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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沙 绝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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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是说给司空婳,还是,自己?
司空婳仍是呜咽的哭泣,温热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衫,透过衣衫已是刺骨的冰凉。
七月二十七,诸事不宜。
还是那条阴沉沉的走廊,还是那种刺鼻的腥臭味。
四周静得出奇,竟是比那天还要安静。
还是有水声夹杂着细微的铃铛声,安静的令人害怕。
整个儿墨则犹如一个死城,没有一丝生气。
靠近那扇门,那诡异的感觉更是清晰。倏的,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墙堵住了她前进的道路,她竟无法向前再靠近半步。
竟然还有她无法靠近的地方……
她紧握着光剑狠狠地朝那个地方戳了几剑,然而那几下撞击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宛如石沉大海一般。
“你做的一切终将是徒劳的……”一个声音蓦然响起。这似是个女子的声音,有点喑哑,听得也不甚清楚。
“谁!”恨离戒备的看着四周。从黑暗里走出一个人,似乎很瘦小,因为黑的缘故让人看得不甚清楚。那个人走的方式像是在飘,犹如鬼魅一般。走到灯光照的道的地方,她还是像站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
她穿着一件似墨染过的披风,脸全部被遮在帽子里,似是低垂着眼睛。几绺黑发从帽子里露出来,给那一袭黑色带来一抹亮丽的光彩。
“你是谁?”恨离盯着她,虽然感觉不到她的敌意,但是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对着这个不知是敌是友,是人是鬼的家伙心里还是不免生起一丝寒意。
似是觉得为难,那人顿了顿,用略微低哑的声音问道:“我是谁这很重要吗?”
恨离不语。
“真的要叫什么的话,那就叫我怜光吧……”怜光地叹了口气,头上扬了一点,似是在看着恨离,“神,你又回来做什么?”
恨离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她是神?他又怎么知道她来过这里?
恨离出剑划向怜光,只见那光剑穿过她的身子,像是割裂了一袭无尽的黑。但只是一瞬间,那黑却又自己合在一起,像是没有受过一丝伤害。
“神,你这又是做什么?”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她低哑的声音里,还是可以听出她的怒气。
“你到底是什么!”恨离的手心沁出汗来。
怜光的头动了动,像是自己将自己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遍:“是啊……我又算个什么呢?不人不鬼,像个妖精……”
恨离微微一滞,她忽然想起了凉月,那个阴郁孤单的男人。
“抱歉,我……”恨离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这句话,只是不想伤害到怜光。
怜光发出一声喑哑的低笑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自嘲。
“你是不可能进这道门的,墨泽和绮岫的国师下了十二道结界。想进去又谈何容易。”怜光为她解去疑虑。
十二道封印?为何要加上十二道封印?
“你可知道凉月在哪里?就是那个前些日子被人抓起来的祭司。”恨离潋去手中光华。
“这我就不知道了。凉月……”她低哑的声音似乎又低了些,“凉月就是太执著了……”
“你认识凉月?”恨离略微差异。
“算是吧……”怜光的声音略见悠远,隐隐的露出些许痛苦。
恨离顿了顿:“你知道凉月的过去吗?我很想知道。”
怜光似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绮岫流光历二十四年立夏,绮岫正式册封展悦然为太子。国师诸葛道云主持了太子的册封仪式。与此同时,诸葛道云在祭坛上带来了一个年及弱冠的青年。
展悦然身着明黄色长袍,从祭坛上一步步的走下来,接受着臣下的朝拜。
“千岁。”的高喝声响彻震天,就连脚下的红毯也显得异常鲜红。
就在这么喧闹的祭典上,展悦然看到了那个青年。他身穿一件天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素色的宽腰带,要带上缀着一块雕刻精美的羊脂美玉,被衣褶遮住些许却更显飘逸。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眼睛又如他的额环般明亮。
展悦然微微的诧异着,为了那个站在国师身边的青年。他站在那里,却又不显得与这种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反而成了一道清丽的风景。
展悦然走到国师面前,仍然看着青年:“国师,这位莫不是那个新封的祭司吧!”
“是的,太子殿下。”诸葛道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
青年躬身作揖道:“臣凉月,拜见太子殿下。”他额际的月光石和柔顺的头发直直的垂了下来。等到他直起身来,那明亮的月光石又垂回他的眉心处,好像它本就改坠在那里,为那张清俊的脸庞增添那份难言的光彩。
“哦?凉祭司年纪轻轻就能胜任祭司一职,想是才华颇高吧。”展悦然显是非常欣赏他。
“微臣不才。”凉月低下头。
“国师大人。”展悦然看向站在一边的诸葛道云,“太子洗马一职还无人胜任吧?”
诸葛道云说道:“回太子,是的。”
“那本宫就向国师讨了凉祭司,国师意下如何?”展悦然轻声说着,但见凉月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多谢太子殿下。”诸葛道云算是替凉月应下来了。
“明天辰时到御书房就行了,不会耽误凉祭司太多的时间。”展悦然微微颔首,转身就走下台阶,留下疑惑不已的凉月。
“国师大人,这……”凉月无奈的看着身边的诸葛道云。
诸葛道云哈哈一笑,拍着凉月的肩头:“太子洗马,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是储君,你却有可能是未来的国师。与他多相处些时日,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凉月自知是辩不过他,但辩过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做太子洗马?
他本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却阴差阳错的作了祭司。本想在这个位置上做好本分以内的事,却又不明不白的要去做太子洗马。
若是别人,定会羡慕他的际遇吧……
对了,还有那个让他有如此际遇的女子,那个名叫龙初璎的女子。
初璎,那个美丽却有如谜一般的女子。尔后,她又到哪里去了?
第十四章
翌日辰时,凉月叩响了太子御书房的大门。
“可是凉祭司?”展悦然在书房里问道,声音里有一丝欢喜。
“回太子殿下,是微臣。”凉月恭敬应答。
不多时,门打开了。开门的竟是太子展悦然:“祭司大人请进吧,本宫正在看今日的功课。”
凉月走进御书房,环顾了下四周。书房明亮通风,有两面墙前立着的高大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展悦然走回大理石桌前坐下,桌子上堆了一些明黄色的奏章。有几本是打开的,还用朱笔作了批示。桌角放了一盘精致的糕点,显是没有人动过。茶盏里的水没有一丝热气冒出,应是凉了很久了。
“祭司大人,这边请。本宫有事想请教祭司大人。”展悦然的声音拉回凉月四下观察的视线。
凉月走了过去,展悦然递给他一张奏折示意他阅读。见凉月的眉头轻轻蹙起,展悦然才问道:“祭司大人有何看法?”
凉月抬起头,眼睛里有深远而悠远的光:“绮岫多山,但是也多江河,而这寅江又是绮岫最大的江水之一。如今寅江泛洪,必然会造成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局面。那时绮岫岂不是要大乱!”
展悦然赞许的点点头:“寅江流域是绮岫重要的农业发达地区,我朝的贡粮多出自那里。寅江泛洪必然造成农业发展滞后,到时候会影响国库的丰盈。”
凉月听他这么一说,当下心生不悦,沉默不语。
“祭司为何又不说了?”
凉月轻挑眉峰,语气不善道:“愿殿下恕臣愚钝,臣以为国库是否丰盈远没有百姓得到安抚来的重要。为人君者,若不为民所想也必是一代昏君。”
展悦然的声音降低了几度:“凉月,你好大的胆子。”
凉月毫无惧意的跪了下来,不清不淡的道:“臣惶恐。臣还是认为殿下应该想的是如何安抚灾民,而不是一味想让国库丰盈。农业是一国之基,百姓更是国之根本。若民为水,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万望殿下三思。”
书房里沉默了一阵,突然听见展悦然的击掌声:“好!好个凉祭司。”
凉月诧异的看着他,展悦然笑得没有丝毫勉强:“正合本宫心意。凉祭司,你就与寒凌将军前往寅江流域赈灾。”
凉月一下子愣住了,竟是不知道如何应答。
“凉祭司,你意下如何?”展悦然用朱笔在寅江问题作了批示。
凉月大惊道:“凉月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绮岫流光历二十四年,祭司凉月与将军寒凌共赴寅江流域安抚灾民,免得了一场天灾人祸。
绮岫流光历二十五年,凉月解决白水河附近百姓迁移问题。于同年秋修缮白水河河坝。
绮岫流光历二十六年,凉月赴雪湖湖畔主持奉神祭典。
绮岫流光历二十七年,凉月随太子出使苒落,沿途拜访墨泽君主。
绮岫流光历二十八年年初,太子出使的队伍回到绮岫。峰帝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凉月抱着一对未批示的奏章走在皇宫的走廊上,他今天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衫,额际的月光石在发间闪耀。
“凉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那是个深埋在他记忆深处的声音。
“……初璎?”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果然,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就站在他的身后。
龙初璎一身湖蓝色长裙,外罩白色柔沙,头发轻挽,耳坠明珠。脸上虽不施脂粉,却又顾盼生颜。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皇宫!”凉月心里很难受,莫不是她被征入宫中作了宫女或妃嫔?
“我么?我来做客。”龙初璎走了过来,身上的轻纱随她的动作飘动。就连天上的雪花,也不似它的轻柔。
凉月忽然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原是有千言万语,但面对她时却又说不出口。
“我帮你拿吧!”龙初璎拿了一半以上的奏折,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也不问凉月究竟要到哪里去。
凉月呆愣了一下,旋即追了上去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她宽大的罗袖宛如云一般的飞舞。龙初璎回过头来对着他温柔一笑,似是开玩笑般说道:“怎么,可是要我帮你都拿了么?”
“不是,不是。”凉月的双颊微红,吞吞吐吐道。
虽然是在冬天,但龙初璎的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凉月。”龙初璎轻唤了一声。
“什么?”凉月看着她,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龙初璎温婉一笑道:“凉月凉祭司,你的功绩在绮岫广为流传呢。”
凉月轻笑摇头道:“我只是做好本分以内的事,太子殿下和国师大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如此而已。”
龙初璎不说话了,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奏章低语道:“以后要做什么事,不要只听别人的。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哪里需要你,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百姓的疾苦。”
走廊已是到了尽头,转个弯就是太子的御书房了。龙初璎莲步轻移,竟是朝着那书房走去。
御书房的门倏的打开,展悦然走了出来,看到走在一起的龙初璎和凉月。
“公主初璎?你怎么来了?”展悦然惊讶的看着并肩而走的两个人。凉月忙将初璎手上的奏章接过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龙初璎微微欠身行了个礼:“龙初璎见过太子殿下。”
展悦然连忙道:“我们是平辈,你是公主,我是太子。又何必如此多礼。”
龙初璎微微笑着,犹如一朵高贵的莲花。
展悦然忽然想到什么:“公主还未来过峰帝都吧,本宫就让人陪你到处逛一逛。凉月。”
“臣在。”
“你陪公主到处逛逛,务必让公主玩得尽兴。”说完,展悦然温和的对龙初璎道,“本宫还有事,先行告退。”
目送展悦然离开,凉月沉默不语,转身进了书房,将奏章放在桌子上,整理好太子的文房四宝。
“凉月。”龙初璎叫了他一声。
凉月先是不应,但随后又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公主请吩咐。”
龙初璎温婉一笑道:“怎么?是怪我不曾告诉你我是清鸾的公主?”
“臣不敢。”凉月放下手中的东西应道。
“还说不是?”龙初璎秀眉一挑,“我们算是认识多年了吧,何必这么拘谨。莫不是我不配做你凉祭司的朋友?”
“臣不敢。”凉月忙道,却看见龙初璎的秀眉轻轻蹙起便连忙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不是要带我出去吗?还在这里收拾东西?莫不是宫里没有下人?”龙初璎言语之间令凉月无力回驳,只有走到她身边道:“公……初璎,你还是去换件衣服吧。毕竟我们是微服出去,还是不要穿这么华丽的好。”
龙初璎向前走了一步,定定的看着凉月,惹得他俊脸微红。她忽然伸出手,朝凉月的脸上伸了过去。
凉月急忙闭上眼睛,却没有预想的温热感。他睁开眼睛,看见龙初璎轻抚着他的额环:“既是要微服,那你这额环也是戴不得的。”
是啊,他是一时疏忽了。戴着这样的额环就等同于告诉别人你是祭司一般。
凉月笑了笑,那笑容干净爽朗,惹得龙初璎笑得更加温柔。
湖蓝色衣衫,头发轻挽,脸庞清秀,唇若涂丹。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这样的龙初璎,虽然不似先前雍容华贵,却更显她的清丽可人。
峰帝都的格局与数年前无异,只是小贩不会是同一批人。有的地方开了客栈茶楼,有的地方开了酒肆店面。
这些龙初璎都可以说出来,仿若改变,只是隔了一天的事情。
“初璎,你饿不饿?要不要先歇歇?”和龙初璎光了近一个上午,似乎她的体力比他好很多。
“不饿。”龙初璎走在凉月前面,“在我们清鸾的苍帝都,街道里都是冰雪。虽然很漂亮,但不似峰的阳光秀丽。”
苍帝都么?说是个很冷的地方,那是个被冰雪覆盖的地方。冰雪在那里,四季都不会化开。
初璎常年都会带在那里吧。
不知道雪的颜色,是不是犹如她的脸庞般白皙晶莹。
“铃铃……”一串清脆的银铃声牵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个卖首饰的小摊。一支镯子放在那里,上面刻着很简单的花纹,虽不精致,但可以称得上素雅。手镯上镶着几粒小巧的银铃,若是戴在人的手上,定会发出悦耳的轻响。
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这支手镯很适合龙初璎。
他真的就鬼使神差的买了下来,收在怀里,却不知道该怎样给她,也不好意思给她。
“凉月。”龙初璎在前面喊他,他这才发现龙初璎已经走得很远了。她站在逆光处,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只觉得她的身上泛着柔和的光。
“什么事?”凉月将银镯贴身放在怀中,这才跟了上去。
“我们回去吧。”龙初璎说道,脸上有些失望的神色。
“好的。”凉月点头应诺,却没有发现龙初璎嘴角的弧度渐渐的趋于一条直线,“你累了吧,我去雇辆车。”他渐渐的走开,身影越来越小。
“凉月!”龙初璎叫住他,“我原以为你会带我去竹林。”她说完,就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入一间茶楼。
凉月的身子一震,愣在那里,眼睛有些湿润。
如果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如果她不是清鸾的公主,如果他们的身份不是如现在一般,那么一切都会是不同的吧。
他知道,对龙初璎这个女子,他有一种叫“爱”的感情。
那感情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灵魂的深处,再也抹不掉了。几世几代,都不会改变。
犹如一颗宝石,掉入一片深邃的海中,惊不起一丝波澜,却又深埋其中。
他轻轻的讪笑,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怎配得上清鸾的公主?
马车轻轻的晃动,只听得到车轮的“吱吱”声。是啊,就像这样一直摇晃,再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结束的。
马车停在中庭,凉月将龙初璎迎了下来。
“今天有劳凉祭司了,初璎先行告退。”她的笑容依然温婉,但他就是能感到那笑容中有着淡淡的疏离。
她转过身,真的就这么走了。凉月真的想多看看她,哪怕是一眼都好。
“初璎!”凉月还是叫出了声音,龙初璎就在他身前几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转过身,定定得看着他。
凉月将银镯塞在她手里说了一声:“臣告退。”便先行离开了。
如果他回头看一眼,他一定会看到龙初璎在那一瞬间的灿烂笑容。也一定看得到她将银镯戴在手腕上独自看了很久。
第十五章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见到龙初璎,也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
知道她人还在皇宫,知道她还和他看着同一片天空,这就足够了。他也便心满意足了。
眉心的额环仿佛还留有她素手的温热,所以他舍不得再摘下来。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那么美好。
直到那天,他翻到那个边关告急的奏章。那个时候,他整个人愣在那里,头脑里一片空白。
“凉月?”展悦然发现了凉月的异状,关心地问。
“太子殿下,清鸾和绮岫真的要交战了么?”凉月放下奏章,心乱如麻。
展悦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公主初璎呢?”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问题。
展悦然放下手中茶盏,嘴角紧紧地抿着。
“太子殿下,请你告诉我好么?”凉月跪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展悦然。
展悦然轻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这个问题难住了他。如今,那个当年眼睛明亮的年轻祭司现在正跪在他的面前,眼睛里有黯然的光。看得他有些不忍。
“公主初璎……她被关在隐风楼。父王和国师好像是想用她做最后的筹码。也许,她会是一个战争和政治的牺牲品。”
凉月一下子坐在地上,目光空洞。
龙初璎,那个温婉的女子,也终将是个牺牲品么?
他站起来,眼睛里有坚定的光。他知道他要为初璎做些什么,而不是躲在这里,做一辈子安安稳稳的祭司。
“凉月,你去哪里!你站住!”展悦然追了出去,凉月像是疯了一般冲进了大殿。
早朝还没有散,当凉月闯进大殿的一刹那,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是惊讶的看着那个年轻的祭司。
凉月的目光很亮,亮得有如额际的月光石。那种深邃的光直射着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看得他有丝凉意。
林沄帝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敛起惊讶的神色,正色道:“凉祭司,你这是做什么?连君臣之礼都不顾了么?”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守在门外的护卫都进到大殿里紧紧地盯着那个不知死活的祭司。
“陛下可是囚禁了公主初璎?”凉月毫无惧意的跨进了一步,腰身挺得笔直。
林沄帝一愣,脸色渐渐阴沉:“确有此事。”
“陛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个道理凉月懂得,陛下也自然懂得!如今陛下质押公主初璎,这又算什么?凉月不懂!”凉月朝前走了一步,有的侍卫按耐不住,将剑横在凉月的脖子上。
“休得无理。”
凉月的冷眸扫了侍卫一眼,那阴冷的视线吓得侍卫连忙收剑。凉月将目光投向高坐在龙椅上的林沄帝,朗声道:“况且公主初璎乃是一介女流,陛下这么做不是要遭天下人耻笑么?”
“凉月,你疯了!”展悦然拉住还有一步就走到龙椅前的凉月。
“父王,凉祭司今日有所失言,望父王饶恕他。”展悦然将凉月一步步的拉下来,死拽着那个毫无惧意的祭司。
还有一步,他必死无疑!
若不是及时拉住他,他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凉月,你好大的胆子啊!朕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插嘴!”林沄帝怒火中烧,这个凉月,胆子也忒大了点!
凉月仍是高声道:“凉月不是胆子大,凉月只是就事论事。就这点来说,陛下你做错了。”
“够了,凉月!和我回去!”展悦然真是被他活活气死了,到底是为了什么?龙初璎值得他如此导死不顾么?“父王,儿臣一定带凉月回去,多加管教。儿臣告退。”说完,便想拉着凉月离开。再待下去,说不定他还会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两国交兵,必然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望陛下三思。”凉月一边被展悦然拉着,一边回头对林沄帝说道。
林沄帝的脸色渐青,怒声道:“来人!将凉月拿下!”
“父王?”
“什么都不用说了!将凉月杖责四十,关进隐风楼!”林沄帝甩了下袖子,怒气冲冲的进了偏殿。
“父王!”
“谢陛下成全!”
看着凉月被侍卫带走,展悦然一时没了主意。凉月啊,凉月……你到底是不是个聪明人?
杖责四十,他如何受得了啊!
痛到了极点也就不会再觉得痛了。他是怎么挨过那四十杖的?他好像已经记不得了。大概是打到二十一的时候他就昏过去了,一定没错,他有在数。
喉咙里干的想要冒火一样,想动一动,却又没有力气。
凉月,你是自找的。他自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也罢,就这样呆着吧。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等死就好了。
忽然有凉凉的东西流入他的嘴里,是,水?他费了些力气将水咽了下去。喉咙里的干涩好了很多,但很快的,想要更多水的欲望渐渐浓了起来。好像全身的每个地方都在对他叫嚣。
“水……”他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字,嗓子干哑的厉害。
不多时,一股水流慢慢的流进他的嘴里,又让他的喉咙湿润了不少。不管是谁,都得谢谢他。
凉月费了些力气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龙初璎的脸。她脸上悲悯的表情让他心里一痛。他不想让她皱眉,尤其是为了他。
“初……”他想喊她的名字,却只能喊出一个字,不免心里着急。
“醒了就好了,不要勉强说话了。你已经昏睡了十天了,烧已经褪了,要好好休养。”龙初璎将水杯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取过毛巾放在脸盆里浸湿然后将它拧干慢慢的擦了擦凉月苍白的脸。
他的眼睛微睁着,像是抵抗住睡意支撑着,好让自己清醒着。额环在他的眉心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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