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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上-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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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灵宝跌到了地上,快速爬了起来,指着慕含章道:“是不是你?是你让人把我扔到河里的,是不是你!”慕灵宝的声音不复以往的中气十足,音调变得有些尖锐。
  景韶把身边人搂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好似怕他吓到一般。
  慕含章立时挣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慕灵宝:“大哥这是怎么了?”
  北威侯夫人忙上去拉住慕灵宝:“嚷嚷什么?我问你,方才侧夫人滑倒,你怎么不去搀扶,还自己跑了?”边说边偷偷掐了一下慕灵宝的腰窝,示意他顺着自己的话说。
  “母亲,儿子方才听闻,娘亲可不是自己滑倒的。”慕含章缓缓开口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人都听到。
  “怎么,你是想说是你大哥推的不成?”北威侯夫人竖起眉,转头瞪着慕含章,这孝悌摆在那里,她就不信慕含章能把指责自己嫡兄的话说出口。
  慕含章抿唇,这话他的确不能说出口,与难缠的妇人争辩只会让这件事越搅越乱,深吸一口气,在景韶身边坐了下来,今日这事不管他们怎么胡搅蛮缠,都必须说个清楚。
  正在这时,进去把脉的张太医跟着丫环走了出来,略交代了一下情况,基本与方才的太医说的相同。
  景韶悄悄握了握自家王妃的手,看了看脸色有些青白的慕灵宝,微微眯起眼道:“这位张太医是二皇兄请来的,医术精湛,方才听闻世子受了惊,不如顺道给看看。”
  “不,我没病!”慕灵宝的身体状况他自己十分清楚,自然不肯给任何太医看,闻言立时大声反驳。
  慕含章明白了景韶的意思,开口道:“大哥宅心仁厚,自然不会做出推庶母下水的事,但大白天的看不清人可不是小事……”话未说完,只是略带为难地看向北威侯。
  北威侯也觉得慕灵宝有些不对劲,一进来就大呼小叫的:“劳烦太医给世子看看。”
  “滚开,别过来!”慕灵宝尖叫出声,见那胡子花白的太医上前来,就挣扎着向后退,看着有些癫狂。
  张太医看了一眼景韶的表情,沉吟片刻道:“恕老臣直言,世子如此行状,只怕是得了魇症。”
  此话一出,满屋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所谓魇症,委婉的说是中邪,说白了就是疯了的意思。
  “不可能,”北威侯夫人立时大声叫着,把慕灵宝拉到身边,“灵宝只是受了惊吓,太医给开个安神的方子吧,喝两天想必就没事了。”
  “父亲,若真是魇症,眼下娘亲还有身孕,听闻大哥房里的小妾也快生产了,这一次意外倒也罢了,以后若是还有……”慕含章蹙眉,低声对北威侯说道。
  “慕含章,你胡说什么!”北威侯夫人脸色很是难看。
  “让太医给看看,才能说是与不是。”景韶往自家王妃的方向侧了侧身,防止一个两个的发疯伤到他。
  张太医收到景韶的暗示,便又上前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抓慕灵宝的手,慕灵宝顿时大吼一声:“滚开!”推了走到面前的太医一把,夺路而去。
  “拦住他!”北威侯意识到不对,忙叫家丁拦住慕灵宝的去路,自己跟着跑到院中,一把将他捉住。慕晋知道慕灵宝废了之后很是萎靡,见到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也就一直没管他,谁知十天半个月没见,怎么就变成这幅癫狂的样子了?
  北威侯府鸡飞狗跳的闹腾了大半晌,最后北威侯做主将世子暂时关到他的院子里,在邱氏生产之前不得放他出来,还叫太医开了一堆宁心安神的方子,让他正妻看着他每天喝药。
  杜氏哭哭啼啼的去陪着儿子,北威侯似是又苍老了许多,景韶两人走的时候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慕含章也不是定要北威侯怎么处置慕灵宝,只要能保障娘亲的安危便知足了,回程的路上却是一直沉默不语。
  “累了靠着我歇歇,一会儿就到家了。”景韶用下巴蹭蹭怀中人的头顶。
  “我没想到慕灵宝会变成这样……”慕含章抿唇,这次的事看来对慕灵宝打击甚大。
  “不过是咎由自取,”景韶把让往怀里搂了搂,“你小时候废了筋脉,都没有自暴自弃,他不过是失了点乐趣,四肢筋脉都是健全的,不想着振作起来报仇,只知道对着老弱妇孺发脾气,没什么只得同情的。”知道自家王妃心软,但慕灵宝这种人,你对他手软他也不会感激你。
  慕含章微微颔首,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这些也没用,如今只要保护好娘亲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勺:君清不怕,为夫给你撑腰
  含章:……你别添乱就行
  小黑:咴~哼唧(宅斗什么的好无聊,我已经沦为背景了,快点上战场,要正脸!)
  小黄:哇唔!哇呜呜呜!!!(狮子头!要啃狮子头!)
  答应让小黄出来卖萌而未遂的作者表示,马语比较简略,嗯!
  88第八十八章 桃林
  顾淮卿在京中神神秘秘的;据郝大刀说;这些日子他一直早出晚归;不知去了哪里。景韶催着他赶紧走,他却总是推三阻四明日复明日地推脱。
  “你确定那个人是淮南王?”四皇子听得来人的话语,蹙眉问道。
  “自是千真万确;”说话的人还穿着朝服;正站在皇宫的回廊上悄声对四皇子说;“昨日他亲自上门来,联络这么多年;微臣自能确定他就是顾淮卿。”
  四皇子转了转眼珠:“他如今住在哪里?”
  “这个微臣不知,”那人有些为难;顾淮卿一向谨慎;纵然是心腹下属;也不一定知道他身在何处,“不过,他告诉微臣,这些日子均在京中,若有事找他,就到城中醉仙楼留个字条。”
  四皇子闻言,立时计上心头,淮南王未经传召私自进京,捉住他就是大功一件。虽说不是什么大罪,但父皇正愁找不着他的把柄,如今贿赂京中官员、私自进京图谋不轨,铁证如山,倒是个好机会。于是,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你来京中到底要做什么?”景韶看着对面悠闲品酒的顾淮卿,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
  顾淮卿看了一眼景韶即将挥出来的拳头,慢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为解相思苦。”
  “少胡扯,”景韶瞪大了眼睛,“快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好歹是你大哥,你就不能对我尊敬一点?”顾淮卿把酒杯磕到桌子上,生气道。
  “你也知道你是我大哥,还总是打君清的主意!”景韶也把酒杯磕到桌子上,更加生气道。
  慕含章拿着几包卤味,钻过桃林,就看到亭中的两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我就离开一会儿,怎么又吵起来了?”
  两人见到他,同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异口同声道:“我们俩说着玩呢!”然后互瞪了一眼。
  慕含章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抿唇轻笑,打开了手中的油纸包。因着顾淮卿身份特殊,不易让他人知晓,所以连云松也被留在了园子外面,买了东西需慕含章亲自出去一趟取来。
  “这是城南的卤味,景韶很是喜欢,总说若是大哥来了定要请大哥尝尝。”慕含章说着将油纸里的东西装进盘子,一一摆放整齐。
  “含章还是这么会说话。”顾淮卿笑眯眯地拿起一个鸡翅膀。
  “大哥,适可而止!”景韶把手中的鸡翅膀捏得嘎嘣响。
  “哇唔!”一团黑黄相间的毛团突然从林中窜了出来,扒着景韶的膝盖往他手中的卤鸡翅上凑。
  “呦呵,你们还把它带来了?”顾淮卿看了看长得越发壮实的小老虎,拿着手中的鸡翅逗它。
  “在家闷着怕养成猫了,带它出来走走。”慕含章伸手揉了揉那毛脑袋,小黄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后回头冲着顾淮卿呲牙。
  “这园子倒是挺不错,可惜桃子还没熟。”顾淮卿把鸡翅凑到老虎嘴边,结果差点被咬了手。
  小黄对顾淮卿似乎很有敌意,没咬到就伸爪子要去去挠。慕含章揉了揉它的后颈,这才安生些,只是喉中还在发出低低的闷吼,似乎随时都要扑过去。
  “这园子是哥哥的,再过半个月就能吃桃子了。”景韶看了看一根伸到亭中的桃枝,上面结了好几个毛绒绒的桃子,只是个头还小且外形青涩。
  “这是景琛的园子啊!”顾淮卿闻言愣了愣,环顾一圈,桃林郁郁葱葱,地上整齐的青草如碧波织锦,可以想象在桃花开时是怎样的盛景,“他今天来吗?”
  “估计一会儿就到了。”景韶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家王妃倒了一杯青梅酒。
  慕含章杯盏与两人的不同,不是青梅姑娘自制的竹子小杯,而是用羊脂玉做的精致小酒盅。
  “二弟,虽然妻子娇贵,但你这差别也太明显了吧?”顾淮卿看了看自己手中带着毛边的竹杯,再看看那近乎透明的羊脂玉,顿时觉得这大哥做得甚是凄凉。
  景韶不理他,君清想事情的时候会习惯的摩挲手中的东西,自从去年被这竹签扎了手,他就随身带着一个羊脂玉小杯,遇到没有合适杯盏的时候就拿出来给自家王妃用。从此,小盅和香膏小盒都成了景韶必须随身携带的东西。
  慕含章接过那白玉小盅,只觉得一股暖意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哇唔!”小黄突然叫了一声,离开亭子跑了几步,伏低身子隐藏在草丛中,撅着屁股后爪一踩一踩的,似乎随时都要扑出去。
  “有人来了?”景韶看了小黄一眼,站起身来。
  顾淮卿闻言,也跟着站了起来,不多时听到林中传来两个声音。
  “二皇兄倒是好雅兴,这桃花落尽、桃子未熟,还有兴致在这里品酒?”年轻的音色带着些掩饰不去的傲慢,正是四皇子景瑜!
  “随意来看看罢了。”沉稳悦耳的声音则是睿王景琛,只是声音比平日略提高了些,显然是在提醒林中几人。
  糟了!慕含章四下看了看,这园子可以拦着他人,却拦不住厚脸皮跟着景琛一同进来的四皇子。虽说景瑜不认识顾淮卿,但乍然看到生人在睿王的私人园子,定会惹他怀疑。往常芝麻绿豆的小错都会被四皇子揪着不放,何况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眼看着已经见到了暗黄色的皇子常服下摆,景韶灵机一动,朝小黄吹了个口哨,拿着手中的鸡翅就往景瑜的身上甩去。
  “哇唔!”小老虎向来很喜欢这个游戏,见到景韶把好吃的扔出去,立时一蹦三尺高,如黑黄色的箭矢,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啊!”四皇子见到突然从林中扑出来的老虎,吓得失声大叫,蓦然被一个滑腻的东西击中了脸,骇得他一个踉跄绊到了一节凸出来的桃树根,与此同时,那凶恶的老虎就扑了过来。
  四皇子摔到了地上,已经很沉的老虎扑到了他身上,按住双肩,张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已经长齐,一个个锋利无比。
  “救命!”四皇子吓白了脸,就见那老虎张嘴,往他脖子上咬,挣扎着就要出手。
  “别动!”一旁的景琛突然开口,制止了四皇子拉出佩剑的手,但见那老虎在他颈窝里寻出一只鸡翅,叼到口中,转身就跑开了。
  景瑜爬起来,这才看清,那是一只两尺来长的半大老虎,撅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跑进了林中央的亭子中,而亭子里正站着成王夫夫两人。
  89第八十九章 危机
  “幼虎调皮;冲撞了四皇子;还望恕罪。”慕含章摸了摸在他腿上来回蹭的毛老虎;略带歉意的朝景瑜行了个礼。
  “呦,四皇弟,真是对不住;你说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刚好赶着我扔鸡翅膀的时候来。”景韶很是没有诚意地迎上去;帮景瑜拍了拍身上的灰;只是手劲有些大;差点把四皇子拍趴下。
  景琛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个杯盏;朝慕含章使了个眼色。慕含章随即将自己的羊脂玉小杯收进了袖中。
  四皇子今日见父皇又招景琛去御书房单独谈话;而后见景琛出了御书房直奔城南,还以为父皇交给了他什么重要的事,便尾随而至,却不料只是跟成王夫夫约好来喝酒而已。
  四个人坐在桃园中虚与委蛇地说了半晌没意思的话,景韶忍不住直打哈欠,扯了个理由就拉着自家王妃离开。
  成王离去,四皇子作为弟弟自然不能再留着,便也跟着告辞,只是临走时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上蹿下跳的老虎,他敢肯定那个甩到他脸上的鸡翅膀绝非意外。
  待三人走后,景琛又独自在亭中坐了一会儿,青梅酒很是清淡,多喝几杯也不怕醉。这些日子嫡次子又病了,萧氏的脾气越发的不好,回到王府就觉得头疼。
  当年萧氏嫁给他的时候一直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只是今次生了嫡次子后,突然就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加之王姬的庶子与小四几乎同时出生,她觉得受了委屈……
  景琛看着园中满枝桠的桃树,想着弟弟总得有个后人,不过那些倒也不急于一时,毕竟父皇在位时也办不到,等自己登基了再说此事也不迟。
  “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要不要人陪呀?”清亮悦耳的声音带着三分轻佻,从背后传来。
  景琛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次日,四皇子下了朝,便被人拉到一边。
  “殿下,微臣昨日看到淮南王往城南睿王的桃园去了。”那人急慌慌道。
  “你说什么?睿王的桃园?”景瑜眉心一跳,“你不会是看错了吧?”昨日他可也在桃园中,
  “千真万确,”那人显得很是激动,“微臣昨日去城南办事,偶然间看到淮南王的,他那两个侍卫还守在了桃园外。”
  四皇子快速回想着昨日的情形,想起那个飞来的鸡翅膀,不就不信景韶是无意的,原本以为是故意给他难堪,如此看来,或许当时亭子里还有一个人,景韶是为了掩盖那个人的行踪!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景瑜不由得手心冒汗,若是真的,那么景韶就是勾结藩王,他们既然在桃园见面,其中说不定还牵扯了睿王,这事若是做得好,就可以让景琛栽个大跟头。
  慕含章听闻睿王府的小四子病了,且换了两个太医还是高烧不退,便差人送了些珍贵药材去睿王府。
  萧氏看着奶娘怀中啼哭不止的嫡子,禁不止眉头紧锁,再看看旁边那个健康活泼的庶子,心中越发的烦躁。太医开的药方喝了两天也不见好,这烧反反复复的真是愁死人了。
  奶娘怕被责骂,便主动提及小孩子生病有时候不是真的病了,也可能是被什么给缠着了:“奴婢听说城西那碧云庵的莫悲大师很是灵验,要不……”
  “明日若是还不见好,便请来看看吧。”睿王妃看了一眼成王府送来的东西,让人回一句客气话便收到库房去了。还没说要给他们呢,这般献殷勤给谁看?
  “怎么说?”慕含章问前去送东西的云竹。
  “说劳烦成王妃惦记,近日府里忙顾不得,改日再请王妃过府一叙。”云竹照着原话一字不漏的答了。
  慕含章摆手让云竹下去,微微蹙眉,他让人送去的都是些正用的上的珍稀药材,睿王妃这般说辞就是没仔细看东西直接回的客套话,如此看来孩子的确病的不轻。
  与此同时,顾淮卿正跟景韶醉仙楼喝酒。
  “我今日就要走了。”顾淮卿给景韶倒了杯酒。
  “你终于想明白了,”景韶瞥了他一眼,“我说,你到京中转悠这一大圈,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顾淮卿笑了笑,轻声道:“捉鬼。”
  “捉鬼?”景韶愣了愣,嗤笑道,“你什么时候成了神棍了?”
  顾淮卿笑而不语,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走到窗前,竟看到四皇子景瑜带着一队人马围住了醉仙楼。
  “这是怎么回事?”景韶蹙眉,四皇子如今掌管刑部,手中倒是有了不少可用的人。
  “鬼来了。”顾淮卿看了看站在四皇子身边的某个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我等奉命前来捉拿要犯,楼中一个人都不许离开,挨个盘查!”为首的官兵大声喊道,说罢,一挥手,带着官兵挨个搜查,似是早有所觉,只留一些人看管大堂中人,其余的人统统去搜查二楼雅间。
  四皇子带着身边那个官员,挨个房间查看,很快就要查到景韶所在的雅间,楼内满是官兵,楼外更是人数众多。景瑜做了万全的准备,就是让淮南王插翅难逃。
  “这是一招瓮中捉鳖。”顾淮卿看着渐渐靠近的官兵。
  景韶皱了皱眉,看来四皇子是得了什么消息,转身看向顾淮卿,见那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是早已料到:“你准备怎么做?”
  “逃出这个醉仙楼不成问题,”顾淮卿推开窗户,他选的这个雅间窗户正对着隔壁的屋顶,以他们两个的身手,猫着腰沿着屋顶的背阴面逃出去确实不难,“只是我猜四皇子已经戒严了城门,要出城还须你帮我。”
  “你早就料到了?”景韶闻言顿时有些生气,这人明知会发生这种事,还叫他来喝酒,摆明了是把他也算计进去了。
  四皇子带人在醉仙楼扑了个空,不由得恼羞成怒,质问身边的官员:“你不是说确定他就在这里吗?”
  “微……微臣……”那人吓出一头冷汗,自己的确是按照淮南王给的联络方式跟他约好这个时间在这里见面,而他要告诉淮南王的消息十分重要,那人定然不会错过,怎么会没有来呢?
  “立刻关闭城门!”四皇子气得脸色发青,因为之前跟宏正帝再三保证淮南王就在京中,才拿到了手谕,如今被人逃了,他在父皇面前可怎么交代?万幸的是他还不曾说出成王与淮南王勾结的事来,否则没捉到人,反而会让父皇觉得他诬陷兄长。
  而彼时,景韶已经快马加鞭将顾淮卿送出了城门。
  “你明知那个眼线有问题,还在那里等着被捉?”景韶在马上给了顾淮卿一拳。
  “要不是在那里等着,怎么能看出你我的兄弟情深呢?”顾淮卿眯起细长的眼睛,笑得一脸无辜。
  景韶闻言一愣,难道说他这次来京中的目的,就是看看自己与他合作的诚意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思及此,不由得沉默下来,这姓顾的生性多疑他是知道的,只是兄长作为未来的帝王跟他谈,难道还不值得信任?
  顾淮卿见他脸色不对,立时策马走过去捶了他一拳:“想哪儿去了?逗你玩的。”这般说着,将怀中的一个小册子塞到了他手中。
  景韶看了看手中薄薄的几页纸,疑惑地看向顾淮卿。
  “这是我在京中的人脉,不能用的已经用朱笔圈了起来,”顾淮卿笑了笑,“把这个交给景琛,另外告诉他,礼部侍郎赵久林已经是四皇子的人,叫他小心些。”赵久林就是今日跟在四皇子身边的那个人,这次的消息想必都是此人透露给四皇子的。
  景韶震惊地翻了翻手中的东西,这些人脉都是淮南王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如今交到他手中,就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了!
  “大哥……”景韶不知说什么好,这个人上一世就是他欣赏的对手,但直到现在他还是看不透顾淮卿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人有时候似乎城府极深,做事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有时候又是个性情中人,兴致起时,身家性命都可以交给你!
  “哈哈,估计过不了几日就要撤藩了,大哥在江南等着你。”顾淮卿笑着又捶了景韶一拳,算着把他这些日子揍自己的分量补回来。
  景韶被捶得弯腰干咳,再抬头时,顾淮卿已经调转马头,不远处两个侍卫骑着骏马朝这边奔来。
  “记得把你家小老虎带上,好让狮子教他狩猎啊!”顾淮卿绝尘而去,生怕景韶追上来再还他一拳。
  等景韶返回王府的时候,就见阖府气氛很是不对,整个府中静悄悄的,所有的下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王爷,皇上来了。”云先生悄声道。
  景韶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景瑜把他与淮南王见面的事捅出去了?仔细想了想自己可有露出什么破绽。
  “皇上在书房,”多福皱着包子脸迎出来,压低声音道,“王爷,王妃让奴婢告诉您,无论皇上怎么说,一定咬死了不认识淮南王,今日出城送的是个江湖朋友。”
  景韶闻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君清这般说定然是父皇知道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才来府中询问;也保不准是君清把错揽到自己身上为他开脱!不论是什么,都不能让君清独自面对父皇。
  90第九十章 质问
  听风阁的书房外;守着一群侍卫和丫环;却没一个敢进去的。
  “你觉得与番邦通商对大辰是好事?”宏正帝坐在书桌后;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杯。
  “臣以为如今海外的番人对大辰的物产很是垂涎,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慕含章站在书桌前;低眉顺目,说出的话音调平和;不卑不亢;“臣看了番邦进贡的账册;在东南的时候也问过海商物价;据说在海外;一尺丝绸就能换十个金币,也就是二两黄金。”
  “含章啊,怎么到如今你还称臣?”宏正帝笑了笑,没有接方才的话,“从嫁入皇家那一日,你就该称儿臣了。”
  慕含章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儿臣谨记。”
  景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反倒是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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