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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天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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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欲来……
    “大人,第九座碉堡上的火把熄灭了!”
    贝竺闻言抬头,果见城楼上终年在夜里燃烧的火把在第九座碉堡处断开了。他倏地翻身上马,扬手对身后一众整装待发的人马打出手势。
    人马皆静默无声,朝着同一个方向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马车在空旷的原野上疾驰,车外是无尽的黑,唯有车厢前挂的一盏油灯发出的微弱光芒透过车帘稍稍驱散了车内的黑暗。
    穆兰嫣微眯着眼在马车的颠簸中假寐,偶尔抬眼打量对面的人影。昏暗的光线中,那张玄铁面具下的脸始终看不真切,冷漠的表情找不出丝毫情绪的破绽。只是与此人单独相对时,她就觉得莫名的压迫,那份冷然不是任何人都能从容面对的。
    她心中其实是相当疑惑的,穆枭究竟有何能耐不费吹灰之力能令堂堂掌管帝都二十万驻军的狻猊将军屈服?尽管“屈服”这个词用在面前的这个人身上一点儿都不合适。
    风从窗口灌入,扬起的窗帘飞舞在漆黑的夜色中,借着灯盏里些许微弱的光影忽隐忽现,宛如鬼影。
    她坐直身体探头望向车外,隐隐约约可见道旁高大的树影飞快地倒退着,亚丁高原上蜿蜒的光点已如星辰般遥远。如此轻而易举地逃离了那座高高在上的森严囚笼,一切顺利得仿佛做梦一般。
    突然,一道狰狞的闪电扯开了漆黑如幕的天空。
    穆兰嫣惊吓得缩回车内,回首的一瞥间,她看见对面那抹人影脸上的玄铁面具泛出了森森寒光,面具下的脸被闪电映得雪白,冰冷中透着肃杀之气。她猛地一阵战栗,惊出一身冷汗。
    只是一眨眼,黑暗再次笼罩下来。
    马车似乎拐上了平坦的官道,依然疾驰却不再如先前那般颠簸。然而,穆兰嫣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风越来越猛,呼啸着掠过马车。灯盏不停地摇晃着,昏黄的光影忽明忽暗。黑暗令人恐惧不安……
    马车渐渐放缓了速度,车外依然是无尽的黑暗,隐约间有湍急的水流声传来。
    “到了!”一直沉默的桑珏终于开口,沙哑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
    车夫停稳马车将车帘掀开,狂风顿时扑面而来。
    桑珏披上斗篷先行跳下马车,车夫拎着灯盏为她照路,两人前后往河岸走去,仿佛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人。
    车夫拎着灯盏在桥头的一处杂草堆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块残损的石碑,“是这儿了,没错,罗布桥。”
    看了眼石碑,桑珏点头将一包银子塞到车夫手中。
    车夫捧着银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天眼看着有暴雨要来了,您还是拿件蓑衣吧,车上正好有……”
    “等这雨落下来的时候,已经不需要了。”她摇头,谢绝了车夫的好意。
    穆兰嫣在马车边站了许久,直到看到车夫拎着灯盏往回走来,她才举步走向河畔。与车夫擦肩而过时,她忽然听到车夫说道:“那座桥已经荒废多年了,你们若是过河千万得小心啊!”她怔了怔,等她回过神来,车夫已经拎着灯盏走远。
    不一会儿,那一抹微弱的光芒随着飞驰离去的马车越来越远……
    黑暗终于没有了一丝缝隙。
    狂风怒吼着掀起了河面层层浪涛,拉扯着河畔人影的黑色斗篷猎猎作响。
    良久的沉默过后,桑珏突然伸手抓住穆兰嫣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拖着她踏上摇摇欲坠的木板桥。
    “你想干什么?”穆兰嫣惊呼,死死地攀住桥头的木桩不肯松手。
    “这话你应该去问桥对岸的人。”桑珏略微提气,手臂一带便将穆兰嫣扔上了桥面。
    风吹乱了穆兰嫣的头发,也吹散了她的骄傲。她挣扎着爬起来,惊慌失措地抓住锈迹斑驳的桥栏铁链。
    桑珏站在她身后,冷眼睇着她道:“是想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脚?”
    穆兰嫣又惊又怒,抬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双手紧抓着铁链,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小步向前挪动。河面上的风越发猛烈,衣袍被风灌满,身体很难保持平衡,越往前走桥身摇晃得越剧烈,短短不过十丈的距离却走得如十万丈般漫长。
    她一边胆战心惊地盯着翻腾的河面,一边在心底拼命诅咒她身后的人。若她能平安回到中穹,总有一天,她要将她受到的屈辱一并讨回来。眼看着已经走完一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岸的景象。她深吸一口气,加快步伐向前移动。
    又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河面上突然掀起一波巨浪,直扑向剧烈摇晃的桥面。
    “啊!”穆兰嫣惊慌中脚下踩空,整个人朝河面扑下去。
    桑珏一惊,几个大步上前,一把将半个身体已被巨浪吞没的穆兰嫣拉了回来。
    巨浪过后,桑珏的衣袍湿了一半,穆兰嫣则全身湿透,湿发全黏在脸上,瘫坐在桥面上,紧拽着桥栏的铁链浑身战抖,一副惊魂未定的狼狈模样。
    “我不走了……不走了……”她战抖着,突然转过头冲河对岸哭喊道,“救我,枭,救我……”
    漆黑的夜,风声呼啸,浪声怒吼,哭声嘶喊……
    河岸另一端的桥头缓缓出现了一抹人影——狂乱飞扬的黑发,猎猎作响的黑袍,阴鸷森然的气息完全与黑夜融为一体。
    桑珏抬头望向桥头那端的人影,冷声说道:“剩下的这一段恐怕得麻烦罗刹将军了。”
    “枭……”穆兰嫣抹了抹脸上的泪,欣喜地看向黑暗中缓缓走来的人影。
    狂风吹落了桑珏罩在头上的斗篷,几缕零散的发丝被风吹乱,拂过玄铁面具下冰冷肃杀的眼神。
    穆枭的步伐在与桥上的两抹人影不足一丈的地方停住。他微仰起头,似乎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穆兰嫣视而不见,目光直射向她身后的桑珏。狂乱飞舞的黑发掠过他的面庞,模糊的神情透着一股诡邪之气,任凭狂风呼啸,桥身晃动不止,他却岿然不动。
    桑珏暗自惊叹,穆枭的武学修为果然了得。与他交过一次手,她便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他心性诡谲阴鸷,更令她无法窥探他真正的实力。她没有多少的胜算把握,唯有以死相搏!
    黑幕般的天空再次裂开了白色狰狞的缝隙,这一次数条闪电同时自天际落下,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也将隐匿在黑暗之后的心机暴露。
    穆兰嫣脸上的那一丝兴奋刹那间凝结。
    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之中突然出现了数千铁甲寒刃的武装人马,南北河岸各自为政,数不清的箭矢对准着同一个方向——罗布桥。
    “显然咱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穆枭轻叹,状若惋惜。
    桑珏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河岸那边的人马,“难得罗刹将军与桑某有默契!”
    “哈哈哈……”穆枭笑得张狂,“这下还真让人为难了,在下的那帮弟兄想请狻猊将军到对岸喝酒,不过忘记准备您那些弟兄的份儿了。”
    “真巧,桑某也为罗刹将军备了薄礼,而且……”桑珏冷笑,“带足了份额!”
    蓦地,一声惊雷炸响。
    桥面上的人影倏然疾闪,刹那间两道寒芒同时划破黑暗。铁器碰撞之声骤然打破两岸人马的沉默,双方阵中弓弦之声齐响。
    夜色漆黑,呼啸的风中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桥面上唯见模糊的两团人影在刀光剑影中翻飞疾闪,两岸人马刀剑出鞘,弓弦待发,却不敢贸然而动。
    穹天之上惊雷如鸣,闪电如芒。两抹纠缠打斗的人影在电光石火之间如鬼影忽隐忽现。
    “桐格应该替桑氏建座忠烈祠!”穆枭一连挡下“霜月”的数道锋芒,在刀剑相抵的间隙冷笑。
    桑珏左手出拳击向他胸口,右手急转,手中刀锋瞬间掠向他的脖颈,“用你的人头做祭正好!”
    “我的脑袋不值钱,想要尽管来拿!”他笑,剑势如虹,游刃有余。
    “我自不会客气!”她冷哼,挥刀如影,步步进逼。
    “我说过,除非你能杀掉我!”穆枭身法微降,侧身闪过一道刀芒之后,骤然起身举剑直刺她咽喉。
    闪电照亮了桑珏脸上决然冷冽的笑容,她不退不闪,悍然抬手——剑芒瞬间将她的手掌贯穿,血色喷涌被风吹散。
    穆枭一怔,见她抽出手,突然又握住贯穿掌心的剑身,冷笑道:“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容易?”话落,“霜月”蓦地腾起一道刺目的银光,疾驰的刀芒织出莲花般的光影在黑暗中陡然绽放……
    雷电交加的夜空忽明忽暗,只见刀影过后,河面上突然激起丈余高的水浪,如千军万马的奔腾怒吼,眨眼之间将罗布桥吞没。河面浪涛沸腾怒吼着什么也看不见,阵阵木桩断裂的轰然巨响惊心动魄。
    风突然息了,两岸一片死寂。不知是哪方先燃起了火把,接着火光越来越亮。沸腾的河面,白浪翻滚,数不清的木板碎片漂浮在河面上……
    贝竺立在河岸边一脸震惊骇然,陡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桥栏拉索的铁链在一阵剧烈的战抖之后,突然跃出了水面。所有人一惊,但见两抹人影各自站在仅存的两根铁链之上。
    穆枭一手挟着昏厥的穆兰嫣,一手捂着胸口上的刀痕,神情复杂地盯着桑珏。
    “这么做值得吗?”那不惜同归于尽的决然和狠戾令他震惊。
    桑珏抬手捂住口中喷涌而出的一口血气,喘息了一下,冷笑道:“战争本来就是以死相搏的游戏!”
    他眼瞳微缩,惊诧于她话语中的淡漠。这样的话竟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用你的死去换桑氏一族的生吗?”
    “为人臣者就要尽忠,为人子者必要尽孝,若我的命能换得忠孝两全,又有何不可?”话落,她忽然举刀在半空划出了一个十字光影。
    “放箭!”她冷声喝令,令两岸人马俱惊。
    “将军?”贝竺脸色僵白,属下人马亦犹豫不动。
    一旦箭离弓弦,双方皆损,这个道理两方人马心里都很清楚,如此铁链上的三人都无逃脱的生机。
    桑珏蓦然转头厉声呵斥,“你们都要违抗军令吗?”
    沉默地盯着那道瘦削坚挺的身影,穆枭阴鸷的眼底隐隐腾起一丝灼亮的光芒,“狻猊将军实在令在下佩服!”
    又一声惊雷落下,暴雨滂沱而至。
    变故,在眨眼之间。
    穆枭的身形倏地化做一道闪电急掠至桑珏身前,纵身抬脚踢在她的右臂上。她的身体猛然一僵,手腕力道尽失。“霜月”脱手飞出去的一瞬,穆枭旋身落在她身后,右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探向她的脖子,锁住了她的咽喉。
    “霜月”在半空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铮地插入桥头杂草丛中的那块残碑之上。
    天地间一片朦胧,雷雨之势犹如战场上万鼓齐擂,千军嘶吼。
    瞬间的僵持,贝竺咬牙抄起马背上的长弓,搭箭上弦……
    “住手!”
    箭已离弦!
    贝竺惊愕回头,只见一道黑影嗖地掠过眼前,将他射出的那支箭矢在半空击落。
    雨幕之中,成片的火光闪烁。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座上一人月色锦袍华服,俊美绝色之容如月光清冷,尽管雨湿透了衣衫,发丝却不觉一丝狼狈,浑身透出的孤傲高贵之气令众人屏息。
    “卑职参见世子!”
    贝竺下马跪拜行礼,眼中有惊有喜。受命于狻猊将军,未向世子禀报就擅自调兵行动令他心下惊惶,而世子及时带兵前来援助,又令他心头松了一口气。
    桐青悒沉默地扫了他一眼,径直策马行至桥头,俯身将插在石碑上的“霜月”拔了起来。
    “许久不见了,罗刹将军!”
    穆枭挑眉瞥向桐青悒身后成片火光下严阵以待的大批人马,掐在桑珏咽喉处的手指猛一用力,令她痛楚地仰起头面对他,然后俯首在她唇畔笑道:“你猜他是会杀我,还是会救你?”
    他眼中的笑意令她胸口燃起一团无名怒火,那样的眼神是野兽玩弄猎物的嘲弄和轻蔑。就在他抬头的一瞬,她突然侧转身体,不顾脖颈间那只随时会掐断她喉骨的铁掌,蓦然伸手掐住了他另一只手臂上揽着的穆兰嫣。
    颈间的紧箍令她几乎窒息。她左手紧握成拳,让自己的指甲刺入血肉模糊的掌心,用疼痛强撑着那一丝坚持的意识。原本苍白的脸因为窒息而涨得通红,她却不甘示弱地狠狠地瞪着面前那双阴鸷的眼睛,右手亦死死掐住穆兰嫣的喉咙不放。
    “你想知道,是你的命值钱还是她的命值钱呢?”他缓缓地扯出一丝笑意,黑眸闪过一抹冷血的光芒,倏地松开了左手。
    河岸边一片惊呼。雨雾之中,白影飞纵而过,将掉落浪涛之中的人影捞起。
    “殿下!”
    河岸传来的惊呼让桑珏心头猛然一颤,她勉强转过头,惊愕地看向那抹立在另一根铁链之上的白色人影。
    “现在你知道答案了?”闪电映亮了黑发遮掩的那张脸,冷硬的五官轮廓没有一丝温度,唯有那双阴鸷的眼睛似有火焰在燃烧。
    桐青悒一手拎着穆兰嫣,一手握着“霜月”与穆枭相对而立,“罗刹将军大老远而来,若是空手而归,怕是不好向穆王爷交代吧?”
    “呵呵,世子若是舍得,在下又岂会空手?”穆枭笑着,空出的左手忽地揽住桑珏的腰身,抬头迎向桐青悒冷若冰霜的眼神,更加狂妄道,“鱼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世子是要舍鱼还是舍熊掌?”
    桑珏一惊,凝目透过朦胧的雨雾看向桐青悒的脸,用尽全力想要挣开禁锢在她脖子上的铁掌。血水沿着她的左手不断地淌落,染红了浪尖。
    漫长的沉吟过后,桐青悒缓缓开口说道:“你我都不会空手而归!”
    雨拼命地从天空坠落,带着决然而不顾一切的勇气坠向地面,摔得粉身碎骨,然后化做水雾,汇成河流,重新凝结成生的希望……
六十三、帝斥子谬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
    天空破晓时分,穹隆银城的城门轰然开启,世子桐青悒的白骑自城外飞驰而入,远远地将雨幕中的数千人马抛在身后。
    微弱的天光下,桐青悒怀中那一团绛红色的人影却分外鲜明。白骑所过之处,隐有缕缕血色晕染在雨雾之中。
    数千人马的禁军自城外匆匆归来,清晨空寂的街道上马蹄溅着水花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隔着窗棂看那些雨幕中飞掠而过的影子,人心惴惴不安。
    皇宫各处金色的宫灯渐次熄灭。
    金穹殿内,各级官员三两而聚窃窃私语,时不时地向殿外张望。香坛上的焚香已燃烧大半,早朝却还未开始。
    甬帝桐格一向勤政严谨,即位三十年来从未误过一次早朝,即使自己不能亲临亦会命世子代为上朝。然而今日,早朝时辰已过去大半,甬帝与世子均未露面,就连内侍总管布隆也不见人影。
    一众大臣们在金穹殿苦等了两个时辰却茫然无头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免揣测不安。
    此时的夏旭宫外,禁卫森严。
    甬帝桐格脸色阴沉地站在书房里,甬后则由公主桐紫儿搀扶着坐在一旁。内侍总管布隆垂首候侍在门外,不停地向世子寝宫的方向张望,额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布隆!”
    “老奴在!”他连忙奔入门内,甬帝声音中的怒意越来越盛,惊得他心口直跳。
    “派人去把世子押来!”
    “啊……”他一脸不安,诺诺说道,“世子他马上,马上……”他已经派人去世子寝宫传了好几次话了,但世子迟迟不来,可把他急死了。
    “立刻去把世子押来!”甬帝桐格突然怒道,一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桐紫儿吓得全身一颤,紧紧拽着母后拉珍的手,惊恐地看着父王桐格一脸盛怒的模样。
    “甬帝息怒!”总管布隆脸色大变,惶惶然连声应道,“老奴立刻就去,立刻……”
    匆匆退出书房,布隆在走廊上犹豫着,是自个儿去好言劝说世子赶紧过来,还是真带人去将世子给押来?甬帝正在气头上,这趟若不能把世子带来,他的脑袋恐怕就有危险了,若强行去将世子押来,万一激怒了世子……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
    “布隆总管!”
    突来的一声低唤把布隆吓了一跳,猛一回头看到贝叶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呃……”布隆愣了愣,然后急切地望向他身后说道,“世子呢,怎么还没过来?甬帝……”
    “世子刚刚从您身边走过去了!”
    “啊?”布隆一脸愕然,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世子桐青悒走入书房门内。
    贝叶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您没事吧?”
    “世子……”布隆怔怔地看着书房的方向,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呆怔了半晌,他抬手抹了把脖子上的汗,脸上露出一丝安慰,“没事,呵呵!”至少他的脑袋安全了!
    侍卫将书房的门关上后,桐青悒瞥了眼地上的茶盏碎片,不动声色地上前给帝后行礼,“儿臣参见父王、母后。”
    甬后拉珍眉头深锁,看了眼桐青悒又看向面色阴沉的甬帝,眼中皆是担忧和无奈。
    “你终于有时间来见朕了?”甬帝桐格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瞪着垂首立在三步之外的桐青悒。
    “儿臣不知父王、母后驾临,一时有要事在身,所以耽搁了,望父王、母后恕罪。”桐青悒平静地说着,仿佛不曾看到甬帝脸上的怒色。
    甬帝桐格眯了眯眼,隐忍着脸上的怒色缓缓问道:“什么要事,说来听听?”
    “狻猊将军因公身负重伤,儿臣紧急召集太医为其救治!”桐青悒回答得坦然,没有丝毫避言。
    “哦,怎么受伤的?”
    “回父王,狻猊将军奉儿臣之命捕拿穆枭,不幸被其所伤!”
    “果真如此?”
    “是!”桐青悒依旧无视甬帝桐格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回答得干脆。
    “那么穆枭呢?”
    桐青悒抬头,迎向桐格隐隐*的目光坦言道:“儿臣将其放走了!”
    “混账!”甬帝桐格猛然拍案而起,怒道,“你不仅铸成了大错,还敢当面欺骗朕!”
    桐青悒依旧一脸平静,清冷的声调没有丝毫波澜,“儿臣知罪,甘愿受罚!”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蓦地落在那张绝色却漠然的脸上。
    “啊!”甬后拉珍惊呼一声站了起来,迈出的脚步在看到甬帝桐格愤怒的眼神后又缓缓缩了回去,眼中满是心疼。
    “为了一个少年,你竟然神魂颠倒、迷失心智,不惜令皇族的声誉蒙羞,不惜置江山社稷于不顾!”桐格无比心痛地看着自己曾引以为傲的儿子,他无法相信那般孤傲、冷静、睿智的桐青悒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荒唐蠢事。
    “你太令朕失望了!”
    “青悒……”甬后拉珍还是忍不住出声劝道,“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次怎么会这么糊涂呢?”她一边说着一边使眼色,暗示他向甬帝认错。
    桐青悒缓缓侧转过脸,抬手拭去了唇角的一丝血色,从容说道:“桑氏一族赤胆忠心,镇国公一生为国南征北战,开疆拓土,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狻猊将军子承父威少年英雄,为国尽忠职守。儿臣以为忠臣良将难得,如此牺牲不值得!”
    “哼,好一番‘忠臣良将难得’,依朕看分明是你嗜好*为天下不齿!”
    桐青悒的脸色微变,却只是紧抿着唇不语。
    “从小到大,朕从来不过问你的事情,凡事由你自己做主。你说此生要娶一个天下无双的女子为妻,一生只得一人,朕也答应了,只要是你真心喜爱的女子即可。朕相信你的判断和决定,因为你从来不会让朕失望。可如今……”甬帝桐格额上青筋直跳,气得手指发抖,“你简直把我们帝王家的脸都丢尽了!”
    “父王!”桐紫儿忽然从拉珍身后站出来,冲动地替桐青悒辩解道,“二哥并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桐青悒一震,倏地转目看向桐紫儿。
    “你说什么?”桐格凝眉看向自己的女儿。
    桐紫儿双手紧紧地揪扯着自己的衣袖,犹豫不决地开口道:“其实,其实阿缈……”
    “紫儿!”甬后拉珍忽然低斥一声,一把将她拉了回去,脸上亦显出几分怒意来,“到现在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你们兄妹俩一个个都是怎么了,那桑缈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着迷?”
    桐紫儿没想到拉珍会误解,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母后……”
    “够了!”甬帝桐格突然怒喝一声,顿时书房里安静了下来。
    他将目光来回在桐青悒与桐紫儿身上扫了几圈,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蓦然冲门外开口唤道:“布隆!”
    书房的门应声推开,内侍总管布隆利索地躬身而入,“老奴在!”
    “传朕旨意:即日起,狻猊将军桑缈卸职养伤,赤金虎符暂交驻军副将巴赤掌管。未有朕的传召,养伤期间狻猊将军无须入宫觐见。”
    桐青悒蓦然抬头看向一脸阴沉的甬帝桐格,未料到他竟会在此时削去狻猊将军的兵权。
    “另外,没有朕的允许,世子和公主不得擅自离宫!”
    布隆暗自惊愕,却不敢有丝毫迟疑,“老奴遵旨!”
    离去前,甬帝桐格忽然走近桐青悒,冷然说道:“成帝王业者,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这个道理,朕相信你是懂得的。”
    桐青悒微怔,却仍沉默。
六十四、冷焰狂情
    香炉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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