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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玉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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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蔚看了会，见女子放下手中的梳子，便上前来打听如梦的消息。
“死了。”女子头也不抬，冷冷说道。
“说是自杀，但不是没有看到尸首么？”若蔚说出心中的疑问。
“哼，与其说如梦是不堪忍受侮辱而自杀，倒不如说，她是被情给害死的。”女子的声音微凉，带着一丝愤慨。
“是因为温如春？”若蔚猜测着。
“几个月前，温如春被一群书生撺掇着来到移情阁，恰逢如梦当天出阁，温如春一见倾心，一掷千金，将如梦揽在身边，只陪着自己，两人对镜贴花黄，谈诗论道，朝夕相对，尽享闺房描眉之乐，移情阁的姐妹们都羡慕如梦找了个知心人。”女子拿起一张红纸，放在了自己的口中，仔细地抿了抿嘴唇，红艳艳的，甚是好看。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温如春的盘缠用尽，老鸨势力，见钱眼开，便把温如春赶了出去，临走前，温如春指天发誓，说回禀了父母，便回来替如梦赎身，就这样，如梦不再接客，日日倚门期盼温如春带着承诺归来，时间走过春夏秋冬，眼见着一棵摇钱树就要憔悴成昨日黄花，老鸨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却是无法动摇如梦半分，一日老鸨自外头回来，神色飞扬，直说是得了一笔大钱，当夜便要如梦接客，如梦不肯，老鸨大怒之下就给她喂了药，扔进了废窑。”
女子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无尽的沧桑，在她的叙述中，若蔚仿佛能看见当时的场景，废窑，那是贩夫走卒、流氓地痞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如梦一个身无寸铁的弱女子，哪抵挡得住那些汉子的力气，万念成灰，直欲寻死，确是浑身软弱无力，却无法动弹半分，窗影外，只有那无力摇晃，起起落落的身影，间或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月光也隐进了云朵里，不忍再看。
故事听到这里，已是明了如梦的凄凉，温如春的背信弃义，想到青城中，温如春对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对成亲一月的女子尚且如此呵护，若蔚很难想象，他就是造成如梦悲剧的始作俑者。
窗外天色已晚，若蔚起身告辞，问女子姓名，“不过是尘世中为情所困的伤心人罢了。”女子声音幽幽地，引起若蔚心中一阵惆怅。
若蔚走后，女子伸手抚上了左手大拇指处的黑戒，一朵妖艳的牡丹花悄悄蔓延上了右眼角，枝叶随着脖颈而下，竟是如活物一般。
夜里回到客栈，便把若蔚在移情阁探知的情况说与臻生和陈平听，陈平抱着剑，身子斜倚在墙壁，没有说话，臻生的手指曲起，在桌子上敲着，然后下了结论：“若蔚，你今天不是第一次遇到险境了。”
“虾？”若蔚看着臻生。
“如我所料不错，今日在移情阁中出现的女子，肯定与如梦有关。”
“但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妖气。”若蔚哼了哼，不是太服气。
“必是她身上有什么宝物，掩饰住了她的气味。”臻生手指扣着桌面，声音微低。
“……”若蔚耷拉着脑袋，为自己第二次死里逃生，感到后怕。
016章 温生有难
更新时间2012…5…23 8：42：18 字数：2460
这天，恰逢青娘生辰，正值多事之秋，府里不意大办，打算一家人坐下吃顿饭，温如春赶着给青娘买礼物庆祝生辰，忽然间街角边一个相士唤住了他，“这位公子，看你脸色有异，让老朽给您看上一卦可否？”温如春本不欲搭理，想到连日来身体日渐衰弱，这相士或许能看出个端倪来，便坐了下来。
相士伸出手，搭在温如春的脉上，神色一变，最后摇了摇头，对温如春说道：“我诊看的人不计其数，但没有像您这般奇特的脉象的，要说富贵脉吧，又伴有低贱的征兆；要说长寿脉吧，又夹杂着短命的症状，实在是匪夷所思。”温如春吃了一惊，忙问是什么原因。相士回答說︰“老朽能力所限，但是公子的脉象特征很是明显，别的不敢随便下结论，但愿公子慎重行事。”起初温如春听后心里确实有些恐慌，但继而一想，又觉得相士的话模棱两可，便在饭桌上与家人当做是笑话提了一下，也就没放在心上。
翌日起早，铜镜里映照出一婀娜多姿的女子身影，但见那女子细细的眼眉，荡漾着风情，嘴角挂着一丝红丝，温如春醒来，便看见青娘对着镜子梳妆，听到声响，女子转过身来，一双灵动大眼看向温如春，扑哧一笑：“夫君这是做什么，连鞋袜颜色都分不明白了么？”温如春低头一看，自己在迷糊间居然穿着一蓝一黑的袜子，不禁哑然失笑。
臻生三人回到戈府，几日不见，温如春的神情距上次见他的时候憔悴了不少，隐隐有些黑气，陈平和臻生对视一眼，从两人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判断，若蔚功力尚浅，只是觉得他精神不好，料想他是照顾生病的妻子所致，也没放在心上，将在移情阁及路上遇到的事情，跟温如春讲了一通，温如春的表情，很是复杂。
“温郎。”一阵轻柔的声音传来，门帘掀开，一个身着红纱的女子，端着茶走了过来。
温如春起身，扶住妻子，缓缓落座。“你身体不好，就多歇息，端茶倒水这些小事，交由下人来做就是。”
“这位是？”盛若蔚疑惑。
“便是内人。”温如春转头向臻生他们介绍。“这几天身体抱恙，一直没有出来见客。”
“青娘，见过崂山的道长们。”
“各位道长有礼了。”青娘站了起来，微微福身。
“温夫人有礼。”臻生点头。
“如不介意，唤我青娘即可。”青娘淡淡地笑意。
大家一起坐下，商量如何引出妖孽，青娘坐在一旁，也很是认真地在听。
这日，若蔚想找温如春问问发现老鸨尸体当天的事，在戈府转了一圈，没见到温如春，刚好碰见了带着丫鬟散步的青娘，青娘问明来意后，问随身丫鬟：“姑爷在哪里？”
“听管家说，今日姑爷进了书房，就把门紧闭，至今还不曾出门。”
青娘点了点头，让左右退下，带着若蔚径直向书房走去，只见温如春正在那悬着画像，点上香烛，叩头礼拜，不知道他供的是什么画像，若蔚和青娘即向那画像仔细看视，但见一婉约女子，眉眼细细，在庭院一处拈花微笑，眉目之间，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又想不起来，青娘推开门走了进来，“夫君所供何人，却要这样虔诚礼拜？”
其实温如春与如梦十分恩爱，自从如梦自杀后，他大病一场，成亲后渐渐淡了心思，只是心里总抛不下往日的甜蜜，回来后听若蔚说了如梦的事情，便亲手画了如梦的像，背着青娘私自礼拜，不料青娘和若蔚突然前来，被她瞧见自己的秘事，虽然觉得前尘往事已矣，但说出来又怕妻子着恼，心下十分惊慌，又听得妻子追问，便镇定心神说道：“一位故人罢了。”
温如春让了开来，若蔚这才看到那女子与青娘眉目间有七八分相似，感觉到身边的青娘身体不经意地一颤，移步走上前来，将手抚上女子的脸颊，轻轻下移。
温如春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良久，青娘幽幽地冒出一句话：“这画笔极为细腻，作画之人想必对她怀有极深的感情，才会将她描绘的如此美好，却不知这样的女子如今何在？”
温如春呆了一瞬，接口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青娘点了点头，“既然是故人，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尽管打扫静室，供奉便了。”
温如春感激青娘如此大度，也就收拾了一间静室，把如梦的画像，高高悬起，焚香点烛，十分虔诚。
青娘回到房间，屋里已经坐着一个女子，红艳艳的嘴唇甚是诱惑，“没出息的家伙！还用我亲自动手吗？”
“可是”青娘迟疑着，想到画像。
“区区一幅画像不会就将你收买了吧，你可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谁造成的！”
“是！”青娘表情凝重，眼神却是不再动摇。
温府的天空，雾蒙蒙的，隐隐有一大团黑云笼罩着，若蔚醒来，推开窗，抬头望天，便看见这般景象。
“呀，要下雨了！”丫鬟在门口嚷嚷开了，紧接着，是收拾晾晒衣物和碰倒竹竿的声音传来，这是寻常人家的日常生活图景，若蔚为自己能够在这个时代生存，并且亲身体验而感到一丝温暖，看着丫鬟们端进来早点，若蔚已忘了自己刚才想起了什么，扑向桌旁，开动咯！
傍晚时分，下人们前来传话，说是听到当日废窑那个疯癫之人忽然清醒了过来，臻生三人来不及跟温生说明情况，只嘱咐下人传达一声，就急忙就赶了过去。
废窑，是镇上一处流浪汉所在的地方，三教九流云集的地方，自然是污垢横生、破败不堪，若蔚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茅草屋，小手捏着鼻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跟着臻生、陈平走了进去。
眼前的男子，破衣烂衫，头发因为脏污已经看不清颜色了，浑身散发着臭味，只是哆哆嗦嗦缩在墙角，大声喊着，“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若蔚忍住臭味，靠近他，“告诉我，是谁要杀你？”
男子表情呆滞，转头看若蔚：“是她，是她来找我们了！”
“她是谁？”
“如梦，是如梦！”
臻生他们听到这里，已经是明白如梦回来过，转身要去追踪，又听见下人在一旁喃喃自语：“昨个夜里还好好的，夫人一过来，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若蔚急忙回头：“夫人什么时候来过？”
“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下人记得清楚，当时他在门口打盹，看见夫人，吓得趴在地上直哆嗦，说来，大清早的，穿红色纱裙，美则美矣，也是有点碜人的。
陈平急步上前，问角落男子：“那如梦，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鲜红色的长裙，好可怕，好可怕！”男子下意识地回答。
闻言，若蔚整个人地脸色都变了，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不好，温如春有难！”
017章 情愫暗长
更新时间2012…5…24 8：52：13 字数：2311
夜里，温如春在密室里，看着如梦的画像，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声音，他转身回头，原来是青娘。
“你身子不好，怎么到这里来了？”温如春走了过来，扶她坐下。
“睡不着，就过来找你了。”青娘看着墙上的画像，依稀有些泪痕。
“在想什么？”温如春问得关切。
青娘闷闷不乐，只是不说话，良久，她叹了口气，“温郎，你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女子，她爱上了一名男子，男子答应替她赎身，说禀明家中长辈就来接她回家成亲，她等了很久，忍受着老鸨的逼迫，可是那男子却迟迟不来。”
温如春在一旁坐着，听到此处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向青娘，青娘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讲着：“有一天，她严词拒绝了老鸨让她接客的主意后，不料夜里老鸨趁她不注意，在茶杯里下了药，那天……”
听到此处，温如春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青娘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硬生生地把泪水逼回来眼里，“此后她万念俱灰，服毒自杀，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妖孽，回来报仇！”说到此处，她抬起头来，看向温如春。
眼前的女子，细细的眉眼酝酿着别样的风情，一朵艳丽的牡丹花盛开在眼角，不但不觉得突兀，反而是那么和谐动人。
“如梦！”温如春再难抑制住自己的神情，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要离开我，再不要离开我。”如梦任温如春抱住自己，双手缓缓地升起，指甲上的寇丹红分外凄迷。
说时迟那时快，窗户飞进来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向如梦的背部，受此重创，如梦一个踉跄，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随后赶来的戈如钩迅速地将呆愣在原地的温如春扯到自己的身边，“果然是我的好女婿，成大事者不拘儿女私情！”
如梦看向温如春，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万万想不到，上一秒还跟自己热情相拥的男子，竟是处心积虑安排好了陷阱等她跳进来！接触到如梦的眼神，温如春这才如梦初醒，急急想开口辩解，却愣住了，纵然是城主策划了这场局，但事情终归是因他而起，说到底，他才是如梦悲剧的始作俑者！温如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如梦的魂魄自青娘的身体飘出，迅速飘向院落，盘起的发丝零星散落在肩侧，一朵娇艳的牡丹别在耳畔，一瓣妖艳的红色花瓣在右眼角蔓延开来，在发丝中若隐若现，细细的眼眉，荡漾着风情，本该是风华绝代的女子，此刻却眼神空洞，神色惨白，一袭鲜红的衣裳飘在空中，青娘悠悠醒来，见此情景，骇得当场一声惊呼，晕了过去。
臻生他们赶到的时候，便看见这样的场景：如梦看向戈如钩，新仇旧恨涌上心来，五指化成深深白骨，凌厉一记向他抓去，臻生急忙伸手欲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影已经飘到了眼前。
眼看着戈如钩就要丧命当场，闻声而来的女眷们尖叫着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只听得皮肉入骨的声音，白骨成爪，却是抓入了温如春的胸膛，鲜血淋漓，看清眼前情景，如梦神智清醒过来，狰狞的面容变得柔和清晰起来，一道血泪缓缓自白皙的脸庞流淌了下来，她颤抖着将温如春滑落的身子抱住。
温如春伸出右手，如梦急忙抓住，轻轻地覆上了自己的脸颊，温如春看着如梦，眼神温柔：“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场景相逢，你恨我是对的，是我害了你。”
“不，不是这样的，我……”如梦泣不成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戈如钩自震惊中醒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陈平手中的符咒，想也不想取了就往如梦背部贴去，嘴里喝道：“妖孽！当日就不该一念之慈，将你放过！”此时的如梦眼里只有伤重的温如春，哪里顾得上其他。
“小心！”若蔚大呼，已是来不及，一道耀眼的光芒闪现，如梦的魂魄被符咒击中了，时隐时现，身子仍是紧紧依偎着温如春，费力一笑：“但愿来生，再约白首。”言罢化作点点星辰消散在尘世间。
“不！”温如春流着泪，伸手抓住，入手的只有一片虚无，“不要离开我。”温如春的双手颓然掉在地上，戈如钩脸色铁青，看向院中，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戈如钩受了惊吓，大病一场，不多时就撒手人寰，温如春昏睡了很久，看了很多个大夫，都说他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青娘醒来后前尘皆忘，操持着里里外外，办完戈如钩的丧事，甘愿守着温如春平淡过日，只是每逢初一十五，也不忘对着画像焚香礼拜。
辞别青娘，臻生将事情经过写明，飞书回崂山，然后与陈平、若蔚两人继续沿路游历，这次青城除妖，虽然大获全胜，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不平静的地方。
夜里，没有找到可以露宿的地方，三人便在树林里寻了块僻静的地方，生了火，就地歇息。
若蔚双手抱着膝盖，坐在火苗旁，看着飞虫扑入火焰中燃烧成灰烬，心里一阵难受。
陈平来到若蔚的身边，坐下，看着火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梦的爱情，便犹如飞蛾扑火，如此惨烈。”若蔚小脸表情幽幽。
一只手靠近若蔚，欲摸上她的头发，在空中停顿了下，转而在她的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一下：“小小年纪，净爱胡思乱想。”陈平毫不客气。
“你难道不觉得如梦很可怜？”若蔚捂着额头，反问他。
“难道王生就不可怜，青娘就不可怜？”陈平没有直接回答若蔚的话，而是反问若蔚。
“……”
“飞蛾扑火，是它的天性，明知道火焰会焚烧自己，依然不管不顾，只为了拥抱刹那的温暖。这是它的选择，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陈平不再看若蔚，目光中跳动着火焰，声音自风中传来，飘飘荡荡，有些微凉。
若蔚紧了紧自己的衣裳，感觉到夜风起了，向陈平靠近，依偎着他。
看着依偎着自己的小小身体，陈平暗自好笑：“光见你吃东西了，怎么也不见长个子。”
“你管我。”若蔚哼哼着，一阵睡意□□，
“陈平”
“嗯？”
“借你的肩膀我靠靠”，话音刚落，若蔚哈着气，将头靠在陈平的肩膀上，沉沉睡了过去，微风轻抚着若蔚的发丝，几缕顽皮的发丝抚上陈平的脸颊，微微有些痒，一如此刻，他的心里。
018章 玄女素心
更新时间2012…5…25 21：27：23 字数：2210
森林的早晨，于宁静中带着一丝清凉，微风拂面，竟然带起一丝顽皮的气息，陈平和臻生早已醒来，却都非常有默契地收拾物品，不去惊动熟睡中的小人儿，阳光绚烂，透过层层错落的树叶照射在若蔚的脸上，小小的脸上泛起了柔和的光泽，竟有几分动人的神色，可惜流着口水的嘴巴破坏了整体美感，臻生好笑地上前，伸出袖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陈平倚着身后的树木，双手抱着剑，目光仿似没有看向这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迷迷糊糊间若蔚好像听见扑腾扑腾拍打着翅膀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只见一只洁白小巧的纸鹤朝三人飞来，臻生伸出手掌，手心向上，纸鹤便停在上面，嘴里一张一合道：“八月十五，崂山弟子王生，与佛仙一水薛琴联姻！”言罢，纸鹤自手掌飞起，于半空中无火自燃，一阵烟尘飘过的时间，已经没有踪影，地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是崂山的传信灵鹤，以自身意识化为形，传信后自燃，避免消息泄露。”见若蔚好奇，臻生开口解释。
乌镇，在乱世中是一处较为安宁的存在，因为它距离崂山并不是太远，时常得崂山弟子的照拂，寻常妖怪早已远远避了开来，百姓对修真人士，也只当是活神仙那般虔诚礼拜。
三人在乌镇郊外的茶寮中坐下歇息，见已有数个修真人士，坐在茶寮中，众人议论纷纷，为首的男子剑眉朗目，身着玄色衣裳，在人群中甚为突出。
“听说八月十五，崂山大弟子与佛仙一水的薛琴联姻，届时正道中各大门派都会前来参加。”一个弟子伸手取过茶杯，唤来店小二添茶。
“佛仙一水啊，听说那里都是仙子啊。”店小二端着茶水，给众人加满，玄衣男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随口说道。
“可不是，王生真有福气，静轩你小子是没戏了，谁人不知你家里有个河东狮啊。”调侃的声音传来。
若薇循声看去，只见一白净的年轻人此刻正满脸通红地辩解：“她，她很好，你莫要这样说她。”
“是是是，你家娘子最好。”调侃的男子还要再逗他，见年轻人已经是满脸通红，便知趣地住了口，众人对望一眼，皆是摇头微笑。
“这人好腼腆啊”，这是静轩给若薇的第一印象。
“二师兄，佛仙一水是不是美女如云啊。”若薇托着腮子歪着脑袋看向臻生，模样甚是可爱。
臻生微微一笑，“佛仙一水地处江浙一带，言明只收女弟子，自然是女子众多，至于容貌，倒还是其次。”
陈平抱着剑，挑眉看若蔚：“你这小子是不是又看美女走不动了，这么看重容貌做什么，百年后，还不是枯骨一堆。”
“喔！”若薇想起湖边遇妖的事情，顿觉没趣，见店小二将包子送上来，赶紧拿了个放进嘴里，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见有一个白菜渣子掉在了若薇的嘴角，臻生伸手给她抹去，自己浑然不觉，眼里带着一丝宠溺。
清晨的乌镇，河道上会漫起薄薄的雾气，淳朴秀美的水乡风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美丽，仿佛梦境，故事，便是从乌镇破庙里一个小乞丐开始的。
破庙，是流浪人员的会所，任何朝代都存在过，若蔚穿越过来，也曾经在破庙里呆过一夜，这天，在破庙里冻死了一个小叫花子，周围的老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若蔚正在街上闲逛，看到众人聚集在破庙前，便探头进来，只见地上稻草堆中仰面躺着一个小乞丐，虽然面孔瘦削，却眉清目秀，年龄约7、8岁光景，身体已经冻僵，左手紧握成拳，脸上依稀有些青黑色。只听见四周的百姓说这小叫花子父母早亡，自小无依无靠，白天沿街乞讨，夜晚就宿在庙堂里，谁曾想，一夜西北风，竟夺去了他年幼的生命。
若蔚叹了口气，这是乱世中经常见到的图景，听过在蛮荒一带，妖魔横行，瘟疫肆虐，百姓们为了存活，甚至将自家的幼儿送到山上的魔神殿中祭祀，来换得一家的安宁，但若蔚毕竟在崂山呆的久了，自小无忧无虑，乍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她呆了半响，转身离开。
前脚刚走进客栈，见到了陈平，他抱着剑，背对着门口，臻生侧坐一旁，面带笑容，对面，坐着一个女子，三人交谈甚欢，不时有笑声传来。
若蔚很是好奇，臻生也就罢了，从来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是陈平不同，若蔚认识他多年，这家伙表情以冷酷居多，暗地里若蔚送了个面瘫男的别称，此刻声音隐隐可以听出笑意，若蔚不禁好奇是如何的女子，能让他露出真心的笑容。
若蔚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来，刚想从背后吓唬陈平，没想到他忽然一个转身，若蔚反而被吓了一跳，身形不稳，差点没摔倒在地，一只莹白的柔荑适时伸了过来，女子目光柔柔，若蔚讪笑着摆了摆手，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向女子，只见她身穿一袭鹅黄色的广袖流仙裙，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右手持一把剑，剑身上有一颗黑曜石，闪烁着清亮的光泽。
“你就是若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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