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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落在晨色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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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粉。”

“……自杀用的?”

“疗伤。”

杜纷纷看着大块大块地暗红伤疤,皱眉道:“别告诉我你就是一直用它来疗伤的。”

“嗯。”

“……无论从名字、气味还是药效来看,它都像毒药胜过伤药。”

“它好得快。”

好吧。她倒要看看,这黄泉粉到底好得能有多快。

她将刀夹在腋下,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拿着瓷瓶在他背上轻轻倾倒着。

蜡黄的粉末从瓶里落下来,分散在背上,激起阵阵白烟。

杜纷纷目瞪口呆,“冒、冒烟了。”

唐葫芦咬紧牙关,整张脸刷得惨白,冷汗从额头滑落,枕头湿了一小片。

杜纷纷赶紧收回手,激动道:“是不是熟了啊?要不要端盆水来灭灭火?”她是喜欢吃肉没错,但喜欢的种类里可不包括人肉啊!

唐葫芦勉强松开嘴,颤声道:“继续……”

“继续?!”杜纷纷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说这个不是用来自……杀的,因为现在这种状况,分明是谋杀。

杜纷纷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是这种杀法尚属首次。

“……快。”唐葫芦的眼白渐渐增多,一副随时都会不省人事的模样。

杜纷纷紧张地拍拍他的脸蛋,“喂喂,你清醒点,你这个样子,万一被人看到,我很没办法交代啊!”

这,这,这种状况简直比他诬陷她非礼他还要糟糕百倍!

他背上的烟终于小了点。

杜纷纷惊讶地发现,白烟散尽后,原来血肉模糊的伤口竟然结成了与旧伤口一样的暗红疤痕。

唐葫芦的神志稍稍清醒,虚弱地瞟了她一眼,“继续。”

“哦,好。”杜纷纷一边撒药,一边敬畏地看着再次冉冉升起的白烟,喃喃道:“神药啊。”

等唐葫芦感到背上的烧灼感渐减,能喘上一口气的时候,就见杜纷纷双眼亮晶晶,谄媚地望着他,“这个黄泉粉能不能送我一瓶啊?”

“不能。”

……

居然连想都不想就回答得这么坚决,未免太过河拆桥了吧?

杜纷纷忿忿道:“好歹我刚刚还帮你上药。”

“谢谢。”

“除了谢谢之外,难道你就没有具体的谢礼?”

“你想要什么?”

“这个。”她愉快地指着手中的黄泉粉。

“不行。”

……

她眯起眼睛:“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给谢礼了?”

“你想要什么?”

“这个!”

“不行。”

……

“你……”杜纷纷气结。

唐葫芦慢吞吞道:“姑娘家,会留疤。”

嗯?

杜纷纷讶道:“你是怕我留疤才不送给我的?”

“嗯。”

“那多送给我几瓶吧。”杜纷纷脸上立刻乐开一朵花,“反正我只是准备拿去卖。”

唐葫芦愣了下,然后道:“在柜子里,自己拿。”

杜纷纷打开柜子,满满两排的黄泉粉看花她的眼。她很有原则得和唐葫芦一人一半,平分。

“对了,你的伤怎么来的?”

唐葫芦抿紧唇,没有回答。

杜纷纷边将瓶子放到怀里,边取笑道:“不会是你太调皮,被唐……掌门打的吧?”

唐葫芦身躯微微一震,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杜纷纷尴尬道:“难道我说中了?”不过也是,整个唐门,敢打唐大掌门之子的人屈指可数。看他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疤,少说也挨过十几次了。除了唐掌门之外,应该没什么人会这样频繁作案吧。

“没想到唐掌门看上去像狐狸,狠起来像老虎。”她感慨地摇摇头,“你以前是怎么上药的?”

“唐不平。”

“哦对,听说他这几天出门了。”杜纷纷眼珠一转,突然凑到床边,小声问道,“你和唐不平很熟?”

“嗯。”

“那你知不知道唐不平和贾琼的关系如何?”

“不好。”

……真是言简意赅。杜纷纷大喜,又问:“那你觉得唐不平有没有可能是杀贾琼的凶手?”

“没有。”

……还是言简意赅。杜纷纷泄气道:“你也觉得是楚越杀了贾琼咯?”

唐葫芦闭上眼睛,“不知道。”

“哎呀,别睡,再透露一点嘛。既然唐不平没可能杀贾琼,那唐不易有没有可能?”

“你很吵。”

……

杜纷纷正色道:“能不能再让我吵一句?”

唐葫芦不答。

“有人来了。”她顿了顿,“而且是个身姿轻盈,没有练过武功的……女人。”

这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杜纷纷蜷缩在床底,愤愤地想:每次她受人馈赠,接下来就准没什么好事。

她在床底看着唐葫芦的脚走来走去。

血衣被迅速藏进柜子。

敲门声响起。

他来不及穿衣服,只能跳上床,“谁?”

“是为娘。”柔若似水的声音。

“请进。”

杜纷纷看到一条湖蓝的裙摆从外头拖过门槛,朝床的方向靠近,“葫芦,你是不是病了?为什么这么早上床歇息?”

“嗯,我昨夜没睡踏实,犯困。”

“是不是夜里太凉?这张被子薄了,早该重新添一床厚的。”唐夫人在床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你爹最近看得我很紧,不然我早该……”

“娘。”唐葫芦突然截断她的话,“我困了。”

唐夫人沉默了会,“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杜纷纷看着裙摆渐渐远去,缓缓松出口气,一转头,却见到黑暗中,一对眼睛正闪着光亮。

“啊!”她几乎是横斜着,用轻功从床底下划出来。

嗖的。

一只老鼠跟着从床底窜出,然后朝另一边去了。

杜纷纷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抬起头,正好对上唐葫芦惊愕的双眸。头顶上,柔柔的声音犹如轻风般拂过,“葫芦,这位姑娘是……?”

杜纷纷噌得站起来,垂下头道:“少爷,你床底下的老鼠我已经赶出来了,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东西吵得你睡不踏实了。嗯,那我先走了。”

她迅速鞠了一躬,绕过唐夫人,准备开溜。

唐夫人却轻声道:“你是杜姑娘吧?”

杜纷纷想死不认账,但唐葫芦已经先一步承认了,“是的,娘。”

于是杜纷纷回答:“看来……是的。”

唐夫人捂嘴一笑,犹如少女一般,天真烂漫。“我虽然不认得你,却知道在中心城里,只有绵雨刀杜姑娘是无论走到哪里,手里都会拿着一把刀的。”

杜纷纷虔诚道:“唐夫人,其实我带刀只是用来防身的,绝对不是想砍人。”

唐夫人浅笑道:“我知道。反正在这里,毒来毒去的事情多了,砍砍人也没什么。”

……

杜纷纷囧囧地想:她不该被她甜美的笑容迷惑,而忘记眼前这位看上去很无害的夫人……其实是唐门的掌门夫人啊。



唐门冤案 凶手也想活下去

凶手也想活下去

唐夫人回头,朝靠在床头的唐葫芦嫣然笑道:“我送杜姑娘出去,你好好歇息。”

“娘……”他眉头微微皱起,嗫嚅着想说什么。

唐夫人别有深意道:“房里应该没有其他老鼠需要杜姑娘帮忙了吧?”

杜纷纷尴尬地笑道:“没了没了。”

正说着,一只老鼠突地从柜子里窜出来,又跑回床底去了。

……

杜纷纷看看床底,又看看唐夫人,半晌才颤声道:“要不要……我再效劳一下?”

唐夫人笑得温柔,“有劳杜姑娘了。”

杜纷纷磨磨蹭蹭地走到床前,望着那幽深黑暗的床底连吞数口口水。

唐葫芦突道:“要不要再找个人来帮帮忙?”

“要要要要要!”杜纷纷忙不迭地连说五个‘要’。

唐夫人莲步微移,靠在她的身侧道:“杜姑娘要如何帮忙?”

杜纷纷看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姿,干笑两声,正色道:“唐夫人只管袖手以待就好,且看我如何擒住那老鼠!”

“那便辛苦杜姑娘了。”唐夫人静静退到一边。

杜纷纷右手缓缓握住刀柄……

“等等。”唐葫芦摸出一只拇指大小的圆瓶,从中倒了一颗奶白色的丹药在手上,“放到地上。”

杜纷纷左右看了看,最终确定在场三个人中自己的地位最靠近小厮,于是上前接过丹药放在地上,“这个是什么药啊?”

“糖。”

从黄泉粉中吸取经验的杜纷纷当然不会认为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糖,就算它本来只是颗普通的糖,经过唐葫芦之手后,必然也会发挥出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的威力。

在老鼠喜滋滋地吃糖之前,她是相当坚决的如是以为着。

在老鼠嘎吱嘎吱地吃糖途中,她是幸灾乐祸的如是以为着。

即使在老鼠吃干抹尽准备拍拍屁股走鼠的时候,她依然相信这奇迹的出现……它只是迟到而已。

于是,奇迹发生了——

在六目睽睽之下,唐夫人拈着兰花指将老鼠拎在手中,“这样,葫芦便可安安稳稳地歇息了。”

杜纷纷用袖子擦了擦因为嘴巴张太大而留下的口水,“唐夫人,你,这样,它,好像……”

唐夫人掩嘴笑道:“在葫芦小时候,我们便经常这样抓老鼠。”

……

杜纷纷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很怕老鼠。”

唐夫人道:“其实你若是了解它,便会觉得它不过如此,自然不会再怕。”

杜纷纷怕她立刻让她‘了解了解’老鼠,赶紧道:“通常武功练到我这种境界,就很难找到怕的东西了。偶尔留个一样两样,也好拉近一下我和一般人之间的距离,增加点亲切感。”

和唐夫人一起从‘习毒居’出来,唐夫人转手将老鼠放生。

杜纷纷感叹道:“若非亲眼看见,打死我都不相信唐夫人居然会徒手抓老鼠。”

唐夫人含笑道:“若非亲眼看见,我也不相信杜姑娘居然会从葫芦的床底下钻出来。”

杜纷纷暗叫一声,“来了。”脑中不断删选着各种各样她会出现在唐葫芦房间里的借口,“其实我之所以会在唐公子的床底下,是因为……”

唐夫人停下脚步,捧起道边盛开的杜鹃花,微笑道:“因为贾琼之死?”

杜纷纷吃惊道:“夫人如何知道?”她明明是来暗访的。

唐夫人浅笑道:“叶大侠想救楚越之事,恐怕整个中心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杜纷纷试探道:“那夫人以为,能不能救得成呢?”

唐夫人手指轻触花蕾,笑得意味不明,“以剑神的武功,他若想救人,穷整个唐门之力,又有谁敢拦他?”

……

气氛陡然僵了下。

杜纷纷拼命将脸皮往上挤,堆出笑容道:“呵呵,叶大侠岂是这种蛮不讲理的人。”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中也没什么把握。万一唐老太太出关,一心一意要杀楚越,说不定真会惹得叶晨出手,将整个唐门剃干净。到时候震惊江湖的就不是什么贾琼之死楚越之死,而是唐门血案。

——不过这有个大前提,就是叶晨是真的剑神。

——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唐夫人对此话不置可否,侧头望着她,柔声道:“你们查得有眉目了吗?”

“有是有一点。”杜纷纷慢吞吞道,“不过凶手相当狡猾,恐怕还需时日。”

唐夫人眸光渐渐暗淡下来,回头凝视着杜鹃花不语,使她看上去,婉约中又带着几分哀伤。

在戏文中,出现这种表情的通常都是知情人。

杜纷纷仿佛看到真相正趴在前方朝她挥手绢,不由振奋道:“唐夫人……是不是知道什么?”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欠妥。

这样直接了当,多半会把对方吓跑吧。

她低头看了看唐夫人那湖蓝色的裙摆,然后放心地舒出口气。幸好,就算唐夫人被吓跑,穿着这身裙子估计也跑不到哪里去。

唐夫人没有跑,只是幽幽道:“唐门子弟杀人无数,你可知为何单单贾琼之案如此复杂?”

复杂?

果然有内情啊。

杜纷纷两只耳朵犹如兔子般竖起。

唐夫人见杜纷纷不答,径自接下去道:“这是因为唐门传了几百年的规矩,无论何事何人,唐门人都不得杀唐门人。”

杜纷纷咋舌道:“难道叛徒也不能杀?”

“所谓叛徒,便是叛出唐门之徒,既已叛出唐门,又如何算唐门之人呢?”

杜纷纷叹气道:“……对不起,我又蠢了一次。”

唐夫人摇头一笑道:“杜姑娘只是心直口快,天真烂漫。”

……

杜纷纷郁闷地想:直白点讲,就是大嘴巴的傻妞。

“四十年前,唐门内部曾展开一场浩浩荡荡的掌门争夺战,最后由‘毒心’唐于非胜利,‘毒口’唐如是失败而告终。”

杜纷纷默默感叹。所谓‘口不对心’,摆明‘毒口’对付不了‘毒心’,那个唐如是居然还傻乎乎地跑去挑战,失败是必然的。

“后来唐于非暗中毒死了唐如是。此事被唐如是的女儿揭发,唐于非被处死。”

杜纷纷呆掉,“那个唐于非不是掌门吗?”

“同门不得相残是唐门铁律,任何违反此律者,杀无赦。”唐夫人宛然一叹,“这条,也是唐门唯一一条死律。”

……

杜纷纷发现查案的前途一片灰暗。

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跑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

所以指望凶手在悲伤春去秋来、感慨花开花谢时良心发现的可能还是免了吧。



唐门冤案 无须邀杯我自斟

无须邀杯我自斟

“所以,若有人罔顾这条铁律杀人,那他一定恨贾琼恨到了骨子里。”唐夫人手微一用力,一朵鲜红怒放的杜鹃花就这样被摘了下来。

明明摘花是这样一个简单又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不知为何,杜纷纷竟感到了些许寒意。她略定了定神,才道:“那唐夫人知不知道,在唐门谁这样恨他?”

唐夫人转过头,定定地望着她。

杜纷纷突然觉得,她应该适合冷艳,而不是婉约。因为当她不笑的时候,眉峰冷如刀锋,连眼角都含着冷傲。

唐夫人嘴角微微扬起,眼眸中的冰霜瞬间被秋水淹没,“一个人若是打定主意要恨另一个人恨到非杀不可的地步,那他在表面上,一定装得很若无其事。”

杜纷纷眼珠子一转道:“我可不可以认为……唐夫人是在暗示我?”

唐夫人秀眉轻扬,“你若非要这样以为,也可以。”

杜纷纷立刻在脑海里深深地记下以下信息——

杀人者,貌若路人甲也!

与唐夫人一番话,杜纷纷受益良多,临别时仍依依不舍。“唐夫人,你若是又想起什么暗示,请千万莫要客气,尽管告诉我。”

唐夫人转眸笑道:“那你现在是不是有点感激我?”

“不是。”杜纷纷用力一握拳,真诚道,“我是相当感激你。”

唐夫人又道:“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通常帮忙都没好事。杜纷纷想起叶晨,想起唐葫芦,于是,很可耻地沉默了。

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但在伤疤还在流血的情况下,她就算想忘,也要问问伤口愿不愿意。

唐夫人仿佛对她的犹豫视而不见,依然笑眯眯道:“你若是不介意,请莫要再称我为唐夫人,我娘家姓乔。”

……

杜纷纷抱拳道:“乔女侠。”

‘女侠’这词果然是放诸四海而皆准啊。

唐夫人掩口笑道:“倒是头一次有人称我女侠呢。”

……

‘女侠’啊‘女侠’,没想到你准得挺远,不准得挺快。杜纷纷汗颜道:“那我该怎么称呼?”

“杜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乔姨吧。”

杜纷纷甜甜地唤了一声。

唐夫人褪下腕上的碧玉手镯,塞入她的手中,“见面礼,莫要嫌弃啊。”

……

拿人手短拿人手短拿人手短拿人手短拿人手短拿人手短……

杜纷纷在心中默默地重复了一百遍,又将叶晨的教训默默地重复了两百遍,最后一咬牙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回到毒手居,杜纷纷趾高气扬。

头一次暗访便得到如此大的收获,她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聪明才智。

叶晨笑眯眯地泡着茶。

杜纷纷故意在他面前晃悠了两圈。

叶晨把放下茶壶,开始轻啜。

杜纷纷忍不住道:“你不问我有什么收获?”

叶晨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你不是正要说么?”

……这样太没有成就感了。

杜纷纷赌气道:“或许我累得不想说呢?”

叶晨瞥了她一眼,低笑道:“需要我帮你振奋振奋精神么?”

杜纷纷不自在地挪了挪地,拉开两人的些许距离后,死鸭子嘴硬道:“看在你一直等我等到现在的份上,我还是决定说了。”

叶晨从怀里掏出装‘庄公晓梦迷蝴蝶’的瓷瓶,悠然道:“可是我现在似乎有点累,有点不想听了。”

杜纷纷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虔诚道:“请一定一定要让我说。”

叶晨叹气,将瓷瓶缓缓放回怀里,“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杜纷纷松了口气,坐到他的对面,将唐夫人的话娓娓道来,说罢,她捶桌道:“我们现在最该注意的,就是那些平时看起来什么都没什么的人。”

“比如说?”

“比如说……”杜纷纷想了想,“比如说唐哄哄。”

叶晨斜眼睨着她道:“你确定你以前跟他没有旧仇么?”

“他总喜欢把对你的气出到我身上算不算?”

“……算。”叶晨顿了顿,又道:“传闻唐夫人足不出户,很少离开‘百毒居’,你怎么会遇到她?”

“嗯,就是转啊转啊转的……突然就碰面了。”杜纷纷见叶晨脸上挂着‘摆明不信’四个字,连忙又补充道,“狗屎运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不能不信。”

“纷纷啊。”

“……”杜纷纷哭丧着脸道,“您,可不可以换种语气叫我。”

“呵呵,纷纷啊……”

杜纷纷打了个寒颤,道:“……我想想,做人要求不能太高,您还是别呵呵了吧。”

叶晨用茶杯轻轻摩挲着石桌,发出轻且刺耳的嘶嘶声。“你还记得上次你和唐菁菁聊天的事吗?”

杜纷纷被他嘶嘶得心惊胆战,“记得。我在那时才知道,原来拉肚子也可以拉到睡着。”

“那起因你还记得吗?”

“……记得。”杜纷纷渐渐领悟他背后的真意。

“所以呢……”叶晨挑挑眉。

杜纷纷抖着心肝,小声问:“您能不能透露下,您到底知道了多少?”

“不多。大约就……”叶晨比了拇指长的距离,“这么点。”

杜纷纷拍拍胸脯,放心地舒出口气。

“不过,”叶晨掏出‘庄公晓梦迷蝴蝶’,放在桌上,“如果稍有差池,那后果……”

杜纷纷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相当明确。”

“其实事情是这样,我原本是打算埋伏在‘百毒居’门口,按照您的吩咐,好好暗访暗访的。”

“嗯。”

“但是途中出了小小的意外。”

“嗯。”

“正如您所知……”杜纷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唐葫芦出现了。”

叶晨垂下眼眸,轻轻喝了一口茶,“继续。”

“我当时当然立刻想起您曾经的嘱咐,打算回避的。”

叶晨不咸不淡地接下去道:“你一打算,事情当然就朝反方向发展了。”

杜纷纷幽怨地瞪着他。叶大侠,品德、道德、美德……你都缺了也就算了,居然连口德都保不住,您实在是太不给人歌功颂德的机会了。

“不要在心里偷偷数落我。”

杜纷纷脸色一转,急忙狗腿道:“叶大侠您果然料事如神。我的打算……的确泡汤了。但是这不能怪我,怪只能怪……谁让我和唐葫芦刚好都站在一条没有其他人经过的路上呢。唉。”

“一条没有其他人经过的路上?”叶晨眼睛微眯,“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缘分?”

唐葫芦可是叶晨看上的人啊,她哪里敢缘分,不敢非分还差不多。“您多虑了,我只是想说,由于当时的大环境注定,他所能求助的人只有我。”

“只有你?”他嘴角一撇,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杜纷纷紧张地看着他脸上越来越冰冷的表情,“是,是啊,他想找人疗伤,但那个长工唐不平却外出了,所以才临时征用我的。”

“征用?”

……杜纷纷忍不住道:“叶大侠,您能不能不要再重复我的话了?您一开口,我的腿就开始哆嗦。”

叶晨比了个嘘的手势。

杜纷纷决定一鼓作气说完,“由于他受伤的部位在背上,所以我才勉为其难地帮助他。谁知刚帮他上好药,唐夫人就过来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会惹人闲话,所以我只好躲进他的床底。谁知道床底有只老鼠,我一不小心就窜了出去,然后……总之,后来就有了我和唐夫人的一番触膝长谈。”

叶晨沉默了半晌,阴阴地开口道:“简单说,你和糖葫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候,唐葫芦海脱掉衣服让你看他□的背?”

……

为什么好好一件助人为乐的事到了他嘴里就充满了不可告人的色情呢?

杜纷纷无语。

叶晨缓缓转着手中的‘庄公晓梦迷蝴蝶’,“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杜纷纷不抱希望地问道:“……能不能把省略掉的主干补回来?”

“你躲进了他的床底?”

“……”杜纷纷任命地拿过他手中的瓷瓶,缓缓拔掉瓶塞,悲壮道:“我自己来。”



唐门冤案 案发现场的线索

案发现场的线索

杜纷纷享用了两次‘庄公晓梦迷蝴蝶’之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蝴蝶不可怕,可怕的是,蝴蝶居然有一个人这么大。

但,有一个人这么大的蝴蝶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一个人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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