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骠骑-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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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金睦一脸悻悻的表情，就知道他吃过不少苦头。

　　　　如此蛮横，又有天子令信？此地是宫苑之地，他们要来干嘛？霍去病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一点，却不敢确信。

　　　　金睦一脸惶恐，看来不能指望他带他们前往了，只能另寻他法，想到此处，霍去病立即命金睦带路，往伊鲁达消失的地方追去。
鹰击长空　第一百七十章　上林苑（下）
　　　　一方稳步前进、双目如视死物，一方心神惶恐、身子微颤，高下立判。

　　　　一时间，只听到对方有节奏的脚步踏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响起，如敲击在心灵上一般，越积越高，不少人的脸色立变。

　　　　霍去病无声的叹息了声，这些军士毕竟不如苍狼军啊，在敌人恐怖的压迫力下立即左支右绌。

　　　　战争，并不简单，并非只有武力、智谋就能决定胜负，还需要士卒对战争的认识。

　　　　兵贵精不贵多。

　　　　很显然，对方对战争的认识远远超过己方。他们知道怎样最大限度的扩大自己的优势，给敌人造成打击。

　　　　“大人。”北军军士愕然的望着霍去病默默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略显阴暗的林间环境将他的身影衬托的朦胧起来。

　　　　不少人有点痴了。

　　　　“妈的，怕什么？他们又不是虎豹，怎么能让大人挡在前面。”一名军士恍如从梦中惊醒般，横剑在腿上狠狠扎了一刀，丝毫不顾鲜血淋漓的大腿，大声打破了沉寂。

　　　　恐惧是大脑的衍生物，驱除它的办法有很多，其中有种就是疼痛。

　　　　腿上传来的疼痛转移了注意力，这名军士猛然间发现眼前的敌人再不可怕，他们除了有力一点，身材高大一点，还有什么呢？

　　　　被他一激，其他人纷纷效仿，热血滚滚间恐惧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气势陡然间一变，再不为对方所驱使，不少人纷纷冲到霍去病前面，紧张的把他保护起来，骂骂咧咧声中夹杂着不断的呻吟声。

　　　　霍去病苦笑不已，经过此次战斗的洗礼，这批人绝对是脱胎换骨了，以后就算再碰到这样的情况也能保持基本的镇定，这是绝对意外的惊喜。不过……为什么扎腿呢？这不是影响了灵活性吗……

　　　　“不取要害，准备……”敌人立即注意到了对方的转变，不过，他们并没有把北军军士放在眼中，那首领正欲发动进攻。

　　　　“期门。”霍去病低喝一声。

　　　　声音不是很响，不过那首领却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霍去病，右手用力往后一挥：“住手。”

　　　　攀至巅峰的气势哪有这么容易消散的，大多人条件反射般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只有少部分人才强自压下了冲动。

　　　　那些射出箭矢的人虽然来不及改变射出的事实，不过手腕微动间，箭矢的方向却产生了微小的变化，大多数的箭矢穿过百多步的距离后都射到了别处。

　　　　无一误伤。

　　　　“嗖嗖！”激烈的破空声不断的响起，这些箭矢上带的力道不小，不少枯木断枝被他们一箭射断。

　　　　北军军士中不少人脸色更加苍白起来，破除了对方对自己气势的影响，但并不代表就能挡住破坏力这么大的攻击，不少人暗自衡量了下，结果却很令人沮丧，如果开战，对方有很大的可能全歼他们。

　　　　霍去病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的疑窦纷纷解开。

　　　　他根本没去过长乐宫，自然更加不会见识过所谓的期门军了，照道理说不会识得期门军，不过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和守卫未央宫的羽林军一摸一样，那么只能说他们根本就是同一兵种了。骑兵和步兵绝对是两个有极大差异的兵种，事实证明，这所谓的期门和羽林都是步兵，和历史不符。

　　　　只有三种可能，过去的历史不再适用，羽林军本来就是步兵；还有两种可能，真正的羽林军根本没有在长安出现，或者守卫长乐宫的才是真正的羽林军，刘彻根本就是在混淆视听。

　　　　霍去病明显偏向于第二种。

　　　　“羽林骑啊羽林骑，你们是不是也在上林苑呢？”霍去病心道，对这支有“如羽之疾，如林之多”之称的大汉最强的骑兵，绝对是任一将领梦寐以求的。

　　　　“中尉大人，适才多有得罪了。”那首领缓步走了过来，向霍去病躬身行礼，能说出期门军，至少对方的身份就绝对不容怀疑了：“末将期门中郎将石盛见过大人。”

　　　　“石大人不用多礼，适才都是误会。”霍去病沉着脸道：“那胡人是我同伴，一同前来勘探上林苑，他怎么样了？”

　　　　原来伊鲁达在林中一路穿梭，不过却见不到什么猛兽，心中又不屑射杀那些温顺的动物，遂不等霍去病等人，一路前行，他是天生的猎人，根据林木间残留的气味、粪便等物判断林中绝对有猛兽存在，循迹而行，哪知道却到了期门军所在的苍翠谷。

　　　　期门军哪是好惹的，这里根本不容生人接近，伊鲁达又是胡人，更加不会通融，差点被期门军战士射杀，最后侥幸逃入密林中，石盛等人担心有同党入侵，遂一路搜查了出来，结果就碰上了霍去病等人。

　　　　“中尉大人，职责所在，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石盛拱手道，双方之间有误会，气氛比较生硬，他自然看的出来：“陛下有令，没有手执虎符前来调兵者，一律不得靠近，此地情况，还请大人不要外传。”

　　　　“围猎之时，不知石中郎参与否？”霍去病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届时石某自会陪侍在陛下左右，还请中尉大人多多指教。”石盛也不愿再多说下去，告辞和一众手下离去。

　　　　等霍去病一行回到原处时，惊喜的发现伊鲁达正在里面，不过脸色苍白，左肩包着白布，还有血水不断的渗出，显然受创不轻。

　　　　伊鲁达轻声道：“大人，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霍去病轻拍他安好的右臂：“一切等围猎之时再说吧。”
鹰击长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共乐
　　　　左肩洞穿，血水不止，全身上下大小创口若干，光看伊鲁达摇摇欲坠的惨状，就知道那场战况的激烈。这些期门军都是步兵，不熟马战，方才让伊鲁达逃走。饶是如此，伊鲁达的战马早就被强弓射死，亏得他身手灵敏，拼命逃来，方才得命。

　　　　伊鲁达急需救治，霍去病立即派人送他回长安。

　　　　夜幕慢慢降临，也宣告了勘探工作暂告一段落。一路行来，并没有不合规矩的东西出现。

　　　　当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在天地之间时，地上也燃起了熊熊篝火。上林苑离长安并不远，不过这时候城门应该已经关闭，一行人遂留在上林苑中，随地扎了营帐，打算将就着度过一晚。

　　　　往常围猎之时，只有皇室中人以及显赫贵族才能在宫苑之中歇息，大多人都在附近扎营而过，所以并没有人有不习惯的感觉。

　　　　至于食物，这里本来就是围猎的地方，哪里需要担心这个。

　　　　熊熊燃烧的篝火驱走了寒意，在架子上滚动着的数十只野鹿和野猪，色泽金黄，散发出诱人的味道，让人垂涎三尺，原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越发的饿了。

　　　　所有人大声和身边的人谈笑着，再不分彼此，尊卑荣辱尽皆被抛到脑后，一时间，气氛融洽之至。

　　　　那三十多个和期门军对峙过的北军军士更是成了今晚的主角，不少人围在他们左右，听他们讲述当时的情况，大声咒骂着蛮横的期门军，那数十个英雄般的军士口沫横飞，不少人激动起来，更是袒露出伤口给周围的人看，顿时引起一阵羡慕的赞叹声。

　　　　讲到紧张处，更有人冲动的就想去找期门军算帐，被周围的人强按了下来……

　　　　“大人，那些期门禁卫真的有这么强悍？”听金睦讲完，李辽还有点不信。

　　　　赵匡瞪大了眼睛，虽然没有说，不过也是和李辽有同样的想法，摇了摇脑袋，赵匡悄悄的撞了下庄伦。

　　　　“子休，你和大人一起去的，你怎么说？”相比较金睦而言，他显然更加相信庄伦。

　　　　“当时我在另外一个方向。”庄伦苦笑道。

　　　　“不要小看了他们，期门军论单人武力，我北军中能抗衡的就寥寥，更不用说他们久经战场，深通配合的道理，最擅长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就算是我，对上了他们，光以武力来说的话，也不是他们五、六人之敌。”霍去病肃言道，与期门军对峙过的只有区区数十人，他并不想李辽他们轻视期门军，不然，在围猎之中，他们必将输的一败涂地。

　　　　这些期门禁卫都是从边地百战余生的战士中选出来的，绝对的忠心，强悍的武力，就是他们最为显著的特点。

　　　　李辽张口结舌不说话了，他们三人都和霍去病交过手，结果都是在区区数息之后就分出了胜负，他都这么说，恐怕他们三人合力对上一名期门禁卫才能稳胜。

　　　　赵匡且有点不服气，他们好歹是北军中的将领，怎么会如此不堪。其实还是气势的问题，在这些铁血战士手中他们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就不错了。

　　　　“大人，如果不光论武力呢？”庄伦目光一闪，敏锐的把握到了霍去病话中的意思。

　　　　霍去病哑然失笑：“骑射不是他们所长，期门禁卫只有在一百五十步之内才能保证命中率，不过在两百步外，我就能取他们性命。”

　　　　其他人都倒吸了几口凉气。

　　　　李辽手臂张了张，无奈的摇摇头，他有把握的射程和期门禁卫差不多，赵匡和庄伦甚至更不如他。

　　　　看他们一脸呆样，霍去病笑了起来：“不用惊奇，两百步外，其势将竭，这些期门军装备如此精良，我并无十足把握，更何况他们行动迅速。须知战场之上，变化莫测，不可僵化了思维。论箭术，匈奴人中射雕勇士未必在我之下，不过匹夫之勇罢了，尔等应谨记。”

　　　　“诺。”四人一起躬身道。

　　　　“这些期门禁卫，围猎之时我们必定让他们吃足苦头。”李辽挥舞着拳头，大声道。

　　　　“北军必胜！北军必胜！”周围听到他的话的军士纷纷喊了起来，最后所有人的声浪汇集在一起，犹如滔滔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几个中官和侍女往这边走了过来，手中还捧着不少东西，夜色朦胧，却看的不真切。

　　　　“诸位将军，如此好的兴致，怎可无酒，奴婢带来一些美酒，还请笑纳。”领头的中官满脸堆起了笑容。

　　　　李辽等人闻言顿时舌底生津，咂吧了几下，把眼光看住了霍去病。

　　　　霍去病不愿拂他们美意，点了点头。

　　　　李辽欢呼一声，一跃而起，待看到中官和侍女手中的酒罐之时身子却凝住了。

　　　　“只有这么点？”

　　　　众人诧异看去，这些人送酒是送酒过来了，不过只有区区几罐，如果是霍去病等几人独饮也就罢了，不过……

　　　　带头的中官抹了把汗：“将军见谅，宫苑之中本来就没有多少酒浆，更何况我们也不敢取大量出来。”

　　　　也就是说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分沾美酒了。

　　　　这些人也是好意，霍去病喝住了欲发作的李辽，心中一动，想起了后世一事。

　　　　“此处可有甘甜泉水？”

　　　　身后的一名侍女点头：“在观瀑宫外有一眼地泉，其水正好甘甜可口，清爽可口。”

　　　　“如此就好办了。”霍去病喜道：“还请诸位前去取来泉水，将美酒倾入泉水之中，如此这般，酒味虽淡，其情却浓，正宜和大家共享。”

　　　　“诺！”身边诸人沉寂了下来，半晌才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鹰击长空　第一百七十二章　在府中
　　　　第一百七十二章在府中

　　　　十月的清晨来的特别的晚，天地之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犹如薄薄的面纱，掩盖住了无尽的神秘。

　　　　地面上一片狼籍，营帐林立，更有不少人干脆的倒在草地上、靠在营帐上呼呼大睡。四处稀稀拉拉的几个士卒尽职的挺立如标枪，警惕的望着四周。

　　　　一阵异响，立即吸引了左近的两名军士的注意力。

　　　　“谁？”高壮的一人低喝道，手指紧紧的握住了剑柄，双目凝重的望着声音来处。

　　　　在异响发生的同一时刻，另外一稍矮军士迅速往后退去，将身子隐在同伴身后。

　　　　一只半人高的野鹿从林中蹦了出来，将渐渐稀疏的水雾搅得一阵大乱，抬高了漂亮的头颅，好奇的望了眼两人，随又低下头去美美的啃着野草。

　　　　“原来是只野鹿，吓了一跳。”两人松了口气。

　　　　尖锐的声音破空响起，两人一愕间，一只利剑发出刺耳的鸣声，划破空气，射在那野鹿的面前。

　　　　野鹿被突如其来的一箭吓了一跳，身子猛地往后蹦去，头也不回的逃入了林木之中。

　　　　“大人。”两人回头，只见霍去病手执长弓，正望着他们，慌忙行礼。

　　　　“为什么你方才躲到了后面？”霍去病走了上来，话中却并没有太多责备，方才的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隐隐觉得稍矮的军士并非是怕死。

　　　　高壮军士憨厚的摸摸头：“大人，当年大将军训练我们的时候，就教导我们要全心信赖身边的同伴，像我们这样的哨兵，应以全军为重，他躲到我背后就是不想被敌人一起射杀，争取点时间发出警报。这多年来，我们都是这么做的。”

　　　　他说话的语气异常真诚，让人不容怀疑，说着这高壮军士拍了拍稍矮军士的肩膀：“他不是我兄弟，却比兄弟还亲。”

　　　　稍矮军士用力的点点头，急声道：“如果是我更高长，自然是我在前面。”

　　　　猛然间，霍去病发觉自己其实并不真正的了解这些军士。

　　　　“北军中有多少人像你们一样？”

　　　　“只要是大将军麾下的，无不如此。”

　　　　右手小指轻轻的拨动着弓弦，霍去病默然无语，卫青的确是不世出的名将良帅，光看他麾下的军士就知道了。如果北军人人如此，何惧期门、羽林的挑战，可惜，这样由卫青亲自训练出来的军士在北军中不过两万，而这多年来的腐蚀，能始终坚持的恐怕更加的稀少了。

　　　　“我们坚信，只有大将军才能带领我们大胜匈奴。”高壮军士一顿，马上想到眼前的不是大将军，连忙补救：“当然，大人您自然也行。”

　　　　霍去病轻声笑了起来。

　　　　…………

　　　　长安。

　　　　去了未央宫向刘彻禀报了此行的结果后，霍去病随即回到了霍府。

　　　　在上林苑遇到期门军一事，霍去病没有提，刘彻也没问，一切尽在不言中。

　　　　经过细心的医治，伊鲁达的病情稳定了下来，不过却被禁止做剧烈的运动，骑马自是不用想了，这次的围猎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在伊鲁达房中，霍去病还意外的见到了依雪，这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双目通红，显然痛哭过。

　　　　想了想，霍去病去找了凌星，凌星一见他脸上立即挂上了动人的嫣红。那日的误会并没有得到澄清，霍去病公务繁忙，也无心这些儿女私情，结果在霍府人口中成了铁证如山的事实。

　　　　卫少儿找过凌星，笑着问她什么时候和霍去病成亲，把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凌星硬是窘的说不出话来，双手扭捏着不知道往哪里放，真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大汉对男女相悦这方面却并无什么道德上的歧视，所以卫少儿更是一点都不在乎，笑嘻嘻的拉住凌星不肯放松，平日里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难得两人的关系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哪还不心花怒放。

　　　　被逼得紧了，凌星无奈下只能羞答答的将那夜之事说了一遍。卫少儿虽然大失所望，也无可奈何，因为摸不准霍去病的意思，有心找霍去病问个明白，好早日为小两口定下来，不过正好赶上大朝会和围猎之事，只让她恨得只磨牙。

　　　　“依雪是怎么回事？”对此事霍去病也有所风闻，只能装做糊涂。不是他对凌星没有感觉，事实恰恰相反。不过霍去病是最近才意识到这点，他还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接受。

　　　　凌星幽怨的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不知道，伊鲁达和依雪在府中都感觉很寂寞，有点想念家乡。府中除了我，也就只有伊鲁达能和依雪沟通了，两人都是胡人。依雪年纪幼小，更是将伊鲁达当成了大哥，那日伊鲁达满身鲜血的被抬回来，可把这小丫头哭得差点昏死过去。”

　　　　霍去病哑然，伊鲁达还好些，他毕竟年纪稍大，这长安也有不少胡人，可以交往。依雪却是小女孩，更是扶余人，长安根本没有她的族人，一时间肯定难以融入汉人的生活，不适应也是应该的。

　　　　“过几日要围猎吧，我打算带依雪去散散心。”

　　　　“这怎么可以。”霍去病吓了一跳：“你去住在哪里？那边宫苑虽多，但恐怕不是你能居住的，总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吧。”

　　　　凌星抿嘴一笑，那模样又娇又俏：“你还不知吧，太子和公主都要去呢，他们邀我一同前去，还怕没地方住吗？”

　　　　公主，妍儿？霍去病眼前浮现出那个娇小的丽影，仿佛正轻声的唤着“表哥”，笑容越发苦涩起来
鹰击长空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围猎的开始
　　　　第一百七十三章围猎的开始

　　　　大朝会刚过去不久，长安城中尚有不少他乡人留连忘返，徜徉于京城的繁华。和其他早早返乡的人比起来，他们无疑是幸运的，能够一睹当今天子出巡的无上威仪。

　　　　先是无数北军军士潮水般涌来，在那条专供天子出巡的道路上开始清场，远远隔开了好奇的百姓。被这大场面吓了一跳的百姓翘首以待，纷纷猜测着到底出了什么事。

　　　　数百个甲胄精良，手执长戟的禁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人群顿时热闹了起来，犹如砸开了锅一般，不少人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等刘彻华贵之极的龙辇在众多侍女的簇拥下出现时，气氛已经到了最高潮，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跪拜的人群。随后就是随从刘彻一同前往上林苑围猎的大臣、诸侯等，和往年相比，这次围猎有诸多诸侯王参与，不但人数上多了不少，连排场也相应的大涨，光是那华贵的、似乎无穷无尽的车驾就让长安百姓看花了眼。

　　　　围猎期间，按照常理，除非出了重大事件，不然天子不理政，丞相公孙弘、御史大夫张汤等都一些重臣都留在长安，负责处理这几日的政务。

　　　　卫青则陪侍在刘彻左右。

　　　　只走了不到半日的路，一众人等就到了上林苑，霍去病带领着手下将领迎了上来，将刘彻等人迎到了上林苑宫室之中。

　　　　早就严阵以待的中官和侍女们立即忙活了起来，穿梭在各宫室之中，有条不紊的忙了起来。

　　　　各诸侯王住进了附近的宫室之内，其他一些重臣也住了进去，剩下的大臣以及南北军、禁卫以及其他人等都住进了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

　　　　霍去病领着数十军士对各宫室进行例行的巡逻，在刘彻所居的登凌宫外，却被禁卫军挡住了。

　　　　领头的正是期门军中郎将石盛，霍去病扫了一眼，这些禁卫都是期门军，人数足有两百余人，正一脸桀骜不驯的看着他们，光看他们的眼光，就知道对北军的不屑一顾。

　　　　霍去病带领的这些军士都是那日随他前来之人，和期门军也有一番交锋，此时更是毫不畏惧，狠狠的瞪了回去。

　　　　石盛行了一礼，论官职，中尉和他上级郎中令平级，自然在他之上：“中尉大人，我们禁卫负责宫室安全，就不劳北军大驾了。”

　　　　“就你们这区区两百余人？”霍去病沉声道：“恐怕还看顾不过来吧。”

　　　　“什么事？”石盛还待再说，宫内走出一人，正是郎中令石建。

　　　　石盛慌忙行礼。

　　　　“霍大人。”石建双目一亮，转头对石盛喝道：“石中郎，为何阻拦霍大人？”

　　　　“卑职身负守卫之责，不敢轻易放外人入宫。”石盛不卑不亢道。

　　　　“放肆，霍大人岂是外人。”石建训斥道，三尺长须一抖一抖。

　　　　霍去病大讶，他和石建并没有什么交情，他怎会在自己面前削自己人面子？不过，很快就恍然了。

　　　　石盛面色一板，沉声道：“卑职职责所在，恕难从命。”竟然丝毫不给石建面子。

　　　　“石大人不用介怀，有您主持，登凌宫我自然放心。”霍去病出声打了圆场。

　　　　石建：“霍大人，还请进一步说话。”

　　　　待离开了一些，石建叹了口气：“让霍大人笑话了。”

　　　　“石大人，这期门中郎将不是你属下吗？怎么这么蛮横？”霍去病故作不解道。

　　　　“我下属……”石建苦笑了起来：“名义上期门军也是宫廷禁卫，由我节制，不过他们嚣张跋扈，又何尝把我放在眼中。陛下似乎对他们多有宠信，不加责备，结果就成了这样。”

　　　　看石建的样子，他们之间肯定有不少冲突发生，结果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就凭原来那些禁卫的实力，和期门军完全不在同一层次上。

　　　　“据说霍大人属下北军和这些人也有过冲突，北军人数众多，实力远在期门军之上，难得有围猎这样的天赐良缘，霍大人何不借此出一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