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骠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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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堂堂的颍川郡郡守府前稀拉拉的门可罗雀，两个门吏有气无力的倚在门前，无精打采的望着路人。这一切都让萧云等人难以相信，要不是这牌匾之上明白写着，萧云等人只怕立即掉头就走了。

　　　　“列为大人何方，欲往何处，小人能帮上什么忙吗？”见到突然出现的萧云等人，这两个无精打采的门吏眼中顿时放出绿油油的光，像见到了食物的狼群一样扑了过来，殷勤的招呼着。

　　　　萧云头皮发麻的看着这两人，心中涌起了一箭干掉这两人的强烈冲动，这两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些胡骑把萧云和卫青围在中间，顿时分清了谁是该献殷勤的对象。

　　　　“郡守大人呢？太中大夫卫青奉旨前来。”卫青对两人视若未见，沉声道。

　　　　“郡守大人，嘿嘿，现在颍川郡没有郡守大人。”一个门吏开口怪笑道，口中对这一郡的最高长官郡守一点尊重都没有。

　　　　卫青英挺的双眉紧紧的皱到了一起：“没有郡守大人，什么意思？”一个郡内没有郡守，这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难道颍川郡反了，但想想又不可能，只能把眼望着这两个小吏，等着他们解释。

　　　　两位门吏拉住萧云和卫青的马就往郡守府内走，口中则答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原本颍川的褚大人被撤换了，这位大人虽然能力突出，吏治清明，但是就是脾气倔强，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原本在任上做的好好的，却被长安无端的撤换的，心中不忿，辞官而去，连新旧官员的交接都不顾了，新来的郡守大人还不知是谁，所以现在颍川郡实际上没有郡守了。”

　　　　“那都尉大人呢？”萧云心头猛地一跳，发问道。

　　　　“都尉大人……”

　　　　“你们不得胡言，就凭你们两个小吏也敢非议郡守和都尉大人。”内进传来一声厉喝，两个小吏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嚼舌根。

　　　　一身穿官服的清瘦中年人从内进转了进来，面带微笑的对着卫青等人拱手为礼：“下官颖川郡郡丞灌廉见过诸位大人，两个小吏无知，诸位大人但凡有什么事在新郡守大人前来之前都可以来找在下，灌廉义不容辞。”说道姓氏时还特意加重了口音。

　　　　他也姓灌，萧云等人听他自报家门，侃侃而谈，看他的目光都古怪起来。但是他们也不可能直接问他，你和灌夫宗族是什么关系，是要被诛杀的人吗？天下姓灌的也不止颍阴灌家，却不能乱猜。

　　　　郡丞俸禄为六百石，虽然比不上卫青的太中大夫的一千石，在品级上略有不如，但人家是郡县除了郡守和都尉之下最显耀之人，现在郡守不在，在政治方面他是真正的掌权者了。

　　　　“灌大人，我等前来是为了捉拿颍阴县灌氏一族之事，不知有没有办妥。”卫青道，同时一双眼睛紧紧看住灌廉。

　　　　灌廉脸色古井不波，面色如常：“诸位大人远来辛苦，还是先休息吧，此事放至明日再论。”当下叫过几个下人，带萧云等人先去歇息。

　　　　萧云等人也的确感觉到身子疲乏，这一放松下来顿时困意涌了上来，当下也不推辞。

　　　　灌廉原本一脸的笑吟吟，等萧云等人均都转身离去，两只眼睛之中望着远去的诸人露出狠毒的神色。

　　　　“来人。”灌廉招来一小吏，冷声吩咐道：“把看门的两个小吏抓入狱中，等诸位大人走后再论他们之罪。”

　　　　在灌廉的招待之下，萧云等人住了下来，天色已经晚了，再有别的事也要放到明日再说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萧云早早的就起了来，信步欲走出郡府，身后传来赵破奴的呼声。

　　　　“公子，你起得还真早啊。”寒秋的早晨还是很冷，赵破奴呼出淡淡的白气，笑嘻嘻道，这一路一来，赵破奴已经没有以前的那般拘谨，只是在称呼上一直都不肯直接呼萧云的名字，萧云也只好由他。

　　　　起得早，的确是很早，萧云心中感慨，原本一直赶路，之前还在临近颖川郡之时遭到伏击，照道理到了这般安全的地方，应该一沾枕头就睡个不醒才对，赵信等人就是如此。但是萧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也许是水土不服吧，萧云心中苦笑着。

　　　　“赵兄，陪我出去纵马散散心吧。”萧云抬头望天，提议道。

　　　　“这正是我想提议公子的。”赵破奴露出笑容道。

　　　　郡守府看门的小吏换了两个，萧云也没在意，倒是赵破奴发觉到了两人看向自己和萧云的时候满怀着恐惧，也没有上来献殷勤，多看了一眼，却发觉两人更加惶恐，几乎身子都打起颤来，当下也只是埋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

　　　　城外，萧云纵马狂奔，将一夜未睡好的疲倦抛到九霄云外，整个人神采奕奕，说不出的精神，赵破奴看在眼中，心中自然欣慰。

　　　　“公子有没有发现郡守府的门吏换了两个，而且他们似乎对我们心怀畏惧。”

　　　　萧云驾马缓缓行近一树林，闻言奇道：“真的如此吗？不过这是他们郡守府的事，是轮不到我们插手的。”其实除了捉拿灌氏一族之外，萧云他们能做的很有限，根本不能插手地方政务，所以萧云也不是很在乎。

　　　　“话是不错，但破奴总觉得和那郡丞有关，公子，破奴曾问过郡守府上之人，问郡丞大人是何方人士，结果却得知灌廉竟然是颍阴灌氏宗族。”赵破奴脸色凝重，忍不住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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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风云　第二十八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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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颍川风云第二十八章遇袭

　　　　作者：水为镜

　　　　“什么，竟有此事？”萧云心神狂震，手下意识的圈住了马儿，不再让它前进。（小说）

　　　　“千真万确！”赵破奴重重点了下头。

　　　　“你有没有告诉太中大夫？”萧云迅速冷却下来，第一个就是想到应该让卫青知道此事。

　　　　此事实在太过荒诞，灌氏一族是刘彻钦点要诛杀的人，但是在地方上，就在灌氏一族势力范围之内，竟然有灌廉这个正宗的灌氏一族好端端的在这里任官，还是在一郡之地位高权重的郡丞，这可就太过骇人听闻了。

　　　　由此可以推知，在颍阴县的灌氏一族的大本营肯定也是横行依旧，不会如先前所想的那般尽数捉拿下狱了，这里的官员不尊朝廷法令，他们凭的是什么，依仗的又是什么？

　　　　难道朝中有人在背后护着他们。那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天子作对，难道是诸侯国，萧云心中一颤。

　　　　西汉实行的是郡县制和分封制，虽然有高祖一句话“非刘姓者不得为王”，但是这些诸侯王和朝廷也不是一条心的，汉景帝时期就爆发过七国之乱。难道是这些诸侯王不甘失败，又想卷土重来了。

　　　　萧云对历史的了解，让他知道这段时间内只有淮南王和衡山王谋反，不过都失败了。这时候诸侯国的力量还很强大，在刘彻实行了名传千古的推恩令后才逐渐削弱下去，最终再也无力和朝廷对抗。

　　　　颍川是淮南国进击长安的必经之路，淮南王刘安老谋深算，早怀反心，莫非这颖川郡已经被他渗透了，虽然现在离他造反还早，但难保历史没有发生改变，刘安提早举事。

　　　　那么说来这颖川郡郡守被罢一事想必是阴谋了，现在颖川郡如果都尉还在的话，那必定已经是一丘之貉了。

　　　　想到此处，萧云犹如堕入了冰水之中，全身上下抖颤不止，现在已经身在险地了，别说是捉拿灌氏一族，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要千恩万谢了，不过如果这段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萧云知道只要举措不过激，淮南王还不至于立即造反，事情还有转机之处。（小说）

　　　　这么一想，萧云心中顿时活络起来，再也忍耐不住，在萧云眼中遵从王命哪有比保住自己的小命还重要，当下再也不肯稍等，“驾”的一声就欲纵马往颍川城而去。

　　　　变故突生，“嗡”弓弦声急响，几只利箭从树林深处猛地射了出来，目标正是纵马欲归的萧云，紧接着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充盈耳中，人影憧憧，不知有多少人尽皆从树林之内杀了出来，当先数人坐下有马，速度更是快捷，手中弓箭颤动，刚才这几箭正是他们所发。

　　　　利箭扑面而来，阻挡却是不可能了。

　　　　“公子小心。”赵破奴骇极大喊，见萧云避无可避，在马臀上重重一脚，身子猛地一纵，挡在了萧云面前，随即闷哼一声，箭入皮肉之内，身子已然挂彩。

　　　　赵破奴的身子无力的下坠，正好落在吃痛急奔的马上，萧云在旁见他歪斜，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入手处只觉得满手滑腻，一缩手，整只手已经染成了血色。

　　　　“赵兄，破奴，你受伤了。”滚烫的热血在胸臆间翻涌，萧云抬眼冷冷的望着杀来的敌人，当先数人又已然箭在弦上。

　　　　“此次如能逃出升天，霍去病必视赵兄如兄。”

　　　　赵破奴惨白的脸上涌起一丝红晕，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前方的敌人，低声道：“公子，你快走，我来挡着他们。”

　　　　“胡闹！”萧云的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狠狠在赵破奴和自己的马上踢了一脚，眼神坚毅如磐石：“要走一起走，丢下自己的同伴不是我霍去病能做的。”

　　　　两匹马痛嘶一声，也许是感觉到了后面的巨大杀机，又或许是萧云的那两脚起了作用，拼命的狂奔起来，萧云坐在上面犹如处于风暴中的小船。（小说）

　　　　赵破奴身上中了几箭，又这般发狂奔逃，箭矢入肉更深，血液更是不停的滴在地上，触目惊心。赵破奴强忍着痛拔掉这这些箭矢，幸好距离尚远，箭矢射到的时候力道所剩无几，没有重伤，忧的是血液不停流出，眼看赵破奴脸色越来越白，身子伏在马上，一幅拿不住缰绳的样子，萧云就心急如焚。

　　　　为什么在颍川城附近都有敌人，萧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现在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活下去。

　　　　后面的敌人越追越近，马儿剧烈的鼻息声仿佛都能够听到，途中他们不停的射箭，好几只萧云都来不及躲避，被射在身上，最可恨的就是这些人都在萧云射程之外，突然让他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钢牙，却丝毫办法也没有。

　　　　幸好刚才并没有再靠近树林，也没有停留过久，没有进入包围圈，更没有进入弓箭的最佳射程，才侥幸的保住了一命，不然以有心算无心，萧云和赵破奴的小命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萧云和赵破奴的战马素质极佳，硬是没有让追兵追上来，距离反而越来越远。眼看郡城越来越近，萧云对守城的那些郡兵并不抱任何希望，他期望的是卫青。

　　　　他和赵破奴出来卫青并不知晓，现在过了这么久卫青起来后必定会着急来寻他们，到那时就安全了。

　　　　这些敌人萧云看得分明，那分明就欲喷出来的怒火，即使不去看他们的脸面，萧云就知道他们和在路上伏击他们的人是同一批人，除了他们，还有谁这般恨他呢？

　　　　敌人见萧云越来越远，也急了起来，几个人一阵呼喊之后，转而向两人胯下之马射去。

　　　　“该死的，无耻。”萧云恨恨的怒骂一声，刚才马儿中了一箭，如发狂一般，差点把萧云给甩下来。

　　　　“嘭”，左边传来重物坠地上，后面的敌人欢呼狂叫起来，萧云心弦一颤，转头看去，果然赵破奴流血过多，再也支撑不住，被发狂的马甩了下来，摔在地上生死不知，身边的土地被染成了红色。（小说）

　　　　“赵兄。”萧云目眦欲裂，不肯独自逃生，挽过马儿，往赵破奴冲去。

　　　　敌人见萧云回转，顿时欢呼起来，无边的仇火只欲把他焚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萧云口中低低吟着千古名句，心中浮起了卫少儿慈祥、满是担忧的脸，心顿时像被砍了一刀，剧烈抽搐起来。

　　　　娘亲，孩儿不孝。

　　　　他不能退，不能独自逃走，不为什么，只因为他叫霍去病，注定是一个百折不回，不畏生死的英雄。
颍川风云　第二十九章　血战
　　　　生死关头，萧云有了一种明悟，真切的感受到了文天祥当时慷慨激昂的情怀，难道他不想念身为囚徒的妻女，难道他不想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吗？这一切都只要他说个服字就能轻易得到，但是最终他选择的还是死路。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也。萧云清楚的知道，赵破奴救了他一命，他如果独自逃去那将一辈子负担良心的不安，也许这时代的人视任命如草芥，不会在意一个下人的性命，但萧云不是。也许以后他会改变，但至少现在他不是。

　　　　秋日弱弱的阳光穿破云层，照向了大地，给这萧条的清晨带来了生机，萧云微微感到了一丝暖意，精神不由一振。

　　　　“这次你们杀不了我，我必将置你们于死地。”望着满面狰狞的敌人，萧云心中古井无波，把生死荣辱尽皆抛到了脑后，对着最近的一敌人射出夺命的一箭。

　　　　背后隐隐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郡守府内，卫青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焦急，他起身后就没有见到萧云，一问才知道萧云和赵破奴出了颍川城，这半天都还没回，心中自然忐忑不安，立即动身欲出城去找萧云他们，哪知道守城的郡兵关闭了城门，以现在不是开城门的时辰为由阻止了卫青等人出城，差点惹得尾随的赵信翻脸。

　　　　卫青以大局为重，并没有为难这些只是奉命行事的郡兵，转身去能开城门的郡丞，哪知道这半天没有回应，心中早就知道事不寻常。

　　　　“大人，太中大夫。”赵信从门外冲了进来，一张红脸上挂满了汗珠，气喘吁吁道：“大人，怎么也找不到那厮鸟，刚才我打听了一下，平时城门早就开了，不然霍公子怎么可能出的去，大人，霍公子很可能出事了，我们快出去寻找吧。”

　　　　“快走。”心中不祥的预感应验，卫青再也坐不住，大步出了居所，到了庭院之中，只见剩下的胡骑都已经整装待发，一脸的杀气腾腾，虽然只有不到百人，却给人千军万马的感觉。

　　　　“好。”卫青重重点了点头，呼道：“都跟我走。”

　　　　“尊校尉大人令。”胡骑齐声吼道，汇集的声浪差点把房屋都掀翻，周围一阵的喧闹，不少的下人都面色惨白的探头探脑看着他们。

　　　　“开城门。”卫青一行出了郡守府，杀气腾腾的到了东门，萧云和赵破奴就是出了此门。

　　　　“大夫大人，郡丞大人有令，不到时辰不能开城门，不然拿小的问罪啊，大人请稍等片刻，不要为难小的了……”城门官早就赶到，见到卫青等人登时脸都吓白了，唯唯诺诺的连声哀求。

　　　　这次卫青丝毫不为所动，沉着脸向赵信打了个眼色。赵信会意，“呛”的一声拔出了腰畔长剑，架在城门官颈间，厉声道：“开门或者丧命，你自己选。”

　　　　城门官苦着个脸，冰冷的剑锋毫无转圜的余地，无奈的只好命令手下打开城门，小命要紧，他这么小小一个城门官死了也没地方申述去。

　　　　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拉了开来，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令卫青心情越发的烦躁，不等城门完全打开，卫青已经率人穿过大门，呼啸着往萧云他们的方向而去。

　　　　“队长，违背了都尉大人的命令可要被治罪的。”旁边一身子赢弱的郡兵望了望远去的卫青等人，又望了望发呆的城门官。

　　　　“混账，难道你没看见刚才只要我一个不答应立马掉脑袋。”城门官回过神来，顿时把气撒在这不知好歹的郡兵身上。

　　　　郡兵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等卫青等人赶到的时候，正是萧云停下来准备拼命的时候，萧云箭出如风，已经射杀了好几个最前面的骑兵，身上也多出受创，浑身上下多处中箭，整个人仿佛从血池中爬出来一般，脸色惨白，已然摇摇欲坠。

　　　　听到卫青等人焦急的呼喊声后，萧云紧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最后看了一眼伏地不知死活的赵破奴一眼，双眼无力的看着射来的一箭越来越大，再也无力躲避，身子被不甘心的敌骑一箭带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萧云发出一声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呻吟，空洞的眼神望着天空，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再也抵挡不住失血过多带来的后果，晕了过去。

　　　　卫青是眼睁睁的看到萧云被一个矮壮的汉子一箭生生射的飞了起来，再无力的摔在地上，那一刻，卫青只感觉射中的是自己，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脑中一片空白的看着整件事件的发生，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杀。”赵信的喊声和连续不断的弓弦响将他惊醒过来，卫青再也顾不得其它，任由赵信等人满腔怒火的去追杀那些敌人，自己则跑到萧云和赵破奴倒地处。

　　　　“去病，去病。”卫青小心的把萧云抱在怀中，声音颤抖起来，这可是自己的亲人，要是……卫青不敢再想下去，朝着赵信等人狂喝道：“不要追了，有谁懂医术，快过来。”

　　　　赵信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懂医术。

　　　　“都是蠢材，回城。”心情激荡之下，卫青忍不住出言怒骂，不过他们都非常理解卫青此时的感受。

　　　　城门官眼睁睁的看着卫青抱着浑身鲜血的萧云冲入了城内，吓得腿肚子都开始发抖了，他只是奉命行事，哪里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一想到自己刚才阻拦了卫青，牙齿忍不住打起架来。

　　　　萧云出门的时候还是他送出去的，虽然不解为什么都尉随即下令封门，但他官微职小，现在只能向上天祷告萧云没事，就算有事卫青不要迁怒到他身上。

　　　　“大人，小公子没有性命大碍。”等颍川城中最出名的几位大夫得出了诊断的结果后，卫青顿时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顿时感到浑身一阵疲乏。

　　　　“大夫，只要你们能保住去病的性命，卫青必定重谢。”

　　　　也许是畏于卫青的地位，也许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天职，这些大夫都全力以赴，终于把萧云的小命保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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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风云　第三十章　决心
　　　　萧云终于摆脱了昏沉沉的状态，吃力的张开了重如山岳的眼皮，在昏迷的时间中，萧云也没有丧失对外界的触觉，知道身周人影晃动，有不少的人来来往往。

　　　　萧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睁开眼后就欲活动自己的身子，没想到一动就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般，左肩胛骨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公子醒了？”萧云的呼痛声惊醒了一旁服侍的侍女，顿时掩饰不住的露出狂喜的神态，几下混乱后，一名侍女快步走了出去，想必是去通知卫青等人这个好消息。

　　　　“公子，你不要乱动，大夫说你还要休息一月功夫才能下床走动。”见到萧云挣扎着想起来，最近的鹅蛋脸的清秀侍女柔声安慰道。

　　　　这侍女看上去很眼熟，但一细想又忘了在哪里见过，萧云忍着痛尝试了一下，发觉正如侍女所说，长叹一口气，不再徒劳。

　　　　“这才乖嘛！”那清秀侍女欣然道，脸颊两旁顿时露出两个小酒窝，非常的可爱。

　　　　“我昏睡了几天？”在问这句话时，萧云更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熟悉的布景和环境让萧云明白到自己还在颖川郡府，怎么会这样，难道舅舅卫青不知道这郡丞大有问题吗？可是在郡守府怎么会出现这个萧云觉得眼熟的侍女呢？

　　　　“对了，破奴，赵破奴呢？他怎么样？”想起最后赵破奴的生死未卜，萧云的一颗心顿时吊了起来，顾不得疼痛，一把抓住清秀侍女的衣襟急急问道。

　　　　“公子。”清秀侍女脸上划过一丝红晕：“你放心，赵破奴没事，他和你一样受了重伤，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已经没有性命大碍了，倒是公子你多昏迷了两天了。”说道后来，忍不住的眼圈一红。

　　　　萧云刚放下心来，随即被侍女后半句话刺激道：“你……你说我昏迷了五天？”

　　　　清秀侍女重重的点了点头，萧云只感觉到头脑一阵晕眩，有点难以接受。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萧云没有睁眼问道：“这还是郡守府吗？”

　　　　清秀侍女微微一愕，点了点头，但随即意识到萧云看不到，连忙点头应是。

　　　　接下来萧云再也没有说话，闭目不语，这些侍女也不敢惊扰他的思索。

　　　　为什么还呆在这里，萧云想不通，卫青不可能连这里的郡丞有问题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再说萧云在颍川城外被刺，这要是追究起责任来，颖川郡的都尉和郡丞最好的结局就是贬为庶人了。

　　　　说起来这些三番两次来袭杀萧云等人的敌人根本不知道是那方的人马，现在他们竟然能够堂而皇之的就在城外不远处伏击萧云和赵破奴，要说和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