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骠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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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他们一定没事的，一定。”赵破奴大声着，既是说给凌星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可……可他们是乌代和他手下的勇士啊。”凌星喃喃道。

　　　　“乌代，是谁？”赵破奴随即醒悟道：“你能听懂他们的话？”

　　　　凌星用力的点点头，止不住的惊惧：“他们是乌桓族人，带头的就是他们的大帅乌代，他是乌桓的雄鹰，是乌桓无敌的勇士。在草原上，乌代拥有不下于射雕勇士的美名，这次竟然是他带领人来，那……”

　　　　可是她却忘了，再勇猛的雄鹰，在风雪的肆虐下，也已然折去了翅膀。

　　　　李敢对上了满身鲜血的乌代，这个高大的像魔神般的异族人竟然给了他无穷的压力，那压力他只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感受到过。

　　　　“杀。”李敢狂吼一声，极力抛开了心中的惶恐，一矛闪电般往乌代的咽喉刺去。

　　　　乌代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被李敢收在眼底，顿时激起了少年的怒火，长矛去势再快几分。

　　　　“当”的一声巨响，剑矛相交，李敢的长矛被荡了开去，虎口一痛，差点拿不住手中的长矛。

　　　　好厉害，李敢心中剧震，这野蛮人般的壮汉好大的力气。

　　　　乌代并没有趁胜追击，旁边攻来的长矛挡住了他的去势。李敢回过劲来，不敢再和他直接相碰，配合另外数人，攻敌必备之处，任他力气再大，仍然把他缠在了原处，不让他去杀戮其他战士，刚才甫一交锋，乌代就杀伤了数位挡在他面前的战士，挡住他是关键。

　　　　乌代怒吼连连，却也无法立即杀死前面的几人。

　　　　李敢等人且战且退，慢慢将乌桓人引进了村落深处。至他们进攻以来，攻击只前面的战士，所以乌桓人也放松了警惕。

　　　　两旁破败的村舍中突然立起无数战士，长箭、瓦石、断木等往乌桓人身上砸去。猝不及防下，乌桓人顿时中招，人数剧减三分之一。

　　　　“无耻，卑鄙。”乌代怒声吼着，但李敢等人根本不懂他说的话，只有远处的凌星听了这叫声簌簌发抖。

　　　　与此同时，乌桓人的后方突然乱了起来，霍去病和朱诺挾着万夫不当之勇杀了进来。

　　　　“是萧大哥和朱大哥。”凌星惊喜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霍去病稳步前进着，浑身鼓荡着无穷的力量，长戈挥动间少有人能够挡住他前进，朱诺更不用说，论凶悍更在这些乌桓人之上，丝毫不落的跟在霍去病身边。

　　　　胜局已定，任乌代如何勇猛也改变不了事实。

　　　　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样都不占，又怎么胜的了。

　　　　百来个乌桓人被杀得只剩下十来人，剩下的都是他们中间最为凶悍的战士，紧紧靠在乌代的身边，做着垂死挣扎。

　　　　“他们是乌桓人？”霍去病一愣，抓了把雪擦去脸上的血迹，冷静了下来。原本以为是匈奴人，却没想到是乌桓人，霍去病的历史不好，这个种族只是感觉有点印象，却没有具体的概念。

　　　　“凌星，你跟我说说看，这乌桓是怎么一个种族，哦，还有那家伙。”霍去病指指犹如受伤狮虎的乌代，又转首对赵破奴道：“破奴，你去和李敢说一下，不要下死手，他要有什么疑问，叫他来问我。”

　　　　要想去除匈奴的威胁，就要彻底的打败它。匈奴人纵横在广阔的草原上，由于草原种族的特点，行踪不定，围剿的困难极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事实是大汉对匈奴人的状况一无所知。霍去病虽然有后世的记忆，但又哪里知道匈奴人的具体情况。

　　　　历史上的汉匈战争，很多次都由于情报的误差，出现了很多次不必要的失败。大汉缺少的就是一只眼睛，一只紧紧盯着匈奴人动向的眼睛，现在就是一个天大的契机摆在了面前。

　　　　霍去病紧紧盯着凌星，他需要知道乌桓这个种族的情况，看他们有没有成为这只眼睛的可能，乌代等人的性命就掌握在这小女孩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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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苍狼　第六十九章　乌桓一族
　　　　凌星被霍去病盯着俏脸微红，朱诺对这些不感兴趣，早就走开，这里就剩下两人。气氛立即暧昧起来，不可否认霍去病的魅力，卫少儿给了他一副英俊的外貌，再加上成熟的气质，自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吸引力在内。

　　　　却不知，在霍去病眼中十三岁的凌星连少女都算不上，就一单纯的黄毛丫头而已。

　　　　“咳咳。”凌星轻咳两声，稳定了下心神：“乌桓是东胡部落的一支，随着原东胡被匈奴击败后，这些部族流落在乌桓山附近组成了现在的乌桓族，他们的信仰和生活习惯都和原先的东胡族无异。”

　　　　“等等。”霍去病皱着眉头截断了她：“说的详细点看，我对草原种族不太了解，只知道有个匈奴，嗯，检点重点的说。”

　　　　“草原种族多如天上繁星，在匈奴盛起之前，草原最强大的就是大月氏、匈奴和东胡，其中大月氏和东胡都比匈奴强大，东胡被匈奴的冒顿击败后，分为两支，一支就是现在的乌桓，还有一支就是鲜卑族。”

　　　　鲜卑族，这个种族在历史上远比乌桓要来的出名的多，霍去病也听说过，心下明了，对乌桓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接下来凌星将乌桓和匈奴的恩怨更是详细的解说了一遍，了解的程度让霍去病暗暗称奇，对她的来历更是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不过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乌代是乌桓一部的大帅，据说有生裂狮虎之力，勇猛无比，为人坚毅能忍，有大将之风，有智谋，曾以五百人大破两千人的敌人，是乌桓族中最强大的战士之一。”

　　　　霍去病听着连连点头，乌桓族和匈奴的恩怨已经清楚，而现在看起来这乌代并不是有勇无谋的莽汉，而是一个优秀的首领。

　　　　“萧云，你不让我杀了这些异族是什么意思？”李敢怒气冲冲的带人走了过来，那边乌代等人身上受创甚多，已然浑身无力，不再抵抗，余生的战士围在左右，虽然满面不忿之色，不过没有李敢的命令却不敢动手。

　　　　这役李敢这方死了足足四十余人，占尽优势还这么大的伤亡，让李敢恨不得剐了眼前的乌代等人，所以赵破奴跟他说了霍去病的话后顿时大怒，要不是这次霍去病预感及时，有恩在先，他绝对不会理会。

　　　　霍去病心中暗怒，自己这番打算固然是为了大汉着想，也有一分为你李敢的父亲李广着想，李广之威，匈奴深惧，要不是随霍去病及卫青出塞中，由于对道路不熟，匈奴动向不明，毫无建功，用得着最后自杀吗？

　　　　如果李广不自杀，那后来发生的霍去病一箭射死李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霍去病已然对满腔热血的李敢大生好感，自然不忍他死于非命。

　　　　这番计较自然不能出口……

　　　　当下霍去病把要劝降乌代等人的理由说了一遍：“大汉的敌人不是乌桓，而是匈奴……”

　　　　“够了。”李敢断然截断道：“这些乌桓人进入渔阳以来，那个手上没有沾满大汉子民的鲜血。况且你就算想收服他们，凭的是什么？他们会相信你一个平民百姓吗？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这才是关键所在，如果真的对大汉有利的话，李敢能放下这些血债，但这些乌桓人凭什么相信他们。也许只有大汉朝廷才能让他们信服，真正成为大汉的眼睛。先不说现在霍去病装成平民百姓，就算是以霍去病之名也毫无效果。乌代如果真的如凌星所说那般，根本不可能将部落的性命交在霍去病手中。

　　　　凌星悄悄拉拉霍去病的衣角，并不希望他和李敢起冲突。

　　　　霍去病脸色沉了下来，这些问题他何尝没有考虑过，他自有办法，但李敢的话却让他心中微火。毫无疑问，李敢是为他的身份为荣的，虽然颇为重视霍去病，但对他编造的平民身份却也颇为看不起。

　　　　“李敢，给我一份面子，先不要杀他们，要是我不能说服他们，你再杀不迟。”霍去病冷冰冰道。

　　　　李敢也冷冰冰的对着他，两人之前建立的友谊仿佛由于这个分歧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诺注意到了这边，赶了过来，见到双方间的不妙气势，顿时一股无形的杀气往李敢等人袭去，双目凶光闪烁。

　　　　李敢身边的亲卫脸色一变，呛的几声，纷纷拔出了武器。

　　　　凌星小脸煞白，手足无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后悔之至，早知如此，何必说这些，让李敢等人杀了乌代等人就是，何必连累了萧大哥。

　　　　粗犷的歌声从乌代等人处传了过来，打破了双方间的僵持。转眼望去，只见乌代等人旁若无人的高声歌唱，眼角都有光芒闪动，歌声苍劲有力，虽然听不懂其中含义，却有一股悲凉的意味萦绕在心头。

　　　　“是乌桓族的魂归歌。”凌星低低叹道，只有她身侧的霍去病听到了她的话。

　　　　“希望你不要后悔。”李敢转身离去，冷冷抛下一句。

　　　　“我一定不会后悔。”霍去病低声道，转身对听得稍稍入迷的凌星道：“小丫头，这首歌是什么意思？”

　　　　“啊。”被霍去病这般称呼，凌星俏脸顿时爬上一层红晕，随即微嗔道：“不要叫我小丫头，嗯，这首魂归歌的大意就是祈求上苍把异地身亡的族人的灵魂带回故乡，不用留在异地孤苦伶仃。”

　　　　火光照在她娇嫩的俏脸上，将她的容颜衬托的分外美丽。
塞外苍狼　第七十章　乌桓的诚意
　　　　乌代等人被带入霍去病等人的小屋时，望着温暖的篝火，都升起恍如梦中的感慨。

　　　　虽然憔悴，但没有半点妥协。

　　　　“你对他们说，是愿意做可有可无的猎犬，还是必不可少的鹰目。”霍去病微笑着对坐在身边正好奇的打量着乌代等人的凌星道。

　　　　凌星讶然张张嘴，然后就是叽叽咕咕的一阵怪语从她小嘴中蹦了出来。

　　　　“叽叽咕咕……”乌代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容，也是张嘴一番话暴了出来。

　　　　霍去病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双方看起来的确有趣，他们说的语言和汉语差别极大，极难辨别其中的含义，霍去病试了一阵也放弃了猜意思的努力。

　　　　“他们怎么说？”说话的是赵破奴，见凌星和几人说的不亦乐乎，顿时按捺不住发问。

　　　　“他们问我怎么懂他们的语言，嗯，乌桓一族离开大汉很远，很少有族人到达长城这边。”凌星笑道。

　　　　霍去病眼睛一缩：“你怎么回答的？”

　　　　“我是跟家中一位乌桓族下人学的，咯咯，他们在问我那人的情况，不过应该不是同一部族的。”凌星坦然道。

　　　　霍去病微微一笑。

　　　　朱诺冷冷插嘴道：“别上了他们的当，少扯别的，让他们恢复体力遭殃的就是我们。”

　　　　“哼”了一声后，拿起那把匕首往身边一破败的木案上一扎，捅破了纸般的轻松，朱诺挥舞着匕首冲着乌代几人一阵比划，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告诉他们，不要耍花招，不然我并不介意立即杀掉他们，他们……并不是唯一的选择。”霍去病淡淡道。

　　　　听了凌星的翻译之后，乌代雄躯微不可察的一震。

　　　　以下对话皆由凌星翻译。

　　　　“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须听尊便，要我们做奸细万万不能。”乌代决然道。

　　　　“奸细？难道你们和匈奴亲如一体，难道忘了和匈奴的血仇，不要告诉我你们乌桓族天生就惯于被欺压。”霍去病不屑道，这家伙到现在还在玩手段，让他极为不耐。草原种族众多，能做大汉耳目的并不少，用不着在一颗树上吊死。对方连开诚布公都做不到的话，霍去病只能承认失败，杀他泄愤了。

　　　　“你怎么的这么详细？”乌代脸色一变，随即眼光扫到凌星，顿时醒悟过来，有这么一个深通乌桓情况的人在，再隐瞒就不智了。

　　　　“匈奴人的报复是可怕的，他们会屠尽乌桓一族，鲜血将洒满乌桓山。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凭什么保障我们的安全。”乌代直接抛出了自己最担心的地方。

　　　　“没有承诺。”

　　　　凌星诧异的看了霍去病一眼，见到他鼓励的眼神才迟疑的翻译了过去。

　　　　乌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暴跳发作，反而沉思起来。这足以说明了霍去病的诚意，任何吹得天花乱坠的承诺都是虚的。为全族考虑，乌代势必要会慎重行事。说到底，大汉攻击匈奴对乌桓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契机，是重现昔日东胡光荣的机会。乌桓自是乐见其成，但到底是不是绑在大汉的战车上，却需要考虑。

　　　　“一切承诺都无从说起，我现在的身份也无法做出这种承诺，我知道你的顾虑所在，不会逼人太甚。那么，我并不需要你现在做出什么承诺，同样的，我也不相信。我会放你们走，但乌桓一族要退出渔阳，两三年之内再给我答复，希望那时候你能做出真正的选择，不然我必将提铁骑踏平乌桓。”霍去病的话冰冷无比，满含杀机。

　　　　赵破奴和朱诺一愣，怎么也料不到霍去病会这样处置。

　　　　听到霍去病威胁的大话，乌代胸中怒火雄起，正要怒口反驳，对上霍去病冰冷的双目，竟然心中一悸，说不出话来。

　　　　“公子，万万不可，你这是放虎归山，李敢必定不和你干休。”赵破奴急忙劝道。

　　　　霍去病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你真的要放我们走？”乌代迟疑道，除了霍去病最后的威胁之语，其余的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恩同再造，他怎么也不肯相信霍去病会这般不智。

　　　　“不错，回到乌桓后，三年之内想通了，就到渔阳来找我，自会有人和你联络。”草原种族信奉强者至上，大汉不展示出强大的实力，乌桓也不会轻易来归，所以霍去病并不急，属于他的舞台还没有搭建。

　　　　“成交，乌桓族会认真考虑的。”乌代哈哈大笑道，没有人愿意死，他已经过了冲动热血的年龄，做为部族的大帅，很多事都不能仅仅从自己出发。

　　　　“既然我表达了诚意，那你们呢？”

　　　　乌代闻言神情一滞，随即笑道：“回族之后，我将送来族中骏马千匹，牛羊无数。”

　　　　赵破奴听了心喜，草原种族的战马素质极好，有了这千匹战马，再进行配种生育的话，对加强大汉骑兵的战斗力不言而喻。

　　　　霍去病只是摇了摇头，突然立起道：“贵族要表达诚意，不需骏马牛羊，就请告知那些追击我等的匈奴人的位置即可。”

　　　　乌代脸色立变。

　　　　这些乌桓族人来的蹊跷，霍去病自然知道背后有人在追击他们，最大的可能自然是这些乌桓族人是随匈奴人而来。

　　　　一猜果然中的。

　　　　乌桓人可以来攻击，那么匈奴人更加可以。不去除这些隐患，霍去病寝食难安。

　　　　出卖匈奴或者被杀，两种选择摆在乌代等人的面前，这才是霍去病需要的真正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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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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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苍狼　第七十一章　射雕勇士
　　　　茫茫大雪之中，天地一片模糊，雪仿佛越下越大，无穷尽的雪花从苍穹毫无间断的飘落下来，无始无终，没有停止的迹象。

　　　　呼衍顿心中的不耐已然升到极点，乌代等人去了已然有些时候，竟然到现在还不来回话，不愿再等待下去，望着远方火光源头而去。风雪渐大，已然看不到微薄火光，只能凭着记忆而行。

　　　　哼，就凭这些乌桓人此时的表现，就该加大对他们的盘剥，以惩办事不力。呼衍顿心里暗暗发怒，等回到草原再寻机惩罚他们。

　　　　“区区乌代莽汉竟敢和射雕勇士相比，哼，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如此一想，呼衍顿心里顿时好受不少。

　　　　暗如黑墨的前方陡然出现一条人影。

　　　　“是乌桓人。”旁边的人叫道。

　　　　这人是赤山，是乌代身边的勇士之一。

　　　　呼衍顿冷冷的望着赤山，一鞭子抽在他雄壮的身上：“乌代为什么不亲自来。”

　　　　“我们已然将前面的汉人屠尽，正在打扫村落，大帅身受重伤，不能前来，所以命小人前来恭请大人。”赤山闷哼一声，呼衍顿这一遍抽在了他受创之处。

　　　　“哈哈，乌代枉自有勇名，其实不堪一击，如何能和我们射雕勇士相比。”呼衍顿畅笑道，乌代如此“脆弱”，让他意外之余，心中痛快。

　　　　“乌桓人不敢和强大的匈奴勇士相比。”赤山不敢露出一丝不服之色，尽皆按照计划好的进行。

　　　　“哼，带路。”

　　　　在乌代这一部族，乌代威名极其之盛，无数的乌桓勇士愿意为他而死，现在乌代落在汉人手中，赤山等人也不敢不从。

　　　　赤山来此就已经存了死志，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把呼衍顿的侮辱放在心上。

　　　　在被杀和出卖匈奴人之间，乌代选择了后者。如果一开始霍去病就抛出这个选择，结果难料。但霍去病并非如此，先是辗转提出结盟之念，最后才提出，就不容的乌代不深思了。

　　　　“站住。”等了不久，呼衍顿就厉声喝止了前面带路的赤山。虽然现在方向难辨，但呼衍顿对自己的记忆从来不会怀疑，这赤山带路的方向和火光所在方向已有偏差，顿时令他起了疑心。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呼衍顿怒声吼道：“不要妄图欺骗，不然就用你的鲜血来偿还。”

　　　　“大人，这是正确的路途，要是直接行走，前面有一断崖，虽不深却难行，所以小人才带大人走了这条路。不然大人请看脚下，还存有小人前来时的脚印。”赤山显然对他的怀疑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

　　　　呼衍顿重重一哼，仔细一看雪地，果然如此，至于乌代等人的脚印，由于时间过久，想必已然被雪掩盖，他也没有追问。“谅他们也不敢欺骗。”长久以来匈奴在草原上建立的威信，让呼衍顿随即松懈下来，不再怀疑。

　　　　“还不快走。”呼衍顿狠狠抽了呆立的赤山一鞭，骂道。追击的匈奴人已然减员甚多，现在只有六七百人，还尽皆人马疲倦，战力只剩下全盛之时的三成，呼衍顿心中的怒火不言而喻。

　　　　前面的赤山突然停了下来。

　　　　“狗奴才，又怎么了，当真不要命吗？”呼衍顿怒道，啊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了。

　　　　此时所在的是一小谷，两边都有二十数米高的陡坡，前面的因为赤山的缘故停了下来，后面的继续跟上，六七百人已然统统挤在狭小的谷道之中。

　　　　“呼衍小狗，你听。”赤山一脸疯狂，恶狠狠的望着提剑而来的呼衍顿。

　　　　四周除了人马走在雪地上的“梆梆”声外，果然还有天上降下隐隐雷鸣之声，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接近。

　　　　下雪之际，哪来的雷鸣之声……

　　　　雷鸣之声化为轰隆隆的巨响，其他的匈奴人也听到了，尽皆面露骇色的望着两旁的高坡。黑漆漆的夜空中，无数巨大的黑影从陡坡之上滚落下来，积雪簌簌不停的从陡坡上面掉落。

　　　　“苍天在上，这到底是什么？”

　　　　“快躲起来。”呼衍顿拼命大声呼叫着，可是他的声音在轰隆隆的响声中显得那么的渺小。混乱的匈奴人纷纷寻找周围的遮蔽物，但面对着这避无可避的黑影，又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呼衍小狗，纳命来。”赤山疯狂的往呼衍顿扑去，自己一族受他的欺压还少吗？

　　　　“找死。”威震草原的射雕勇士的威名岂是儿戏，呼衍顿轻松隔开赤山长剑，愤怒之下无伦的一剑把赤山砍成两段。

　　　　这些滚落的黑影正是雪球，经过这一路的加速，已然拥有可怕的破坏力，濒临死亡的惨叫声四起，这些雪球个个有一人大小，把挡在前面的匈奴人和马尽皆无情的碾碎。这些雪球核心都是断木和巨石，即使破开了雪层，里面的断木和巨石也足以致命，一下子，无数的匈奴人被砸得筋断骨折，死于非命。

　　　　呼衍顿狂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往往自己砸来的雪球击去，生裂狮虎的力量展现了恐怖的破坏力，当先一个雪球被他轰然击碎，连里面的断木也被一击而碎，往四周迸射出去。

　　　　呼衍顿双眼赤红，状若疯狂，这一击他带领的匈奴人就死去了九层多，如何能让他不怒，侥幸逃得一命的匈奴人尽皆颤颤发抖，恐惧的望着发狂的呼衍顿。

　　　　喊杀之声从两旁的陡坡上传来，无穷尽的人影从上方冲了下来。
塞外苍狼　第七十一章　东边不亮西边亮
　　　　“卑鄙的汉人，我要杀光你们。”一丝血痕从呼衍顿的嘴角挂下，人力有穷，呼衍顿虽然是最为勇猛的射雕勇士，毕竟还是人身。

　　　　雪球虽然不坚，但挾带着的无边冲势才是最大的杀伤力，虽然一击将雪球击碎，看似威力无边，但巨大的反震力当即使呼衍顿内腑动荡起来，受了不轻的内伤，执剑的右手更是麻木至差点失去知觉。

　　　　剑交左手，呼衍顿一剑和朱诺相交，当的一声巨响，朱诺往后退了一小步，面露骇色。呼衍顿的伤势自然瞒不过精明的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力气仍然胜他一筹，射雕勇士之名果然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