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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解密403特种部队绝密档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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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部队的第七天,一大早,所有新兵换上崭新的军装,破例戴上了一道杠的列兵军衔。九点的时候,全团上空响起了沉重的哀乐,今天是送张宇光的日子。他的骨灰上盖着鲜艳的军旗,被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护送,远远地能看见王八山站满了士兵,从山顶分两排一直延伸到山下,足足有三公里长。四名士兵慢慢地走过我们每一个人,每经过一列队伍的时候,都会听到口令:“敬礼!”口号拉得很长,一直延续下去。“小军官走好!”我在心里默念。我们目送四名士兵一直到达山顶以后,顿时枪声大作,足足响了十多分钟。王八山上又多了一座坟墓,而这个烈士我认识。(写这一小段的时候,情绪过于激动,几乎无法继续写下去。事情过去十多年了,他的音容笑貌我仍然记忆犹新。) 
张宇光被中央军委授予一等功臣勋章,追认为烈士称号。他的父亲来了,脸上没有泪水,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老人家经常一个人走在营区里,看着我们这些士兵。他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几天后就回去了,而儿子的骨灰却永远留在了这里。 
之后的日子度日如年,我翻出临行前同学送给我的那些日记本,挑了一本杨超送给我的,开始在闲暇的时候写日记。新兵三个月的集训期,不到一百天,但是在我们这些新兵的心里,下老兵连是惟一值得期盼的事情。日子久了,我知道了班长姓娄,吉林珲春人,我也知道了连野打的那个班长是四川人,我也知道了,我们连里除了我跟连野之外,没有哈尔滨的兵,而且他们很多人对黑龙江兵特别反感,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从那些老兵的眼里隐约能感觉到点愤怒。 
时间这个东西有时候会像兰州拉面一样,有时候会抻得很长,有时候又会揉得很短。白天训练是龙须面,晚上睡觉那几个小时是刀削面。要站岗,晚上还有几次紧急集合,你不可能期望睡一个完整觉,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得有一次,我睡得太死了,当时是班长值班,全连新兵跑了一大圈都回来后,发现我仍然睡着。班长诧异地说:“唉,赵博的动作可是够快的,大家都刚进屋,他居然都脱下躺下了。”班长没叫我,第二天,连野才把这个事告诉我,当时根本就没听见什么紧急集合哨,我说那一晚上睡得那么香甜呢。 
新兵训练很多科目是固定的,都是按照统一安排科目执行的,从基本的军姿到复杂一点的单杠、双杠等器械,每天一趟五公里轻装越野,都跟小便一样,只能多一趟,不会一点都没有。当然少不了“文化课”,不是在学校里要学的东西,而是部队的条令条例,不是看看就完了,是要背得滚瓜烂熟的,而且以营为单位是要考试的。第一次考试,我根本就没怎么看那些东西,别人在努力背诵的时候,我在写日记,或者想我那些美丽的女同学,琢磨着跟哪个发展一下,打发点寂寞的时间。期望着收到几封带着香水味的信笺,再奢侈一点,那就是她们的玉照了。连野的照片最多,而且都是漂亮的女孩子,战友们经常借去小看一会,过过眼瘾。这一点我不如他,谁叫咱对感情那玩意儿懂得晚呢。 
第一次条令考试是在雨天,所有人都在饭堂里,跟他妈考场没什么区别,每一个监考的“老师”手里都拎着武装带。我没怎么看条令,就在纸上胡乱地写了满满一页纸。收卷的时候,字少的、空白的,都尝到了皮带的滋味,我当时在想,脑袋瓜里的字多真好,又逃过一劫。晚上吃饭的时候,排长把我叫过去温柔地说:“你他妈还挺能写的,你的卷子我看了,写的都是他妈的什么玩意,驴唇不对马嘴的,文笔倒还可以。”屋子里没人,排长看我一副认错的态度,就没说什么,也没给我什么“特殊”的待遇。 
我文笔好的消息却不胫而走。这秀才不秀才的是小事,笔活却多了起来,经常有人找我写写信什么的,当然不是无偿的,每封信的具体收费方式要看难度大小:追求别人的,一盒红塔山;热恋中的,一个面包或者两个苹果;踹掉别人的,就属这个最他妈便宜,几支烟或者一个鸡蛋。我每天都在写,当时不知道写得怎么样,但是天天有人来找我。这里包括很多老兵。而我给别人代写情书有一个条件,必须看着他女朋友的照片才能写得出来。当然事出有因,因为一次我代一个老兵写了一封信,其中有一句话:我喜欢你乌黑的长发,那里牵挂着我对你无数的爱……那哥们儿倒好,拿回去也没看,原样抄了一遍,结果那个女孩子是短发,女孩怀疑他有别人了,毅然与他分了,之后的日子他再也没来找过我帮他写情书。就这样,我知道了很多人的故事,也知道了他们女朋友的名字。一天午休,排长看四下没人,把一张纸递给我小声说:“你帮我看看这个行不?”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排长的情书,我认真地看着。排长不住地向门口张望,“怎么样啊?”“这个不行,这样追小妞怎么可以呢?你写得太粗俗了。”粗俗?我那个时候哪里懂得什么叫粗俗,滥用词语罢了。“你帮我改改?”他居然给递过来一支烟,我一看牌子,哎哟红塔山。我夹在耳朵上,开始给他修改情书,很快弄好了。“谢了!”话音未了,人已经不见了。帮连野写情书都是免费的,他从来不给我任何报酬,我心里一直处于一种极不平衡的状态。终于有一天,他将一张女孩子的照片摆在我面前说:“兄弟,我特喜欢这个小妞,好不容易让我手下帮我弄了一张她的照片,帮我追到手,哥们儿忘不了你。”我端详着那张照片,那女孩子的确很漂亮,长长的头发,美丽的笑容,真是让人过目难忘的那种极品美女。我是军人,深深牢记保护人民安全是我应尽的义务,所以我偷偷地记下了那女孩子的名字和地址,当然信我一直找借口没替连野写。   
第五章   
新兵集训第三个月,家里带的钱花光了,因为临行前老爸说:“部队有吃有穿,用不上钱,拿一百够了。”谁知道,部队是不发烟的。而且虽然写信是不需要付邮资的,但是信封和信纸要花钱买。军贴费每个月才20元,吃的又不好,自己适当地开点小灶,再抽点小烟,一百块钱花三个月很够意思了。我拿着笔在信纸上犹豫着,究竟要多少钱合适,一百是一横,二百是两横,三百是…… 
新兵集训终于可以倒计时了,最后一个月才是我们盼望已久的枪械射击和投弹练习,而此时锦州已经进入酷暑。没有风,只有太阳慷慨的阳光,成堆成堆地洒在人间,感觉闷热喘不过气来。起初,第一次摸到枪有点兴奋,拿在手上,这瞄瞄,那看看。当时部队刚刚使用81式自动步枪,枪身修长,依托特别舒服。看着这个铁家伙,这心里就开始痒痒,想着什么时候能真正打响一枪,好写信跟同学吹吹,可是几天后才知道,想体会射击真的不容易,之前有很多科目需要练习,如卧姿、蹲姿、站姿等基本功。 
每天一些正常的科目复习之外,增加了军体拳、手榴弹投掷。之后才是射击练习,天天大中午练习射击姿势,你不需要动,趴在四十多度的地面上,钢枪被阳光烤得烫手,准星上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就这样瞄准一百米距离的半身靶。一瞄一个小时,连野很倒霉,天生不会闭左眼,两个眼睛又不能同时瞄准,他只能用小夹子,夹住眼皮。有时候,地面烤得肚子里跟开锅一样,也必须忍着,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不敢抬手擦一下,几个班长跟恶狼一样游弋在周围,动一下武装带就抽在屁股上。天一热人就容易犯困,虽然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是下午三点,太阳老爷爷仍是精神抖擞。有时候,趴在那里扶着枪就能睡着。当然身体素质不好的,休克过去也是经常有的。发的几身新军装都已经大大小小的磨出了好多个窟窿,胶鞋穿破了几双,部队不发,只能自己买新的,而有的战友却依然穿破的。 
这一天午休的时候,连里的文书找到班长,下午团里检查枪库,让出几个新兵帮着收拾一下,我自告奋勇要去见识一下。三道保险装置解除后,沉重的铁门打开了……房间是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再看地面,有一块铁板,铁板上还有一把大锁,文书打开后,往下一压,铁门缓缓向下打开。我们随着文书走下去,大概有十几级的台阶,接着一个转弯,文书打开灯……天啊!四十平米的空间里,到处是枪支弹药,四周弥漫着金属的味道。布局规范,具体分布如下:左边:桌子上是五部天线折叠的电台,墙上挂着六只手枪套,下面是堆了一个立方米的一盒一盒的子弹。再向前,整整一面墙的近两米多高的落地铁皮柜,共三个这样的大柜子。打开,三层,每个柜子里边整齐地摆放着近四十把81式冲锋枪,扳机处有钢丝串连,准星和枪口全部使用枪套罩着。正前方,这个是什么没见过,架子上都是一个个背包,每个背包四个筒。同样是铁皮柜,打开,全部是69式40MM反坦克火箭筒。右边:掀掉蒙在上面的帆布,超级震撼,四挺支在三脚架上的89式重机枪。枪口高高仰起,浑身乌黑锃亮。在它下面是它的八个弟弟———弹链盒供弹的56式班用机枪。我一个一个地看着摸着,太喜欢这些东西了。 
文书交代擦地面和枪支,他在一旁拿着单子核对枪支,我们几个新兵在一边用枪油擦枪,趁别人不注意,我偷偷地从子弹盒里抠出一发装在口袋里,继续干活。 
下午继续练习射击前的动作标准,我总是偷偷地摸一下揣在上衣口袋里的子弹,终于等到了休息的时候,我起身背上枪:“报告班长,我要去厕所。”班长摆摆手,我背上枪向厕所跑去,我绕过厕所,直奔后面的小树林。大概跑了有二三百米的距离,我停住脚步,四下张望,我掏出子弹,压在弹夹里。好紧张,拉了一下枪栓,子弹上膛,我极力保持呼吸的平稳,寻找目标,打哪呢?最后我选定了立在围墙上的一根铁管。姿势肯定标准,举枪瞄准,打开保险,食指搭在扳机上,一点点地施加压力。有意瞄准,无意击发,我在心里默念着。扳机一点一点地向后弯曲,此时我听到自己的“嗵嗵”心跳声,突然“咔嗒”一声,没响。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了集合哨,我急忙背上枪返回队伍。 
火热的阳光照在我们的身上,趴在那里就像卧在火堆里一样。这个时候是最困的时候,我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半身靶,可很快视线就模糊了。脑袋发沉,我将下巴放在枪上,想打个盹,班长走过来,拿出一个监视镜套在我的枪上,“瞄准!”我急忙摆正姿势,将准星套在靶子上。“稳住,调整呼吸!枪口再低点,用虚光下面的线瞄……”他趴在一旁很认真很认真地指导我。“好,就这样,稳住,调整呼吸,别晃,对,准备射击,食指的两个关节用力,慢慢用力,用力,击发!”班长的话音刚落,只听“砰”一声枪响,弹壳跳出枪膛飞向一边。枪声久久地回荡在寂静的军营上空。班长惊得从地上弹起来,张大嘴巴看着我。“你……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哪来的子弹?”所有人被这一枪震住了,几个班长急忙跑过来,很快排长、连长都围过来。此时我的枪口冒出一缕惹事的蓝烟,火药味始终不散。所有人站在一边,我自己站在队列前,班长拎着那把自己会“生产”子弹的81式步枪,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另一只手掐着武装带在那儿运气。 
“你哪来的子弹?”连长鼻子都气歪了,“问你呢?哪来的子弹?”我盯着地面就是一声不吭。也许是班长气得实在不行了,冲过来,挥起武装带“啪”的抽了我一下。他妈的,不说就打我吗?一枪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连长在地上走来走去。“你说不说,哪来的子弹?问你呢?” 
正在这个时候,跑过来几个士兵,其中一个就是参谋长的警卫员。“孙连长,参谋长问一下刚才那一枪是不是你们打的?”“问他!”连长一指我。警卫员看看我,把连长拉到一边,说了几句后,就把我直接带走了。 
参谋长坐在床上,瞪着眼睛。“你小子胆可真大啊?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祸吗?”我不说话,就往那一站。能把我怎么样?我二叔是师长。“不行,这事我跟大海说一下。”他抓起电话:“接师长……师长,你这个侄子刚才打响了新兵训练的第一枪……不是,我们还没有实弹体会呢……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弄的子弹,你问他吧。”我接过电话还没说话那边已经开始了:“小赵博你给我听好了,从你爸到你三叔、你老叔到我这儿,咱们老赵家都是当兵的,没一个丢脸的,怎么到你这儿就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呢。你别以为你二叔是师长别人就要照顾你,门儿都没有。你在我这儿沾不到一点光,也别想搞什么特殊化。我告诉你,严肃处理,我马上给你爸打电话。”参谋长接过电话:“是……是……好的……我知道了!”他放下电话对我说:“师长下命令了,严肃处理你,你现在必须交代子弹是怎么来的?”“我是在枪库里顺的。”“顺?”“也叫‘偷’。”参谋长摇摇头,接着又打了几个电话,我就被军务股来人接走了。接下来,我被关进了小黑屋,禁闭三天,全师通报。从那以后我有了一个超级响亮的外号“赵一枪”。 
禁闭反省那几天,连野每天都给我送饭,有时候夹带上几支烟,“省着点抽,我他妈也没钱了。”说不了几句话,他告诉我说有我的信。什么他妈的反省,说实话,我也没拿这一枪当回事。在里边虽然潮湿一点,虽然睡在草垫子上,虽然没有灯,虽然条件艰苦点,但是心里他妈的特别畅快,虽然那一枪没什么太深的体会,但是毕竟放过枪了。终于可以和同学们吹一下了,想着那些美丽的女同学用那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我的时候,我就会一笑,值了。 
三天后的晚上,我回到连里,连长把我叫到连部。门一关,“你先坐。”咦?态度反常啊。我坐在凳子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不是喜欢打枪吗?行,我会让你打个够的。”说着他拿出一张靶纸,上面一个枪眼。“这个是你的成绩,还不错。”我一看,子弹正好穿过十环的正中央。“虽然你犯了纪律,但是我们也发现了一个射击的好苗子,连里重点培养你。”我靠,没想到啊没想到,成绩居然这么好。我笑了,“你先别美,从今天开始你的射击训练由三排长亲自指导,他可是咱们师的第一神枪手。”“真的啊?太好了!”我激动地说。“有你哭的时候!” 
推开班里的门,班长串老乡去了。战友们围过来:“赵一枪,牛了。”连野在一旁没说话,等大家消停了,才递给我两封信。我一看信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啊。一封是同学杨超的,另一封的不是别人,正是连野托我帮着追的女孩———王佳。连野没说话,转身走了。 
我先打开王佳的信,信中说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是喜欢我送她的诗,并且要我给她邮一张照片。其他的都是些普通笔友说的话,字写得跟她人一样漂亮、娟秀。信尾落款一个字———佳。我想象着她深夜伏在台灯下,给我写信的模样,心里就跟那什么那什么似的。   
第六章   
这个月轮到我们连站营门岗,晚上12点到1点的岗是我跟连野的,他站在一边不跟我说话,自己抽着一块五角钱的五朵金花。一边抽一边吐嘴里的烟末子,“怎么,没钱了。”他没说话。“拿着!我家邮了三百,咱俩一人一半。”我递给他一百五十块钱,他起初不接,矜持的跟个处女一样。“拿着吧!咱们是哥们,有福同享,有妞同泡!”他“啊”了一声,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接过钱消失在夜色中。 
营门外风吹着一望无际的高粱地,哗啦哗啦的甚是恐怖。我握着手里的枪,哼着歌,警惕地看着周围。过了好久才见他拿着什么东西跑回来,“我靠,咱这是站岗呢?”“大半夜的,谁来查岗。”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红塔山扔给我。“省点花,细水长流……”“别跟老娘们似的,字写多了这么磨叽。”“我靠,话里有话啊。如果兄弟做不成,你把钱还我吧。”“咋地不行啊。你泡我马子了,你说你他妈多不地道吧。”“哈哈,野驴,说实话,我也是一看就抽筋了,那你说怎么办吧?”他用弹夹启开啤酒递给我。“喝酒,不说那些小货。”“我他妈不喝酒,你不知道啊,我就想说小货!”他猛地灌了一口,“那你今天就是跟我叫嚣了?”“答对,就跟你叫嚣了,怎么的吧?”“这样吧,你也别牛逼,咱们今天来个公平决斗。咋样?”“操你妈的,我怕你啊。”说着我脱下上衣,他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放,腾地站起来。“行啊,咱俩在家虽然干过,但是那是群殴,那不算,今天单挑。”“说吧,都带什么的,不带什么的?”他拉开架势:“随便,操!别以为大家叫你赵一枪你就真牛逼了,我不服你。E ON,BABY!”正当我们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开战的时候,远处大喝一声:“站岗的?”我怎么这么点背,连野急忙将啤酒藏在岗亭的角落里,抓起衣服回应道:“到!口令?”“口令,操!”接着那边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我们俩穿好衣服,向那边看去,见几个人站在沟边小便。连野拎着枪就走了过去,我急忙跟过去,枪里虽然没子弹,但是这东西怎么也比烧火棍好使。走到近前一看,原来不知道哪个连的几个老兵,喝得醉醺醺的。“谁刚才喊的?”连野问。“咦,小新兵蛋子,哈哈!”其中一个指着连野大笑。听口音好像是南方人。“操你妈问你呢,谁刚才喊的。”连野接着骂了一句。那几个老兵不笑了。“日的,敢骂老子。”伸手就是一拳,连野把步枪往上一横,一拳正打在枪护木上。“野驴!”我急忙上前制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连野的枪托已经砸过去了,其中一个“哎呀”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几个比比画画着冲了过来,大概是他们喝得实在太多了。摇摇晃晃地东一下,西一下。得嘞,今儿就拿你们练练手吧。我把背后的枪顺下来,照着其中一个的额头就是一下,真好使,那小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随即吐了一地的猪食。 
说我们是高手,不如说那几个是蠢材,好酒灌到狗肚子里去了,北都找不到了,三下五除几来着,反正那几个人躺在那里直哼哼,起不来了。连野把枪一背:“老兵就牛逼啊,操!”居然转身走了,我看着地面上的几个人,嗯,没错,老兵就牛逼啊。回到岗亭里,他抓起啤酒喝了一口,“野驴,咱俩还没比画呢?”“拉倒吧,我能跟你动手?操!”话是真糙,但是听着真舒服。“那你野哥的意思是那小货让给我了。”“拿去拿去,兄弟是什么,小货是什么?”“兄弟是什么?”连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五角钱一盒的五朵金花叼在嘴上,我一把抢过去扔了。“抽这个,咱们不是兄弟吗,一人一半。”我把红塔山撕开,一人十支。他点上一支深吸一口:“我操,就是这个味儿!”“喂,你说那几个老帮子,一会儿会不会找人再杀回来啊?”“怕了?咱有枪,他妈的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好使的东西。”“没子弹有个屁用。”“你不是能顺吗?肯定还有没拿出来对吧?”“滚蛋吧,我他妈顺了一个子弹关了我三天。我再多顺几个还不他妈判刑了。”他把枪立在墙上凑了过来,“给哥们讲讲,放枪是什么感觉?”“这个……这个……”我故作神秘。“我操,真牛了赵一枪,我他妈还不问了呢。过几天就打体会了,我自己感受去。”“哈哈,我什么枪法你是知道的,到时候靶场见了。”“靠!”他一转头把枪拎起来,“见就见!”“我说驴哥,这打枪可是要闭上一只眼睛的,如果你四眼都睁着,这一枪不定打到谁的靶子上呢?哈哈。”“别笑得太早,我是不能闭左眼,但是我能闭右眼,我他妈就使反手枪。”他很不服气地说。“不规范啊大哥。”“什么他妈规范不规范的,能打到靶子上就行。”“那我是赵一枪,你不就成了左一枪了。”“枪法总有高低,走着瞧吧!”他果然将步枪反拿,在那儿练上了,我在一边越看越别扭。 
连野大半夜的在那儿举个枪,我坐在岗亭前的台阶上,看着璀璨的星空,想着一个人。“驴哥你真不生气吗?”“生什么气?”“王佳啊?”“操,你觉得我连野缺吗?”“行,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别你他妈的哪天想不明白又找我单挑。”“兄弟是一辈子的,女人算个屁。”他这样说着,姿势依然不动,瞄着远处的灯光,眼珠子继续跟准星较劲。 
我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居然忘了时间,结果一看表的时候,操,都他妈三点了。替别人站了好几班岗。我拿着笔把那几个人的名字签上,就去叫三点的岗。 
回去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我知道连野一定跟我杠上了,他是不服我。不服就不服吧,他服过谁啊。 
第二天,王波悄悄把我拉到一边,“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误岗了?”“没有啊?”“那为什么有几个人没站过岗?”“我替他们站了。”“啊?你这么喜欢站岗啊。”“操!”溜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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