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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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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没说话,脚步声远去,忽然脚步声嘎然而停:“先换了衣服跟我走,顾先生要去給爹扫墓。”
杨家的祖坟在半山的一块儿风水宝地,冬日的山风透骨冰寒,树上结着冰凌。杨汉辰和何文厚一左一右搀扶着顾夫子踩着冰滑的台阶一路前行,后面尾随着何文厚的随行官员和龙城的官员士绅。
几天来,不少人对何文厚新认的这个同门师弟大加褒贬,羡慕的讥讽的言论层出不穷。张继组也不平的把些话学給杨汉辰听,骂这些小人是在妒忌,也不时恭喜杨汉辰居然还同何总理有这段善缘。
何文厚总会不失时机的向杨汉辰表示出他作为师兄,对这汉辰这位“小师弟”的关心爱护,这反令汉辰尴尬的疲于应付。汉威看了何文厚那副用人朝前、极力拉拢的嘴脸就觉得难受。心想,这个老狐狸又把对子卿哥那套如法炮制的来对付我大哥,真是做梦。
杨焕豪大帅的墓前,汉辰带了弟弟上了柱香,磕了头。
顾夫子上过香,就凝视着墓碑久久不语。
第六十六章 悲来填膺,愁绪横生
    顾夫子缓步绕到七爷焕雄的墓前,枯草掩映的坟堆十分荒凉。
顾夫子苍老手背显露着虬结的经脉,哆哆嗦嗦的仔细抚摸着墓碑上杨焕雄的名字,就如同爱抚的触摸着爱徒生前的肌肤般的亲切,而此刻爱徒的“肌肤”已经是如此冰冷。
“小七~~豹儿~~师父来看你了。”顾夫子悲从中来,话才出口,眼眶湿润了。
汉辰有些惊挫,头一次见师父如此的悲伤动情,而且居然是当了他们这些小辈。汉辰知道七叔是顾夫子的骄傲和毕生的心血倾注,见夫子伤神,忙上前去搀扶。
顾夫子推开他说:“你和你师兄都下去吧,我和小七说会儿话。”
何文厚在一旁轻轻拉了汉辰的胳膊,示意他往后退几步。这师兄弟二人就在不远的地方候着。
“小七,想不到那年杨府门口你跪求师父留下,竟然是你我师徒天人异路的诀别。”顾师父唏嘘着:“豹儿,莫怪师父对你严厉,师父对你太凶了些。你是师父的爱徒呀,师父割舍不下你,豹儿~~”
见师父悲伤欲绝的样子,汉辰心里也难过,想到当年同七叔在书房听师父讲文背书的日子,就连师父那痛楚的戒尺,现在想来都有着尘封旧梦的温馨。七叔杨焕雄,那已经是属于另一个时代的名字,如今又浮了出来。
“小七呀,你才出生,师父就见到你,你就那么一点点大,象只剥了皮的小猫,浑身血淋淋的。你大哥就把你从你那断了气的娘身边抱了出来。是为师脱了皮袍子包了你,怕你冻坏了。你大嫂和师母是哭着把你接走,你哭的声音真大呀,你大哥还说你哭的声音大,长了福相,是个长命百岁的孩子。怎么就~~才不到而立之年,~~~”顾师父越念叨越激动,汉辰听得也心里酸楚,眼泪硬往肚子里强咽下去,汉威在不远处已经听得抽噎起来。
“小七,豹儿,师父不知道你~~你这么早就去了,师父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命苦,师父就不这么苛求你了,也让你在世上多过几天轻松的日子。”顾夫子抽噎着,又自言自语的说:“好孩子,去吧,好好去吧,下辈子呀,咱们爷俩再有缘分为师徒,师父就不那么凶你了。”
顾夫子掩了泪下了墓茔,何文厚忙从随从手里接过杯热茶恭敬奉上。顾夫子品了口茶,控制了情绪,又问汉辰:“小七他过世的时候,你在身边?”
“是,汉辰在身边。”
“小七他~~他~~”顾夫子问起七叔离世的片刻,汉辰迟疑了,这该怎么说呢?无限的悲痛,那生离死别的刹那,他怎么对师父讲得清。
汉辰清楚记得,七叔临终的时候,父亲忽然想到老规矩里说的,如果下世要想再留住这个孩子,就要在垂死的人手腕上拴根红线,然后喊他的名字,被喊的人一定要答应说:“我会回来。”
父亲就在七叔的病榻前,不停的把这个近乎可笑的规矩解释给奄奄一息的七叔听,惊慌颤抖的手不容分说的把根红线系在七叔羸弱的手腕上。本来还竭尽最后气息交代着后事的七叔忽然沉默无语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父亲如着了魔咒般一遍遍喊着七叔的乳名“豹儿”,又一遍遍逼迫七叔答应说,他再世投胎会再回来杨家。两行清泪从平素坚毅的七叔的眼角划下,这泪比任何时候都震撼,七叔闭口不答。汉辰看到这情景想哭,做杨家的子弟,从出生到成人那是种什么样不同寻常的磨难和痛苦,难道杨家子弟身上的这块儿压得喘不过气的磐石要永世的背下去吗?
七叔越沉默,父亲就越是惊慌失措,俨然要抓住最后一线希望留住七叔的魂魄般,他捏住七叔那系着红线瘦得筋骨毕露的腕子摇晃着说:“豹儿,跟大哥说,你会回来,你是杨家的孩子。豹儿,答应呀!”
七叔侧过头不作声也不睁眼,父亲那绝望的表情汉辰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是汉辰头次发现父亲的无助和惶恐。
“豹儿!”父亲狂怒了,揭掉七叔盖在身上的被子,掀过他的身子照了身后就打了两巴掌,“你说话,豹儿,你答应大哥你要回来!”
七叔的沉默,父亲的巴掌声,周围人的哀求。汉辰还记得母亲哭爬过去哀声的乞求:“豹儿都这样了,求你就放过他,让他安心的去吧。他都苦了二十多年,你还要他来世也受这份苦吗?”
父亲失落的瘫坐在榻前的搁板上,默默的叨念着:“豹儿,你个傻孩子,你那年为什么还要回来呀,你走都走了,怎么又要回来受这份活罪~~”
满屋的唏嘘声,算是为这即将早逝的英才送上最后一路。
沉寂中,小弟汉威天真的走到爹爹近前乖乖的说:“爹爹,别打七叔了,七叔病着呢。乖儿答应你,乖儿会回来。”
满屋的哭声音调高扬许多,如同一首悲怆哀婉的《离歌》在绕梁徘徊。
“大哥,”七叔开口了,“豹儿答应大哥,豹儿会回来,回杨家。”那仿佛是七叔最后一句话,那话音十分的清晰,一句话落地,满屋沉寂后,父亲洋溢出满足的笑,再看七叔时,他已经闭目不再多说一个字。
亲人们都在旁边同他说着话,安慰的、哭泣的,虽然大夫已经断语七叔他活不过这两日,但家人总是希望能有最后一线转机。猛然间,七叔杨焕雄如诈尸般坐了起来,在众人中巡视搜索着,终于,他朝了汉辰招手说:“老大,你过来。”
汉辰急忙凑到近前,七叔目无旁人的拉了他的手说:“我走了,就靠你了。顶住!”
汉辰记得当时他坚定的点着头对七叔应了说:“汉辰明白。”
七叔就欣慰的挂了一丝安祥的笑意,松开了手。
不久,七叔的喘息咳嗽越来越急促,乃至最后纯是向外倒气,那垂死的片刻,汉辰用手捂住小弟汉威的眼睛,命令奶娘带他出去。
那晚,父亲轰走了所有人,独自在屋里给七叔仔细的擦洗着尸身,为他换上寿衣。边叨念着件件往事,追悔诉说着对七叔的无限歉意和愧疚。汉辰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要到生离死别,天人永隔的瞬间,才能同长辈们有真情袒露。就象顾师父刚才同七叔阴阳隔界的告白。
见汉辰面有难色,几次张口又避而不答。顾夫子也猜出十之八九,不再追问。
汉辰的记忆里,师父对他们兄弟叔侄一向是管教严厉。虽然不至于不苟言笑,但也是严厉多于和蔼,同父亲如出一辙的冷酷。至于七叔,尽管书读得最好,触类旁通的能力最令夫子欣慰,但性格乖张的七叔也是没少挨过夫子的责打。可无论如何,师父总比父亲要讲道理的多,从来不会没有道理的胡乱责罚,师父的戒尺是轻易不出手,出手必定有因,而且只要出手就狠得让弟子们长足记性。
众人怅然若失的准备离开时,汉威却扑在七叔的墓前哭得悲声啜啜的。汉辰不知道弟弟这又是闹得哪出。七叔过世的时候,汉威才不过不到十岁的孩子,似懂非懂的年龄,也记不了太多的事。若说跟七叔的感情,反不如同平日溺爱他的爹爹感情深。
当了顾夫子和何先生的面,汉辰也不便发作,只过去拍拍汉威的后背说:“威儿,走吧。时候不早了。”
汉威嘟囔着什么,汉辰也没听清,强压了怒火低声喝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汉威没抬头,还是趴在墓碑前哭着说。
汉辰终于听清楚了,心头一惊。看了身后不远处的何先生和师父一眼,又压低了声音对汉威喝道:“滚起来,你发的什么疯?”
“大哥你不是也这么想吗?你难道没这么想过吗?所有人都会这么想。七叔是多么英雄的一个人中美玉,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好端端的英年早逝,就是为了把药让给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孽子。七叔到底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这么糊涂?”汉威哭得愈发的可怜,顾夫子也觉得事情不妙,走了近前,问汉辰出了什么事。
汉辰迟疑一下,愧疚说:“师父笑话了,威儿他~,他被汉辰吓倒了,他是怕~~,我这两天压了火待~~待师父走了再收拾他。他怕是慌神了。”
顾师父见汉辰言语支吾,知道他管教兄弟也不易。听汉威不停的在问:“七叔是为什么?”,心里也难过,说:“老七这痴孩子,他认准的事情是谁也搬不回他的头。”又叹息说:“就是知道为什么也没用了,该去的不该去的都去了,留下来的,好好活吧。”
见汉威还在流泪,顾师父喝斥说:“乖儿,怎么你如今真是有个怕的了?你小时候不是无法无天的吗?”
汉威才抽噎着泪眼望着大哥可怜的说:“哥要赶我出家门。”
众人吃惊不语。
“哥要是早晚赶我出家门,不如我就撞死在七叔墓前算了。”汉威执拗又幼稚的话,汉辰终于知道了他是为什么。
汉辰看出来,汉威故意要借顾夫子在场,把事情闹大,好寻个台阶改变汉辰不肯饶恕他的决定。更何况大哥汉辰治罪他的罪状是有苦难言,总不能让何先生知道,大哥赶他出家门是为了他送小亮去了苏区。正好当了众人有个了断。
何先生也大致猜出汉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骂了句:“我是看出来了,你真是胡子卿的徒弟。这混水摸鱼的功夫一流。”又问汉辰,出了什么大事,汉辰要怒到逐威儿出家门。
汉辰只含糊的说,汉威自回杨家,对胡子卿旧情难忘,无可自拔。如何好言相劝也不听,就连平日弹的钢琴曲都由李斯特改成贝多芬了。
第六十七章 同门师弟
    玉凝操持了大半天,终于准备好便餐来迎接顾夫子和何总理的登门作客。
菜肴都是简单而又精致的龙城家乡菜,夹杂了一盘特别准备的澹溪特色烧肉。玉凝知道何总理不沾烟酒,但老夫子原本是爱喝上两口,玉凝吩咐人烫上了一壶三十年的陈酿烧酒,又准备了一坛桂花米酿。
顾夫子是头一次踏入杨家的新宅,这宅子还是顾夫子离开杨家之后盖成的。杨汉辰引了顾夫子和何先生四处游览一番。
来到祠堂时,顾夫子还进去给杨老帅的灵位又上了柱香。在书房,顾夫子翻看了汉辰平日研习的书籍,指点了一些书名给他,让汉辰闲暇得空时多去读书。
汉威跟在身后一脸的无奈,心想子卿哥被圈禁的日子要读这些令人头疼的书,岂不更是煎熬?
晚餐时,气氛先是很凝重,顾夫子话不多,何先生和大哥也只顾恭敬的不时给老师布菜倒酒。
倒是大哥给何先生这位长官布菜时,何先生微微笑了纠正:“不是说家宴吗?怎么还左右一句‘总座’的?这里只有师徒和兄弟,你若再不改口,怕师父也要恼了。”
汉辰大哥这才腼腆的浮出些陪笑,嘴里称是,还是叫不出口。
汉威轻笑一下,低头吃饭。
见汉威诡怪的笑意,何先生洞察神色的逗趣问他:“汉威小弟觉得不妥吗?怎么笑得这么诡异?”
汉威慌忙垂眼低头的拼命摇了脑袋否认说:“没~没什么不妥。”
又觉得这么答未必能混过关,就又略带调皮的坏笑着嘟囔句:“汉威是替大哥高兴。”
汉辰不知道弟弟又要耍什么花样。
先时,家中有无客人,汉辰在饭桌上都是话语不多。汉威和玉凝是家里饭桌上的留声机,总是他们的话匣子一打开,就能小到怡情悦性,大到令人笑得喷饭。今天的场面,玉凝自然是不便入席,张罗着饭菜,但小弟汉威却如何在这种场合不知深浅的搅局。汉辰心中暗骂,这小子自从在胡子卿身边混了一年,就如野马脱缰般越发的放肆了。
何文厚鼻子里“嗯”的疑问一声,等着汉威的下文。
汉辰忙借了起身布菜的机会打断话题对何文厚说:“总座勿去睬他~~”
“怎么?~~”汉辰话才一半未说完,就被何文厚揪住错般意味深长的嗔怪着凝视他。
汉辰憋脚的蠕动嘴唇,才改口轻声说:“师兄吃菜,勿去睬威儿,这一年不在身边,愈发纵得他放肆得很。”
汉威收了笑,神色恭敬的说:“在座都是汉威的长辈,怎么敢乱说。只是想到大哥平日总教训汉威说,家有长辈在堂,多个传道解惑的启明星应该是人生幸事,实在值得珍惜。汉威还常为大哥遗憾,遗憾大哥没能有汉威这般的好命,有个明事理、治家严谨的长兄时刻点拨在左右。自家父和叔父们相继过世,我大哥怕这十余年里,都在无星辰皓月照路的漫漫长夜般的日子中捱过来,想想都为他委屈。”汉威说着,偷眼看看脸色黯然的大哥和停箸听他高论的何长官和顾师父,又欣然得意说:“自从寻回了师父,又~~又多了领袖这般英明的师兄,汉威想大哥也是守得云开见‘夜’明了。”
说罢自己强忍了窃笑,心想,你不是平日总拿些不通的歪理来教训、折磨我吗?这平白出来个见面就打板子的顾夫子,又巴巴的强认来个动不动就罚抄《曾子家书》的师兄,这怕才叫做现世报呢。
汉辰当然明白小弟的用意,只是碍着夫子和长官的面隐忍不发而已。何文厚也明白汉威话里有话,欣赏汉威的机敏可爱也同时遗憾他的胆大胡闹。顾夫子就借了话题和几分酒力,沿了话题大讲起为人子弟的规矩,讲起大义和修身的根本。何文厚和汉辰放下筷子,恭耳倾听,连连称是。
吃过饭在小厅喝茶的时候,汉辰寻了个空当,低声对汉威说:“你就由了性子闹,看我如何收拾你。”
汉威舌头立时短了,仿佛又找回了去西安前那中规中矩的样子,端立在一旁伺候了长辈们喝茶聊天也不插话,人也变得蔫蔫的。
何文厚看出些究竟,猜是汉威自扫墓那出戏就忒胡闹了,再加之饭桌上插科打诨的玩笑竟有如胡子卿昔日的肆意,怕是招惹了他大哥的教训。临行时,嘱咐汉辰说,后天让他带了汉威随了一道去澹溪送顾夫子去老家赴馆就任。汉辰不便推托,也诺诺称是。
客人散去,不等大哥发作,汉威就乖乖的溜进书房,双手端举了家法藤条,跪在书房中央,等候大哥发落。
汉辰很晚才进来书房,只瞥了跪在地上的汉威一眼,轻哼一声,不愠不怒的在书案后坐下,悠闲的寻了本书翻看。对汉威可怜的负荆请罪的凄惨样子居然不加理会。
有了何长官临走吩咐的那句话,汉威心里倒是有了底,既然后天要出远门陪何长官去澹溪,大哥自然不敢重责他。这一去一回,这顿原本在劫难逃的家法多少又能逃过些时候。但大哥不骂不罚的冷晾了他在一旁,什么时候是个了局?汉威心里焦急,表面还要做出一副世家子弟孝子贤孙般恭敬伏法的姿态。
跪了一个多小时,汉威就开始在心中暗骂自己,“杨汉威你怎么如此的不长进,怎么就不能同亮儿他们一样,甩手出去,少爷不伺候了。狗屁的家法、规矩,我做错了什么,要你们这么的折磨?”。想想亮儿,胆大的也就逃了,自此海阔天空无拘无束的另一番天地;胆小如鼠的怕就如他这样,次次心里明明是千般委屈不甘,嘴里还要认罪伏法的自甘下贱,去受这狗屁不通的家法蹂躏。
大哥还是不理会他,看了会儿书,起身进了卧室,带上了房门。
汉威起初以为大哥进房间去拿东西就出来,但是久久的,那卧室门就纹丝未动。
又是一个钟点,汉威几近绝望了,他知道大哥是去睡觉了,难不成真要罚他跪上一夜。
膝盖酸痛且不说,只是高举家法的胳膊更是沉重得抬举不起来。这两、三个小时太漫长了,有受这份苦楚的时间,还不如就痛快的打他一顿算了。
玉凝姐收拾停当回房的时候,惊异的发现汉威跪在书房中。
不等玉凝问话,汉威抽搐下嘴角,呜咽着的悲声就由低而高了。
“小弟,怎么了?你哥~~他打你了?”玉凝关切的过来,欲接过他手中高举的家法,让他松缓一下。
汉威哭得更凶,边摇头边抽噎说:“哥~不理我,他~生气~回房了。”,时断时续的几个词,玉凝被他逗乐了,舒口气笑了问:“他罚你跪在这里?”。汉威又摇摇头。
“傻东西”玉凝伸出纤细的手指戳着他脑门说:“你哥八成是去睡了,你也回去睡吧。你跪了在这里也没用,横竖知道他这两天不敢打你,你还做这个戏,不是存心跟他斗擂台吗?”
“我没有~”汉威懊恼的分辩,虽然他想到过这层,但说他是借机跟大哥来斗擂台可真是冤枉死他了。
“横竖该你受的,你什么时候逃得了。他今天怕也累了。”玉凝好言安慰,见汉威固执着跪在原地不动,也不奈的进卧室去叫汉辰。
过不多时,玉凝遗憾的出来,哄劝汉威说:“小弟,你哥真的睡了,你快回去吧,吵醒他更不合适。”
汉威还是不动,他心里知道,他怎么不想起身来回去睡个安稳觉,难道被虐成瘾不成?但这悬在半空的板子要不让它落下来,怕就会同天上的闷雷似的,积蓄越久,雨点越大。想起来他都心慌慌的。
玉凝还是拗不过小弟,终于把汉辰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汉辰就半进半出的立在卧室门口,批了件长衫,喝骂着:“要跪就滚回你房间跪着去,看戏的人都散了,你还演给谁看?”
“大哥,威儿知罪了,威儿不敢了~~”
“滚回去,你这话我听都听腻了!想讨打还不容易,你且等了送顾夫子回来。我让你如愿以偿!”汉辰喝了转身进来门,关门时,汉威听大哥甩了句:“不吃打长不大的孽障!”
玉凝见丈夫进了屋里,才低声对汉威说:“你看,不听话吧,非惹他出来骂你几句才受用。”
汉威驾驶着飞机,载着何长官和顾夫子、大哥一行人等飞到了澹溪。
俯视脚下,一条玉带般的河环绕在青山从中,满眼葱翠的颜色,飞机还未落地,就觉出这澹溪是块儿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
澹溪是条清浅的河,河面很宽,伴着清可见底的淙淙河水,河床的碎石都依稀可见。四面青山环翠,他们下榻的住处是靠近半山的一座别致的住所-灵庐,是座二层高的别墅小楼,别墅外的观景平台可以见到澹溪入江的山水相连的壮观景色。
汉威是第二日才明白,能住在这何先生的“行宫”灵庐是他和大哥的殊荣呢。因为随行人等都住去了山脚下的小镇里,连张继组大哥都不无例外。而安排他和大哥来住灵庐,说是为了照顾顾夫子,怕也有何先生的另一番用意。此刻,随行的官员怕无人不知龙城杨汉辰司令原来是何长官的同门师弟。
顾夫子第二天就在何先生的陪伴下,上山去见胡子卿。临行时,何先生还犹豫的问了汉辰一句:“师弟,可想同去见见子卿。”。汉威本来兴奋起来的神经,被大哥平淡的一句话打得风飘云散,“汉辰还是不去为好,既然总座安排了师父去管教子卿,师父自有安排,还是留份清静给子卿静心读书吧。”
出门时,何先生指了半山那座红顶的房子对他们兄弟说:“不是很高,子卿就在那里,山里安静,利于他修身养性的学习。”
咫尺天涯,汉威心里无限惆怅,不知道子卿哥现在如何了?他是憔悴不堪,还是乐天听命?
何先生回来后,只是说:“子卿经过这次的错误,长进了许多,也略显成熟了。”
汉威不由担心那个顾夫子,古板刻薄的老头,子卿哥能听凭他的管束吗?就连大哥和何长官都对顾夫子俯首帖耳的不敢二话,子卿哥不会吃苦吧。
第四日,汉威还是没能找到机会上山去见胡子卿。每当他对了山上那红顶房子发呆时,大哥就会出现。大哥严肃的表情就是一种警告,但汉威心里的感情就像烈火般随着思念和时间的延长,越燃越烈。他两夜都梦到子卿哥在山上朝他招手,闲时也总想到分手那夜刻骨铭心的痛。终于,他决定冒险也要去见一眼身陷囹圄的子卿哥。
第六十八章 遇险
    这是在澹溪驻留的最后一天了,已经陆续有随行的官员离开。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随何长官先飞去西京,然后再改道回龙城。
汉威借口要去机场同那个美国机修师核对一下例检的项目结果,借了辆车一早就出了门。
汉威这两天有意同侍从室的人打得火热,知道了看守胡子卿的卫队的大致情况。而且,他还认识了半山红房子的一个伙夫兵-萝卜苗儿。小家伙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大小,就是个童兵,听他说是何长官的远房亲戚,所以借光吃了皇粮。萝卜苗儿告诉他,胡司令每天早上八点左右,都会去半山那个亭子去看山下的风景。汉威想,就是警备森严,哪怕远远的看上眼子卿哥,看到他安然无恙,也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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