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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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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可是还是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去说服夫人吧!’
‘以后和大阪连络,就透过这个寺庙。你平常要经常到这儿来烧香。’
‘好的。’
朝日夫人只是一动也不动盯着膝盖。
朝日夫人一行人在正午左右离开瑞龙寺。
来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夫人,回途时却悄然地坐在轿中,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以点头、摇头来代替回答。
到瑞龙寺烧香……这并不是什么能够拯救她内心黑暗的地方,而是一个与大阪连络、通信的秘密场所。想到这儿,夫人更感到人世的污秽……
多么黑暗的人生啊!在人的一生当中,无时无刻不被人操纵着。
(只有我自己被操纵吗?还是……)
如果这条操纵的线控制着所有人的活动,那么为什么没有人想要切断这根线呢?
当她茫然地沉思之时,轿子已经入了城门。
‘到了,我来牵您的手。’
轿子停在还洋溢着木香的大门里面,轿门掀开,夫人下轿,只见眼前有二十名左右的侍女排列在那儿。
(这些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战战兢兢地活着呢?)
在小荻的牵扶下,夫人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特地为她而建筑的新房。一进屋内,小荻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夫人,您有事千万不能瞒我?’
‘瞒你什么呀?’
‘在进京之前,主公和您见过面?’
‘见过面又怎么样呢?’
‘请恕我,那个时候,主公……’
‘主公怎么样呀?’
‘这……他有没有向夫人您要求夫妇之间的事情……’
夫人一脸天真,眨了眨眼睛,双颊没有丝毫羞红,看来她并没有听明白。
‘夫妇的事情……?’
‘是的。恕我冒昧,也就是闺房之事……’
夫人终于恍然大悟,她把脸转向一边,脸上充满了感伤之情和一抹淡淡哀怨的神情。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触到她内心的伤痛了。
‘这么说……没有啰?’
‘……’
‘我实在太冒昧了。对了,这一路上您一定口渴了,我去帮您端茶。’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年轻女侍的声音。
‘少主回来了!’
‘什么,长松丸回来了?’
夫人的神色显得十分慌乱。
‘小荻,你快把这儿打扫一下。对了,还有,去把他最喜欢的糕点拿过来。’
‘是。’
‘我得赶快出去迎接。或许这世界上,我只和他有缘吧……千万不要怠慢了……对了,快把窗户打开透透风。’
夫人像变了个人似地,精神焕发地指挥着。
‘母亲,我回来了!我不在的时候,您精神可好?’
秀忠进来之后,仍旧像以往一般,恭敬地打着招呼,头微微低垂着。
‘你不在,我的精神怎么会好呢!这点我可不能原谅你。’
朝日夫人微偏着头,眯着眼睛,高兴地看着他。
‘我不在的时候,您精神不好……’
‘是啊!连个聊天的对象都没有,整天只是默默地看着庭院的鲤鱼,听听风声。对了,你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雁,也没有鹤,根本谈不上收获。不过倒是在原野上尽情地奔驰了一阵。’
‘没有野猪吗?’
‘就是因为听说有野猪出来破坏作物,所以才派猎人前往追捕,没想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那太好了!它一定是畏于少主你的威势,所以才不敢出来。啊!糕点来了,把你这三天在滨松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茶和糕点放到夫人及秀忠的面前。
秀忠依旧十分恭敬的姿势和动作,吃着糕点。
‘长松丸!’
‘什么事?’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起码也是个从五位下的侍从什么的。’
‘不过我只是虚有其表,还没有真正的本领,实在惭愧。’
‘不,你有异于常人的智慧。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你想,最近在关白殿下和小田原的北条之间,会不会发生战争啊?’
秀忠慎重地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
‘关于这点,我不晓得。’
‘做母亲的问你,你还不肯说吗?’
‘这……’
‘我不知道那些重臣们和主公的想法,不过,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一个人的意见!’
‘是的,你一个人。我不管其他人的想法。’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告诉您吧!’
‘太好了,我洗耳恭听。’
‘我想关白殿下和小田原之间的战争是避免不了的。’
‘哦……’
‘但是,关白殿下和北条氏之间的战争,是不会发生的。’
‘那么你说是谁和谁之间才会有战争呢?’
‘关白殿下和我父亲家康之间的冷战。’
‘为什么呢?’
‘因为家康的背后有北条氏,正让关白殿下十分不安。此外,讨伐小田原只不过是个借口,实际上他是想孤立家康,削弱家康的力量。目前……我们正在接受这种战争……’
说到这儿,秀忠不敢再直视继母,只得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10
秀忠可以想像到继母对他这番话所产生的惊讶反应。
但是,令人更惊讶的是,朝日夫人的脸上毫无变化。她继续问道:
‘我也这么认为。那么你认为,这场战争谁会获胜呢?’
‘这个不成问题。’
‘何谓不成问题呢?’
‘北条氏的人根本不是关白殿下的对手,战后,我们的立场将会更为尴尬……’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会和关白一战!’
秀忠摇摇头,眉宇之间洋溢着年轻人的纯真。
‘为了天下,我想我们会和关白殿下结为盟友的。’
‘为了天下……?’
‘是的,百姓希望的是和平。’
‘为了天下……我真不明白。那么,我该怎么办呢?一旦战争开始,我就必须离开你,到京都去了,是不是?’
秀忠惊讶地止住了话语,这件事情他也曾和侍卫及仆人们谈过。
关白会把夫人丢在骏府,直接展开战争吗?还是他会把夫人接回京里,然后再以强硬的态度,逼迫德川家呢?
虽然这不致影响大局,但是大家都认为这将是了解秀吉计画的重要关键。
‘长松丸,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是不是会和你分别被带回京都,还是就让我留在骏府?’
‘……’
‘你想想啊,快告诉我。’
‘母亲!’
‘……’
‘不管我怎么想,也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是由关白决定的。’
‘哦……’
‘如果关白有这个意思,那么我想,您也只有回到京都……回到大政所夫人的身边去了。’
‘难道你也打算就这么任由关白摆布吗?’
‘是的。’
‘我真不明白,关白和我是同一个母亲生下来的,一个人下命令,另一个人听从,这是多么不合理呀?如果我反对呢?’
‘这……!’
秀忠慎重地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如果能减少人世间的纷争,即使不合理,虽然表面上是失败的,其实胜利仍是属于他的……’
说到这儿,他悄悄地打量继母的神色。
11
夫人似乎不满意秀忠的回答,她向前走一步,说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为了避免纷争,你愿意听关白的摆布啰?’
‘是的,为了避免纷争……’
说到这儿,秀忠把接下来的话吞回肚里去了。他知道,如果稍一不慎,就会被误解,而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夫人垂下双肩,叹了一口气。
‘长松丸,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这怎么会呢?’
‘那么,你希不希望我留在骏府。’
‘这还用说吗?但是,如果关白殿下下达命令……’
‘我知道了,够了,不要再说了,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夫人寂寞地笑了笑,双眼移向庭院。
秀忠看着继母坐在那儿,没有丝毫崩溃之色。
他无法了解夫人的不安和不满,但是他也曾听周围的人谈过有关北条氏和秀吉之间的争执。
有的人认为这次的战争就像小牧之战,可以决定德川家的命运!有的人说,如果不趁此机会与秀吉断绝关系,那么德川家将永远成为丰臣的家臣!也有的人认为,这场战事会使得他居无定所,沦为浪人。
秀忠对这些传言都不表示任何意见,他绝对尊重父亲的意见。或许是由于受到生母的影响吧!凡是重要的事,都交给父亲决定,他认为自己只是生来辅佐的。
但是,这件事情,秀忠似乎了解父亲的意向。
(父亲不打算违抗秀吉……)
父亲深信!天下的太平重于一己的利益。
因此,当秀忠表示相同的意见时,却惹来继母冷漠的回答。
(我的想法应该不会错的。)
他自问自答着。没有想到,朝日夫人躺下身子,哭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侍女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哭声逐渐变成了抽泣声。
‘母亲,您怎么啦?’
‘对不起……’
夫人依旧低着头说道:
‘你还年轻,无法了解我这种被摧残的人的心境……请原谅我的愚蠢……’
‘我很了解您的……’
说到这儿,秀忠不再说下去了。他本来想说,我很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句话不实在,因为秀忠根本不了解继母为何如此激动。
(难道是因为父亲不愿意与关白争斗……)
朝日夫人擦干了眼泪,但是又激动地哭了出来。
这是一种失去丈夫、孩子的女性,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孤独的悲鸣声。
朝日夫人
‘这种毫无芥蒂的温馨感,让人联想到孕育生命的宇宙力量。’
自从朝日夫人搬到聚乐第和母亲大政所一起住之后,突然变得食不下咽。
以往,她经常食欲不振。
仔细分析的话,也就是从先夫佐治日向守自杀之后,她就为着是否禁食而烦恼,因此饮食的时间变得不规则。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自从她嫁到滨松之后,在骏府虽然觉得肚子饿,也无法按正常时间进食。进京之后,更是日益消瘦。
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在等待秀忠进京的日子……
‘--大政所夫人,您觉得我该不该叫长松进京呢?’她这么询问母亲。
‘--你不要担心,关白殿下已经派人去叫他来了。’
‘--殿下……’
‘--是啊,就算你说不想见他,殿下还是会把他叫来的。因为,小田原之战就要开始了。现在你既然想见他,所以不如干脆以他为人质……’
听到这番话,朝日夫人立即放下筷子。吞到一半的饭,哽在喉咙,难以下咽。使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最后只得离开饭桌。
从那个时候起,她的进食有时可以顺利下咽,有的时候却吃不下任何东西。
母亲的侍医问她:‘有没有觉得食道里有什么东西肿起来?’
她想了一下,说道:
‘--不,我想大概是因为心痛或神经疲劳的关系吧!只要能静下心来,大概就没关系了……’
朝日夫人当时并没有想到自己已是如此的病重了。
在这世界上,她最想见的人就是长松丸秀忠了。但是,当她得知长松丸秀忠并不是自愿前来,而是被当作关白的人质时,心里涌起了浓厚的寂寞和愤怒。
从骏府回来的大谷吉继报告道:
‘--在家康尚未回府之前,由秀忠留守。’
朝日夫人亲自来到秀吉的面前,以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强硬口吻,抗议道:
‘如果秀忠是以人质的身份前来,那么我不愿意见他。如果我的养子秀忠是因为仰慕母亲而来,那么就另当别论。可是如果他是以人质身份被强迫来的……我不愿意见到他这种惨状。如果是人质,就不要带他到母亲的御殿来。’
秀吉点了点头,说道:
‘--妹妹,我明白。自从我有孩子之后,也了解到做母亲的心。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将他当人质看待的。’
于是,秀忠不必前来京都的旨令,向骏府传递。
‘--殿下说,长松已经不必以人质的身份前来,他不会来了。’
当大政所告诉她这个消息时,窗外正静静地下着雪。
朝日从前几天开始,剧痛由咽喉移向胃部。当疼痛发作之时,使她感到头昏目眩。因此,她在和母亲房间只隔着一条走廊的房间里,竖起屏风,仰卧着。
‘--朝日,你嘴里逞强,其实心里还是想见他的,是不是?’
朝日夫人只是看了看母亲,并不直接回答。
‘--母亲,医生是怎么说的?’
‘--说什么呀?’
‘--在梅花盛开之前,我不能死!’
‘--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尽说这些没有信心的话。’
大政所虽然想勉强说些鼓励的话,但是她感觉得到朝日的死期已经愈来愈近了。
(她大概已经活不久了……)
母亲再也无法忍耐,便走了出去。朝日夫人摒退了侍女,一个人抬头看着天花板。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十一日了。
她再这样吃不下东西,恐怕挨不到梅花盛开的正月了。
她曾经拒绝饮食,打算追随前夫。但是,现在却对死亡的迫近感到十分惶恐。
(我尚有心事未了……)
这种不安的感觉,笼罩着她的全身。
(为什么不能以探望母亲的名义,而不是以人质的理由叫秀忠来呢?)
她打算向哥哥要求,但是内心又十分恐惧……
(我深爱秀忠,但是我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他呢……)
想到这儿,便感到心情急躁不安。身为德川妻子的朝日,不能得到什么?身为秀忠的母亲,却又感到如此无力。如果要求他来看她,然后再以人质的身份将他留下来,到时候必定会后悔的。
朝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朝日本来只打算打个盹,但是或许是太过疲劳的缘故,竟然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她感到枕边有人,慢慢睁开眼睛时,窗外已染满了暮色。
‘是谁?’
‘你就躺着,不要动。’
朝日慌忙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原来是主公……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朝日连忙坐正了身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急着起身。
徒有夫妇之名的丈夫,由手持太刀的侍卫陪伴着,悄悄坐在枕边。
‘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你告诉我,我就叫秀忠来陪你了。’
夫人感到眼前蒙上了一层雾影。
(为什么她突然感到内心十分激动呢?)
以往对家康毫不在乎的冷漠感情,今天突然崩溃了。
或许是因为人之将死,所产生的怀念之情吧?或许从此她将和家康永别了。她知道家康为何进京,也知道往后的战事。
‘不,您不能让秀忠来。如果您带他来,他会被当作人质的。’
‘哦!我想应该不会吧?’
‘我见过殿下了,我问他,德川家是不是和其他诸侯一样?他怎么连亲戚都拿来当作人质……不,我问他,把我朝日的孩子当作人质,他能安心吗?’
家康静静地举起手来,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好……’
‘请休息,你也实在够可怜的了,你要好好养病,以后才能和秀忠共享天伦之乐。’
家康拍拍手,叫来在隔壁房间的侍女。
‘好好侍候夫人就寝。’
‘可是……’
‘我明白,我已经四十九岁了,岂会不明白人间的悲欢离合,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朝日夫人勉强睡下去之后,不知怎么,全身抽搐地哭了起来。
夫妇……如果他们不是这种虚有其名的夫妻,或许家康和朝日会彼此安慰、体恤。想到这儿,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了心头。
‘由于你的坚持,殿下已经通知秀忠,不必以人质身份前来了。’
‘我听母亲说了。’
‘那么,你可以放心了。正月的时候,秀忠会进京来,向殿下问安……当然,他也想见见你,所以你要好好保重,到时候要以笑脸相迎哟!’
‘正月……’
‘是的。秀忠也想看看你……虽然他嘴里没有这么说,但是从他的态度,我可以看得出来。’
‘正月……’
‘自从他失去生母之后,就把对母亲的思慕和幻想,完全投注在你身上。虽然他不必以人质的身份前来……但是当他知道是你的意思时,心里真是高兴极了。’
‘哦!我真是太高兴了。’
朝日夫人无力地说道。
‘我一定要活下去,直到见到秀忠一面。’
家康悄悄把头转了过去。从他的眼角中,可以感觉到夫人的身体恐怕难以支撑到正月。
‘主公,我一定要送一样东西给秀忠。一个母亲的礼物……您想,我送他什么好呢:那孩子最喜欢什么:……’
家康低着头,说道:
‘亲情。你已把一切都给了他了,没有什么礼物比这个更珍贵。还有就是健康,你要健康的露出笑容,明白吗:’
朝日夫人那双看着天花板的双眸,变得柔和起来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秀忠成为朝日的精神寄托。她现在一定在想着,该送什么给即将进京的秀忠。因此,她整个人变得充满了生机。
‘秀忠快十五岁了吧:’
‘是啊,快十五岁了……’
‘他也该有个太太了……’
说到这儿,朝日夫人突然闭上了嘴。
(要在我有生之年……)
如果可能的话,她一定要为秀忠寻找一个温柔的女子。
朝日不打算把自己的计画告诉家康。依照秀忠的个性,一旦朝日提出这事来,必定会和家康商量。商量的时候,家康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已经是十五岁的孩子了,他一定不再喜欢玩具了。可是,送刀或武器,又不太适合当作母亲的赠品……’
‘你怎么还在想这些呢?没有什么比你健康的笑容更重要的了。’
‘啊……’
朝日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了转变。
‘怎么啦?是不是哪里痛?’
‘不是,不是。’
朝日夫人拚命摇头,她颤抖地看着家康。
‘距离正月还有二十天吧?’
‘不错,正月很快就到了,再过二十五天,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主公?’
‘怎么啦?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二十五天……我能活这么久吗?’
家康突然感到胸口一紧,他急忙摇了摇头。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是说过,要你好好活下去的吗?……’
‘主公,请您叫侍从来。’
‘你要出去吗?’
‘不,我不想再睡了。我一定要见见他,我一定要活着见到他。’
‘这是当然。’
‘不,他应该有煮粥……请他把粥拿来,我要吃点东西。为了秀忠,我要吃点东西。’
她的口气是那么的认真,家康帮助朝日坐起来。
那种他从来不曾闻过的女人的体臭,从棉被里扩散出来,使他为之晕眩。
从来不曾有过亲密关系的妻子。
但是,这个妻子对秀忠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温柔娴淑的母亲。
‘你听到了吧?赶快去准备!’
家康对侍女吩咐道。
朝日夫人很勉强地进食药粥。
家康留下一些关切叮咛的话之后,便离去了。但是,朝日还一直错觉地以为家康仍一直打量着她。
‘其实,您这个人也满不错的,我错看了您……’
‘什么……您说什么?’
前来侍候的侍女,惊讶的问道。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我是在跟主公说话。’
‘主公……’
侍女害怕地看了看后面,然后闭上嘴,不敢说话。
‘我生病了,您还来看我……可见,我是看错您了,请您原谅。’
侍女害怕的低下头来。
(她是不是看到幻影啦?……)
‘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哥哥造成的……您和我都是无法改变事实的可怜人。’
朝日拿着筷子,出神地吃着粥。口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吃不到半碗,她就放下了筷子。但是,一整天下来,这么说说吃吃的,也将近吃下二碗了。
朝日夫人会不会出现什么奇迹呢?
‘我一定要给秀忠一个惊喜的礼物……’
当侍女端上第三碗之时,朝日夫人的双颊已经露出了红晕,眼睛也恢复了神采。
‘对,我一定要延长我的生命……然后把殿下叫到我这儿来,好不好呀,秀忠!’
‘什么?您说什么……’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我是在对长松丸说话!’
‘啊!哦,是。’
‘我会再次提醒殿下,让他不要和你以及你父亲作对……’
‘……’
‘如果他不肯让步,那么我会要他好看的。虽然他为天下人,但是在不知不觉中,犯下了让众人陷入苦痛中的罪孽……会让众人身处怨恨和痛苦之中,就不配为天下人了。’
当侍女把第三碗粥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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