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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达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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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冀东的问题;我说了那些话是有罪的……〃
陈伯达第三次在法庭上发言时;他请求法庭对他宽大处理。他说〃整个案子可以判处死刑〃;但是〃不一定采取这个措施〃;当然;如果〃不能平民愤;那么杀掉也可以〃。
1981年1月25日;宣判的日子终于来临。
那天;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宣布:
〃判处被告人陈伯达有期徒刑18年。〃
第五章假释陈伯达
王力写信要求〃假释陈伯达〃;实际上是很难办到的。然而;在王力发出此信之后10天;中共中央派人向正在住院的陈伯达口头传达了中央精神:
〃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治病;治好病不再回去。〃
※※※
就在全中国以至全世界都关注着对〃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审判的那些日子里;在北京秦城监狱关押着一位〃大秀才〃;他只是风闻这一举世瞩目的审判;却不知其详。
他极为关注这一审判;曾经多次要求看《人民日报》;却遭拒绝。
这位〃大秀才〃;便是当年〃中央文革小组〃的成员王力。
王力比陈伯达小17岁。所以;平常王力总是称陈伯达为〃老夫子〃。王力本来跟陈伯达没有什么交往。解放初期;王力在上海担任中共中央华东局宣传部宣传处处长兼秘书长。1953年;王力被派往越南;出任胡志明领导下的越南劳动党的宣传文教顾问组长。1955年10月回国后;担任中共中央国际活动指导委员会副秘书长。
王力开始与陈伯达共事;是在1958年。毛泽东提议创办中共中央理论刊物《红旗》;陈伯达被任命为总编辑;而王力被任命为编委(后来升为副总编辑)。从此;王力成为〃老夫子〃手下的一员文将。王力的笔头快;陈伯达起草文件时;喜欢找他合作;陈伯达出主意;出提纲;而王力则迅速按照〃老夫子〃的意图完成文稿。自1960年起;王力列席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1963年起;王力任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自1964年起;列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
当〃中央文革小组〃成立的时候;陈伯达担任组长;王力成为组员。
在〃文革〃中;王力多了一项〃任务〃陈伯达在群众场合发表演说时;总是说:〃请王力同志为我'翻译'。〃于是;王力便成了陈伯达的特殊〃翻译〃。
王力的倒台比陈伯达早。
1967年第12期《红旗》杂志发表了社论《无产阶级必须牢牢掌握枪杆子———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四十周年》;提出〃揪军内一小撮〃;亦即揪出〃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毛泽东阅罢大怒;斥责社论为〃大毒草〃!因为〃揪军内一小撮〃;势必会使斗争的矛头指向军队。
本来;首先对此事负责的应是《红旗》总编辑陈伯达。但是;陈伯达把责任推到了王力、关锋头上。
1967年8月30日;王力与关锋同时下台———先是隔离审查;然后被押往秦城监狱……
王力在秦城监狱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达十几年之久。尽管如此;凭着他敏感的政治神经;他关注着特别法庭的审判;关注着陈伯达的命运。
1981年7月5日;王力在秦城监狱就陈伯达问题;上书〃邓力群同志并党中央耀邦、小平、彭真、乔木、克诚同志〃。王力写道:
〃《历史决议》没有点陈伯达的名;是科学态度;是英明的。〃
王力所说的《历史决议》;是指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所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
这一决议在报上发表之后;普通的读者谁都没有注意内中极为细微的变化;即〃没有点陈伯达的名〃。然而;关押在秦城监狱的王力;凭借着他灵敏的政治嗅觉;马上注意到这一点。
王力在信中先是批判了陈伯达:
〃陈伯达长期有教条主义和左倾机会主义;对毛泽东同志晚年的左倾错误思想起助长作用。'文革'头一年;我和他朝夕相处;才知道他品质不好;极端个人主义;看风使舵;左右逢源;投机取巧。我当面和在会上都这样批评过他。'文革'头一年陈伯达干的坏事;我早已向党中央作了揭露。〃
王力说:〃对陈伯达判刑问题;我没有发言权;因为(审判前后)那四个月不给我报纸看;至今不知道怎么判的;而且把我关起来以后;他又干了三年的'革命';坏事不会少。这方面我就不说了;只提供他有关'文革'的另一方面的情况;供中央参考。〃
王力在信中详尽地列举了他所亲知的八点陈伯达的〃另一方面的情况〃;以事实来说明〃《历史决议》没有点陈伯达的名;是科学态度;是英明的〃;向中共中央提出了重要建议:
以上这些;我过去虽陆续向领导反映过几点;但未系统讲;更没有写过。如调查证实;我建议党中央考虑这些因素。陈伯达的寿命不会太长了。如他不坚持错误;还是以给他赎罪的机会为宜。我不知判的他什么刑?只知他没有被判处死刑;又已经关了十年以上;那末;按照《刑法》也具有假释的条件了。〃恩所加;则思无因喜而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这是个千古名言;不幸;毛泽东同志晚年没有做到。今后;仍然值得警戒。
王力长期在党内高层工作;应当说是有一定政治水平的。尽管他写这封信;是在得知〃《历史决议》没有点陈伯达的名〃的前提下写的;但是毕竟还是有一定见解的。何况他自己当时也是在囹圄之中;能够写这封信;是不容易的。
就个人关系而言;王力与陈伯达过去有合作;也有诸多矛盾。特别是王力下台;跟陈伯达朝他身上推卸责任不无关系。
不过;就法律语言来说;假释的人;只要不再犯事;一般认为假释之日亦即释放之日。陈伯达作为〃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16名主犯之一;是由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判决的;要对他〃假释〃是要经过一系列法律程序的。所以;王力的这封信要求〃假释陈伯达〃;实际上是很难办到的。
然而;在王力发出此信之后10天;1981年7月15日上午;中共中央派出两人前往公安部所属北京复兴医院的犯人病房;向正在那里住院的陈伯达口头传达了中央精神。据陈伯达回忆;大意是:
〃这几年陈本人写的东西有些是好的;有些是为自己辩解的;以后不要再在细节问题上纠缠了。对于'文革'中的事情;有些他是知道的;但多数他是不知道的;这些情况中央是了解的。他过去也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与那几个人是不同的……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治病;治好病不再回去。〃
其中所说的陈伯达〃与那几个人是不同的〃;这〃那几个人〃显然是指江青、康生、张春桥。至于〃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治病;治好病不再回去〃;则显然透露了保外就医之意
第六章照料父亲
陈伯达从复兴医院的病房;一下子〃大跃进〃;〃跃〃入北京友谊医院的干部病房;这意味着他获得了格外优待的保外就医。
公安部门选中了陈晓农;决定请陈晓农前往北京;照料陈伯达。
那是在1981年8月初;正在石家庄工作的陈晓农;收到北京来信;要他尽快进京;商谈父亲陈伯达的治疗问题。屈指算来;这是陈晓农第四次获准探望父亲。除了在1979年12月、1980年5月两次探监之外;在宣判后不久;1981年3月;儿子陈晓农曾第三次获准探监。
1981年8月5日;陈晓农从石家庄来到北京。翌日清早;陈晓农就直奔公安部所属复兴医院。通常;犯人生病;住在这所医院里。江青在关押期间患病;便曾多次住在这所医院。陈伯达生病;也多次住这里。就在陈晓农这回来到复兴医院时;李作鹏正住在这所医院。
令陈晓农感到惊讶的是;那里的监管干部告诉他:陈伯达原本住在这里;昨天被送往北京友谊医院干部病房!另外;陈伯达现在已改由北京市公安局监管。且不说陈伯达所住的北京友谊医院是北京的大医院;而且居然住进了那里的干部病房。陈伯达从复兴医院的病房;一下子〃大跃进〃;〃跃〃入北京友谊医院的干部病房;这意味着他获得了格外优待的保外就医。也就是说;陈伯达保外就医的日子是1981年8月5日。陈伯达从复兴医院来到友谊医院;实际上也就是1981年7月15日那两人所传达的中央精神:〃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治病。〃陈晓农随即赶往北京友谊医院;发觉父亲所住的病房里还有带浴盆的卫生间;下午定时供应热水;跟复兴医院里的病房简直天差地别。伙食;也好多了。陈伯达告诉儿子;由于生病;已经几年没有洗澡;昨天来到友谊医院;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舒服极了!就在陈晓农这次探望父亲期间;北京市公安局的王科长与他商量了有关陈伯达治疗、护理问题。至于日后如何安排陈伯达的生活;当时定不下来。陈晓农在北京呆了几天;又回到了石家庄。
陈伯达的病情已经缓解;却仍羁留在北京友谊医院干部病房。医院已经几次三番催促他出院。但是;陈伯达仍在那里住着;前后达两个来月。
陈伯达滞留在北京友谊医院;迟迟没有出院;内中的原因是中央已经指示〃治好病不再回去〃;这〃回去〃当然是指回秦城监狱。
陈伯达不回秦城监狱;而他日后的生活;一下子难以安排。
陈伯达住到哪里去呢?显然;他已无法回到米粮库胡同那四合院里。
北京市公安局为他寻觅新居。征求他的意见;他说:〃希望住平房。〃
他向来住平房。不论他进京以后最初在中南海住的迎春堂;还是后来在新建胡同、米粮库胡同的住处;都是四合院、平房;或者是两层楼房。他不爱住高楼。尤其是他已上了年纪;上上下下诸多不便。
可是;在北京寻找独门独院的平房;并不容易。新盖的几乎都是楼房。
公安部门考虑到他的安全;几经研究;还是为他在北京东郊安排了一幢新楼的顶层的一套房间。公安人员住在他的隔壁;便于进行监管并以防种种不测———因为他毕竟曾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另外;有公安人员作为他的邻居;可以挡掉一切未经许可的来访者。
房子解决了;接踵而来的问题是:谁来照料他呢?
他曾有过三次婚姻;生三子一女:最初的妻子叫诸有仁;生过一个儿子;取名陈小达。陈小达1958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物理系。回国后遇上挫折;一时想不开;于1960年自杀身亡。陈伯达与诸有仁离婚之后;与余文菲结合;又生一个儿子;取名陈小农。这名字是田家英取的。陈小农长大之后;觉得人家还称他〃小农〃;不舒服。于是;在80年代初;趁他的户口从石家庄迁往北京的时候;改名陈晓农。本书为了前后文统一起见;在此处作一交代之后;都用陈晓农这一名字。
他跟余文菲又离婚;与刘肃晏(后来改名刘叔晏)结婚;先生一女;取名陈岭梅;如今在南京从事电子技术工作;再生一子;取名陈小弟;后来改为陈晓悌、陈晓云;在北方某大学教物理。
在〃文革〃中;他与刘叔晏不和;曾分居。他俩说过离婚;但未办过正式离婚手续。
虽然诸有仁、余文菲、刘叔晏都健在;诸有仁在浙江新安江;余文菲在河北石家庄;刘叔晏在山东济南(1982年回到北京);却又都无法与他在一起生活。
按照中央有关文件规定;可以安排陈伯达的一个子女照料他的晚年生活。在陈伯达的子女之中;小儿子陈小弟在陈伯达倒台之后;才八九岁的他;被无端关了三年;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刺激。笔者在1988年11月4日寻访陈小弟;他是一个道地的书生。消瘦;理平头;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看上去如同60年代的大学生。小弟生活自理能力很差;屋里乱糟糟的。由小弟照料陈伯达;显然不是太合适。陈伯达唯一的女儿陈岭梅;在陈伯达倒台后;根据当时有关部门的规定;离开北方;转业到南京工作。虽然她对陈伯达一直非常怀念;但是由于离北京较远;联系不便。公安部门考虑到陈晓农与陈伯达的关系比较融洽;而且是中共党员;在离北京很近的石家庄;决定请陈晓农来照料他。
陈晓农从小就生活在陈伯达身边。1965年;陈晓农在北京念完高中。他的学习成绩不错;完全有可能考入大学。他想报考大学文科;父亲陈伯达劝他别读文科。就在这时;毛泽东发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陈晓农决定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陈伯达积极支持儿子的决定。
陈晓农就这样决定走上山下乡之路。
当时;内蒙得知陈伯达之子要上山下乡;马上指名要陈晓农。这样;陈晓农前往内蒙古临河县狼山公社务农(有些书刊误传为去〃北大荒〃)。
陈晓农在内蒙古农村的〃广阔天地〃经受了锻炼。在内蒙两年后;陈晓农调到了石家庄工作。
公安部门选中了陈晓农;决定请陈晓农前往北京;照料陈伯达。陈晓农本人是愿意的。但是;母亲余文菲在石家庄;已经年迈体弱;也需要他的照料。余文菲通情达理。尽管她与陈伯达早在1948年已经离婚;她又是那么的需要陈晓农的照料;她还是赞同陈晓农前往北京照料陈伯达。陈晓农对母亲的感情也很深。他在石家庄;托人照料母亲;安排好母亲的晚年生活;这才在1981年底与妻子、幼儿一起迁来北京;与父亲陈伯达住在一起。
第七章访问陈家
陈伯达的卧室大约10多平方米;整洁而简朴。
他依旧秀才本色;读书看报是他最大的乐趣所在。
他的思想没有停留在不断的自我谴责或者颓废郁闷之中。他把目光从高楼投向远处。
一次又一次;我访问了那鲜为人知的陈伯达之家。
他家居住面积有六七十平方米;有客厅、书房、他的卧室、儿子和儿媳的卧室、灶间、卫生间。
已经步入不惑之年的陈晓农;为人随和、诚挚。妻子小张贤惠、朴实。他们精心地照料着陈伯达。
陈伯达的卧室大约10多平方米;整洁而简朴。一张三尺半宽的单人床;硬板;铺着蓝白方格床单;一个硕大的鸭绒枕头。床边是一个床头柜;两个玻璃书橱;窗边放着一个五斗柜。地上铺着地毯。
我注意到两个小小的细节:寒天;抽水马桶的坐圈上;套上了一个用毛线编织成的套子。不言而喻;这是考虑到陈伯达上了年纪;格外怕冷;陈伯达的枕头;特别的大;又特别的软。显然;这是为了让老人〃安枕无忧〃。这两个小小的细节;反映出儿子和儿媳对于陈伯达的无微不至的照料。屋里的〃常客〃是他那七岁上小学二年级的孙子。小孙子给他带来了欢乐和安慰。
他的视力不错;听力也还可以。每天晚间的电视新闻节目;他是必看的。倘若电视台播京剧或者古装故事片;他喜欢看。一般现代剧目他不大看;但是他喜欢看根据名著改编的电视剧。那些年轻人谈恋爱之类的电视片;他不看。
他最大的兴趣是看书读报。他看《人民日报》;看《参考消息》;看《北京晚报》;很注意国内外的形势。也很仔细读那些与〃文革〃有关的文章。他的邻居很好。倘若陈家无人下楼取报;邻居就把报带上来;插在他家门把手上。
他不断地要他的儿子给他买书。陈伯达曾是〃万卷户〃。他的个人藏书;远远超过万册。他过去住四合院;家中用几个房间堆放藏书。陈伯达的大部分工资和稿费收入;用于买书。自1958年起;陈伯达自己提出不再领取稿费;以支援国家建设。从此;他就没有再领过稿费。陈伯达保外就医之后;每月领生活费100元。据笔者对吴法宪、李作鹏等情况的了解;他们当时与陈伯达一样;也是每月领生活费100元。陈伯达每月100元的生活费;其中1/3用于购书。这30多元购书费对于陈伯达来说;当然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除了自己购书外;他不得不托老朋友向有关部门借来一部分书。从1983年2月起;陈伯达的生活费增加到每月200元。这时;陈伯达购书的费用才稍稍宽裕一些。吴法宪、李作鹏等;当时的生活费;也增加到每月200元。陈伯达很想有关部门能够发还他的众多的藏书;但是;迟迟未能发还。在1981年11月16日;有关部门曾发还陈伯达一些被褥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陈伯达希望能够找到一些书;结果只找到几本袖珍本《毛泽东选集》和《毛泽东语录》!直至1995年;有关部门请示了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之后;这才发还陈伯达的藏书;这时陈伯达去世已经6年!即便是发还的藏书;也只找到一小部分;不过1270册而已!正因为这样;我发觉;在陈伯达的书橱里放着的书;很多是这几年出版的新书;即便《西游记》也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再版的新版本。
他的阅读兴趣广泛;偏重于读那些学术性强的著作。
陈晓农告诉笔者;父亲陈伯达在晚年喜欢文学名著;曾要他特地去买莎士比亚、托尔斯泰的作品。书如海。从书海中撷取的这些令他产生兴趣的书;反映了陈伯达晚年的精神世界。
他依旧秀才本色;读书看报是他最大的乐趣所在。他的思想机器还在不停地运转。
他在思索着。高楼清静;几乎没有什么杂音———只是偶尔听见住在这幢楼里的一位著名女歌唱家练唱时飘来的甜美的歌声。
他不断把自己的思绪凝成文字。所幸他的手不抖不颤;仍能握管著文。虽然正在服刑期间的他;无法发表他的文稿;他却还是在那里写作。
他的文稿;有些被人送上去;受到中央有关部门的重视;排印出来;在一定的范围内分发。这些印出来的文章;除了标明作者陈伯达的名字外;没有注明什么单位印的;也没注明印数和分发范围。不过;印刷所用的是上好的道林纸;十六开;大字仿宋体排印;可以看出不是一般的机关所印;是在相当高的政治层次中分发。
我细阅了他的这些未曾公诸于世的文稿;开列若干文稿的题目和写作年月;以供读者了解他独处高楼时在思索些什么。
1981年1月;《试论一下日本的〃生产率运动〃》;
1982年3月;《美日两国垄断资本的角逐和两国的〃精神危机〃》;
1982年5月22日;《求知难》;
1982年6月22日;《认识的渐变和突变———从'坛经'看中国佛学中的顿渐两派》;
1982年8月4日;《〃黑格尔反对绝对……〃》(读书笔记);
1982年9月18日;《儒法两家〃其实却是兄弟〃(评四人帮杂记)》;
1982年12月22日;《事物一分为二(读书笔记三则)》;
1983年3月23日;《〃电子学革命〃的公开战秘密战》;
1983年;《〈石头记〉里的一段公案———关于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姻缘问题》;
1983年9月;《试说社会主义农业的若干问题》;
1983年12月初;《同痛苦转变进行搏斗———电子学革命问题杂缀》;
1984年6月26日;《评美国人的两本书———〈大趋势〉和〈第三次浪潮〉》;……
他也写了一些历史事件的回忆。
他一般先写草稿。从他的草稿上可以看出勾勾划划;删删改改;画满各种修改记号。改定之后;他再整整齐齐抄写一遍。保持着以往的写作习惯。
他用蓝色圆珠笔;写在北京市场上供应的那种绿格400字稿纸上。文末签署的日期;一般指完成之日;并不意味着是这一天写的。有的文章几千字;也有不少文章上万字。他写的字迹清楚;容易辨认;简体汉字中掺杂着许多繁体汉字。
陈伯达的这些新作;似乎缺乏他40年代作品的那股灵气;那种犀利的文锋;过多地引述经典著作;但是作为80老翁;思路还是颇为流畅的;观点颇有见地。以上披露的他的手稿;都是在他从最高法庭的被告席上退下之后写的。他的思想没有停留在不断的自我谴责或者颓废郁闷之中。他把目光从高楼投向远处。正因为这样;他连美国新著《大趋势》、《第三次浪潮》都加以研讨;加以评论。
陈伯达的近作;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从他众多的手稿中选出两篇比较短小的;一篇是《求知难》;一篇是《〈石头记〉里的一段公案———关于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姻缘问题)》。
第八章周扬关心陈伯达
令人惊讶的是;陈伯达晚年所写的《求知难》;居然在1982年第10期的《读书》杂志上公开发表。
尽管署笔名〃纪训〃而未署陈伯达;这在当时也是一个奇迹!须知;《读书》杂志是三联书店出版的一本高品位的知识界杂志;在知识分子中享有颇高的声誉。笔者的文友、剧作家、作家沙叶新;曾对《读书》杂志有一句幽默而精辟的评价:〃书可以不读;《读书》不可不读。〃
须知;当时作为〃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16名主犯之一的陈伯达;尚在服刑期间。他被剥夺政治权利;怎么可能公开发表文章呢?
其实;这连陈伯达本人也根本没有想到!
既然《求知难》并不是陈伯达本人向《读书》杂志投稿;《读书》杂志怎么会发表他的文章呢?
在《陈伯达传》初版中;没有涉及幕后深层次的这一问题……
事情要从1982年4月22日说起。那天;有两位陈伯达的老朋友经过公安部门的批准;前去看望陈伯达。在这两位老朋友中;有一位跟周扬很熟悉。这位老朋友前些日子去看过周扬;跟周扬说起陈伯达。周扬说;如果可能;希望一晤陈伯达。周扬本人当时不便直接找陈伯达;就请这位朋友传达这一意思……
周扬;本名周起应;湖南益阳人氏;比陈伯达小四岁。解放前;周扬在上海从事文学界党的地下工作;而陈伯达则在北平做党的地下工作。不过;当周扬与鲁迅之间为〃国防文学〃与〃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两个口号之争的时候;陈伯达曾发表文章;主张〃休战〃。他们曾于1937年春在上海相识;又先后来到延安;在延安有过交往。
解放后;周扬一直是中国文学界的领导人;担任过文化部副部长、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而陈伯达虽然不算是他的〃顶头上司〃;职务却总是高于周扬。他们曾一度都住在北京中南海;而且是邻居。不过;他们各自忙于各自的工作;彼此来往并不多。
其中;他们在工作上的一次交往;是在〃四清〃运动的时候。那时;毛泽东已经对周扬领导下的文艺工作很不满意;所以毛泽东在跟陈伯达的一次谈话中;谈到周扬;希望周扬能够〃下去〃———也就是下乡。由于毛泽东是跟陈伯达谈的;所以陈伯达也就对周扬下乡一事给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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