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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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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士昌站起身来说:“我到城里还有点事,中饭不吃了。”他于上就和陆菊芳和文玉兰告别。
彩凤在这里,陆菊香让她每星期回家去看看她自己的孩子,还说如果家里有事,你随时随地可以回去。彩凤来这里当“保姆”大家对她就像自家人一样,感到很高兴。后来文老师没及时来时,她也奉陆师母之命,到金村和到永芳店里去送过几次情报。彩凤做这工作也有相当经验了,也不感到怎么危险。到了永芳店里,方永盛老板对她非常客气,彩凤抱歉地对老板说:“我孩子不大懂事的,叫老板费心了。‘方永励盛说:“永芳很好的,永芳很乖的。”叫她喝茶又叫她坐。她悄悄的把情报交给永芳就走了。乘这机会送好情报后有空就又到芦苇漕去她姐姐家看看她的小儿子。
后来永芳去城里替老板配货时路过这里也进来看过妈妈,哪天正巧文老师也在这里看儿子,永芳有一年多没见老师了,在这里咋见到文老师,还见到了她的孩子好不高兴,他在哪里玩了半天,末了主人陆老师和文老师还叫他吃了饭去。
做了几个月后因彩玲家农忙了,彩凤回去看看小芳,见她姐种几亩田要割稻了,又要照顾田头又要照顾孩子太忙了,觉得再叫她带自己的孩子不大好意思了,正巧这时阿陈安中的妻子从浙南来到宁波也住在这里,她没啥事干,彩凤就向陆老师和文老师提出来想回家的事,陆老师文老师她们,见她家孩子一时没人照顾了,也就同意让她回来了。这后来就由陈安中的妻子姜蓉玉接替了彩凤的位子当了这个家庭的保姆,彩凤依旧回到芦苇漕与小芳团聚,此上后话。
这一天,文老师哪天从西郊路639号回校后,有个学生给她一封信,她拆开一看,知道是永芳从方家沿小店带来的。仔细一看,她吃了一惊。永芳在信中说:“老师,最近,你们学校可能会来一个新的训育主任,这个训育主任,是罗震山的一个侄子,他很可能就是上面派来的一个特务。请你提高警惕多加注意!”
文老师读了永芳的信思虑开了,现在又不是开学的时候,怎么突然会派一个教师来呢?看样子像永芳估计的那样,是个特务,敌人不知嗅到了什么,是针对着她来的。
原来早几天九龙乡乡长罗震山带来在宁波读书的一个侄子。
哪是一个天气阴沉沉的傍晚,已经吃过晚饭了,方永盛小店门口的河沿边,突然来了一只乌蓬脚划船。这种乌蓬脚划船,在当时,不是一般的人能乘得起的,只有有钱人家去请医生或接待上海客人。以及地方上乡伸财主们有急事,才乘这种脚划船,比现在乘出租车还高贵得多。
永芳感到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家的客人来呢?来的又是什么样的贵客呢?
这时只见头戴绍兴乌毡帽,背靠一块竖在船尾上的长板的划船佬大,把划浆打直,将夹在腑腋下的小舵浆向岸上的石阶一托,让船身并在河埠旁。用浓重的绍兴腔向船舱里的客人叫了一声:
“先生,可以上岸罗!”
接着中舱的一扇蓬推开来,先跳上一个人来,他穿着一件黑羊皮袍子,头戴着宽边泥礼帽,气派不凡。那人抬头向小店望了一眼。转过身去迎接刚从船上张望出来的另一个人。接着钻出一个青年来,那人穿西装革履,梳着乌亮的西式头,手拎着一只皮箱。第一个上岸来的人赶快去拉那人的手,那穿西装的人脚跨石埠头,就从小划船跳了上来。
“当心!”先上来的年纪较大的人把那人一拉。
“没关系。”那青年很利率的跳上岸来。
“先生再会!”划船佬大说了一声,穿皮袍子的人便向划船手一挥,小划浆向河埠头一推,便向来的方向划去了。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一
    一
那两个上跳上岸来的贵客,先向左右观望了一下,便缓步向小店走来。
“到我们店里来?这是什么客人呢?”永芳想,“他可没有听先生讲过这两天有客人来呀?大概是长久没回家来了的上海客人?一时摸不着家来问路的。”
当那两个一老一少的人走上到小店来,正皱眉蹙额倚在柜台边抽闷烟的方永盛也注意地抬起头来,当他睁大眼睛,看清了那两个来人时,干瘦枯黄的脸上显出了难得的笑容。他赶快走出柜台去迎接。
“哦,震山先生原来是你呀!怎么这晚了才回家?”
“航船赶出了。只好讨脚划船,里面河港里水太小了脚划船靠不了岸,只好在这里上岸了。这不上来只好打扰你到你店里暂时先休一休了。等下我们回去再叫人来搬行李了。”
“哦,喔,没有关系,快请进!快请进!”方永盛赶快低头哈腰热情招待。
永芳在柜台里望了那人一眼,还真是黑无常呢。“这家伙好久没来了,怎么一下子又到乡下来啦?这后面跟着的穿西装革履的是他什么人?”
仿佛是回答他的疑问似的,当罗震山打过招呼,看见方永盛疑惑地望着他后面的人时,罗震山忙向方永盛介绍说:
“这是舍侄,在宁波三一中学读书的。振兴,这是第三保保长方永盛先生,你是不是也有点认识。”
年轻人略略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哦,哦,欢迎!欢迎!你好!你好!”方永盛热情地向他点一下头。同时对立在一旁的永芳说:“永芳,你怎么还呆在这里,来,快把罗先生那只箱子拿进去。”
永芳瞪了黑无常一眼,就不情愿地出来去接黑无常侄子那只皮箱,感到那箱子很重,他吃力地把那箱子拿上来放在老板卧室里。走出来时,他正好和黑无常打了个照面,永芳仇恨地瞪了他一眼,黑无常看他一眼,觉得那学徒的面孔有点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见过面。随便问了方永盛一下:“唉,你又换了一个学生意的?”
“嗯,阿四到上海学生意去了,一个人总忙不过来,只得再叫一个。”
“哦。”黑无常随便口应了一声。毕竟好几年了,永芳长大变化了,又换了环境,如今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当年在他家放过牛的那个赤膊露体黑不溜秋的小看牛娃了。
方永盛把罗震山和他侄子十分殷勤地引进里间,马上点起美孚灯,亲自搬橙倒茶递烟,安置他们在里间八仙桌凳旁坐下。一面叫永芳去通知里面师母弄点心。黑无常说:不用了,他们马上要到罗家桥去的。在这里稍为歇一下就好。
“多坐一会去吧,您已经长久没来了。城里的市面怎么样?难得你到我店里来,请乡长讲点给我听听。”
接着他在玻璃瓶里大把大把的抓花生米、苔生片等糕点来招待他们。并对永芳说:“这么晚了,没啥人来了,早点打烊吧!”于是永芳赶快去上排门,上好排门,就没有他的事了,他于是就点着了那盏小火油灯走上小阁楼去睡觉了。
这小阁楼与下面后间正好是上下层,后间说话前间听不清楚,可在楼上耳朵贴在床头的板壁上听得清清楚楚。他走上楼去只听他们说:
“震山先生,这么冷的天,你们从宁波来冻煞了吧?”
“还好,还好,脚划船里还暖和的。”
“来来来,随便吃点另碎东西喝口酒暖和暖和。”
“嗯,嗯,好,好。永盛,你店里生意还好嘛?”
“唉!”听方永盛叹一口气说:“这年头还好得来嘛!总是入不敷出。您宁波药店里生意还好嘛?”
“也不景气。”听罗震山说:“不过你的东西和我不一样,总有人要的。”
“嘿,东西倒是有人要,就是钞票收不回来呀。我这些东西都是可吃好用的,香烟,老酒,糖果,饼干,东西有多少可以卖出多少。可是钞票呢?‘给我挂挂账,’‘过两天给你。’就这样都拿去不付钱。你看我有多少资本经得起这样赊啊?嗨,震山先生。”方永盛放低了声音对黑无常说:“你看这时局怎么会坏到这样程度?难道共产党又要来了嘛?”
永芳想听听黑无常的回话。只听黑无常喝了一口酒,低声对方永盛说:“永盛,你这是杞人忧天呀。”
方永盛说:“怎么,你说外面局势不紧张?”
“外头局势?粗粗看好像不大好,但实际上不是这样。听说共产党在北方打了胜仗,你以为国军就这样败了嘛?那是愚人之见!实际上呢?那是蒋委员长有计划的撤退。共产党想打过长江来没有那么容易!长江天险,他们一没有军舰,二没有飞机,除非是生翅膀飞过来了。如今我们这里有大批的长江部队,一色的美式武装,兵员统统是青年学生徵集来的。他们经过专门训练,待遇好,士气高,纪律严明,共产党能打得过他们嘛?这里宁波又是蒋委员长的老家,你说他会轻易放弃嘛?振兴,你说哪?”
只听那年青人只嗯嗯两声,看来他与方永盛不熟悉,或年纪关系,感到不大好与他交谈。
“唉,但愿那样还好。”听见方永盛又说话了:“但愿老蒋能下决心抵住,再不要撤退了。”
“绝对不会再退了。永盛,你晓得老蒋现在在啥地方?”
“大概总还在南京吧?”
“不在南京。”
“那在那里呢?”
“就在杭州!”
“在杭州?”听见方永盛非常惊讶之声。
“是呀。上个月有人还见他回宁波在天童寺游逛呢。”
“哦!哦!”听得方永盛不胜惊异之声。
“你看老蒋多么镇静啊!如今他表面上游水玩水回家乡休养,实际上是在视察防务,准备打大仗,要向共军全面反攻呢。你说共产党能过来嘛?所以老方,你生意只管做,欠账应该讨的还得要去讨。那能叫这班穷光蛋白吃白喝呢!另外,村里的事情,你该管的还得大胆的管!”
“那边一时就算不会来,可是我们这边也不太平呀。”这是方永盛的声音。
“这边?这边有什么!你是说四明山又有了三五支队是不是?”
“如果四明山这些游击队再来光顾,也总不能叫你过太平日子呀?”
“哎,那有什么花头!”只听罗震山说:“抗日战争时你没看见过嘛?三五支支队一直打到西城桥,还想打进城里去,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一夜功夫就无影无踪消失了?”
“可是那时他们是自己撤退的,如今他们…”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二
    二
“如今他们怎么样?如今他们也只能在穷山沟里闹闹,东抓几个人,西抢一点枪,靠这么抢抢能搞出什么大明堂来?充其量是一群土匪。宁波城里敢去嘛?等前线一胜利,大局一定,这些个小土匪,到时候叫长江部队轻轻一扫,就全完罗!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东海的门户,老蒋的老家,他会这样轻易放弃嘛?老兄,我才不这样想咧,要不,我还把我侄子叫到这里来教书嘛?”
“哦,你叫令侄是来学校教书的?到那个学校?”
“到梁山伯庙小学。县教育局叫他到这个学校来当训育主任呢。”
“哦,是这样?”只听方盛吟沉了一会说:“那个学校好像挺复杂的。”
“是呀,正是因为那样才上面才派我家振兴来呢。”
“”下面一时听不到什么了,他们的声音哧哧地讲得很小。这引起了永芳不安起来,最后永芳只听说罗震山说:“复杂一点也好嘛,让年轻人去锻炼锻炼。”
“嗯,对,对。”方永盛附和着说。
“嗨,这个罗震山的侄子看来是个坏人。”永芳想,他立时考虑到文老师的安全来,这事体文老师肯定还不知道呢。得找个机会把这情况及时告诉文老师才好。
接着黑无常又与方永盛谈了一会别的闲话。一会听师母搬来点心,罗震山叔侄俩吃过点心说是行李等下派人来搬就回罗家桥去了。
那一晚永芳没有好好的睡着,夜里迷迷糊糊地脑子尽想着文老师的事情。梦中老是闪过黑无常阴险狡猾的嘴脸,半夜被恶习梦惊醒,早晨起来眼泡虚肿的,他想请个假到家里去一趟,把罗震山侄子来到九龙乡中心小学的情况及时告诉他母亲,再由母亲想办法通过本村的学生去告诉文老师。
原来罗震山这回从宁波带来的真是一个国民党的特务。是来梁山伯庙小学卧底的。也可以说是黑无常向城里要来的。事情还得从金士昌当选县参议员和副乡长说起。
自从金士昌从牢房里放出来后,国民党不久又任命他为九龙乡乡长,还让他当了罗震山想都不敢想的县参议员。罗震山十分嫉妒,他就去找国民党县党部:“你们这是怎么搞的,金士昌在抗战哪会,帮三五支队共产党做了这么多事情,让他当副乡长和教育科长,没想到你们现在还这样重用他,不但照样让他当副乡长,还让他当了参议员,这不是养虎为患吗?”可是人家县党部书记长当时对他说:“罗震山,你这就太幼稚了,你以为我们真的这样器重金士昌?这叫欲纵故放,你懂不懂?这也是蒋委员长巩固政权的策略。我们现在也要学一下西方的民主,让金士昌在议会上说说话,让他澈底暴露暴露。”
“可是我们乡里的政权又落到金士昌手里去了。”罗震山不安地说,“他现在在学校里想安排什么人就可安排什么人。不但乡里的一些学校又成了他的一统天下,而且还要干予我在乡公所的政事。”
可人家书记长说:“你眼光放远一点嘛,要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罗震山说:“这线怎么放,鱼又怎么样钓呀?在他在学校里到处安插他的人,我的法道可没有他这样大呀!”
当时书记长瞪大眼睛望着罗震山说:“你是说金士昌又在学校里安插进去共产党了?”
“是啊,我听说还不只一个呢。抗战哪时我们吃了他们多少苦头,要照这样下去我们以后日子就又难过了。”
“我们不会也派人进去吗?”
黑无常小黄眼睛转留着对书记长说:“我们也能派进去吗?可是派什么样人进去呢?”
书记长对他说:“眼前正有一个机会,三青团正在办一个训练班,现在就要训练一批童子军骨干。最近我们要加强学校领导,准备派一批童子军干部到到学校里去呢。要是你有人,现在就可以伐色一些人进去”
“去一些童子军干部有什么用?”
书记长张弄罗震山的耳朵对他低声说:“哪童子军干部训练班有军统的人,他们进去学校后就可以做我们的耳目,你知道吗?”
“哦,哦,是这样呀。”
罗震山听了感到这是个大好机会。于是这天下午,罗震山把在宁波三一中学读书的侄子叫出来。他要动员他的侄子到童子干部训练班去受训,觉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既可以实现他对学校掺沙子,又可以乘机培植他的侄子。
原来罗震山没有儿子,他开药店的一个弟弟倒有好三个儿子,就把一个小儿子过继给他,罗震山从小就悉心培养他,不惜重金让他读高级学校。这个侄子也会读书,如今已经在宁波三一中学读到高三。这三一中学是在上海滩大享金定生为校懂的宁波最好最大的中学之一,它靠山大,资金多,数理化教师都是从各地聘用来的拔尖人才,有的还当过大学教师。因此该校毕业的学生很容易考入全国著名学府。当然学费也是很贵的,读一年要一百多担谷,不是罗震山这样的人家是负担不起的。罗震山原本希望他的侄子,也即过继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由中学而大学,大学毕业后盼他能在县里当个科长局长什么的官,比他更强,使他罗家更加威名显赫。在他思想里,像他那样在乡里当个乡长那是算不了什么官的,不过是一种义务之职。要在县里市里当个科局长才真正叫做官。他自己没有学历,这辈子就这样混混算了。他要把他的孩子培养得出人头地。
他的侄子罗振兴呢,原和伯父的想法一样,走进这所学校,原来一心想读好书,将来能出去读上大学,毕业以后,当个工程师,大学教师,政府官员什么的。因此他在学校里是一门心思读书,从不参加什么游行示威之类的活动,只入了一个三青团。他对那些举动都看不惯,他也恨国民党太腐败无能。养着这么多军队,要紧关头不能为国出力。打起仗来节节败退。以致弄到如今这样局面。如今一心想高中毕业去南京上海上大学的希望已经成了泡影。所以他现在经常心绪不定,在校园里排徊傍徨。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三
    三
那一天下午,他正在上课,一个校工进来说,你伯伯来了,他在传达室等你。他下课便去找他伯父。
“振兴,伯伯想给你商量一件事。”罗震山在传达室里一见面就望着他侄子说。
“伯父,有什么事,你那么急来找我?”
“你已经高中快毕业了,这时势动荡不安,读书人行业不好寻,如今有个机会,我想让你早点出去工作。”
“你说什么?”罗振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的伯父:“下学期我就可高中毕业了,你为啥不让我读下去了?难道家里经济紧张到这样程度了嘛?”他读书的学费是罗震山供给的。罗振兴听了伯父的话,马上要叫他中止学业,一时难过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不让读我找自己父亲去。高中总要让我毕毕业嘛!”
“嗨呀,兴儿,你伯父是那么小气的人嘛?从你过继给我后,我那一样不是听你的?这么多本钱都放下去了还在乎这一年半载嘛?你读出去上了大学,将来出来做个一官半职,伯父我不高兴?可这一年一年读上去还得多读多少年呢?读出来也不一定能如愿以偿。眼前正好有个机会。”
罗振兴望着他伯父说:“不读书了,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好机会?”
“兴儿,”罗震山对他侄子说:“我昨天到县里去,县党部正在办一个训练班,要抽一批三青团员去当童子军教官,我听说你早就加入了三青团,你正好有这个资格,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听说出来马上就可以到学校捍担任学校的训育主任。这训育主任据说相当于教导主任,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副校长的职务,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嘛,你就是从大学毕业出来,也不一定一下子能当个副校长的。像金士昌,读了多少年书,都有四五十岁了,到现在不过当个校长。你去训练班过个堂,一年半载你就可以当这个职务了。”
“什么?你叫我去当个小学教员?”他生气地瞪瞪他。
“嗨,这不是去当个一般的教员,派你们去到那里上面要重用你们呢。”他上去抓住罗振兴的胳膊,张弄他的耳朵讲了几句悄悄话。可是他的侄子未听完就跳起来说:“
“什么?你要我去当暗探呀?当特务呀?我干不来这种行当!“
“哎呀,你轻点轻点嘛!”罗震山忙伸手遮住了他的嘴:“你嚷什么呀!叫人家听见多不好!你读了几年书都变成书呆子了。什么暗探特务的!这是直接为党国出力的好机会。搞得好前途大着呢!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书记长一番好意。”
“那有什么用呢?共产党来了还不一样完蛋!”
“共产党能来吗?共产党有这么大的本事,45年抗战胜利时也不会撤走了。如今国民党正在打延安,都打到共产党老巢去了,蒋委员长下决心要澈底消灭共产党呢,你在这个关键时候去干这个工作,为重振党国出把力,前途大得很呢。”罗振兴听到这里眼睛亮了一下,觉得伯父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不响了。
罗震山见他犹豫了,又进一步趁热打铁地说:“我看这机会难得,等你将来读到大学毕业也未必有这样的机遇。你看看是继续读下去?还是出去到到学位学校当童子军教官?你好好考虑考虑,伯父总为你着想的。”
第二天,罗振兴就跟他伯父到县党部报到去了。
一个月以后他就以鄞县教育局派缱的以童子军教官的身分,到梁山伯庙中心小学来当训育主任。
文老师回到学校后,她打听了一下这个新来的老师叫什么样名字,他是来担任那一年级课程的。赵老师告诉她,好像是姓罗的。听说是上面派下来当训育主任的,还兼中年级的数学老师。还是宁波三一中学出来的。她想那一定是一个穿西装革履很神气的公子哥儿的人物。可是奇怪,学校里却没有这样的新教员出现过。
“莫是永芳弄错了,不是到本校来的。”文老师想。“一个五六百人的小学总共不过十几个老师,在一个大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会看不到呢?”
文老师估计的没错,罗振兴是还没有正式来。他那天来过一会又回去了,是来看看学校情况的。他那天早上跟着他的伯父,先到金村找金士昌,金士昌一见罗震山带着他的年轻的侄子来他家找他感到很突然,忙起身相迎说:“唉呀,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怎么罗乡长会亲自登门到寒舍来了?”一面叫他妻子奉茶。
罗震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士昌先生,你莫笑话我了。我今天来不是为公事,是来为一件私事来相烦你的。”
“嗨呀,说什么相烦!你有事管吩咐就是了,怎么对我这么我客气起来。有啥事体你快说!”
罗震山望了一下跟他在身后的侄子说:“我家振兴高中快毕业了,可晚想毕业出来能不能上大学,大学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理想工作。这不,正好教育局要派一批训育老师下学校,上面在三一中学找人,结果把我家振兴也找来了。我想让振兴早点出来锻炼锻炼也好,这就弄到你的学校来了。”
“哦,是振兴到我学校来呀!欢迎!欢迎!再好没有了!听说振兴是三一中学的高材生呀!肯到我这个小学来教书,这真使我校蓬荜生辉呀!只可惜三一出身的栋梁之材,来到我们小学教书,是大大的委屈振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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