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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情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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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上午的一切对凯宾而言太过惊骇,他径自神游物外,完全无视苏珊娜在一旁又气又骂。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拉着他的耳朵吼。
想起厅里仆人的嘲笑和那一大串流言,她的头都要炸开了。
他呆呆地点头,那蠢样气得她想掐死他,突然,他跳起来大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凯宾发神经似地跳下床,拉着苏珊娜的手哈哈大笑。
“你疯了?”她赏他一个响头,怒道:“你今天所有的表现差劲到极点。”
“喔!”他吃痛地停下来,难得没抱怨,正正经经地道:“这怎能全怪我,我吓到了嘛!”
她瞪着他不说话,等待解释。
凯宾略微整理思绪,开口道:“先从车上开始说,你知道吗?自从离开医院后,你就变得冷冰冰的,照着行程表做事、说话……完完全全一丝不苟,几乎……没有一点属于人的温暖,简直是一具机械,让我无所适从,甚至害怕。”
“你这样说太不公平了,规律的生活并没有错。”
“我知道,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过得惯这种日子,起码我就适应不了,我爱工作、但更爱自由;人生中不是只有工作,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可以追求,我要求分清楚公、私;上班时间外,我要有自己的休闲时间,并且是完全隐私的。”
苏珊娜握紧拳头,忍住气,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工作上的事我自己来。”
“还口口声声要帮我分担一半责任,哼!都是骗人的。”她赌气地低语着,声量刚好足够凯宾听得见。
他心里偷笑,鬼才陪她一起当工作狂,当然是要她和他一起疯才够劲。
凯宾永远忘不了,苏珊娜在海边那无忧无虑的甜美笑容。
她压抑太久了,该是由他来解放她的时候,他相信她冷漠面具下是一颗绝对善良、热情的赤子之心。
“还有呢,你在家里闹大笑话,是故意让我出丑吗?”凯宾对讽刺表现得毫不在意,她只有转个方向,兴师问罪。
“当然不是,我只不过被吓到了。”
“怎么?没见过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物?”
“是没见过摆设如此奢华的样品屋。”
苏珊娜窒了一口气,从没人这样形容过她的家,虽然不服气,却不由心有戚戚焉。
“我从没见过这么缺少人味、表现不出一点屋主品味的房子,你们根本不把这里当‘家’看,它比旅店还不如,东一堆艺术品、西一堆古董,干么?储藏室啊?像个暴发户尽会摆阔,没水准……”
“喂!你够了没,这里好歹是我的‘家’,你充其量只是客人吔!”苏珊娜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凯宾喋喋不休的漫骂。
“我说的是事实。”
“打狗看主人听过没?当我的面这么说,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凯宾吐吐舌,扮个鬼脸。“你才不会。”
苏珊娜拍额叹气。“算了!在房里随你高兴怎么说,但出了这个房门,你可是苏家大小姐,要有淑女风范,不许吐舌、不许扮鬼脸,不许乱出主意……”
“你干脆不许我出房门吧!”他转过头表示不满。
苏珊娜想打他,手才抬起来,却听到他幽怨的声音。“你知道吗?小时候,每次圣诞节,一看到全家出动去采买礼物,小孩坐在父亲肩上,旁边站着微笑的母亲,一家子嘻嘻哈哈的幸福样,我就忍不住对他们吐口水,以为自己不屑那副蠢样;可一入夜,入耳皆是圣歌的声音,家家户户围在火炉旁,谈天、拆礼物,我才发现,那不是‘不屑’,是羡慕和嫉妒才对。”
瞧着那张落寞的脸,她整颗心都拧起来,却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
“我喜欢这里的人,有爸爸、有妈妈、还有爷爷,可是我不爱住这间大屋子,空荡荡、冷冰冰,一点都不温暖。”
“那你想怎么做呢?”苏珊娜的脸色缓下来,意外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些期待,他会给这个家带来怎样的改变。
未来的日子或许是一连串的惊喜不断。
凯宾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既然往后我得住在这里,就要改变这间屋子,首先收起那些高贵的摆饰,我要一些实用的东西,屋子里每个人都要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每天家人都围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
“这一点恐怕有点困难。”苏珊娜虽然对他的计划抱着高度兴趣,却不得不提醒他。“爷爷和爸妈,在国外有很多事要做,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更遑论天天围一桌吃饭了。”
“那么在家的时候或节日总可以吧?”
苏珊娜笑着点头。“只要你有办法。”印象中一家人围着吃饭好像是几年前的事了,如果凯宾真有本事让温暖重现,她百分之百支持他。
他开心地宣布。“好!决定了,就由今夜开始,我先去洗澡。”他跳下床,却被苏珊娜拉住。
“把眼睛蒙起来。”她自衣柜里抽出一条手帕,绑在他的眼睛上。“你不可以自己洗澡。”
“为什么?”
“你以为我会笨到给你机会看光我的身体?”
“喔!又来了!”他抗议着,心里直叫可惜。“家里没有护士小姐,你要叫谁帮我洗?”
“放心,我家佣人多得是。”她连他的手一起绑起来。“让你看不到、摸不着,省得将来灵魂还原后,你到处乱说。”
“这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心驶得万年船。”给凯宾污染几日下来,苏珊娜的口舌无形中磨利不少。
他气得无言以对。
她拉了下叫人铃。“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待会儿我也会把眼睛、手脚全绑起来,叫其他人帮我洗澡,绝不占你便宜。”
“到底是谁不放心?”凯宾苦笑着,前途依旧一片坎坷,但他绝不会死心。
镜子里的俏佳人真是美呆了,刚洗完澡的样子,清新脱俗得恍如林间精灵,不沾半点烟尘,凯宾看呆了,突然他想到:“我何不把这模样拍下来,永久保存?”
想到就做,他在屋子里翻箱倒筐,好不容易从床头柜里找出一台即可拍相机,连同三脚架、闪光灯一应俱全,老天真是太宠爱他了。
趁着苏珊娜还在浴室里按摩,凯宾把握时间。
晕黄的灯光从顶上轻泻而下,他解下大波浪鬃的长发,任它半掩面容,随着底片卷动的声音,兴奋地摆出各种姿势,全然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影。
“他在做什么?躺在床上搔首弄姿……嗯,对!将胸口拉低……睡缕下雪白的足踝抬高半分,红唇微嘟、琼舌轻舔……太美了!媚到令人血脉喷张……堪称一代性感尤物,只是……等会儿……有一点点小事需要商榷一下,这个绝世艳姬怎么好像一个叫‘苏珊娜’的女人?”
“凯宾——”苏珊娜疯狂怒吼。“你又搞什么鬼?这般折腾‘我的身子’,还拍这种不要脸的低俗照片?”
“低俗?不会啊!”他张大无辜的眼,拿起一张放在梳妆台上的照片,轻轻甩干上面的药水,递给苏珊娜。“你瞧,是不是美呆了?”
“嗯,的确漂亮……”
“我就说嘛!这等天仙大美女,不拍照存证多可惜,最好再把它放大像墙壁那般尺寸,天天对着它看,看一百年也不会腻。”他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
苏珊娜给凯宾这么一夸奖,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奇怪!以前日看夜看,从不觉得‘自己’这么有女人味,原来‘苏珊娜’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她忍不住沾沾自喜。
呃?稍等!想到哪儿去了?现在应该是对凯宾兴师问罪的时刻,她怎地沉溺于“自己”的美貌。
“拿来!”强拉回差点迷失的神智,她朝凯宾伸出手。
“什么?”
“照片啦!”抢过他剩下的照片,苏珊娜郑重警告道:“不准再随便动我身体的歪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啊?”凯宾好心疼,那些照片真的拍得很好。“别嘛,留一张给我,好不好?就一张。”
“想都别想!”苏珊娜拿着照片,气得浑身发抖,真受不了他满脑子的鬼主意,稍不注意就作怪,早晚有一天给他气得神经衰弱。
“小气。”见她未将照片毁尸灭迹,可见还是有些心动的,他退让地不再强抢照片。
反正现在“这具身体”在他的掌控中,他尽可一天二十四小时,对着镜子摆出各种姿态,看个痛快,苏珊娜又能怎样。想到这,他忍不住得意忘形的大笑出声。
苏珊娜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凯宾又有怪点子了,她默不作声地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超级大麻绳,先把四只床角套上绳结。
“你在做什么?”凯宾疑惑地帮着苏珊娜抬床铺。
“把你绑起来!”
“什么?”
来不及了,苏珊娜手脚快得不像话,左一个结、右一个结,顺利地将凯宾连同棉被,加上那张席梦思水床绑在一起。
“为什么绑我?我们还没吃晚餐吔,而且我要……”
“没有而且。”她笑着打断他的话。“爷爷和爸妈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饭,没有你作怪的分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吃饭啊!放开我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泡澡的时候让佣人准备了一大堆点心,怎么,还没吃饱啊?”
“点心是点心,晚饭是晚饭,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管它是点心或晚饭,卡路里是一样的,我交给你一具玲珑有致的好身材,可不想要回一个大水桶,你只好委屈点了。”苏珊娜笑着为凯宾拉上棉被。
“就算是那样,可也不用把人绑起来啊?”
“我累了,没精力再处处防着你,绑起来我才可以安心睡个好觉。”瞧他那张哀怨的脸,苏珊娜不由失笑,不过也只有这个方法治得住他的鬼灵精怪。
“这样太狠了吧,解开我好不好?我发誓绝对不做坏事。”绑成这样还有什么搞头,凯宾苦苦哀求着,只盼苏珊娜“良心发现”。
只是……他恐怕要失望了。
“少啰嗦!要么你就这样乖乖躺平,再惹我,小心把你吊到窗外睡。”虽然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但苏珊娜提醒自己要硬下心肠。
前车之鉴明显地证实:凯宾是最会得寸进尺的人。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苏珊娜一个白眼瞪得噤声。
知道她一向言出必行,他往后若还想过好日子,最好乖乖听话,可是……唉!绑成这样谁睡得着?
清晨的阳光透过重重窗帘唤醒睡梦中的人儿,苏珊娜揉揉惺松双眼,好久没睡得这么好,无扰无梦直到天亮,这种感觉真愉快。
从长沙发上转个身看看水床上的捣蛋鬼,不知道他醒了没?
咦?没人,大捆麻绳好端端地摆在床铺正中央,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人呢?难不成……
来不及梳洗便匆匆下楼,餐厅里传来阵阵笑语,这声音好熟悉,但不可能啊!
她的祖父、父母真的聚在一起吃饭?还是一大早起来用早餐?
不可能的事它偏偏就发生,她看到“自己”穿起围裙,下厨房洗手做羹汤,好可笑的模样。
喔,不!现在那具身体里的不是真正的“苏珊娜”,那应该是凯宾才对,他真有办法。
苏志同心满意足地接过孙女亲手所做的火腿煎蛋,桌上摆满色泽鲜艳的沙拉和现榨的果汁,苏伟铭满口赞扬刚出炉的全麦面包,梁凤仪则和凯宾亲亲笑笑,好一副全家乐。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苏珊娜的好奇心升到顶点。
但同时,一股莫名的酸涩感却盈满于胸。
是的,她嫉妒,从未对她释放的亲情,竟对一个“陌生人”付出。
和乐融融的一家人终于注意到她,凯宾高兴地招呼苏珊娜吃饭,倒了杯牛奶给她,温柔得像个小妻子,其实他是故意在苏家人面前造成和苏珊娜恩爱的假象。
可惜苏珊娜喝醋喝过头,压根儿没看穿凯宾的诡计。“你怎么挣脱绳子的?”她在接过牛奶时悄悄地问,亲密劲儿更加三分。
“顺着关节就松开了,我以前混街童时学会的。”凯宾神秘地笑着,背影消失在厨房入口。
苏珊娜直瞪着他,又被他逃过一次,真不甘心,老是斗不赢他。
苏家三老以为年轻人在眉来眼去,可误会了,梁凤仪招呼苏珊娜坐下,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架势。
苏珊娜行个礼入坐到旁位。“想不到三位老人家起这么早,我真是惭愧。”她还是想探出凯宾究竟用什么方法达到目的。
“哈哈哈!还不是我那宝贝孙女,一大早就跑到床上又亲又抱,缠得人非起床不可,真是拿她没办法。”苏志同半是抱怨地说着,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欣喜。
是这样吗?撤娇?这招她从来没想过,缠着爸爸、腻着妈妈.天天告诉他们“我爱你”,会不会太矫情?
为什么凯宾可以做得这么自然?他总是毫不隐藏地表现所有感情,难道他不怕被拒绝的时候会受伤?
可是如果不试着表明,怎么知道别人是接受或拒绝?
“如果我早这样做,寂寞的童年是否会有些不同?”苏珊娜反省自己。
“就算我有错,但爷爷和爸妈也未免太离谱了吧?我前后行为改变这么大,他们居然不怀疑?”反省归反省,她还是觉得气闷、胃里的酸泡泡直往上涌。
愤恨地端起牛奶,灌它一大口,恶!好奇怪的味道,是不是坏了?
刚刚送上火腿蛋的凯宾。“这牛奶是不是过期了?味道怪怪的。”
“不会吧,我从大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看过日期的。”他端过来轻喝一口。“没有酸掉啊!”
“你从哪个大冰箱拿的?”
“就是楼梯底下那一个啊!”
“恶!”苏珊娜强呕出刚喝下去的牛奶。
“啊!你没事吧!”凯宾猛掉拍她的背,苏珊娜呕得脸色发青。
“你这个笨蛋,楼梯底下的冰箱放的是宠物饲料,你竟然拿猫咪牛奶给我喝!”她气得已经忘记这个家里到底谁是主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瞧着苏珊娜痛苦的模样,他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喝猫咪牛奶不会死吧?
还有今早沙拉里放的麦片,也是从同一个地方拿来的,会不会也是猫味饼干或小狗饼干?
他为难地望向在座三位大老,苏志同、苏伟铭、梁凤仪很聪明地会意,他们同时以最快速度消失在餐厅里,楼下三间洗手间生意空前的好,全数客满,阵阵干呕声不断。
之后,他们便达成了协议,绝对不再让凯宾踏进厨房一步!
中午送爷爷和父母上飞机后,苏珊娜便窝在书房里,批示堆积了一个星期的公文,不经意地抬头,迎上窗外一片蓝天白云,亮得眩目。
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峭寒,打开窗户,轻风带来一股湿湿的凉意,她伸个懒腰让精神清醒,再度埋首公文,却发现一颗心浮浮沉沉,对着电脑萤幕发呆,提不起工作兴致。
她心浮气躁地站起身,归罪于楼下的吵杂声,让她无法专心工作。
打开门,一连串惊叫传来,其中最明显的是凯宾的声音,苏珊娜步下楼来,看到他正和佣人们把厅里的家具和摆饰大搬风。
“早上交给你背的公司章程和各部门主管姓名背好了吗?”
“早背好了。”凯宾随口应着,尽忙着将太贵重的古董装箱,换上几个平常花瓶,插几把鲜花。
“你……”真不知道该怎么教他,苏珊娜疲惫地想,昨天让他背公司沿革,他也是这样。
算了,她挥挥手,讪讪离开客厅,漫无目的地步行在庭园中,从没想过平静的生活会被人搅成一团乱,而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
直到傍晚时分,凯宾工作告一段落,才注意到苏珊娜的反常,最后他在温室里找到她,她正站在阶梯上修花剪草。
“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滋味不错吧!”他笑着送上一罐冰凉的麦茶。
“每天气得饱饱的滋味更好。”她一手扶住梯子,一手接过麦茶。
“喷!你老是不信我说的话,那些资料我真的看过一次就全记住了,不然你考我。”
“是啊!过目不忘的大天才……啊——”她拿手刮脸羞他,却不小心失去平衡,一头往下栽。
“危险——”地下都是一些瓦罐、盆栽,这摔下来怕不重伤,凯宾顾不得温室里的高级兰花,双手拨开花盆,冲过去稳住梯子。
她好运没跌下来,他却踩死了好几株无辜的兰花。
“糟了。”下了梯子,苏珊娜瞧着一片狼藉,头皮发麻。
“怎么?伤着哪里,要不要叫医生?”凯宾急得团团转,地下几株倾倒的兰花损伤更甚。
“你再别跳了!”她吓得脸色发白。“爷爷会气死。”
“别让他知道不就得了。”他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死了几株兰花,大惊小怪的。
苏珊娜抖着手捧起一株看来是绝不可能救得活的兰花,咬牙切齿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株死兰花。”凯宾口气不善地道,人命会比花命贱吗?瞧她把这兰花看得恁般贵重。
苏珊娜喘口气。“这株‘死兰花’它的名字叫达摩,价值几十万啊!你自己算算,一个大脚踩飞了我多少钱?”
凯宾翻翻白眼,两人的价值观未免差太多了,似乎有再沟通的必要。
他扳住她的肩,强迫她正视他。“我要告诉你,在我眼中唯有你才是无价之宝。”
这是继上次在机场,他促狭地吻了她之后,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剖白感情,苏珊娜心中一窒,望进他深邃痴情的眸子,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是理智却不允许,她无法忽视两人年龄上的差距。
“你还太年轻,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是男女之情,什么是姐弟间的渴慕,别因为神父叫你报恩,你就一头栽进来,自以为是。”
有时候凯宾真想剖开苏珊娜的脑子看看,她到底是受什么教育长大的,一板一眼,固执、严谨的像是个被量身订做出来的机械人。
然而他更想揍自己一拳,明明是个向往自由的男人,怎会不知不觉中恋上一个超级古板、无趣的女人。
这是哪门子道理?
“十岁并不算多啊!而且正好符合男女结合的生理、心理条件。你知道吗?以现今人类平均年龄而言,女性约莫七十八岁,男性是七十三岁,所以我们若想白头到老,生同衾、死同穴,这点年龄差距是必要的,而且……”凯宾暖昧地笑道:“以夫妻契合方面来讲,女性三、四十岁正值狼虎之年,男性二、三十岁到达高峰,所以……”
“你……”苏珊娜一张脸又红又辣。“我跟你说正经,你老是胡言乱语……”
“我也是说正经的啊!”他双臂用力将她圈进怀里。“我不是个正常人,我的情感很偏激,相处一个多星期下来,你应该发现了才是。”
“你……”
凯宾放下双手,眼里蒙上那抹似曾相识的黯然。“单是男女之情是无法满足我的,友情、爱倩、亲情……所有我从小失去的,必须由一个人帮我补足,那才是我要的,除了你,没人能同时给我这么多……你养我长大、让我参与公司,试着了解,而我也喜欢你,在我眼里,不!心里你是母亲、是姐姐、是伙伴……当然我也希望是爱人……我很贪心,可是……”
“对不起,让我想想。”苏珊娜打断他的话,只觉头晕目眩,脚步虚软几乎站不着地,没有羞涩,有的只是不知所措和更多的惊讶,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屋子。
“早知道就不说了。”目送苏珊娜的背影消失,他像个孩子似的对自己大发脾气。
是夜,凯宾在温室里过了一晚,他像等侯听审的囚犯,抱膝独对一轮残月,没勇气回到屋子里,怕听到她的决定。
“凯宾……凯宾……”
“啊?我在这儿。”他迷迷糊糊听到苏珊娜的叫声,心脏整个紧缩,她要宣判了吗?
走出温室,才发现天已大亮,苏珊娜换上一袭合身的米白色西装站在玄关处大喊。
赶着脚步迎上她。“你……我……什么事……那个……”他一颗心七上八下,语无伦次的,就怕从她嘴里听到无期徒刑的判决。
他怕听审、其实她也不敢宣判;苏珊娜面对凯宾,一抹眼神悄然飘向远方,落在他身后的温室上。“快去换衣服,顺便把那个酒店企划案整理一下,今天开会时要讨论,也乘机把我介绍给部门主管,日后工作好配命。”
“啊?”
“我说今天要到公司开会,你没听懂吗?”
“喔!”太兴奋了!他整个眼睛都亮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屋子里。
“她没生气、她没生气……哈哈哈!太好了!”不管苏珊娜是接受或拒绝,只要她肯维持原本的态度,凯宾已经觉得蒙天宠幸。
“终于走了。”凯宾的背影一消失,苏珊娜双脚虚软,半跪在玄关处,天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再次面对他。
上帝保佑!她跌跌撞撞走到车库,吩咐司机备车,便倚在门边喘气。
“呵呵!我好了,现在走吗?”凯宾将一只高跟鞋拎在手里、另一只穿在脚上,半跑半跳地冲到她面前,头上还顶着一个鸡窝。
“你学唐老鸭走路吗?”
“啊?”凯宾看看自己,上衣很好、裙子很好、丝袜也很好,没错啊!“我刚刚虽然不小心扯破两双丝袜,但立刻发现就换了下来,应该……还有哪里不对劲吗?”他顺势穿上另一只鞋子。
她看着他,咬牙忍住笑,走过来帮他拢上头发。“扯破两双丝袜?你不过进去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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