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五代史演义-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退乃退。”唐主因遣统军使侯训,率兵五千,往与张峦合兵,共攻桂州。训与峦联军南下,将到桂州城下,被南汉兵内外夹击,杀得大败亏输。训竟战死,峦收残卒数百人,奔回全州。败报到了唐延,唐主决拟召回李建期,授刘言为节度使。偏冯延己又出来反对,谓宜召言入朝,察他举止,果肯效顺,再授旌节未迟。唐主乃遣使至朗州,召言入朝。言与王逵密商行止,逵答道:“武陵负江面湖,带甲百万,怎甘拱手让人!况边镐抚字无方,士民不附,可一战成擒,怕他甚么?”言尚在沈吟,逵又道:“行军贵速,一或迟延,反令镐得为备,不易进攻了。”乃遣归唐使,佯约入朝。一面召集何敬真、张仿、蒲公益、朱全琇;、宇文琼、彭万和、潘叔嗣、张文表等牙将,皆授指挥使,令周行逢为行军司马。部署队伍,即日发兵。行逢善谋,文表善战,叔嗣善冲锋,三人情好颇深,和衷共进。王逵为统军元帅,分道趋长沙,令孙朗、曹进为先锋,直抵沅江,擒住唐都监刘承遇,收降唐军校李师德,乘胜进逼益阳,用着大刀阔斧,砍入唐守将李建期寨内。建期慌忙抵敌,被孙朗、曹进二将,绕住厮杀。张文表、潘叔嗣,持槊助战,任你建期如何力大,也被他七手八脚,活捉了去。所有戍兵二千人,尽行授首,一个不留。嗣是朗兵水陆并进,势如破竹,破桥口,入湘阴,直薄潭州。这位大慈大悲的边菩萨,变做无人无势的边和尚,自知不能敌朗兵,慌忙遣使乞援。怎奈远水难救近火,唐兵不能速到,朗兵已是登城。边镐弃城夜走,吏民俱溃,人多马杂,把醴陵桥门踏断,溺死压死,共约一万余人。得之甚易,失亦甚易。
王逵入城视事,自称武平军节度副使,权知军府事,遣何敬真等追镐。镐已狂窜回去,追赶不及,但杀死溃卒五百名。逵又令蒲公益攻岳州,唐岳州刺史宋德权,及监军任镐,不战即溃。湖南各州县唐吏,闻风震慄;,相继遁去。从前马氏岭北故土,一古脑儿归入刘言,只郴、连二州,为南汉有。王逵复欲攻取郴州,自督诸军及峒蛮,共约五万人,将郴州围住。南汉将潘崇彻,夤夜趋救,出其不意,掩击朗兵,朗兵大败。
王逵走还,乃发使至朗州,请刘言入主长沙。言不愿舍朗,因上表周廷,报捷称臣。且称潭州残破,乞移使府治朗州。周主与群臣会议,大众都主张招抚,乃于广顺二年正月,表刘言为武平节度使,兼朗州大都督,升朗州为湖南首府,位出潭州上。王逵为武安节度使,周行逢为武安行军司马,何敬真为静江节度使,朱全琇;为静江节度副使,张仿为武平节度副使。这诏旨颁到朗州,刘言以下,统皆拜受。
惟唐主璟;因败惩罪,削边镐官爵,流戍饶州,斩宋德权、任镐,罢冯延己、孙晟为左右仆射,自悔前失,乃议休兵息民。左右劝璟;道:“陛下能数十年不用兵,国可小康。”璟;愤然道:“璟;将终身不用兵!何止数十年哩!”岂千年不死耶?不到数月,复召冯延己为相,廷臣统呼为怪事。这且待后再表。
且说王逵入潭州后,与何敬真、朱全琇;等,各置牙兵,分厅视事,吏民几不知所从。有时宴集诸将,也不辨尊卑,不分主客,彼此喧呶,毫无规律。逵引以为忧。惟周行逢、张文表二人,事逵尽礼。每有政议,逵倚二人为左右手。敬真全琇;,未免疑逵,且已受周廷命令,往镇静江军,当即辞去。逵得拔去眼中钉,恰也心慰。惟自恃有功,不肯为刘言下,平居与言通书,词多倨傲。言不肯容忍,积成嫌隙,隐欲图逵。
逵颇有所闻,时常戒惧。行逢亦语逵道:“刘言与我辈不协,敬真、全琇;,又与公有隙,若不先下手,将来两路发难,公将如何处置!”逵答道:“君言甚是,逵早已加忧,苦无良策!”行逢与逵附耳数语,逵大喜道:“与公除凶党,同治潭、朗,尚复何忧?”遂遣行逢至朗州,进谒刘言。言问他来意,行逢道:“南汉已兴兵入寇,全、道、永三州,统已吃紧,行逢特来报闻!”言说道:“王节度何不出御?”行逢道:“南汉势大,非潭州兵力,所能抵御,须合武平、静江两路军马,方足却寇。”言踌躇半晌,方答语道:“我处兵马不多,且是军阃要地,不便远离,看来只好檄调静江军,与潭军会同御敌罢!”正要你出此策。行逢道:“如此甚妙,请大都督照行!”言遂檄令何敬真为南面行营招讨使,朱全琇;为先锋使,促赴潭州会师,共御南汉。
行逢辞言先归,复进逵密计,逵待敬真、全琇;到来,出郊迎劳,相见甚欢。两人问及敌情,逵答道:“我已拨兵往堵,想寇势不即蔓延,公等远来,且入城休息,缓日往剿便了!”遂邀敬真、全琇;入城,摆酒接风,并召入美妓侑酒,惹得两人眼花撩乱,情志昏迷。饮罢散席,仍嘱各妓留侍客馆,夜以继日。俗语说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敬真、全琇;,一住数日,几与各妓结不解缘,朝朝暮暮,怜我怜卿,还记得甚么军事。逵又日供佳酿,兼给嘉肴,使他酒食流连,沈湎不醒。一面又着人至朗州,再请济师。
刘言又拨指挥使李仲迁,率部兵三千,到了潭州。逵使与敬真相见,敬真令他先发,趋往岭北,待着后军。仲迁率兵逾岭,在岭北扎营数日,并不见敬真到来,亦未闻有甚么南汉兵。正在惊疑得很,那都头符会,因士卒思归,竟劫仲迁还朗州。都在行逢计中。
敬真尚留居馆中,镇日昏醉,忽来了朗州使人,传刘言命,责敬真玩寇荒宴,把他缚住,送入潭州狱中。敬真醉眼矇;眬;,怎知真伪?其实朗州使人,是由潭卒假扮,就是南汉入寇,也由行逢捏造出来。朱全琇;闻变急遁,由逵派兵追捕,也即拿还。当下从狱中牵出敬真,与全琇;同斩市曹。并遣人报知刘言,诬称敬真全琇;,私通南汉,托故逗留,不得不军法从事。李仲迁等私自逃归,亦请加罪。言召诘仲迁,仲迁归罪符会,言竟将符会枭首,覆报王逵。
行逢复语王逵道:“武平节度副使李仿,系敬真亲戚,仿若不除,将为敬真复雠。公宜加意预防!”逵即转达刘言,请遣副使李仿,会同御寇。言本是个笨伯,一次中计,尚不觉悟;复遣仿至潭州。逵又殷勤迎入,设宴待仿,帐后暗置伏兵。待至酒意半阑,掷杯为号,立见伏兵杀出,将仿剁成肉泥。于是留行逢守潭州,由逵自率轻骑,往袭朗州。
朗州毫不防备,被逵掩入,直趋府署。指挥使郑珓;,出来拦阻,未曾开口,项下已着了一刀,倒地而死。刘言闻变,尚不知为何因,冒冒失失的走将出来,兜头碰着王逵,逵麾动徒众,将言拥至别馆,拘禁起来。朗州兵士,仓皇欲遁,逵下令城中,谓言通款南唐,故特问罪。此外概不株连。兵士未沐言恩,哪个肯来助言,况朗州本由逵夺取,言不过坐享成功,各军又多逵故部,乐得依从逵命,得过且过。
逵安然据朗,奉表至周,也说刘言欲举周降唐。惟又添出许多诳语,谓言欲攻潭州,部众不从,将他幽禁,臣至朗州抚安军府,幸得平定,仍移军府至潭州,特此奏闻。周主郭威,虽然明睿,究竟相隔太远,无从辨别虚实。且湖南是羁縻地,更不必详细诘究,但教称臣纳贡,不妨俯从,因即派通事舍人翟光裔,宣抚王逵,悉如所请,且授逵为武平军节度使,兼中书令。逵厚赆光裔,送他还周,自取朗州图籍,还居潭州。别遣潘叔嗣往杀刘言。言镇朗州凡三年,朗人尝号言为刘咬牙。先是有童谣云:“马去不用鞭,咬牙过今年。”鞭边音通,边镐徙马氏,刘言逐边镐,王逵又杀刘言,是童谣亦已应验了。暂作一束。
且说镇宁节度使郭荣,莅镇以后,由周主选择朝臣,令为僚佐。用王敏、崔颂为判官,王朴为掌书记,皆一时名士,辅导有方。荣妻刘氏,曾封彭城县君,前时留居大梁,为刘铢所屠。至周主即位,追封刘氏为彭城郡夫人,复因荣断弦待续,另为择配。荣闻符彦卿女,智足保身,嫠居母家,未曾他适,特请诸义父,愿纳为继室。周主本认符氏为义女,乐得为养子玉成,遂致书彦卿,求为义媳。彦卿自然遵命,当将嫠女送至澶州,与荣结为夫妇。怨女旷夫,各得其所,自不消说。回应四十三回。
荣在镇二年,屡请入朝,王峻时已入相,忌荣英明,辄从旁沮止。会黄河决口,峻奉命巡视,荣觑隙陈情,再乞入觐。果得周主批准。即日启行,驰诣阙下,父子相见,止孝止慈,即授荣为开封尹,兼功德使,加封晋王。王峻得知消息,遽自河上返大梁,固请辞职,周主不许。峻再乞外调,复经周主慰留,且命兼领平卢节度使。峻尚连章求解相职,并辞枢密,好几日不出视事。周主令近臣征召,仍然托疾不朝。嗣后因枢密直学士陈同,与峻相善,特遣他传示谕旨,谓峻再不出,当亲临视疾。峻乃不得已入谒。周主虽温颜劝勉,心下已存芥蒂。峻尚不知返省,屡有请求,遂令患难君臣,凶终隙末,免不得变起脸来。小子有诗讥王峻道:
难得功臣保始终,鸟飞已尽好藏弓;
如何恃宠成骄态,坐使勋名一旦空!
欲知王峻如何得罪,容俟下回续详。

有边镐之俘马氏,即有刘言之逐边镐,有刘言之逐边镐,即有王逵之杀刘言。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已随其后,特当局未之觉耳。且刘言为逵所推,而逵杀之,何敬真、朱全琇;等,佐逵成功,而逵并杀之;争权攘利,不杀不止,彼后世之拥兵求逞,酿成战祸者,何一不可作如是观也!本回叙王逵之攻潭州,写得非常踊跃,及其图朗州也,又写得非常鬼秘,此由笔性之妙,足夺人目,不得以寻常小说目之。

第五十一回 滋德殿病终留遗嘱 高平县敌忾奏奇勋
    一日适当寒食,周主未曾视朝,百官亦请例假。辰牌甫过,周主因起床较迟,尚未早膳,偏峻趋入内殿,称有密事面陈。周主还道他有特别大事,立即召见。峻行礼已毕,便面请道:“臣看李穀;、范质两相,实未称职,不若改用他人。”周主道:“何人可代两相?”峻答道:“端明殿学士尚书颜衎;,秘书监陈观,材可大用,陛下何不重任!”周主怏怏道:“进退宰相,不宜仓猝,俟朕徐察可否,再行定议。”峻絮聒不休,硬要周主承认。周主时已枵腹,恨不将他叱退,勉强忍住了气,含糊说道:“俟寒食假后,当为卿改任二人便了。”亏他能耐。峻乃辞出。
周主入内用膳,越想越恨。好容易过了一宵,诘旦即召见百官。峻昂然直入,被周主叱令左右,将峻拿下,拘住别室。且顾语冯道诸人道:“王峻是朕患难弟兄,朕每事曲容。偏他凌朕太甚,至欲尽逐大臣,翦朕羽翼。朕只一子,辄为所忌,百计阻挠,似此目无君上,何人能忍?朕亦顾不得许多了!”冯道等略为劝解,请贷死贬官,乃释峻出室,降为商州司马,勒令即日就道。峻形神沮丧,狼狈出都,行至商州,忧恚成疾,未几遂死。颜衎;、陈观,坐王峻党,同时贬官。
邺都留守王殷,与王峻同佐周主,俱立大功。峻既得罪,殷亦不安。何不求去。先是殷出镇邺都,仍领亲军,兼同平章事职衔,自河以北,皆受殷节制。殷专务聚敛,为民所怨。周主尝遣使诫殷道:“朕起自邺都,帑廪储蓄,足支数年,但教汝按额课民,上供朝廷,已足国用,慎勿额外诛求,取怨人民!”殷不以为然,苛敛如故。且所属河北戍兵,任意更调,毫不奏闻,周主很是介意。广顺三年九月,为周主诞日,号永寿节,殷表请入朝庆寿,周主疑殷有异志,不准入朝。到了冬季,预备郊祀礼仪,不意殷竟擅自入都,麾下带着许多骑士,出入拥卫,烜;赫异常。适值周主有疾,得此消息,很是惊疑。又因殷屡求面觐,并请拨给卫兵,藉防不测。周主越有戒心,遂力疾御滋德殿,召殷入见。殷甫上殿阶,即命侍卫出殿,将殷拿下,责他擅离职守,罪在不赦。一篇诏敕,把殷生平官爵,尽行削夺,长流登州。至殷既东去,复着将吏赍诏,追至半途,说他有意谋叛,拟俟郊祀日作乱,可就地正法等语。殷无从辩诬,只好伸颈就戮,一道冤魂,投入冥府,与前时病死的王峻,再做阴间朋友去了。功臣之不得其死,半由主忌,半由自取。
周主既杀死二王,方免后忧,当命皇子晋王荣判内外兵马事。改邺都为天雄军,调天平节度使符彦卿往镇,加封卫王。徙镇州节度使何福进镇天平军,加同平章事。镇州一缺,命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曹英出任,澶州一缺,命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郭崇出任。此外亦各有迁调,不可殚述。惟周主病体,始终未痊。残冬已届,周主勉强支持,亲飨太庙,自斋宫乘辇至庙廷,才行下辇。由近臣扶掖升阶,甫及一室,已是痰喘交作,不能行礼。只得命晋王荣恭代,自己仍退居斋宫。夜间痰喘愈甚,险些儿谢世归天,幸经良医调治,始得重生。越日就是广顺四年元旦,周主又复强起,亲至南郊,大祀圜丘。自觉身体疲乏,未能叩拜,只好仰瞻申敬,草草成礼,礼毕还宫,御明德楼,受百官朝贺,宣制大赦,改广顺四年为显德元年。内外文武百官,加恩优赉,命妇并与进封,毋庸细叙。周主经此一番劳动,疾愈加剧,停止诸司进奏,遇有大事,由晋王荣入禀进止,然后宣行。
晋王荣总握内外兵柄,每日在府中办事,人心少安。忽由澶州牙校曹翰,入都见荣,拜谒已毕,即与荣密言道:“大王为国储嗣,当思孝养。今主上寝疾,大王不入侍医药,镇日在外办事,如何慰天下仰望呢!”言外寓意。荣不禁大悟,便留翰居府,代决政务,自己入侍禁中,朝夕侍奉。
周主谕荣道:“朕若不起,汝速治山陵,毋令灵柩久留殿内。陵所务从俭素,不得劳役百姓,不得多用工匠,勿置下宫,不要守陵宫人,并不必用石人石兽,但用纸衣为殓,瓦棺为椁,入窆后,可募近陵人民三十户,蠲免征徭,令他守视。陵前只立一石,镌刻数语,可云周天子平生好俭,遗令用纸衣瓦棺。嗣主不敢有违,如此说法,便足了事。汝若违我遗言,我死有知,必不福汝!”防患未然,可云明哲。荣含糊应命,周主见他怀疑,又申诫道:“从前我西征时,见唐朝十八帝陵,统遭发掘,这都由多藏金玉,致启盗心。汝平时读史,应知汉文帝素好俭素,葬在霸陵原,至今完好如旧。每年寒食,可差人祭扫,如没人差去,遥祭亦可。并饬在河府、魏府间,各葬一副剑甲,澶州葬通天冠绛纱袍,东京葬平天冠衮龙袍,千万千万,勿忘遗言!”荣乃唯唯受教。
周主又命荣传敕,著宰臣冯道,加封太师,范质加尚书左仆射,兼修国史,李穀;加右仆射,兼集贤殿大学士,升端明殿学士尚书王溥同平章事,宣徽北院使郑仁诲为枢密使,枢密承旨魏仁浦为枢密副使,司徒窦贞固进封汧;国公,司空苏禹珪;进封莒国公,授龙捷左厢指挥使樊爱能为侍卫马军都指挥使,虎捷左厢指挥使何徽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且加殿前都指挥使李重进为武信军节度使,检校太保,仍典禁军。
重进母系周主胞姊,曾封福庆长公主,周主以重进谊属舅甥,所以用为亲将。及周主大渐,特召重进入内,嘱受顾命。且令向荣下拜,示定君臣名分,重进一一遵旨,周主又叹息道:“朕观当世文才,无过范质、王溥,今两人并相,我死无遗恨了!”哪知他后来降宋?是夕周主病逝滋德殿,寿五十一岁。
晋王荣秘不发丧,越三日已经大殓,迁灵柩至万岁殿,乃召集文武百官,颁宣遗制,令晋王荣即皇帝位,百官奉敕,遂奉荣即位柩前。是岁自正月朔日起,天色屡昏,日月多晕,及嗣主即位,忽然晴朗,天日为开,中外相率称奇。嗣主荣居丧数日,由宰臣冯道等,表请听政,三疏乃允,见群臣于万岁殿东庑下,始亲莅事。命太常卿田敏为先帝拟谥,敏上尊谥为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庙号太祖。
忽由潞州节度使李筠,报称北汉主刘崇,与辽将杨衮,率兵数万,自团柏谷入寇潞州。周主荣甫经践阼,即闻此事,恰也有些心惊。幸亏他天姿英武,不以为忧,即召群臣会议,志在亲征。冯道等以为未可,且言刘崇自晋州奔还,势弱气夺,未必即能再振。现恐由潞州谣传,李筠未战先怯,遽行奏闻,贻忧宵旰。陛下初承大统,人心未定,先帝山陵,方才启工,不应轻率出征。如果刘崇入寇,但教命将出御,便足制敌云云。周主荣摇首道:“刘崇幸我大丧,闻我新立,自谓良好机会,可以入伺中原。目下潞州告急,必非虚语,我若亲自出征,庶几先声夺人,免致轻觑!”冯道等一再固诤,周主荣又道:“从前唐太宗创业,屡次亲征,朕岂怕河东刘崇么?”道独答道:“陛下未可便学太宗。”周主荣奋然道:“刘崇众至数万,统是乌合,如遇王师,可比泰山压卵,必胜无疑。”道又道:“陛下试平心自问,果能作得泰山否?”冯道历事四朝,未闻献议,此次硬加谏阻,无非怯敌所致。周主荣拂袖起座,返身入内。
越宿颁出诏敕,分发各道,令他招募勇士,送入阙下。各道节度使得旨,陆续送致壮丁,由周主编入禁卫军,逐日操练,准备扈驾。俄又接得潞州急报。但见纸上写着:
昭义军节度使臣李筠,万急上言,河东叛寇刘崇,幸祸伐丧,结连契丹入寇。臣出守太平驿,遣步将穆令均前往迎击,被贼将张元徽用埋伏计,诱杀令均,士卒丧亡逾千。寇焰愈张,兵逼驿舍,臣不得已回城固守,效死勿去,谨待援师。臣措置乖方,自取丧师之罪,乞付有司议谴!谨昧死上闻,翘切待命!李筠败绩,从奏报中叙明,亦一变体。
周主荣得了此报,也不欲与冯道等续商。但召王溥、王朴两人,入议亲征事宜。溥与朴赞成亲征,奏请先调各道兵马,会集潞州,然后车驾启行。周主乃诏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自磁州进兵赴潞州,击敌后路,以澶州节度使郭崇为副;河中节度使王彦超,自晋州进兵赴潞州,击敌东面,以陕府节度使韩通为副;又命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步军都指挥使何徽,滑州节度使白重赞,郑州防御使史彦超,前耀州团练使符彦能等,引兵先赴泽州,以宣徽使向训为监军。一面令冯道恭奉梓宫,往赴山陵,留枢密使郑仁诲居守京师,车驾自三月上旬启行。
到了怀州,闻刘崇已引兵南向,拟兼程速进。控鹤都指挥赵晁,密语通事舍人郑好谦道:“贼势甚盛,未可轻敌,主上拟倍道进兵,恐非良策。”好谦入阻周主,周主荣发怒道:“汝怎得阻挠军情,想是有人主使,从速供出,免得受刑!”好谦慌忙吐实,说是赵晁所言。周主荣系晁入狱,即日下令启行,麾众急进。
不数日已到泽州,驻营东北隅。北汉主刘崇,引着辽兵,行过潞州,不欲进攻,竟向泽州进发。至高平南岸,听得周军已到,才据险立营,只派前锋挑战,被周军邀击一阵,便即败退。周主荣恐他遁去,再命诸军夤夜前进,且促河阳节度使刘词,赶紧派兵援应。诸将因刘词未至,不免寒心,但因周主军令甚严,又未敢中途逗挠,不得已驱军前行。翌晨至巴公原,望见敌兵,北汉将张元徽,在东列阵,辽将杨衮,在西列阵,行伍很是整齐。周主命滑州节度使白重赞,与马步都虞侯李重进,率左军居西,樊爱能、何徽,率右军居东,向训、史彦超率精骑居中央,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率禁兵护住御驾。
两阵对圆,周军与敌兵相较,不过三分有二。刘崇见周军较少,悔召辽兵,顾语诸将道:“我观敌垒,与我本部兵相差不多,早知如此,何必借援外人!今日不但破周,且可使外人心服,到也是一举两得了。”慢着。诸将上前道贺,独辽将杨衮,策马上前,望了多时,退见刘崇道:“周军严肃,不可轻敌!”老将有识。刘崇奋髯道:“时不可失,愿公勿言!看我与周军决战,今日必报儿仇。”徒夸无益。衮默然退去。忽东北风大起,吹得两军毛发森竖,个个惊慄;,少顷转做南风,势亦少杀。北汉副枢密使王延嗣,及司天监李义,进语刘崇道:“风势已小,正可出战。”刘崇便下令进兵。枢密直学士王得中叩马谏阻道:“风势逆吹,与我不利,李义素司天文,乃未知风势顺逆,昏昧若此,罪当斩首!”确是可杀。刘崇怒叱道:“我意已决,老书生休得妄言!如再多嘴,我先斩汝!”得中吓退一旁,刘崇即麾动东军,令张元徽先进。
元徽率千骑击周右军,正与樊爱能、何徽相遇,两下交锋,不过数合,樊爱能、何徽,忽然引退,右军遂溃,步兵千余人,解甲投戈,走降北汉,喧呼万岁。刘崇望见南军阵动,亲督诸军继进。矢如飞蝗,石如雨点,周军不免惊乱。
周主荣自引亲兵,躬冒矢石,向前督战。那时恼动了一位周将,大声呼道:“主危如此,我等怎得不致死!”又语张永德道:“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