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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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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世友,卫大雷,籍贯常山氏元,元光二年入伍,进车兵部。元光三年,张世友被提拔为伍长。元光四年,也就是今年,张士友擢升什长,卫大雷擢升伍长。你两人升迁的速度倒是不慢!”秦城坐在案几后,看着张士友两人道。
  “禀秦将军,这都是我二人一步一个脚印凭借自己实力爬上来的,有何不妥?要说升迁的速度,全营恐怕没人能及得上秦将军吧,秦将军又何必耻笑我二人。”张士友冷声道,完全没有要尊重秦城这个上级的意思。
  “上回大战匈奴,张士友斩首两人,卫大雷斩首一人,这战功似乎与你二人的职位有些不符。”秦城继续慢慢悠悠道。
  “战场情势变幻莫测,况且我车兵面对匈奴骑兵本就没有什么优势,只斩首一二人,小卒窃以为这也不是什么罪过,还望秦将军明察。”张士友接话道。
  “此番骑兵考校,你二人先是意图舞弊,后又大闹校场,与执法军士大打出手,更是出言不逊,用心不可谓不险恶。”秦城手撑着下巴,看着张士友缓缓道。
  “禀秦将军,我等也是割舍不下旧时部署,不想去做那骑兵跟之前的部署分开,至于后来失人,确实是无心之过,请秦将军恕罪。”张士友继续道。
  “张士友。”秦城笑着起身,走到张士友面前,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收起笑容,眼神骤然阴寒,直视张士友,冷冷道:“本将方才有问你问题么,有允许你答话么?”
  “这……小卒只是见秦将军对着我等说话,所以……”张士友被秦城的话噎了一下,眼看着秦城说变脸就变脸,心中也没了谱,眼神有些闪烁,低声道。
  秦城冷哼一声,捏住张世友下巴的手一下甩开,转身走回到案几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张士友,声音骤然提升到一个响亮的高度,大喝道:“张士友,你以为你很聪明,什么事都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什么事都想不露痕迹,但是本将告诉你,你这点小聪明,在本将这里,全无用处!本将何曾让你答话,你这么着急为自己辩解,可是心虚?”
  秦城这一大喝,气势雄厚,逼人心魄。
  张士友平白无故遭受了秦城一顿呵斥,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先前秦城和颜悦色说起那些话时,他还以为秦城给他机会辩解,便一一说了,谁料想这秦城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还是阳光明媚,这会儿便是冰天雪地,而后又是狂风暴雨,到了这会儿,张士友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秦城的套儿。
  这秦城摆明了就是要震慑自己,让自己有口不能言!
  张士友刚想辩解,秦城猛地一拍案几,只将那案几震得险些散架,对张士友怒目而视,又是一阵大喝,“张士友,前番你冲撞本将,殴打执法军士,蔑视军令,此番又对本将不敬,在本将面前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你在考校时敷衍塞责,意图舞弊,你还如此理直气壮,是谁给了你这个胆量,是谁给了你这个特权,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么,你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本将告诉你,你这是找死!”
  秦城一边大喝,一手指着刘山河的鼻子,显得很是激动,那样子就像是被捞了胡须的老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跃而出,将刘山河咬得粉碎!
  刘山河听得秦城这声如洪钟的一阵爆喝,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裂,再看秦城的架势,手已经按在长刀刀柄上,手背上青筋暴突,微微颤抖,似是一个不小心就要拔出长刀,来个血溅五步。刘山河再看自己,手臂被反绑在身后,这会儿正是跪着,想来秦城要是真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还真就要小命不保,想起秦城先前在校场上一脚就解决了自己,虽然有偷袭的嫌疑,但是毕竟那力道摆在那里,这会儿军帐中除了秦城便只有卫大雷,秦城真要是动了杀心,想找个人拦着都没有。不仅如此,秦城要是真就一刀将自己杀了,自己也不过是白死一次罢了,秦城一点儿责任都没有,谁让自己连番触犯军规了?想到这里,刘山河先前的嚣张气焰再也无法保持的住,眼看着秦城双目通红,呼吸急促,刘山河仿佛看见了下一刻秦城便要一跃而出,长刀竖斩,将自己辟为两截,当下大急,心里还如何坑得住,身体正欲动时,秦城又是猛地爆发出一阵大喝:
  “张士友,你罪不容诛,本将现在就要将你依法惩处,你可知罪?”
  秦城这话虽是问句,但那气势,活生生的便是已经准备好杀人了,要命的是,喝到最后,秦城按在刀柄上的左手,轰然一抬,只听得“噌!”的一声,眼前寒光一闪,再看时,长刀已经拔出半截!
  张士友这会儿再也把持不住,活生生被秦城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破了胆,一跃而起,也顾不得其他,大喊一声“救命”,就要向帐外逃去,恰在张士友一转身的时候,眼前骤然黑了一些,张士友正是惊疑之际,直觉胸口一痛,却是被一脚正踹中了胸口!
  此时张士友本已是惊弓之鸟,胸口疼痛事小,被吓到事大,忍不住怪叫一声,身体却是已经被那一脚踹向后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之时,张士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一沉,就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屁股处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是身体一震,方才昏到了关口还没昏过去的张士友,一下子被疼了回来,伸手捂住屁股,正要回头查看伤势,左脸又是一痛,接着便是脑袋一阵轰鸣,身体再次飞出去,栽倒在地上!
  到了这会儿,张士友已是浑身无力,脑袋痛的厉害,却是再也动弹不得,左眼给方才那一击给打得模糊了视线,勉强用右眼看向眼前时,却见一个白脸军士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正是柳木。
  话说柳木到了张士友的营房,到处搜了一通,本是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就要离开时,柳木灵机一动,在一处极为隐蔽处挖出了一个大洞,掏出一些物件,草草一翻,心中已然有谱,自知没有辜负秦城所托,柳木这便带人快步赶回骠骑校尉军帐。
  到了帐外,就听见帐内秦城一声大喝,接着便是长刀出鞘的声音,柳木不知帐内发生了何事,心下大惊,不及通报,便一把掀开帐幕,正眼一看,就见那张士友正转身向自己奔来,下一瞬就要撞到自己身上,柳木果断出脚,一脚踹在张士友胸口,将其踹飞,这还不算,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柳木在张士友落地之后,又是一脚踢在他左脸,直接将其踢的一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那张士友这会儿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柳木下手也是极为讲究分寸,这使得他的神志还能保持清醒。张士友右眼再看向秦城时,却见秦城哈哈一笑,走出案几,拍了拍柳木的肩膀,笑道:“柳郎真是好身手,不过你这下手也太重了些,我还要留着他审问呢!”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他这会儿昏不了!”柳木见秦城无恙,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心中一松,向旁边的卫大雷一努嘴,道:“再者说了,这不还有一个嘛!”
  秦城看向那卫大雷,这厮今日虽说也参与了校场风波和这军帐风波,但就是一句话没说过,这会儿看时,只见那卫大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缰绳,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匕首,秦城看向他时,眼前寒光一闪,便见匕首已经到了秦城眼前!
  第五十五章 所谓家信
  秦城看向卫大雷时,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便见匕首已经到了眼前!
  这卫大雷一直表现的很是沉静,在张士友大呼小叫与秦城步步相抗的情境下,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这会儿柳木本意是要秦城将其好好审问一番,却不料这一回头,就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情急之下,秦城上身向后一仰,匕首便在他眼前横斩而过,顺势一个后空翻,落地后不及等身体站稳,秦城借势猛然后退,总算拉开了跟卫大雷的距离。
  卫大雷一击失手,眼见秦城已经退出几步,哪里肯放过,当下身形急进,手中匕首便又狠狠刺向秦城!
  秦城方才疏于戒备,才让卫大雷占了便宜,这会儿已然退开了数步,又怎会再吃苦头。也不见他有何其他动作,单单是左手将长刀拔出来一截,眼看就要将其全身拔出。卫大雷知晓秦城的本事,心道要是秦城拔出了长刀,自己断然没有办法取胜,于是趁着秦城长刀还未完全出鞘,手中匕首便向秦城左臂刺去!
  秦城心中冷笑,身体一侧,将左臂与卫大雷的距离拉开,同时左腿闪电般踢出,正中了卫大雷右肋!
  卫大雷一时大意,被秦城踢中右肋,当下身体便后退几步,勉强稳住了身形,再要战时,只见眼前寒光一闪,秦城长刀便到了卫大雷胸前!
  卫大雷神色一紧,身形却是不退反进,匕首堪堪将秦城长刀格挡开,便要近了秦城的身。他自知要是两人距离稍稍远些,自己断然不能讨到半点儿便宜,唯有拉近二人的距离,方能发挥匕首近战的优势,到那时秦城的长刀便会施展不开!
  秦城与卫大雷交上了手,便知这卫大雷身手不凡,不是寻常人物,眼看卫大雷要想近身,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长刀收回,便从中线由下而上挑了出去!
  两人这边战斗正酣,柳木和闻声赶进来的军士却没有上前帮忙,柳木甚至呵退了进帐的军士,让他等退出军帐,免得被这卫大雷打伤,或者让他有了挟持人质的机会。柳木见秦城和卫大雷撕斗,便知这卫大雷身手恐怕不输于自己多少。
  只是那卫大雷似乎完全没有逃跑或者挟持人质的意图,只是一个劲儿的与秦城对攻,这让在一旁站着的柳木完全没了用武之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打消了上前帮忙的念头,秦城的实力如何,柳木心中再清楚不过,要不然当初柳木在都试时也不会连攻了秦城三招后便主动认输,他这会儿上前帮忙,倒是无形中让骠骑校尉的面子过不去了,这要是传出去堂堂骠骑校尉抓个闹事的军士还要旁人帮忙,他也不用混了。
  柳木一边看着秦城跟卫大雷撕斗,一边看着张士友,以防这厮这会儿又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来。
  秦城长刀在手,与卫大雷斗了没两招便一刀在他大腿上削下一块肉来,秦城这也是为了生擒这卫大雷,毕竟要是闹出了人命来对正在进行的骑兵考校甚至发展骑兵一事肯定没有好处。
  那卫大雷大腿挨了秦城狠狠一刀,却是哼都没有哼半声,只是眼睛更加通红了些,斗到这个份儿上,他自己也知道无法再将秦城怎么样,索性发了狠,竟然无视秦城斩向他胸前的一刀,匕首朝着秦城的脖颈便狠狠刺了下去!
  眼见秦城手中长刀就要斩进卫大雷胸膛,要真是如此,卫大雷吃了这一击,只要他足够很,手中匕首未必就不能刺进秦城的脖颈,这是典型的以命换命的打法!
  柳木见此情景,心中大骇,他万万没想到这卫大雷竟然这般狠,拼着自己的性命也要伤秦城,仿佛秦城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但是柳木这会儿想要帮忙,却是已经来不及,额头不由得又冒出一阵冷汗。
  千军一发之际,秦城身体向后一倒,收刀出腿,整个身体成了一个标准的丁字型!
  秦城这一脚力道不小,踢出去自然威力惊人,卫大雷吃了秦城这一脚,身体顿时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爬起,卫大雷正想有所动作,秦城的长刀已经横在了他脖子上!
  卫大雷抬头,与秦城四目相对,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狠意,那卫大雷眼中突然精光一闪,脖子一侧,竟然向秦城的长刀横去!
  他竟然想自杀!
  秦城似是早就料到卫大雷会有这般动作,在他脖子横向长刀的时候,长刀向旁边闪开,同时出腿,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卫大雷胸口!
  卫大雷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几个翻滚,歪在了地上。
  在卫大雷身体向后翻滚出去的同时,秦城跟着一个近身,在卫大雷还没回过神的同时,一个手刀迅速砍在他脖子上,将其砍昏过去!
  收拾了这厮,秦城这才朝帐门喝令道:“来人,将这厮绑了,嘴里塞上布团,派三个人近身看守,别让他死了!”
  将长刀拾起,归入刀鞘,秦城对柳木道:“这厮真他妈有种,铁了心要闹出人命,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倒也是一条汉子。”
  这卫大雷从事情开始,就没有吭过一声,这会儿竟然差点儿让他闹出人命来,当真是不叫的狗才最危险。
  柳木心中松了口气,看了张士友一眼,心有余悸道:“还好这几个家伙没在校场闹出人命来,要是那会儿他们便铁了心闹事,可真是防不胜防了……啊呀,要是他们那几个同谋这会儿在校场闹出人命来,那也是不妙啊!”
  说罢,柳木本来就白的脸更加白了些,恨不得立即就要冲出军帐,去校场上看个究竟。
  “放心吧,校场上有李队正,不会有事,他们那几个同谋,这会儿也应当被控制住了。我倒是担心有漏网之鱼,不过以李队正和秦庆之的机灵,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秦城道,“这样吧,你再去校场上看看。”
  “为何不直接暂停了这考校,待把事情办妥,肃清了这些小人,再开始考校不迟!”柳木道。
  “不可,考校不可暂停。”秦城毅然否决道,“骑兵之事的进展不能受到影响。”
  秦城绝不会允许骑兵事务的进展因为任何事情受到阻碍,尤其是在这刚刚开始的当口,秦城更是耽搁不起,真要是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了此番骑兵事宜的进展,这对他这个刚上任的骠骑校尉的威望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如此一来,之后的事情要开展起来,便会难很多,甚至很多事情到最后都没办法取到意想中的效果,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里,秦城不禁又看了张士友一眼,只见此时张士友已经闭上了眼睛,歪倒在地上,一副昏迷过去的样子。
  柳木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军帐,刚转身,想起什么,就听得秦城在身后提醒道:“等等,在张士友营房中可曾搜出什么东西来?”
  “差点儿完了这茬,这是在张士友的营房中搜到的。”柳木将那些物件拿来,交给了秦城。
  秦城接过这些物件,点了点头,示意柳木可以走了。
  “秦将军。”柳木刚要出军帐,李虎便进了帐,在他身后,几个执法队军士押着两名鼻青脸肿的戍卒一同进来,那两名戍卒的嘴中都被塞上了布团,进了军帐,仍是兀自挣扎个不停,看到秦城,也没有一点收敛之色,更谈不上什么尊敬,眼神里竟是傲慢,“这两人妄图闹事,幸好秦庆之发现的早,被我等及时拿下了。”
  秦城瞥了这两人一眼,正想说什么,却见这两人估摸着是看到了一旁歪倒着的张士友,一个个皆是对秦城露出不屑和挑衅的神色,头颅恨不得仰到天上去。
  妈的,吊毛。秦城心中怒骂一声,一闪身,靠近这两名被俘的军士,一人一脚狠狠踹在两人的胸口,只见那两人身影一闪,倒飞向帐门,竟是被秦城生生踹飞出了军帐!
  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秦城转身走向案几,冷冷道:“押下去,分开看管。”
  说罢,又道:“把这张世友也押下去,将他的嘴中也塞上布团,反手绑好,别让这些人有自杀的机会。”
  秦晨知道一时半会儿从这些人口中套不出什么东西,他们多半是如卫大雷这样的死士,惹毛了一个不当心人家便自尽了,秦城也懒得招呼,索性将他们押下去暂时了事。现在手中有柳木搜出来的信件等物,秦城便想从这其中看出些东西。
  众执法队军士将张世友等人押下去之后,帐内便只剩下柳木和李虎,秦城没看见秦庆之,只道他还留在校场上维持秩序,如此一想,秦庆之便算是有功但不刻意来邀功,秦城对他的印象便又好上了几分。
  李虎见秦城欲要专心看那手中的信件等物,便告辞离开了军帐,继续去校场上和秦庆之做他该做之事。柳木要走时,秦城却是抬起头,淡淡道:“柳木你留下。”
  柳木很不爽的瞟了秦城一眼,见秦城正专心看着手中的锦帛信件,便道:“可有发现?”
  秦城抬起头,将那一张锦帛递给柳木,柳木接了锦帛,粗略一看,却是大失所望,这其中并非是他们希望的什么罪证,而只是平常的家信,所说也不过是家中的一些琐事,“这似乎只是一封再平常不过的家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城眉头微微皱起,问柳木道:“这些东西你是在何处发现的?”
  “在那张士友床位的隔板里挖出来的,藏得颇为隐蔽,倒是费了些劲,当时我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想到是这么些没用的家信。”柳木回忆道,说罢觉得有些不妥,纳闷道:“不对,要真只是一封寻常信件,他没有理由把它藏的这么隐蔽才是。”
  柳木说着,又将手中的锦帛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嘟囔道:“可这信件也没什么不妥,真是奇了怪了。”
  秦城手托着腮帮,沉思了半响,将信件拿过来,又看了看,只见其上写道:
  吾儿如晤,前番见你来信,信中所言,家中已经知晓。自你从军,至今日已是两载有余,家中甚为思念。吾儿身在军营,当保重身体,建立功勋,勿用挂念家中,家中一切甚好。前番家中来了一野犬,其性甚恶,咬伤几多牛羊,这几日又欲引来其它恶犬,共袭家里,家中皆言此为大患,不能不除,前几日家中依你二哥所言,挑选了几只弱羊,涂了药水,置于墙外,引得恶犬来吃,待其药发,众人齐出,打杀这些恶犬,你二哥打死犬首。翌日我等将其事相传与村中,更将犬首悬于村头大树,是以恶犬不敢再来犯。吾儿身在军中,诸多不易,当小心行事,遇事要懂得借助他人帮助,此番也不多言,吾儿要谨记投军时家中教诲,切记切记。
  秦城将信中内容从头到尾反复读了几遍,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沉吟半响,想到今日校场风波,心中忽然一动,眼神明亮了几分。
  柳木见秦城神色瞬间坦然,忙问道:“秦将军可是看出蹊跷之处了?”
  “仈jiǔ不离十。”秦城放下手中锦帛,道。
  “那你还不快快说与我听,买什么关子。”柳木急道。
  秦城看了柳木一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很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么,你快快说来。”
  “嗯。”秦城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可是我不想说。”
  “你说什么?”柳木愣了一下,“你这厮,莫不是成心拿我寻开心?快快说来!”
  秦城见柳木是真急,联想到这厮平日里那副冷峻的模样,心中就忍不住想要将其打趣一番,于是道:“要我告知你也无妨,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木瞥了秦城一眼,神色忽然一收,恢复平静,冷冷道:“不答应。你要说便说,不说便拉到,别想威胁我。”
  “哦?”秦城一挑眉,阴笑几声,“那本将便不说了。”
  “你……”柳木为之气结,冷哼一声,扭过头,索性懒得再看秦城。
  “哈哈……”秦城被柳木脸红耳赤的模样逗笑,“其实这蹊跷并不难发现,问题就在这封信上。”
  “这封信只不过是一封再普通不过的家信,有什么蹊跷?”柳木冷道,头却是已经扭了回来。
  秦城将锦帛递给柳木,然后甩了甩衣袖,示意柳木看着信件,然后好整以暇道:“你试试将那描述与恶犬相斗的内容延伸想象一番。”
  柳木低头看了看,纳闷道:“想象,如何想象?”
  “将犬首想象成本将,将牛羊想象成车步兵,将其家人想象成张士友等人,将其他恶犬想象成支持发展骑兵的军营,再将恶犬袭击牛羊换成骑兵挑选新兵,你看看会如何?”秦城洒然道。
  柳木盯着锦帛看了一会儿,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城,惊道:“你是说这封家信的内容就是有人指使张士友等人这次行动的方案?”
  “这不明摆着的事么?”秦城翻了个白眼道。
  柳木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好高明的手法,好恶毒的心眼儿!先前张士友等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我还觉得纳闷,看来这不就是信中所言的‘将其事相传与村中’么,他们就是想把影响弄大,阻碍骑兵之事的发展,就连张士友等人利用刘山河做那出头鸟,将风波闹的看似有情理可依,也是因为这信中说了‘遇事要懂得借助他人帮助’,真是可恶啊!这些人的心机也太深沉了!简直到了闻之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确实如此。”秦城点头道,“这封信中所言,每一句都看似平常,似是在叙述无关紧要的琐事,实则是每一句都言之有物,那信尾写有‘要谨记投军时家中教诲,切记切记’,看来这些人从投军开始,就是抱了不纯的目的。这些人心思之深,实在是让人佩服。”
  “这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处心积虑了要对付我乾桑军营?此番要不是我等把事态控制的及时,后续风波处理的得当,哪怕就是让卫大雷死了,都是万劫不复的境遇!”柳木惊道。
  “轻则骑兵后续事宜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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