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之战国烽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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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惊奇的道：“无烟火药？有这个吗？怎么做出来的？”
张宏求救般的冲我和李彰望来，希望我们能帮忙解释一下。我们也懒的去理他，自己惹出来的话自己去搞定。张宏马上有了对策，伸出左手敲着脑门，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对张信不好意思的摊开手笑笑。张信失望的低下头，但好像并不死心，一直小声念叨着：无烟火药无烟火药……。
周通也是一脸好奇的表情，但他还没忘记我的问题：“引火索做长点，控制在十息间，才能把竹筒扛在肩上发射。”想了一下，继续道，“大人如果怕火星伤人，可以先蒙上薄纱眼罩，这样既能看清楚前方又不会被火药伤及。”
我和张宏每人试射了三枚火箭，成功爆炸三枚，两枚落在草上没了声息，一枚在空中自动爆炸。不算第一次发射那枚，只有百分之五十的爆炸率，李彰解释说依靠现在这么简单的制作工艺，这样的效率已经算是很高了。竹筒后方开孔装填弹药，仰角的角度大了，火箭会从筒内滑落，张宏一句话马上就解决问题：在后边加装个铁丝网，不用担心滑脱，引火索也不至于很难拉出来。
简单讨论一下细节问题，李彰他们继续钻研，我们又回到城中，以防生变。
第六十四章伏击（上）
　　　　二十三号清早，忍者报告，土肥亲真只身回城。
我和张宏两人提心吊胆的老早就跑出城门等候。等了好半天才看见土肥亲真骑在马上不紧不慢的回来了，看他神情挺自然的，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但也说不定，弄不好他掏出一纸状令，马上就可以逼反我们。
土肥亲真来到我们面前，下马后，惊奇的望着我们，问道：“大人这是要去哪啊？怎么也不见其他武士相随？”
看来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张宏暂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土肥大人，真巧啊，我们正要去川舟屋的分店，听说那来了一批紧俏货物，不过即然土肥大人回来了，那就改天再去吧。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
土肥亲真也笑道：“好啊，川舟屋最近老是搞来些好东西，改天我和你一块去凑个热闹。”随后，对我说道：“殿下得知领地的状况和神龟的事，十分高兴，特令嘉奖大人。”说完从马背上搭着的一个布囊中抽出一个卷轴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水墨画，远处的云端用淡墨写意铺画，近处的枝头站着一只喜鹊回头侧望，眼神清灵栩栩如生，树鸟均用浓墨工笔细绘。
土肥亲真双眼紧盯着水墨画，仔细的欣赏着，脸上现出几分贪婪的目光，赞道：“这个可是界町的名画匠长谷川大人的作品啊，殿下对大人可真是厚待。”
我把画卷交给张宏，对土肥亲真笑着说道：“好办，这副画是殿下赏赐的，我不能转送他人。等有空闲我们到界町走走，顺便让那个长谷川画个十来张送给你。”
“十来张？”土肥亲真也笑起来，摇摇头，道：“大人，这些画匠架子可大得很，一年也不过才作画三四副，十来副我可不敢想，很多人会眼红的哪。”
张宏不失时机的问道：“那他画一副可以卖多少钱啊？”
“这个，不好说，少至十来贯，多则几百贯，据说绘画这东西需要灵感，灵感大发的时候画出来的画比较值钱。”
我们一起进入议事厅，土肥亲真挥退其他武士，对我们轻声道：“殿下口信。”
来了，不过应该没我们的事，想把我们撤职的话，刚才在城门时就已经说出来了。
想归想，我们可不敢怠慢，赶紧走近几步，凝神聆听。
“下次评定会上，殿下将宣布免去游佐续光的美作守一职，减五千石知行，希望三位大人参加会议时多多配合。还有，殿下定于二十六日前来轮岛视察领地政务，大人请务必保守这条消息，绝对不能泄漏。”
原来是这样两条消息，终于松了口气，之前的坏心情一下变好了，前途一片光明啊。
我哈哈一笑道：“游佐如果得知这条消息，想必会气得暴跳如雷吧。对了，免职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现在除了两位大人，还有我和井上大人、饭川大人、八代大人。殿下的意思是想趁现在还没到秋收，先把游佐氏的领地削减四分之一，以后再慢慢除去那两人的势力。”
既然八代俊盛也知道这个消息，那他肯定会把这个消息通知给游佐续光。我也不用再枉做小人了。
“难道殿下不怕游佐马上谋叛？”
“殿下在七尾城也抓到几个游佐的细作，加上大人得到的几份口供，游佐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殿下正是顾忌那两人的势力才不至于一下就把领地全部没收，只是象征性的惩罚，那个人再谋叛恐怕会大失民心，但依他们现有的势力来说，少了这么一大块肉，肯定心疼得不得了。”
“我知道怎么办了，这几天还要拜托土肥大人清查领地内这个月的收入状况，以免到时殿下来到，问起时，我找不到说辞。张宏，你负责协助土肥大人。”压制住心中狂喜，我把任务分派清楚。
现在有八代俊盛这条线牵着那两人，田山义纲来轮岛时，这三人应该有所行动。不过，田山义纲这手做得实在不够漂亮，要么当做不知道细作这回事，一直和他们敷衍下去，要么召集游佐续光到七尾城，拼着惹起民变下辣手将之除去。削减领地，分明是告诉游佐和长两人：我要准备动手了。
二十四号早上十点，我正在细看土肥亲真核对出来的报表，加藤段藏闪身进来，“大人，田山领内的上忍一个时辰前传来消息：卯时一刻，从七尾城出来二十多骑武士，朝轮岛方向进发。为首的是田山义纲，随行人员有田山德佑、饭川光诚、浅野平孝等一干重臣，目前还不清楚是否有忍者随行。居城由八带俊盛留守。”
鱼儿开始上钩了。想不到田山义纲还耍了个小花招，明着告诉我是二十六号来，实际上是今天动身。七尾城至天堂城，骑马需要六小时，他们七点半出发的话，应该中午一点半到这里。
“命令忍者沿途跟踪，随时报告情况。”
“哈！”
我随后笑道：“忍者的速度快得让人没话说，他们还在半路上，情报已送到这里了。”
加藤段藏面带得意之色，道：“传递情报消息可是忍术修行之一，沿途都有忍者接力，而且走的是山野直线路径，比弯曲的道路快多了。”
“通知李彰，让他和属下到川舟屋集结，再让他转告吉次郎，从传话的那一刻起，全力把储备的军需物资运送到轮岛，从今以后，轮岛就是我的领地。”
八代俊盛谋叛与否现在并不重要，反正田山义纲的人头我是要定了。
“哈！”加藤段藏喜出望外，紧接着兴奋的说道：“大人终于下定决心了！我一定要立下首功！”
“既然田山义纲把自己当成一份大礼送过来，我又怎能拒绝。”
“大人的决断真是英明！。”
“密切注意七尾城的情报。”
我们一先一后走出议事厅，张宏和土肥亲真还在厅内整理汇报用的资料。
我面带笑容走上前，一把拖起土肥亲真。他疑惑的看了看我，赶快放下手里的资料，顺势站起来，问道：“大人，何事这么高兴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几天真是太累了，土肥大人现在和我们一起去酒屋喝杯小酒，下午回来再办公事吧。”
土肥亲真闻言，笑道：“多谢大人厚爱，只是，这些资料一定要整理出来。”边说边指着地上的纸张，“再说，现在谁还敢去喝酒啊，挨棒子那些武士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不会是条件反射吧，怎么一说喝酒就想起那些武士。我从他的脸上也找不出什么认真的成份来，难道是开玩笑？
他见我猛盯着他看个不停，冲我嘿嘿一笑：“大人难道忘了？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啊。”
我轻轻一拳打在他背上，“土肥大人真会开玩笑，你就是去喝它个十天八天，谁又敢拿你怎么样啊。”
土肥亲真闻言，面带惊慌之色，连连摆手。“十天八天？千万别，大人，我可不敢，现在是非常时期，给殿下看到我的醉态，岂不是大不敬？”
这家伙开不得一点玩笑，我笑笑做罢。趁他不注意，对张宏使了个眼色，“即然土肥大人不愿意去，我也就不勉强了。”
张宏猜出我事出有因，站起来接口道：“既然大哥如此好雅兴，算上我一份吧。”随后，指着地下，对土肥亲真道：“这些资料已经弄得七七八八，土肥大人重新抄写一遍就行了。”
土肥亲真拍拍胸口，大声道：“没问题，两位大人放心去吧。”
我笑道：“只是要辛苦土肥大人了。”
“大人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
路上我把情报告诉张宏，他也是大喜过望，笑着说道：“只要田山义纲离开居城，就算我们把他宰了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今天我们就故意去川舟屋分点买点东西，顺便喝杯热茶聊聊天。”
“到时就等着看好戏了。”
来到川舟屋铺面，吉次郎正坐在里面一个角落里聚精会神的算帐，左手把算盘珠子拨的劈啪直响。连我们来在门口也没发觉。
张宏故意冲他提高音量说道：“今天你们不是有一批货物要往越中贩运吗？”
吉次郎抬起头，看清是我们后，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出来，张宏冲他打了个眼色。
他笑咪咪答道“两位大人看起来面色不错，今天怎么有雅兴光临敝店？平时想请还请不到呢。今天我们的确有批货物准备送出去，想不到大人消息如此灵通。”
张宏转头冲我哈哈大笑，“大哥，怎么样？果然被我猜中了吧。”
吉次郎一边陪着笑，一边道：“两位大人，还请里边坐。”随后，冲一个伙计大声说：“快点奉上热茶给两位大人。”
“大人们还真是照顾我们商人，上次卖出的货物就让我们大大赚上一笔。”
“那还不是你们的货物够珍贵，也只有你们这种不出世的豪商才收藏有这么贵重的货物啊。”
说话间，来到商铺内间。李彰和十六个锦衣卫正坐在里边等候，阿克敦正在不住的上下打量着锦衣卫。见到我们进来，纷纷站起身行礼，我挥挥手，让他们不必多礼。沉声道：“猎物出笼，准备狩猎！”
李彰和众锦衣卫点头。
“阿克敦，马匹准备得怎么样？”
“已经备好鞍具，随时可以出发。”阿克敦的回答干脆利落。女真人的办事效率绝对可以放心。
第六十五章伏击（中）
　　　　半小时后，吉次郎安排好一个商队，锦衣卫和女真骑兵扮成护卫一同离开町内。我们三人太惹眼，只能带着棉谷云从海滩避开足轻溜出去，在天堂城附近加入商队朝七尾城方向进发。
忍者不断将最新消息传来，伊贺忍军分成八小队，每队由一个中忍统率两个下忍和十个忍兵，共十三人。今天集结在沿路的共有六队，剩下的两队分别在游佐氏、长氏的领地内侦察情报。负责追踪田山义纲的有一队，一队人作为斥侯在前边查看地形，其余四队左右各二分布在田
山义纲前边两千米的地方，和田山武士的速度保持一致，只要斥侯队侦察好地形，马上可以组成包围网进行伏击。
现在才十一点左右，田山义纲还有三分一的路要走，最好的距离选是在离天堂城十千米外的地域处发难，不然这笔账迟早要算到我头上。
往前走了大概五千米，绕过了几座山头，已经看不到天堂城的影子。
一个忍者来报：“地点已经选好，请大人随我来。”
我们把马匹上的箱袋卸下，藏在附近树林里的隐蔽处，每个木箱里都有一张弓，一囊箭，这是女真人的主要武器，袋子看起来很胀鼓——里面装的全是掩人耳目的干草。
几十匹快马一路飞驰，跟着忍者来到一个傍山的转弯处。加藤段藏和一队忍兵已经在那里布置好人手。
加藤段藏迎上来：“负责跟踪的人没发现有田山忍者探路，可以放心进行伏击。”
这条顺着山体往右转的弯路，往天堂城方向去的人看不到右前方的景象，反向而行，又看不到左方情况。确实是伏击的理想地点。
我们三人是第一次打伏击战，一切人手上的安排都交由恭迟尚和加藤段藏。他们两人都是精于此道的高手，一分钟不到就商量出结果：由我们三人带同全部锦衣卫和三十名女真骑兵，从正面对田山义纲发起迎头一击。其余三十骑兵分成两队各十五人埋伏在田山义纲后退的道路两侧。两队忍者在埋伏处两千米远的地方组成第二道伏击线。其他忍者各分散到东南西北四面，防止武士四处逃窜。
我对忍者的分布持不同意见：我们身后通往天堂城的路也要安排一队忍者，对路过的人全部斩杀，以免落人耳目。通向七尾城的路上同样需要一队忍者警戒。战场五千米范围内派出查探人员，有些村民看到杀人场面会躲起来，不太容易发现。
他们认同我的看法，稍做调整。前后四千米各有一队忍者在路旁负责警戒。撤掉第二伏击线。把四队忍者分布在战场四周一平方千米的范围内，负责捕杀落单的人。三十个女真骑兵的埋伏线稍微拉远，一队十五骑埋伏在道路右边，另外十五骑埋伏在距离他们两百米处的道路左边。
我本来以为骑兵的目标太显眼，很难在平地设伏，但是女真人似乎没有太大意见。阿克敦应了一声，按照恭迟尚的安排带领其余人去到指定的位置，各自在马头轻轻一按，马儿便驯服的跪下来，再侧躺在草地上，毫无难度可言。
骑兵藏身的地方位于几个连绵的土丘后边，草长的密实，不注意观察很难发现。
李彰冲阿克敦伸出大拇指称赞。他冲李彰憨憨一笑也不说话。
几分钟内幸好无人经过这段路，杀人虽然容易，但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惊动田山义纲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等到他们全部埋伏好，我带着迎击的四十八人坐在路边休息，就像真正在路边歇脚的商队，大家有说有笑，见不到任何战前的紧张气氛。就连后来经过的几个旅人，也没有多看我们几眼。
看着他们的背影，李彰无奈的摇摇头，今天，特别是这段时间，在这条路上经过的任何人都得死，除非他们能在田山义纲到达之前走出我们的警戒圈。
我看着脚下，身体的影子缩成一小团，日已正午。
十分钟后，阿克敦、恭迟尚、加滕段藏几乎同时低声道：“来了。”两把汉声，一个日调。
李彰好奇道：“你们怎么知道？”
阿克敦道：“听声。大群马匹集体行走时会引起地面的震动。以前见过蒙古人用耳贴地，还能听出马匹的数量和速度，我是跟他们学来的。连现在都能轻微感觉到地动，不出半刻钟，肯定能看到马群。”
“看远处的烟尘，”恭迟尚指着远处的路，“那边的颜色有点发黄，是马蹄扬起的尘土，离我们大概有三四里。”
张宏站起来，望着前方的土丘，道：“不用问段藏，连我都看到在高处了望的忍者发出的信号了。”
只见正面向着我们的方向，有一幅蓝色的布不停挥动，在黄色的丘地和绿色草丛中显得很抢眼。　　
　　“段藏，你传信号给忍者，开始警戒。”
“哈！”　
加藤段藏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看到模糊的人群。几十匹马小跑着从七尾方向缓慢的接近。
我振臂一挥，沉声道：“时候到了，大家跟我去迎接田山殿下。”
全体人员都牵着马，退到拐弯处停下来。
我们三人在前面领队，等蹄声清晰可闻，这才慢悠悠的的带着队伍迎上去，装出偶遇的样子。
田山队伍中打头的三匹马当先转弯，见我们在前边挡道，勒马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也大声喝道：“我是田山家天堂城城主铃木贺清，你们白日纵马而行，是谁家的武士？”
骑马的武士闻言放松警戒，其中一个笑道：“原来是铃木大人，我们是殿下的旗本马廻众，真是太巧了，今天殿下过来巡视轮岛。请大人领我们到城中歇息一会，这么热的天，人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
李彰马鞭一指，态度强横。道：“胡说！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殿下明明是后天才到达，怎么会是今天过来。你们肯定是细作！给我拿下来。”
旁边的锦衣卫借机抽出武器，刀锋对着那几个武士。女真骑兵也都张弓搭箭对准他们。
三个旗本互望几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退。后面又转出几匹马，见此情形，不得不勒马停下来。紧接着，后面的武士们也都赶到了，见到前面的阵仗，个个脸上露出警惕的目光，手都按在刀把上。
我大声喊道：“殿下在吗？请出来说话！”
人丛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贺清，是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武士们纷纷让在两旁，一骑越众而出，原来是饭川光诚。
饭川光诚虽然是田山家重臣，但还不能确定田山义纲是不是就在人群里，我也不敢冒然翻脸，只是语带不满的问道：“殿下不是说二十六号才到这里么？这可是土肥大人亲口告诉我的。难不成他哄我玩来着？”
饭川光诚顿时口吃起来：“这、这个……”
一骑缓缓走到饭川身边，马背上的武士朗声道：“现在能登到处都是刺客细作，我只是谨慎行事。”
仔细看清那人，再加上熟悉的声音，确实是田山义纲无疑，并不是容貌相似的影武者。
我把脸上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笑道：“殿下，我正有要事禀报！关系到能登前途局势，还恳请殿下听我一言。”
饭川光诚喝道：“铃木大人，既然你知道是殿下，还不快下令让人把刀具弓箭放下来。实在是太无礼了。”
“说吧，快点，这里太热了。”田山义纲目光闪烁，看来是起疑心了。
“请借殿下首级一用！”我向田山义纲恭敬的最后一次行臣下之礼。
还没等对面的武士反应过来，三十枝劲箭闪电般从我背后飞出，大部分直取田山义纲。饭川光诚哼都没哼一声，马上变成了箭猪，他一时还没死透，手指着我，目光中充满怨恨，身体慢慢倾斜，“蓬”的一声，跌落马下。
田山义纲还真是命大，肩上插着一枝箭，急忙调转马头往回就跑。前面的武士冲到我们面前，组成人墙，用身体掩护田山义纲逃跑。
田山义纲这次出行看来是没料到会遇到大规模的袭击，二十多个武士没一个挂甲的。但是，他们反应却不慢，迅速将饭川光诚留下的空档补好，刚好轮到第二波箭飞来，地下又多出两具尸体。剩下补位的三个武士身手甚好，用手里的配刀格飞箭矢，其中一个回手一扬，向我打出两把手里剑。仔细一看，原来他们是田山义纲的贴身忍者。
棉谷云冷哼一声，抢到我前面把手里剑击落在地，左手甩动，四片苦无激飞而出，分袭三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棉谷云出手，也是首次看到忍者之间的斗争。那两把手里剑隐隐泛出蓝光，看样子上边涂着毒药。
周通在旁边大声喝彩，“好手法！”双手连扬，八枚铜钱连绵不断的射出。这段时间我禁止锦衣卫使用称手的暗器，周通见日本制钱很多，又不引人注目，遂改用钱镖。
两个忍者上半身一个后仰，苦无贴身飞过，刚挺直身体，钱镖却无法避开，都被击中咽喉软骨，顿时倒撞下马，周通随后又补了两枚钱镖，彻底结果了他们。
向我扔手里剑的忍者身手显然高出同伴一筹，手掌在鞍上一借力，滚落马背，避过当胸袭来的苦无，接着用刀把磕飞两枚钱镖。
阿克敦见两人发威，也不甘示弱，从箭囊中抽出四枝箭扣在右手指缝，拇指拉弦连珠箭发，箭速极快。箭分四路，分取忍者双目、左肋、
右腰。
忍者一个后翻跟斗，躲开射向双目的劲箭。借后跃之势，一脚踢飞另一枝箭。但最后一枝最终没能躲过，身体还在空中时，射向右腰的那只长箭便深深没入大腿肌肉，痛得他落地时一个踉呛，变成屈膝跪在地上。
耳边嗖嗖箭响，女真骑兵的第三波箭击接踵而至，分布在忍者身边两米的范围之内。那个忍者惨呼一声，身上至少中了七八箭，强横的箭
劲把他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前面已经没人再阻挡，马在主人落地后便向两旁的山上狂奔。
第六十六章伏击（下）
　　　　我拔出正宗，催马向前追去。阿克敦带着族人飞快的越过我身边。这些常年在马背上讨生活的轻骑，仅靠双腿就能控制坐骑，空出的双手都在连续不停的向前射发箭支。每箭必中一人，前边的武士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两三人被射落马下。那些旗本也够忠心，用自己的后背帮主人挡下尽可能多的箭矢，只要有一口气在，死也不肯摔下马。
眼看田山队伍已经进入了伏击网，我朝阿克敦做个手势。阿克敦掏出一个白色圆箭头，套在铁制箭簇上朝天射出，发出尖锐而凄厉的破空声。
前方道路两旁，女真人从埋伏的地方快速杀出。左边十五骑伏兵切入路中间，封死田山义纲的逃亡之路，右边的十五骑则在路旁向田山队放箭。箭雨再次集中在田山武士的身上，逃得最快的五六骑或透胸，或穿喉，均都中箭落地。
此时，田山队剩下不足十骑。面对拦路的女真骑兵，随即调整方向，三骑向左，三骑向右，分散逃窜。有两三个悍不畏死的旗本武士高举太刀朝前直冲过去，试图由正面杀出一条血路。
女真伏兵呈扇型展开队列，手中连珠箭发。那几个旗本武士还没来得及接近，就连人带马成了箭靶。
从不断传来的阵阵惨叫和马匹濒死前的悲鸣声看来，先前的忍者布置完全是多此一举，光凭女真人解决他们就绰绰有余。
我指着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