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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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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才不是微不足道。
这个想法—;—;过去二十八年的家驹醒过来之后可能会杀死只有三个星期生命的家驹—;—;让他有些害怕。这三个星期的事变得微不足道是否代表现在的他已经死去了呢?随时可能会被“杀死”的想法让他抗拒去记起过去的事。
家驹刚力地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些恼人的事全都丢到脑后。他也许根本就不会想起过去的事啊。
正好从厨房传来杯盘碰撞的声音,家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一探头进厨房就看到穿着围裙、正在煎法国土司的翊捷。
“你不是去上班了?”
“我正在休年假,不过只休到一月。”翊捷笑着说,“一月之后我就要辞职了。”
“什么?”家驹愣了一下。
“正好可以休息一阵子。”翊捷把煎好的法国吐司放在桌上,“不是有人说过人生需要给自己一个假期吗?”
“那是我自己胡诌的吧。”
“啊?”翊捷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刚刚说了什么。”家驹看着翊捷,刚刚那些话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家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你说那是你胡诌的。”翊捷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不记得那件事了。”
“我说过?”
“你说我是工作狂,叫我不用工作过度早早就挂了。”
“我是什么时候说的?”家驹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他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自己用带着讽剌的声音对翊捷说这么爱工作小心早死喔。
是在翊捷还没结婚,刚开始工作时说的。心中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那种带着嘲讽意味的说话语气让家驹很陌生却又熟悉。
“在我结婚之前吧,记不得了。”翊捷一边脱下围裙一边回忆,“怎么啦,你该不会想起来了吧?”
“……好像有一点。”家驹抬起头来看着翊捷,“我觉得好像有两个我。”
“啊?”翊捷露出疑惑的表情,完全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到家驹皱起来的眉头大概知道事情不太妙,“你说两个你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家驹摇了摇头,坐在餐桌旁用一种无助的表情抬头看着翊捷,“我不知道另一个我是谁,可是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一个我有二十八年的记忆,另一个我只有三个星期的记忆。”
“家驹……”
“那是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吗?”
“不,那都是你。”
“翊捷,我真的很爱你。”家驹看着翊捷,过去从来不曾有过的恐惧出现在他的眼底,他害怕自己—;—;现在这个自己—;—;会失去翊捷,“可是却开始害怕,怕你爱的是过去的我,并不是现在这个我。”
那是过去的家驹不会有的脆弱,至少翊捷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脆弱的家驹。他半跪在家驹的身旁,让家驹将头埋进他的肩膀里。
“家驹,我爱的是你。”翊捷轻声地在他耳边说,“不管是过去或是现在,我爱的都是你。”
“我不知道自己会害怕。”翊捷感觉到肩上有一股凉意,是家驹哭了吗?
他不知道家驹也是会有眼泪的。
也许是家驹一直隐藏在心里的那一部份,只是被隐藏在心里的最深处,直到失去了记忆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但也许他们真的该认真地去面对这个问题。
翊捷轻声地说,“……我们去看医生好吗?”
家驹微微地点了点头。
翊捷抱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在家驹的心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只知道他不能再失去家驹一次,仅管现在的家驹和过去的家驹已经完全不同。
***
那是一个比他的年纪大三轮以上的老医生,翊捷当初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很烦恼的时候也来找过他。据说,他是从英国留学归国之后开始执业,现在是半退休状态只接受一些过去的朋友或是病患转介过来的病人。
老医生的家里乱七八糟到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唯一的例外是光亮清洁的诊疗室。家驹很肯定老医生一定没有结婚,不然有哪个女人可以容忍这么脏乱的房子,和这么脏乱的丈夫。
“请坐。”医生让家驹坐在舒服的椅子上,详细描述他有什么困扰。
“我常觉得自己的心里住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过去的自己,收藏着很多照片、有很多朋友还有很多故事。另外一个是现在的自己,像一张白白的纸,等着画上图画,染上颜色,写上文字。
两个自己都想占领这个躯壳。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小了—;—;就算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还是住不下两个人。所以,过去的自己会在某些时候突然冒出来,现在的自己则会在大部份的时间里主导这个躯壳的行动。但这两个人有太多的不同点,过去的他好像会抽烟,现在他却不喜欢烟的味道,过去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工作,现在的他什买么想不起。
在他心中的这两个人仍乎很难共存。
唯一幸运的是两个“家驹”都很爱翊捷。虽然一个是喜欢翊捷很久很久,一个才刚开始喜欢,但他们同样不想失去翊捷。
“翊捷是你的男朋友?”医生一边做笔记一边问。
“呃……”家驹搔搔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万一回答说‘是’,这个医生会不会叫他来做心理治疗啊?
第七章
    翊捷决定开车去垦丁玩。
一开始家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在下了高速公路,开上通往垦丁的那条公路上时,家驹心中就有一千一万个后悔。
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在什么地方会突然变得狂野起来。
十个男人有九个半会喜欢车,而这其中大概又有九个会飙车。翊捷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是他毕竟也是一个男人,也很能享受油门踩下去的快感。
“你也稍微踩一下煞车。”家驹的右手死命地抓着车顶附近的把手,不时地偷瞄仪表板上的数字。不看还好,一看真的是吓一跳,数字一直在一百二十上下跳动,“你还有个儿子啊,翊捷。”
“煞车跟儿子有什么关系?”翊捷低头看了一眼,“喔,还好啦。我开得算是不快了,这里很少人车速低于一百。”
“换我来开吧。”
“……我不敢让你开。”翊捷看了他一眼,马上回过头来注意眼前的路,不过宽广的道路上只有他们一台车,“出过车祸的人禁止开车。”
“相信我嘛,我保证我顶多只开八十。”家驹双手合十,他已经吓到不行了。
“怎么可能,你以前开这条路都开一百四。”翊捷一边笑一边说。
“真的假的?”家驹摇摇头,不大敢相信自己是可以开那么快的人。
“当然是真的,你大学的时候是飞车党。”
“骑那种重型机车?”
“你是没有,不过你会把五十CC的小绵羊当重型机车骑。”翊捷挑起眉,“而且一年内换了两次引擎。”
“我真不敢相信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家驹把自己塞进座位里,“现在只要开快一点我就会怕,以前的我真的开得很快?”
“大概车祸之后有点……”
听到翊捷这么说时家驹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特别容易意识到两个自己的不同,有一天可能会消失的恐惧又再一次浮上心头。像是灰色的阴影掠过他的心头。
翊捷也注意到他的沉默,“不用担心,你不会真的消失。”
“……我知道。”家驹笑了笑,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翊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两个的心都充满了恐惧。家驹脑中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正在拉扯,而翊捷也在担心家驹的记忆恢复之后现在的家驹就会消失。虽然过去的家驹也是翊捷所爱的,但是失去现在的家驹同样让他感伤,他很喜欢家驹的这一面。
不安的情绪在他们的头上笼罩,沉重的气氛让整个车子里的空气都凝滞了,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于是,翊捷决定在路边停车,“下车看一看。”
家驹一打开车门,海水的咸味和湿冷的空气就窜进鼻子里。
有个模糊的影像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他骑着摩托车,载着翊捷到海边。
好像是台风前一天,海水混浊地像是泥浆一样,浪特别得大。他记得风很大,还飘着雨,他合翊捷穿着一件三十块的简便雨衣,翊捷紧紧地抓着他的腰以免在风雨中摔下车。
为什么要挑那天去垦丁他已经记不得了,还好没有警察在路上抓,虽然有人挥手叫他们不要再过去,可是他们还是往堤防的方向骑。
“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有骑摩托车到这里吗?”
“……台风天吗?”翊捷将浩浩从车子的后座里抱出来,浩浩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样子缩在翊捷的怀里。
“嗯。”
“是有这么—;回事没错,但其实不是这里啦。”翊捷苦笑着回答,“是西子湾,离这里太远了。”
“是西子湾啊……我们会去吗?”
“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翊捷看着他,一脸狐疑,“为什么会想去西子湾。”
“不好玩吗?”
“这很难说好玩还是不好玩,我记忆中有点臭倒是真的。”
“……那还是算了。”家驹摇了摇头。
老医生对他说可以试图把记忆唤回来,当这些记忆真正属于他,被他掌控,不再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时,他也许就不会觉得自己分裂开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事告诉翊捷。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应该隐瞒,而是说出来可能会造成翊捷的压力吧。
他猜想也许有一个关键的记忆。
就像是打开宝库的钥匙,只要找到那把钥匙他就可以连贯整个记忆。
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事件,某些突然出现的气味或是偶然的声音都会唤起他的一点记忆,他猜想某些特别的地点会帮助他找回那把钥匙吧。
但他也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想起来之后就不再是自己了。
那种恐惧会在突如其然之中抓住他,让他拒绝往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直停留在快乐的生活里。完全不懂的孩子还有那些和现实失去连系的人也许生活得很快乐,但在他身边的人很痛苦。如果他一直停留在失忆之后的时刻,对翊捷、对浩浩、对许许多多认识他们的人都是一种痛苦。
“怎么啦?”翊捷注意到家驹的表情,却不清楚家驹是为什么愁眉不展,“也许后天我们回台北之前可以去西子湾一趟。”
“好啊。”家驹点点头,“你可以说一说我们高中时去西子湾玩的事吗?”
“嗯……我想一想。”翊捷开始回想时,洁浩开始不安份地乱动,吵着要爬山—;—;就是垦丁公园的标志里可以看到那座大尖山,“我们一边走一边讲。”
“要爬那座山吗?浩浩应该没办法上去吧?”
“喔。”翊捷抓着浩浩不让他自己穿过马路,虽然没有几辆车子经过,可是正因为经过的车子很少,车速很快,所以也很危险,“事实上,大尖山现在已经禁止游客爬了。”
“……所以?”
“人生总应该要爬一次嘛。”翊捷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牵着浩浩穿过马路,“我们刚刚讲到哪里了?”
“爬山?”
“不是,是你之前讲的……嗯,西子湾吧?”
“对,西子湾。”家驹这才想他原本的目的,“我们常去吗?”
“蛮常去的吧,因为离学校还不算太远。”翊捷笑了笑,“那里有个卖关东煮的摊子,你很喜欢,不管刮风下雨每个星期六都会去。”
记忆的钥匙会是一碗关东煮吗?这个想法让家驹忍不住笑了出来。
翊捷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完全不明白刚刚的话有哪里好笑,“怎么了?”
“没事,没事。”家驹一边笑一边挥手,也许有一天他会和翊捷说,不过不是现在,“现在那个摊子还在吗?”
“不在了,那次台风天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了。”翊捷有些感伤地说,“不过你并没有死心,一直到我们毕业为止,你每天都去。”
“真可惜。”家驹虽然说很可惜,但心中确又有一点放心的感觉。对于有可能会想不起过去记忆这件事他并不难过,反而有种放松的感觉。
“唉呀。”浩浩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啦?”翊捷低下头去看浩浩,才发现浩浩踩中了一坨深咖啡色,有一点臭味不过青草味更重的东西。
“那是什么?”家驹也探头过去看。
“是牛粪。”翊捷苦笑着抱起浩浩,把脚和鞋子从牛屎中拔出来。
“大便,是大便。”浩浩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兴奋,不停地挥舞的手脚乱喊,“浩浩踩到大便,很臭。”
“浩浩,不要乱踢。”翊捷皱起眉头。在鞋子上还好,要是沾到衣服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是牛粪啊?”家驹露出有点心虚的笑容。
“是啊?”翊捷不解地看着他。
“嘿嘿……”
“嘿什么?干嘛装神秘不讲?”
“翊捷,我刚刚也踩到同样的东西。”家驹笑得有点尴尬,“我以为垦丁的土味道比较特别一点……”
翊捷愣了好一会儿,牵着浩浩转头就往大尖山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走过去,“蒋家驹,你等一下不准给我上车。”
“别这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家驹苦笑地追了上去,一路上不断地用鞋子摩擦着地面。一不小心,又踩中了一次,“哇,怎么到处都是,不过,踩起来还蛮有趣的嘛……”
“……我不想管你了。”翊捷忍不住翻白眼,再也看不下去了。
从大马路走到算是大尖山山脚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两个大人的脚步又比—;般成人更大,浩浩需要半跑半跳才能跟上。
一路上他们不断地注意有没有踩到牛粪。但在满地都是而且防不胜防的情况下,在那之后翊捷和家驹又各踩到了一次。浩浩则在第一次踩到之后就以踩到每—;个牛粪堆为乐,不停地跳来跳去。
翊捷一开始还会制止浩浩,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放弃了。顶多就是把浩浩现在身上戴的脚上穿的任何可能沾到牛粪的东西通通丢掉就没事了,想开了之后他就任由浩浩胡闹,可是很快地家驹也加入踩牛粪的行列。
家驹加入之后,整件事忽然就变得很爆笑。
“你是小孩子啊。”翊捷又气又好笑。因为家驹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但是好笑归好笑,到时候洗这些衣服鞋子的人可是他啊,“别再玩了,你们到底是要爬上山还是踩牛粪。”
“反正又不妨碍……”家驹抢先浩浩—;步踩到一堆牛粪,让浩浩气得哇哇叫,而家驹则笑得一脸得意,“哈哈,这次是我赢了。”
“……不想管你们了。”翊捷摇了摇头,“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爬山?”
“要啊,当然要。”家驹抬起头,才发觉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那块大石头底下。光滑的壁面没有太多可以攀爬的地方,唯一可以抓的东西只有从顶端垂下来的绳子,家驹这才知道要爬上这座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这真能爬上去吗?”
“当然能。”翊捷拉了一下那条绳子,确定不会爬到一半断掉,“我先爬,然后你在底下推,我在上面拉,这样浩浩才能爬上来。”
“你说真的吗?”
“既然都来了,当然是真的。”翊捷不耐烦地回答,同时抓起绳子,开始寻找壁面上可以施力的地方。
“你真的还要爬吗?”家驹用力地推了推浩浩的屁股,努力地将浩浩顶高,好不容易终于浩浩终于够到翊捷,马上被翊捷往上抓。家驹放开手之后低头去看脚底下,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只差几步就完全爬到山顶,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也能爬到这里了,而且靠的只是普通运动鞋,连手套都没有。
“就剩一小段了,当然要爬。”翊捷伸出手去抓他,“上来吧。”
“嗯。”家驹一手拉着翊捷的手,另一只手拉着绳索,也爬上了顶端。从他们站的位置可以看到海边,在阳光下颜色接近纯白的沙滩上—;个人也没有。
他好像以前也有看过……
“如何,景色不错吧?”翊捷抱着浩浩靠着岩壁坐下。
尾声 动物园
    一年半后,圣诞节。
离车祸发生、家驹失忆已经过了—;年半。
失去的记忆慢慢地找了回来,而那一个月的回忆并没有消失,家驹也没有变成两个人,他还是像以前—;样,高大、强壮,讲话的时候带了点臭屁的味道,然后—;—;很爱翊捷。
不过他还是有变。他比以前更疼爱浩浩,比以前更爱翊捷,比以前更爱捉弄人,偶尔,还会像是小孩子一样天真又任性,像是今天的木栅动物园之行就是家驹提议的。
原本文动和阿伦等人都很反对,毕竟是他们这一群朋友一年只有几个节日能全部聚在—;起,圣诞节这么有气氛的节日为什么要去动物园。
但来到动物园之后,他们比提议的家驹更快乐,比洁浩玩得更疯。阿伦还被一公尺长的娃娃鱼给吓了一大跳,—;直大惊小怪的以为自己会踩到。
最后,他们在猴子园前合照,拍照的人是唯一的女性佑如。
这可能是木栅动物园的猴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奇怪的访客。
“准备好,全部都站好。”佑如一边比着手势一边喊,可是她怀疑这么一大群人里有几个人在听她说话。
家驹的肩膀上坐的浩浩,两个人都高举双手比着“耶”的手势,站在他们旁边的翊捷一脸担心地张开双手随时防备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摔进池子里,文动不断地想拿苹果喂猴子吃,阿伦拼命地扯住他。
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还有一大群佑如以前没见过的人。
她从没有想过台湾有那么多同性恋,而且这群人里什么职业都有。从修车的黑手,保险业务员,工程师,用鼻子看人的大学教授,医生……甚至是某个有名公司的老板。有的胖、有的瘦、有的高、有的矮,他们的长相什么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很快乐。
十几个人闹哄哄地站在一起,每个人都忙着做某件事。
“全部都给我看这边。”佑如大吼一声。
十几个人全部被这声音吓得转过头来看她,佑如当然不会放弃难得的好机会,立刻按下快门。后面的猴子不知道是被家驹和浩浩传染了还是好玩,竟然爬到大石头上,跟着他们比“耶”。
“这真是一张蠢照片”,佑如心想。
不过蠢得很美好。
一大群人照了相之后就分散开来四处逛,佑如跟着翊捷等三人往回走,走到大门口附近的火鹤池。
“照相。”浩浩爬上石阶,“家驹叔叔,照相。”
“好,照相。”家驹抱着浩浩爬到台阶上,看到背后的火鹤大多用一只脚站在池子边休息突然兴起一个念头,“浩浩,我们摆个特别的姿势好不好?”
“拜托,这样真是太蠢了。”翊捷有一种想钻进地洞里的感觉,但家驹根本没听进去,已经自顾自地开始。
其它的游客都开始笑,翊捷低着想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摆姿势。”浩浩抬起头看着家驹,用一种疑惑的表情学着叔叔单脚站立,他摇摇晃晃地站在石阶上,一副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小心,小心。”翊捷慌慌张张想要扶浩浩,可是浩浩却向另一边倒下。
“哇。”浩浩挥动的手,可是还是向另—;边倒。
说时迟那时快,家驹反射性地接住浩浩,可是自己就跌到地上。
“哇,哇,家驹叔叔,”浩浩看到家驹跌倒在地上,—;时之间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以为自己闯了祸的浩浩眼眶里马上就积满了眼泪,“家驹叔叔受伤了。”
“家驹!”翊捷连忙扶起家驹,“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那个笨蛋。”佑如一边骂一边跑过去,她用力地摇晃家驹,“你没有摔到头吧?”
家驹一脸迷迷茫茫的表情看着他们,大概看了十秒钟之后才说,“我不知道耶,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这下子连佑如也吓坏了,“该不会又来了吧?”
“……嗯?”翊捷盯着家驹,他总觉听到某人心里在偷笑的声音。最后,他抱起浩浩对家驹挥挥手,“我们是陌生的路人啦,拜拜咯。”
“呃?不是这样演的吧?”家驹连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啦,翊捷。”
翊捷笑着转过头来对他说,“你不是忘记了?”
“……最好是摔到膝盖会失忆啦。”家驹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不会会是找借口要丢下我吧?”
“怎么会,我最爱你了。”翊捷拍拍家驹的头,感觉那一个月里的家驹又回来了,“不要一脸想哭的样子,去帮我们买冰淇淋。”
“现在是十二月底,你真的要吃冰淇淋吗?”
“当然。”翊捷肯定地点了点头,浩浩也学着爸爸一起点头,“别忘了替佑如买。”
“好,好,我知道了。”家驹一边往贩卖部走去一边掏钱。
“他是真的忘了还是在骗人?”佑如走过来的时候还一脸狐疑。
“当然是在骗人。”翊捷想要装出严肃的表情,但马上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完全不会骗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了。”
“是啊。”佑如点了点头。她可不太肯定是家驹不会骗人,还是因为完完全全地被翊捷看透了?像是她就被家驹给骗了,到现在还半信半疑,“你最近的工作怎么样?”
“很愉快,新工作比旧工作好。”
“你早该换工作的。”佑如不可思议似地摇了摇头,“你知道阿盛现在的情况吗?”
“不大清楚,他会打电话给我,不过我们都没有空约出来谈。”翊捷想起很久不见的学弟兼好伙伴,“他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和一个男人在交往。”
“什么?”翊捷吓了一跳。这未免太惊奇了一点,一年前阿盛还说叫他不要靠近,怕碰到他会传染爱滋病。虽然后来佑如有好好地澄清这件事,并重新替阿盛补修健康教育,但就算是阿盛多了解了同性恋一点,也不该突然间就变成同性恋吧?
“同性恋……嗯,更正确的说应该是双性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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