动群众、帮助土改、扩充红军。
时间转眼到了１９３３年初，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政府再次调集了３０万大军开始了对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围剿”。分成左、中、右三路的国民党部队以“分进合击”的态势对中央苏区发动了进攻。
刘炳勋团奉命一路急行军于２月１２日下午赶到了南丰城下，随即立刻投入到了对南丰城进攻的战斗当中。
易冬寒和战友们冒着敌人猛烈的枪弹炮火进攻了一夜却没取得丝毫进展。
天亮了，炊事员给战士们送来了饭菜。
易冬寒望了一眼热气腾腾的饭菜，转身到远处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班长邱会成看见易冬寒什么都没拿就拿了两块饼子坐到了他的身边。
“冬寒！你怎么不吃东西？！”邱会成把手里的饼子递给了易冬寒一块关心地问道。
“我吃不下！”易冬寒接过班长递过来的饼子略显焦躁地答道。
“为什么？！”邱会成不解地问道。
易冬寒有些激动地说道：“班长！你看我也入伍一年多了，可从来没打过这么邋遢的仗，从昨天傍晚就开始打，打到现在快２０个小时了，不但一点进展没有，班里还伤亡了两名同志！你说这仗是怎么打的啊？！”
邱会成听易冬寒这么一说哈哈笑道：“就为这个啊！那你以后不吃饭的时候可就多了。这仗也不是总打的那么顺，你没看这南丰城地势险要城防坚固吗？！而且敌人是人多武器精，咱们要想把它打下来可真要花些力气！”
易冬寒不服输地气鼓鼓道：“去年打漳州，那天宝山可比这南丰城险多了！”
邱会成依旧呵呵笑着道：“那天宝山不是让咱们有空子可钻吗？！”
易冬寒还是有些不服气，邱会成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冬寒！你先把饭吃了，不吃饱喝足了怎么有力气打仗？！再有气也要吃饭！”
易冬寒看着班长关心恳切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拿着饼子咬了一口。
易冬寒和战友们对着南丰城又一连发动了两次进攻也依然是没有进展。
战士们正整理着武器准备对敌人发动第三次进攻时，营部的通信员跑了来。
迟荣翔和通信员说完话，立刻通知部队集合。
部队很快集合好了，迟荣翔站在队前对战士们道：“同志们！现在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化，敌人的增援部队正从我们的北面和西面层层包围过来，上级命令我们迅速向西南方向转移！”
听着山那边不远处激烈的枪声，易春寒不停地起身张望，赤卫队队长马富贵看着他焦虑的样子哈哈笑道：“听着枪声心里痒痒是吧？！告诉你，我和你同样着急，这里的人都和你一样着急！你们说是不是啊？！同志们！”
赤卫队的队员们齐声应道：“是啊！我们也急着呢！”
易春寒摆弄着他爹的那支猎枪对马富贵道：“富贵叔！你就让我去前面看看吧！我保证看一眼就回来！”
马富贵呵呵笑着却一点儿商量余地都没有地答道：“不行！上级交给咱们的任务是搜捕漏网逃窜的敌人，这里才是咱们的阵地，我不能让你去！”
易春寒又磨着马富贵道：“富贵叔！你说这仗从昨天上午打到现在是不是该结束了？！”
马富贵侧耳听了听道：“听这枪声有逐渐缓下来的迹象，看样子战斗快结束了！”
易春寒一听战斗快结束了有些泄气了，坐到一边把猎枪往旁边一丢嘟囔道：“仗都快打完了，我们却连敌人的影子还没看见！你说当这个赤卫队员有什么意思？！”
马富贵的独生儿子马林胜也嘟嘟囔囔地坐到了他身边：“就是！打了两天的仗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当这个赤卫队员真憋气！”
马富贵走到他俩的面前道：“你们俩别小看咱们的这个赤卫队，有了咱们这个赤卫队，村里的坏人就不敢乱动，队伍里需要人就能够及时得到补充！咱们的这个赤卫队作用可是不小，能打仗能生产！有些地方的作用是正规军还起不到的呢！”
两个小伙子听马富贵说到队伍里补充人的事来了兴趣，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马富贵的身边。易春寒问着马富贵：“富贵叔！你说咱们队伍上什么时候还要人啊？！”
马富贵嘿嘿笑道：“那我怎么知道？！反正咱们占的地方大了有了武器肯定就会要人！”
易春寒接着问道：“那我和林胜今年够不够格去参军？！”
马富贵爱惜地看着易春寒和儿子道：“上半年呀肯定不行！下半年啊……”马富贵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易春寒和马林胜着急地摇着马富贵的胳膊一个叫着富贵叔，一个叫着爹催问道：“下半年怎么样？下半年怎么样啊？！”
马富贵呵呵笑道：“下半年我想把你们推荐到队伍上去当通信员和警卫员总行了吧？！”
两个小伙子一听这话全噌地跳了起来瞪着眼睛道：“真的？！”
马富贵哈哈笑了起来：“我还能哄你们吗？！”
就在这时，担任警戒的赤卫队员跑了过来：“报告马队长！前边的枪声几乎全停了，但有零散的枪声向咱们这边传了过来！”
马富贵一听噌地站起身来大声道：“同志们！赶紧准备战斗！”
四十多个赤卫队员立刻在阵地上隐蔽好了。
时间不大，马富贵和易春寒等赤卫队员们就看见从战场方向跑过来两匹马和十来名国民党兵。这十多个国民党跑的非常慌乱紧张，尤其是两个骑在马上的军官根本就不顾在地上跑着的士兵，一连劲儿地用鞭子拼命地打着马。
两匹马眨眼间就跑到了赤卫队埋伏的阵地前。
马富贵连忙命令道：“射击！”
赤卫队员们的各种火器立刻“噼哩嘭啦”地打了过去，十多名跑着的国民党兵当即倒下了一多半，可两个骑马的国民党军官却跑了过去。
易春寒不等马富贵下命令，嗖地就跑下了阵地向脚下的路上冲去，赤卫队员也纷纷在马富贵的带领下冲下了阵地。
易春寒跑到被打死的国民党兵跟前，迅速抓起了一支步枪，拉开枪栓一看，里面正好还有子弹。他立刻跳上道旁的一块岩石举起步枪，对着两名国民党军官骑的马就开了枪。这时两匹马已经跑出了将近一百多米，眼看就要拐到树后不见了，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响，两匹疾奔的马当即摔倒在路上。
几名正跑着的国民党兵一看前面军官骑着的马被打倒了吓的当即停住了脚步。赤卫队员们跑过去缴了他们的枪。
马林胜和几名赤卫队员向两名骑马的国民党军官追了过去。两名国民党军官摔的不轻，爬了半天也没爬起来，趴在地上直哼哼。
马林胜追上去用梭镖指着一名军官道：“看你还跑？！再跑就打死你！”
军官翻了翻眼睛，一名赤卫队员上去缴了他的枪。
马富贵、易春寒和赤卫队员们跑了上来。马富贵问着岁数较大的军官：“说！你是什么职务？是国民党哪个部队的？！”
被问的军官看了马富贵一眼没说话，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军官哆嗦着小声道：“这是我们师长，叫陈明骥，我们是国民革命军第５９师的！”
易春寒“呸”了一声道：“你们算什么国民革命军，你们是国民党反动派！”
马富贵一听捉了个师长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笑着问答话的军官：“你呢？你是什么官？！”
军官垂头丧气道：“我是个团长，叫万文珍！”
“好！”马富贵听完这军官的回答高声道：“这回我们赤卫队可立了大功了，捉了一个师长和一个团长！上级可得好好表扬表扬我们了！”
赤卫队员一听抓到了一个师长和一个团长都纷纷欢呼起来。
时间又过了二十天，红军再次在草白冈、徐庄一线抓住战机，对国民党最精锐的部队第１１师发动了猛烈进攻，将其大部歼灭使其丧失了战斗力。
第二天红军再接再厉，在东陂又将国民党第９师歼灭了一部分。
接二连三的失败使国民党部队大为恐慌，各路敌人看情景不好纷纷溃跑，红军部队取得了第四次反“围剿”的胜利。
反“围剿”胜利后，苏区子弟们踊跃地参加红军，中央苏区的红军部队迅速扩大到了十余万人。苏区人民劳动、参军的热情空前高涨。
为了表彰易春寒在第四次反“围剿”战役中的突出优秀表现，红军总政治部特批易春寒和马林胜参加红军部队。马富贵等十多名赤卫队员也同时加入了红军。
马林胜到师部当了一名通信员。领导们本来也准备安排易春寒去当一名通信员，可在易春寒的一再要求坚持下，领导们迫不得已把他安排到了战斗部队。
易春寒分到的这个连有一半是新兵，由于马富贵在地方上是赤卫队队长，立刻被提为副班长，易春寒就在这个班里当了一名红军战士。
马富贵看着这个儿子般的小伙子分在了自己的班里非常高兴，抚摸着他的头道：“春寒啊！现在咱们是在正规部队里了，以后可不能‘富贵叔、富贵叔’地叫了！”
易春寒依旧打着哈哈笑着道：“我知道了！富贵叔！以后我要叫你马副班长！”
易春寒的话引得大家是哈哈大笑。
马富贵指着易春寒笑道：“这孩子！总是没大没小的瞎闹！”
红军部队扩充后，迅速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
每天紧张的训练让易春寒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很有些吃不消，可他硬挺着和大家一起训练，从不叫一声苦叫一声累。连长杨大生看着这个同村的子弟心疼地对马富贵道：“这孩子是块好材料！许多比他大的人都吃不消叫苦叫累，可他从来就没短过一天训练！”
马富贵轻声道：“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了，有股刚强劲儿！”
杨大生暗暗把大拇指一伸：“这易家三兄弟都象易老爹！骨头硬！”
马富贵哈哈笑道：“咱们这穷人骨头不硬能成吗？！咱们要骨头不硬，早被土豪老财们欺负死了！”
杨大生把身子一挺：“这世道马上就要变了，该是咱们穷人当家作主的时候了！”
（未完待续）
三十四　一败再败
　　　　三十四一败再败
铺天盖地的炮弹和炸弹伴随着敌人密集的子弹落在了红军的阵地上。
易春寒所在的班里已经伤亡了四名战士。他望着在天上嗷嗷怪叫着的敌机愤怒地骂了一句，举枪对着敌人的飞机“啪”地就是一枪，子弹打在了飞机的翅膀上。
飞机被激怒了，它从远处兜了一个圈子，呜地冲过来接二连三地扔下来四、五颗炸弹。随即从更远处的天边又飞过来五、六架飞机，红军的阵地上顿时就成了一片火海。
马富贵的左手被飞溅过来的一片炸弹碎片划了很深的一道伤口，半截身子也被炸弹掀起来的土埋住了，他使劲地从土里钻出来，有些埋怨地说着易春寒：“光对付面前的敌人咱们就已经够吃力的了，你怎么还招惹它们？！”
易春寒跑过来一边帮马富贵包扎着伤口一边抱歉地对马富贵说道：“我是看看能不能把它们打下来！”
马富贵看了看飞走的飞机道：“你不看看它们的个子有多大？！你那老套筒的子弹能把它们打下来？！”
易春寒裹好了马富贵的伤口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是试试！省得咱们一进攻它们就来捣乱！”
马富贵看了看对面敌人连绵不断、密密麻麻的水泥碉堡道：“没有这些飞机咱们也够呛能把硝石攻下来，没日没夜地打了四天了，咱们连算是伤亡少的，有些连队据说已经减员四分之一！可我们始终没能踏上敌人的阵地一步。照这样打下去，耗也会把咱们耗光！”
易春寒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打阻击的兄弟部队怎么样了！希望他们能顶住敌人的进攻！”
马富贵把枪上的土擦了擦道：“驻扎在南城一带的敌人有将近２０个师，我看打阻击的部队很难挡住他们！咱们红军有多少武器弹药？国民党部队有多少武器弹药？再者他们也人多势众，咱们这么死打硬拼就是拿咱们的短处拼他们的长处！”
两个人正说着，杨大生招呼大家准备进攻。
一个营的红军战士迅速排成进攻队形向敌人的阵地前运动着。
对面的敌人看红军准备进攻了，拦截的炮火立刻象冰雹似的打了过来。易春寒刚喊了声危险，一颗炮弹就落在了班长常永和身边。常永和的身子顿时被炸的飞了出去。
易春寒和马富贵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常永和的身上满是血迹，一条胳膊炸没了，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两个人悲痛万分地放下了常永和的尸体，红军的冲锋号此时吹响了。
二百多红军战士在营、连长们的亲自带领下向敌人的阵地再次发动了猛攻。
敌人阵地上的轻、重机枪象刮风似的打了过来，冲在前面的三十多位指战员立刻栽倒在敌人的阵地前。
易春寒扑倒在一块石头后，借着石头的掩护对着敌人的一个碉堡枪眼一连开了三枪，敌人的机枪停顿了一下，马上又疯狂地射击起来。
红军的冲锋号又一次响了起来，勇猛的红军战士刚冲了两步又有二十多人被打倒了。
看着战友们不断地伤亡，马富贵向前爬了几步，爬到杨大生身边道：“连长！我们不能这么打啊！这么打，今天再来这么几次咱们这一个营恐怕就回不去几个了！”
杨大生瞪着血红的眼睛道：“你以为我想这么打啊？！这是中央的命令！你没看营长也在前面吗？！领导们都不怕牺牲，我们能畏缩不前吗？！”
马富贵没敢再说什么，心里的感觉痛痛的。
红军退回了出发阵地，敌人没有象前几次围剿那样追出来，他们这回“围剿”采取的战术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步步推进。
靠在一块石头上，易春寒正想闭眼休息一会儿，团部的通信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了。易春寒看见营长范正华看完命令立刻急急地对几名连长说了几句话，连长们听完脸色立刻全变了，转身向各自的连队跑去。易春寒意识到了可能出问题了。
连队没吹集合号就迅速悄悄集了合。杨大生低声道：“同志们！我们阻击敌人南城援军的部队没能挡住敌人的援军，敌人大批的援军已经赶来了，据侦察已经有四个师的敌人到了硝石！上级命令我们立刻撤退！”
战士们没有说话，全都眼睁睁地看着杨大生，杨大生一挥手：“撤！”
从硝石战场上撤下来以后，在中革军委的命令下，红军屡屡寻战，想调动敌人然后寻机歼敌，相继发动了资溪桥、浒湾、八角亭、云盖山、大雄关等战斗，最终都以伤亡惨重的失利而告终。红军逐渐失去了主动权，变得处处挨打，陷入了被动之中。
就在红军陷入困境之中时，东方突然出现了一束曙光，驻扎在福建的国民革命军第１９路军在１９３３年１１月２０日发动了反蒋的福建事变。但中革临时中央拒绝了毛泽东提出的红军主力应向苏浙皖赣进军、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的建议，依旧把苏区红军的主力由东线调往西线去进攻敌人的坚固堡垒，丧失了打破“围剿”的有利时机。
蒋介石镇压了福建事变以后，依然采取他的步步推进、堡垒进攻的战术，逐渐压缩中央革命根据地。中央苏区被蚕食得日渐缩小。
春天来了，可是往日欢笑连天的苏区却没有了多少笑声。
易春寒看了看刚刚由石块、木料搭建好的碉堡感觉气不打一处来，他轻轻推了一下，碉堡微微晃了一下，他气得使劲一推，碉堡稀哩哗啦一下塌了半边。
这时已经担任了班长的马富贵走过来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大家伙好容易才搭起来的碉堡你干嘛给破坏了？！”
易春寒气鼓鼓道：“我们建这些破碉堡有什么用？！人家国民党的那是钢筋水泥的！甭说子弹打上去不起作用，就是口径小些的迫击炮打过去都不行！可我们这些碉堡呢？！尽让我们守在里边挨打！别说炮弹直接落上，就是落在旁边一震，都给震塌了！”
马富贵有些生气了，指着易春寒道：“修碉堡是上级的命令，这次先算了，下回你再把修好的碉堡搞坏了，我就要连长关你的禁闭！”
易春寒也瞪着眼睛道：“前一阵先是在横村修碉堡，刚修好了就被敌人打了下来，然后又是邱家隘，也是守着碉堡让人家给打了下来，我们一路退到广昌，敌人一路追到广昌。他们的碉堡是坚固结实火力强，我们的是一推就倒没机枪！”
马富贵被易春寒的话气乐了，可他还是没办法地劝道：“甭管怎么说，这上级的命令还得执行，这碉堡还得建，这广昌还要守！”
易春寒站直了身子：“从这第五次反‘围剿’一开始，我们就是一直打、打、打，可却总是败、败、败，枪弹没补充，人员没补充，除了打仗就是修碉堡，修了没几天然后还是在敌人强大的兵力炮火下放弃，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思！”
马富贵觉得越来越没法解释说服这小伙子，抬头看了看天上敌人的侦察机，默默地向一边走去了。
红军在广昌和敌人辗转苦战了十多天，虽屡屡发动反攻，但在敌人大炮飞机重兵的攻击下，最后还是被迫放弃了苏区的北大门，广昌失守了。
处于内线作战的中央红军，继续和敌人拼着消耗，中央苏区是越战越小。
易春寒所在的部队从广昌撤下来以后，又以堡垒对堡垒、集中对集中地和敌人打了几仗，部队减员达到了将近二分之一，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看到这种情况，中革军委不得不让这些减员严重的部队退下去休整。
杨大生带领连队回到了瑞金城外的家乡，村里的乡亲们听说自己的部队回来了，纷纷涌出家门来迎接自己的亲人。大家笑着迎出村，可是许多人家却是只接到了一张烈士证书。
当天晚上，村里人家的烟囱里没有象往日一样冒去炊烟，全村许多人家都陷入了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
天渐渐地黑了，人们不自觉地都聚集到了打谷场上。他们追忆着亲人们往昔在这里打谷晒场、演武练兵的情景，仿佛亲人们依然还在身边。
……
夜越来越深了，杨大生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痛苦激动的心情，腾、腾、腾几步走到了打谷场中间高声道：“乡亲们！我杨大生对不起大家，乡亲们把家里最好的子弟交给了我，我却没能把他们带回来！我真的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没牺牲在战场上，却让村里的许多好乡亲长眠在家乡以外的土地上。我……”杨大生说不下去了。
一个老汉拄着拐杖颤微微地走到杨大生的身边道：“大生！这不怪你，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革命就是要付出牺牲，我们决不会怪你！”老汉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继续对杨大生也同时是对打谷场上的人们说道：“既然我们选择了革命，我们就不能怕牺牲。刚才我们几家叨咕了几句，哥哥牺牲了弟弟上，老子牺牲了儿子上，我们一定要把这革命进行到底，不把国民党反动派打败了我们决不罢休！明天我们还是要把家里合乎要求的子弟送到你那里去！让他们继续和共产党一起闹革命！”
“对！我们要让我们的子弟继续和共产党一起闹革命！”打谷场上的人们齐声高呼起来。
杨大生忍了好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连声地喊道：“乡亲们！红军没来之前我们就偷偷地和土豪斗，现在红军来了，我们不跟着他们走跟谁走？！我杨大生作为一名老共产党员，是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我愿意把这一腔热血奉献给伟大的共产主义！”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乡亲们就聚集到了连部门前，许多十六、七岁的少年也纷纷要求加入红军。杨大生把家里是独子的和有烈士的尽量做着说服工作，让他们尽量在地方参加斗争。
这些人家不满意了，纷纷对杨大生道：“革命本身就是为了我们穷人，难道家里是独子的就不革命了？！难道有烈士就停止革命了？！告诉你，大生，只要这村里还有一个人，红军要人这一个人也还是要去！”
杨大生被这些人家说的无话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