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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如真-天下第三逆贼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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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稻生原之战(十五)
火光映红了光秀的脸膛。移师增援织田信长时,明智军越过了被烧毁的林军本阵。
除了杀戮,破坏也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修建工事,然后拆毁工事;围起营帐,随之焚烧营帐。在这种小孩游戏里面,仿佛总有人能得到无穷多的乐趣。
随后押解而至的林秀贞,对自己本阵的惨景却不置一顾。从明智武士冲入营帐,到身边最后几个护卫被乱枪射死,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在武士们为争抢林通具人头而发生争执时,他的身子才轻微颤抖了一阵。
“取下这样的人头有何意义?向谁又能夸耀武勇呢?”光秀这么一句话,林秀贞才保住了性命。仅仅为了家门的存续而活,他的心恐怕已经死去了。
然而林秀贞的战争结束了,稻生原上的战争却还没有结束。
听得林通具战死、林秀贞投降的消息,织田信长难掩即将胜利的狂喜,在新筑的本阵中迎接光秀与斋藤利三。
“不愧是东美浓盟主的明智家,真是令人佩服呀!”
“不敢当。俘虏的林秀贞,请信长大人来处置吧。”光秀回道。
信长最初的设想是让明智军牵制住林军,获得胜利实在是奢望。关于这一点,光秀也不是不清楚。不过他感到身心疲惫,已经没有力气向对方夸耀战功了。
可是信长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光秀殿下,我军已接近胜利。连佐久间大学允也在其弟的劝说下,向我投诚了。现在仍在顽抗的,只有信行和前田利玄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那么恭喜信长大人,您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庆功宴了吧。”
“这个……”
光秀语带讽刺,织田信长假装没有听出来。其实,情况并没有他吹嘘的那么好。从一早战斗到现在的信长军,已经渐露疲态。与此相反的是信行军投入战斗未久,体力充沛。织田信长本打算在游说佐久间军投降成功以后,以猛烈的一击获得最终胜利。可是安性寺内的织田信行稳住了阵脚,前田利玄的小部队不断从侧翼骚扰,佐久间军远远的静观风向,随时可能再次倒戈。若不是信长军连战连胜士气高涨,又缴获了许多军马,恐怕在明智军到达之前,信行方逆反战局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幸光秀殿下大获全胜。桔梗军旗一旦出现在阵前,我就派人催促佐久间军尽快夹击安性寺。”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信长军的疲惫不堪吧。
“信长大人,我们是否改用火攻?”
“原来如此。光秀殿下的想法,和我一模一样。”信长特地强调了自己的想法,随后他招招手,把林可成唤了过来。
如信长所料,明智军的桔梗军旗与林军覆灭的消息彻底打动了犹豫不决的佐久间盛重,佐久间军从侧翼投入战斗。铁炮从正面压制住了信行军,火箭在天空划过美妙的弧线,直落入安性寺庙之中。不一会儿,整个安性寺就成了一片火海。
前田利玄好不容易,才在呛人的浓烟中找到织田信行。
“信行殿下,您赶快撤退吧。”
织田信行站在寺庙的矮墙旁边指挥着战斗。铁炮轰响的时候,他命令士兵蹲下身子。等信长军冲上来,又下令放箭阻敌。凭着一道矮墙,信行军已经打退了无数次敌军的冲锋。织田信行身边的武士均都身经百战,是极为忠义的死士。战局虽然愈见不利,却并无一人慌张逃跑。
“殿下,您赶快撤退吧。”前田利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请求。
织田信行回过头,看了一眼留在自己身边的最后一位密友。
“为什么要撤退?”他满身灰尘,露出脱胎换骨似的微笑,“难道死里求生,不是我们所追求的光荣吗?”
这时候,信长阵中又是一阵铁炮轰鸣。未及俯身的织田信行肩头喷出一撮鲜血。他的身子晃了几晃,仰面栽倒下去。武士们慌忙抢上前来,将织田信行的身躯抱住。
“你们几个,赶快将殿下扶下去。寺后已经准备好了战马,一定要安全的把殿下送入末森城。”
“利玄殿下,您……”
“我,”前田利玄凄凉地笑了笑,“我来完成殿下想做的事情。如果因为能力不足而未能成功,请为我在殿下面前谢罪吧。”
几个武士再不迟疑,用衣巾裹了织田信行的伤口,俯下身子抱着他向寺后逃去。
铁炮弹丸不断在头顶上呼啸而过。
信长阵中有人喊叫,劝告前田利玄投降。听到这声音,抱着织田信行的武士们步伐又加快了。
前田利玄向前紧走几步,站在信行先前立定的位置上。
“喂,”他随便指了一个身边的武士,大声说道,“你来向对方回话。对他们说前田家的次男利玄已经英勇战死,叫他们不要再叽叽喳喳的叫唤了。”
烈焰继续在安性寺上空翻腾。到了黄昏的时候,整个寺庙被烧成一片灰烬,信长军这才攻了进去。
光秀随织田信长进入安性寺,只觉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庄严肃穆的佛殿已经变成一堆瓦砾,木造的佛像只剩下台座尚存。春风拂过,四处只有烟尘滚滚。战死的尸体倒在火中,尽情散发着烧焦的臭味。军士们一路小心前进,逐一杀死尚未断气的敌人。一些身子倒在火中却尚未死去的人,他们惨绝的叫声令人恻目。也许对他们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织田信长停在一具还在轻微挣动的‘尸体’前面。军士们要走上前去,他伸出手来挡了挡。
这‘尸体’身披阵羽织,是侍大将的穿着打扮。虽是濒死之躯,头盔却穿戴得好好的,可见平日对自己的外观形象也是极为重视。只可惜满脸污泥,已看不清楚他的长相。这个人背上插满羽箭,水蛇般蠕动之际,胸腹中的污秽之物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红黑色的痕迹。大概是肚肠之类的东西……
可是就这样,‘尸体’仍在顽固蠕动。仿佛还有心愿未了,舍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
“看来是哪家的武士子弟。来个武士,把他了结了。”信长阻止一般士卒行使权力。
前田利家应声走了出来。无论如何,让一般军士来处死武家将领,确实是非情之举。
似乎为了炫耀枪法,前田利家的长枪在空中舞了个花招。他的身材高大,舞起枪来特别好看,又有‘枪之又左’的异名。在一串花招之后,他既准又狠地望地上那人的背部刺去。
长枪刺穿身体插入地,宛如钉死一只可怜的苍蝇。前田利家持刀上前,准备割下那人的首级。他脸上的表情兴奋而陶醉,因为到现在为止,他的马背上一个敌将的首级都还没有呢。
“利家……”那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在断气之前吐出两个字。声音如若游丝,不仔细分辨本来很难听得清楚,然而拔出刀来的前田利家,耳中却如同响起了雷鸣涛声。他先是愣了一愣,陶醉的表情随即消失,双腿一颤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二哥!”
光秀不太明白地望过去,可是他很快也醒悟过来。
那人是前田利玄。前田利家刺死的,是自己的亲哥哥。
第三十章 稻生原之战(终)
    第三十章稻生原之战(终)
稻生原上的战鼓停息了,大火熄灭了。
负伤回到末森城的织田信行闭城死守,继续顽抗。
织田信行的居城末森城,本是一座不大的城堡。然而信长军围城数日、苦战疲惫,拿它却毫无办法。劝降的使者去了几批,就被赶回来几批。织田信行决心要死守到底,这倒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织田信长怕的是如此耗下去,家臣团内摇摆不定的人又会站到弟弟一边去。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虽然织田信长取得了胜利,可也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战事只要拖上几个月,那一切都还难说得很。
这一天,一批新的媾和使者又进了城。织田信行没有立刻把来人赶走,因为入城使者里面有明智家的家督,光秀。
明智家并不仅仅是信长之妻归蝶的娘家,土田夫人的父亲更是明智家的臣子。信行在母亲的规劝之下,也只好和光秀见上一面。
光秀和信行都有点吃惊,为了对方的年轻。
“光秀殿下也是首次上战场吧。”信行首先问道。
“不错。”这么说来,信行也是?光秀望着这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心中觉得有点不安。
“初阵有什么感受呢?”
光秀低下头,沉吟半晌。
“很恶心。”他回答道,“一边觉得恶心,一边下令在进行这种恶心的勾当。”
“这也许是因为敌人都是陌生人的缘故吧。虽然很恶心,不过因为陌生,所以杀害他们的时候只是良心略痛。”
光秀回不上话来。对于他来说,的确如此。可是对于信行……
“要在战场上和自己的哥哥拼个死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信行象是在问自己似的,轻轻发出嘲笑。“我的败亡,早在起兵谋反之际就已经注定。现在您还来劝我投降,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光秀不禁幽幽的叹了气。确实没有意义,但是说客们却要在无意义中寻找意义。
“请问信行殿下这一次的谋反,最大目的是什么?”
“我很想回答说,是为了父亲或者母亲。可实际上,我是为了归蝶。”信行诚实地回答,同时又反问一句,“那么光秀殿下,您介入织田家的纷争,为的又是什么呢?”
“也是相同的吧。”
两个人目光相聚,初次相会的人在眉间找到了一丝熟悉。
很可惜,目标一致的两人,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成为敌人。
“所以说,信行殿下现在不要执着于胜负,请您忍耐着活下去。人只有活着,才可能有希望。”
织田信行站起来,缓缓走到门口。已经接近樱花散去的时节,院内满地都是花瓣。织田信行觉得,那就象为自己战死的忠义武士一样令人怀念。但是樱树过不多久会变得光秃秃,从意外的凄凉景象里面,大概不会找得到曾经有过的辉煌。
“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吗?”他怔怔地问道。
“不错。樱树总有一天,会再次开花的。”
这一天,末森城终于城门大开,全面投降了。
历史学家曾用各种眼光来看待这场稻生原上的战争。胜利者成了神,失败者一文不值。胜者为王败者寇的道理,自古以来从没有变化过。织田信秀的死因被永远封印起来,真相从此再无人得知。后世甚至有人提出这样的假设,说织田信秀是被织田信行给毒死的。这种荒天下之大谬的假说竟然有人采信,历史就是这样有趣的东西。
然而光秀却觉得,稻生原之战是一场只有胜者、没有败者的战争。没有人失败,却有人成功了,除去在战场上阵亡的将士,这不能不说是一件足够怪异的事情。
几天后,织田信长在自己的居城那古野设下庆功宴会。这场宴会更加证明了光秀的想法,因为列席者大多是前不久还信誓旦旦要取下信长人头的家臣们。这些人的嘴脸虽然可恶,但不让他们列席宴会却也不行。一来战前站在织田信长一边的家臣几乎没有,二来织田信长也需要笼络他们,以免有人再生异心。
“臣等恭贺主上大获全胜。”
坐在大殿主位之上的织田信长,洋洋得意地接受着家臣们的祝贺。这些话从一班战败之将口中说出,让他倍感乐趣。
叛乱的主谋者织田信行也参加了宴会,可能是这场宴会最滑稽的部分。他之所以参加,也许是织田信长想借机羞辱他一番,让家臣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尾张国主。当然在实际上,达成效果并不理想。至少在光秀看来,这同坐在殿上的两兄弟,他们的气质谈吐固然有很大区别,傲气和不服输这一点却依稀相仿。信长年长弟弟两岁,目光威严而有杀伤力。信行则显得温文尔雅,流露出书生般的俊傲,虽败不屈的儒士节气。他们两人的视线在家臣们脸上停留,那些家臣都会同样低下头去。不同的只是,面对信行他们眼中更多的是惭愧。
按照官位和领地大小的排名,坐在大殿前面的是柴田胜家、林秀贞、佐久间盛重这几个人。再往下,光秀还看到了因劝服柴田胜家投降成功而刚刚升了官的前田利家。他突然想起最初离开明智城时,一个武士曾说过的话:
“天与地之间的关系永恒不变,就好象属下对大人的忠心一样。”
象在品味,光秀端着酒碟默然斟饮。
“光秀殿下,您怎么一个人自斟自饮呢。请允许可成来帮您斟酒吧。”
光秀抬起头,只见走过来的人是森可成。算起来,他是跟着信长从头奋战到尾的功臣。可是不论官位还是俸禄地位都比不上柴田胜家那些败将,因此被排挤到了末席。大胆靠近光秀的座席,看来他是有点醉了。
光秀伸出手,欠着身子让森可成斟酒。
“光秀殿下,这一次您的铁炮队可真是出了风头,接连打败了柴田和林军……”
“可成大人,您醉了。”
“哪里,哪里,请让我再为您斟一杯。”
柴田胜家、林秀贞就坐在光秀身边。听到林可成的话,均放下了酒碟。光秀又注意到,织田信长也露出了不快之色。
就在刚才,织田信长还在夸耀自己连败柴田和林军的事迹。光秀不禁隐隐感到,这个只懂打仗不政治的森可成,在织田家恐怕是很难混出头了。
“信长大人,浓姬还没来吗?”光秀转过头去,引开话题。
“啊,我可怜的妻子,前几天受了点惊吓,她很快就来了。”织田信长召唤侍童前去催促妻子,不再理会森可成。
然而森可成还没有回到自己座席的意思。
“说得对,”他醉醺醺地接过织田信长的话,“被武士用刀架着脖子呢,光秀殿下,您可怜的表妹受惊不小。”
织田信长的脸色突然变白。周围的家臣们,则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会有这种事?”光秀初闻此事似的,惊讶地呼喊起来。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织田信长尴尬地瞪了森可成一眼,急忙解释道,“她只是被乱军给吓到了。来人,把喝醉了的可成给我带下去。”
“如果这件事传到道三大人耳中,可不太妙。”
织田信长已经没空再去理会森可成了。正如这个莽夫所说过的,明智家在此战中展露出来的实力令人吃惊。现在别说是斋藤道三,织田信长突然感到明智家也是必须要拉拢的势力之一。
“光秀殿下可别相信流言。天下哪有丈夫会把刀架在妻子脖子上的?”织田信长向身旁打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带了几位美貌的女郎上来。“光秀殿下年轻有为,这次又助我平定内乱,我理当重重答谢。正式的谢礼随后送去,这几位尾张美女就送给您,当作是附带的礼物吧。”
周围的家臣嘿嘿嘿的笑起来。在这乱世之中,美女是只嫌少不嫌多、没有人会拒绝的礼物。
光秀却冷冷的将那几名女子推开。
“多谢信长大人关怀,不过不必费心了。”这些‘美女’的姿色,比起阿国来可差得远了。要是再比龙姬,就更是又俗又丑。“要是信长大人有心,我只要带走一个人就行了。”
“光秀殿下要带走谁,请随便选好了。”织田信长有点没弄明白。
“我想带走的是……”
光秀的话才说出一半,就象冰冻住似的凝在空中。
门庭一转,一位气质不凡的绝色女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的和服色彩鲜艳,长袖的肩部和袖兜隐约反射出柔光。在走路和转身的时候,可以见到一种超出本身年龄的高雅气度。光秀的脸正好朝着屏风那边,看到那个女子,他的声音和表情同时都凝固住了。
天啊,她怎么会在这里?这身贵妇人的打扮,怎么可能是她?
第三十一章 念佛舞
    第三十一章念佛舞
公元一五五三年春天,戴着凯旋之冠的光秀回到了明智城。当然,还带着织田信长丰厚的谢礼。
“光秀殿下初阵得胜,可喜可贺!”
在大殿之上,光秀接受着家臣们的朝喜。包括土田城主在内在所有家臣尽皆到齐,明智一族似乎感到昔日东美浓盟主的荣光霎那间还归回来。不仅如此,以五百兵大胜柴田、林军两阵的成绩,更让人感到吃惊与骄傲。
凭此战功斋藤道三的封赏也不会少吧。然而在战国时代,比拥有土地强兵更重要的,是拥有一位明主。
为应付那些早早在明智城恭候他大驾的家臣们,光秀整整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他才有时间把小见方姬、国友又五郎和阿国召唤到偏殿。
一个阿国未曾见过的美少女走到进来,亲昵地坐到小见方姬身旁。
“这位是归蝶,阿国。”
阿国很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归蝶只是随便点了个头。
“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见阿姨。”光秀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是问光安出家的事吗?他说把明智家交给你很放心,所以也该功成身退了。”
光秀打了胜仗的消息传回来后,明智光安就进入比叡山出了家。据说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退位让贤的老人通常会出家为僧。
“这件事情等会再说。”光秀的语调变得激昂,明智光安的事情当然也是他心中烦恼之一。“我想先问归蝶的事。”
“归蝶怎么了?”小见方姬怜惜地望了一眼女儿,心虚似的问道。
回归明智城的归蝶,打扮非常艳丽而华美。这种美是超越她本身年龄的成熟、性感之美,可见在出发之前,她的丈夫织田信长尽可能给她添置和服玉饰,以让娘家确信这是一次正确而美满的婚姻。然而另一方面,她俏脸上的悲怜清艳似乎也压倒了本来年纪所应有的活泼。
“光秀好象已经知道了。”归蝶楚楚可怜的答道,香肩微微颤抖。
小见方姬和她身边的国友又五郎,惊诧地相视一眼。
“不错,我应该是猜对了吧。”光秀道,“归蝶不是斋藤道三的女儿,是不是?”
小见方姬娇躯一颤,国友又五郎用力扶住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个叫千早的女孩,也是您的女儿吧。不久前,我见过她……”光秀没有再说下去。
国友千早,是协助他完成乐市乐座的人。他当时就很奇怪,到底国友家和明智家有什么渊源,国友千早这么卖力帮自己在商人圈中宣传。
“光秀这孩子聪明得紧,他都猜到了。”国友又五郎深情地看了小见方姬一眼,转过头来答道,“不错,归蝶和千早都是我和你小见阿姨的孩子,她们是孪生姐妹。当年明智家拒绝斋藤道三的提亲,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已经有丈夫了,这个丈夫就是我赖隆,明智赖隆。”
虽然是预料到的回答,光秀还是呆滞了一会儿,脑袋里面有点混乱。
这种情况放在西方,应该称为重婚吗?
次日,明智族在城外的寺院中进行了镇魂供养(くよう)的仪式,超度稻生原上战死的敌我双方英灵。这个仪式本来简短,出人意料的却引来了远近许多町民的围观。其原因是,传闻中的美女阿国的出场表演。
“光明遍照,
十方世界;
念佛众生,
摄取不舍。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这是著名的念佛舞。由阿国所创,后来成为歌舞伎的起源。阿国,原本是出云大社的巫女,在各国巡回演出目的是‘劝进布施’,也就是为出云大社的修缮筹募资金。从不为武家贵族表演的阿国,为何舍弃初衷而在明智城外的寺院中演出念佛舞,这一事件的真相因为丰臣氏的遮掩,无数年后便跟随光秀一起,成为了战国时代的无解谜团。
“阿国的舞蹈,是不是过于艳丽了?”观赏着念佛舞的归蝶,时而以不愉快的口吻进行挑剔。
“不会呀。很美,但却没有半点娇媚,让人觉得庄严和圣洁呢。”光秀不明白她的动机,所以随口回答。
“圣洁?您是在说一个舞娘吗?”归蝶轻蔑的笑声,遭到了光秀不快的回瞪,她只好低下头去。
归蝶是满怀喜悦心情回到明智城堡的。不仅因为织田信长允许她常回娘家,更是因为光秀的关系。那一天光秀如天神般降临,在那古野城下对城内振臂欢呼,说道信长方已经得胜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种松懈与疲惫。与此同时,信行的影子也突然从心里撤退,换上来的是光秀那高大英俊的胜者形象。
本以为自己的姿色同样足以引起光秀的注意,确实在光秀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也表现出了极度震惊。可是后来才知道,他把自己误认作了妹妹千早。此后,对千早抢先一步的嫉妒心还未消退,竟又来了个亲密姿态出现在光秀旁边的阿国。
装饰衣裳远不如自己华丽的阿国,确如光秀所说,浑身上下看不到半点娇媚。恰然相反,她仿佛为自己足以倾倒一切的姿色而深感羞愧,才以更加优雅的艺风来减少美貌的诱惑力。结果是她的舞姿向更高的艺术层次发展,而她本人也在这领悟中超越了局限于容貌和身段的俗世美,落落而升华为归蝶所无法与之较量的倾世美丽,也是归蝶妒嫉她的根本原因。
阿国表演完毕,她一边擦拭汗水,一边迈着轻灵的步伐回到光秀身边。看到这一情景的小见方姬,不禁微颦眉头。这两个年轻人,未免太不懂得人情事故了。
“光秀,在众多家臣面前,还是让阿国坐到又五郎那边去吧。”小见方姬小声提醒道。
国友又五郎因为是商人身份,远远的坐在观席的最下面。
阿国骤然惊觉,惶恐地站起来。
然而光秀的反应,却是一把扯住阿国的袖子。
“为什么不叫又五郎一起坐上来呢?”
“你说什么呀?这样坏了规矩。”归蝶生气地在一边叱道。
“规矩?”光秀大笑,“担心因座位而坏规矩的人,自己却在弄坏整个国家的规矩,这算什么事呢?”
“你说什么呀。”
“难道信行的叛乱,不是归蝶你在挑唆的吗?”
光秀的声音不响,归蝶却听得清楚,脸色因而一变。
“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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