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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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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有教养的女士,” 绅说,捋着他的胡子,“而且天性害羞。但是在我和苏 的教导下,她会学会一切的。你说是么?” 
他压着凳子边,用手指在裙边轻轻划过,然后把手伸到下面,触摸丝绸层。他的动作是如此优雅;随着手的继续往上,他的脸红了,丝绸发出沙沙声,衬裙弹了一下,椅子颤抖着,与地面摩擦发出咯吱的响声。然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到时候了,小贱人,”他轻轻地说。抽出手拿起一条丝袜,递给我,打着呵欠说。“我们假设现在到睡觉时间了。”   
约翰继续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们,晃着他的腿。戴蒂揉着眼,她的头发半卷着,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焦味。   
这次我从腰上衬衣的带子开始,然后解开束胸衣。   
“小姐,您能抬抬脚么?我好帮您把这个脱下来。”   
“你能放平气息呢,小姐?这样会容易得多。”   
他就让我这样练习了一个小时甚至更多,然后拿起一块铁片,烤热,   
“对他吐口口水好么,戴蒂?”他把铁片递到她面前,说到。戴蒂照做了。口水落在铁片上发出咝咝声,他掏出一支香烟,在铁片上点燃。在他吸这支烟的时候,莎克斯比太太—曾经,很久以前,在她都没有想过抚养婴儿的时候,在洗衣房干过熨烫的活儿—向我演示了如何折叠女士的亚麻衣物。这又耗掉了一个小时!   
这之后绅让我上楼,换上费尔为我搞来的衣裳。那是套土里土气的衣裳,灰色,和我头发的颜色有几分相似,凑巧厨房的墙壁也是灰色,所以当我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几乎无人能看见我。我真希望自己能穿件蓝色的长袍,或者是紫罗兰色的也行;但是绅说这衣裳对小偷或仆人很合适—也就是说对我这样一个要去布莱尔同时从事这两项工作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我们为这个幽默大笑起来;然后,我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以适应我的新裙子(它有点儿紧),戴蒂正好也可以同时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裁剪过于宽大需要再缝缝的。绅让我站着试着行一个屈膝礼。这个可真的比想象中的要难。我以前的生活里可没有什么主人,所以我也从未对着任何人行什么屈膝礼。现在绅让我不停的重复这个上上下下的动作,直到我感觉到体力不支。他说,女仆行屈膝礼应该像风刮过一样自然。他还说一旦我学会了,就再也不会忘掉了—他是对的,至少,直到现在,我依然可以行一个很得体的屈膝礼当然,前提是如果我愿意的话。   
好了,学完屈膝礼之后,他让我努力记住那个编造的关于我身世的故事。然后呢,为了测试我,他让我站在他的面前,像一个接受审问的女孩一样,重复我的故事。   
“现在,你叫什么名字。”他说   
“不是苏珊么?”   
“什么,苏珊?”   
“难道不是苏珊。契德么?”   
“你应该说苏珊。契德,先生‘。 你必须牢记在心,在布莱尔, 我不再是绅,我是理查德。瑞弗。你要称呼我为先生;你也要称李先生为先生;至于那位女士,你要称呼她为小姐,或者是李小姐或者莫德小姐。我们都会叫你苏珊。”他皱了皱眉。“但是不是苏珊。契德。因为这样如果一旦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可能会找到兰特街。我们必须为你想另一个名字…”   
“瓦伦丁(情人)”我立刻说到。你要理解我为什么喜欢这个名字,我才17岁,少女怀春的年纪。绅听到后,厥了厥嘴。   
“很好,”他说,“很好的一个舞台名字。”   
“我认识有叫这个名字的女孩!”我说   
“没错;” 戴蒂说。“弗洛伊。瓦伦丁,还有她的两个姐妹。上帝啊,我真的很讨厌她们。你不要和她们叫一样的名字吧,苏。”   
我咬着自己的手指。“也许不吧”   
“当然不能,”绅说。“一个奇特的名字也许会毁了我们。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买卖。我们需要一个能够把你隐藏起来,一个不会让任何人注意到的名字。我们需要一个名字”—他考虑了一会—“一个无法追溯的名字,但是我们却可以很容易的记住…布朗?和你的衣裳很相配哈。或者是对了,就这个,为什么不能?我们就用 史密斯(smith—工匠),苏珊。 史密斯。”他笑了。“你的确将成为一种工匠。我的意思是,像这样的。”   
他垂下手,翻转过来,弯曲中指,这个手势象征着—指匠—波柔小偷们通用的密码,我们再次大笑起来。   
最后他咳了几声,揉了揉眼。“多有趣啊,现在,我们到哪了?哦,对。再一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照说了,并在结尾处加上了先生。   
“非常好。你家住哪里啊?”   
“我家在伦敦,先生,”我说。“我妈去世了,我和我年老的姨妈一起住;她在您小的时候是您的护士,先生。”   
他点点头。“细节非常好。但是呢,语气就不是那么好了。我知道你能做的比那个更好。你要记住你不是在当街卖紫罗兰,来,再说一遍试试。”   
我沉着脸,但是还是更加小心的复述了一遍。   
“在您小时候这位女士曾经做过您的护士,先生。”   
“好些了,好些了。在这以前你是干什么的?”   
“在梅菲尔 为一位善良的女士做女仆,她将要远嫁到印度,有一个印度女孩会和她一起,所以我就失去了这个职位。”   
“上帝,你真可怜,苏。”   
“我也这样认为,先生。”   
“对于李小姐让你来到布莱尔,你是否心怀感激?”   
“先生,我简直是感激涕零啊。”   
“你又在卖紫罗兰了吧!”他直摇手。“没关系,这样也成。但是你是否可以不要这样盯着对方看?比说说,你可以看着我的鞋。很好。现在,告诉我,这很重要,作为女仆你的职责是什么?”   
“我必须在早上叫醒她,”我说,“然后把她昨晚的茶水倒掉。我还要伺候她洗漱,为她穿衣,梳头。我要把她的珠宝摆放整齐,而且不能偷窃。当她想散步的时候我要陪着她,当她想坐着的时候我也要坐在她的身边。她感到热的时候,我要帮她摇扇,她冷的时候为她披上外套,她头痛的时候为她喷洒科隆香水,她困倦的时候为她递上嗅盐。我还是她绘画课上的陪读,而当她脸红的时候我要装作没有看见。”   
“太棒了!你形容一下自己的性格吧?”   
“像白昼一般的诚实”   
“你的目标是什么,那个除了我们无人知晓的目标?”   
“让她爱上你,让她为了你离开她的舅舅。然后她会让你发财,最后我也会因你而发财。”   
我拽着自己的裙边对他行了一个屈膝礼,我的眼光从始至终都在他的靴子上。   
戴蒂为我的出色表现鼓掌。莎克斯比太太搓着手说,   
“三千英镑阿,苏,我的天!戴蒂,帮我抱个婴儿过来,我要找个东西捏捏。”   
绅走到一旁,点燃一支香烟。“不坏,”他说。“一点也不坏。再改进一点点细节就可以了。晚点,找个时间我们再练一次。”   
“晚点?”我说。“噢,绅,你对我的训练还没有结束么?如果我充当李小姐的女仆只是为了让她喜欢你,我有什么必要做的这么完美无缺?”   
“她也许不会在意,”他说。“就算我们让小丑查理穿上围裙送去给她,她也许也不会在意。但是你要愚弄的不仅仅只有她。还有位老人家,她的舅舅,在他身边,还有他的仆人,佣人,管家等等。”   
“仆人,佣人,管家?”这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   
“当然,”他说。“难道你认为一个大房子就只靠它自己运作么?首先,是主管,威先生。   
“威先生!”约翰抽了抽鼻子说。“他们是不是喊他米奇?”   
“没,”绅回答。然后转向我,再次强调道“威先生,但我想他不会给你找太多麻烦。麻烦的是女管家斯泰尔斯太太,对她你要当心着点。然后是威先生的儿子查尔斯,我想除此之外还有一两个在厨房里帮忙的女孩子,一两个伺候用餐的女佣,以及马夫,马童和园丁—但是她们中的大部分你都不会见到,所以不用为他们费心思。”   
我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说,“你以前从未提过他们。萨克斯比太太,你听过他提到他们么?他有说过,大概有一百个佣人,需要我这个女仆去应付么?”   
萨克斯比太太抱着个婴儿,像面团一样的摇晃它。“公平点,绅,”她说,目光并未转移。“你昨晚的确隐瞒了有关这些佣人的事情”   
他耸耸肩,说“只是细枝末节而已。”   
细枝末节?他就是这样的人。只告诉你事情的一半,却让你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全部。但是现在改变主意已经太晚了。第二天绅让我更加努力的练习,第三天,他收到了李小姐的回信。   
他是从城里的邮局里拿到这封信的。每次我们收到信件,都会让我们的邻居感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信带了回来,在我们的注视中拆开;我们静静的坐着,等待着他念出信的内容—埃比斯先生在桌面上敲着自己的手指,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这也让我感到更加的紧张。   
信很短。李小姐首先说很高兴收到瑞弗先生的信;而且夸奖他是如此体贴,对他过去的护士是如此的好。她非常肯定,她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如此体贴善良!她的舅舅病了,帮手也走了。整个房子好像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安静而且沉闷;这也许是因为天气变化的关系吧。至于她的女仆念到这里,绅把信斜了过来,以更好的对着光—至于她的女仆,可怜的阿格里斯:她非常高兴地告诉他阿格里斯看起来似乎不会死掉—   
我们听到这里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萨克斯比太太闭起了眼睛,我注意到埃比斯先生瞥了一眼他的火盆,似乎在计算过去两天里错过的生意。但是,接着绅笑了。女仆不会死;但是她的健康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情绪非常低落,他们会把她送回括克老家。   
“上帝保佑!”埃比斯先生说,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绅继续往下念。   
“我很高兴能见到你提到的那个女孩,”李小姐写道。“如果你能够立刻将她送来就再好不过了。我会感激每一个惦记着我的人。不需要感谢我。只要她是个积极的好女孩,我相信我会喜欢她的。她将成为我最亲近的人,瑞弗先生,因为她是为了我从伦敦来到这里,由于你的关系。”   
他再次笑了,将那封信举到嘴边,在唇上来回摩擦着。他的假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一切就和这个聪明的魔鬼计划中的一样。   
那一晚—我在兰特街的最后一晚,也是绅开始窃夺李小姐的财富的第一晚—那一晚,埃比斯先生出去为晚餐买了一大块烧烤,将铁扔在火里,准备用作调酒,庆祝这一切。   
晚餐是个猪头,佐料从耳朵处填入—这是我的最爱,也是专门为我做的。埃比斯先生把切肉刀拿到后门处,撩起袖子,弯下腰开始磨。他用一只手撑着门边梃,我看着他做这一切,全身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还是个孩子开始,每一个圣诞节他都会让我站在门梃边,把刀放在我的头顶上,看我又长了多少,并且用刀在门梃上留下记号。现在他在石头上反复拉动着刀锋,直到锋利无比;然后他把刀递给莎克斯比太太切肉。在这个屋子里,切肉永远是莎克斯比太太的工作。埃比斯先生和绅分了耳朵;猪嘴分给了约翰和戴蒂;最好的部分,猪脸,给了我和她自己。我说过,都是因为我,大家才能吃到如此美味。可是,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门梃上的记号,也许是因为想到了莎克斯比太太煮的汤,此时我并不想这里吃这个带着骨头的烤猪头;也许是因为这个猪头本身—在我看来它似乎扮着鬼脸,甚至是它愤怒的眼神或者猪嘴上的毛—由于泪水凝结在其上而呈褐色—无论如何当我们一起坐在餐桌边的时候,我变得很沮丧。约翰和戴蒂很快就狼吞虎咽的消灭了他们的晚餐,开始吵吵闹闹,偶尔由于绅的奚落而大发雷霆,偶尔小怒。埃比斯先生和莎克斯比太太动作优雅地享用着他们的晚餐;我反复拨弄着自己盘子里的肉,毫无胃口。   
于是我分了一半给戴蒂。她又给了约翰。他像狗一样从下巴那里发出几声嚎叫。然后,当所有人都吃完了之后,埃比斯先生开始用鸡蛋,糖和朗姆酒调饭后饮料酒。他用这些装满七个杯子,从火盆里取出铁块,摇晃了一会直至他们冷却下来,然后把它们扔进杯子里。加热饮料酒就好比在杨桃布丁上对白兰地生火—每个人都乐于观看,并且听着液体发出咝咝声。约翰说,“能让我做一个么;埃比斯先生?”—整个晚餐时间,他的脸都是红红的,而且光亮得如同油画,就和画里面玩具店窗前男孩的脸一模一样。   
我们坐着,每个人都是有说有笑,说着那会多么的美好,当绅发财了,而我也带着我的三千磅回来了;只有我仍然保持着沉默,而且没有人发现这一点。最后,莎克斯比太太拍着她的肚子说‘   
“你不准备给大家来支曲子么,埃比斯先生,顺便也可以当作那些婴儿的催眠曲?”   
埃比斯先生的口哨可以发出鼓一般的声音,而且可以持续一个小时以上。他把他的杯子放到一边,捋了捋胡子,开始了那首“杰克小喇叭”。莎克斯比太太也跟着一起哼唱,直到她的眼神变得黯淡起来。她的丈夫曾经是一个水手,死于海难我的意思是,她失去了他。现在他长眠于百慕大三角。   
“太棒了,”她说,在歌曲结束之后。“但是下面来首欢快点的,看在天堂的份上!否则我又要多愁善感了。然后我们还可以看着年轻人跳舞呢。”   
这次埃比斯先生选择了一首快节奏的曲子,莎克斯比太太拍着巴掌和着,约翰和戴蒂站起身来,推开椅子。“能帮我拿着耳环么,莎克斯比太太?”戴蒂问。他们跳着波尔卡舞,直到壁炉台上的瓷器也跟着跳动起来,而他们的脚下扬起一英寸高的灰土。绅斜靠着坐着看着他们,吸着烟,嘴里喊着“嘿!”或者是“约翰,继续!”,他高喊着,大笑着,这也许是出于对即将来到的一场没有赌注的战斗的恐惧。他们要我加入,我说我不想。他们扬起的尘土让我打起了喷嚏,最后,由于我杯子里的铁块被加热的过头了,鸡蛋凝固了起来。莎克斯比太太为埃比斯先生的姐姐准备了一小盘肉和一杯水,我说我可以把它们带上楼。“好吧,宝贝,”她说,继续用手打着节拍。我拿着那盘子,杯子,以及一根蜡烛,走上楼。   
我总是认为,在冬天的晚上走出我们的厨房就好比走出天堂。即使这样,当我离开埃比斯先生姐姐的房间,并且看到有一两个婴儿被舞蹈声吵醒,我依然没有回去加入他们。我沿着过道走到我和莎克斯比太太共同的房间门口;然后我又沿着另一个楼梯,走到我出生的阁楼。   
这个屋子非常的寒冷。今晚可以说它已经凝结了,窗子是开着的,所以比平常更冷。地上是平板,散乱着一些被剥开的粗毛地毯。 墙秃秃的,除了盥洗盆边由于经常被水溅到而成的一些蓝色斑点。这个盥洗盆,现在有一件马甲和一件衬衫搭在上面,那是绅的,还有一两个衣领。他每次来这里总是睡在这个阁楼;虽然他其实可以和埃比斯先生在厨房里搭一张床;如果是我是他,我会这样干。地上躺着他的长筒皮靴,他已经为它们去了潮并且上了光。一个凳子上放在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硬币,一盒香烟,以及封蜡。硬币闪亮。蜡很脆,就像乳脂糖。   
床很硬,上面铺着着一条红色天鹅绒的窗帘,吊环已经被取下来了,充当着床单的角色:这窗帘是从一个失火的房子里得来的,似乎依然可以闻到焦味。我拿起它,搭在肩头,就好像一个斗篷。然后我吹熄蜡烛,站在窗前,颤抖着,看着远处的房顶和烟囱,也看着霍斯蒙哥监狱—绞死我母亲的地方。   
玻璃窗上粘着这一些霜花,我用手轻轻地触碰它们,让冰化成水。我依然能够听见埃比斯先生的口哨和戴蒂的舞步,但是在我面前,波柔的街道一片漆黑。仅仅只有一些从窗子里发出的微光,以及马车上的灯笼,驱赶着这阴暗;有个人在黑暗中疾走,就如同这阴暗一般,黑暗而急促。我想所有的偷儿应该都在这条街吧,还有偷儿的孩子们;然后其它的普通人,过着他们普通而又独一无二生活的女人和男人们,应该都在伦敦其它地方的某条街某个房子里。我还想起了在她那大房子中的李莫德,她并不知道我的名字三天前,我也不知道她的。她不知道,我正站在这儿,计划着如何算计她,而与此同时戴蒂和约翰正在我的厨房里跳着欢快的波尔多舞。   
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曾经认识个女孩也叫莫德,她的嘴唇只有一半。她曾经试图让大家相信她是在与人打架时失去了另外的一半;但是我知道,事实上,她生来就是那样,没有什么打架那回事。最后她死掉了不是因为打架,是因为吃了坏掉的肉。仅此而已,一口臭肉就要了她的命。   
但是,这个女孩的皮肤很黑。绅说过,另外一个莫德美丽漂亮。但是每当我想起她,脑海中只能浮现出一个高挑瘦弱,灰色皮肤的女孩,就像我曾经绑过胸衣的,厨房里的那把椅子一样。   
然后我听到厨房的门开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接着是莎克斯比太太的呼唤我的声音。我没有回答。我听见她到了下面的卧房寻找我;安静了片刻之后,她的脚步向阁楼靠近,然后她的烛光照亮了这间阁楼。爬楼让她稍稍有些气喘—仅仅一点而已,她还是相当敏捷的,也很结实。   
“你在这么,苏?”她轻轻地说。“一个人呆在黑暗里干啥呢?”   
她环顾四周,看到的是和我刚才看到的同样景象硬币,封蜡,绅的靴子和皮包。然后她走向我,把她干燥温暖的手放在我的脸颊上,我说—就好像被她咯吱了或者狠命捏了,我的声音就像在无法控制的笑或者哭—我说:“莎克斯比太太,如果我不去做会怎样呢?如果我做不来呢?如果我把事情搞砸了让您失望了呢?我们是不是还是应该让戴蒂去呢?”   
她微笑着摇头,说:“不要紧,不会的。”她把我领到床边,我们坐下,她撩起我的头发把放到她的大腿上,把我肩上的窗帘整了整,抚摸着我的头发。“不要紧,不会的。”   
“会很远么?”我看着她的脸说。 
“不太远,”她回答。   
“我在那儿的时候,你会想我么?”   
她撩起我耳边的一缕头发。   
“每分每秒,”她轻轻地说。“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担心呢?但是有绅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和一个坏蛋一起走的,”   
这的确是事实。但是我的心依然剧烈地跳动着。我再次想到了李莫德,坐在她的房间里叹息,等着我去解开她的束胸衣,在火炉前帮她拿着睡衣。就像戴蒂说的,可怜的女人。   
我咬了咬唇。“我应该这样做么,莎克斯比太太?这是不是太卑鄙了呢?”   
我紧紧地盯着她,她的目光逃避着我,朝向窗子点了点头。她说,“如果是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我知道她会怎么想虽然可恶,但是去令人自豪,胜利带来的自豪—就像你现在要做的一样。”   
她的话让我沉思了一会。这段时间里,我们只是沉默地坐着。然后我问了一个以前我从未问过的问题—一个,我这么多年生活在兰特街,生活在这些骗子和偷儿之间,从未听过任何人提及的问题。我说,用一种耳语的方式,   
“当你被绞死的时候,会疼么, 莎克斯比太太?”   
她一直在抚摸我头发的手,突然静止了,只一刻,然后又继续。她说。   
“我想你不会有任何感觉,除了知道绳子在你的脖子上。也许会有点痒,我想。”   
“痒?”   
“也许有些刺痛吧。”   
她的手继续抚摸我的头发。   
“但是当绞刑板放下的时候呢?”我说,“难道你不会感觉到疼么?”   
她挪了挪腿。“也许会有阵痛,会抽搐吧,在绞刑板放下的时候。”   
我想起了那些我看着被绞死的男人。他们的确抽搐了。他们像猴子一样抽搐,两脚乱踢,就像被杖打的猴子。   
“但是一切进行很快,”她继续说道,“我认为快到疼痛很快就消失了。当他们绞死一位女士—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那样打结么,苏,那是为了让一切结束得更快。”   
我再次抬头看着她。她已经把蜡烛放到了地板上,烛光从下方照耀着她的脸,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肿胀,而她的眼睛则显得衰老。我颤抖,她用手抚着我的肩,使劲地,这劲到一直透过天鹅绒。   
然后她偏过头去。“埃比斯先生的姐姐又开始发昏了,”她说,“喊妈妈呢。这十五年里,她总是喊妈妈,真可怜。我要过去看看了,苏。我必须说,用一种迅速干净的方法死去其实是最好的死法。”   
说完,她眨眨眼。   
似乎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有时我会想,她这样说是不是只是为了安慰我。   
但是我当时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抬起头吻了她,把她弄松动的头发重新捋平;然后厨房那里再次传来了砰的声音,舞步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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