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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私密生活全记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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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犬部的人从不吃犬,已经约定俗成,也不穿狗皮,甚至把犬当作图腾而加以崇拜。
  使犬部的人,其主要经济生活是狩猎和捕鱼,很少有人去耕种粮食。狩猎中,除捕捉野猪、驼鹿、猞猁狲等外,也猎捕水獭。
  黑龙江鱼产很丰富,其中有鲑鱼、鲟鱼、鲶鱼、鲤鱼、鳇鱼、狗鱼和大马哈鱼等,这都为使犬部民提供了丰富的生活资源。
  捕鱼时,他们既用鱼叉,也用鱼网。使犬部鱼的用处很多,鱼肉用作食物,鱼骨制作器物,鱼油可以点灯,鱼皮能缝制衣服。使犬人用各色的鱼皮,经过细致的鞣制,使之变软,然后缝制成色彩鲜艳的鱼皮衣。
  又因为他们以鱼皮为衣,所以使犬部又叫“鱼皮部”。
  使犬部的治所在额登喀喇路的寨城中,其部长名叫博沙也胡,五十岁左右,妻子佟尼喇,只生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大女儿兀娅嫁给了赫哲喀喇路长。
  博沙也胡最欢喜捕鱼,整日呆在鱼船上,使犬部民们常以“鱼鹰子”称呼他。
  不过,他有一员很好的带兵将领,名叫拉古殷,部里的事多由他办理。
  有时候,博沙也胡兴致来了,也要问问部里的事情,尤其是部民当中鸣冤叫屈、打官司告状的事,他常以“断案果断”自诩。
  其实,他断案往往是不问青红皂白,瞎糊弄的一断了事。
  谁敢不服他的裁决,轻者跟你吹胡子,瞪眼睛,惹急了,他腰间的刀就顺手抽了出来。
  一天博沙也胡正在收拾鱼具,准备下河去捕鱼,忽见他的爱将拉古殷匆匆走了进来报告:“建州努尔哈赤派他的军师柘祜天等,带领三千人马来攻打我们了!”
  博沙也胡听后很惊讶,看着拉古殷说道:“自古兵家有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什么?不好就放狗咬他,再不行,咱就退往海上去!”
  拉古殷听了,提醒道:“这一次不像你讲得那么容易了,努尔哈赤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那海西女真都被他灭亡了,不早做打算,到那时想退也无路!”
  博沙也胡两手一摊,急问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先把莫太利、尤音斯找来,一起商量如何应付。”
  “也好!”
  他立刻派人去通知这两个部下,也是他的女婿,快来议事,又转脸对拉古殷道:“你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呀?”
  拉古殷看着这位部长,苦笑着道:“你一心扑在捕鱼上,我还讲什么呢!”
  博沙也胡忽然想到了兵马需要操练一下,但是自己又不谙此道,只得笑道:“你去把兵马训练一下吧!免得打起仗来,分不清敌我。”
  说完,就拿起鱼具扬长而去,剩下了拉古殷一个人在屋里发呆。
  第二天,奇雅喀喇路的莫太利、赫哲喀喇路的尤音斯都到了,拉古殷去把博沙也胡喊来,会议开始了。博沙也胡看看大家,向拉古殷问道:“那事他俩都知道了吧?”
  他见拉古殷点了点头,便清了清嗓子,道:“听说努尔哈赤派三员大将、三千人马来攻打我使犬部,来势汹汹呀!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兵马,但是你们三人手中的铁棍也不是吃素的。”
  非常巧合的是:莫太利、尤音斯和拉古殷三人使用的兵器全是铁棍,而且重量都在一百四十斤以上。莫太利的棍中加鞭,尤音斯的棍里夹刀,拉古殷的回马棍,都是极为厉害的招数。
  后来,他们又围绕与建州对抗的话题,谈了好长时间,才散会,莫太利与尤音斯回寨去了。
  再说柘祜天等领着兵马,往使犬部进发。
  从建州到使犬部约有八、九百里路,不仅距离遥远,道路也十分难走,好在他们全是骑兵,不消十余天光景,便进入使犬部境内了。根据探马的回报,他们已经“知彼”了,准备第二天出战。
  次日,枯祜天、费英东、扬古利领着兵马到寨前挑战,不一会儿,见寨门一开,一匹马冲了出来。
  只见马上一员将领穿着黑色盔甲,手里又握着一根又粗又黑的铁棍,真是一个黑金钢!
  更有意思的是:这将领身后未带一兵一卒,却领着一群狗,紧紧地随在马后。
  柘祜天小声告诉他们要小心那群狗。
  扬古利却不信邪,未经军师同意,便催马上前,举起大刀,往他头上砍去。
  莫太利毫不在意,只是把马轻轻一带,闪了过去,就躲过了这一刀。
  那莫太利乘机把大铁棍举起来,只听“呼”地一声,那铁棍从上到下,兜头盖顶,对扬古利的头顶砸将下来。
  一贯冒失的他,在战场上还是清醒的,一见莫太利的铁棍来得又急又有力,他不敢怠慢,急忙勒转马头,想躲过去。
  可是,那铁棍来得太快了,竟把扬古利的战马尾巴砸去了大半截!顿时,那战马疼得头一昂,高声嘶叫一声,连续掀了几个蹶子,扬古利防不胜防,终于被掀了下来。
  那莫太利却不上前活捉摔在地上的扬古利,只是坐在马上“哈哈哈”地大笑不止。
  他身后的那群狗却蜂拥上前,要去撕咬扬古利,并且狂叫不止。在后面略阵的柘祜天、费英东早已看到扬古利不是莫太利的对手,一见铁棍砸在马尾巴上,柘祜天早已领着一千兵马冲过来了。
  那群狗固然凶猛无比,但是见到那么多手执明晃晃大刀的建州兵马,也不得不有些害怕。
  柘祜天一马冲到莫太利的马前,扬古利这才惊魂甫定,急急忙忙从本部兵马中穿过,跑回阵去。
  莫太利见到柘祜天出阵,笑道:“刚才那一位太年轻,不经打;你的年纪又太大了,也不经打,还是让努尔哈赤来吧!”
  柘祜天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喝道:“你也太猖狂了!这样吧,你能经受住我这三锤,就算你赢了!怎么样?”
  莫太利一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于是马上问道:“你说什么?再讲一遍!”
  柘祜天平静地对他说道:“你不是看不起我这老头么?你能受得了我这三锤,我就服你,算你赢了,我就立刻退兵回建州,怎么样?”
  莫太利这回听清楚了,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子,心里说:“他说的该不是疯话吧?”
  柘祜天见他发愣,又问道:“不敢应承了?害怕了?”
  莫太利立刻说道:“来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说话得算数哟!”
  柘祜天沉稳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只见他两手紧握双锤,猛吸一口气,胸脯一挺,转眼之间,自下而上,气贯丹田,全身关节“啪啪”作响,特别是两臂的肌肉顿时膨胀起来……
  柘祜天大喊一声:“应招!”
  忽见他右臂一闪,一锤砸去,只听“dang”的一声,这一锤正砸在莫太利的铁棍上。
  虽然他承受了这一锤,但是心中已有些胆怯了,知道这老人身上有一股逼人的神力。
  莫太利正在想着如何应付第二锤时,不料老人大声喝道:“再给我应——招!”
  他急忙翻身下马,但已来不及了,只听得“peng——叭”的一声,连人带马被砸中了。
  就这工夫,那群狗一见主人身死,猛地扑将过来,有几条竟然跳到柘祜天的马上,去撕咬他!
  费英东急忙领着兵马,前来击杀那群狗,经过一阵砍杀,才好不容易把它们一只只杀死。
  可是,柘祜天却被狗咬得体无完肤,颈脖上的伤势更重,两手鲜血淋漓,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费英东派士兵把柘祜天抬回大营,与扬古利领着兵马杀进寨子里去。
  奇雅喀喇路的寨子里只有二、三百名士兵,见到莫太利已死,便都投降了。
  柘祜天伤势很重,他喘着气说道:
  “狗牙有毒,凡被狗咬之后,必须及时用解药,或是用火烧灼伤口,才能防止毒性侵入体内筋骨,如今,已经迟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还有两个寨子,攻打时,不要忘了用火把对付狗群。”
  费英东见他伤势沉重,想送他回建州,柘祜天坚决不答应,说道:“我已于大王面前立下誓言。”
  柘祜天说着,他的气力逐渐微弱,不久,便合上了双眼。
  费英东与扬古利二大将伤感了一会儿,就把他掩埋了。他们在柘祜天的坟前,竖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建州军师柘祜天之墓。”
  且说军师柘祜天死后,费英东与扬古利伤感了两天,然后又领着兵马,前往赫哲喀喇路。
  为了对付使犬部的狗群,费英东与扬古利指挥士兵收集了许多桦树皮,扎了许多火把,以备攻寨时急用。
  第二天,建州的兵马便来到赫哲喀喇路的寨子前面。费英东见寨子全用木材建成的围墙,便灵机一动,对扬古利说道:“天色尚早,让士兵抓紧休息,今夜我们就去偷袭寨子。”
  扬古利听了,不禁一愣,说道:“为什么?”
  费英东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拿起桦树皮做成的火把,笑道:“咱们用它来攻寨子吧!”
  当晚,约在三更天时分,费英东与扬古利各带一千五百兵马,从寨子的左右两侧,悄悄地接近了寨子。
  他们将引火之物堆放在寨墙下面,点着火之后,让兵士们齐声呐喊起来:“建州兵马杀进寨子了!”
  “快跑啊!建州的兵马来啦!”
  寨子里的士兵一见寨子起火,又听到震天的喊杀声,吓得四散奔逃。
  费英东与扬古利乘势杀进寨子,寨主尤音斯白天已听说莫太利被杀,奇雅喀喇路已被攻破,正在慌乱之中,愁得寝卧不安。
  这时刚刚睡着,忽听喊杀声起,忙走出屋子一看,寨墙已被烧着了,熊熊的火光中,他看见建州的兵马已杀进寨子,立即叹了口气:“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尤音斯慌忙喊醒妻子儿女,迅速骑上马,他手执大铁棍,杀开一条血路,向额登喀喇寨逃去。
  费英东正杀得兴起之时,忽听有人喊:“尤音斯逃跑了!”
  因为夜色沉沉,路径又不熟,费英东没有让扬古利去追赶,只是在寨子里收降士兵,认真清查府库,打扫战场。
  天明后,二人才听士兵们来报告:“狗圈里关着好几百只青毛犬,尤音斯还未来得及放它们出来,就吓得逃走了。”
  费英东与扬古利听了,一起大笑起来。
  扬古利向费英东把大拇指一翘,说道:“这偷袭的计策真高,真绝!”
  二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土兵也开心地笑起来。
  这时候,探马进来报告道:
  “额登喀喇寨的人在忙着挖护寨壕沟,也有的上山伐木,准备挑船造筏,想从海上逃跑。”
  费英东听后,忙对那探马道:“再去继续探听消息,及时来报。”
  探马走后,费英东与扬古利立即命令兵马,快速行进,向额登喀喇寨星夜赶去。
  且说额登喀喇寨的守将拉古殷一直在关注着战局的形势发展变化,莫太利战死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派人上山采木排船,准备对抗不住时就从海上撤兵逃跑。
  过不多久,尤音斯连夜逃回额登喀喇寨后,拉古殷急忙派人挖护寨壕沟,以防止建州用火焚烧寨墙。
  但是部长博沙也胡仍然去河里捕鱼,对守寨之事不予过问,全交予拉古殷了。
  不久,建州的兵马真的来了,如洪水一般涌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工夫,额登喀喇寨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挖护寨壕沟的部民们,惊慌失措地逃进寨里去了,有的连工具也不要了,什么锹呀,锨呀,筐呀,丢得到处都是。
  且说费英东绕寨子转了一圈,发现东边离寨子最近的河是鄂伦河,他心里想:“他们若想从海上逃跑,必须先到鄂伦河上坐船,然后才能到达海上。”
  其实,从额登喀喇寨到鄂伦河,不过二、三里路,若能在这段路上挖上陷阱,埋伏人马,有意放他们一个出口,岂不可以一网打尽?
  大将费英东计划已定,便要扬古利带部分人马去挖陷阱,自己吩咐士兵抓紧准备引火干柴。
  这时候,寨子东门外吵吵嚷嚷,一片混乱,费英东忙去看看,原来他们抓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自称是使犬部的部长。
  这老头的确是博沙也胡部长,他表示愿意归顺建州并回寨子劝拉古殷归顺。
  费英东想了想,觉得留下他也没有用途,不如放他回寨子里去,再作计较吧!
  于是,他让士兵们不要拦阻,放这位部长进寨子去了。
  直到天黑下来了,寨子里也没有要求投降的消息传出来,费英东与扬古利研究后,准备夜里攻打寨子。
  当晚一更时分,费英东命令南门、北门、西门同时点火焚烧寨子,只留东门空着。
  且说博沙也胡回到寨子里,见到拉古殷说:“建州的大将费英东待人十分和气,依我看咱们还是归顺建州吧!”
  拉古殷立即说道:“投降总不是光荣的事,咱若能跑到海上去暂时避一下风头、等建州撤兵了,咱再回来,岂不更好?”
  二人正在议论着,尤音斯推门进来说道:“你们还在说闲话,建州的兵马已经攻寨了,快出去看看,大火已经烧起来了。”
  博沙也胡随着拉古殷走到门口一看,果见寨子周围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人喊马叫之声震耳欲聋。
  忽然侍卫来报告:“寨子的南门、北门和西门都被烧着了,有建州兵马在攻打,只有东门没有打起来。”
  拉古殷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留下东门不打呢?”
  尤音斯接着说道:“是他们兵力不够,还是有意张开的口袋?”
  博沙也胡把手一挥,说道:“你们早就要到海上去避一避了,由东门出去路最方便,离鄂伦河也近。”
  “要是从东出去,会不会中了他们的埋伏?”拉古殷说着,两眼看着东门方向,思索着。
  尤音斯说道:“这可能用的是诸葛孔明的《空城计》,他们估计我们不敢从那里走,才故意……”
  拉古殷也附和着说道:“对!也许就是那样,兵书上不是有‘虚虚实实’这一条么?东门那里未必就有埋伏,咱们就从那儿走吧!”
  此时,博沙也胡对他们说:“我是不走的,你们可以向部民说一声,不愿意走的,就随我留在寨子里吧!”
  之后,拉古殷、尤音斯就忙着出去招集人准备出逃,谁知部民们听说部长不走,绝大多数也就愿意留下来了。
  等到拉古殷、尤音斯等走后,博沙也胡急忙领着那些部民,去找建州大将费英东主动要求归顺建州。
  费英东表示欢迎,并对他道:“你骑上快马,通知寨里的士兵立即放下兵器,在原地等待我们去收降。”
  博沙也胡走后,费英东便向东门走去。
  再说拉古殷与尤音斯只带着百十人从东门逃出来,那些部民都不愿意离家出逃。
  拉古殷、尤音斯等出了东门,见到无人拦阻,心里高兴,便放开胆子向鄂伦河奔去。
  谁知正走着,忽听“扑通、扑通”,一个个踩到了陷阱上的枯枝树叶,跌下去了。
  拉古殷与尤音斯走在前面,二人首先跌入陷阱,后面的士兵慌忙后退,被扬古利拦住,他把大刀一挥,喝道:“立即投降,免你们一死,不然,我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于是百十名士兵与部民一齐跪下,全都投降了。扬古利这才领着他的兵马,来到陷阱边上。
  这陷阱都在河岸上挖的,离河太近,挖好后已过了一夜一天了,未想到里面已经浸了大半池子河水了。
  此时已是十月天气,在关外的辽东早已是冰天雪地了。
  当他们来到陷阱边上,见到里面无声无息,扬古利特别感到惊讶:“难道陷阱里没有人?怎么一点声音没有?”
  大家仔细一看,啊!里面的人与冰融在一起,早成了冰棍,冻死了!
  扬古利双手一拍,大声说道:“这才叫做自己‘找死’呢!”
  后来博沙也胡知道拉古殷、尤音斯冻死在陷阱里,先难过了一回,然后说道:“这叫作‘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说完之后,他从身后拉过三个年轻人来,要他们向建州大将费英东、扬古利施礼,说道:“这三个年轻人是莫太利、尤音斯、拉古殷的儿子,他们的父亲一步走错,落得战败身亡,是咎由自取,我想推荐他们承继其父生前的路长职位,不知能否答应?”
  费英东看看三位小伙子,然后说道:“只要真心归顺建州,服从努尔哈赤大王的指挥,为人忠厚老实,能处处为部民着想,又有老部长的推荐,我们可以代表努尔哈赤大王任命他们承继路长职位。希望你们从父亲身上吸取教训,一心一意归顺建州,帮助本路部民过好日子。”
  三位年轻路长接受了任命,于次日各自上任去了。
  老部长博沙也胡将寨里所剩士兵六百人及盔甲三百余副、战马约八百余匹,全部交予费英东。
  建州兵马在使犬部休整三天后,移兵使鹿部,开始了征服使鹿部的战争。
  使鹿部的居住范围,在使犬部的北边和东部地区,混同江下游以东滨海,包括库页岛的全部。使鹿部主要有费雅喀路、奇勒尔路和吉烈迷路等。费雅喀路在额登喀喇路的东北、混同江以东的地区。奇勒尔路在黑龙江口一带。吉烈迷路在混同江与黑龙江之间部分地区。
  在使鹿部地区,森林茂密,鱼产丰富,盛产鲱鱼、鳕鱼、鲑鱼、鲈鱼和海蟹等。
  这里气候寒冷,冬季较长,多雨雾,部民多以“养鹿为家畜”,所以称为使鹿部。
  使鹿部长名叫哈尔可洛夫,为人忠厚憨直,生活上非常刻苦、节约。他身为部长虽然很富有,但是,他的花费比使鹿部里最贫穷的人还要少。他每天吃的多是粗面大馍与糙食,一件鹿皮褂子穿了十几年,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已经三十多年没有买过新鞋。
  每次,当他的鹿皮鞋子烂了时,就立刻去找修鞋匠,对他道:“请在旧皮子上钉一块新皮子,那旧皮子不要剪了,它还有用途。”
  这样下去,一次又一次地在旧皮子上面再加上一块皮子,哈尔可洛夫的鞋子,便成为全使鹿部最厚、最重、最大的一双鞋子。
  由于部长节俭之风的影响,全使鹿部的人从不愿浪费财物,一律讨厌奢靡之人。
  一天,哈尔可洛夫正在给鹿群清扫蚊虫,忽有探马走来向他报告:“建州努尔哈赤派兵马已经征服了使犬部,大兵正往使鹿部开来一事。
  哈尔可洛夫听了心里一惊,不由得嘴里“啊”了一声,便派探马继续探听建州兵马的消息。探马走后,他无心再侍弄鹿群了。
  这使鹿部早在大明王朝永乐十年(1412年),明廷就在这里设立了囊哈儿卫。同年,明成祖朱棣又派遣亦失哈等到使犬部里观察,任命了新的部长等。从此,每年使鹿部都向明廷贡献貂皮、鹿皮、鹿茸、人参、威鱼等土特产。
  如今,建州的努尔哈赤逐渐强大起来,哈尔可洛夫早已听说他统一了建州八部,灭亡了海西四部,又征服了东海女真,邻部使犬部刚被征服,现在又来攻打我使鹿部,怎么办?
  此时,他内心很不平静,便走向部长府的后院,抬头一看,见到女儿正逗着两个弟弟在捉迷藏玩哩!一见他们天真烂熳、活泼可爱的样子,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令人害怕的战争场景……
  他一动不动地愣怔在那里,想着那些可爱的孩子,他下定了“降”的决心。
  次日上午,费英东刚刚起床,便有士卒进帐报告:“使鹿部长哈尔可洛夫,带着他的几位路长,还有一些礼品,都在营前哩!”
  费英东立刻拉住安费扬古、扬古利说道:“人家敬我们一尺,我们也得敬人家一丈哩!走,到营门外去欢迎吧!”
  三人遂一起走出营帐,见到哈尔可洛夫等,各自施礼相见,大家鱼贯进入营帐坐定。
  哈尔可洛夫首先向大家说道:“我们略备一点薄礼,十分虔诚地敬献给努尔哈赤大王派来的使者,以表我们使鹿部广大部民的一点心意吧!”
  说罢,他恭恭敬敬地将一份礼单呈送到费英东的手里。
  安费扬古、扬古利等都走过来,看那礼单上写得密密麻麻,诸如貂皮、鹿皮、鹿茸、人参、东珠、咸鱼等,名目繁多,数量不少。
  那天中午,建州兵营里大摆酒宴,使犬部的哈尔可洛夫与他的三个路长一起参加,热烈异常。
  至此,黑龙江女真已完全统一。
  努尔哈赤运用“征抗并用,以抗为主”的策略,迅速完成对辽东大地上的各部女真的统一战争,实在是非凡的举措。
  第七章
  努尔哈赤的两鬓已经斑白了,但他丝毫没有停止自己征服女性的脚步,新娶的福晋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靓丽……当然他更无法停止自己征服天下的脚步,在抚征联合的策略下,漠南与蒙古五部尽揽手中。此举不但让他拥有了无数金银粮草,更重要的是洞开了大明朝的东北屏障……大明朝宛如一位被剥去了衣衫的少女,映入了努尔哈赤饥渴的眼帘……
  明朝初年,元朝统治者被赶出北京,返回蒙古草原,并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当时,北元势力仍有“引弓之士,不下百万”,因此他们企望重新入主中原,图谋恢复元朝的统治。
  明朝皇帝朱元璋为了解除蒙古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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