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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与蚩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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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同意风后的意见，决定对不朝不贡者进行讨伐。在讨论首先征讨谁家时，力牧说：“有熊北面不远处有个昆吾丘，听说那里出产赤金，所产兵器坚韧异常，锋利无比，已列入贡品；只是昆吾部落依附九淖，仗着东夷联盟的支持，不来朝贡。应迅速拿下昆吾，有利器在手，其他部族就好对付了。”
轩辕派飞毛腿居余连夜到昆吾侦察。第二天，居余赶回来报告说，昆吾丘两面临水，一面是竹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过好象没有设防。但见丘上炉火熊熊，人影憧憧，没有看到兵士守卫。轩辕当即命力牧出兵，隐蔽行军，夜间突袭，速战速决。
发兵三天后，居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报告，说：“力牧将军请您前去破阵。”
轩辕惊问：“什么阵能阻挡力牧大将军？”
“飞石阵。当部队到达昆吾时，仍不见对方有部队行动，力牧将军迅速带兵冲上。这时，百步外的一方巨大的山石忽然隆隆飞来，落在将军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巨石落地，犹如发生一场地震，人马都被吓趴在地。随后，一阵急雨从空中撒下，烫得兵士和虎、豹、熊、罴哇哇乱叫，遍地打滚。只好退下阵来。”
“什么人能运动山石？雨又怎么会烫伤人？”轩辕不解的发问。
风后说：“听说泰山有个奇人石敢当，能飞空运石，落地生根，只守不攻，无人能够逾越，莫非是他？那滚烫的雨点，定是炼炉中的赤金溶液，被当空抛洒。”
居余说：“力牧将军也这么认为。他说，赤金液数量有限，容易对付，只是这飞石阵无计可破，想请您用天鼋剑试一试。”
轩辕思忖良久，款款地说：“突袭不成，变成旷日攻坚，对我十分不利。我估计，他们的援军可能已经到了。地形易守难攻，一个飞石阵就使天鼋剑难以对付了，再加上坚兵利器，猛将悍卒，强攻胜算不大。如果能调虎离山，并进一步懈怠援兵，待机二次偷袭，倒有拿下昆吾的希望。”
风后说：“石敢当是个孝子，他的母亲在泰山隐居。如果发兵泰山，则有可能把他调回去，还可以牵制少昊援兵。”轩辕说：“正合吾意。”随即命居余通知力牧撤兵，自己亲自挂帅，以讨伐少昊国不朝不贡为名，出兵东征。
少昊鸷率领他的猛禽队抵达昆吾增援时，力牧已拔寨撤军了。这时，少昊般派晨风鸟送来鸡毛信，让他即时回国。少昊鸷嘱咐石敢当和赶来增援的西岳，要坚守昆吾，不懈怠，不出击，等候他的指令。随后又率队返程。进入少昊国不久，少昊鸷在空中发现，一支队伍打着黄色天鼋旗号，士卒和猛兽相间，正在迅速地向山岔口攀登。冲在前面的，是一名仪态庄严的将帅，胯下白马目射金光，神骏无比。少昊鸷判断，此人定是轩辕无疑。另一支队伍急匆匆地从对面赶来，那是由他的少昊氏兄弟倍伐率领的本国武士。
眼看轩辕就要捷足先登，率先抢占岔口；少昊鸷急中生智，高声断喝：“轩辕看箭！”雨矢应声射下。同时，六十四只猛禽也一齐向下俯冲。轩辕闻得声响，顺势拔剑，转身一格，雨矢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剑芒里。轩辕勒转马头，但见虎豹熊罴个个仰卧在地，四脚登空；战士们一手举盾，一手舞剑，抵挡着来自猛禽的凌空一击。有几只大胆的猛禽竟然伸爪向轩辕抓来；天鼋剑剑芒吐露，猛禽立时杀羽坠地。
趁了这个工夫，少昊鸷已经稳稳地站在岔口上，手持夷弩，怒目而视。轩辕说：“驾猛禽偷袭者，莫非就是少昊鸷？”
“轩辕！你既知我名，为何敢来犯我国土？”少昊鸷对昌意印象不好，也株连到他的老子，气势汹汹地质问。
轩辕笑笑说：“率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少昊鸷，你既然知道本摄政到了，就该率众具酒、夹道迎接，为何还来偷袭？该当何罪？”
“我只知道有个天子炎帝，哪晓得什么鸟摄政！这摄政又是干嘛吃的？”
少昊鸷出言不逊，激怒了轩辕，他拔剑一指，说：“少昊鸷，你听着：摄政王就是专门收拾你这种不朝不贡、不尊不敬的蛮夷野民的，还不给我跪下！”
少昊鸷冷笑一声说：“我跪天跪地跪祖宗，从来不跪乌龟王八蛋！”说罢，张弓控弦，瞄准吉量的马头。
轩辕大怒，天鼋剑舞作一团红球，罩住人马，直向少昊鸷冲来，视夷弩雨矢如无物。少昊鸷大惊，没想到夷弩竟变得这样无用。他抛下夷弩，从背后拔出酋矛，连人带矛撞将上去。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响，火球不见了，轩辕横剑立马，巍然不动；少昊鸷却像皮球碰到墙上，应声弹了回来。他手中的赤金酋矛，像刚从锻炉中抽出一般，通红滚烫。
少昊鸷毫不犹豫，运气奋力一掷，酋矛破空飞出，扎向轩辕面门。轩辕不慌不忙，举剑一挥，用剑身拈住酋矛，顺势打了几个旋儿，口中说到：“还你去吧！”经天鼋剑一旋一抛，酉酋矛的力道陡增十倍；夹杂着风声，又掉头飞回，势若流星。少昊鸷顿时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迎面扑来。他两手空空，抵挡不了，躲闪不及，只好双目紧闭，束手待毙。
随着酋矛的抛出，轩辕正要拍马向前，忽见那支金光闪闪的酋矛又飞了回来，势若泰山压顶！他急忙举剑一拨，就势倒身躲过，已惊出一身冷汗。
第五十四章 倒霉的太岁
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民间谚语
一位壮士护在少昊鸷的前面，短发虬髯，目射神光，手握宝剑提防着轩辕的进攻。轩辕勒马站定，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入耳不雅，唤做蚩尤。”蚩尤回答。他早就隐身在一棵树上，如果不是少昊鸷面临险境，他不打算和轩辕直接冲突，因为他知道，这位轩辕就是女鲅的亲生父亲。
轩辕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蚩尤，忽然问道：“你就是把句龙逐出共工国的东夷首领吧，那么，你手中的兵器就是天弩啦？”
“有人这么说。如果你也认为它就是天弩，我就更相信了。”蚩尤回答后，又反问道，“我知道朱明是炎帝摄政，你地处北戎，又是那家的摄政？”
轩辕笑道：“蚩尤，你好象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世间发生这么大的事件，难道还没有耳闻吗？那朱明已经尽忠成神了，摄政一职，已由鄙人暂充。”
蚩尤说：“我刚从海外归来。记得朱明摄政时，只在炎帝族团中发号施令；如今你跑到东夷来耀武扬威，不是超越职权了吗？”
听了蚩尤的发问，轩辕还剑入鞘，微微一笑说：“问得好。神农炎帝是天子，是天下公认的共主；天子摄政，自然要以治理天下为己任。朱明没有做到，想是事出有因，我作为继任，不便多做评论；本摄政却是不敢懈怠、不敢姑息自己。”
蚩尤也收起天弩，竖起拇指说：“说得好，果然是英雄见地。不过，我还有一个不解之惑，想听听先生高见。”
“请讲。”
“神农氏德行高尚，功业昭著，不事攻伐而天下归心。正因为如此，俞罔虽然久不视事，万国依然拥戴如故。而先生您的德行尚不显于当世，雨露还不曾普降于黎民，凭什么让人们服从呢？”
轩辕下马，依马而立，说：“这个问题确实需要讨论。我认为，神农之世，小国寡民，人人自食其力，古朴纯真，得到一些好处，便会感恩戴德，没齿不忘；而今，人们物欲膨胀，道德弱化，弱肉强食，已非其时矣！其实，俞罔早已看破世俗。他肯定明白，只凭德行已不足治理天下，但又不可违背祖宗旧制，于是只好隐居不出，用采药行医抒发自己的爱民之心。诸侯们明知俞罔不再过问政治，还要拥戴他为天子，这除了迎合人们对神农氏的崇拜情愫外，还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自己想当天子，先阻止别人去争天子之位。”
蚩尤击节称赞道：“先生言之有理，令蚩尤茅塞顿开。先生可否告诉我，在如此形势下，你这个摄政该如何去做呢？”
“广种五谷，护养万民，修德振兵，安抚四方。”轩辕胸有成竹，屈指道来，末了又加上一句，“若有不顺从者，则要兴兵问罪，以敬效尤。”
“先生自信能够用武力征服天下吗？您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您来攻打少昊，恐怕就难过我这道关。” 蚩尤说，并拍拍手中宝剑。
轩辕说：“天弩被传得神乎其神。早年间，天神危持着我的天鼋剑，败在一个小孩子手下，据他说也是遇上了天弩，对此我一直半信半疑。今日有幸一试，大慰平生。请亮剑吧！”说罢，翻身上马。
两位顶极高手，两般盖世神异兵器，狭路相逢，一争高下，上演出一场空前绝后的武打画卷。他们时而腾空，时而落地，从泰山打到大野泽，从泗水打到东海，一路惊天动地、翻江倒海。山神水怪、鬼魅魍魉，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躲在暗处偷窥，不敢露头；连天神们也都高高地站在云头上观看，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自从在伏羲洞里经过女娲点化以后，天弩便以长“五兵”和短“五兵”等十种形态出现，与人对打；蚩尤也不敢动用唯一的一次使用权，轻易启动天弩的毁灭性打击威力。因此，天弩和天鼋剑对阵，正是棋逢对手。蚩尤吃过西王母赠送的丹丸，这时发挥了作用。他不吃不喝，浑身的力量却源源不绝。轩辕有玉膏垫底，不饥不渴，精力充沛。二人打了七天七夜，不分胜败。只是苦了白马吉量。它虽然是匹神驹，也经不起如此折腾，何况还驮着个身高体重的大活人！
轩辕见吉量大汗淋漓，动作迟缓；欲下马步战，又怕不及蚩尤敏捷灵活，便要求暂停。他放白马去吃草，自己走近蚩尤，说：“咱们二人难分胜负，如果相互为敌，天下难得安宁；若是携起手来，定能早日平定四方，统一海内。不知你意下如何？”
蚩尤想了想说：“我刚从日出之国回来，羲和养了十个太阳，却只能有一个轮值升天，多了就要出灾祸；又有谚语说，一山容不下二虎，一国不可有二王。我和你都曾得到过炎帝俞罔的受权，究竟以谁为主呢？我的那些东夷弟兄们，不会跟着我拜在你的帐下；难道你会甘心接受我的驱使吗？”
轩辕说：“看来这个议题只能暂且搁置。不过，强弱胜负，不是由咱俩单打独斗决定的；下一步，只好调动军旅，在战场上一决雌雄。”
“奉陪到底。” 蚩尤说。
轩辕又说：“我有话在先，不知你是否同意？”
“请讲。”
“胜者接班作天子，败者甘愿为辅臣。”
“好，一言为定！”
在空旷的原野上，轩辕的部队摆成一字长蛇阵；虎豹营和骑兵排在蛇头蛇尾，中间是熊罴营和弓箭手。天鼋杏黄旗迎风招展，大阵像海浪一样汹涌滚进。东夷的人马还不到对方的一半，编成方阵，龟息一般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当两阵接近时，长蛇阵中飞出密集的雕翎箭，那是肃慎国贡来的楛矢，能穿透两层牛皮盾牌。不过东夷的盾牌是用藤条编制的，上面还涂着一层厚厚的树漆。只听得一阵“嘣嘣”乱响，楛矢都被一人高藤牌挡在阵外。
长蛇阵步步逼近，方阵依然没有动静。由于处于蛇头蛇尾的虎豹和骑兵行进速度快，中间的熊罴和走卒跑得慢，一字长蛇阵已变成弧形，对东夷方阵形成包围之势。这时，只听方阵中号角连天，藤牌间伸出上下两排大弩，利箭如雨，穿透对阵的牛皮盾，跑在前面的北戎士卒纷纷倒地。
轩辕站在高处掠阵，见状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这东夷大弩，是工匠大师少昊般发明的一种新式武器，临阵时一人上弦，一人射击，又准又狠。那箭镞更非寻常，本是用昆吾赤金铸成，穿革透甲如戳朽木。
长蛇阵运势正盛，并不因遇到阻挡而停顿，后浪拥着前浪，很快与方阵短兵相接。这时，方阵变动，弓弩手和盾牌后撤，长枪队换上前来。前排的勇士挺枪刺敌，后排的战士把长枪架在前排战友的肩上进行保护。这只队伍是少昊国的精锐，训练有素；所配置的枪矛都是用赤金锻制的，锋利异常。轩辕的兵士用的都是木石兵器，猛兽再凶也不过是皮肉之躯、爪牙工夫，怎敌得坚兵利器？方阵保持着不变的队行，在包围圈中攻前击后，左冲右突，专拣敌兵麇集处进击。所到之处，轩辕士卒折戟断戈，血肉横飞，抱头鼠窜。
轩辕见东夷兵团愈战愈勇，自己的部队不仅不能围歼它，反而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才真正意识到，敌兵手中那些金光闪闪的赤金兵器，是何等的厉害；在装备精良的敌军面前，自己那些手持木棒石刀的儿郎，还有那些张牙舞爪的野兽，简直就象可怜的羔羊，任人宰割。他把杏黄旗连连挥动，熊罴虎豹，马步儿郎潮水般溃退下去。见敌兵逃跑，方阵忽然爆炸似的散开，人自为战，呼啦啦扑向溃兵。空中的猛禽也趁火打劫，大显身手。轩辕正在焦急，忽然喊声大作，迎面闯来两支兵马，接住追击的散兵撕杀。蚩尤见对方援兵赶到，急令收兵。少昊鸷命兵士用刀剑相互击打，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招呼战士回来。轩辕止住援兵没有追赶，只捉了几个深入重围的东夷健卒回营。
轩辕走后，风后很不放心，又宣调力牧和昌意赶来接应。轩辕对他们讲了讲战况，说：“蚩尤和他的天弩，怕是当今天下第一；而用赤金兵器武装起来的东夷军团，更是所向披靡，我想暂时撤兵，避避锋芒。”
力牧说：“少昊军是东夷的主力，也是昆吾的后盾；如果不及早集中力量消灭它，东夷诸国就会更加嚣张，坐大成势，昆吾也很难攻破。”
昌意也说：“来时风后让我向您建议：出兵东夷，是摄政王平定海内的首发战事，是显示威武、震慑不恭者的重要举措，是关乎能否立足中原的大计，要有个好结果。我想，就是想罢兵，也要胜上一阵才好。”
轩辕没有表态。他示意别人止步，一个人地登上小山冈，双脚成八字立定，两臂朝天张开，面对星空，默默祈祷。约一个时辰，轩辕步下山来，进帐后对力牧、昌意说：“明天派人到蚩尤营中下战书，约定后天会战，我要破他的方阵。把抓获的俘虏送去，把我们的伤员换回来。”接着又解释说，“从今天的交战过程看，少昊的方阵结构严谨，枪矛如林，进退一致，坚如磐石，只有当它散开时，我们才有机会取胜。双方对阵，要掌握时机；当方阵散乱时，听我的号令，众将要带队迅速冲击，分割包围，以多胜少，各个击破。”力牧等连声诺诺，分头布置。
有两个邻国于夷和方夷赶来支援，蚩尤把他们列在方阵的侧后方，以成犄角之势。轩辕的三个军团成“品”字形排列，前排是清一色的马队。这一次，双方都没有主动进攻，射住阵脚后，互相观望。力牧一眼望见少昊鸷的赤金长矛，大声喊叫：“鸷兄弟，久违了。听说你换了支赤金矛，能不能到阵前叫我见识见识？我的彤弓比不上夷弩，要是大枪也不行，可就甘拜下风了。”说罢，跳下坐骑，提枪出阵。因为少昊鸷是步战，力牧也不想借助他的坐骑诸既。这时，少昊鸷已经跳到两阵中间，把长矛倒掷给力牧，说：“你先看看这玩意儿，好小心着点！”力牧用手摸摸锋刃，把长矛还给少昊，说：“好厉害！不过我招架上百回合不成问题。” 两人不再答话，枪来矛往，战作一团。
力牧和少昊鸷斗到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败。这时只听轩辕高声呼唤：“值年太岁何在？”话音刚落，一团牛肝状的白色肉团忽然破土而出，蠕蠕而动。少昊鸷一脚踩上，跌了一跤；力牧硬生生地收住大枪，伸手将他拽起，问：“鸷老弟，怎么了？”少昊鸷低头一看，急忙跳开，抱拳说：“今天踩到了岁神，很是晦气，咱们改日再比试吧。”说罢，仓皇入列。
原来，为了监控人间，天庭组织了一个星官团，计有六十位天神组成。他们依六十年为一轮，顺序值年，周而复始，循环不息。值年的星官多在地面以下行走，掌管人间一年的祸福，不请示，不报告，大权独揽。人们称当年降居人间的星官为太岁或岁神，对其极是敬畏，谁要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就倒了一辈子的血霉。早年间，中皇子传授给轩辕一套祈天功法，可与天神进行沟通。那天夜里，轩辕发出求救信号，因诸天神有天庭密令约束，没有回应，只有值年太岁答应阵前帮忙。
再看两军阵前。那太岁见风就长，不一时体大如象，口鼻依稀可见。轩辕的兵马凶兽，对太岁之说不甚了了，只是好奇地观看；而东夷人信奉太岁，见状个个毛骨悚然，惊恐万状。方阵中一片骚动，于夷和方夷两支援军已约束不住，开始后撤。轩辕静观局势，只待方阵乱象呈现，便下令冲击。
这时，恼了在一旁掠敌观阵的蚩尤。他大吼一声，喝道：“何处妖孽作祟，冒充太岁，乱我军心，看我收拾你这个肉球！”说罢，跳到太岁身上，挥剑狂削。东夷战士惊得目瞪口呆。少昊鸷、少昊般大叫：“大帅不怕，咱们也不怕！站好队列！”只听“唰唰唰”一阵响动，方阵枪矛森严，重新稳住阵脚。
蚩尤削得快，肉团长得更快。蚩尤气冲牛斗，一把剑变做两把，风车似的飞舞。肉片被甩到半空，又如天女散花一般抛下地来。人们一片哗然，生怕沾上晦气，躲闪惟恐不及。只有虎豹熊罴呜哇乱叫，欢欣鼓舞。原来天上掉下来的这些肉片，犹如猪耳，咀嚼起来津津有味，大饱口福。群兽们野性大发，为争美味相互争抢撕咬；更有一些嗅觉灵敏者发现了食物来源，忘了军纪约束，不顾一切扑向太岁，一顿大嚼。
轩辕大惊，急令击磬收兵。驯兽师们连拉带抽，好不容易才弄走恋恋不舍地虎豹们。蚩尤见战士惊魂未定，不便追敌，也引兵去乞。
太岁萎缩在地，见轩辕走来，摇身变作人形：大脑袋，大肚皮，短腿，长脚；光光的脑袋上削掉一块儿皮，脚后跟青筋裸露。他怒气冲冲地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找我！如果天弩不爆发神威，一个蚩尤我还能对付；没想到你的虎狼之师也来帮他糟践本神，差点没把我的命根儿咬掉。我劝你还是先把自己的队伍管教好，再麻烦别人吧！”说罢，化作一滩清水，霎时没入地下。
第五十五章九 天 玄 女
奇怪，明明发了，却没内容，修改还提示文件错误找不到。重发五十五。不管原因如何，先向读者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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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摄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砂石子，造立兵杖大弩，威震天下，诛杀无道，不仁慈。万民欲令黄帝行天子事，黄帝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制服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
——《史记﹒ 五帝本纪》注引《龙鱼河图》
轩辕被太岁抢白一顿，好不惭愧；姗姗回营，怒涌心头。他想，若不重创蚩尤一阵，上被神祉小瞧，下使诸侯生异。少昊军训练有素，蚩尤孔武睿智，非智取不能获胜。轩辕到得营门，已有妙计在胸。对力牧、昌意说：“敌营今夜必无防备。各部挑选精兵，不带熊罴虎豹，三更时分随我前去劫寨，定有收获。”二人诺诺连声，忙去准备。
繁星满天。轩辕和力牧率队在前，昌意领兵在后接应，悄悄地接近蚩尤营寨。说是营寨，实际上既无壕堑，也无鹿角栅栏，士兵们三五成堆地、有次序地宿在一个山丘上，枕戈而卧。轩辕见敌营没有设防，指挥人马不声不响地摸上去。忽然，一声狗叫，惊起众犬狂吠。轩辕发一声喊，一马当先抢上丘顶。少昊兵将一片惊慌，乱作一团。这时，忽然大雾骤至，把个山丘罩得严严实实，五步开外，便是混沌世界。
轩辕回顾左右，不见军兵跟进，却发现无数山精树怪、魑魅魍魉，在马前马后腾挪跳跃，发出刺耳的尖叫。轩辕拔剑挥赶，因阴气太重，天鼋剑竟发不出电光来。吉量不堪骚扰，神情狂躁，东窜西撞，不听驾御。但不管跑到哪里，这团浓雾都会追随在周围；而那些魑魅也如影随形，死缠着不放。
大半夜过去了，轩辕被搅得人困马乏。他不知来到何地，也不辩东西南北。在他正不知如何摆脱困境时，忽见方相抡着桃木棍打进圈来，精怪门纷纷闪开，但依然不即不离地在浓雾中出没。
方相引着轩辕，一步步冲出大雾，不想却登上了一个山头。仰望碧海青天，星辰伸手可扪；脚下，浓雾弥漫，鬼影憧憧，整个山头象在雾中悬浮着一般。方相对轩辕说：“这几天，我一直关注着战事的进展。我们是少昊国的一个部落，不能帮你打仗；但在朋友危难时伸手帮个忙，还是能够取得国人原谅的。听说蚩尤会吞云吐雾、役使鬼魅，眼前这情景定是他制造的；不然，鬼魅们见了我的哭丧棒，早就逃得没影了。你在这里等天亮，我去看看昌意、力牧他们怎样了。”
太阳出来了，天空一片光明。但轩辕脚下的浓雾不但没有被驱散，反而融入茫茫云海。放眼望去，几个山头像小舟似的在大海中漂浮。轩辕几次试图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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