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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神兵--猎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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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蓝军忒阴
更新时间2011…5…13 22:12:28 字数:4227
一个黑影突然停止不动了,他改端枪为枪托掷地,慢慢地颤抖着蹲下来,左手摸向脚丫子,另一个黑影靠住那个歪斜的身姿,急切地问:“什么情况?”
“我——我的脚——”另一个黑影试图帮忙,拉拽的手还没发力,只听一声惨叫,于是慌忙拿手捂盖他的嘴巴,“你喊什么?是不是嫌死得慢!”这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三分低沉带着七分沙哑。
一处隐藏于荒草之中的暗堡内,电脑屏幕正播放着这一对可怜的黑影,手托下巴的猎人就像欣赏一部电影,悠然自得地眯缝着眼睛。
“我——我的脚被夹住了,他们好阴啊,挖陷阱、设置老鼠夹子,我完蛋了,脚拔不出来,你别管我,快去执行任务,唉!”黑影长叹一声慢慢坐在地上。另一个黑影快速刨土,边刨边说:“我不能丢下你,我不能丢下你,就算死也不能丢下,你再忍一忍,狗日的蓝军,怎么这么损啊!”刨着刨着突然停住了,“我的手,我的手——”
“啊——”移动的两个黑影同时落入一个二米深的陷阱里,他们惊恐的挣扎之后发现并没有受伤,心头泛起一丝欣慰,正准备逃出去,只听轰一声,两人又下陷一米,原来陷阱在二米处设计了几根食指粗的木棍,如此精致的木棍当然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这下踏实了,落满沙尘的脸膛,两双绝望地眸子。
中尉朱永杰带领着A组悄悄摸进了一条壕沟,靠着壕沟的拐角,举起唯一的微光夜视仪,一片浅绿里,侦察到一个全身伪装的岗哨趴在沟壁,脸上浮起一缕微笑,你个鸟毛,想不到也有被摸的时候吧,他摆摆手,距离最近的士兵赶紧靠过来,朱永杰把手掌横在脖子上,“嗯!”士兵点点头接过夜视仪看了五秒,猫着腰轻手轻脚朝那个岗哨走去。
还是那个三米深的陷阱,两个士兵脱去钢盔索性坐在地上抽起烟,忽明忽暗里,牢骚响起:
“真有点后悔,要是不跟着那个野猪过来,这会儿睡得正香呢,咱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看不见影子就给降住了,猎人,真他妈的是猎人,可怜咱们都成了猎物。”
“又没有谁逼着你来,想过没有,如果是这井底竖起刀子钢钎,咱们早就变成人肉串了,那时才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现在还能吸上一口烟,知足吧兄弟,知足常乐。”
“我知个鸟足,我不想呆在这里等死,不想明天让他们前来收尸,我得想办法出去,对,必须出去。”
士兵握着刀一步步逼近岗哨,他伸出左手猛地向脖子勒去,就在刚接触的瞬间,整个头便掉了下来,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士兵暗呼妈妈呀,这是咋回事?待冷静下来,双手翻过岗哨,一根木头从伪装里探出来,原来这是一个假人。朱永杰看得清清楚楚,左右扭着头狠狠地骂道:“好阴啊,又上鸟毛的当了!”
陷阱里的两个士兵玩起叠罗汉,一个踩着另一个的肩膀扶着井壁一点点伸直,就在双手攀住井口准备用力上爬之时,“轰”塌陷一块沙土,士兵随着沙土一起潇洒的坠落,“砰”一声闷响,估计这个兄弟不会再想着出去了。
朱永杰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说人生就像拉屎,憋足气努力的使劲,原本以为拉下来是一坨屎,谁知他妈的竟然是一个屁。刚才他与几个兄弟大气都不敢喘,一颗激动的心犹如小兔子,怦怦直往喉咙里蹿,要不是嘴巴闭得紧,估计会蹦跳出来,还有脑袋,两个太阳穴咕嘟咕嘟直响,就觉得里面的某根弦快要崩断了,结果呢?摸得却是一根裹着外衣的木头,朱永杰不由自问:是蓝军太狡猾还是红军太笨,为什么都是等到经过之后才知道,原来仗是可以那样打的?
那个落空而回的士兵问道:“排长,现在怎么办?”
朱永杰没有回答,举起夜视仪向壕沟外侧望去,奇怪,B组的人呢?怎么一个都看不到,自他们跳进壕沟到现在不过十分钟时间,不可能跑得看不到啊!“坏了!我们被发现了。”
身后的五个士兵惊慌得不知所措,纷纷说着怎么办、怎么办?朱永杰好想大声骂,骂缩头乌龟,有本事咱们出来一对一单挑,玩阴耍诈算什么英雄好汉,他想起曹操的鸡肋,此刻撤不甘心,留无意义,但是作为行动的发起者,他必须保持最起码的镇定。“手电!”一个士兵将手电递到朱永杰的手里,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打开手电,一道亮光射出壕沟,几个士兵吓得蹲在地上。
朱永杰瞬间放开,他知道再躲藏就是掩耳盗铃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大胆的做出来,他将电光照向可能藏有工事的位置,发现一个就在地图上用红笔标示成小圆圈,很快就将视线范围内的点标志完毕,之后用力攀越到壕沟上面,又将更远处的几个碉堡标示,朱永杰关上手电,转身滑进沟里,往地上一蹲,五个士兵急忙围过来。
朱永杰问士兵:“你们谁跑步最厉害?”五个士兵摇头,这个问题五星级的难度啊,没有经过比试谁敢称最。
“一群鸟兵,关键时刻拉稀,太另我失望了,现在就是要把这张地图带回红军指挥部,说实话它就是我们苟活的全部价值,也是我们今夜不惜跑路三十里的全部意义,B组估计全挂了,相信他们马上就会来收拾我们,兄弟们,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鸟毛,我们已经死了,还怕再死一次吗?”
五个士兵齐回答:“不怕。”
一个士兵接过地图,斩钉截铁的说:“排长,我把地图带回去。”
朱永杰拍着士兵的肩膀高兴地说:“好样的,你!还有你!负责掩护,必要时牺牲自己,你!你!跟着我把敌人吸引开,来吧,让我们穿上鞋跟他们拼死一战,干掉一个就是赚。”
朱永杰对那三个士兵说:“要是有人追就分开跑,陆上不行就走水路,记住了漂也要漂回去。”三个士兵点头猫腰向来时路跑去。
朱永杰打开手电放在壕沟边缘,抠动扳机朝天上放了几枪,拿起手电向右移动十几米放在地上,又放了几枪,原本以为会有枪声跟着响起来,但空荡荡的旷野没一点反应,他望着距离最近的一个碉堡,决定端了它,正当准备向碉堡进攻时,一串枪声传来。
“兄弟,地图全靠你了,现在我们俩上去跟他们拼了,趁交火之际,你赶紧跑,能跑多快就多快,只要不被擒住就别管他们,一二——冲!”
负责掩护的士兵抠动扳机,那个拿地图的士兵没命的快跑,两个人开了几枪发现没有敌人啊,于是赶紧停下来观察,不对呀,刚才一梭子是谁打的?只听地表面发出“噗”的一声,两张展开的网兜扑面而来。
朱永杰带着两个士兵贴近碉堡的墙壁,他掏出一颗闪光弹拔下保险抛了进去,两个士兵端着枪正要攻入被朱永杰制止,这样做太冒险了,万一里面的敌人耍赖皮呢,况且上次已经吃过亏,这回绝不能留下任何反抗的机会,必须真接炸死里面的鸟毛,朱永杰掏出一颗高爆弹抛了进去,“嘣——”稍停,三个人仔细聆听,没有什么动静,“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炸死啦,赶快放下武器手抱头蹲在地上,否则我们去导演部状告你们!”
朱永杰冲一个士兵点头,“进去把他们的臂章撕下来,你!在后面掩护,哪个不老实就地正法。”两个士兵冲进碉堡,只听两声惨叫:啊——啊——!
两个被网住的士兵在地上翻滚挣扎,他们弄不明白这破网是哪里飞过来的,没有看见人发射啊,就在距离两米远的地表面下,两个猎人正在嘿嘿地笑,铁桌摆放的显示屏幕上,那个拿地图的士兵毅然拼命的跑着。
“猎鹰猎鹰,猎物正朝你们的位置跑去,完毕。”
“猎鹰收到,马上采取捕猎行动,完毕。”两个猎人移去头顶的盖子,敏捷地跳出坑外。
朱永杰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哎呀,真是防不胜防,进去的两个兄弟肯定是挂了,现在该怎么办?站在碉堡的门口有一种立足鬼门关的感觉,他慢慢意识到,其实这一切都在蓝军的注视之下,一切都掌握在蓝军的手中,蒙在鼓里的他们就是一只被猫戏耍的耗子,本以为聪明机智,实际上呢人家随时可以取走性命,只是没有玩够而已。没有遇到高手之前总觉得自己厉害,现在朱永杰明白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草莽不叫英雄,而是一只笨狗熊。他又输了,输得面目全非,可悲的是还带着十一个殉葬的兄弟。朱永杰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颤抖着掏出一支烟塞进嘴巴里,没有点燃,而是一口口嚼碎,呆滞的目光射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就像一头生病的可怜的猪。
再说两个冲进碉堡的士兵,此刻正舒服地躺在一张悬空的网上,就像两只被粘住的蚊子,经过短暂的坠落,他们以为摔死了,以为再看不到明亮的太阳了,刚刚吓飞的魂魄慢慢回到身体里,猛得睁开眼睛,彼此不由得扭了对方一下,疼!还他妈活着!这真是:马失前蹄人失足,看看上面只想哭。细数往日对抗敌,猎人招式最狠毒。来吧蜘蛛,过来把爷给吃了。
朱永杰小心地走进碉堡,打燃火机,脚下踩得是一条三十厘米宽、五十厘米长的石板,他强控制住身体的摇晃,试探着向下面喊:“鸟毛,还活着吗?”
“排长,我们活着,不,已经死了。这是一个陷阱,你快走吧,里头没有人。”
“排长,他们忒阴了,咱们根本不是对手,放弃吧,要不你也跳下来,放心,有网接着呢,没事,你要真跳下来,我们站起来贴在墙壁上,省得被你砸到。”
朱永杰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左右看了看碉堡的内壁,离石板约一米远,一串铁梯直通堡顶,忽地一幕幕令他耻辱的镜头浮现眼前,野战神猪、燃烧地裤头、一个个被阴住的兄弟,做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朱永杰换作大背枪,踮起脚尖努力的将手伸向铁梯,抓住了,两只手紧紧抓住铁梯,身体悬在空中,两条腿自然的摆动,底下的两个士兵依稀看见了往上攀登的朱永杰。
“排长,你干什么去?那上面什么都没有,排长,你停下来啊!”
“排长,你千万别想不开啊,连长说哪里摔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要知道,我们是败在猎人的手里,不丢人,他们是兵王之王,输给他们很正常,其实来之前我们就预料到了。排长,你快停下来吧。”
急速奔跑的脚被一根细细的钢丝绊倒,士兵刚要爬起,一支枪管顶在了后脑勺。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哭着腔喊:“排长,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没有用,我没有用,我尽力了啊!”
“猎鹰猎鹰,三号碉堡顶部发现一个红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耳麦里传来急辣辣的呼叫,猎鹰的心咯噔一下,那只不祥鸟倏地从心头掠过,坏了,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要出事,
“呼叫离三号碉堡最近的兄弟,呼叫离三号碉堡最近的兄弟,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救那个红军,我马上就到。”黑暗中,地面上掀起一块块盖子,五六个猎人迅速跑向三号碉堡。
凉风吹面,朱永杰感到十分惬意,远方的海就像一块硕大的黑绸布,去年他还坐着冲锋舟在里面野马似的驰骋,什么蓝军,都是空中卧着的浮云,不堪一击啊!作为登陆兵第七波的波长,他曾带着排里的兄弟连续拔下两个高地,一路冲杀,一路胜利,那感觉只一个字——爽。虽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兄弟们有士气,个个嗷嗷叫着向前冲,记的太清楚了,红军司令在演习表彰大会上宣布了十二只“小老虎”,他朱永杰就是其中一只。一年过去,小老虎沦落成一只被百般羞辱的病猫,没脸回去,那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红军兄弟,红军兄弟,有事下来说话,有事下来说话!”朱永杰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于谋,永别了鸟毛们!他伸开双臂,直挺挺地头朝下坠落,就像从跳板上潇洒入水的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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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情不自禁
更新时间2011…5…22 19:42:33 字数:4780
我们必须将坠落的一瞬制作成慢镜头,因为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幻觉,亿万脑细胞迸出前所未有的潜能,于是奇迹就自然地出现了。
朱永杰隐约看见父亲榆树皮一般的脸庞,那是饱经风霜之后留下的岁月沧桑,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就是儿子考入了军校,对于一个脸朝黄土地朝天的农民,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这是录入家谱的大事,平日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父亲竟然杀掉一头猪,把前后左右几个胡同的老少爷们都请来吃酒,朱永杰死都不会忘记父亲抹着眼泪在酒席上说的那句话:“各位爷们,俺们朱家祖坟上冒了青烟,杰子考上了军校,当了军官,这以后就是国家的人了,今天俺朱富贵请老少爷们作证,不管杰子能当多大官,回到咱屯都是一个凡人,他要是敢摆架子耍硬,你们就乱棒把他打蔫巴敲软,杰子,你听到没?”
一阵哄笑,朱永杰扶着摇晃的父亲,几个男人咧着嘴说老朱喝多了,父亲板着红得几乎溢血的眼睛,挣脱朱永杰的手跌跌撞撞跑回堂屋,从床席底下掏出军校录取通知书,嗥叫着回到院子里,眯缝着眼瞅了瞅天空的太阳,母亲从厨房里拍着肩膀上的烟灰冲到父亲跟前,半点情面没有留的揪住父亲的耳朵,“丢人呗,喝点猫尿发什么疯,你看看像啥!”伸手去夺通知书,父亲顾不得疼,慌忙将通知书捂盖在胸口,就像特殊时期时保护“红宝书”一样,父亲嘿嘿嘿地笑,一个男人搬来家里唯一的靠背椅放在父亲的身后,两个男人围过来搀扶父亲的时候,母亲趁机松开手,父亲慢慢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斜依着脑袋,嘴里唠叨:“一定要好好干,一定要好好干!”突然身子一歪侧摔在地,朱永杰大吼:“爹——!”
坠落至地面二米高的位置,朱永杰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向前翻了一个跟斗,双腿分开竟然稳稳地站立,这一幕看呆了几个跑过来的猎人,这是弄得什么东东,杂技表演吗?莫非这位红军兄弟吃饱撑得没鸟事干,跑到碉堡顶上玩前空翻。
大脑内一片空白,就像雪花覆盖的大地,就在双脚触地的瞬间,一缕来不及品偿的冰凉从脚掌直飞神经中枢,同时钻心的疼一下子消失,朱永杰意识自己幸运的中标了,他运劲欲抬起左脚,左脚却被什么狠狠吸住无法挪动,刚刚消失的疼又回来了,割肉刮骨般的疼令朱永杰禁不住双腿颤抖,他缓缓低下头,看见脚面露出一截黑黑的东西。
两个猎人上前扶住朱永杰,关切的问:“兄弟,你没事吧?”朱永杰哭丧着脸,眼里包着泪的说:“中了,我中大奖了,你们蓝军不但阴,而且狠,真他妈连鸟毛都不如啊!”两个猎人给朱永杰弄得一时无语,又过来两个猎人,其中一个眼睛尖,“他大爷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边说边蹲在朱永杰的左脚前,“兄弟,你——你可以去买彩票了,我估计整个蓝军阵地就这么一根钢筋,却被你幸运的命中。”
朱永杰咬着牙,这会儿他根本没有骂人的心情或气力,这是幸运吗?这是倒霉,也许是光临死亡黑洞带来的好果子,若不是维护红军的面子,他会嗥叫,甚至会哭天抹泪,因为那疼痛已渗入骨子里,随着血液传遍全身,如果让他喊三个字,那就是:救命啊!
猎鹰人还未到声音先到,“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把这位兄弟扶回营地!”说话间猎鹰已来到朱永杰的跟前,天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食指粗的钢筋从脚掌左前部刺穿,露出鞋面约二公分,再看朱永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
“不要碰我,别介猫哭耗子假慈悲,打人一棒子再往嘴巴里塞根糖,今天爷算是栽在你们手里了,都闪开,闪开!”朱永杰嗥叫,用力试图摆脱猎人的手,却扯动脚上的疼,“啊——”
“猎鹰,现在怎么办?”一个猎人问。
猎鹰双手轻轻按着朱永杰的左脚,“去拿虎钳,把钢筋斩断!”
“这——干脆直接拔出来算了,我这里有三角巾,可以就地包扎。”另一个猎人说道。
“不行,钢筋拔出来会流大量的血,这可不是一般的伤,必须动手术,快去拿虎钳。”猎鹰说。
猎人答:“是!”转身跑开。
朱永杰来了劲,“不用你们这些鸟毛管,要我死好了!”他使劲抬腿却被猎鹰按住,“啊!放开我,放开我!”猎人挥起一掌砍在朱永杰的脖子上,朱永杰只觉天旋地转,摇晃了几下倒在猎人的怀里。
“大爷的,脾气还不小,都这个锤子样了,嘴硬有个蛋用。”出手砍人的猎人蹲下来,伸手掐向朱永杰的脚踝动脉,“猎鹰,让我来吧!”
猎鹰松开手,耳麦传为猎豹的声音,“枪王,这边几个家伙全收拾了,刚才三号碉堡方位传来了枪声,情况怎么样,拿下没有?”
“一个红军左脚被钢筋刺穿了,人还钉在地上,我们正努力解救。”猎鹰淡淡地说。
“怎么这样?那我马上过去看看。”
五分钟后,猎豹与那个拿虎钳的猎人几乎同时赶到,看到惨境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待走近一眼便认出朱永杰,这不正是昨夜绑得那个野战神猪吗?唉,怎么如此命衰。
猎人在救人的时候是没有废话的,先是拿工兵锹在朱永杰左脚底下扩挖了一个坑,再用虎钳夹断钢筋,然后用三角巾在动脉近心端紧紧扎住止血,猎豹不容分说背起朱永杰就跑,可能是颠得缘故,朱永杰苏醒过来,迷迷糊糊里又开始他的招牌语言,“鸟毛放我下来,爷不需要你们的可怜,弄死我吧,弄死我!我的兄弟哪,你们把我的兄弟怎么样了,哼!哼!你们猎人是不是人呐,使得都是什么鸟毛的阴招毒招,快放我下来,听到没有?我要找我的兄弟去!为什么非要逼我呢?爷啊!遇到你们我算是倒八辈子大霉了!”猎豹听着背后的叽叽歪歪,真想把朱永杰扔掉。
石屋内,朱永杰平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展成“大”字型的四肢给猎人死死摁住,他像一头屠宰场上待杀的猪,嗥嗥叫着嚷着鸟毛放开我,一剂麻醉注入血管,他无奈地慢慢闭上眼睛。
猎鹰慢慢抽出那根约十公分长的钢筋丢进铁盘,拿镊子将一条浸泡过酒精的纱布穿过血洞,拉大锯似的来回拉拽,那场景看了令人纠心,没法子,必须把铁锈清除掉,不然伤口感染发炎,后果不堪设想。处理包扎完毕,又打了一支预防破伤风的针,看着熟睡的朱永杰,猎鹰欣慰地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
“水,水,我要喝水!”朱永杰轻轻喊。猎豹噌地站起来,倒了一杯温开水搂过朱永杰的脖子正要喂,朱永杰突然睁开眼睛,这不正是干晕他、剥光他的人吗?这不正是制造羞辱他一生的人吗?真是冤家路窄,一股仇恨的血汹涌地冲进脑门,朱永杰一巴掌打翻杯子,强行转过身子双手掐向猎豹。
意外啊意外,猎豹万万没有想到好心守护的结果却是这样,既然曾有羞与你,今日算是偿还,料你虚弱的身子骨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杀伤力,掐吧,掐完气消也就罢了,我猎豹今天以德服人。
短暂的五秒,猎豹觉得快要窒息,操他大爷下手真狠,这是往死里掐啊!再不反抗真的要被搞死了,猎豹运力捉住朱永杰手腕处的脉搏,朱永杰顿觉触电般,两条手臂痛楚地没有一点力气,猎豹慢慢撕开朱永杰的双手,反压在他的身上。
朱永杰憋足气问道:“我问你,那个问号是不是你画上去的?”
猎豹也正在怒火中烧,随口回答:“是我画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终于找到仇人了,“我跟你这个鸟毛拼了!”朱永杰啊啊叫着,猎豹猛地松开手闪到床铺的一旁,他劝朱永杰冷静,朱永杰哪里冷静下来,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铁凳子,右腿支地蹦跳着向猎豹砸去,猎豹弯腰躲过转身跑出石屋,指着蹦蹦跳跳的朱永杰,“YOU——”伸出小指,“Pigheadedperson(笨猪)!”
朱永杰听得懂,用鸟语骂人谁不会啊,他蹦蹦跳跳地左手掀起迷彩上衣,右手指了指猎豹又指向裆部,“YOU——Birdhair!Bird
hair!(鸟毛)”这时天已放亮,东方海天交际泛起鱼肚白,几缕金黄夹杂着幽蓝的云彩整齐列队,静静等待着即将升起的朝阳。红彤彤的朝阳慢慢探出脑袋,第一缕带着微热的光芒洒在猎豹和朱永杰的脸上,两个人呆了,这美丽的景观震得他们不再争吵。短暂的静默两个人放声大笑,究竟笑什么我也不知道。
被俘的十一个红军正鸭子上架般登上军车,猎鹰猎豹分别站在朱永杰的身旁,这回他们彻底阵亡了,现在要送到战俘营度过余下的时光。朱永杰最后扫视了一遍蓝军阵地,被几双手托进车厢。就在他们登车之前,猎鸟跟龙一通了电话,简单交待了红军的事,龙一表现的相当冷静,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来吧!
军车经过一片小树林,坐在驾驶室的猎鹰不由扭头望向窗外,看见一顶顶镶嵌着红十字的迷彩帐篷,还有几个洗脸刷牙的女兵,忽地一个端着水盆的身影走出帐篷,心不由一颤,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军车很快将迷彩帐篷抛在身后,穿过树林拐了一个弯,猎鹰看到十几号人迎面走来,距离五十米,人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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